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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洲沒忍住多問了句:「上花姐那兒幹什麼?」

她還看得上小鎮開的美甲店了?還是想美睫?陳青洲他表姑年輕時讓花姐練手,剌雙眼皮,現在人也五十了,三眼皮肯定要頂一輩子了。

二毛解釋道:「夏姐指甲劈了,她說她不習慣做美甲,讓我帶她找地方卸了,就來花姐這兒了。花姐可給我面子了,就收五塊錢卸甲費。」

陳青洲心想二毛總算做了件人事兒,沒坑穆夏,雖說他也不了解美甲的行情,只是覺得這個價錢還算合理。

他沒再多問,最後叮囑了二毛一句:「記得來找我。」

二毛答應:「等會兒送夏姐回家,然後就過去。」

陳青洲又沒忍住:「天還沒黑,她能丟不成?你趕緊給我過來。」

一口一個夏姐,十八歲的穆夏他叫姐,三十八歲的花姐他也叫姐,陳青洲已經打定主意,二毛今天這頓打是別想逃了。

放下手機繼續吃飯,他忽然想起二毛說的那句話,此時也有些認同了,他最近火怎麼這麼大?

說什麼來什麼,陳奶奶看著他快速地往嘴裡扒飯,皺著眉頭問:「年紀輕輕,怎麼天天心浮氣躁的?待會兒我把我那個佛機找出來,你帶下去,掛褲腰上聽幾遍大悲咒。」

陳青洲撲哧笑了一聲,扒飯速度更快,拒絕道:「我帶那玩意幹什麼?你拿著自己聽吧。」

他先一步吃完了飯,拎起鑰匙就走:「我下去看店了,你沒事兒就去廣場溜達溜達,下樓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陳奶奶點頭答應,慢慢悠悠地吃飯。

陳青洲一腳都邁出門了,又退了回來,陳奶奶聽到動靜,疑惑地看向門口。

「那個什麼……」他語氣吞吞吐吐的,「佛機,給我找一下,我晚上回來路上聽,壯膽。」

陳奶奶也笑了,撂下碗筷走到柜子前,找出了個古黃色的佛歌播放機,巴掌大小,很是趁手。老太太還順手按了播放鍵,試了下還有電,這才塞到陳青洲手裡。

陳青洲拿著這麼個小玩意自己也笑了,伴隨著歌聲下樓回店裡。

二毛邁進小賣部的瞬間就被威嚴莊重的大悲咒給震懾住了,回過神來就大放厥詞:「我靠,你這是整哪出兒?不就是讓你拔個火罐嗎?怎麼還聽上佛歌了。」

陳青洲見他總算來了,手指一按把唱機暫停,接著撈過二毛的脖子就把人往裡面帶,二毛再傻也明白過來情況了,連連討饒。

「不是,洲哥,我怎麼了?我哪兒做錯了?死也得死個明白吧?哥?你是我親哥……」

陳青洲兩腳上去,二毛就閉嘴了,縮在貨箱和牆結成的角落裡眨巴著無辜的雙眼看陳青洲。陳青洲這才開口問他:「你就是遇上個比你還傻的,可勁兒坑是吧?」

二毛髮現他說的是穆夏,不服氣地反駁:「我哪兒坑她了?我不就是陪她玩兒嗎?一分錢也沒撈到啊……」

「編,繼續編。」

「我沒編,我說的都是實話。」

陳青洲直接上手,驚得二毛抱著腦袋躲,沒想到陳青洲只是去掏他牛仔褲的口袋,拿出那張撞球廳的會員卡甩到他臉上。

「鎮上的撞球廳有開過一年的?你還讓她辦卡,真嫌她錢多燒的?趕緊給我退了。」

「不是,洲哥,你聽我解釋。」

陳青洲氣得咬牙,又給了他一腳,順勢坐在旁邊的貨箱上:「說。」

「這張卡才一百,就一百塊錢!」

陳青洲尋思他這是執迷不悟啊,抬手又給了他一巴掌:「一百塊錢不是錢?你滿兜能掏出一百?」

「我是掏不出一百,她掏得出啊,一百塊錢在她眼裡跟芝麻似的。」

「你他媽的存心找揍是吧?」

「不是,這一百塊錢值,我問好了才辦的,只要不是雙休日,隨便去玩,不限期,就算他們開一年就黃了,咱也能玩兒回本啊,我哪有膽坑她,這才剛認識一天,你就揍我了……」

陳青洲覺得跟二毛就沒在一個頻道,問題不是這個卡的價錢,或者說值不值,而是他在花穆夏的錢,就不應該。

腦子裡還迴蕩著剛才聽了兩遍的大悲咒,陳青州告誡自己要平心靜氣,暫且先不說這個事兒,他也好奇:「你跟她怎麼認識的?還吃宵夜,」他越想越氣,手上招呼著二毛,「我讓你吃,好吃嗎?吃得爽嗎?」

二毛又是護腦袋,又是護身上,可算察覺到不對來,硬著頭皮發出反問:「不是,洲哥,你生哪門子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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