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隔壁那對母女的慘狀,即便已經隔了大半年,謝晚凝依舊不好受。
她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對面的謝衍譽已經繼續追問起來,「你為何來了汴州,這一路上可還有遇到什麼事。」
說著,他的目光往下,落到妹妹隆起的小腹,唇動了動,考慮到周圍還有別人,到底沒有開口問,這裡頭是誰的孩子。
正好,謝晚凝也要說這事兒,順勢就道:「當日我在船上,無處躲避時受了那位母親的恩情,應下了她的遺願,這才來了汴州,路上沒有遇見什麼危險。」
實際上,她一路都跟隨著口碑不錯的商隊,沒有再發生那夜船上的事,途中倒是遇到過兩次匪寇,但商隊都已經打點好了,沒有多為難什麼。
而且越往南走,治安就會好上許多。
謝衍譽見她說的輕鬆,瞪了她一眼。
恰好馬車停了下來,他快步下了馬車,又轉身扶著妹妹下來,對著一旁的季成風道,「有勞丞謙宣府醫一趟。」
不用他交代,季成風原也準備這麼做的。
寒冬臘月,由北到南,一路的顛沛流離,這會兒還身懷有孕,誰知道都經歷了什麼。
就算看著氣色還不錯,但誰也不知道內里可有虧空。
一路上,兩個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謝晚凝身上,根本顧不上一旁的陳曦兒。
而謝晚凝自己突然間見到兄長,激動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險些連自己懷孕的事都忘了,哪裡還能想的起其他。
直到被自家阿兄扶著朝上台階時,她才恍然回神,急忙拉過一旁的陳曦兒,對著謝衍譽道:「阿兄,我給你介紹個妹妹。」
謝衍譽一怔,終於將眼神從自家小妹身上挪開,看了陳曦兒一眼。
本以為這是妹妹在汴州結識的姐妹,在發現對方眉眼間的熟悉後,眉頭微微蹙起。
謝晚凝對著兩個兄長道,「這是咱們姨母所生的表妹,叫陳曦兒。」
說著,她拉過陳曦兒,介紹道:「這位是我嫡親的兄長,和二姨母家的季表兄。」
事關表妹名節,避免節外生枝,且也不是什麼多體面的好事,謝晚凝撇去了陳父將女兒獻給陸子宴,而陸子宴又轉送給裴鈺清的事,三言兩語將陳曦兒的來歷簡單說清楚。
只是陳曦兒生母在鄭家上一輩的姑娘中排行,謝晚凝確實不知,便沒有過多介紹。
第237章
謝衍譽和季成風兩人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獨自跑路,還能遇見自家表妹。
「竟如此有緣分。」謝衍譽勉強提起些精神,對著一旁面上還有淚意的陳曦兒道:「表妹有禮,多謝你這段時日看顧晚晚。」
謝晚凝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姐姐呢,怎麼被阿兄說起來,她還是個小孩子一樣。
倒是一旁的季成風想起了方才陳曦兒跪地陳情的話,問:「李秀才是你的夫君?」
「是的!」陳曦兒急忙道:「我家夫君是個清風朗月的君子,絕不是作惡之輩,請您明察!」
說著,她又想跪下。
「不用多禮,」季成風伸手虛扶了下,道:「就算不是表妹夫,我也不會叫治下學子蒙受冤屈。」
得了這番許諾,陳曦兒大鬆口氣,連連點頭。
幾人屏退隨從,進了庭院。
見周圍沒了旁人,謝晚凝急忙握住兄長的袖子,「阿兄,爹娘怎麼樣了?」
方才在車上,聽聞鄭氏為了她,淚都要流干,謝晚凝就心焦憂慮,只是擔心隔牆有耳,不敢多聊。
這會兒便再也忍不住了,央求道:「你快跟我說說。」
「你還知道擔心爹娘!」謝衍譽有些手癢,想同小時候那般,去掐妹妹的臉蛋。
想到這都已經要做母親的人了,才勉強遏制在,口中淡淡道:「白髮人送黑髮人之苦,你說怎麼樣了?」
如珠似寶的掌上明珠,自小便嬌養在身邊,當眼珠子護著。
前些年日日追著陸子宴身後跑,他們從未說過半句不妥。
後來被傷了心,斷了情意,堅持要退親。
對方是手握兵權,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侯爺,可女兒不願嫁,為了女兒的心意,他們便是跟陸家撕破臉面,也堅持把親事退了。
再後來,女兒莫名其妙又要嫁給一個年長十一歲,身體廣為流傳的不好,足以當她長輩的裴鈺清。
見她主意已定,做父母的同樣點頭答應了。
說是百依百順都不為過。
結果就算是出嫁後,也依舊為她操碎了心。
新婚之夜被陸子宴大鬧了婚房。
成婚一年多,他們家嬌滴滴的姑娘竟然被金賊擄走。
落到金賊手裡,如何能討得了好。
得知消息的鄭氏當場就眼前一黑,下不來床。
陸子宴將人救下的消息傳來,京城關於女兒的流言也開始逆轉。
那個時候,鄭氏跟謝書多少是有些感激陸子宴的。
若沒有他,他們家的嬌嬌幼女,就算被救回來,名聲也毀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金賊在大汗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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