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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份大禮,他很好奇。

錦盒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清清楚楚記錄著沒到場官員的罪行。

蕭澤拿著紙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樓湛為何要讓自己出這個風頭。樓湛向來與國舅爺不對盤,自然也就是與自己不對盤。

「周尋案的證人,我已經找到,到時還請太子幫襯幾句。」

樓湛看出了蕭澤眼底的疑惑,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訴求。他知道自己若是無所求,多疑的太子怕是會寢食難安。

「世子如此厚禮,孤自當為周尋平反。」

蕭澤抬手敬了樓湛一杯酒,一飲而盡,足見他此刻心情有多麼激動。

樓湛的話,讓蕭澤誤以為樓湛將他與國舅割席,此乃天大的好事。

愛惹是生非的國舅,滾遠些。

「多謝太子。」

樓湛回敬一杯酒,隨手將酒杯放在桌上。

周尋沒有失手殺死國舅爺的小兒子,牽扯案件的人皆心知肚明。國舅爺的小兒子是自己突發惡疾,死在了怡。

死得並不好看,傳出去極為難聽。

死了兒子,國舅爺自然悲痛。

不過既然死都死了,不如拖政敵心腹下水,一命換一命。

國舅爺真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

「接下來好像是秦笙夫婦獻樂,很期待。」

蕭澤看向樓湛,眼中探究意味很濃,他聽聞樓湛後來又將那盲女擄了去。

還找了全杭州城的名醫,為那盲女看眼睛。

若是樓湛喜歡盲女,那可算是抓住了他的弱點。

嘖,有趣。

若是有必要,他可以親自將盲女獻上,以表誠意。

「秦大人文武雙全,自然期待。」

樓湛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神態自若,讓人無法從他臉上找出任何端倪。

仿佛秦笙夫婦,與其他官員夫婦並無不同。

蕭澤聞言,抬手又悶了一杯酒,目光落在宴會舞台中央,他不信樓湛對盲女無意。

若是不在意,樓湛何必費這番心思,調虎離山,擄別人夫人,匯集名醫,只為治療盲女的眼疾。

「他們來了。」

蕭澤看向秦笙,此刻秦笙正牽著徐寶兒,小心翼翼往舞台中央走,柔聲細語,呵護備至。

「別怕,我在。」

「走慢點,無妨。」

有秦笙在的地方,徐寶兒不需要盲杖,秦笙便是她的盲杖。

徐寶兒全身心信賴秦笙。

「秦大人夫婦琴瑟和鳴,極為登對,真是讓孤好生羨慕。」

蕭澤偏頭看向樓湛,笑容意味深長。

「確實讓人好生羨慕。」

樓湛看向蕭澤,目光轉冷,令人不寒而慄。

「哈哈,喝酒。」

蕭澤乾笑兩聲,趕緊轉移話題,連喝了三杯,表達歉意。

他想要窺探樓湛的心意,表現得過於明顯,明擺著討打。

樓湛未搭理太子,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中央,不知是在看秦大人,還是在看他的夫人。

之前樓湛置辦了一些女子衣物,今早連帶那些大夫,打包送到了秦笙府邸。

美名其曰:以後用不上,扔了。

秦笙倒是非常能忍,腦袋都綠成這樣了。不僅收了,還光明正大用了。

徐寶兒晚宴上的衣服,便是樓湛扔到秦府不要的。

徐寶兒一身緋色雲袖海棠花長裙,頭戴白色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貌,柔軟的手指勾住秦笙的手。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下官與內人為眾人獻上一首《象王行》。」

「這首曲子沒聽過?」蕭澤好奇問道。

「此乃關大師所做,隱居山林多年,不曾外傳,內人教會下官的。」

「哦,可以開始了。」

蕭澤夾了一塊清湯魚圓,入口鮮香彈牙,肉質細嫩,脆而不膩。

他其實對這首曲子興趣不大,女子所教,估計又是靡靡之音。

秦笙將笛子遞給徐寶兒,她彎腰擋在了徐寶兒身前,細心幫徐寶兒理了理碎發。

「不用緊張,像平日裡一般即可。」

「好。」

徐寶兒溫順地點了點頭,即使隔著面紗,樓湛仍可以感覺到面紗之下的她笑了。

她真得很喜歡秦笙。

樓湛拇指細細摩挲酒杯,下頜線條緊繃,原本心情尚可的面容,漸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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