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容器接著。」
他聞言抬頭,便見太上皇手上一柄匕首已經割破手指,有鮮血緩緩滴落。
一旁的多寶早已拿了一隻茶盞接住,眼中滿是心疼,
胡御醫身體猛然一個激靈,急忙拿出一隻瓷瓶放在手指下,
「茶杯不行,您用這個。」
他將手放下,在接了幾滴血後,急忙拿出乾淨帕子,給太上皇手指擦乾淨,而後仔細包紮。
太上皇看著手上傷口並沒有大波動,只是看著小心翼翼的太醫時,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用了,你包紮得再慢些,傷口就好利索了。」
胡御醫此時相當緊張,他以為對方是在嫌棄自己包紮太慢,便更加緊張幾分,
連忙叩首:「微臣該死!」
太上皇無奈,又沒心情與御醫解釋,擺手道:
「只要能將你的毒解開,聯保你榮華。」
胡御醫叩首謝恩,留下調理身子的藥方便離開了。
多寶是個細心的,這會兒看著院中清淨,他用帕子將太上皇雙手擦拭乾淨,
太上皇看著他糾結的樣子,語氣好笑道:
「想說什麼便直說。」
多寶有些訕訕,但他實在好奇,還是問出了口:
「您今日為何與聖上那樣說話?」
太上皇清楚,他指的是自己坦白在宮中也有不少勢力的事。
開口時他笑了笑:
「你以為他不知?不過聯今日不說,他不會想太多。」
他看著自己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神色看不出喜怒:
「聯如此說,他就會查。如此,樂施往後的日子恐怕要難過了。」
多寶雙眼一亮,雙手殷勤為太上皇捏肩,語氣讚嘆:
「您這是給太子一點教訓,真高!」
太上皇面上並無得意之色,卻不想再說太多,
轉頭看著葉無雙送來的藥丸,神色相當糾結。
就在多寶將溫熱清水遞來時,他眉頭皺成一團,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實在不好,讓久居高位的他十分不習慣。
不過,這種糾結在他再一次感覺自己要暈過去時,化為虛無。
在徹底暈倒前,他將藥丸一股腦送入口中,在溫水的幫助下服下。
他感受著慢慢恢復控制的身體,龍目帶著慍怒,開口時,語氣十分狠厲:
「葉家的事,查到多少?」
「回陛下,葉家那兩個都是謹慎的,咱們查到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沒有能定罪的。」
「沒有罪證,便造一些。去做,照著從太子那裡尋到的書信做。」
多寶雙眼鋥亮,欣喜應下。
主僕二人又說了些想法,這時,有宮人來請安,送來一盒糕點:
多寶出來查看,不解開口:「這是……」
「這是御膳房新得的方子,娘娘們都說不錯,我們總管惦記陛下曾經的提拔,特意讓小的來孝敬。」
多寶狀似不經意間掃眼院外,果然看到還有宮人正提著食盒向慈寧宮方向而去,這才拿了東西回到殿中。
那個內待將食盒遞出去後,低頭擋住晦暗的目光,轉身離去。
太上皇看著食盒中擺放整齊的玫紅色糕點,拿起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目露不解,
多寶在一旁將緣由說了一遍,太上皇素來謹慎,問了一句:
「御膳房總管,是哪個?」
「是進寶。您覺得這點心不妥?那奴才拿去丟了便是。」
「試毒,沒問題便賞給下面的人。」
日頭漸漸西斜,黑壓壓漸漸擋住夕陽,不多時便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自從那個聲音不時出現在腦海中後,太子獨處的時間更多了。
為了不讓旁人認為太子得了瘋病,二人決定,只有在太子一人時,才能與太子說話。
晚上,他在書房中將伺候的人都遣走,又讓明和守在門外,
手中握著一對幼貓頭骨,他在椅子上尋了個舒服姿勢,這才在心中開口:
「你可以開口了。」
「殿下還真是謹慎,這麼怕被人發現?
要不與我一樣,做個孤魂野鬼,也瀟灑得很!」
太子神色明顯不耐煩,他厭倦了對方總是開口說廢話的習慣,打算給對方一些顏色看看。
他今日自道觀花重金畫了一道符紙,此時從懷中取出,直接扣在額頭上,
初時還沒有反應,但幾息後,一聲刺耳尖叫在腦海中響起,
「快停下!」
出於本能,他伸手想將符紙取下,可在手觸碰到符紙後,他又想起那道長的話,將手又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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