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轉動,謝晚凝呆呆站了會兒,苦著張臉回身時,就看見裴鈺清不知何時立於檐下,正靜靜的望著這邊。
她表情一滯,幾步上前,乾巴巴道:「你來了多久?」
……不會聽見她兄長說不喜歡他妹妹的話吧。
哪個做兄長的,應該也見不得自家妹妹被這麼嫌棄。
裴鈺清神情倒是自若,根本看不出喜怒,只輕輕道:「來了有一會兒。」
說著,他握了她的手,又道:「有什麼話,上車說。」
莊園賓客已經送走,身為主人的他們也該回京了。
馬車上,還是夫妻二人相對而坐。
謝晚凝想了會兒,將謝衍譽告知的事,一一道出,又問:「這些事,你不知道嗎?」
裴鈺清一怔,「這個到還未曾特意去了解。」
他手握擎天衛是不錯,但也沒有閒到誰家後院來了幾個投奔的親戚,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瞭然於胸的。
不過,若自家妹妹真的看中了誰,他自然會將對方祖宗三代查個底朝天。
謝晚凝道:「這樣的事,還是得跟萱兒說說,若趙銳真的跟他們府上的表小姐有了首尾,也挺膈應人的。」
裴鈺清自然無有不可,他頷首道:「那你便尋個機會告訴她吧,我也遣人去查查,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謝晚凝應下,又道:「說起來,萱兒今日的決定實在草率了些,」
「我瞧著她收下趙銳送來的花枝時,母親那邊也是吃了一驚,顯然是臨時起意,不曾事先通氣的,這樣選擇婚姻大事,過於兒戲了。」
對於謝晚凝來說,她自己的婚事就很倉促,但也不是遠遠瞧一眼,見對方搏殺了一頭猛獸,連兩句話都沒說的情況下,就直接接納對方的示好。
可裴鈺清聞言,神情卻是清淺,語氣也淡淡,「真嫁錯了那也不怕什麼,婚後能夠夫妻和樂自然好,若是不能,自可以和離,萱兒有自己的郡主府,可隨自己心意養些喜歡的伺候,只要她高興,無人能管束她什麼。」
說著,他又輕輕一笑,「你兄長倒是熱心腸。」
謝晚凝無語凝噎。
總覺得他在意有所指。
果然還是聽見了她阿兄說的話罷?
隨後又品了品他的這番話,謝晚凝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見他眼神看來,難掩艷羨道:「我就說你果然是個極好的兄長,換了我阿兄就不許我……」
她一句話說的支支吾吾,卻讓裴鈺清聽的一愣,神情板正起來。
「你要說什麼?」他眸光變的冷肅,緊緊鎖住她,「趕緊給我斷了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能想!」
謝晚凝:「……」
她抿著唇,頗有些一言難盡。
多難得,竟然能在他身上見識到什麼叫瞬間變臉。
越想越是不服氣,小聲嘟囔,「你妹妹就可以,我連想想都不行,憑什麼!」
不就是郡主嗎,她也是侯府貴女呢,京城又不是沒有貴夫人和離後,帶了自己嫁妝開府立戶,關起門豢養幾個男寵過日子的。
她其實只是話趕話一時較勁,然而通曉人心的裴鈺清,此番卻根本看不出來,完全失了一貫的沉穩。
聽見她的嘟囔,他溫俊的面容瞬間染了幾分霜意,聲音更是冰冷:「晚晚若要琵琶別抱,那便是傾盡護城河的水,都無法洗淨為夫的痛恨。」
謝晚凝知道這人心思有多深沉,行事手段更是多變,可她幾時見識過他這般的冷厲模樣,聞言心口真是突突直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上午來時,夫妻倆還甜蜜到恨不得貼到一處去,這會兒,好好敘著話,氣氛又冷了下來。
其實話一出口,裴鈺清就有些暗悔。
因著心疾之故,自幼時起,他心性就遠超同齡人,無論在誰面前,從未有過情緒激動到失言之舉。
只有這個姑娘,讓他心緒屢次起劇烈波動,患得患失,瞻前顧後。
做夢都恨不得將人扣進懷裡,那種獨占欲讓他自己都不敢細思。
心魔漸生。
車廂內安靜了半晌,這回是裴鈺清率先忍不住,伸臂過來握了她的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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