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將他的頭靠在自己頸窩上,另一隻手則是扯下自己身上雪裘,籠在他的身上,試圖讓他那冰冷的身體溫暖一些。
一套動作連貫熟練,沒有絲毫遲疑, 看得一旁弟子皆是目瞪口呆, 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自家那向來修為高深,不近女色的師叔居然就這麼靠在一女子身上,還是他自己倒過去的!
幾人也就震驚了一瞬, 見他被接住,隨即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傳聞是真的!白師叔下界一趟,受了重傷,聽說到靈泉泡了整整一夜……」
「以他的修為, 應該很少有人能傷到他。」
「聽說是去了那無寐之地……」
「無寐之地」, 凌月聽得心驚, 當即看向還在偷偷私語的幾人, 問道:「你們駐地離這裡有多遠?駐地內可有修為上階者?」
看到女子開口,幾位弟子愣了愣, 飛快答應道:「有!有!徽宗長老就在駐地內,從這齣發一個半個時便能回到駐地。」
林闕看到她額頭的細汗,怕她太過消耗靈力,取出儲物袋中的丹藥,邁出一步,餵到白昀口中,「小師叔不如將白真人帶回小院,師尊定有辦法醫治。」
劉風自白昀倒下後便是一言未發,聽到林闕的話,突然喊道:「不行!白師叔是我廣仙門師長,豈是能隨隨便便就帶走,師叔只能回我宗駐地。」他似乎是喊得太大聲,神色痛苦的捂著胸口。
林闕不屑道:「你能帶回去?你這副模樣,自己回去都夠嗆,還敢在小師叔面前大言不慚,白真人要是被你帶走,估計半路就沒救了!」
林闕話說的難聽,可說的卻是事實,以劉風幾人如今的狀態,自身都難保,更不要說還要趕著時間帶人回去。
「前輩,徽宗長老乃是我廣仙門聖醫堂執堂長老,醫術高深,求前輩護送白師叔回我宗駐地。」江品適時開了口,語氣雖焦急但卻也恭敬。
凌月遲疑片刻,眸光閃過一絲流光。
林闕看出了她的打算,急道:「小師叔!」
凌月道:「林闕,替我帶話初雲師兄,我去去就回。」
她並非不相信初雲有能力治好白昀,只是以她的修為從雪霧嶺到小院需要兩個時辰,而廣仙門駐地則一個時辰便可至。
如今白昀傷勢拖不得,只能是哪裡離得近便趕去哪裡。
林闕聽到她已經決定,自是不敢再說什麼,「是,小師叔。」
說罷,瞪了劉風一眼,離開了雪霧林。
跨過豐州邊界風雪逐漸變小,冷霧瀰漫空中,凌月攬著尚在昏迷中的人,一路不停歇向著廣仙門駐地趕去。
晨光劃破霧夜,透出縷縷生機。
寬闊枯草地上,數百金頂白織帳篷席地而立,帳篷四周金鶴圖騰旗幟獵獵飛舞,儼然一副大宗派頭。
凌月站在結界外,看了一眼倚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攏了攏披在他身上的狐裘,向著駐地方向開口道:「宿月宗凌月,求見徽宗前輩!」
她話音雖是輕如蚊鳴卻蘊含著靈韻,唯有修為於自己之上的人方可察覺。
凌月心想,若是那徽宗長老並非如那幾名弟子所說,有那般有能耐,那她也無需在此地浪費時間。
靜置幾瞬,結界內一道渾厚卻又歷經滄桑的聲音傳出:「大早上的......何事?」
「貴宗弟子白昀身受重傷,晚輩特將其……」
話還未說完,一道人影已至身前,速度之快,饒是凌月也被驚了一瞬。
來人一身青麻長衫,鬚髮皆白,眉目慈祥,身上透著一股透人心脾的藥香,一聞便知是長年累月浸在靈藥中。
「這!這才剛出去沒多久,怎麼就弄成了這副模樣了。」
老者目光落在這先前還和自己下棋轉眼就倒在人家小姑娘懷中的白昀。
凌月看著他的氣韻,猜出他便是廣仙門徽宗長老。
她將來龍去脈告訴了眼前老者,老者點了點頭,指尖點在白昀眉心,一縷金光順著指尖流出。
凌月立刻感受到身上人的呼吸不再如先前那般微弱,懸著的心也落下了幾分。
她只顧著觀察白昀狀態,未曾注意到老者眼中閃過的疑惑之色。
徽宗收回手,目光複雜看了一眼女子,眉目間添了幾分無奈,微嘆道:「真不讓老夫省心,」隨即向著身後那兩位慢了幾步的少年吩咐道:「小八、小九,將你們白師兄抬回屋內。」
兩位少年聽到是白昀,眼中皆是一震,但只是一瞬,便動作麻利將人安置在軟撐上,往駐地內帶去。
凌月見狀,向著眼前這打量著自己的前輩,恭敬行了一禮,「前輩,人既已送到,晚輩便不多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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