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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低笑了聲,「你確實了解我,對你,我的確無時無刻不在發情。」

桌上的那把匕首,謝晚凝認識,她甚至有一把一模一樣的。

十四歲時,她的雪盲症好了,陸子宴才趕回來,當時她滿世界想找出那位彈琴哄她的秀才,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若是平常,她肯定得先顧著未婚夫的感受,可那回,她卻少有的不肯退讓,非要把人找出來。

陸子宴氣的許久沒有同她說話,她也不管。

結果,她一邊沒找到人,另外一邊還跟未婚夫鬧了大彆扭。

當時臨近年關,兩家互送年禮,陸家下了幾個帖子,她都沒好意思上他家的大門。

最後,還是陸子宴主動來謝家找她,他沒有重提前事,只是給了她一把匕首,說是送她的新年禮物。

他們重歸於好,誰也沒有提及那位讓他們鬧彆扭的不知名秀才。

那也是謝晚凝記憶里,陸子宴少有的服軟。

只是沒想到,原來那把匕首,竟然是一對嗎?

第105章

她站在那兒還是沒動,目光一直放在那把皮質刀鞘的匕首上。

陸子宴順著她的目光也垂眸看了眼,道,「那年到嶺南時,聽說當地有一鐵匠世家,便去定了這對匕首。」

他自幼就比同齡人穩重些,隨著年紀越長就越是不動聲色,少年人淺顯直白的愛意,放到他身上,十分的喜歡,或許也就只有半分會在細枝末節里表露出來。

比如,他從沒跟她說過,收到她患雪盲症的消息,他心急如焚,披星戴月趕回來的事。

可回來後,她卻在大費周章的找其他男人。

什麼琴聲,什麼陪伴,什麼溫柔安撫。

那是他第一次品嘗到妒氣的酸澀,也是第一次如此忌憚另外一個男人。

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半路堵你馬車,將你擄來這裡,行事猖狂,欺人太甚?」

謝晚凝沒有說話。

可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是。

陸子宴心裡更酸,惱怒道:「你以為那病秧子是個什麼好東西?你是我未婚妻的時候,他覬覦你,你是我妻子的時候,他依舊沒死心,像只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惦記你。」

說著,他的笑意變冷,「兜兜轉轉兩輩子,不過是得了我記憶甦醒的比你慢的便宜,把你搶走了,還要叫我認命,我為何要認命?」

如果是他先覺醒前世的記憶,他們之間絕對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她豈會另嫁他人。

此生,她已是別人名正言順的妻子,這是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嘔血的事實。

這番話信息量極大,謝晚凝心頭微跳。

「……前世,我死之後,他……」

所以,裴鈺清上輩子是真的一直默默關注她嗎。

陸子宴瞥了她一眼,道:「晚晚,你要知道,是他先跟我過不去,他兩輩子都要跟我搶人,那我對他就不用講任何情面。」

包括半路將對方名義上的妻子,擄來自己院中的事。

他不肯說上輩子裴鈺清在她死後都做了什麼,但言語間已經透露出他的惱恨。

謝晚凝安靜的聽著,心裡卻不自覺的在想,那個前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聽聞她的死訊,會是什麼反應。

他還有心疾。

她的神思不屬,陸子宴一目了然,眸光閃過一絲陰沉。

「想什麼呢,那病秧子慣會裝柔弱,我死了他還活的好好的,」他道:「真正為你殉情的人是我,將仇人都殺了後,我用我自己的命給你謝罪。」

他語氣平靜,說起自戕仿佛在說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謝晚凝滿心複雜。

驚慌有之,震動有之,更多的是愈發覺得他瘋的厲害。

陸子宴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匕首,拔出皮鞘,淡淡道,「不是說判我死刑嗎,過來執行吧。」

謝晚凝還是沒有動。

「害怕?」

「如果是害怕殺了我,被追責的話,你可以放心。」

他將匕刃放下,朝著她勾唇一笑,「這棟宅院是我私宅,沒人會知道你來過這兒,我死之後,鳴劍他們會為你清掃好首尾,所有人只會知道,我是死於舊疾復發,你繼續回去做你的國公府世子妃就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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