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讓安叔送林沚過去,過幾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張裕舒說。
掛了電話,張裕舒看了看林沚:「你倆居然這麼熟。」
林沚用手指敲瓶子玩,說:「圖南的外公家和我家是門對門,我爸走得早,我媽是醫生特別忙,顧不上我的時候就會把我託付給岳爺爺。而圖南每周會有一天來陪岳爺爺,我倆總在一塊兒玩。」
「不過他高二就出國念書了。」林沚說。
「再後來,我進娛樂圈做了演員,他一直在國外讀書,我們漸漸就沒聯繫了。」
林沚的回憶被敲門聲打斷,他笑了笑,說:「應該是醫生到了吧。」
張裕舒點了點頭,說:「那我去開門。」
林沚站起來,溜進臥室。
張裕舒領著醫生進臥室,林沚很禮貌地錯身走到外面,他把口罩重新戴上,掰著手指頭,盯著天花板出神。
過了好久,醫生出來了,林沚和醫生揮揮手,再次走進臥室。
林驚晝仍然躺在那裡,額頭上多了一個退燒貼,他在睡夢中皺眉,呼吸很輕很輕。
張裕舒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林沚湊上去,好奇地問:「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張裕舒說。
林沚把臉退開一點,有些嫌棄地講:「張總你還搞包養這一出啊。」
張裕舒不高興地抿唇:「也不是。」
「哦,炮友。」林沚搓了搓胳膊,「我可是過來人,我跟你說,這種事千萬不能投入感情的。」
「我就非要跟他睡了嗎?」
林沚眨眨眼:「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出汗太多了,我就給他換了衣服,我都看到了,身上那些……額……痕跡……」
張裕舒沉默了。
隔了一會兒,他又說:「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麼。」
林沚語重心長地說:「那你還是要想想清楚哦,他剛剛燒糊塗了,抱著我一直在哭,還說什麼,不要走。」
「我看他年紀還挺小的,一旦投入感情要死要活也正常。」林沚譴責地看了他一眼,「張總,你看起來就挺絕情的,還是個金主爸爸,要分手的時候可別把人逼太緊,鬧太大了影響不好。」
張裕舒無視了這句話,說:「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替身吧。」
林沚愣了愣,像只河豚那樣鼓起來,特別響亮地「啊?」了一聲。
第59章
張裕舒說:「你不覺得他很像林驚晝嗎?」
林沚驚呆了,信息量實在太大,他想了想,挑了個最可能的提問:「所以你是林驚晝的粉絲?」
「我是他前男友。」張裕舒沉著一張臉說,「不過是地下情,你也是明星你應該明白。」
林沚腦子都要冒煙了,他乾笑兩下:「我和林老師倒是不太熟,只在活動上見過幾次。」
於是他再次看向床鋪,那個年輕的漂亮男人,平躺在酒店白色的床單上,如同陷在厚厚的積雪中,因為在發燒,他看起來很憔悴。可能是光線太差了,遙遙一望,他的眉眼真的有些像林驚晝。
林沚覺得有些尷尬,他是堅持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人,但這句話用在已經去世的人身上,又對活著的那一方太過苛責。
張裕舒嘴裡「替身」兩個字,細細品味起來,浸滿的全是苦澀和偏執。
林沚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想,世間的情愛多是如此,不過是飛蛾撲火,引火燒身,但每一個投入其中的人,都以為自己或能僥倖。
張裕舒突然間笑了:「感覺你會覺得我也很可怕,和楊莫年一樣,神經兮兮的。」
「這不一樣。」林沚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又說,「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可以講給我聽。」
林沚表情變得很認真,他很溫和,不笑的時候眼睛也很溫柔。
張裕舒看了眼時間,說:「我叫餐上來。」
林沚先出去了,張裕舒轉身去關床頭燈,林驚晝還在睡,他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他泛紅的臉,但最後,也只是替他掖了一下被子。
林沚要了漢堡和薯條,漢堡要加雙份芝士,他說完還咽了下口水:「我去年還在拼命控制飲食,多吃兩口就覺得好罪惡,然後去狂踩橢圓機,現在想想有點受虐狂傾向。」
張裕舒就說:「那不要紅酒要可樂吧。」
林沚歡呼起來,然後貼心地說:「你別忘了給病號點份粥。」
面對面吃飯這種事,會適當拉進距離,可能也是林沚這個人真的毫無攻擊性,張裕舒很容易就對他坦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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