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沚坐在綠地中央的長椅上曬太陽,他的膝蓋上橫臥著一隻不請自來的貓。
林沚慢騰騰地摸它,臉上掛著笑。
貓在他膝蓋上扭來扭去,正發著嗲呢,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貓警覺地一翻身,跑沒影了。
「你把我的貓嚇跑了。」林沚沒轉臉,他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蔣圖南來了。
蔣圖南在他身邊坐下,笑了:「誰讓我從小就不討小動物喜歡呢。」
剛剛的貓沒跑遠,正躲在他們面前的灌木叢里,露出半張臉。
「驚洲怎麼樣了?」林沚問。
蔣圖南「啊」了一聲:「你這樣我都分不清你在喊誰了。」
「沒準真是重生文呢。」林沚莞爾。
蔣圖南沖遠處的小貓勾勾手:「你還真信張裕舒的鬼話?」
「那你還天天拜佛呢。」林沚回敬他一句。
「這不一樣。」蔣圖南叫貓無果,把手撐開按在長椅靠背上。
「你看我都活下來了。」林沚轉向他,「這麼嚴重的事故,我居然沒有死,不也是一個奇蹟嗎?」
「不准說死不死的。」蔣圖南正色起來。
兩個人對視上了,林沚的眼珠是琥珀色的,透亮得像玻璃珠。他的眼角溫柔地提起,鄭重地說:「好。」
好演員的眼睛都多情,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蔣圖南的喉結滾了滾,他不太自在地別開臉,摸著後頸說:「今天好熱。」
林沚點點頭,站起來說:「我們走吧。」
「回家嗎?」蔣圖南仰起臉看他。
「對呀。」林沚又笑,他自然地拉住蔣圖南的胳膊,把他扯起來,「回家前先去趟超市,你今天想吃什麼?」
等他們走遠了,灌木叢里藏著的貓才慢吞吞走出來,它抖了抖耳朵,輕快地往住院樓跑去,那裡有它的固定飯盆,有幾個穿白衣服的姐姐總來餵它。
貓沒碰到眼熟的姐姐,它剛走上台階,大門裡就走出來了三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個子特別高,貓的視角里就是座大山。
大山說起話來:「阿姨,你和小楊先去吃個飯吧,驚洲這裡我會照顧。」
謝蘭有些疑惑,但沒表現出來,等張裕舒回去了,她才抓著楊逢安問:「剛剛說他是許來的老闆?一個老闆幹嘛要這麼親力親為?」
楊逢安毫不在意地講:「張總人可好了,他一直很照顧他的。」
謝蘭還是不放心,在附近吃完飯,又急匆匆趕回醫院。
她敲了門,但沒人應,就直接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很安靜,張裕舒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這個椅子高度不合適,這樣睡會很不舒服。他的姿勢很規矩,仿佛一個午睡的高中男生。
謝蘭看了很久,又退了出去。她對楊逢安說:「醫生說他沒多大事,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聯繫。」
在空中當監控攝像頭的林驚晝很苦惱,因為張裕舒睡覺壓著他的胳膊,都壓麻了。
但他依舊沒有找到方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怎麼也連不上的藍牙。
張裕舒是被電話吵醒的,他有些不耐煩地皺眉,但接電話的語氣很平靜,他「嗯」了幾聲,最後說:「我讓司機去接你。」
來電人是顧秋存,他今天來北京,問張裕舒現在在哪裡。
張裕舒不打算離開林驚晝,乾脆直接讓他來醫院。
這也是林驚晝第一次見張裕舒的父親,顧秋存穿了一身黑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看了眼病床上的林驚晝,說:「聽人說,你這幾天都沒去公司。」
「我有事,這幾天都是線上辦公。」張裕舒說。
顧秋存又看林驚晝一眼:「因為他?」
張裕舒很坦蕩:「可以這麼說。」
顧秋存表情有點無奈:「你們倆什麼關係?」
「他是我男朋友。」張裕舒說。
顧秋存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是個男的。」
「對啊,不然怎麼是男朋友?」張裕舒覺得莫名其妙,要不是對面是顧秋存,他肯定要罵一句白痴。
顧秋存眉頭緊皺:「本來今天我還想帶你去見個姑娘呢。」
「見個屁,我是同性戀。」張裕舒直白地說,「哪怕現在我沒有男朋友,我也不會去見。」
張裕舒還煩著呢,又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你真要當同性戀?」顧秋存看起來相當不滿意。
張裕舒很無語:「我不是要當同性戀,我是天生的。顧總,就算我跟他結婚了,上的都不是你顧家的戶口本,你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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