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爾茫然且憤怒。
「爺爺!」她直接看向那個老人,「我知道這個家什麼事情都是你做主,但是婚姻大事根本不是兒戲!再說了,我現在
也沒有要結婚的心情和念頭…姐姐和媽媽…」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父親打斷。
如果說爺爺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主理人,決定家裡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
那麼她的父親就是家中那個只會傳話的窩囊兒子。
在這個家裡,他其實不具有任何的話語權,他只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傳話筒,當然也不會為自己的女兒爭取任何的權益。
宋若爾直接把矛盾和中心對準了做決定的爺爺,但父親一如既往地像一個忠誠的僕人。
「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本身最需要結婚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姐姐突然自殺,這個婚的確應該是她去結。」
「既然你們姐妹倆關係這麼好,她沒有做到的事情,自然就是應該去做。」
「對了,還有你提到的,你的母親。」
「她現在住在療養院,所有的費用和中間的事宜都是由我們在管……」
如果她不結婚,他們可以對她的母親做任何事情。
宋若爾知道他們就是如此冷漠且無情的。
所有的反駁在那一刻都沒有了意義,她在這個家,在爺爺和父親那裡沒有得到半點愛。
當時的宋若爾,沒有愛可以用來道德綁架或者談判,也沒有足夠強大、能夠破除這個局面的能力。
她只能接受,這段莫名的婚姻。
在跟他見面,去領證之前,她只知道,對方的名字,叫盛知洲。
甚至結婚後,宋若爾才後知後覺,原來她結婚的對象,是職業電競選手啊……
她的記憶和印象就只有這麼一點。
陸白說的那件事,宋若爾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既然陸白這麼說,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問。
他說盛知洲對她甩臉色是有原因的。
宋若爾一回憶,是覺得盛知洲以前對自己的態度奇差無比,但她那會兒根本沒精力細想。
她把這個不好的態度全當作了他性格使然,或者說,他就是單純的,對這段父母安排的婚姻不滿意。
這也是很正常的嘛。
今天竟然提到這個事情,她自己其實也挺好奇,但問出去以後,盛知洲半天沒給她反饋。
是過了好久。
盛知洲才斂下眸,倒是反問起她了:「怎麼突然這樣問?」
「沒有啊,我就是…」宋若爾這時候總不能說是陸白告密,「剛才在山頂發呆的時候,突然覺得,我們或許之前認識?」
盛知洲繼續看著她:「是麼。」
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話題,宋若爾卻覺得盛知洲的眼神十分不對勁,這麼漆黑的環境,她甚至看不清太多他的神情。
但就算只是這樣,她竟然還是潛意識地覺得…
他似乎有些慍怒的情緒。
跟盛知洲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覺得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她有看過他的比賽,知道他有很抗壓的大心臟。
在所有觀眾都會感覺非常緊張的時候,盛知洲總是那個格外冷靜的人。
解說經常提起說,很多時候拼的已經不是技術,而是心態,所有的勝負區分只在一念之間的那些時候。
盛知洲總是最冷靜地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她跟盛知洲接觸下來,覺得他本人的行事風格也是如此,他這個人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
其實現在,盛知洲的語氣依舊是非常平淡的。
宋若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這種強烈的第六感?難道她做賊心虛了?
空氣又凝固了半晌。
盛知洲壓著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開口,問她:「你想起什麼了。」
宋若爾:……完了,徹底完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讓她招了嗎!
她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說。
「大概兩年前?我們結婚之前…?」其實她還是沒想起來,只是順著陸白的提示信息,「我是不是把油湯潑在你身上了?」
宋若爾不確定地說完,心想,她怎麼這麼壞!希望這件事是假的,可別是真的。
她內心的禱告詞還沒有說完。
盛知洲忽然「嗯」了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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