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石凳上坐下,手腕又被他牽過去,這回他三指直接搭在她的腕間。
謝晚凝驚詫:「您還懂醫術?」
裴鈺清掀眸瞧她一眼,沒有做聲,而是認真把脈。
良久,才將她鬆開,淡淡道:「年紀不大,心思倒多,多思傷神你可知?」
「我知道啊,但沒辦法,」謝晚凝單手托著腮,做無奈狀:「您也知道的,我最近不是遇上事兒了嗎,婚期將至提出退親,對於姑娘家來說跟天塌地陷沒區別,我能不多思才怪了。」
說著天塌地陷,但偏偏面上卻笑吟吟的,眸光忽閃忽閃望過來:「您醫術這般高超,我也就這兩日想的多了些,就被您看出來了。」
夢中她是憂思成疾,可這會兒還沒有呢。
「久病成醫,略懂一些岐黃之術。」裴鈺清垂眼避開她的目光,道:「這兒沒有紙筆,你若信得過我,改日有空,可去雨軒茶樓尋我,我給你開個養神方子。」
謝晚凝一手托腮,一手輕輕敲石桌桌面,忽然道:「問您一個問題可以嗎?」
「無需對我用敬詞,」裴鈺清瞥她一眼:「你問。」
「這樣啊,那我就問了,」為表鄭重,謝晚凝坐直了身子,方才笑道:「裴世子,你是對誰都這麼好嗎?」
裴鈺清神情微頓,眼底緩緩起了波瀾,似被這個問題問倒了,他嘴唇微微抿起,一言不發。
謝晚凝眨眨眼,笑意愈濃。
又是送玉佩,又是說會護著她,方才陸子宴那凶神臨世的模樣,誰見了不心慌氣短,可他就是氣定神閒的表示會護住她。
這會兒還要給她開個養神方子。
想也知道,他的方子必定是長公主,乃至當今陛下親自搜羅來給他調理身體的秘方,絕對的珍稀之物。
他們非親非故,認識也不久……
謝晚凝輕扣桌面的手頓住,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面的人,直接開門見山:「裴鈺清,你是不是對我有意?」
第28章
女郎清脆的聲音如玉珠落地,在耳邊作響。
裴鈺清聽的徹底怔住,許久沒有出聲。
謝晚凝彎唇一笑:「這麼難回答嗎?」
「不難,」裴鈺清垂下眼睫,輕聲道:「是你誤會了,我年長你許多,在我眼裡,你同萱兒一般無二,並無其他心思。」
謝晚凝略微一頓,旋即哦了聲,徐徐道:「言下之意是,你把我當妹妹看?」
裴鈺清頷首:「我同你兄長關係不錯,今日既然叫我遇見,護你周全也是應該的。」
「我不信。」謝晚凝眸光有些淡了,卻始終不肯收回視線,一字一句道:「裴鈺清,你該不是被陸子宴說你年紀大,身體不好所以自卑不敢承認自己心意了吧?」
她這般咄咄逼人,對面的人眼睫顫了下。
他坐姿端雅,一襲月色寬袖長袍,玉冠束髮,微顫的眼睫緩緩抬起,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又垂了下去。
周身清冷矜貴之氣漸消,聲音帶了幾分窘迫:「這很重要嗎?」
謝晚凝親眼看著他白皙的耳垂慢慢染上紅暈,心裡不知為何忽然就定了下來,唇角再度上揚。
「很重要,你的心意如何,關乎我會不會去雨軒茶樓找你要那張養神方子。」她盈盈一笑:「不過現在你不用回答了。」
他一把年紀羞赧成這樣,她哪裡還忍心逼他給個確切答案。
可她不再逼問,裴鈺清卻有些失神般怔住,良久,他澀聲道:「那你會來嗎?」
謝晚凝道:「來啊,我隨時去你都在嗎?」
她答的爽快極了,裴鈺清驟然緊縮的心尖因她的話而緩緩放鬆,面色和緩,含笑道:「在的。」
他眉目疏朗,面上的笑溫柔又乾淨,在日光更顯氣質出塵。
謝晚凝看的一眼不眨,想到了什麼,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你不要把陸子宴的話放在心上,你不老,身體瞧著也還好,一定要長長久久的活著,氣死他。」
裴鈺清先是怔然,旋即笑著搖頭,表示不會放在心上。
他的手始終沒有移開,任由他們指尖相觸,面上卻還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溫然模樣。
謝晚凝瞧得心頭微熱,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
可她明明是把他劃分為兄長或友人般的身份,為什麼這一瞬間卻很想握住他的手,把他逗的面紅耳赤才好。
到底矜持心占了上風,她沒有繼續,反而緩緩收回了手,自腰間取下一個香囊遞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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