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如同一滴清澈無潔的水滴,滴入一攤毫無生氣的死水中,盪起了陣陣漣漪,奇異又陌生,令他感到難以掌控。
白昀注視著靠在牆壁上的她,喃喃道:「你說,我該拿你如何?」
對這個同樣覬覦天珠,又讓他感到心神凌亂的的人,他該如何處置?
白昀就這樣出神的看著,恍惚間聽到了她痛苦的低哼了一聲,回過神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狐裘,眉頭下壓了幾分,打算起身將狐裘披回她身上。
只是他身體剛一動,就看到她也同樣動了動。
凌月微閉著眼,似乎並未醒來,瑟縮著身體在地上胡亂摸著,像是想要抓住點什麼,最後摸到了身邊的狐裘,迷迷糊糊就朝著狐裘靠了過去。
蒼白的臉蛋在狐裘上留戀的蹭著,似乎是眷戀著這一點點的溫度。
狐裘之下正是白昀。
白昀直直望著近在咫尺的她,兩人靠的太近,呼吸相互糾纏。
他下意識向後挪了挪,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的唇上,呼吸停滯了一瞬,胸口又開始如船上那般不由自主瘋狂跳動起來。
又是這種莫名感覺!他不喜這種掌控不住又陌生的異感,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不如,將她直接殺了?
待他回過神時,他的指腹已經划過她的臉頰,唇角,最後停在了她的脖頸處摩挲著。
眼前的她毫無防備,白昀只覺似乎只要手指輕輕用力,她便會馬上就了無生機。
他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去做,伸手拉過自己身上著的狐裘,一起蓋在了她身上。
身邊的女子感受到了暖意,身體本能往溫暖的地方挪去。
看到她往自己懷裡靠來,白昀身軀一僵,眸色逐漸變得暗沉,良久後輕嘆了口氣,忍不住自嘲道:「今夜大概是失了血,連我也開始神志不清了......」他伸手將她攏到臂彎之中。
懷中的女子隨著他動作往裡湊了湊,緩慢平穩的呼吸輕輕打在胸前,仿若羽毛輕浮過胸膛。
白昀感覺到那貼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很燙,手中使了點力將人攏緊了幾分。
晨曦緩緩升起,溫暖的光穿透了朦霧將積雪一點點的融化了。
陽光穿過破爛的屋璧打在凌月血色稍回的面容上。
她半眯著眼,恍惚間看到了白昀近在咫尺的面容。
凌月一瞬清醒,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趴在他的胸前。
她原本想立刻起身,但想到他受傷的胸口,一時間停住了動作。
直到看清白昀面色已經恢復了紅潤,她才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掀開自己身上披蓋著的狐裘,將狐裘蓋回他身上,走出屋外。
白昀早在她甦醒時便已醒來,或者說未曾入睡過。
感覺到身邊人鬼鬼祟祟起身離開後他睜開了眼,翻了個身,出神的望著她出去的方向。
回過神時,看到了身旁掉落的一抹艷紅。
白昀將它撿起,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在船上被她收起的剪紙小像,而剪紙上的小像,正是凌月和他自己,想到那日她的神情,他嘴角上揚了幾分。
剪紙上的凌月笑容明媚,一如往常面對著自己的她一樣。
凌月從屋外回來時受傷昏睡的白昀已經醒來,他手撐著屋璧,腳步虛浮緩慢從牆角起身。
凌月看到後將手中的水放到一旁,快步走到他的跟前,自然的將他扶起,「白公子你醒了,感覺如何了?傷口還痛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昀靜靜的看著她。
凌月對上了他的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太著急了,收回了手。
白昀難受的咳幾聲,聲音有些沙啞,溫柔回應道:「在下已經好多了,多謝姑娘救了我,我沒能將他們幾人都攔下,連累你也受了傷,你身上的傷……可還礙事?」
明明是自己連累了他,他卻還覺得歉疚,凌月心中更是愧疚了幾分,「我服了藥,不礙事,你先喝點水,這是我剛從樹葉上接的,很乾淨。」
白昀接過水後語氣中帶著不確定,虛弱開口:「我昨夜......」
凌月想到昨夜還有今早的情形,面上閃過一瞬尷尬,心虛道:「你昨夜被那人用鋒刃所傷,我趕到時你已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我能力有限,只得先帶你來此處落腳,」她看了一眼白昀胸口,「那人雖將你刺傷但好在並未傷及心脈,我身上恰好還剩了些丹藥,雖效果一般,但好在替你止住了血。」
白昀:「原來如此,凌姑娘多謝了,想來我昨夜定是給你添了許多......麻煩,眼下我修為已恢復了部分,可以啟辰了。」
凌月隱隱感覺他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午時——
陽光明媚,微風拂過樹葉,將積雪盡數融化。
凌月和白昀也在此時來到茨州城門外。
凌月面色已恢復了正常,衣上的血跡也已被白昀用壁塵術除去,整個身體被他的斗篷包裹著,遮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但若仔細看,依舊能看到遮在斗篷內的青衣破破爛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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