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他最為在意的幾人皆在試煉地之內,而他也已經猜到這是何人手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強勢狠辣。
此次得小師妹傳信雲中師兄,他接到信後當機立斷,即便是受到外界質疑,也絕不讓弟子參加此次試煉,若非林闕決意要去取冷露靈液為道之療傷,而道之又擔憂他出了事,宿月宗本該是除初雲外,無人來此。
至於凌月,她既有了打算,自是無人能阻。
拂及怎麼說也是執掌廣仙門數百年,見此情景時雖有過驚愕,但到底還是很快便鎮定下來,「二位宗主且聽拂及一言,此地出現血陣蹤跡我宗事先並不知情,此事的確是我宗失誤,若此次仙門大會真出了問題,我廣仙門絕不推脫,定會給諸位一個交待。」
此次仙門大會乃是由他廣仙門一手操辦,龍骨試煉亦是在廣仙門地界,傳送用的碧血竹也是出自廣仙門之手,若是出了差池,廣仙門還真就難辭其咎了。
思及此,拂及只覺兇險,好在此行他親自去請師尊坐鎮,以保此次仙門大會能順利召開,以師尊的修為,即便是出了事也必太過憂心,只要他在必能安然度過。
拂及正心想著,殿內突然傳出了數十道哀嚎聲,緊接著數十道身影猶如破麻袋被人隨手一扔,從大殿內齊齊甩飛到了殿外。
拂及回身,向著哀嚎方向望去,周身血液瞬間凝固。
那位他此生最為敬重愛戴,亦父亦師的師尊正閒庭信步從殿內走出,只是此時的他與以往截然不同,眼中看不到絲毫生靈氣息,有的只是睥睨眾生的漠然冷淡。
三清周身縈繞著兩股截然相反的靈力,一股至純至淨,另一股則是邪異詭譎,兩股靈力相互融合糾纏,將他整個人襯得亦正亦邪。
「……師尊,」拂及面露震驚,身體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細如髮絲的血線在這時如雪花般無窮無盡從血色蒼穹飄然落下,血線落到身上仿佛有了生命,開始肆無忌憚鑽入一切能鑽入的地方,僅僅只是幾息血線就已經如螞蟥一樣鑽入了倒在地上的眾人耳鼻之內。
大殿之上絕大部分宗門皆是參與過破除獻祭血陣,見到這種詭異場景和氣息,皆是反應過來這是何物。
「血陣!!」
「這是獻祭血陣!」
「三清!」
「廣仙門!這一切都是廣仙門的陰謀!這獻祭血陣就是出自他們手中!三清!三清你不得好死!啊——」
「該死!出不去了!這血光是結界!!」
「啊!!!」
「三清……你罔為聖人!」
被血線鑽入後的人,身體極速膨脹、最後被撐爆,連同血線化作血沫融入那束升起的血光中。
耳邊各種哀嚎謾罵聲此起彼伏,三清指尖挑著縷縷血絲,閒庭信步從謾罵聲中走過,碾死螞蟻一般,隨手將擋路的人捏成血沫。
昔日仙風道骨,庇佑蒼生的聖人如今化身殘忍嗜殺的邪魔,將整著無量山化作人間煉獄。
拂及即便是再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幕,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最尊敬愛戴的師尊就是這血陣的幕後之人!
拂及滿目血光,眼底儘是絕望,想問的太多,可話到嘴邊卻只問了一句,「師尊……您為何如此?」
年過半百的聲音中含著無盡悲愴,整個人似乎也蒼老了許多。
拂及話落,三清已經瞬移到了他身前,只一瞬間,拂及只覺周遭一切嘈雜似乎都已消停,只剩下了他師徒二人。
三清面色依舊如往常慈和,拂及卻看出了他眼中毫無無半分感情,三清聲音沉涼,「阿及,你可還記得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
聽到他這麼問,拂及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幾乎是下意識道:「修仙者,修於天地之間,得造化之妙,自因憐蒼生苦難,心懷慈悲,以己之力除邪祟、鎮妖邪,立於蒼生之前,護其太平,這是弟子入宗第一日師尊您所授!」
「你可是覺得為師今日所做所為有悖此言?」三清低視著血陣中苦苦掙扎的眾人,眼中毫無半分波瀾。
拂及還未回答,身前人已經抬手,往他身後一點。
拂及只感受到耳邊刮過一股風力,伴隨著風聲,身後龍骸碎裂聲驟然響起。
龍骸中盪出一股強大氣韻直接掀翻了還在輸送靈力的四人,四人剛一落地,血線便爭先恐後涌了過去。
「師尊!您!」拂及面色大變,剛開口,三清便喚出血絲封了他的口,隨即用血線纏住他的四肢。
三清到底是沒有取他性命,只是將他縛在半空中。
龍骸碎裂,龍骨試煉地出口便也不復存在,至於試煉地之內的弟子,自然也就永遠困在那裡,直至被試煉地內的妖獸吞噬。
天滄自龍骨碎裂後便陷入了巨大悲痛和自責中,若非他心軟應允,唯一的兒子也不會因此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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