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慶功宴碰到她,他按照自己的固有認知,默認她跟其他人一樣愛慕虛榮。
本以為她一定會窮追不捨,但她卻清晰地跟他拉開了距離。
盛知洲找到了令自己煩躁的根源。
無非就是,他一直認為的宋若爾是一個樣,但現在接觸下來的她卻也是另一個樣。
這不是她的偽裝,而是她的本身。
從賽道上下來,他想,或許是應該清除掉過往的所有偏見重新了解一下對方。
盛知洲本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她最近訓練的成果如何,卻在去取手機的時候看到了無數個她撥打進來的未接來電。
再次回電過去。
他什麼都沒聽到,只聽她說:「我現在有點討厭你了。」
那一刻。
盛知洲的手突然停滯於半空中,只剩下一句話清晰地震鳴著。
——不想被她討厭。
…
盛知洲實在不熟練,折騰她的頭髮就弄了半天。
宋若爾為了對他這笨手笨腳但心意已到的服務表示諒解和回饋。
她把頭髮挽起來,換了套方便幹活的衣服,下樓去幫他一起做飯。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宋若爾像個等待他安排任務的小精靈。
「你會做什麼?」盛知洲問她。
「我啊?我會的很多啊…」宋若爾伸出手,準備開始數自己能幹什麼活。
她會摘菜,也會洗得乾乾淨淨的,而且她的刀工其實很好,會切很多漂亮的樣式。
結果她這兒還沒數完,盛知洲就接了下一句。
「你要是會做,也不至於家裡什麼都沒有,連速食食品都放得過期了還不收拾。」他冷漠地點評。
話里還帶著點教訓、警告、嘲諷的意味。
宋若爾想,要是再早幾年遇到盛知洲,聽到這個話,他今晚就是給她磕一百個頭,她都不會原諒他!!!
這麼說她,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但盛知洲很幸運,遇到的是現在這個宋若爾。
「會不會做和願不願意做,有沒有時間做是兩回事。」宋若爾表示不屑,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刀。
盛知洲看向她,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宋若爾看到了他的表情,輕哼:「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砍你!就算我技術不好,頂多也是切到自己,不是切到你!」
他真是命好。
宋若爾想。
二十二歲的宋若爾什麼都不會做,但二十四歲的宋若爾一身犟種勁兒,一定要給他展示展示。
「確定可以?」盛知洲跟她確認。
「你大可放心。」宋若爾說,「我只是工作忙,不是什麼都不會做,你把我當什麼了?」
盛知洲沒回答,但也再阻止她。
他扔了個橙子和蘋果給她。
宋若爾見他沒回答,接過來清洗後,用菜刀狠狠砍了一下菜板,給旁邊那位嚇得差點想空手奪白刃。
「我知道。」她開口說。
宋若爾的語氣也很淡,述說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情緒,她平靜地反而讓人令人感到割裂。
「你把我當成很有脾氣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盛知洲沒否認,雖然沒說話,但宋若爾仿佛聽到他在反問,難道不是嗎?
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了解她,宋若爾也早就習慣了被誤解。
即便是他,她名義上的丈夫。
也逃不開會錯認她的命運。
被誤會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常態,所以沒關係,這一切的一切,她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宋若爾垂眸切開那塊橙子,飽滿的汁水溢出,她覺得這塊橙子肯定有點酸。
因為她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有些酸澀的氣息。
宋若爾的刀工是真的很好,她不僅可以把蘋果切成兔子蘋果,連柔軟的橙子都可以切出漂亮的小耳朵。
她弄好,把一盤漂亮的水果端到他面前:「怎麼樣,盛知洲,你無話可說了吧!?」
盛知洲伸手拿了一塊。
「有。」他說。
宋若爾:「?」
宋若爾氣鼓鼓地表示:「我都切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別太得寸進尺!」
搞什麼,他這麼難伺候的?
盛知洲咬了一口剛才拿起來的橙子,香甜的氣息在舌尖縈繞,這枚橙子是很甜的。
「你以為我要說什麼?」盛知洲挑眉,問她。
他也猜到了。
她以為,他會挑刺。
「你這張嘴能吐出什麼好聽的話…」宋若爾輕哼,見他吃了便問,「怎麼樣?是不是很酸啊?」
她才不要去吃那麼酸的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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