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一愣,「什麼?」
她的疑惑不似作假,陸子宴聲線微沉,「那個竹筒呢?」
謝晚凝眉心猛地一跳,反應過來這人登門所為何了。
她不說話,陸子宴支起頭去看她,沉了臉色道:「丟了?」
說著,又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丟哪兒了?」
他沒壓在身上,讓謝晚凝略鬆了口氣,也沒賣關子,側頭指著旁邊的梳妝檯道,「在妝匣底下。」
陸子宴看了她一眼,自她身上下來,走到那頭,在妝匣里翻了翻,回身時,謝晚凝也已經起身,站的離床遠遠的。
一副生怕他對她在榻上做些什麼的防備模樣讓陸子宴本就沉怒的心緒愈加翻湧。
他冷冷一笑,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動作著,未曾揭開的竹筒在指尖翻飛,「既然留下了,為什麼不打開看看?耍我好玩?」
「沒有留下,」謝晚凝張了張唇,將昨日發生的烏龍解釋一番,道:「我從未想過耍誰。」
她解釋的這樣認真,陸子宴神情卻沒有半點緩和。
他當然知道她從沒想過戲耍他。
她心裡怕是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離他越遠越好,最好能跟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來往。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他在強求,他在執著。
這麼想著,他唇邊笑意更冷,盯著她的眼神直白到叫人發毛。
謝晚凝敢怒不敢言,別開臉不去看他,盼望他拿了東西趕緊走。
可陸子宴不但沒有走的意思,反倒走到小圓幾前坐下,伸手為自己斟了杯涼茶,才道:「那男人又老身子又孱弱,也難為你能動得了心。」
貶低裴鈺清似乎能提升他的情緒值,他神情肉眼可見的好看了些,再度抬眼看過來時,將手裡的竹筒丟了過來。
謝晚凝幾乎是下意識伸手去接。
竹筒如願入手的瞬間,誰能不說一聲默契。
謝晚凝呼吸都是一窒,看著那頭眉梢微挑的少年,暗惱自己下意識的反應。
手裡的竹筒仿佛是個燙手山芋,恨不得給他丟回去。
第172章
少不更事時,他習武練槍,她就捧著下巴在一旁觀看,有時候當然也會艷羨。
那時候陸子宴尚未入掌兵,他們感情好,謝晚凝曾鬧著他教過她習武。
可一個受不了苦,一個狠不下心,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當時他訓練她反應力而留下的習慣,竟然被身體潛意識記住了。
瞧,他不過隨手一丟,連句招呼都沒打。
她張手就接住了。
若是換做從前,謝晚凝高低也得誇誇自己,敏捷迅速,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可現在……
對面的姑娘滿臉漲紅,尷尬成那樣,陸子宴看的眼底生出幾分笑意,他輕笑了聲,道:「晚晚,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忘了我嗎?」
從小一起長大,兩世的情分累積。
他們見過彼此最狼狽,最慘痛的模樣,那些愛恨痴纏的記憶是能刻進骨血、靈魂里的。
還有誰能介入他們之間?
裴鈺清做不到!
她現在不肯回頭只是因為她怕了。
他讓她受了委屈,又沒把人護好,所以她怕了。
從沒有一刻,讓陸子宴如此篤定,她不是真的不愛他,只是不敢再愛他。
沒有關係,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讓她不再有繼續愛他的勇氣,他會把一切找回來。
這麼想著,陸子宴那冷峻的面容都柔軟下來,聲音更是又輕又柔。
「打開看看。」他道。
謝晚凝抿著唇,沒有動作。
她沒將手裡這玩意丟回去,都是怕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如何肯聽他指揮打開竹筒。
陸子宴輕嘆口氣,「晚晚,在我面前你能不能別跟只刺蝟一樣。」
渾身都是刺,謹慎,提防,滿是敵意。
他根本受不了她對自己這樣的狀態。
「我什麼時候對你下過狠手,傷害你?」
怕她不高興,明知她跟那老男人圓房的情況下,他甚至都把人放了回來。
還不夠顧忌她的感受嗎?
至於見到他就跟見到瘟神一樣?
他滿腔酸澀謝晚凝完全體會不到,只立在角落,遠遠看著這邊,舉著手上的竹筒道:「請拿著你的東西離開,我不會要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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