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換完雞蛋回來就聞到了。」老太太誠實交代。

顧晏禮再看看溫棠躺在床上那張慘白的小臉，心疼中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

「媽，這會空氣還甜嗎？」

美仙用力嗅嗅「沒有了，那也不能一直甜啊！」

「那就是一個吉兆！」

「嗯，溫棠吃冰棍給你帶的吉兆？」

鍾美仙「嗯？」

「你去換雞蛋，你讓她一個人待供銷社門口？」

「你怎麼不買個冰棍塞她手裡啊？」

「你買一個塞她手裡，你好歹還能看見她是吃了一個。」

鍾美仙「……」

老太太再笨，絞盡腦汁也是想出來了，「你是說，我去換雞蛋那會，小棠偷著吃冰棍了？」

顧晏禮搖頭「沒有，別問我，沒有證據的事，我不說。」

老太太抬手就拍了下腦門，「我說她怎麼鼓著腮站在那呢！」

「她還跟我說臉有些僵！」

「我……」老太太忍不住嘆氣。

「不過這吃都吃了……」老太太有些心虛地看看兒子。

顧晏禮雖無奈，也只能說「孩子都生了，再說都是沒用了。」

「之後月子裡照顧好些吧！」

「嗯，你放心，我說一天給小棠燒六頓，就一定燒六頓，保准給她在月子裡餵得胖胖的。」

後面即使顧晏禮不說話，老太太也能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說下去。

聽得顧晏禮都忍不住「你要不睡會？」

鍾美仙精神頭很足「一點都不困！」

「你睡吧，你睡，我看著小棠。」

顧晏禮搖頭，他也不困，他也睡不著。

就這樣，母子倆熬到了天亮。

天亮後，護士來通知顧晏禮去買奶粉還有奶瓶，準備尿布這些東西給保溫箱的孩子用。

顧晏禮就交代趴著睡著了的鐘美仙看一下溫棠。

老太太立馬坐直身體「嗯，你去吧，我肯定看好了。」

顧晏禮就開車回去取副食品票，然後去買奶粉還有奶瓶。

他回去的時候碰見了已經起床在忙活早飯的顧金鳳。

顧金鳳還不知道昨天顧晏禮他們就去醫院了。

看見顧晏禮開車從外面回來，就問「你這麼早從哪回來？」

「醫院！」

「醫院？」

「嗯，溫棠生了。」

「生了？」

「啥時候？」顧金鳳快速走向顧晏禮。

沒等顧晏禮開口呢，又問「男孩、女孩？」

「還是龍鳳胎？」

「男孩！」

「哎呀，兩個大侄子，晏禮，你這命是真好！」顧金鳳高興地又是拍手又是跺腳的，恨不能原地轉圈。

但很快她就懵了。

因為顧晏禮說「三個男孩！」

顧金鳳人就傻了。

緩了一會，她懵懵地問「外面那個也生了？」

顧金鳳說完，看看門口，這才小聲「晏禮，你這不對！」

「雖然我是你親姐，但晏禮啊，做人得講良心啊！」

顧晏禮「……」

「你跟媽真是親母女！」

顧金鳳「……」

雖然不明白話題為什麼突然跳到這來了，但顧金鳳還是點頭「那當然，我跟娘還能不是親的？」

顧晏禮無語望天，「三個就不能全是溫棠一個人生的？」他不指望顧金鳳自個把想法轉回來了。

「弟妹一個人……」

顧金鳳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她伸出三個手指頭，人是真傻了。

顧晏禮也不等她回神了「醫院就媽在那照顧著，我還得去買奶粉，我不跟你在這說了。」

顧金鳳雖然還是回不過神，但還是點頭，讓開身子。

顧晏禮回自己家去拿副食品票去了，顧金鳳趕緊往屋裡沖，看見池月在洗臉，趕緊就喊池月「小月，小月，跟……跟你說個大好事。」

「你舅媽生了，你舅媽生了。」

池月趕緊擰乾淨毛巾，快速擦把臉，就問「什麼時候？」

「應該是昨天夜裡，你小舅都回來了！」

「而且，你知道你舅媽生了幾個嗎？」顧金鳳一臉神秘。

池月想想「不是兩個嗎？」

之前檢查，醫生都說是兩個的。

顧金鳳一臉神秘地伸出三個手指「三個！」

「都是男孩！」

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