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他的書房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人,他們商議的事就算讓謝晚凝認真去聽都都聽不懂,百無聊賴的翻了幾頁書,最後竟然窩在軟椅上沉沉睡去。
等陸子宴將幾位親信打發走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她身上蓋著一層薄毯,小臉睡的紅撲撲的樣子。
他微微一笑,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又給她掖了掖毯子,才去了書桌前坐下,處理公文。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燃上了燭火。
明亮的燭光下,兩人之間靜謐,祥和。
就在這時,鳴劍走了進來,房門推開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安靜。
陸子宴微微掀眸問:「何事?」
鳴劍沒有說話,他視線看了眼屏風方向,面色躊躇。
陸子宴持筆的手頓住,心中瞭然。
他站起身,幾步走到鳴劍面前:「她睡著了,你直言便可。」
裡頭的呼吸聲綿長有規律,確實已經睡著了。
鳴劍低頭快速將打探到的情報說出,最後又道:「算算時間,十日之內,他就要到了。」
心中也在感嘆那沛國公世子確實是個人物,他們使了那樣多的手段,樁樁件件都能置人於死地,結果非但沒有將他的命留下不說,連讓他焦頭爛額都不能。
甚至他還能探聽到這邊的消息,一路循著蹤跡找了過來。
只是……他那點人手,來這兒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真就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顧不上了唄。
他家主子是這樣,裴世子也是這樣。
鳴劍心裡暗自念叨了聲女色誤人。
而陸子宴的臉色在聽見裴鈺清正往北疆趕時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氣息冰冷,心底的的殺意幾欲沸騰。
只要聽見這個名字,平日裡的冷靜沉穩便蕩然無存。
他跟晚晚就要成親,兩人的婚禮也已經開始在操辦,那個病秧子……
身為心腹隨從,鳴風對自家主子可以說十分了解,他拱手行禮,主動請纓道:「屬下帶幾個人去將人斬了,保證他死在北疆成外頭,絕不叫他來打擾您的好事。」
「不!」陸子宴抬手,道:「殺他,我親自去!」
裴鈺清是他此生最想殺的人!
派遣下屬動手怎麼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他要親手將那個病秧子一刀一刀活剮了,才能勉強安撫自己內心的嫉恨。
現在機會來了!
至於怎麼向她交代……
陸子宴冷冷一笑,這世道亂的很,沒有幾分本事敢離京四處轉悠,死在外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誰說那病秧子死,就一定是他殺的。
哪裡用得著交代。
翻湧的殺意讓他情緒激盪,竟然沒有發現軟椅上的姑娘呼吸紊亂了一瞬。
謝晚凝死死咬著唇,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陷入掌心,幾乎要戳破皮肉。
裴鈺清來了!
他知道她被擄的消息朝北疆這邊趕來了!
離京時說好的三五月就能回來,卻歸期遲遲往後延的原因她也聽了個清楚。
是陸子宴在幕後不斷的給他下絆子,讓他回不去京城,讓他們夫妻分隔兩地。
而現在,他甚至還要親自去阻殺裴鈺清。
真是欺人太甚!
謀奪別人的妻子,還要害了人家性命!
裴鈺清太無辜,他們之間求婚的是她,是她主動提及要嫁給他。
短短一年,陸子宴瘋狂糾纏,她甩不掉,躲不開,還陰差陽錯被他救下。
她已經認命了的,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的。
可他卻在騙她!
騙她!
謝晚凝壓抑著滿心憤怒,努力維持呼吸不變。
好在那邊主僕二人的心緒也不平穩,沒有察覺到這個角落的細微變化。
片刻後,書房的門重新被合上,鳴劍退了出去。
陸子宴靜靜的站著,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正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一陣狂風將窗機吹的大動,裡頭睡著的姑娘發出一道悶哼,他才猛地回神,朝著屏風那頭走了過去。
軟椅上躺著的姑娘已經坐了起來,正揉著眼睛,聽見他的腳步聲,睡眼惺忪看了過來,陸子宴面色溫柔,伸手去摸她的額,「是不是風太涼,冷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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