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見她看到了,收回手機打字回覆:不坑你,請你吃飯,快點,來晚了我可全吃了。
陳青洲這才答應:我現在過去。
二毛知道,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是敢騙陳青洲,陳青洲肯定要揍他。可一看對面的穆夏,他就有底氣了,又發了一條消息催促,才放下手機。
等菜以及等陳青洲過來的空當,穆夏隨口問了二毛幾句:「他怎麼身上曬那麼黑?臉能白淨點兒,還不是一個色。」
二毛見穆夏對陳青洲有興趣,簡直再開心不過了,像是恨不得立馬把陳青洲打包送進穆家當上門女婿似的,他也跟著沾光。關於陳青洲的事兒,他跟穆夏肯定是知無不言:「四月份的時候他回農村幫他姥姥姥爺種地了,曬的,就他平時乾的活兒,不至於曬那麼黑。我正好回村里就給他送了頂帽子,結果曬成倆色了,他還把我打了一頓,你說我那不是關心他嗎?」
穆夏敷衍地答:「嗯,你是好意,他狗咬呂洞賓。」
「可不是嘛。而且要不是我,他那張臉曬黢黑,上哪兒賺我哥的錢去?姐姐,洲哥那一腦袋銀髮,帥不帥?漂了三回,但凡再黑點兒,可就不好看了。」
「嗯,帥。」穆夏依舊敷衍,又問,「你哥給他染的?」
「我哥上個月開了個髮廊,把他照片打出來充門面呢,不少人去染同款,你要不要染?我讓他給你打折。」
穆夏趕緊拒絕:「我頭髮半個月前染的黑,染不了。」
穆開明和葉君萍天天在家吵架,她被煩得都想把頭髮剃了遁入空門,看自己的發色也不順眼,正好決定回小鎮見穆老太太,就乾脆染黑了。
二毛有些惋惜:「可惜了。我還想染呢,我哥不給我染。」
穆夏正要接話,抬頭發現二毛忽然扯長了脖子看向門口,她也跟著看過去,正是陳青洲到了。
他過來得倒是快,悶頭衝進了四海麵館,看到那個與簡陋的麵館格格不入的身影,腳步就停下了,杵在原地不動。
二毛熱情地招呼他:「洲哥,過來啊,愣著幹嘛?」
穆夏手肘撐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跟他擺了擺手,眼中含笑。
那瞬間陳青洲只想仰頭問蒼天:這兩個人怎麼湊一塊兒了?!
哦,此時他抬頭看不到蒼天,還得退出店門才行,二毛識破他要溜的舉動,立馬起身衝過去把他攔住,拉著不情願的人落座,還想讓他坐在穆夏旁邊。
陳青洲自然不會任他擺弄,一屁股坐在了二毛原來的位置上。二毛暗罵他慫,本打算繞進陳青洲裡面坐下,穆夏已經往裡面挪了。
於是二毛趕緊坐下,嘴甜地說:「姐,還是你好。」
陳青洲的瞳孔明顯因這句話放大了,把手裡擦桌子的紙團成團扔二毛身上:「你什麼時候跟她混熟了?」
二毛想著也沒什麼好瞞的,就和陳青州說了:「昨晚上我倆一起吃的宵夜,夏姐請的,比你大方多了,隨便點。」
陳青洲臉色一冷,下意識看了穆夏一眼,穆夏也不說話,就安靜地坐在那兒,對上陳青洲的視線後,她嘴角還挑起了一抹笑容,讓陳青洲感覺十分的高深莫測,搞得他一下子沒接上二毛的話。
他其實更想問穆夏,她昨天不是說為了和他吃宵夜才打扮一番的嗎?怎麼就跟二毛吃了?真是個騙子,滿嘴沒有一句實話。
打斷他出神的是二毛在眼前亂晃的手,二毛促狹地問他:「你盯著我姐看什麼呢?」
陳青洲反問:「你要不跟我出去,我給你解釋解釋?」
二毛趕緊擺手:「不用,不用。」
穆夏忽然出聲打斷,卻是使喚二毛:「你去超市給我買瓶冰可樂。」
二毛立馬聽話地起身,陳青洲覺得他可真像清宮劇里娘娘身邊的太監總管,就差打個千兒跪地行禮再走了。這麼想著,陳青洲無聲伸直了桌下的長腿,二毛被絆了個趔趄,誇張地叫出聲。
「洲哥!你幹什麼玩意?」
「冰箱不就在你身後麼?好幾排可樂。」
陳青洲故意這麼說,二毛還當他真不知道,解釋起來:「我姐愛喝零度可樂,你懂什麼?我這就買去。」
陳青洲都氣笑了,看著二毛狗腿地跑了出去,還跟穆夏說:「我馬上回來。」
穆夏點頭,收回視線看向陳青洲,眼神帶著打探,仿佛在暗示他有話快問。
陳青洲才不肯如了她的願,咬緊牙根,擺出副黑臉不看她,偏就不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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