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皺了皺眉。
越看越不對勁。
一開始還沒這麼明目張胆,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現在……
這直勾勾的眼神,該怎麼形容呢。
好似狗看到了骨頭,在瘋狂搖尾巴。
就差流口水了。
他就坐在遲晏旁邊,兩人又是多年好友,因此他很輕易的能感覺到遲晏的情緒變化。
可以很確定的是,遲晏現在很高興,非常高興!
而高興的原因嘛——
老徐摸了摸下巴,再次看向對面。
遲斐端起杯子,一連喝了好幾口不知道酒還是飲料的東西。
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不正常的。面上瞧著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死樣子。
而顧緲已經投入到了下一輪遊戲中,瞧著,也沒什麼異常。
但是可以確定,遲晏就是在聽到顧緲講完真心話後才變得高興的。
難不成……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來看,老徐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過於大膽,他不敢說。
——
遊戲已經進行到了下一輪,起鬨的聲音早就散去,但嗡鳴聲依舊徘徊在耳邊。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灌下去,野草並沒有因此而放棄燃燒,火苗歡呼雀躍,越燒越旺。
他躺在地上,看著一人高的野草被燒彎了脊樑,星星點點的猩紅順著鋒利的葉子邊緣濺落,落在他的臉頰、手臂和腳邊,灼傷了他的皮膚,留下一片燒焦刺鼻的氣味。
他枕著手臂,安靜的望著天邊黑壓壓的雲。
仿佛和記憶中暴雨天的天氣重疊。
閃電刺破雲層,雷聲轟鳴。
他被驚醒,收回目光看向教室。
老師宣布提前下課,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反應過來,他看了下時間,隨手將試卷放進包里,拎著雨傘快步出門。
往日,他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
今天是一個意外。
可還是遲了。
隔壁班的教室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隔著教室門上的玻璃窗偷看過許多次的那個靠窗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誒遲斐?!你找你弟弟嘛?」老師發現了他,「你弟弟早就走了。」
「好,謝謝老師。」
他沒有解釋,拿著傘離開。
他獨自撐著傘離開,司機在門口接到他,接過他手裡的傘,為他打開后座車門。
上車後,司機轉頭看向他,詢問:「少爺,我們現在回去嗎?」
起初,他疑惑。「遲晏呢?」
司機撓撓頭,突然笑了笑。
於是,他順著司機的視線望向了窗外。
隔著雨幕,車窗模糊。但他還是看到了對面不遠處公交站牌前正依偎在一起躲雨的兩個人。
雨傘被吹得歪斜,兩人只能躲在少年寬大的校服外套下面。
狼狽,又有種詭異的美好。
隔著一條馬路,他都能看到遲晏在笑。
至於女孩兒是什麼表情……
他沒來得及看清,他們就上了車。
雨下的更大了。
他不得已的降下一截車窗,任由傾斜的雨絲打在他身上。
他努力抬起下頜,努力通過公交車上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找到她的身影。
終於,她抱著書包和一件外套,在後排靠窗的雙人位坐下。
緊接著,遲晏坐在了她旁邊。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因為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遲晏身上。
車子開動前,女孩兒似乎有所察覺,向窗外投來一瞥。
她應該看到了他。
看到了這個坐在轎車裡竟然比他們還要狼狽的他。
但是,她並沒有在意。
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而不知道和遲晏說了什麼。
公交車開遠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少爺,關上車窗吧,小心感冒。」
說來也奇怪。
那天,淋了雨濕漉漉的回到家被痛罵一頓卻還眉開眼笑的人明明是遲晏。
最後感冒發了一場高燒的人,卻是他。
大概正是因為這場高燒遲遲未退的緣故,導致他在聽到顧緲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暴雨天。
有的時候,記憶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顧緲完全在狀態外。
她看到遲晏的黑化值突然下降,沒等她高興呢,一扭頭就看到遲斐頭頂在跳動的黑化值。
她趕緊拍了拍遲斐的手,小聲說:「我剛剛是亂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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