若非他功夫不錯,此時定是掉了下去,前功盡棄。
不過好在,里正只是回來將窗子關嚴,便徹底離開了。
雲松看著越來越遠的火把光點,這才真正鬆了口氣,跳了下來。
夜朗庭緊隨其後,二人確定祠堂外再無人旁人後,點亮火把,仔細探查祠堂。
按照尋常情況,他們仔細查探了供桌下,並未發現暗格、暗道,
而每個牌位都能拿起,供桌也十分平整,並無機關痕跡;
他們象徵性撬開幾塊地磚,並未發現異常。
難道是情報有誤?
夜朗庭一邊擺弄牌位,一邊在心中思索,
若對方給出假消息,那麼最大可能會在此地留下守衛,給他重擊;
若只是為了玩弄他,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心中捋不出頭緒,他正想將牌位放下,忽然牌位背面一塊不平整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將牌位翻過來,迎著火光,他終於看到了不對勁。
剛剛光線太過昏暗,這才讓他忽略了這個細節。
雲松向前,心領神會接過牌位,費了一番心思,果然發現後面有一個夾層,
打開夾層,一個巴掌大的帳本出現在雲鬆手中。
二人對視一眼,將其他幾個牌位都檢查了一遍,發現裡面都有這般大小的小本子。
這可是重大發現,二人將十幾本帳本妥善收好,將祠堂恢復原樣,
雲松將最後一個牌位擺正,躬身拜了拜,
「並非不敬,實在是有要案在身,若有打擾,莫怪莫怪。」
他又轉過身,「主子,咱們這麼折騰確實不合適,您看要不要來拜一拜?」
夜朗庭挑眉,未置可否,「我姓夜,」
雲松點頭,「屬下知道,您看要不要拜?」
夜朗庭還是原先那副樣子,只是換了個語氣,「本王、姓夜。」
雲松這下聽懂了,不自主打了下嘴,
讓真龍之孫給百姓牌位行禮,那這些老祖宗在地下也安寧不了一點。
他一定是被燒紙味熏迷糊了才會有這個想法。
二人快步來到這幾日臨時落腳的山間小廟,
這幾日小廟窗子已被雲松徹底用木板釘死,即便有人在附近,也不能看到房間裡亮光。
幾隻火把點亮,房間亮度足夠看清帳本字跡,
夜朗庭拿出第一本,與雲松一同仔細查看。
一本看完,雲松有些困惑,
「除了頻繁提到大公主的莊子,其他的屬下沒發現異常。」
夜朗庭並不言語表示默認,而後又打開第二本,
「這內容怎麼這麼眼熟?」雲鬆手比腦子快,拿來第一個帳本,
稍一對比便能發現,內容完全相同。
此時官道上,夜雲逸獨坐馬上,聽著下屬稟報:
「他們已經離開,並且屬下去祠堂查看時,發現所有牌位中的帳本都不見了。」
夜雲逸聲調高了幾分,
「都拿走了?」他再問一次,顯然不是沒聽清屬下的答覆,而是有些意外,
他掩蓋住眼中複雜神情,再抬頭時,又是冷清模樣,
「倒是我低估了他,看來他真的很像大皇兄。」
他調轉方向,策馬消失在官道。
小廟中的夜朗庭和雲松面前是十幾本一模一樣的帳本,
雲松呆若木雞,嘴張得像是能塞進忌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帳本邊緣毛邊,「這……這是拿咱們當猴耍呢?」
夜朗庭指節叩在桌案上,節奏如更夫敲梆,
他垂眸瞥向火把上跳動的焰舌,眼神晦暗:
「看來是有人怕我找不到線索,故意在每個牌位中留下帳本。可對方既然要給我線索,為何要繞彎子?」
他看了雲松一眼,「燒乾淨,隨我去莊子看一眼。」
這些帳本再無用處,就在雲松向火盆里扔時,夜朗庭又撈出一本放入懷中,
他轉身欲離開,就在此時,一本正被火舌吞噬的帳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莊子下面有東西
字跡轉瞬即逝,再仔細看去,火盆中只剩灰燼,哪裡還有什麼線索。
夜朗庭果斷將懷中帳本封皮撕下,放在火焰上方,果然出現了同樣的字。
他沉默數息,離開小廟。
主僕二人一身夜行衣,剛在院牆內站定,莊子中陡然亮起十幾支火把。
火光將二人影子投在磚牆上,拉長成一道無邊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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