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妹妹有一會兒的謝衍譽幾步走過來,垂眸看裹成一顆紅色毛球的姑娘,眸底生了些許笑意。
「就這麼怕冷?」
「阿兄!」謝晚凝眼神一亮,看著大半個月沒見的兄長,又湊頭去看他身後,「阿爹阿娘來了沒有?」
「來了,你倒是狠心,離的這麼近,足足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回來看看阿娘,」
謝衍譽忍不住念叨了兩句,目光看向裴鈺清時,微微一笑,道:「外邊冷,進去吧。」
曲城侯府是老牌世家,在京城紮根多年,枝繁葉茂,姻親極多,而此番宴請的都是關係親近的親友們。
進了主廳,裡頭已經熱鬧極了。
這不是裴鈺清第一次來曲城侯府,但卻是第一次以外孫女婿的身份前來。
他身姿挺拔,眉目端俊,生的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朝上首的曲城侯夫婦施了一個端端正正的晚輩禮。
謝晚凝立在他的身邊,身上的斗篷還未解開,裹成毛球一樣的小姑娘,只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蛋,眉眼彎彎,漂亮的驚人。
看著這對壁人,室內靜了一瞬,很快有人贊道:「真是佳偶天成,金玉良緣。」
曲城侯府老夫人招手喚外孫女到近前,關切的問詢了幾句。
見她的好氣色,笑道:「這女人啊,嫁的好不好,全在臉上。」
老人家看向外孫女婿的眼神慈和,十分滿意。
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謝晚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裴鈺清倒是榮寵不驚,只微微一笑,輕聲道謝。
陪坐在外祖母和母親身邊,跟親戚們敘了會兒話,直到一盞茶入了肚,知道他們兩個年輕人在這兒呆不習慣,曲城侯老夫人擺手道:「去流水閣玩吧,今兒個來的年輕人都在那兒。」
曲城侯府的主廳很大,分內、外、側廳,人也很多,謝晚凝確實呆不慣,正欲離開時,行至外廳,卻見到自家兄長在角落裡正同人在交談。
她鬆開裴鈺清的手,低聲道:「在這兒等等我。」
說完便提著裙擺,鬼鬼祟祟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謝衍譽精通君子六藝,一身武力不弱,妹妹躡手躡腳靠近時他就已經察覺,他頓了一頓後,沒有動作。
等謝晚凝走到他身後,正要抬手拍他的肩,謝衍譽忽然轉身,嚇了她一跳。
「阿兄!」她急赤白臉的吼:「你是故意的!」
謝衍譽伸手捏她紅彤彤的小臉蛋,笑而不語。
謝晚凝甩開他的手,不忿道:「你變壞了。」
「晚晚膽子也變大了,」謝衍譽笑了聲:「之前你可不敢嚇我,如今膽子見長。」
「……」謝晚凝啞然無語。
她確實膽子見長,全是裴長卿一手慣出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
裴鈺清已經跟了上來,他手握住謝晚凝的肩,對著謝衍譽打了聲招呼,又對著同謝衍譽交談的那人笑道:「季兄。」
謝晚凝也抬眸看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她眉頭就蹙了起來。
謝衍譽道:「這是二姨母的長子,論輩分,你當喚一聲表哥。」
曲城侯府老夫人一共生有三子二女,鄭氏是長女,底下還有一個同母的妹妹,便是他們的二姨母。
只是這些年隨夫君外放在北地,鮮少回京,這個表哥,謝晚凝應當是第一次見,可她卻覺得有些面熟。
大概是她面上猶疑之色太過明顯,那位季表哥微微一笑,道:「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
「……!」謝晚凝恍然大悟,「你既然是我表兄,不來喝我的出閣酒,怎麼還成了迎親之人?」
當日大婚,幫著裴鈺清迎親的幾個郎君里,這位季表哥赫然在列。
甚至還做了一首絕佳的卻扇詩,讓她印象深刻,多看了一眼。
她問的毫不客氣,那位季表哥顯然也是沒有準備,神情一怔。
倒是裴鈺清替他解釋道:「我同季兄私交不錯,他是今年春闈的狀元,才高八斗,現場作詩對他來說不難,便邀他幫我這個忙。」
畢竟娶妻過門可不簡單,從催妝詩,到卻扇詩,連作十幾首都算少的,若遇到一些促狹的專門刁難人,出一些新鮮的難題……
總之,多帶幾個滿腹詩書的郎君去,不會有錯。
而謝晚凝已經聽愣了。
新科狀元?
雖然那些夢境裡,她都守在陸家那四四方方的後宅,對外界所致甚少,但新科狀元季成風奉旨巡檢川南,卻在途中遭遇流民,染上疫症而亡的事鬧的太大,她也是聽過一耳朵的。<="<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