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兒躺在床上,黑色被子遮蓋魚尾,紅色長捲髮披散在肩膀上,頭髮上的貝殼髮夾被清洗的很乾淨。
她抬頭望向景宴,渾然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有多麼危險。
景宴長睫低垂,如同蝴蝶般輕顫起來,手掌不自覺收攏。
僅一個眼神,他心底那些骯髒不堪的念頭,像燃燒不盡的野火,瞬間蔓延開來。
他想要得到她,卻又不敢得到她。
小殿下如明珠般乾淨澄澈,他如海底淤泥般骯髒污穢,確實很不相配。
但那又怎麼樣?
這一次,她落在了自己手裡。
「我知道你不是她,救同類也算是報恩,不是嗎?」幽藍色光影下,景宴笑容溫和。
他從未被人魚救過,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口中所說的人魚。
他不過找了個最普通、最無從考證的理由,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遮掩內心深處的欲望與野心。
時隔多年,他再次見到了徐寶兒,他的小殿下。
那個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小公主。
「謝謝你救了我。」
徐寶兒暫時沒發現任何破綻,她只能繼續觀察眼前這個男人,再做其他打算。
不知為何,她潛意識覺景宴很危險,不像表面這般良善無害。
景宴轉身將用過的餐盤拿走,徐寶兒望著他的背影,慢慢圈住了自己的膝蓋,下頜抵在了膝蓋上。
她很迷茫,想要回家。
對於人魚來說,三個金幣非常難掙。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也難倒她這條小人魚。
景宴一進入廚房,空中立馬出現機械手臂接走了餐盤,在水池中進行清洗。
手指輕點,臥室內的畫面出現在空中。
景宴倚靠在牆壁上,長腿慵懶地伸著。抬眸看向空中懸浮的畫面,目光沉沉。
屋內的一切,都在他的監控之下,他可以隨時隨地調取任何地方的畫面。
他看到徐寶兒靜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魚尾落地,蹦噠著想要入水缸。
看到這裡,景宴果斷選擇出去。
徐寶兒雙手稍稍伸開,努力保持身體平衡,試圖挪動魚尾,她想要往水缸裡面爬。
水是人魚絕對安全的領域。
可惜在陸地上用魚尾走路太難,徐寶兒搖搖晃晃,險些摔倒。
「還好嗎?」
趕來的景宴接住了徐寶兒,他手掌的虎口掐在了徐寶兒的腰上,不留痕跡的將其往自己懷裡帶。
徐寶兒幾乎與景宴面對面貼著,她上身僅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並未著他物,輕抵在堅硬的胸膛上。
她的掌心扣在景宴的手臂上,恍然發現眼前的人並不像她想像的那般瘦弱。
緊實有力的肌肉,溫熱的皮膚,讓人下意識想要逃跑。
「嗯哼。」景宴吃痛般悶哼了一聲,徐寶兒突然就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不一會兒血珠冒了出來。
人魚尖牙鋒利,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以輕易咬斷人類的血管。徐寶兒剛剛這一咬,不過是小懲大誡,警告景宴不許靠她太近。
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不懷好意,卻找不到任何破綻,說服自己下狠手。
察覺到對方身體輕微顫抖,徐寶兒稍稍鬆開了自己的牙齒,仍保留隨時可以再次咬下的距離。
「如果你敢心懷不軌,我就殺了你。」
徐寶兒低聲威脅,她以為景宴害怕了,害怕到全身顫抖,殊不知對方是興奮到顫抖。
「知道了。」景宴聲音驚慌失措,似乎有些心有餘悸,膽小又懦弱。
可惜徐寶兒趴在景宴的懷裡,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她此刻若是抬頭,肯定能看到景宴囂張又病態的笑容。
徐寶兒輕輕推開景宴,她瞅到對方耳朵紅的厲害,嚇得接連後退了幾步,眼神慌亂又害怕。
景宴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隨即又放了下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被手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
景宴身形晃了晃,有種隨時要暈倒的架勢。
啊,這麼弱?
「你之前怎麼救出我的?」徐寶兒狐疑道,她感覺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充滿矛盾。
「我找朋友幫忙救你,又欠了他一筆錢。」景宴聲音明顯小了很多,目光找不到落腳點,他不敢與徐寶兒對視,似乎真的很害怕。
徐寶兒:「……」
原來如此,這個理由合理了很多。
徐寶兒覺得挺好的,景宴這麼弱就好辦了,她暫時可以不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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