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澈見江黎黎被兩隻大傢伙煩的不行,氣呼呼的模樣和急眼的兔子似的,輕笑出聲。
江黎黎聽到辛澈的輕笑,立刻轉頭瞪他,報復似的把冰涼的小手塞進辛澈衣領里,緊貼著他脖頸。
瞧見辛澈被自己冰塊似的手凍的縮了縮脖子,江黎黎眼睛亮亮的,露出一個得逞的壞笑,「讓你幸災樂禍。」
辛澈仿佛都能看見江黎黎身後有隻狐狸尾巴在囂張地搖來搖去,他無奈又好笑:「怎麼恩將仇報啊?」
他說著,偏頭將江黎黎的手掌夾的更緊了些,給她暖手,又用雙手捂著江黎黎被凍的微紅的臉蛋。
江黎黎發覺自己凍得有些僵的臉蛋很快就熱了起來,她眨眨眼,好奇地問:「你的手掌為什麼這麼暖和啊?」
「大概是因為常年習武。」
辛澈捧著江黎黎的臉,掌心親昵摩挲著她軟乎的臉蛋。
江黎黎趴在辛澈身上,兩人四目相對,江黎黎都能清楚地看到辛澈睫毛上掛著的雪花。
男人眉眼含笑,薄唇微翹,墨色的瞳仁中都是她的倒影。
她就這般垂眸看著他,雪花鵝毛般紛飛,落在兩人的頭上、肩上。
周遭積極無聲,絲絲縷縷的曖昧如同雪花紛至沓來。
江黎黎一雙杏眼本就生的漂亮,低頭垂眸看人時瞳孔盈盈淺淺,宛若秋水起波瀾,讓人看的心癢,偏生本人還一無所知,滿眼都是無辜。
黑髮映雪,紅唇嬌軟。
辛澈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捂著江黎黎臉蛋的手掌抽離。
熱源一下子離開,江黎黎臉不自覺跟著辛澈的手走,她正有些不滿,下一刻,辛澈的大掌就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薄唇貼上她柔軟的唇瓣。
溫度迅速變得炙熱起來,冰涼的雪都變成了溫熱的,觸碰到二人的肌膚,迅速化成雪水。
兩隻雪狼還想鬧江黎黎,卻被辛澈一個眼神釘在原地,安安靜靜站成兩尊雕塑,大眼瞪小眼,充當愛情保安。
*
皇帝的御書房。
張原的頂頭上司,大理寺最大的官,大理寺卿陸隨向皇帝承包他調查的情況。
「陛下你放心吧,當年涉案的人要麼死了,要麼病在床上沒辦法開口說一句話,這件事情我們辦的天衣無縫。」
——「那行,明日準備一天,後日早晨,起你就監督張原,把當年昭平侯府謀逆案和貪污軍餉案的證據一一公示給百姓。」
慶寧帝捏了一把虛汗。
半個月過去了,那琳琅街居然還在下雪!
幸好天氣炎熱,飄飛的雪還沒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雪水,不然的話,那積雪肯定都要把琳琅街給堆滿了!
這老天著實是在和他作對。
難道真的是他做的這些事情遭了天譴嗎?
慶寧帝不知為何,內心依舊不安。
他本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的,畢竟他就是踩著許多炮灰的屍骸,坐穩了皇位。
可是這場怪異的雪,第一次讓他如坐針氈,從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和擔憂。
消息傳下去之後。
第三日天一亮,京城大理寺門前就已經聚滿了人,無數人都翹首以盼,就等著大理寺將當年昭平侯府議案的事情昭示天下。
等到了報告上面寫著的時間,大理寺早就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爬上了大理寺附近房屋的牆頭上等著看個結果。
巳時,大理寺少卿張原穿著官袍從大理寺大門走出,而大理寺卿陸隨則是帶著二十名捕快站在大理寺門前,隔出了一塊空地,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好隨時反應。
除了明面上的這些捕快以外,皇帝安排了侯瀟瀟的外公驃騎大將軍秘密帶著一隊人馬扮作民眾,潛伏在這些看熱鬧的人群之中,防止再出現什麼意外來客攪亂這一場案情公示會。
面對這樣大的場面,張原面色巋然不動,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各位鄉親們靜一靜。」
「半月以前琳琅街,天降飛雪,人人都道是昭平侯府有冤情意難平,我張原受民眾之託重新徹查昭平侯府謀逆案和貪污軍餉案,仔細將當年的證據篩查了一遍。」
張原朝陸隨點了點頭。
陸隨一招手,存放著證據的作案,陸續被人從大理寺之中抬了出來。
「當年西北軍缺衣少食,有人一封密函向陛下控訴昭平侯府江湖西北軍軍餉三十萬兩,而後經戶部侍郎調查,發現了昭平侯府帳簿上貪污軍餉的細則,而與此同時西北軍聯名告狀血書也呈給了皇上。」
「帳簿上清楚的記錄著這三十萬兩軍餉被招昭平侯府用於購買私冑,私制武器,豢養私兵。」
張原一邊說,向公眾展示證據的小吏一邊翻動著作為證據的帳簿,還有小吏向公眾展示西北軍的聯名告狀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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