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人眼球,這個票數的排名是實時更新的,這會兒許驚洲的票數排名第二。
最後一個演的是人氣最高的一個,叫余深,不負眾望地拿了第一名。
張裕舒知道他,前不久他還跟余深的父親吃了飯,余父說孩子性格太直,怕在娛樂圈走不長遠。飯局上就有人奉承,背靠您這一棵大樹,日後當然儘是坦途。
那頓飯張裕舒沒有吃完,他中途就離了席。那時候他還在跟許驚洲生氣,但在回去的車子裡,因為心情欠佳,所以給他發了簡訊。
那天正好是半決賽的抽籤日,許驚洲抽到了林驚晝,吵吵鬧鬧說自己要被祭天。
許驚洲當然不會被祭天,他是唱得最好的那一個。
他才二十一歲,當真是老天爺在賞飯吃。
被淘汰的兩個人,一個是艾森,一個是鹿秋。
張裕舒不關心艾森,鹿秋說淘汰感言的時候,他倒是認真聽了。
鹿秋淘汰也很現實,他年紀太大了,在這個全是年輕人的節目裡就是陪跑的命。
哪怕他唱得比余深要好得多。
錄製結束張裕舒本來打算直接離開,但是製片人攔著他,邀請他一起去酒會。
酒會是為了宋清舉行的,離錄製場地不遠,除了選手和嘉賓,還邀請了很多業內人士。
張裕舒去了,但他不想應酬,酒都沒拿一杯,一心只想找個地方坐會兒。
張裕舒看到許驚洲坐在角落裡,嘴裡嚼著一塊肉,他下意識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有個中年人走過去找他,看樣子應該是電視台的中層,許驚洲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酒杯,站都沒站起來,很隨意地和他碰了一下。
張裕舒停下了腳步,他直覺這人應該喝多了,他剛剛和領導碰杯,杯沿比領導抬得還高。
但他動作神情都太過從容,就顯得理所當然。
張裕舒皺起眉,他繼續看著。
陸續有人去找許驚洲說話,他有些犯懶地用手撐著臉,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只有一回他起了身,搖搖晃晃走到人堆里,用雙手捧杯,喝了半杯酒。
敬酒的對象是宋清。
張裕舒看了很久,等許驚洲重新坐回那個座位之後,他跟旁邊的人要了煙和打火機。
張裕舒繞到許驚洲的身旁,從煙盒中將煙抽出一半,遞到他面前。
許驚洲確實喝多了,臉有點紅,他看也沒看,用指尖捏住煙尾,懶洋洋地盯著,轉了轉這根香菸。
張裕舒彎下腰,有點強勢地拿走他指尖的煙,許驚洲這才抬眼看他,但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張裕舒已經把煙塞進了他的唇間。
柔軟的嘴唇和他的指尖短暫地一碰。
許驚洲表情有點懵,像只毫無防備的貓。
張裕舒拿出打火機,清脆的「叮噹」聲響起,兩人之間,多了一個小小的火苗。
許驚洲半垂著眼睛,叼著煙,靠近火苗。
打火機的火苗跳動了一下,在許驚洲的臉上留下搖曳的影子。
菸草很快燃燒起來,迅速匯成一個橙色的光點。
張裕舒討厭香菸的味道,他忍不住皺眉。同時他也不明白,許驚洲不過才二十一歲,怎麼一副被敬煙敬習慣的樣子。
許驚洲靠在椅背上,他吐出一口煙,淡淡地說:「謝謝。」
張裕舒討厭他這個樣子,會讓他想起不該想起的人。
張裕舒在對面坐下,許驚洲的臉被煙霧模糊,像蓋了一層毛玻璃。
張裕舒的喉結滾了滾,忍不住開始擠兌他:「今天才拿第三名,所以在這裡喝悶酒。」
許驚洲把煙從唇邊移走,微微抬起下巴,很壞心眼地朝張裕舒吹了口氣。
煙像霧那樣,纏上了張裕舒的臉,他聞到焦油和菸草的味道,中心夾著一點奇異的甜。
許驚洲笑起來:「對啊,我沒錢沒權,當然要給太子讓路。」
張裕舒判斷,他真的醉了,這種話都敢說。
許驚洲對他說:「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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