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使力撐在床沿邊緣,意識依舊有些模糊,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殿外緩步而來的卿落,聽到殿內發出聲響,心中一喜,疾步走入殿中。
她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了床上的人嘴角溢著血,無力的趴在床沿,以及一地暗紅血跡。
「月姐姐!」卿落身形一晃,手中銀碗掉落在地。
看到榻上人那虛弱至極的模樣,顧不上那被打翻在地的花露靈液,神色急切,急步走到床邊將她扶起,用帕子小心翼翼擦著她嘴角血跡,邊擦邊急道:「月姐姐,你怎麼樣了?若疆哥哥不是說你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怎麼還會吐血!」
「卿落……」
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少女,她怔了一瞬,意識恢復了些許,輕輕握了握她拿著手帕的手。
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這熟悉的布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已經回到了陽靈殿,還躺在神翊的榻上。
想到剛剛那令人窒息的夢境,凌月只覺頭腦一陣發昏,她撐起身體,啞聲開口:「我沒事,只是將心口淤血吐出,你不用擔心我。」
聽著她那沙啞又虛弱的聲音,卿落眼疾手快的將手邊放置的水盞餵到她的唇邊,眼中一直蓄著的淚水也在動作間滴落在裙上。
「月姐姐你才剛醒,先喝點水。」
她低著頭,看著她那已經換過的衣裙,悶聲道:「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我將那朱裙送給你,他們也不會將你認成我,你也不會替我承受了這麼多折磨。」
凌月聽到她這麼說,心知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看著她如今這般內疚模樣,她虛弱聲中帶著安撫:「卿落這事不怪你,你不用如此自責,你送的朱裙我很喜歡,只可惜毀了,你還可以重新為我制一套嗎?」
卿落原本還大滴大滴掉著淚珠,聽到她這麼說,眼神滯了一瞬,隨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哭笑了出聲。
她擦了擦臉頰,應道:「嗯嗯,月姐姐等你恢復了,我為你制一套更好看的!」
「好……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對於被救那日的事,凌月腦海中已經有些模糊,只記得恍惚間似乎是看到了白昀,隨後便失去了意識,至於如何回到駐神殿已經記不清了。
「月姐姐,你已經睡了整整十日了。」
那夜她被救回,卿落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陽靈殿,才剛進殿便聞到了滿室的血腥氣息。
她原本急切的步伐在聞到這血腥味突然一滯,手緊緊攥著裙擺,不敢踏進去。
她害怕!害怕屋內的人已經身死……
床上的凌月被折磨的幾乎毫無生機,整個人蒼白異常,往日裡嫣紅的嘴唇乾裂覆著血痂。
卿落看著她就那樣靜靜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大滴滾落。
她之前落入那佝僂老頭手中都沒眼前的她傷得重,她該有多麼痛苦。
若不是那日她父王意識到不對勁,特意派族人來查看自己是否安全,卿落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為她經受了那麼多折磨。
想到那夜的場景,卿落依舊覺得心中難受,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那夜姐姐失蹤後,尊主當夜便急派黑甲衛滿城尋你,後來得知你身陷極霜城,他更是一刻不耽擱隻身往極霜城趕去,將你救回。這些時日,尊主一直未出過陽靈殿,若不是他今日有要事處理,特意囑咐我前來,我也沒機會來探望你。」
凌月面上微愣,雖說已經猜出了是如何回到駐神殿,但還是沒想到神翊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試著凝聚靈力,掌中瞬間便縈繞著縷縷青絲。
凌月感受著體內溫暖流動的靈力,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越是感受到自身修為在逐漸恢復,心就越是往下沉了幾分。
對於自身的變化,她知道,神翊已然知曉了她的身份,可她卻還活著,而且他甚至不惜耗費自身修為救她,雖說之前被布下的咒術並未抹去,但身體卻是已經恢復許多。
這一切太過於反常!
難道是因為妖神魂?
凌月心中一陣慌亂,急切往體內氣海探去,可它一如先前一般,覆著禁制,而且絲毫沒有鬆動跡象。
她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並未發現這妖神魂的存在,可除了這個,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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