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頂部,一道金色威壓帶著無阻之勢向著洞內數人壓來。
強大氣韻席地而起,地面血窪因這威壓,隱隱震顫,相互交匯。
原本那已被紀明和育言扶起的數人,在這股威壓之下,又重重跌回了地面,趴在地上極力掙扎著。
林闕也硬生生將那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調動全身修為,勉力抵擋著這突如其來的威壓。
伴隨著耳邊轟鳴之聲,一黑袍人,身披月輝從頭頂洞口踏空而入,姿態閒適鬆散,如履平地。
那黑袍人每踏出一步,洞中人身上的威壓便多上一分。
他落地後,眼神瞥過趴在地上的數人,落在了道之與林闕兩人身上。
看到兩人身上那身衣服,他神色暗了暗,蹙了蹙眉,將幾人身上的威壓收了幾分。
道之感受到身上的威壓銳減,疾步走到林闕身旁。
林闕也在這時,抬頭看向那黑袍人。
那人一身黑袍斗篷,黑斗將他的臉整個遮住,看不清面容,周身散發的氣息也是十分古怪,看不出是何來歷。
「誰殺的朱壽?」黑袍人聲音冷淡,聽不出是喜是怒。
朱壽!林闕下意識將手中長劍握緊,都不用多加思考,他腦中第一時間冒出了方才被他所殺的老頭。
黑袍人詢問後,洞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只聽到石壁上水滴落下的聲音。
林闕嘴唇微張,剛要開口,不遠處已傳來一道急切之聲。
一趴在地上,渾身狼狽的少年,直直指著林闕,「是他!是他!這位前輩,人是他殺的,在這的各位皆是親眼所見,各位說是不是!快說啊!」
他眼神急切,看著周圍相同姿勢的人。
另外一人,咬了咬牙,「對!我們都看到了,是他殺的。」
「求前輩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兩人殺的,我們只是聽了他們的安排。」
一聲落下,四面附和之聲忽起,一時間,那幾人聲音竟出奇一致,直直指向不遠處站著的兩人。
紀明看到他們那般模樣,大聲怒斥道:「你們!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枉為宗門子弟,真是無藥可救!」
一人辯駁道:「我們所言句句屬實,何來良心不安!」
林闕看到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錯愕,有些意外,手不自覺握緊,只是片刻,眼中錯愕褪去,他看向渾身狼狽的幾人,無聲的笑了笑。
人吶!若是沒牽扯到自身時,什麼都好說,可一旦關乎到自身,便是自私自利。
他向前邁了一步,眼神無懼,直視著黑袍人,「前輩,那老頭的確是我一人殺的,與他們無關,不過,這之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那老頭殘害修士,還在這洞穴中布下仙門禁術,晚輩這才將他殺了。」
林闕感知到腰間那儲物袋中的神玉正在顫抖,準確來說,是神玉中的血珠,那異常無一不是在說,眼前之人便是它的主人,好在神玉有隔絕神識的功效,即使那人強大,也難以察覺。
他裝傻充愣的說著,語氣誠懇。
黑袍人聞言,似有所動,將幾人身上威壓收回。
那幾人感覺到身上一輕,神色大喜,用了最快速度從血水中起身,口中連連道:「多謝前輩!我們這就離開。」
那幾人說完,快速往洞口飛去。
林闕看到他放過幾人,感到有些意外,雖說自己方才將一切攬在身上,但對著眼前之人,也沒抱什麼希望。
驚訝神情還未褪去,就見黑袍人衣袖一揮,半空中的幾人,還未來得及出聲,便在空中化為血粉,瞬間消散。
他拂了拂衣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只是碾死了幾隻螞蟻。
看向林闕,語氣淡漠道:「你這般投機取巧的小心思,就不必在我眼前賣弄了,我可沒什麼耐心。」
林闕看到他出手如此狠辣,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寒意,身後冷汗直冒。
這黑袍人方才那一擊,深不可測,相比起他與道之以前遇到的人都不同,他身上散發出的殺伐之氣,極具殺意又可怖,不經讓他胸口急切跳動起來。
如今洞中算上自己也僅僅只有四人,方才擊殺那老頭已是消耗了不少靈力,現下對上他,不用想能擊敗他,就連從他手中逃出去都基本不可能,除非……
想到師尊正在閉關,他搖了搖頭,沒有除非!
心中打定主意,知道眼前人是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人,於是也不顧這修為差距,提手就是一劍。
螳臂當車也要一試,也許……也許,只要有一人能逃出去也值了。
他傳音:「道之,等會我牽制住他,你尋機會出去,不用管我,」他說著,白虹飛射而出,周身靈力涌動,帶著層層劍氣。
道之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你走,我為你選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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