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能提?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別難過別難過,都過去了!」
「你看我這……不是也沒死嘛。」
遲斐像聽不到她的話一般,呼吸急促到胸膛劇烈起伏。
顧緲怕他又和上次在教室里一樣呼吸性鹼中毒,連忙在他懷裡轉了個身。
少年垂著頭微微蜷縮著身子,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顧緲也不敢看,匆匆一眼從他臉上划過,她迅速抬起手抱住他。
面對面的擁抱比從背後相擁更有安全感,也更曖昧。
交頸而臥,彼此的呼吸也交纏在一起。
空氣並沒有因此而升溫。
之前搞哭賀之淮的時候,她還有點小興奮。輪到遲斐,她怎麼就這麼的緊張呢。
她好像個渣男啊。
真的好想哄一句:你別哭了我給你買個包。不給他們買,只給你買。
遲斐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他記得那天他們骨灰快要灑完的時候,蔣家的人來了,將他們圍了起來。似乎要動手。
但很快,顧敘也趕到了,制止了一切。
他和遲晏回去了。
但在中途分開了。
遲晏說有事,支支吾吾的也說不上來要去做什麼。
他毫不關心,和他分道揚鑣。
他回到家。
回到了現在和顧緲住下的這套公寓裡。
那時,他偷看到她的志願,她想去京大。所以他也改了志願。
放棄了保送的機會。
父母第一時間在京大對街不遠給他安置了這套公寓。
那天和現在一樣。
他躺在床上。
就在他和顧緲如今身下躺著的這張床上。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雷聲斷斷續續,閃電刺破雲端,照亮了房間地板上的一灘血跡。
手腕無力地垂下,搭在床邊。
嘀嗒——
滴答。
分不清是窗外的雨聲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在墜落。
他沒有顧及,只一味地望著窗外的電閃雷鳴,眼神呆滯,空洞,唇邊的笑帶著一抹釋然。
他緩緩合上眼,意識模糊間,耳邊只剩下了如擂鼓般沉悶的雷聲。
又好像是破門聲。
他沒辦法分辨了,眼皮越來越重,直到合上,再也睜不開。
他想,過了今晚,他就能見到她了。
後來那天晚上,他是在醫院的搶救室里度過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他記不清了。
只記得再次睜開眼睛,腕上最深的那道痕跡被厚重的紗布遮蓋。
環顧一周,是家人在抽泣。
還有遲晏看向他時那複雜到不可言說的眼神。
遲晏似乎沒辦法理解他這樣的行為,和現在的顧緲一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
不對。想到了什麼,他笑了一聲。
遲晏應該已經看到了他的遺書,就在他的床頭柜上,那張正面寫滿了計算公式被偽裝成草稿紙疊放整齊的紙上。
是他匆匆找來一張紙寫下的。
但字跡工整,每一筆的力道都很重,仿佛要穿透紙張刻進桌面,給他的人生留下最後一抹不可消磨的痕跡。
伽利略說過,數學是上帝用來書寫宇宙的文字,探索無盡奧秘的鑰匙。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利用好這把鑰匙,打開只屬於我的世界。
我知道,我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到達這裡,又或者窮極一生都無法觸及這片天地。好在上帝眷顧,我想我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棲息地。
所以,我的家人,請務必將我的遺體沉在那片公海海底。我希望可以永遠沉睡在那裡,找到最完美的公式。
本遺囑完全代表了我的真實意願,懇請各位尊重並執行。
落款:遲斐
第79章 顧緲,殺身之禍
港城。
「怎麼就你一人回來,不是叫你把之淮也帶回來嗎?」
「快中秋了,醫院沒給他休息?」
老先生正在後院打高爾夫。
顧敘靜立在一側。他剛下飛機,風塵僕僕趕過來,身上還是一套大衣和正裝,沒來得及更換。
聞言,他道:「應該是在忙。」
「應該?」老先生笑著回頭,盯著他看了幾秒,眼底笑意漸濃:「他是在醫院裡忙工作,還是在醫院裡養傷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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