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萱又有些想哭,她拼命忍住,最後看了他一眼,倉惶下了馬車。
幾乎是落荒而逃。
在她走後,謝衍譽靜坐了會兒,面上神情寧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輕敲車壁,馬夫會意,駕車離開此地。
…………
京郊,出雲山。
普賢寺修在半山腰上,不算太高,但一步一階也足足要走小半個時辰。
謝晚凝來過許多次,雖養尊處優懶散慣了,但好歹也是在父兄的督促下,精通弓馬騎射的姑娘,所以這點子路程並沒有難倒她。
每次都是靠自己徒步上去的。
畢竟是去寺廟上香,姐妹倆都只帶了一位婢女遠遠跟隨,走在香客中並不顯眼。
姐妹倆走走停停終於進了廟,上了香。
謝茹瑜拿過簽筒,閉上眼開始搖卦。
一根木籤掉落,她拾起遞給廟祝,「問姻緣,有勞大師解惑。」
「是支中籤,」廟祝接過後,道:「解姻緣的話,姑娘正緣即到,不過,你要是非如風過耳,不爭強好勝,方可皆大歡喜。」
謝茹瑜眉頭蹙起,有所不解,但身後還有等著解簽的香客,只能謝過避讓一旁。
關於小堂妹的姻緣,謝晚凝也十分關心,見狀便問道:「嬸娘可是給你開始議親了?」
「不是阿娘,是阿爹,」提及婚嫁,謝茹瑜並沒有尋常姑娘的羞澀。
她道:「阿爹欲將我婚事許給新科探花段珹,今日普賢寺他也會出現,叫我們見上一面,若是合適,就要走六禮了。」
果然是段珹。
謝晚凝正欲說話,謝茹瑜又指著一旁的簽筒道:「晚晚姐,你要不要也求上一簽?」
「不了。」謝晚凝搖頭,她如今並無疑惑需解,姻緣已成,子嗣不急,爹娘身體康健,簡直事事順心。
「那咱們去歇歇腳吧。」謝茹瑜並不勉強,她拉過姐姐的手,朝寺廟後院走。
謝晚凝由她安排。
既然要陪妹妹相看,當然不能就這麼下山。
普賢寺作為京郊香火旺盛的寺廟,占地極廣,後院大的很,風景雖不如侯府花園,卻也別有一番意境。
只是天氣太冷,實在不是逛園子的時節,姐妹走了幾步,就由一個小沙彌領路,進了一間專供貴人們歇息的廂房。
裡頭炭火很足,謝晚凝解開斗篷,才坐下來,就道:「段珹此人我倒略知一二。」
「哦?」謝茹瑜有些詫異,急忙道:「那晚晚姐跟我說說,他怎麼樣?」
謝晚凝將那日季成風所言悉數說與她聽,又道:「他雙十之年,定過婚事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他自己是否有意。」
畢竟本朝不流行盲婚啞嫁,像她二叔為人最重規矩,可他看好段珹,欲招為自己的乘龍快婿,卻也要讓女兒相看過後,點了頭,才提嫁娶之事。
所以,當年段珹同前未婚妻的婚約,大概率也是他自己點頭同意的。
謝茹瑜也想到了這點,她面色有些難看起來,「阿爹阿娘只道他父母早亡,身邊無通房妾氏之流,卻沒想竟定過親。」
家裡無長輩,嫁過去就可以當家做主,且不需要在婆母面前立規矩自然是好,但……
畢竟是要相處一世的夫君,她怕對方心裡早早有了其他姑娘,那可就嘔死個人了。
懷春少女,爹娘又恩愛至極,不管謝茹瑜平常嘴再毒,再要強,對婚姻也是有著期盼的。
想著跟未來夫婿相處,就同自己爹娘一般,攜手到老。
在謝茹瑜看來,未來夫君心裡要是早早進了其他姑娘,那她跟填房真沒什麼不同。
「等人來了你先瞧瞧,若實在介意,那咱們便不嫁,」謝晚凝寬慰道:「二叔總不會逼著你這顆掌上明珠嫁給不中意的郎君。」
言罷,卻見門口多了幾道身影,一個是方才引路的小沙彌,另外一個身披墨綠色大氅,玉冠束髮,修長的身姿略帶幾分壓迫感,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僕從,見房內兩個姑娘看過來,門口男子微微一怔。
段珹是下朝後才匆匆趕過來的,尚被陸子宴是五皇子的身份震驚,這會兒就看見他的前未婚妻,怔了一瞬後,拱手施禮。
這是謝晚凝第一次見段珹,但謝茹瑜卻不是。
她眼神有瞬間明顯的愣怔,旋即起身回禮。
謝晚凝沒有察覺出異樣,她看了打量了段珹幾息。
暗道確實是君子端方,不怪會叫她那位任國子監祭酒的二叔瞧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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