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清點了一遍。
一共有兩千七百塊的紙幣,一塊她用手機搜過價格,價值百萬的手錶。
還有一枚刻著字的戒指,她查了查,這個牌子只做婚戒,這種類似於私人定製款式,雖然刻了字,不過也能賣個六七位數。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那個男人說,讓她拿著這些東西滾蛋。
說是給她的封口費。
其實,她什麼都沒看到,只是聽到了醉漢的叫聲,但是很快就安靜了。
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很擔心警察找上門。
那個男人在犯罪,她也不知道他和醉漢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私仇……
但是,那個男人確實間接性的幫助了她。
於是,在那個寂靜的冬夜,經過天人交戰,她一夜未睡,悄悄拎著一桶水出門。
地上,被男人粗糙擦拭過的磚縫裡依稀還能看到血跡。
她跪在地上,手指顫抖著,拿著抹布用力清洗地面。
水桶里冰冷清澈的水愈發渾濁,不知道是第幾次清洗,桶里的水已經開始結冰。
薄薄的冰面被凍到發紅的指骨用力敲碎。
她一邊哭,一邊想。
等收拾乾淨,她就回去收拾行李。
然後把他的表賣掉,她留一小部分,可以足夠支撐她一年生活的錢就好。
她要去準備成人高考,安心讀書。
剩下的錢全都捐給福利院。
計劃很美好。
可是最後,還是沒能走出那間狹小漆黑的出租屋。
單人床上,她抱緊被子,手緩緩垂落。
中指那枚寬鬆的戒指脫落,沿著水泥地板一路滾向遠方。
啪嗒。
顧緲睜開了眼睛。
扭頭循著聲音看過去,是越嵩。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幾秒,直到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越嵩才出聲,「你……做夢了?」
顧緲翻了個身子,把被子拉高,「別吵我,我要睡覺。」
越嵩表情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最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幾分鐘後,他從洗手間出來,想了想還是問:「我叫小李給你送點吃的上來,想吃什麼?」
顧緲不餓,但是也不困了。
「隨便吧,能吃就行。」
「我哥走了嗎?」
越嵩對著鏡子打著領帶,聞言悠悠問道:「你指的哪一個?」
「……顧敘。」
「還沒,不過吃完早餐,我們會一起離開。他今天很忙,你要是肚子不疼,就可以下樓了。」
「嗯,你白天有時間嗎?」
「做什麼?」
「相親啊。」
「……」越嵩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你身體可以?」
「還行,睡了一覺好多了。」
越嵩扭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女孩兒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捲髮睡得凌亂,像是雞窩。
幾乎沒什麼形象可言。
但,居然不醜。
收回目光,越嵩拿起外套,「等我電話,大概午休後有時間。」
「哦。」
顧緲躺回床上,開始給對面的白小姐發消息,約她出來喝下午茶。
「我走了。」越嵩收拾好,準備出門。
「走吧走吧。」顧緲看都看他一眼。
語氣敷衍至極。
越嵩抿唇,往外走了一步,想了想又停住。
「你,有事打我電話,或者找小李。」
「祁聿是不是來港城了?你注意一下,叫他別驚動了顧敘。」
「最近顧敘一直在試探我,別讓他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
上午十點,確定顧敘走了之後,顧緲才起床洗漱。
換完衣服,她下樓。
因為是在賀家,她很想找賀之淮,但是也不敢太明目張胆。
乾脆就約在後院。
一見面,賀之淮就關心她的身體。
「要是還難受,一會兒再拿顆藥給你。不過這藥不能經常吃。」
顧緲連忙說不用,她在花房裡的鞦韆椅上坐下,仰頭看著他,笑著道:「二哥,你坐啊。」
賀之淮在對面的矮凳上坐下。
他這麼高的個子,坐在那顯得各位乖巧。
瞧著委屈巴巴的。
顧緲心情很好的樣子。
賀之淮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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