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尊那日交與我們的引靈神玉,」道之從儲物袋中拿出那三寸大小的墨色透明圓盤,遞給了身下的人。
林闕接過暖玉,將它對著光,放到眼前,晃了晃,「這神玉?掌門師伯有沒有告訴你怎麼用?」
道之沉吟片刻,清聲道:「你將自身靈力注入神玉中試試。」
林闕聽後,將它放回手中,隨即將自身靈力注入神玉之中。
一息之間,三寸大小的墨色神玉發出暗芒,隱隱震動,飛向獻祭血陣中央,穩穩停在半空之中。
道之見狀,手中掐訣,將殘破血陣中的血跡快速提煉,紅豆般大小的血珠從神玉下方緩緩飛升,直到沒入玉中。
傾刻間,神玉泵發出暗黑色光芒,光芒四散,覆蓋住整個血陣殘陣,整個殘陣透出星星點點紅光,而後匯聚,融入神玉之中。
那原本是黑墨透明神玉,因吸收殘陣中夾雜的布陣之人的血氣,變得透紅。
匯聚在神玉之中的血氣,融合成水滴般大小的血色液體,在它體內四處遊蕩著。
林闕見狀,出手將神玉收回,放在掌心,伸到道之眼前,眉飛色舞道:「你看,這血氣都過了這麼久,居然還這麼有鮮活力啊。」
看到一旁的道之一言未發,林闕知道,這是不想搭理他,笑了笑,面上褪去了玩笑之色,「這布陣之人修為定是極強,我們得小心了。」
這次道之回應了,他聲音低沉開口道:「下一個血陣位置已經出現了。」
聽到他出聲,林闕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神玉,只看到那原本在神玉中四處遊走的血珠已經停在了一個方向。
林闕看到那血珠所指的方向,一陣無語,「這方向,不就是嘉州,這才從嘉州趕來,又要回去。」
道之面上平靜,溫聲道:「事不宜遲,走吧。」
兩人跟著神玉中血珠所指的方向極速飛去,最終停在離目的地不遠的一個小鎮之外。
「就在這裡歇一歇吧,這次真是累死我了。」
「這簡直不是人能幹出的事!也就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了。」林闕剛一落地就開始向著身旁的道之抱怨起來,不過這也怨不得他會如此。
自從那日在迦葉林知道其他血陣下落後,他與道之兩人便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趕往下一個血陣地點。
他途中多次想要歇息片刻,都被道之無聲的阻止,而後被迫繼續趕路。
看著身旁那正雲淡風輕、動作優雅,整理衣擺的人,他心中無名火升起。
他皺了皺眉,語氣不悅,一字一句道:「我餓了、累了、不想動了,我需要喘口氣!」
他說著,不管身旁人什麼反應,自顧自,邁著大步往小鎮走去,這才剛走沒幾步就看到了路旁的古舊石碑,石碑上歪歪扭扭刻著林家鎮三個字。
他看到石碑後,整個人怔了怔,手中長劍不自覺攥緊,但只是片刻,他便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繼續邁著步往小鎮走去。
身後的道之本就覺眼前小鎮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看周圍,便看到了那塊靜靜立著的石碑,那石碑雖已被風霜侵蝕百年,但他只看了一眼,瞬間便想起了這裡,擔憂的眼神快速往林闕身上看去。
他語中少有急色,開口道:「師弟,眼下天明,我們還是直接前往血陣之地吧。」
林闕停下了步伐,一臉詫異回過頭看著他,微蹙著眉,無語道:「道之,你這是被這烈陽曬昏了頭?這突然喊我師弟,怪滲人的,就先在這裡歇一歇吧,我真的是累了,動不了了。」
道之見他面色依舊如之前一般,毫無變化,心下鬆了一口氣,心知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好,既然你覺得累,那我們先找個客棧落腳,等夜裡再去探血陣。」
「那就走吧,師兄~」
聽到他這揶揄聲和帶著急色的步伐,道之知道這是他不滿自己方才喊他師弟,故意如此稱呼,無奈的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進了這林家鎮中。
道之百年前的確來過此地,那是將林闕帶回宗門之後第二十年,他知林闕自被帶回宗門後,十幾年間曾多次獨自一人前往出生之地,而後又失望歸來,後來他實在擔心他,第一次避開他,獨自前去那個地方。
也是在那一年,他發現了當年林闕父母死亡的真相,幾經輾轉,在這林家鎮尋到了他的父母與弟弟妹妹,此時的林父林母便未如他人而言般遭遇劫匪,而是在這一方天地中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
他也糾結、掙扎過是否將此事告知於他,只是不知從何時起,林闕再也沒有提起過父母,也再沒有去過那出生之地,之後此事也便沉入海底,無謂愁思。
道之身為掌門弟子,宿月宗大師兄,一直都是恪守宗規,勤奮修煉,心無旁騖,且待人真誠,無謊言欺瞞,可唯獨對於林闕,他不知所措、無可奈何。
他生性冷淡、少言,雖為師兄,但門內弟子卻不大敢與之親近,只會在心中默默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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