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的口紅都花掉了。

捶了他兩下，他也不放開她，反而得寸進尺。

「有、有人！」唇上微微刺痛，是被他咬了一口，力道不重，沒有破皮，但顧緲還是沒忍住吸了口氣。

唇瓣微張，剛好為他下一步攻城略地的舉動提供便利。

腳步聲逐漸近了。

遲晏能明顯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

嘴上說著不會被發現，但還是第一時間擁住她轉過身。

從外面看，只有少年一人高大的背影。

就算能發現女孩兒的腳，也沒人會認出她。

「黎小姐。」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顧緲瞳孔驟縮。

是越嵩。

黎嘉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什麼事？」

「方便嗎？現在想和你聊聊。」

儘管在黎嘉面前，越嵩的語氣依舊透著熟悉的傲慢。

黎嘉也一樣，清冷的眉眼帶著一絲嫌棄。

他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大概從小錦衣玉食的原因，都很喜歡用鼻孔看人。

對視幾秒，黎嘉邁開腿，越過他：「進去聊。」

越嵩側過身，欲要跟上。

腳下微頓，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拐角方向，喉結輕滾，隨即轉身消失在院中。

——

腳步聲漸漸遠去，顧緲緊繃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

她狠狠踢了一腳遲晏，後者吃痛鬆開她，然後一臉委屈的看看著她。

月光下，女孩兒唇上晶瑩的水漬闖入眼底。

讓他想到了初初分開時，那牽出的一抹誘人的銀絲。

喉結滾動，委屈的眼神逐漸變味。

「看什麼看！」他這個人和要吃了她似的。

顧緲跺腳，狠狠呵斥。

這一幕落在少年眼裡，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相反，他勾了勾唇，眼神意猶未盡的盯著她看，「寶寶，你好可愛。」

「……」顧緲噎住。

「正經一點。」

這話說的也沒什麼底氣。

顧緲輕咳一聲，故作嚴肅：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表姐是誰？黎嘉嗎？」

「是啊。」遲晏點頭。

「親的？」

「表的。」

「……你們是近親？」

「不是。」遲晏想了想，說：「兩邊從我姥爺的父親他們那一輩開始就沒什麼聯繫了。後來我父母和黎家因為生意才慢慢恢復了聯繫。」

「你確定嗎？」

「當然。」遲晏不懂，「哪裡有問題嗎？」

意識到什麼，他眼神微變，連忙解釋：「我今天過來真的是想來找你的。順便過來看看我表姐，我媽托我帶點東西給她。僅此而已。」

「雖然確實沒有血緣關係，相處下來也不像姐弟，但是我們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顧緲剛鬆了口氣，聞言愣住，「哪樣啊？」

「你是不是來了很久，站在那看了很久了？我和她站在一起只是說話，沒有什麼親密的行為。站太近是因為她在和我講她的家事，擔心旁人聽到。」

遲晏語速極快，生怕慢了一秒，她的怒氣值又會增加一分。

顧緲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啊，你說這個。我沒覺得有問題啊。」

他這麼緊張，她這樣說他應該表現出輕鬆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顧緲看到小狗叉腰蹙眉，好像不是很滿意她的回答。

對上他的眼睛，顧緲表情疑惑，「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就一點兒都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

「……」

小狗不開心，「你不吃醋嘛？」

顧緲噎住，抬手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她是你姐，我吃什麼醋啊。」

「可你剛才又不知道。」

「哎呀好了好了，難得見面，你要和我聊這麼無聊的話題嗎？」

遲晏反應過來，「哦對，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賀家嗎？」

「你這個表姐，和我哥很熟。我被邀請，就過來看看。」

遲晏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