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站在哪裡？」

侍者：「您跟我來。」

顧緲在休息站悠閒喝著冰飲，沒多久，有人找了過來。

玻璃門被人從外推開，顧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喝東西吃甜品的身影。

「不是說去衛生間嗎？」

「哦。」顧緲舉起旁邊的一瓶水，說：「我是來給你拿水的。」

顧敘笑著走過去，也不拆穿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接過水在她旁邊坐下來，「謝謝。」

顧緲挑眉，「結束了嗎？」

「嗯。」

「這麼快？」

「你不在，我一個人也無聊。」

高爾夫這項運動，其實不只是為社交而生的，大多數都是自己和自己較勁，這是一場漫長枯燥的娛樂方式。

但她不在身邊，他靜不下心，乾脆草草結束，過來尋她。

「想回去了？」顧敘問她。

顧緲搖搖頭，吃完最後一口甜品，起身，「走吧，你教教我。」

——

回到球場，白沁已經不在了。

顧緲接過球童遞來的球桿，拿在手裡學著記憶中顧敘的樣子揮了兩桿。

顧敘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老師，他繞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

這個姿勢讓人很有安全感，被他的氣息籠罩著，顧緲腦袋空空，只一味地被他控制著手輕輕揮桿。

顧緲沒什麼運動細胞，之前讀書時連運動會都沒參加過。

她的心思都用在了學習上，也沒時間鍛鍊身體。

後來工作了，就更沒有時間了。

比起流汗運動，她還是更喜歡找個涼快點兒的地方坐下來看看書。

顧敘教了會兒就發現她心不在焉的。

「不舒服嗎？」抓在她腕上的手抬起，摸了摸她的額頭。

體溫正常。

顧緲回神，盯著綠油油的草坪看了幾秒，然後自己揮了一桿。

也不知道球飛到哪裡去了，她懶得看，把球桿一丟，「不玩了，沒意思。」

顧敘眉峰微動，可以察覺到她的情緒不高。

「還是看你玩有意思，你來吧。」

她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旁邊又坐了下去。

顧敘哪有什麼心思打球，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

他試圖思考一下問題所在。

只是還沒來得及思考，不遠處一道聲音突兀的插進來——

「顧生，好久不見。」

顧緲循著聲音，同顧敘一齊看過去。

朝他們走過來的這個男人，顧緲不認識。

但是男人旁邊的女人她眼熟。

就是白沁。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只一瞬，顧緲淡淡錯開。

她和白沁也不熟，沒什麼打招呼的必要。

對面兩人已經走過來了，白沁給顧敘介紹，說這個男人是她的表哥。

她表哥似乎要與顧敘談生意，乾脆提出一起玩。

顧敘沒有答應，「今天不太方便，私人時間不聊工作。改天小周總可以拿著方案來賀氏找我。」

都是世家，顧敘這樣的老狐狸多多少少還是會給對方一點面子的，起碼不會讓對方下不來台。

小周總笑著應下，「周生說的是。不過您一個人多無聊，一起吧。正好阿沁在，也能陪陪這位……小姐。」

瞬間，顧緲感覺到幾道目光同時落在了她身上。

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看起來確實很孤單。

想了想，她點頭，「可以啊。」

她沒什麼意見。

有人陪顧敘，她也省心。畢竟她現在真的不想動。

「你們男人玩你們的，我們女孩子正好一起聊聊天。」白沁很自然的走到顧緲身旁坐下，翻開旁邊的一本雜誌，同顧緲聊著某家當季的新款。

顧敘盯著她們看了許久，確定顧緲沒有露出不爽的表情，才放下心來。

等他們走遠了，白沁才慢慢放下雜誌，語氣不似剛才那般熱情，像是被冷水澆滅的火堆，菸灰被濺起，在空中亂飛，還有些嗆人。

「顧小姐怎麼還在顧總身邊？」

聞言，顧緲依舊維持著單手托腮的姿勢，隨手翻了翻她放下的那本雜誌，淡淡反問：「我們在一起很奇怪嗎？」

「奇不奇怪，要看這個『在一起』指的是什麼樣的關係。」

「我以為上次對你說的那些忠告，你有聽進去。」

「還是說，你上次在我面前都是裝出來的？」

「對我說的那些話也是在騙我？」

顧緲眉心微動，這才抬眼朝她看去。

四目相對，這次她沒有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