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宴也是驚訝,「你成婚了?」
「……」季成風一頓,面有難色道:「還未稟告父母。」
此言一出,陸子宴便猜到了原委。
大概這短命鬼看上了個身份卑弱的女人,不足以入季家門庭,但又實在喜歡。
便瞞著父母,娶了。
說是娶,沒有父母點頭,也就是個妾氏。
此刻,那女人生產,看他這焦躁憂心的模樣,似乎真的動了真情。
——所以,他有喜歡的女人,跟晚晚必定不會有私情。
得出這個結論,陸子宴心底最後幾分酸意也揮散。
可見他有人可惦記,還即將喜得麟兒,那幾分是酸意一時之間,竟然轉化成了艷羨。
孩子。
他也想要孩子。
或許是殺業太重,前世兩年,他們都沒有孩子。
今生……
他不但沒有孩子,連媳婦也沒有。
一陣寒風吹過,陸子宴又是低低咳嗽起來。
「殿下恕罪,」季成風再也忍不住,拱手道:「內子生產,不便久陪,臣先行告退。」
說罷,他交代管事幾句,不再管其他,快步離去。
徒留謝衍譽在原地急的眼冒金星,卻也只能強自按住。
畢竟他一個表兄,總不能對表弟內眷生子表現出多急切。
只希望這瘟神趕緊回院子歇著,好叫他跑去看妹妹。
結果『瘟神』陸子宴看著季成風焦急離去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來了興致。
「孤也去瞧瞧。」
第264章
算是心血來潮吧。
在謝晚凝死後,對萬事都生不起波瀾的陸子宴,竟忽然對別人的妻妾生產來了興致。
即便素來沉穩的謝衍譽,當下也嚇的不輕。
可他在這個瘟神身邊,連派人前去通風報信的時機都沒有。
唯恐但有異動,就被察覺出端倪,反倒得不償失。
…………
另一邊,季成風腳下生風,直直跨入了謝晚凝的院子。
裴鈺清已經退了出來,在大廳里焦急的來回踱步,完全失了往日的氣定神閒。
見季成風進來,也顧不上打招呼,跟一塊望妻石一樣,目光直直的看向產房門口。
正好厚重的帘子被掀開,馬婆子端著一盆血水出來,和季成風迎頭撞上。
見盆中的鮮紅,季成風面色一白:「怎麼樣,她可還好?」
「大人放心,產婆說眼下一切順利。」馬婆子急於倒水,說完便端著盆走了出去。
一旁的裴鈺清聽見他的關切詢問,終於分出一道眼神看了過來。
這一眼提醒了季成風,他快速道:「裴兄,快叫你的人避一避,太子來了汴州,這會兒已經到了府上,別叫他撞見。」
這話猶如石破天驚,裴鈺清連拈酸吃醋都顧不上,蹙眉道:「陸子宴來了?」
季成風鄭重頷首,簡單解釋了幾句。
產房內,謝晚凝的痛呼聲已經變了調。
時間迫在眉睫。
裴鈺清心下大亂。
陸子宴來了。
謝衍譽來汴州,是皇帝下的旨,完全解釋的通。
但在這兒,若叫陸子宴遇上自己的人,……以他的敏銳度,怎麼可能會不多想。
他強自穩定心神,喚了裴述入內,吩咐了幾句。
他帶的人里,只有裴述是常年跟在身邊的隨從,其他都是才啟用的新人。
不過未免萬一,還是都藏進院中,這些日子都不許露面。
季成風提醒道:「裴兄,你也避一避吧。」
「不用,晚晚生產,我能避到何處去,想來他也不至於來夫人生產的院子,」
所以,這裡是安全的。
裴鈺清道:「我這幾日就在晚晚院中待著。」
此言有理,季成風思忖幾息,不再相勸。
然而,一口氣還沒鬆開,院外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陸子宴。
裴鈺清身形驟僵。
謝晚凝所住的院落不大,產房又設在暖閣,這會兒他們站在廳堂,連一間躲避的屋子都沒有。
季成風道:「不急,我出去瞧瞧,想來他不至於進來。」
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陸子宴確實不至於進人家妻妾生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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