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還是心中一片凌亂,卻是下意識皺起眉頭。
想到昨夜自身神魂突然像是被萬千螻蟻啃食,而今日身體卻又恢復如常,她已經猜到了他定又是為了自己才會受傷。
凌月心知那日在青溟手中被布下的第二道咒術狠辣無比,在被困期間她早已嘗到過它那霸道至極的噬魂之力。
昨夜咒術再次發作,饒是她修為已經恢復半數,卻還是在發作時直接昏死過去。
仔細想來,神翊雖欺瞞了身份,到底也沒有傷害過自己,甚至還幾次出手相救,若真是為了體內神魂,那他殺了便是,何必如此耗神費力。
凌月看著他離去,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猶疑。
想到手腕上已經隱去的文殊蘭印記,她只覺天意弄人。
千年前,師祖死於他的手中,千年後,她卻對他動了塵心。
對於眼下境況,凌月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略微整理思緒,從榻上起身,看著靜靜放置在身旁的羽簪。
心知他說的沒錯,如今這情形,非但沒拿到天珠,反而還將自己搭了進去。
想到自己如今的修為和境地,她猶豫片刻,將它收入懷中。
凌月下了床,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身上那套夜行衣不知何時已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月白色金絲織錦長裙。
裙擺金絲在光線下閃著光輝,織錦材質與方才神翊身穿的衣物一樣,穿在身上很是合身,仿佛就是按照她的身量製作而成。
微風從窗縫徐徐吹進室內,她將圓窗推開,讓風肆無忌憚拂過臉龐。
窗外蒼穹遼闊,捲雲浮藹,山川河流盡數收攬眼底。
看著眼前景色,凌月知道,她已經離駐神殿很遠:「妖域浮船,難怪速度如此之快還未感覺到半分顛簸。」
室外一層,神翊神色淡然坐在一層船艙外的四方桌上。
凌月走出房門往船欄下望去,正好對上了他投來的目光。
還有……不遠處,靠在欄杆上抱著銀毫彎刀,神色冷淡的若疆。
「月姐姐!」
卿落清甜嗓音從一層平台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她手中端著幾樽琉璃盞,抬頭笑意盈盈喊道:「月姐姐,快來,就等你了。」
凌月猶豫了片刻,往一層走去。
四方桌上,除了卿落,其餘三人皆是各懷心思。
卿落剛開始並未察覺到幾人有什麼不對勁,還在喝著從駐神殿特意帶出來的靈液。
直到過了半晌她才後知後覺品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月姐姐向來是對尊主恭敬有禮,可方才坐下後,她眼皮都不曾抬半分,好似眼前人根本不存在。
更讓卿落奇怪的是,尊主從她坐下後,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就在卿落悄悄觀察兩人時,一道紅光如流星墜落,穿透雲層向著幾人所在位置極速落下。
凌月抬眼望去,眉頭微蹙,心道:「人界仙門的令羽,居然會明目張胆出現在這妖域中?」
是了!身旁不就坐著一個「仙門之人」。
神翊漫不經心微一抬手,穩穩將下落紅光攥在手中,紅光在掌心匯聚成一片薄透紅羽,紅羽之上金鶴印記躍然浮現。
他看了一眼紅羽,眼底升起不耐之色,揚手打散了它,冷沉開口:「若疆,餘下的事由你負責,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問。」
若疆聽聞,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寒芒,恭敬應下。
凌月看到廣仙門金鶴印記,便知他這是收到了宗門急召,心中也開始思索起脫身之法。
只是這心思才剛起,身旁人就像是知曉她心中所想,開口道:「阿月,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語氣雖是溫和,凌月卻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意味。
神翊走後,凌月便以身體不適回了房間,剩下半日再未踏出房門半步。
卿落一直都知她自醒來後身體一直處於虛弱狀態,聽她這麼說,也不敢貿然打擾。
天際最後一絲餘暉悄然隱沒在黑夜中,月華散落,船沿透著晶瑩月輝,四周一片寂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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