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天了。
從金賊手裡獲救,已經三天了。
這幾天,他的眼神愈發炙熱,簡直像一匹餓極了的狼,看著她的時候,眼裡都冒著綠光。
若不是考慮到她在金人那……留下了陰影,他哪裡會這樣小心翼翼。
他們都有前世的記憶。
而前世,他們是夫妻。
足足兩年,他們做盡了一切親密事。
那些纏綿於床榻的記憶在腦海里不斷出現,心愛的女人還就在眼前,他觸手可及……
她不會知道這一切對於一位血氣方剛的不到二十歲的男人來說,有多折磨。
多看她一眼,他都渾身滾燙,有些發疼,就連靈魂都想抱她。
謝晚凝對他的難耐確實不知道,但她能看懂他眼底濃烈的欲望,簡直是心驚肉跳。
原本帶著幾分冷意的車廂,在他灼熱的目光下,氛圍漸漸有些升溫。
謝晚凝察覺到了,她急急避開他注視,結結巴巴道:「我還沒有想好,你說好不逼我的!」
「……好,不逼你,」陸子宴喉結滑動了下,幽深的眸子看了她會兒,忽然嘆了口氣,「晚晚,你就一點沒想我嗎?」
明明那兩年裡,他將她伺候的周周到到,雖然她說她當時只覺得噁心,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她……
「閉嘴!」謝晚凝將手也抽了回來,漲紅著臉斥道:「這種事不要再提!」
掌心一空,被明晃晃嫌棄的陸子宴暗自咬牙,將一切都記在了潛逃的金無忌身上。
都是金人的錯,讓她有了陰影,不肯鬆口再跟他試試!
這幾日她態度軟和了不少,對他不再那樣冷淡,想要近一步修復夫妻感情,怎麼能不行房事。
只要試過一次,他有自信讓她忘了那病秧子,只記得他的好。
他年輕力壯,哪裡是那病懨懨的老男人能比的!
想到這個姑娘跟那個老男人恩愛纏綿了小半年,陸子宴滿心酸痛,略有些委屈道:「可是晚晚,我快憋死了。」
兩世加起來,他都素了多久了。
而她卻提都不許他提。
謝晚凝面色一正,惱道:「你就想著這檔子事對不對!若我就是不肯呢?」
「……不肯就算了,」陸子宴將頭湊近,看著她認真道,「我想要你是男人的本能,但是我能克制,我願意等,一直等到你點頭重新接受我,只要你別再想要其他男人,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
只要她是真的重新考慮他們兩個的關係,心裡沒再想著回那個病秧子身邊,他可以循序漸進,讓她慢慢接納自己。
他湊的太近,近到謝晚凝以為他又想吻自己,忙不迭伸手將他的臉推開,道:「別靠太近。」
「……」陸子宴暗自咬牙,心裡又給金無忌記上了一筆,掀開車簾下車,騎馬去了。
他一離開,那迫人的氣勢消失,謝晚凝長舒了口氣。
她被金人擄走,就算陸子宴全數攬在自己身上,但她被外男擄走是事實,名聲盡毀也是事實,跟裴鈺清的這樁婚事註定要有個了斷,可即便如此,她此刻還是裴鈺清名正言順的妻子,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同陸子宴親密。
她不能這樣做。
好在陸子宴以為她落到金無忌手裡,備受折磨,畏懼男人,怕引起她慘痛的記憶,這才小心翼翼,能維持眼下的平衡。
謝晚凝知道他對她所受的一切有多痛悔,也想過要不要跟他解釋清楚,可只要想到一旦解釋清楚,這個藉口就無法再用,他會更加步步緊逼,無所顧忌,就說不出口。
至少……至少讓她跟裴鈺清把事情說清楚,拿了和離書,再說其他。
她想的很周全,將裴家、謝家,裴鈺清、自己還有陸子宴之間的情況都細細分析了一遍,和離會是最好的結局。
陸子宴太瘋,就算是為了所有人好,她也要和離,試著重新接受他。
如果不想血流成河,這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至於她自己的心……
這幾天,謝晚凝也問過自己,還愛不愛陸子宴這個人,卻得不出確切答案。
像前世那樣情竇初開時純粹心動的感覺,消逝了就是消逝了,她找不回來。
她對陸子宴的感情很複雜,複雜到自己都分辨不清,或許就像他說的,他們是註定要糾纏一生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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