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保險箱就打開了。
林驚晝有點驕傲地說:「你看吧,我就說要想簡單點。」
張裕舒臉都黑了。
林驚晝不懂張裕舒在不高興什麼,他晃了晃身體,又說:「看看裡面有什麼吧。」
張裕舒的表情更難看了,他從保險柜里掏出了兩樣東西,一個粉色的髮夾,一個老式的八音盒。
「你確定這是林驚晝給我留的東西嗎?」張裕舒冷笑著說,「按照我對他的了解,這就是他隨手放進去的東西,保險箱也是,隨手塞在裡面,轉頭就忘了。」
林驚晝一腦門的汗,他想解釋,但又什麼都不能說。
張裕舒捏著那個髮夾看了看,表情有點諷刺。
「但他留了這個房子給你啊。」林驚晝試圖彌補。
張裕舒惡狠狠地盯著林驚晝看了一眼,然後目光轉開:「我真是要謝謝他了,死了還能給我添堵,難道我很需要這個房子嗎?」
林驚晝被他完全噎住,那個時候他和律師溝通遺囑的事情,只有這套房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的那些唱片收藏,半生的收集,那些零碎堆積著的,寫滿林驚晝名字的生活證據,只能留在這個房子裡。
實際上,他就是如此自私的一個人,所以他才會這麼不負責任地選擇把房子留給張裕舒。
既然給了,張裕舒怎麼處理都跟他無關,全部丟掉也好,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林驚晝有點難受,不是因為房子空了,而是因為張裕舒此刻的壞情緒。
就像動畫片裡會出現的血手,把他掐住,讓他感到愧疚。
林驚晝深吸一口氣,說:「八音盒呢?八音盒應該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張裕舒隨手把八音盒丟在一旁:「有個屁,他連歌都沒給我唱過。」
林驚晝想解釋的話都衝到了喉嚨口。
——可是你那個時候明明告訴過我,因為小時候被逼著練鋼琴,所以討厭和鋼琴有關的一切,連歌都很少聽。
幸好他沒有徹底醉,這話他不能說,也不能問。
實際他和張裕舒的故事早就已經結尾,可惜他陰魂不散,死了還讓前男友不痛快。
張裕舒把保險箱關上,他很煩躁地把密碼重新打亂,有些泄氣,又有些恨地說:「我寧願永遠不要打開這個盒子。」
第16章
這天林驚晝回到家,楊逢安還沒有睡,他背書背得發瘋,正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林驚晝換了鞋,表情有些鬱悶。楊逢安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就停下來給他倒了杯水。
林驚晝慢吞吞地喝了,突然說:「戀愛時送禮物是不是很重要?」
楊逢安「啊」了一聲:「你談戀愛了?」
他的語氣變得很操心:「你公司知道嗎?」
林驚晝擺了擺手:「不是我。」
「你有個朋友是吧。」楊逢安一揚下巴,一臉門清,「當然很重要啊,我和我初戀戀愛的時候,我看到什麼都想捧給她,可惜我沒錢。」
「你初戀啥時候?」林驚晝問。
楊逢安撓撓脖子:「小學五年級。」
林驚晝服了,他有點頹廢地靠進沙發里。
細細想來,他和張裕舒談戀愛的那段時間,確實沒有送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那會兒他住在北京,張裕舒還在上海念書,他隔三差五會讓助理給張裕舒寄快遞。
大部分都是品牌方給他的東西,吃的喝的用的,亂七八糟,他隨手就寄給張裕舒。
他就是這樣一個不及格的戀人。張裕舒說過好幾次,讓他不要再寄東西,可是他沒聽。
林驚晝在工作間隙和小男友打電話,他剛給張裕舒寄了幾大罐奶糖,他把語調拖得好長,又像哄人又像撒嬌:「又不要錢,你拿著,不喜歡就分給同學。」
多麼不真誠,好像他的愛就是這樣的便宜糖果,隨手就可以送給別人。
林驚晝嘆了口氣,他想他應該找個化妝師,把他使勁往林驚晝那個方向化,這樣就可以讓張裕舒狠狠罵他一頓,是不是就可以消氣?
林驚晝想了半天沒結果,戳了戳手機想起張裕舒還是沒加他微信,他沒好氣地嘀咕一句:「原始人嗎?」
不過之後林驚晝就沒空去追憶和前男友的往昔歲月,《樂動心聲》即將迎來總決賽,中間的空擋,林驚晝都在跑通告。
採訪,雜誌拍攝,主題曲的mv錄製,耗時最長的是節目組牽頭舉行的粉絲見面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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