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勢實在是太大,即使時漾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梁知修聽到的聲音很小。
他說:「現在不怕被別人發現了?」
時漾:「這裡除了我,哪還有人?」
梁知修:「......」
那天兩人在一起吃飯,時漾問他是誰告訴他的,梁知修只是頓了一下,隨後說就不告訴你,幼稚的說急死你,就端著餐盤離開了。
後來,時漾也沒有再纏著他問這個問題。
他不願意說她還不想知道呢。
但從那之後,時漾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溝通,幾乎不太會跟他好氣的說話。
梁知修輕咳兩聲,「那要不讓你老公順便......」
不等梁知修說完,時漾就打斷他,「你怎麼不上天呢。」
別說時漾不同意,就算時漾同意,許硯也不會載他的。
他不僅不會載他,還會因為自己同意這件事生氣。
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吃醋,即使這個人是自己同事。
梁知修聳聳肩,他也只是隨口說的。
他嘆了口氣,「真沒人性,還天天說是我學姐。」
他邊說邊往邊上走,靠在一旁,也不怕冷的拿出手機在那掐。
時漾猶豫片刻,見許硯還沒過來,就從包里拿出那把還沒用的傘,走過去遞給他,「算是學姐對你的施捨。」
梁知修目光從手機挪到那把傘上,剛準備伸手拿過,時漾往上舉了舉。
梁知修以為時漾只是在逗她,時漾一臉得意,「跟學姐說謝謝了嗎?」
梁知修:「......」
把他當狗逗?
見他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時漾說:「不說我可收起來了啊。」
「謝謝學姐。」梁知修拿過傘,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時漾爽了,一隻手靠在耳邊,做一個沒聽見的手勢,「你說什麼?雨聲太大,我沒聽見。」
梁知修:「......」
他一時間哭笑不得,但話到了嘴裡,就變味了,「您老人家耳背,去隔壁醫院看看腦子行嗎?」
時漾:「......」
時漾白他一眼,還沒罵回去,就看到許硯直接把車子開到上面的走廊。
車停在她面前,他正陰沉著臉看著兩人,也看到時漾主動借給梁知修的傘,正被他捏在手裡。
不是關係不好嗎?不是看時漾不順眼嗎?不是只是為了為難時漾嗎?
那他現在又在笑什麼?
眼睛為什麼放在時漾身上?
為什麼要時漾借他傘?
說的好聽,不過是想接近時漾的手段,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說的不喜歡跟討厭都是障眼法,來迷惑他掉以輕心的。
時漾當然沒發現許硯這麼多的內心活動,只習慣性的跟梁知修說走了,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許硯還是陰沉著臉盯著梁知修。
梁知修看著許硯的表情,心想怎麼的,踩到屎了?
-
時漾上車後,邊系安全帶邊說:「保安不是不讓把車開到上面嗎?」
許硯:「想開就開了。」
語氣格外的冷。
這段時間,許硯跟她說話的語氣都格外溫順。
就算是惹他生氣,他也都是低聲委屈的說不要這麼對他。
這麼冷,還是第一次。
時漾也大概知道原因,「我本來想早點出門等你的,剛好看到了他。」
「就可憐他,借了他一把傘。」
「不過是我放在包里的備用傘,你給我的傘我可是自己打了。」
許硯的表情有鬆動,時漾又說,「你的傘我只會留著自己打。」
許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表情又好轉了不少。
時漾說:「你忘了上次我借給你傘,是跟你一起打的嗎?」
許硯記得時漾說的那次,還是高中。
晚自習下課,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時漾主動問他有沒有傘,許硯打開桌肚,拿兩本書把雨傘遮住,說沒有。
時漾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傘,「那正好,我可以借你,但得先到我家門口才行。」
其實時漾當時時漾只是為了跟他緩解氣氛。
畢竟晚自習上課前,他又人來瘋不知道因為什麼生氣。
不過不得不承認,有些人訓狗能力打小就行,陪時漾到家的功夫,許硯就被哄好了。
許硯表情明顯都放鬆了下來,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那要是只有一把傘,你會借給他嗎?」
時漾肯定的說:「絕對不會啊,那可是你給我的傘,我也只會跟你撐一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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