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兒,停下來,小心觀察熙微的神情,害怕她生氣。
她現在的身份是奴僕,奴僕質疑主子是大忌。在她原本的家,主人若是脾氣壞,這樣的行為通常要受責罰的。
熙微並沒有生氣,反而虛心地聽取了妙書的話。
這三個孩子的存在雖然讓她多了許多負擔,但熙微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許諾過的事情,再難她都會做到。
「依你來看,我該做些什麼?」
妙書道:「他們應該吃細軟好克化的飯食,平時要再準備一些點心,我看家裡有母羊,可以做些羊乳湯羹,小孩比大人更容易感到餓,如果和大人一樣吃飯,會影響他們長身體。」
妙書說的頭頭是道,熙微看她的眼神也越發欣賞。
原本她只看上了蓉娘,妙書就是個搭頭。
真沒想到,竟然撿到寶了。
第19章 山匪
「就是山下那家人?」
山坡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程家的老二,另外兩個是成年的男子,面容極為普通,像尋常的莊稼漢,但眼神不時流露出狠厲。
程老二笑的諂媚,「八爺,就是這家。」
「行,回去告訴你爹,這事兒保管給你們辦的利索。」
「多謝八爺,我這就回去。」
程老二面上恭敬,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卻不住地發抖。
白天他去北山寨的時候,這些人正在虐殺一個年輕的公子。
據說這是他們前些日子綁來的肉票,對方家裡沒有交贖金。這些人就在山寨中,活活將那人虐殺致死。
想到那副血淋淋的畫面,程老二心裡慌的不行,強力忍耐著不敢表現出來。
他爹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他是良民啊,程老二心中哭嚎了幾次。
他去山寨的時候,原本只在前面,後來報了他爹的名字,竟然直接把他帶去後山,殺人都不避諱。
等到程老二的背影消失不見。
兩個山匪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冷哼,「程大仁這幾年安生日子過久了,越發廢物了。」
夜深人靜,蓉娘鎖了院門,回到房間裡。
凌峰正在鋪床。
「你傷還沒有好,這些事讓我來做吧。」
「你今
天已經很勞累,這些小事我還能應付。」
夫妻倆相對無言,房間陷入寂靜。
熙微房間的木桌上,放著今天買的縫衣針。
一包二十枚鐵質縫衣針,整齊排成一列,在月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
熙微伸出手在上面輕輕拂過,房間的另一頭放著一根榆木栓。
房間裡只有風吹打窗扇的聲音,只見她屏息凝神,手腕輕輕一抖,指尖的針劃破空氣,帶著破空之聲射進榆木栓。
隨著「嘭」的一聲,榆木栓裂成了碎片。
縫衣針雖然不如銀針細軟,但是卻能承受更多的力道。
熙微滿意一笑,把縫衣針收進衣袖之中。
如同往常一樣,打坐修煉內功,等到半夜後才躺在床上。
她身體向右側臥,右手曲肘放在頭上,掌心向上,雙目微閉。
忽然,她睜開雙眼,瞬間從床上起身。
院牆外,兩個人悄無聲息地翻牆進來。
小院的牆是土坯,而且並不高。
熙微站在窗邊,指尖夾著縫衣針,冷眼望著院子外的不速之客。
院內兩人互相打手勢,一個望風,另一個手指向熙微所在的房間,然後急步往房間跑去。
熙微冷笑,指尖的縫衣針正要射出。
一道破門聲響起,蓉娘衝出門外。
「什麼人?」
「你是誰?」
雙方的聲音同時響起。
熙微收起縫衣針,立在窗邊,外面蓉娘手裡揮舞著一根三尺長的木棍,在兩個人的攻擊之下竟然遊刃有餘。
「當心,這女人是個練家子!」
「我擋著,你先走!」說話間,兩人中的一個迎面沖向蓉娘的棍子。
另一個趁機往牆外跑。
這時候,熙微指尖輕輕一甩,縫衣針穿過窗紙,射入那人後心。
那人只覺後背一痛,四肢發麻癱軟在地。
另一個見勢不好,拼著力氣接了蓉娘兩棍子,找到一個空子便要逃。
然而才跑兩步,就被蓉娘一棍子打在膝蓋上,那人痛呼張嘴要喊,卻被熙微一個回身踢,踢在嘴上,碎了滿嘴牙,雙眼一閉,什麼聲音都咽進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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