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形容,應該很遭人喜愛的吧。
世子爺果然是中意她的,我雖然沒見過世子爺是怎樣對少夫人的,但是我想,絕對不會是像對柳氏這樣。
世子爺大約在王妃和少夫人那裡應付了十餘日便開始天天過來芳菲院。就是不留宿,也是要過來探望的,只要他來,幾乎就不肯放柳氏離開他的懷抱。柳氏有的時候怕我們看見,求著掙開他,他總笑著,「我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
原來不僅是我這樣覺得,世子爺大約也是時刻擔心著,這個仙子一樣的人物,她會突然不見了。
每日她去王爺王妃那裡請安的時候就是我們向少夫人那裡的葛嬤嬤匯報的時候,其實大多數時候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柳氏基本上不和我們說話,若不是世子爺來,怕是也難得出去,廚房裡給什麼她就吃什麼,旁的東西除了偶爾喝點子茶外,並沒有別的要求,少夫人難道還能拿點子香片和她說事?
我竊以為這件事情是很難辦的。少夫人就是再忌諱柳氏,除了一個孤僻,怕也難抓住她的把柄。
我不是那種能使絆子的人,月容也不是,所以當我們拿著麝香的時候都愣住了,葛嬤嬤告訴我們把這個放到香爐里,柳氏聞多了,自然就不能懷上孩子。
我們聽了,都覺得有些殘忍,心裡頭顫顫的,柳氏的鼻子是很靈的,只燃了短短的一個時辰,她便聞出來了,淡淡地找了我開口,「滅了那香爐吧,我不慣這個,你們世子爺也聞不得麝香的味道。」她這樣說出來,差點沒有把我嚇死,趕緊滅了那香爐。
果然下午世子爺過來,聞到隱隱留下的味道立刻變了臉色,一腳踢開香爐翻撿,好在我已經把早上的香灰都收了,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只嚇得我渾身都在發抖。
柳氏出來拉住他,柔柔的問怎麼了,世子爺一把抓住她,那個樣子倒似要打她似的,她也害怕,臉色煞白,嘴唇都沒了血色,世子問她是不是用了什麼?她說沒有。世子指著那香爐問是不是焚了麝香,她說沒有,世子爺看了她半天才鬆開手把她抱在懷裡,臉上半天才平復下來,他身邊的親隨進來說到時候去個什麼地方見人,他說不去了,就那麼抱著柳氏不說話地坐了一個下午。走的時候猶自不肯放心,抓著柳氏的下巴吩咐,不許做這樣的傻事。
我們看他走了才算回了神,柳氏仍是呆坐在那裡,我不敢和她說話,月容把這件事情和少夫人說了,少夫人皺了眉。
葛嬤嬤說柳氏極有心機,若是給她吃什麼怕是更瞞不住。一時間也就罷了。
我鬆了口氣,卻又懸上了心,世子爺一走封嬤嬤就叫了我們過去,張嘴就問我們要那焚香,我們都知道她是王妃房裡出來的,一向對她極為敬畏,都不敢說話。
封嬤嬤也不多說。只是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放心,我也不會到王妃那裡嚼舌頭,只是這件事情關乎著世子的骨血,再讓我聞到什麼味道,別怪我沒把話說前頭。這主子有一點個不好,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就都不要活了。」
月容回來恨恨地埋怨柳氏手段高明,我卻暗自慶幸,她早早提醒了我撤去了那香,不然今兒個我已經死在了世子手裡頭了。
我自知是不配感激她的,她自那件事情後也更防備我們,就是茶水也只喝她的丫頭玉英倒的。每天人都是懨懨的,只有世子爺過來的時候眼裡能有些光彩,卻也是淡淡的。白天也就是讀讀書,逗逗貓,最多也就是到花園裡走走,自從出了麝香的事情後,她更是連花園也不去了。
世子爺是想盡辦法讓她高興的,我總算明白她那些繁複的行李是怎麼回事,原來竟是這一路上世子爺為了哄她弄來的,她偶爾也翻出個什么小玩意來樂樂,難得一個笑臉。
世子爺過來每次都問玉英,「你主子今兒個怎樣?」
若是玉英說主子今日玩什麼做什麼高興了,他便也會笑,若是玉英說在歇著呢,或者是說沒做什麼,他便皺了眉。
每日來必問的一句話,「卿卿,悶不悶?」他知道答案自然也不需柳氏多說,閒下來也帶著柳氏在府里轉,慢慢也有別的房裡的太太小姐過來竄竄門子,怕都是他暗示過的,柳氏不善與人交際,對府里的其它主子都是極客氣的,對於少夫人那個表妹秦小姐更是如此。
秦小姐來過幾次,月容告訴我,在少夫人面前這個秦小姐沒少說柳氏的壞話,可面子上卻對柳氏極好,溫和得仿佛親姐妹一般。我看著害怕,知道少夫人她們是不肯放過柳氏的。
有一日世子突然說要帶柳氏去柳島的別院去,說走就走了,我過去稟報的少夫人,她竟然不知道此事,當即臉上變了顏色,忍了又忍還是去了王妃那裡。
晚上聽說世子爺從柳島趕回來陪著王妃和少夫人去了韓家吃了喜酒,晚間卻又趕了回去。
少夫人的臉色不好看,王妃也不高興。
沒想到第二天世子爺回來的時候也是冷著臉,竟然是從此再也沒來過芳菲院。我和月容看著柳氏,卻與平時沒什麼不同,她從柳島帶了兩條魚回來養在防火缸里,倒是經常去看。
我聽見她晚上睡不著,爬起來叫玉英,問她,你說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離開這裡?玉英安慰她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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