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那邊用來做遊樂場的緣故,許多攤販就挪到主街的道邊擺攤,穆夏沒想到小鎮上也會堵車,自然不是因為車多,而是路窄,幸虧張叔開車穩當,是他們家雇用最久的司機,人也老實。
一輛絕對不該出現在小鎮的豪車在主街上緩慢挪動,引人側目,穆夏坐在後排右側的座位,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熙攘,仿佛只是個過客。
方約翰還是背著穆夏跟了過來,他自覺坐了五個小時的車腰酸背痛的,一番苦心值得褒獎,穆夏卻並不買帳,對於方約翰囉嗦的討好報以冷漠。
「對了夏夏,你媽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病了,我媽也沒說明白。」
「不知道,回去再說。」
「那你為什麼又把我拉黑了?我做錯什麼了,你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我困得要死,你讓我眯一會行不行?」
方約翰從小就哄著穆夏,像是已經成了習慣,眼看穆夏興致不高,他又獻寶似的把自己的手腕遞到穆夏面前:「前兩天我爸談成了筆大生意,一高興,直接把這塊表給我買了,你看你喜歡不,我給你摘下來,你戴,就別跟我生氣了。」
穆夏一點心情都沒有,壓根不看他手腕上的表一眼,認真告訴他:「方約翰,我來月經了,你最好別惹我。」
方約翰哪裡敢繼續觸她霉頭,沒等收回手腕,穆夏忽然把車窗給打開了,方約翰一看,車外站著個寸頭男生,長得倒是不賴,立馬就警惕起來:「夏,這誰啊?」
穆夏看到陳青洲的一瞬間也愣了,甚至以為認錯了人,不過一晚上沒見,他那頭銀灰色的頭髮全都剃乾淨了,像剛從監獄裡出來,只剩下黑色的發茬。俊俏的臉上還掛著不少的傷,她不用想都知道,他昨晚肯定又去找張子川打架了。
穆夏沒有騙他,她真的很討厭男生打架,可能是習慣了居高臨下地看人,她覺得這種行為非常的幼稚可笑,像還沒進化好的野狗在鐵柵欄里撕扯爭鬥,她不想看到那樣的陳青洲。
穆夏一時間沒說出話,微皺著眉頭審視陳青洲,她不開口是好事,一開口必定是嘲諷的話。
而陳青洲看起來在與穆夏對視,其實車窗打開的瞬間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方約翰,即便挪開了眼神,方約翰腕錶上的鑽石也晃著他的眼,那是陰天的小鎮上唯一的一抹亮色,他覺得亮得刺眼,完全不敢想像那塊表的價錢,他也想不到。
車子不得不緩慢地向前移動,張叔很有眼色地克制著速度,不至於讓後面的車氣得撳笛,陳青洲也能輕鬆跟上。
方約翰看著穆夏跟陳青洲對視著不說話,再傻也感覺到不對了,開口打破沉默:「夏,這人誰啊?你認識?」他又用戴著表的那隻手指陳青洲,以一副高傲得令人討厭的語氣問,「哥們兒,你誰啊?認識我們家夏夏?」
陳青洲聞言發出一聲冷哼,好一句「我們家夏夏」,他剛要開口回嗆方約翰,穆夏趕緊搶白:「陳青洲,你找我幹嘛?你不該去醫院看看?」
她這句問話其實何嘗不是一種關切,可聽在陳青洲耳朵里卻變了味道,好像在罵他有病,他準備了一路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手裡還拎著兩個袋子,廉價的塑膠袋子,其中一個裡面是吳姥姥裝好的醃鹹菜,方約翰的表刺痛著他,他怎麼也抬不起手把穆夏稱讚過好吃的小菜交出去。
方約翰看著陳青洲不吭聲,腳步倒是挪動著,始終緊跟著車速,嗤笑著開口嘲諷:「你這人真有意思,敲車窗還不說話,跟車倒是跟得緊,像個狗似的,待會兒提速……」
「方約翰,你夠了!閉嘴行不行?不然滾下去。」穆夏毫不客氣地呵斥方約翰。
方約翰看著像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冷笑著聳肩,靠回到座位上,繼續欣賞他那塊新得的表,只用餘光盯著他們倆。
穆夏跟陳青洲說:「你說話,你手裡拿的什麼?」
陳青洲立刻把那袋用罐頭瓶裝的醃鹹菜藏到身後,卻把另一個小一些的袋子丟進車窗,落在穆夏腿上,穆夏一看就知道是什麼,那是一沓不薄不厚的鈔票。
她之前把勝利小賣部里擺著的收款碼拍了下來,知道那是陳勝利的帳戶,陳青洲的手機沒有提示,卻不知道陳青洲什麼時候給換成了自己的。昨天半夜她掃那個付款碼轉過去了一萬塊錢,陳青洲顯然發現了,把錢取了出來還給穆夏。
他執意如此,穆夏也沒什麼好說的,並未多看那些錢,而是有些無奈地望著緘默的陳青洲。
「陳……」
張叔不得不打斷穆夏,提醒道:「小姐,前面不堵了。」
那就意味著車子要提速了,陳青洲的腳步邁得更急,又忽然停住,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牽動嘴角感知到清晰的痛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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