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隱隱透著壓迫感的男人,才算是他的本性?
甚至,可能才露出冰山一角……
想到這,謝晚凝嘴唇不自覺抽了下,真是佩服他一把年紀,竟然能裝成那樣溫潤無害來騙她上套。
面前男人雙目灼灼地逼視,謝晚凝梳頭的動作逐漸僵硬,她頓了頓,索性放下手裡的玉梳,直言道:「我還在生氣,所以,我不想跟你同床。」
這麼個理由,合情合理。
裴鈺清神情微頓,俯身湊的更近些,道:「多久?」
謝晚凝納悶,抬眼撞入他深邃的眸光中,僵了僵,才猛地偏頭道:「等我氣消了再說。」
「如何才願意氣消?」他似乎打定主意,將不依不饒進行到底,追問:「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謝晚凝道:「你我之前怎麼過,以後就怎麼過不行嗎?」
「不太行,」裴鈺清眼皮低垂,道:「晚晚,我想抱著你睡。」
謝晚凝默了默,實在忍不住將他推遠了些,怒道:「你怎麼跟色中惡鬼一樣!」
裴鈺清:「……」
大概是有生以來頭一回,被人罵是色中惡鬼,他眼神有瞬間發懵。
反應過來後,面上也閃過幾分不自在,他側過身,站了一會兒,艱澀道:「那我出去了。」
謝晚凝嗯了聲。
直到房門再度響起合攏聲,才伸手摸了把漲紅的臉,滿是懊惱。
……她怎麼能這麼罵人!
還有……他怎麼也不反駁一下!
…………
接下來的日子,明明已經圓房的夫妻,還是分居狀態。
很快到了大年,這是謝晚凝這輩子第一次在夫家過年。
裴家人口不多,年宴辦的卻很盛重。
過了年後,正月里,一連好些天開了祠堂祭祖,這樣的事輪不到謝晚凝這個新婦操持,她也樂得清閒。
很快到了元宵,宮裡辦了賞燈宴。
新的一年,謝晚凝第一次入宮,卻跟上次已是截然不同的境況。
陸子宴已經恢復了皇子身份,改姓為齊,上了皇家玉蝶,聖上更是親自賜下一棟院子,作為他的王府。
聽說他並非陸家子嗣的消息,傳到陸家幾位夫人耳中,陸老夫人當場就暈厥過去,老人家年事已高,雖得御醫及時救治,卻也有中風之相,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起居不再自如。
陸大夫人所受刺激也是不小,眾人這才得知,原來陸老侯爺並未將皇子寄養在家裡的事,告知家中女眷。
還不待唏噓滿門忠烈的陸家就此絕嗣,陸子宴便道出,陸家二房有血脈遺落在外,正是他從汴州帶回來的有孕外室所出之子。
原來,戰死沙場的陸家二爺有一位流落在外的兒子,而被陸子宴帶回來的那位有孕外室,是他兒子的遺孀。
現在陸子宴已經恢復皇子身份,陸雲培自然而然成為了,陸家的獨苗苗。
所以……陸子宴並沒有未婚豢養外室,也並沒有正妻未娶,先有庶子。
人家還是那個不近女色,只對自己未婚妻另眼相待,一心誅敵的殺神。
……偏偏還因為謠言,將自己未婚妻給弄丟了。
再聯想到,冷峻的少年將軍,千里奔回京,只為阻止未婚妻嫁人的行徑,一些心思柔軟些的貴女們,都動容不已。
畢竟是突然多出一位成年皇子,還是戰功赫赫的嫡出皇子,現實版的百鍊鋼化為繞指柔,事跡傳揚開後,在京中百姓嘴裡,陸子宴幾乎要成為當代情聖。
這些風聲穿的沸沸揚揚,自然也就入了謝晚凝的耳。
她簡直要驚掉下巴,借十個腦子,也沒辦法將情聖這個詞,跟陸子宴聯繫在一起。
託了這位當代情聖的福,謝晚凝這個名字,再度成為京中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茶餘飯後提及最多的貴女。
只是這次,許多沒見過她,或者不熟悉的人,對她都好奇極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陸子宴這樣的少年英傑折腰。
他們的感情故事,已經流傳出好幾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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