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微很詫異,時漾其實心裡什麼都清楚。
韓微:「那你為什麼......」
時漾:「就跟你說的,你跟許硯是一類人,他不會懂,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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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訂的位置在窗戶邊,聽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雪。
他面前的位置,是最好的觀賞位置。
以前的冬天,時漾看到雪,都格外的興奮。
他希望,即使是看在雪的面子上,她會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即使聽到時漾堅定的說她不會來時,許硯還是一臉平常的坐在位置上。
他看了眼腕錶,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他安慰自己,時漾只是跟朋友在一起,他們還沒結束。
她一定會來的。
他無神的盯著面前的座位,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他肉眼可見的帶著興奮,視線平移到面前女人的臉上。
是韓微。
韓微看他眼神里肉眼可見的從驚喜到失落。
她攥緊自己手裡的包,在他面前的位置坐下。
許硯一句話都沒說,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韓微有些顫抖,她看著他的側臉,「你說不會再跟我單獨相處,就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許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他已經跟她說過,他不會浪費時間跟她再複述一次。
他反問,「你怎麼知道這裡?」
韓微:「時漾告訴我的。」
聽到時漾的名字,許硯才轉過臉看她,「你找她了?」
韓微看他緊張,「我們在火鍋店遇到的。」
許硯鬆了口氣,韓微說:「他讓我告訴你,她知道你要說什麼,但她不想聽,她說需要說清楚的,是我們。」
許硯只覺得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穿透他的心臟,他扯著唇笑了下。
沉默片刻,許硯看著眼眶含淚的韓微,他語氣很淡,「韓微,我以前也以為我們是一類人,我們想做的,別人都不懂。」
「我不想被任何身份和標籤定義,我想要自由無拘無束,可我又沒方向,所以你告訴我,也許跟你一起去少年班,去到更廣闊的天地,就有了。」
「少年班的那一年,我很痛苦,每天好像都只是機械的學著需要學的知識,看著身邊的人都有目標,我反而更迷茫了,那些目標是你的,是我父母的,但不是我的。」
韓微說:「你不喜歡,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許硯眼神聚焦的思考著,「是啊,為什麼我連離開那裡,都沒有告訴你,我只是不喜歡。」
他眼神又回到韓微臉上,「可其實,我們跟別人一樣,我們有很多的同路人,沈時屹陳北默他們,都是我們同行的人。」
「可是離開這片土地,當我再次陷入迷茫,我才恍然明白過來,我缺的從來不是同路人,而是......指路人。」
「時漾就是這個人。」許硯無意識的笑了笑,「好像她只要站在那,我就知道我要做什麼,就像忙茫茫夜空里的北極星,我想朝她靠近,所以我花了那麼多時間重新回到她身邊。」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快樂。」
韓微聽他這麼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顫抖的說,「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許硯沉默片刻,「因為過去的我,是你現在的狀態。」
韓微不理解,許硯繼續說:「還記得你當時在海邊問我的嗎?」
「理性告訴我應該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可本能是,我不想離開她。」
「當時的時漾,對我來說,是我遇到的最大的麻煩,我沒辦法邏輯自洽,沒辦法用理性去征服那些沒有道理的本能反應和莫名其妙的想法。」
韓微:「你在勸我放棄?」
許硯:「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更別說在乎誰的情緒,你的想法跟行為我從來不會幹涉,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看清你自己,我在某種程度上對你來說,只是一根救命稻草,吊橋效應,那種執念讓你覺得對我是愛和喜歡。」
「但實際上,你只是想為自己的冷漠和利己找個藉口。」
韓微剛想解釋,許硯笑了笑,「不用這麼快反駁,這不是缺點,就跟我嘗試說服自己去做的那些嗤之以鼻卻又心甘情願的事情一樣。」
許硯嘆了口氣,看到牆上的始終到了十一的字樣,他說,「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的相處,希望你也能早日看清楚自己。」
許硯說完起身離開。
他開車出來,外面已經慢慢下了雪。
他突然很想很想時漾。
想靠在她肩膀上,委屈的問她為什麼不來。
第50章
許硯給時漾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最後看到余星發在朋友圈的照片,他才知道她們幾個人在廣場跨年。
許硯立刻找到路口,調轉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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