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楼昌所带来的精锐骑士们,最先走出了柏仁,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些老卒。赵括骑着骏马,走在中军的位置上,战车已经修不好了,起码,戈是修不好了,戈此刻非常的怀念自己的好友杜,按着他的话来说,若是杜在这里,就是战车只剩个轮子,他都能修的跟新的一样。
柏仁的百姓们自发的前来送别,百姓们跟随着马服子,一路走着,董成子也在中军,他要前往邯郸接受奖赏,看到百姓们这样送别赵括,他心里实在是羡慕,以他的身份,他这一生,都没有被百姓们这样尊敬过。赵括几次告别这些百姓,告诉他们不必再送,可是百姓们就是不肯回去,跟着军队走了好几里,这才依依不舍的目送马服子远去。
董成子本来是想跟赵括学习一些兵法的,可是许历并没有给与他这个机会。
许历也跟随在赵括的身边,走在中军,许历是曾经跟随赵奢打过仗的,各种经验都是极为丰富的,赵括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跟他请教战事,如行军,生灶,扎营之类。许历过去担任赵奢的副将,虽没有赵奢那样的才能,可是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当赵括的老师是绰绰有余。
许历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跟赵括讲述着自己的很多经验,他说道:“扎营的时候,通常是用战车围成城墙,士卒在内部休息,可是很多人会为了让围墙变得更加紧密,就会将战车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是不对的,若是遭受到袭击,战车就会被卡住,无法动弹,战车是需要足够的空间的。”
“在行军的时候也是如此,要注意间距,布阵的时候,战车要分散开来,一辆战车损毁,挡在路间,会造成更多战车的损毁,如您所说的,那栗腹根本就不是个懂战争的,战车全部聚集在中军,那样的紧密,遇到袭击,如何能反应的过来,战车要作为主力,跟着伍,什的布置,分散在军中。”
“发生战事,各部步卒跟随战车冲锋,这才是合理的啊。”
“还有,押粮营为了便利在近处生火造饭,若是遇到狂风,火势蔓延,烧及粮草怎么办呢?粮草是很容易燃烧的。”
许历也说不出什么精妙的排兵布阵,他只能告诉赵括一些最为粗糙,却非常实用的小知识。赵括最初还只是听着,可随着许历说的越来越多,赵括也就拿起了竹简,将许历所说的一一记录下来。许历的表现有些诡异,就好像他急着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灌输给赵括,一路上,都不曾停下,一遍一遍的重复。
“仲父,您也累了,不如休歇一段时间,等回到赵国,您可以接着给我说啊。”
“不行,我怕自己会忘掉,这些都是很有用的学问,您要认真的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既然许历这么说了,赵括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乎,这支军队并没有急行军返回邯郸,在许历的辅佐下,这几千人的军队就成为了马服子的“小白鼠”,赵括亲自安排他们的扎营,行军的诸事,许历在一旁看着,只要是出现了什么过错,许历就会非常苛刻的责骂赵括,完全不留情面。
赵括并不生气,别说许历是跟自己父亲有交情的长辈,就算他不是,他能如此严厉的教导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快的掌握,他应该感激而不是抱怨。赵括在行军的过程之中,不断的变换阵型,包括对两侧的保护,对后军的掌控。他派出斥候,巡视前方五里,而许历严厉的训斥他,这是错的,应该是十里到十五里!
许历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讲述给了赵括,从战车,到骑兵,攻城到守城,可怜的赵括格外的怀念自己的战车,骑着骏马,完全没有办法记录许历所说的那些,只能在夜间休息的时候坐在篝火面前记录,许历讲述了很多,而赵括却并没有能全部都记住。
距离邯郸越来越近,当邯郸的轮廓渐渐清晰,迎接的队伍也显出身影的时候,许历终于没有再继续说了,他眺望着远方,忽然说道:“我说的这些,虽然都不是什么精妙的兵法,可都是很有用的知识,您可以多读几遍,将这些都记在心里,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都对,您若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可以自己修改。”
赵括皱着眉头,询问道:“仲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历笑了笑,说道:“无碍,只是因为您的战绩,愈发察觉到自己的年迈,故而如此。”
“仲父,请您不要这么说,若是上君以您为将,您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不...我可没有带着几千人朝着十万人冲锋的勇气。”
赵括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开路的骑士们纷纷翻身下马,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来,而他们这样的表现,只能证明一件事,赵王亲自出城迎接。骑士们牵着骏马,走进了城池之内,邯郸城内以及聚集了不少的百姓,这些百姓们看到得胜而归的王师,不由得欢呼了起来。
“不愧是能击溃燕人的勇士,果然魁梧壮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姓们赞叹着,而骑士们却大多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前锋军队已经进了城,而中军也赶到了城门口,远远的看到了正在踮着脚眺望着远处的赵王,赵括下了马,牵着骏马,朝着赵王走了过去,士卒们继续从一旁走进城池。他们本该是聚集在城外校场的,可是因为如今的大股军队都是邯郸的精锐。
而这些精锐的校场在邯郸城内,所以其余士卒也是要到邯郸内校场来休息,等官吏们核实了他们的信息,他们就能回家了。
“马服子!”,赵王终于看到了赵括,一身戎装的赵括,看起来更加的英俊威武,陪伴赵王的那些大臣,此刻看到赵括,都是愣了片刻,那种威严的气势,像极了昔日的马服君,赵括牵着骏马,来到了赵王的面前,朝着赵王俯身行礼,赵王急忙将他扶起来,笑着说道:“寡人的马服君回来了!”
赵王紧紧的抓着赵括的手,神色激动,自从他登基之后,赵国何曾有过这样的胜利?以数千人进攻十万人,还取得了胜利,自己有这样的猛将,还畏惧什么秦国啊!改日就派赵括去攻破函谷关,活捉秦王!赵王笑着,握着赵括的手,就走向了一旁的战车,赵括有些惊讶。
赵王让赵括站在车右的位置上,方才对驭者说道:“进城!!”
与王同车,这是相当大的荣誉,赵王的战车非常的奢华,比赵括的戎车要大出了两圈,由六匹马来拉着,原本,这六匹马的架势,是周天子的规格,可是如今,也没有人将周天子放在眼里,诸侯们用九鼎来食,出则六马驾车,礼崩乐坏。为赵王驾车的,是邯郸令赵里。
赵王得知自己的远方亲戚赵里的儿子战死在战场,非常的感动,于是给了赵里很多的赏赐,又令他为自己驾车,这并不是侮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国君驾车的,赵括也看到了赵里,赵里笑着朝着赵括点了点头。战车缓缓行驶进了邯郸城,百姓们纷纷跪拜在两旁,激动的高呼着马服君。
赵王更是喜悦,朝着他们笑着,表现出了一个爱民的仁君风范。
赵括站在战车上,看着百姓们的欢呼与赞叹,他并没有获胜之后的那种喜悦,他方才看的清楚,赵里笑着的脸上的那几道泪痕。心里那种深深的苦涩,让他无法露出笑容来。
赵王的喜悦,百姓的欢呼,赵括的苦涩,赵里的眼泪,构成了一篇罕见的凯旋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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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没有告诉我,他不只是能击破赵国,还能击破燕国啊!!”
“十万大军啊!!这还不到两个月啊!”
“我还上奏应侯,动用整个秦国在赵国的人力,动用了无数的财力来吹捧他!”,坐在坐席上,嬴异人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捂着头,圆瞪着双眼,眼里布满了血丝。赵括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不对,是惊吓,本以为是一个无能之辈,费尽心思来让他担任将军,结果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劲敌。
若是战事失利...愤怒的应侯绝对会将自己给撕了,就是父亲都不敢承受应侯的报复,何况是自己呢?
“没了...没了...都没了...”
嬴异人捂着头,双目无神,他一生的追求与志向,都要被毁掉了,成为储君的欣喜劲头还没有过去,赵括迎面一棒,直接将他打懵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赵括能凭借着几千老弱就将十万燕人打的全军覆灭,这样的狠人,若是出现在了长平,统帅几十万的赵国精锐,想到这里,嬴异人的脸更苍白了。
吕不韦低着头,坐在他的面前。
“公子,请您不要担心,赵括再勇,也绝对不是秦军的对手,之所以他能击败燕人,是因为燕国的主将是栗腹。若是他去往长平,那面对的就不是栗腹这样的庸人了。以廉颇之勇,尚且不是秦人的对手,何况是赵括呢?”,吕不韦劝说道。
“你说的很对。”,嬴异人冷静了下来,他说道:“他不是秦军的对手。”,一遍遍的嘀咕着,仿佛是想让自己相信,过了片刻,他长叹了一声,方才站起身来,朝着吕不韦俯身一拜,说道:“请您宽恕,我不该以严厉的语气来质问您。向应侯举荐他的人是我,若是酿成了大祸,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先生受到连累。”
吕不韦心头一热,起身回礼道:“请您不要如此言语,因为您的仁德,我愿意与您一同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嬴异人急忙扶起了吕不韦,两人再次坐下来,嬴异人这才笑着问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吕不韦笑了笑,说道:“其实,应该担心的人是赵括,而不是您。”,他又说道:“臣知道您善于识人,赵括今日能有这样的战绩,从前定然是在藏拙,而知道赵括的胜利消息之后,最为愤怒的人,应该就是应侯了,应侯这个人...”,吕不韦回忆着,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摇着头,说道:“全天下,能承受他怒火的人,并不多。”
“起码,赵括是抵御不了的。”
嬴异人大笑,方才说道:“秦国有应侯这样的智囊,有武安君这样的猛将,天下谁人能是敌手呢?”,两人正在攀谈着,一位娇滴滴的美女从内室走了出来,美人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吃力,双手抓着高高鼓起的腹部,嬴异人大惊,急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埋怨道:“天寒地冻,您怎么还出来了?快进去,进屋。”
赵姬朝着他妩媚一笑,方才说道:“我在内室待了太久,政都有些烦闷了,整日踢我的肚子。”
“哈哈哈~~”
“我的儿子,当然是个闲不住的!”
“先生,请您派人备车,我要去迎接马服子!”
.........
站在赵王的马车上,赵括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嬴异人,嬴异人一脸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开心,看到赵括的注视,他笑着招了招手,赵王站在一旁,也看到了他的举动,低声对身边的赵括说道:“他是个有情义的人,先前您出征的时候,他就想要送您,可是虞卿不许他靠近校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寡人听闻,他是个有才能的人,若是您与他交好,不知道能否劝他为赵国出力啊,寡人会重用他的!”
赵括惊讶的看着一旁兴致勃勃的赵王,他国的质子您都想要招募?得亏当年渑池之会去见秦王的不是您,若是您,怕是要拉着秦王的手,劝他入赵为臣啊!有您在,蔺相如都不必去想怎么去反击秦王,这一句估计就能让秦王暴跳如雷,直接派遣武安君。
马车来到了王宫,百姓们依旧在城池内高声欢呼,赵王拉着赵括的手,就走进了王宫之内,果然,赵王早已准备好了宴席,来款待赵括。赵王坐在上位,其余大臣纷纷坐在了两侧,赵括还是被赵王拉到了最靠近他的位置上。赵王大喜,站起身来,讲述着赵括的战绩,显得非常激动。
赵括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神色恍惚。
有庖带来了羊,一刀挑向了羊的腹部。
赵人老卒怒吼着,战车猛地从他身边冲锋而过,敌人的长矛挑向了他的腹部。
大臣们为了显示自己的饭量,一口咬在羊肉上,咬下一大块羊肉,油光满面。
失去胳膊的年轻贵族一口咬在敌人的脖颈上,咆哮着咬下一块肉来,血液迸溅。
乐师奏响了乐器,众人沉醉其中,赵王喜的手舞足蹈。
董成子敲打着战鼓,一个一个老卒以战鼓的节奏,冲向了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种皆然不同的画面不断的在赵括的眼前闪烁而过。这一天,赵括喝的酩酊大醉,在宴席之上,嚎啕大哭,狼狈不堪,大臣们戏谑的看着他,赵王指着他,哈哈大笑,说道:“难怪马服子从不饮酒,原来如此!”
虞卿扶着大醉的赵括,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室,扶着赵括躺在床榻上,醉眼朦胧的赵括却是拽着虞卿的手,不让他离去,赵括哭着问道:“他们为了什么而死?”
“为了无辜的百姓。”
.......
赵括从虞卿的家里醒来,头有些痛,他已经记不得,昨日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有门客为他带来了新的衣裳,赵括换上之后,方才在院落内看到正在练剑的虞卿,赵括并没有打扰他,只是认真的观看着。虞卿练了片刻,便收起了剑,笑着走到了赵括的身边。
“我听闻马服子斩将夺旗,有先祖之勇,我就不要在您的面前丢人现眼了...”,虞卿笑着说道,他说的先祖,指的大概不是赵奢,赵奢并不以武艺而出名,很有可能指的是恶来,季胜这些人。赵括摇了摇头,说道:“您过誉了。”
“上君的赏赐已经送到了...许历正在等着您清点。”,虞卿边说边走,走到了院落门口,方才打开了门,许历正站在门外,一脸的不满,看到虞卿,这才开口骂道:“您终于肯让我进去了?如此寒冷的天,您就让我站在门外,您的院落可比王宫还要难进啊!”
虞卿笑了起来,说道:“上君的赏赐是给与马服子的,马服子不在,我也不好让您进来...请..”,他这才邀请许历进府,赵括急忙上前拜见,许历也来不及回礼,直接将赵括拉出了门外,赵括顿时就愣住了,在门外,聚集了很多的马车,完全将整个街道都堵住了。
许历指着这些马车,说道:“上君赐您金,帛,肉,箭,弓,甲,共四十车,请您请点。”
赵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色,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些马车,许历在一旁询问道:“可要为您送回马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请您替我送到校场。”
邯郸的校场很大,而对于那些跟随赵括出征的老卒,裨将续为他们留出了一个相当大的空间,并且提供了丰厚的食物,对于这些英雄,士卒们大多都是很敬重的,尤其是在他们之中,还有不少的贵族,来到了校场之后,官吏们清点核实,收回他们身上的征令,这才允许他们各自返回。
可是他们都没有回去,他们在等着赵括,想要与将军告别。
赵括骑着骏马,来到了校场,刚刚来到了校场门口,负责看守大门的两个士卒,就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两位并不是跟随赵括的老卒,可这不妨碍他们对于赵括的那种狂热尊崇,而负责这些精锐的裨将续得知赵括到来的消息,匆匆忙忙的狂奔而来,他冲到了赵括的面前,看向赵括的眼神里满是火热。
“请您允许我为您牵马。”
赵括本想拒绝,可是他又不想伤了这位年轻将领的心,只好点了点头,裨将续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满脸笑容的接过缰绳,仰起头来,大步朝着校场内走去,一脸的自豪,赵括只是笑了笑,校场内操练的士卒们都非常的激动,若不是看到续也在这里,只怕是早就冲上来拜见了。
续直接将他领到了将台上,而戈却领着原先的那些老卒迅速聚集在了将台之下。
赵括看着他们,出征的时候,他有六千二百三十五位老卒跟随他。
如今,在校场上,还能站着领取赏赐的,却只剩下一千八百二十一人。
ps:后天上架,月票记得给我留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将赵王的赏赐都分给了士卒,不只是活着的这些人,就是对那些战死的人,赵括也令赵傅等将领,务必将这些赏赐分给他们的家人,不能有一个人被落下,若是不够,可以跟自己要。戈瞪圆了双眼,他看着将台上的马服子,揉了揉双眼,方才抓着一旁的赵傅问道:“马服君还活着?”
士卒们抱着那精致的布帛,拿着肉食,纷纷哽咽,说不出话来。
士卒们哭着朝着赵括不断的俯身大拜,战争的胜利,与士卒们没有关系,除了秦国,其余的士卒,是拿不到赏赐的,打赢了,主将心里开心,或许还能犒劳三军,可是,将所有的赏赐分给士卒的行为...赵王的那些精锐们,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续握紧了双拳,看向赵括的目光更加的狂热。
抱着赏赐,士卒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校场,再三与赵括告别,而戈,赵布等人就忙碌了起来,四处为伤亡者的家属送去赏赐,另外,就是替赵括感谢他们的英勇无畏,邯郸城内外,哭声一片。许历站在赵括的不远处,不知在回忆着什么,傻笑着,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赵括的行为,在邯郸城内炸开了锅,而赵括没有理会这些,他急急忙忙的赶往了马服,他要去见自己的母亲。
王宫之内,楼昌坐在赵王的身边,认真的说道:“马服子将您所有的赏赐都分给了士卒,士卒们非常的开心。”
“哈哈哈,好啊,寡人听闻,先王曾赏赐马服君,而马服君将赏赐都分给了士卒,士卒们都愿意为他死战,寡人对此很是羡慕,没有想到,寡人也有了真正的马服君啊!太好了,寡人还要赏赐他!”
楼昌一愣,方才继续说道:“马服子都要超过马服君了,他可是将所有的赏赐都分给了士卒,一点都不曾留下,如今的邯郸内外,所有人都在高呼马服子,尤其是士卒们,都不服从其他将领们,只服从马服子的军令。”
“哈哈哈,好啊,马服子都超过马服君了!寡人有这样的大将,武安君又如何?太好了,寡人要重赏他!”
楼昌险些揪掉自己的胡须,他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上君啊...马服子威望太高,又过于年轻,若是您现在就赏赐他高位,日后他再为您击破秦国,您该如何赏赐他呢?”
赵王一愣,方才思索了起来,点点头,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寡人如今将马服君的食邑归还给他,以后他再击破了秦国,寡人该怎么去赏赐他呢?”,他思索了片刻,方才拍手大叫道:“那时可以将他打下来的城池全部都赏赐给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昌咬着牙,说道:“上君啊,他这威望,都要超过平原君了,国内再出一个平原君,这对您来说不是个好事啊。”
赵王冷哼了一声,说道:“平原君能带着几千老弱击溃燕人麽?您怎么能拿平原君来比马服君呢?”
“不如,寡人将平原君的食邑也拿走一些,封给马服君?”
楼昌有些懵,赵王又笑眯眯的问道:“您还有别的好建议麽?”
楼昌疯狂的摇着头,“没有了,没有了。”
.......
越是靠近马服,赵括心里就越是激动。骏马奔驰,跟随他前往马服的只有戈一个人,其余人都在忙着前往伤亡者的家庭,戈坐在骏马上,他个子本来就矮,骑着高头大马,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这矮小的个头,加上那长胡须,暴躁的脾气,赵括看到他总是有种看到矮人的感觉。
当他们冲到了乡邑门口的时候,年轻的小吏注意到了他们,认真的看了片刻,大惊失色,急忙打开了门,朝着赵括俯身大拜。赵括放慢了骏马的速度,缓缓来到了这里,小吏急忙拜见,赵括回礼,方才问道:“原先那位监门呢?”,小吏抬起头来,抿着嘴说道:“去上党了。”
赵括心里一沉,朝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冲进了乡邑内。
“马服子回来了!”
当这个消息在马服传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冲出门来拜见赵括,看到这些乡人,赵括心里是别样的温暖,他的门客还留在马服的不多,大多都是被派去上党,帮助狄,幸这两人,他们看到赵括,说不出的激动,柏仁之战传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走样了,据说赵括乘着战车,孤身一人冲进敌阵,手刃栗腹,杀死了数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然就有人向赵括询问战况,这些人都戈赶走了,按着戈的话语就是:“觉得好奇下次就跟着马服子去战场体会,不敢去就别问!”
走进了院落,仿佛双脚真正的踩在地面上,有种不一样的安心,赵括刚刚走进了院落内,就看到赵母颤颤巍巍的跑出了屋,哭着冲向了赵括,赵括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戈带着诸多门客走出了院落,赵母抱着赵括,什么也不说,只是哭着,赵括急忙说道:“您不要悲伤,我没有丢父亲的颜面...”
赵母心疼的抚摸着赵括的脸,赵括的肩膀,他的胸口,不断的询问道:“没有受伤罢?没有受伤罢?”
即使被触碰到了伤口,赵括也没有喊疼,他只是笑着,抱着赵母,说道:“区区燕人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呢?您的孩儿,可是有万夫不挡之勇的....”,赵母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哭着说道:“我不该让你去的。”
哄了许久,方才让赵母停止了哭泣,赵括便与她回到了内室,两人坐下来,赵括这才欣喜的说道:“这一战啊,我打的燕人全军覆灭,也没有受什么伤,脸上这是战胜之后太过激动,得意忘形,从战车上摔了下来....”,赵母安静的听着赵括吹嘘,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上君给了我很多的赏赐,可是我将这些赏赐都给与了士卒,若不是他们死战,我是不可能击败燕人的。”
“你做的很对,你的父亲,当年在征战之后,所得到的赏赐一定是会分给士卒的,所以士卒们都愿意与他征战。”
“上君还说要归还父亲的食邑,我以后可能就不是马服子,是马服君了。”
“父亲得知,一定会很开心的。”
赵括与母亲聊了很久,赵母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又说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赵括一愣,方才问道:“是什么事情啊?”,赵母笑着说道:“中尉许历,你是知道的,他是你父亲的好友,为人正直,他有一个女儿,正值婚配之龄,她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也见过了,是个贤惠的人...”
赵括一惊,急忙跳起身来,说道:“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你难道有什么心上人麽?如果有,可以告诉我。”
不知为何,赵括的脑海里竟是出现了在嬴异人府上所看到的那位绝世美人,赵括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赵母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听我的。”
“大敌当前,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罢,我有些匮乏了,先去休息了啊!”
赵括的确是非常的疲惫,从邯郸到马服,也是不断的路程,赵括在内室睡觉,赵母又帮着他准备了些新的衣裳,忙活了一晚上,次日清晨,赵母已经叩了数次门,赵括也不曾醒来,赵母有些不悦,拿着衣裳,进了内室,将衣裳整齐的放在一旁,又拿了赵括的脏衣裳,正要离去,忽然,她停住了。
赵括惬意的躺在床榻上,而**的上身,却是布满了伤痕。
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疤,牢牢的刻在那结实的身躯之上。
赵母手中的衣裳掉落在地面上。
她双手捂着嘴,茫然的看着那些伤口。
“我的孩子啊!!”
她哭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休息了整整三天。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若不是院落内那咚咚咚的敲打声,赵括觉得自己还能休息更久。
走出门来,就看到身材魁梧的杜正趴在地面上,双手抱着一根木,两旁则是车轮,他正在测量着什么,戈就站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的与他说着什么,杜眼神不好,很多时候都需要用摸索的方法去测量,可是他测量出的结果往往都是很精准的,在百姓们看来,这些身有残缺,目不能视的人,仿佛具有一种神秘的能力。
故而他们有什么要打造的东西,往往都会去找杜来帮忙。
当然,如今马服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匠人,他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选项。
杜并没有发现赵括就站在身边,戈也没有提醒,赵括询问道:“这是在修战车?”,戈只是盯着杜的手,点了点头,赵括走到了他的身旁,也是认真的看了起来,杜在木头上做出了几个凹进去的缺口,几个缺口卡在一起,就能产生钉子的效果,那几个缺口格外的对称,连大小都是一模一样。
赵括看的不禁连连称奇。
杜忙碌了许久,起身向戈告辞,是要回家吃顿饭,再回来继续忙,赵括大手一挥,说道:“今日就留在这里吃饭。”,杜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他看着赵括的方向,又看不清人影,只是茫然的看着,戈无奈的走上前,在他耳边大叫道:“马服子要您留下来吃饭!!”
“马服子?”,杜大惊失色,急忙朝着前方行礼拜见,戈无奈的拉着他,让他面朝赵括的方向。
“马服子,您让我做的一个轮子的车,我做出来了。”
赵括并没有急着去询问,只是让杜先吃饭,可是无论怎么说,杜都不敢与赵括进室用饭,他就坐在院落内的一个角落,吃着饭,念叨着马服子的仁义,赵括看到他用布帛将一块羊肉包了起来,不舍的食用,摇了摇头,就拿出了自己碗内的一块肉,让戈送了过去,戈告诉他:这是马服子的赏赐,必须要吃。
“他的眼越来越看不见,耳力也越来越差,多难的可怜人啊。”,戈坐在赵括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身份卑微的匠人,双目不能视,双耳不能闻,可是他心底善良,凭借着手艺生活,怎么能说是可怜呢?反而是有些大臣,身居高位,看不到百姓的疾苦,听不到将士的呻吟,只想着如何去谋害贤良,背叛自己的君主,这样的人,才是可怜人啊。”
“楼昌?”
赵括笑了笑,没有回答。
吃完了饭,赵括与戈出了门,跟着杜,前往他的院落,准备看看他造出来的独轮车。杜的院落并不脏乱,看得出,他常常打扫,而在院落内,却是摆放着大小不同的各种独轮车,还有些未成品,戈瞪大了双眼,还真有一个轮子的车??赵括急忙走上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最大的独轮车,跟战车有得一拼,赵括甚至都无法同时抓住两根握把。
杜一一摸索着,说道:“这是我最先造出来的,我以为可以按着战车的规模制造,可是做出来后,四五个人都无法推动...故而我又重做了...”,杜摸索着第二辆车,说道:“这是第二辆,两个成人就可以推动,但是不能转弯,耗力大...”
杜做出的第六架独轮车,是最符合赵括心里的独轮车形象的,他推着独轮车在院落内装了转,独轮车可以灵活的转弯,他弯下身来,看着车轮,车轮跟车架的连接处有些复杂,不是简单的用缺口直接连在一起,杜在一旁说道:“我发现,握把与车轮的重心距离越远,就越不耗费力气...”
“好!很好!”,赵括大喜,在上党,或者说是在赵国这样的地形里,依靠马车来运输物资,非常的麻烦,赵国又不像秦国那样大力发展交通,导致很多山路非常的难行,就像上次,若不是有幸带路,马车就别想着能够通过太行山。而有了这样轻巧的独轮车,在山地里运输物资就会轻松许多。
赵括没有忘记要赏赐这位匠人,他很喜欢杜,这个淳朴善良的匠人。他有些想让杜跟随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杜却不肯。他说,他不敢杀人,长到如今的岁数,他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赵括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带他上战场,不过,他人在马服,自己有什么事也都可以找他,也就没有再强求。
赵傅也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赵王最后的赏赐。
赵王要封赵括为马服君,将赵奢原先的食邑全部奉还,甚至,还多出了不少,赵括猛地就从一位封君的儿子,变成了赵国内食邑最多的封君。赵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赵括都有些不敢相信,赵傅又说道:“上君原先只是想要封君作为您的赏赐的,可是我听闻,楼昌以理据争,仗义执言,为您得来了更丰厚的赏赐。”
“楼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就更加不信了。
次日从邯郸来的使者,证明了赵傅的言语,使者带来了赵王的赏赐,当然,并没有先前那么多的金帛,只是头冠,佩剑,旗帜,但是,从此时开始,赵括就不再是马服子,而是马服君,赵王所送来的旗帜,比父亲赵奢留下的旗帜还要大了一圈,足以看出赵王对他的期待。
整个马服都陷入了狂热的欢喜之中,就连赵母也是,她握着那面崭新的旗帜,摸着绣出的马服两个字,脸上满是笑容,时而看看赵括,时而看看旗帜,赵括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模样。而赵括并不能继续停留在马服,他还要回邯郸,赵王那里还有一堆繁琐的仪式要完成,封君的仪式并不是靠着使者的一句话就能完成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赵括都极为的讨厌这些无用的仪式,可是,他又不得不去。
来到了邯郸,早有贵者们前来迎接,赵括就这样被簇拥着进了王宫,赵王穿的非常正式,可他脸上的喜色却是打破了那种仪式的肃穆感,赵括头上的冠被取了下来,俯身站在最后,在各种赵括都认不出的乐器的奏鸣声中,赵王却要装模作样的跟周围的贵族们询问。
“赵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仁义的君子!”
赵括听到回答,就得要上前一步。
赵王再问:“赵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能听取他人批评的贤人!”
“赵括是个什么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能让士卒们为他死战的贤才!”
“赵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以六千士卒击溃十万燕人的名将!”
一问一答,一问一答,赵括就已经走到了赵王的面前,赵王站起身来,拿着冠,走到赵括的面前,大声的说道:“贤人啊,赵括!”,这才亲手为赵括戴上了冠,诸贵族上前,纷纷贺喜这位刚刚晋升的年轻封君,赵王朝着赵括俯身行礼,而赵括也急忙俯身回礼。
“拜见马服君!!”
做完了这些繁琐的仪式,赵括这才松了一口气,赵王举行了宴席,所有人都在狂欢,赵括独自坐在座位上,他不善饮酒,故而群臣也没有来逼他同饮,他看了看周围,许历,赵豹,赵里等人都在场,甚至连董成子都在,在那些与赵括亲近的老臣之中,却只有田单在场,作为国相,他是必须要来的,只是,他神色冷漠,并没有前来恭维的想法。
而蔺相如与乐毅,却都不在这里。
趁着众人醉酒的时日,赵括悄悄来到了田单的身边。
“田公,许久不见,您毋恙?”
田单饮了一盏酒,平静的看着赵括。
“乐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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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浑身僵硬,不知呆愣了多久。
他浑浑噩噩的走出了王宫,戈急忙跟着他走了出来,他看出了赵括的神色不对,慌忙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赵括并没有回答,神色恍惚,戈急忙抓住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长平出了什么事吗?”,赵括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道:“带我去乐毅将军的府上。”
听到这一句话,戈心头一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赵括坐在马车上,戈全速的冲向了乐毅将军的府上。迎面的狂风,让赵括不禁缩了缩身子,浑身颤抖了起来。邯郸的冬季,不知为何,远比柏仁要更加的冷酷,当马车赶到了乐毅府的时候,戈扶持着浑身僵硬的赵括,走下了马车,乐毅将军的府邸大门,上了锁,赵括走到了门前。
大门显得有些落寞,上面满是灰尘。
赵括伸出衣袖来,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门上的灰尘,叩了叩门。
赵括茫然的看着大门,站了许久。戈在不远处,长叹了一声,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少君,节哀...乐毅将军高寿,这是喜葬啊....”,赵括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去蔺公的府邸。”,马车再次行驶而去,而赵括只是看着远处寂静的院落,越来越远,直至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当赵括叩响蔺相如院落的大门的时候,他的门客很快就走了出来,看到赵括,先是一喜,可这喜悦也很快就散去,他打开了门,赵括与戈走进了院落内,蔺相如的院落,如今显得也是有些杂乱,刚刚走进院落内,赵括就听到了那飘渺的琴声,琴是从内室里传出来的。
赵括并不懂音乐,可是他还是能从这低沉的琴声之中听出些悲痛来。赵括驻足在此,拉住了要去禀告的门客,只是认真的听着,直到琴声不再,赵括这才与门客走进了内室。蔺相如坐在室内,面前则是一张琴,他看起来比几个月前还要衰老了些,骨瘦嶙峋,那双弹琴的手,此刻都在微微的颤抖,不能控制。
他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盯着赵括,片刻之后,方才认了出来,开心的叫道:“赵括!”
赵括坐在了他的面前,蔺相如很是激动,询问道:“听闻您击败了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这样的。”
“好啊..好..咳咳...”,蔺相如剧烈的咳嗽着,随即,他长叹了一声,说道:“在您离去的第二天,乐毅将军走了...上君亲自发丧,为他恸哭,他倒是走的轻松,不像我...拖着无用的身躯,每一日都要遭受疾病的折磨,还要为赵国的事情而担忧...我很羡慕他啊。”
“他....”,赵括有些说不出话来,脑海里满是那个温和的老者,躺在病榻上,回忆着过往,喊着赵括骑劫的场景,还记得,在自己被群臣围攻的时候,乐毅将军拖着病躯,怒斥群臣的画面,那个笑吟吟的老者,从此消失,再也无法相见。蔺相如笑着说道:“他很爱您。”
“他说,您与任何将领都不一样,我本想带着他去送您,可是他说,您一定会战胜敌人,等您胜利归来的时候,再出去迎接就好,不必去送,没有想到,他没有等到您凯旋的那一天。”
赵括低着头,右手捂着双眼,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掉落,划过脸庞。
“我想要见见他。”
乐毅将军被埋葬在了邯郸,赵括在他的坟前坐了很久。
.......
司寇府坐落在邯郸之西,远离王宫,主要是因为这里掌刑罚之事,被认为是不祥之地。司寇楼昌坐在上位,三位官吏坐在他的右手边,拿着竹简,正在记录,而站在楼昌面前的,却是中尉许历。
“您袭击主将,挟持主将,私自下达军令,亲眼目睹这件事情的,有我,有士卒益,士卒嘉,伍长邨,这四人都愿意指证您的罪行。”
“士卒益说:他看到您攻击主将,用短剑抵在主将的腰间,挟持他。”
“士卒嘉说:他看到您掰断了主将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昌说着,举起了手,朝着周围的官吏示意着,说道:“楼昌说:他被您袭击,掰断手指,被挟持,被要求下达军令。”,说完了这些,他才看向了面前的许历,问道:“您对哪一项指证有疑问?是否要辩解?”
许历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我认罪。”
楼昌点了点头,周围的几个官吏也再次开始了记录,楼昌这才说道:“您的罪行是攻击主将,挟持主将,更改军令,罪行当斩。”,许历并没有一丝的畏惧,甚至都没有半点动容,楼昌等待了片刻,方才无奈的对左右说:“接下来的对话诸君就先别记录。”
官吏们点了点头,楼昌这才说道:“许历,我与您是同僚,共事十多年,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您就这样死去,若是有人可以为您求情,或者用自己的功勋来抵您的罪行,可以免除对您的责罚。”
“没有人会为我求情。”
楼昌皱着眉头,说道:“您身为赵国的重臣,赵国如今正是最危难的时候,您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难道您就不能留下自己的性命来,为上君解决困惑嘛?”
“上君身边有您这样的贤才在,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您若是要杀,就请您下令罢。”,许历冷冷的说道。
楼昌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您犯下了罪行,可是念及您曾经的功劳,不必斩首,免去您的位置,改为云中郡原阳县令,请您即刻动身!”,官吏们迅速记录了下来,许历只是高傲的看着楼昌,也不感谢他的宽恕,转身离去。楼昌看起来有些愤怒,一言不发,官吏笑着走到他的身边。
“这厮这样无礼的对待您,为什么不杀死他呢?”
我倒是想杀,赵王也得舍得杀呀?
楼昌摇着头说道:“他虽然狂妄,但是为人正直,又曾立下很多军功,我不愿意伤害他。”,官吏听闻,不禁称赞起楼昌的为人来,楼昌谦虚的笑了笑,这才走出了府邸,坐在马车上,楼昌伸出手来,嘴里念叨着什么,收起一个一个的手指,当他收起了第四个手指的时候,他笑了笑,嘴里念叨着:“许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只有大拇指依旧竖立着,楼昌眯着双眼,看着自己的手指,笑着说道;“虞卿。”
秦国的使者前来赵国,他们沿路都在救济无助的赵人,而秦国使者的消息,以一种极为不正常的速度迅速在赵国内传开,甚至都在短时间内传到了代,雁门等地,他们声势浩大的朝着邯郸赶来。赵国的百姓是最开心的,难道秦国是要来议和?战争终于要结束了?亲人们要回来了?
处处都能看到这些开心的赵人,他们聚集在道路上,就是想要见一见传闻中的秦国使者。
而这个消息,是赵傅给赵括带来的,赵括觉得,赵傅比狄可要差远了,若是狄还在这里,只怕早几天就将使者的消息带过来,甚至连使者的规模都能清楚的告诉自己,而赵傅只是带来一个他们赶往邯郸的消息而已。
坐在院落内,赵括皱着眉头,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淳朴的少年,他可不觉得秦人是想要结束战争,思索了片刻,他便冷哼了一声,说道:“昔日,郑朱使秦,他们就利用郑朱来迷惑诸国,这次,他们自己派出使者来,只怕目的还是跟从前一样,阻止联军的出现。”
赵傅大惊失色,急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秦人的使者只要还在赵国,各国就不敢全力去讨伐秦国。”
“范雎那个阴毒小人,行事恶毒,却又贪婪,使者到来,定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赵括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愤怒的说道:“既然范雎看不起赵人,敢用这样卑劣的计策来对付赵国,那我就要教训他,让他不敢再这样小看我们,让他知道天下的聪明人不只是在秦国!”
“这次,我不会再任由秦人如此放肆!”
“即刻召集门客!准备骏马,布帛,长矛,弓箭,与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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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的院落里,迎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年纪非常大,比范雎还要年迈,范雎刚刚看到他,就亲切的扶着他,让他坐了下来,老者穿着黑色的衣裳,发色全白,眼神凌厉。范雎坐在他的面前,微笑着说道:“身为国相,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还请您不要怪罪。”
老者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恼怒的盯着范雎,他想要得到相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范雎这样说,就是有意的在气他,可是老者并没有发作,他只是问道:“您的事情,还顺利麽?”
范雎抚摸着胡须,也没有隐藏,说道:“自然是顺利的,使者已经快要抵达邯郸,听闻秦国有意要与赵国谈和,赵国的士卒与百姓都是非常的开心,长平的士卒也没有了战意,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魏国的援军,在得知使者的消息之后,也是留在了大梁,继续观察,没有出征。”
老者咧嘴一笑,方才问道:“以您的性格,派遣使者,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两个成效罢?”
范雎大笑了起来,说道:“果然还是您最了解我,您的犹子,派人送来了消息,如今的赵国王宫之内,只有虞卿是仇敌我们的敌人,其余人,都已经被您的犹子所除掉了,我这次的目标,就是虞卿,只要虞卿也离开王宫,您的犹子就能成为赵国的国相,到时候,无论是廉颇还是赵括,身后没有呼应的人,还能是秦国的敌手麽?”
“难道您的使者,是要去行刺虞卿?”
范雎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我这里没有外人,您不必装模作样的,您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呢?”
老者忽然也笑了起来,说道:“您是想让赵王交出虞卿,来结束秦赵的战争?”
范雎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
“那您觉得,赵王会交出来麽?”
范雎摇了摇头,说道:“赵王绝对不会交出虞卿来,即使大军包围了邯郸,他也绝对不会交,可这由不得他,虞卿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他是个极为刚烈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成为了我的棋子,您知道他会怎么样麽?他一定会杀死自己,让赵王将自己的首级送给使者。”
“哦?那您的计策不就被击破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啊,若是虞卿那样做,我的计策就被击破了,所以啊,我就不会再参与战事了,其余的一切,就要交给武安君了。”,范雎平静的说道:“无论赵王是以廉颇,或者赵括为将,王宫之内,都是我们的人,他们要怎么大败武安君呢?”,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您的计策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看来,您对赵国的群臣还是格外的了解啊。”
“战争,未必就是要在战场上分出胜负来,我对赵国的群臣,可是比秦国的群臣要更加的了解啊,田单有智,可是他不会为赵国献策,蔺相如有勇,可是他已年迈,虞卿有远见,可是他为人过于刚烈易折。赵豹有谋略,可是为人暴躁易怒。庞煖,赵胜之类,又不常居赵王的身边。”
“哦,那....赵括呢?”
“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莽夫而已。”,范雎咬着牙说道。
..............
而只会装模作样的莽夫,此刻却是在骑着骏马,在道路上狂奔而过,赵括几乎都没有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就是带着自己的诸多门客,骑着骏马朝着使者的方向狂奔而去,赵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能消灭秦国的计策,那就把实行计策的人给消灭了。使者的速度很慢,似乎就是在有意的拖延时日。
按着赵傅的话,他们应当是离开了路成,正朝着马服的方向赶来。
跟随在赵括的身边,赵傅看起来格外的愁苦,夜里,众人点上了篝火,正在休息,赵傅有一次的来到了赵括的身边,皱着眉头,询问道:“少君,这样做真的好麽?斩杀使者,是不道义的事情,会破坏您的名望,何况,赵国百姓渴望和平已久,若是您杀死了秦国的使者,百姓,士卒都会怨恨您啊。”
这并不是赵傅第一次来劝说,赵傅是真的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冒险,若是秦国是真心想要议和呢?赵括如此行为,不就是犯了大错麽??
赵括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双拳紧握,他抬起头来,看着赵傅,笑着问道:“您认为,我在意我的名望麽?还是您觉得,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人对我更加的尊崇?”,赵傅一惊,急忙摇着头,赵括这才说道:“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就不是为了让他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称赞我的仁义之举。”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我是这样,我很享受他人的称赞,可是,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好人,你知道吗,赵国有很多善良的好人,他们不该遭受到这样的苦难,我尽力的去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我是为了帮助更多无辜的百姓,哪怕我做了这件事,他们开始恨我,骂我,我也不在意,起码,他们能活下来。”
赵傅站立许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赵括,咬着牙,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敢让您如此的冒险!”
“若是秦国是真心想要议和...秦人也停止了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笑了笑,“如今是冬季,运输粮草物资变得更加困难,停止进攻,这难道是因为使者前来的原因麽?秦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议和,若只是为了上党,何必要动用几十万士卒,他们是为了灭亡赵国而来的....我知道,您害怕,您很希望议和是真的,我也害怕,我也多么希望议和是真的啊....”
“可是,我不能这样麻痹自己,先前,我麻痹了自己一次,逼着自己去相信....却害死了一个正直的使者,他死在了秦国。他说,要我为他复仇...即使再害怕,也必须要做好与秦人死战的准备了,哪怕是战死在长平,哪怕是赵国人都痛恨我,让我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我也不会让他们害死更多的人!”
赵括坚定的说道,握紧的双手又渐渐松开。
赵傅看着他,“您让我不要说服自己去相信,可您不也是在说服自己去相信麽?”,他没有再说什么,扫了扫赵括身边的灰尘,坐在了他的身边,他认真的说道:“无论您要做什么,我都愿意跟随您,可这次,请您让我去罢,我去杀掉他们。”
“您是想要杀掉使者,再自杀谢罪,将所有的罪名都包揽下来?”,赵括忽然就怒了,他一把抓住赵傅的肩膀,质问道:“您家里还有妻,还有父母,还有两个孩子,您为什么要这样无视他们,凭什么要为了我而死!!”
“您家里有母亲,国内有很多爱您的人,您又凭什么要愿意为赵国的百姓而死!!”
“因为他们爱我,信任我,他们将我当作希望!”
“我也爱您,我也信任您,我也将您当作希望,所以,我也愿意为您而死!”
赵括一愣,放开了抓住赵傅肩膀的手,他笑了笑,说道:“那您可要好好的活着,在我身边,只剩下了您与戈,若是您也离我而去,我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他捣弄着面前的篝火,脸色在篝火的照耀下变换着颜色,他说道:“这件事,必须要我亲手来做,只有诸国知道是我做的,他们才会相信,赵国与秦国再也没有和谈的机会。”
赵傅坐在一旁,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拿起了烤好的羊肉,吃了起来。
走来的戈忽然一脚踹在了赵傅的腿上,低着头,恼怒的说道:“我去尿溺的功夫,你就来占我的位置,占也就罢了,还吃我的烤肉!”
“你是觉得我年迈好欺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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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走惯了平坦大路的秦人来说,负责修建赵国道路的官吏,真该被拉出去斩首!这都是什么破路啊,时而宽,时而窄,有些时候甚至就没有道路了,只有一片密林,秦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前方,路呢??
秦人险些被折磨疯了,道路边没有可以休息的驿舍,夜晚还有盗贼来偷他们的物资,这在秦国都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如此一路,先是过了路城,又过了武平,情况总算是有些好转。虽然还是没有可以提供旅人休息的驿舍,但是好歹不会出现走着走着路没了的情况。
夜色下,秦人聚集在一起,八辆马车简单的排列在了两方,而他们就坐在篝火的周围,与赵人不同,秦人的上下级观念非常的浓重,坐在官吏的身边,那些负责护送他的士卒们,甚至都不敢交谈,只是低着头,凝视着面前的篝火,故而十分的安静,火焰燃烧所发出的声音也就愈发的清晰。
使者庄,他是范雎的门客,深受范雎的信任,本人也是能言善辩的,而他的爵位也不低,是可以领两百五十石的大夫,坐在他身边的副使,也是一位大夫,可他不像庄这样深受范雎的宠信,故而对庄也是极为的恭敬。庄皱着眉头,说道:“吃完了饭,您就领着士卒们在周围布防。”
副使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起身应道:“唯。”
他们这次前往赵国,带来了两个什也就是二十个人的兵力,来负责护送,当然,在赵国的境内,也不需要他们护送,沿路的官吏们都会派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赵国的官吏可都不敢让他们出事,他们主要还是负责赶车,以及抵御可能遇到的盗贼,无论是什么样的盗贼,遇到二十个秦国的精锐,都绝对没有战胜的可能。
在远处,赵括与赵傅趴在地面上,正在观察秦国使者的情况。
“有二十二个人,并没有携带戈,矛,弓箭,只是佩戴短剑。”
赵括望着他们,问道:“骑马冲锋,能将他们全部覆灭麽?”,赵傅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有战车作为依靠,他们可不是燕人啊...若是骑马冲锋,只怕他们能将我们全灭...”,赵括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我们有弓箭,可以骑着骏马,拉开距离,进行射杀。”
“请您带着骑士们进行射杀,我带着其余人,冲杀过去,不给他们上马,乘车的机会。”
赵括的门客大多都去了长平,留在马服的,也不过是三十多人,若是这些秦人全副武装,赵括是绝对不敢去招惹他们的,秦人的战斗力,在诸国之上,尤其是在人数持平的情况下,不过,如今他们只是带着短剑,那赵括就没有什么惧怕的了。赵括带着门客们,悄悄的朝着秦人的营地走去,赵傅并没有开始冲锋。
忽然,一位正在观差着周围的秦人高呼了起来:“有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大惊,他离那位士卒还有五十多步!在如此漆黑的深夜,他竟还能发现自己??
随着那位士卒的呼叫,躺在地面上休息的秦人瞬间就跳了起来,拔出了短剑,在什长的命令下,瞬间面朝赵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没有一丝的惊慌,没有半点的混乱,这终于是让赵括清晰的看到了秦人与燕人的区别,赵括猛地就朝着敌人扑了过去,秦人也看到了这一批冲向自己的敌人,他们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交战,冷冷的盯着赵括。
那一刻,赵傅带着骑士们从身后狂奔而来,拿出弓箭,朝着他们就射了过去,一轮箭雨,却只有三个秦人倒了下去,伤兵的同袍们拉着他就钻进了马车内,不由得庄多言,什长便下令,上马!几个士卒解开了骏马的套索,翻身上马,在这一刻,赵括也领着门客们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赵傅还在拉弓射箭,夜色下,想要精准的射杀目标,却不是容易的事情。
秦人恶狠狠的举起了短剑,赵括手中的长矛却先一步刺进了他的胸口,那秦人被刺,左手死死抓住赵括的长矛,右手的短剑朝着赵括的头就丢了出来,赵括大惊,“当”,却是戈用长矛扫落了他的短剑,门客们簇拥在赵括的身边,赵括一脚将那秦人踹开,顺势拔出长矛来!
朝着第二个朝着自己冲来的秦人再刺,又一个秦人倒了下去。
秦人上了马,朝着赵括狂奔而来,“嗖~~”,赵傅拉开了手中的强弓,那位秦国骑士从骏马上摔了下来,战斗还在继续,并没有武器的碰撞声,有的只是受创倒下的声音,赵人凭着武器的优势,硬是杀进了马车之中,使者庄,此刻也是拔出了短剑,冲了上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赵国的领地内,自己会遭遇袭击!
可是,他没有思索的时间。
秦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赵傅也就围在了马车的周围,不断的拉弓射杀,直到最后一个秦人倒下,也没有一个丢下武器投降的,几乎所有的秦人,都死在了战斗之中,而赵括的门客,也是被这些拿着短剑的士卒杀了不少,赵括有些心痛的看着地面上的几具遗体,他没有想到,在如此优势下,竟还会出现这样的伤亡。
赵括帮着抬起受伤的门客,又拿走了秦人的马车,用来放遗体,忙完之后,方才看向了一旁的赵傅,说道:“请您带着人,将秦国使者死掉的消息传到武平,路城,我先带着其余人返回马服。”,赵傅点了点头,骑上了骏马,迅速离开了这里,赵括看着地面上的秦人尸体,长叹了一声,这才带着马车,朝着马服的方向赶去。
秦国使者身死的消息,迅速就在赵国传开了。
可以说,赵国百姓们再一次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他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恶人,才会做出这般能够激怒秦人的事情?秦人都本来想要结束战争了,特意为了议和派出使者,而这些使者,此刻却惨死在半路上,秦国岂能再放过赵国啊,做这件事的人,是想要灭亡赵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有的人说,这是秦人自己做出来的,就是为了往赵国的身上泼脏水。
也有的人说,这是太行山盗贼所做的,在消失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又犯案了。
无论是谁做的,赵人都已经明白,这场战争,怕是必须要分出个胜负来了,是绝对不可能议和了,百姓们没有继续再守在道路上期待着亲人的回来,他们叹息着走进院落里,而在各地的士卒,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愤怒的破口大骂,骂着那些不知名的盗贼,骂了一天一夜,这才无奈的拿起了长矛,对准了秦人的方向。
当狄坐在诸多士卒的中间,向他们透露这个绝密消息,又说这很可能是太行山盗贼所做出来的事情之后,幸懵了,这是哪个六谷长的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我认为,这不大是太行山盗贼所能做出来的....”
“哼,您不懂,昔日,赵国官吏曾全力剿灭这些盗贼,他们定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可是....”
“若是让我遇到了那些盗贼,我定是将他们剥皮抽筋!!对了,幸,您想要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这些盗贼是真的可恶。”
ps: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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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要杀了他!杀了他!!”
王宫之内,赵王愤怒的咆哮道。
楼昌,赵豹,虞卿三人站在他的面前,楼昌欲言又止,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着赵王,而赵豹一脸的愤怒,皱着眉头,唯独虞卿,格外的平静,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赵王来回踱步,走了许久,方才注意到楼昌那古怪的模样,问道:“您要是知道什么情况,就告诉寡人,不要跟个妇人一样!”
楼昌这才惶恐的朝着赵王大拜,说道:“臣倒是听闻了一些关于使者被杀的消息,可是臣又担心这些消息有不对的地方,臣担心会破坏您与重臣之间的和气啊。”,赵王一愣,方才急忙问道:“是哪位重臣?你直说便好,哪怕是错了,寡人也不会治你的罪!”
楼昌看了看周围的两个大臣,没有言语,赵王大怒,说道:“您若是不说,寡人就将您当作罪犯交给秦国!”
楼昌这才说道:“臣得到消息,据说马服君在使者遇害之前,曾带人离开马服,在遇害之后,他又带着马车回到了马服,门客也少了一些。”,他只是说出了自己所打探出来的消息,却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听到他的言语,赵王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马服君那样仁义的人,会去当盗贼麽?”
“还是说,您认为寡人的马服君就是个盗贼之流?”
楼昌急忙摇着头,说道:“这只是臣所打探出的消息,臣并不敢这么说。”,赵王骂道:“将传递消息的那些小人都给寡人处死!敢在背后议论马服君,挑拨寡人与他的关系!这是死罪!”,楼昌领命。虞卿站在一旁,笑着说道:“我不知道,原来您在各地都有耳目,我这个假相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您却是已经知道了。”
楼昌正义凌然的说道:“我作为司寇,抓捕罪犯,惩治贼人,难道不是我分内的事情麽?”
虞卿冷笑着说道:“您是赵国的司寇,可不是秦国的,赵王爱您,您可别当成是秦王,赵国的事情您都没有做好,却要急着去做秦国的事情。”
赵王还没有言语,赵豹却有些不满的说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捉拿盗贼,而是要如何善后,秦人的使者死在了赵国境内,他们是一定不会再议和的...我觉得,应当下令给廉颇,让他提防秦人的疯狂报复。”,虞卿也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是这个道理,我认为,可以将秦国使者被杀死的消息传给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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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沉思了片刻,方才应允,说道:“就这样去做罢。”
而使者在赵国被杀的消息,也是迅速传到了各国。
赵括回到了马服,好生安葬了自己的门客,又为他们的家人送去了钱财,心情也并不好,在院落里读着书,等待着接下来会产生的变化,他心里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哪怕是赵王派士卒来捉拿他,他也不会吃惊,只是,赵王的使者并没有到来,却是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来到了马服,来人正是秦质子,嬴异人。
嬴异人带着一位老者,赶到了马服。
赵括的门客们,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的厮杀,对这位秦国的贵客,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作为马服君的门客,他们也不能失礼,去禀告了赵括,在得到赵括的应允之后,这才带着他们走进了院落内。赵括坐在院落内,捧着竹简,看到进门的嬴异人,他也没有起身,又看了看跟随在他身后的老者,目光稍微逗留了片刻。
“括,许久不见,毋恙?”,嬴异人表现得很是热情,他开心得走到了赵括得身边,便俯身行礼,赵括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毋恙。”,嬴异人笑着说道:“在您出征燕国的时候,我就想要去送您,可是虞卿不许我靠近校场,只能在您凯旋之后来为您庆贺了。”
“我听闻,您身先士卒,斩将夺旗,只是以几千人的兵力,击败了拥有十万大军的栗腹!”,嬴异人眼里没有半点的恼怒与畏惧,有的只是欣喜,就好像他是真心的敬佩自己朋友的这番伟业,赵括笑了笑,看向了他身后的老者,问道:“这位先生就是吕不韦罢?”
吕不韦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只是一眼,赵括就认出了自己,他急忙俯身行礼,说道:“吕不韦拜见马服君。”
周围几个门客围在赵括的身后,或许是因为嬴异人有前科,而不敢放松警惕。赵括没有回答嬴异人的问题,反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吕不韦,这让嬴异人感到有些不适,在从前,两人相见,话题一直都是被嬴异人所掌握在手里,赵括只是跟着他走而已,在很短的时日里,赵括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与马服君从未谋面,马服君是如何认出我的呢?”,吕不韦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您不知道,我与应侯范雎,相见恨晚,关系密切,他是我的挚友,我们常常互通书信,他曾告诉我关于您的事情,他说,您原先只是一位商贾,在遇到异人之后,您说,这是最稀有的货物,故而帮助他来获得储君的位置。”,赵括平静的说着,吕不韦大惊失色,而一旁的嬴异人,脸色一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论如何,被人称呼为货物,这绝对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先生的帮助,我至今也不过是一个难以度日的质子。我非常的感谢先生的相助。”
吕不韦没有继续跟赵括询问,嬴异人笑着与赵括聊起了邯郸内的趣闻,聊着聊着,嬴异人忽然问道:“秦国使者被杀的事情,您知道了麽?”
赵括点点头,说道:“就是我杀的。”
嬴异人瞪大了双眼,原先准备好的话语都停顿在咽喉,无法说话,他沉默了片刻,方才愤怒的质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秦国是真心想要与赵国议和,结束战争,难道您不在意赵国那些受难的百姓麽?”,赵括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应侯曾给我写了书信,告诉我派遣使者的真正目的,杀死使者,也是他启发我的。”
“这不可能!使者就是应侯的....”,嬴异人说了一半,随后停了下来。
赵括也是有些困惑的说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使者竟是应侯的门客,不过,应侯是一位值得结交的好友,他为了朋友的事情,能够牺牲国家大事,甚至能牺牲自己的门客,我很开心,能有这样的好友,等有时日,我可以介绍他与您结交,我认为,您也一定会跟我一样爱他的。”
嬴异人的脸色不断的变幻着,过了许久,他终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我很愿意与他结交。”
嬴异人看着赵括,心里却是在不断的念叨着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那个人的名字。
白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咸阳。
范雎拿着从邯郸送来的竹简,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赤红,“砰!”,他猛地将手中的逐渐丢在了地上,愤怒的抬起头来,脸色涨红,脸上的肉都在跳动着,“该死的狗贼!!敢杀我的使者!!还说什么是我教的?!”,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里杀气腾腾,看到他这副模样,周围几个门客吓得急忙弯下了身。
“我...我...”,范雎哆嗦着,或是咬破了嘴唇,嘴边竟是溢出猩红的血液来,范雎一愣,伸出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将沾血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面前,认真的打量着,猛地站起身来,吼道;“备水!我要沐浴!”,门客们即刻忙碌了起来,范雎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自己的身躯,几乎要将自己的身躯搓出血来。
咸阳王宫内,秦王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范雎。
“您说什么?要以武安君为将?”
湿漉漉的范雎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秦王,说道:“非武安君不可。”
“当初寡人想要以武安君为将军,攻占上党,是您劝阻寡人,改以王龁为将军,如今,战事都进行了一半,您怎么又提议以武安君来为将军呢?”,秦王疑惑的问道。范雎沉默了片刻,斥退了不远处的御史,这才对秦王说道:“武安君军功太高,他若是为将军,打败了赵国,攻占了上党,大王要如何赏赐他呢?”
“秦国的士卒之所以是诸国里最为英勇的,是因为他们渴望军功,武安君在秦国,他迟早是要破坏秦国的根本,因为,秦国根本无法给与他赏赐,按着斩获首级进行赏赐,这是秦国能够让各国畏惧的根本,在长平,有近四十万的赵人,若是武安君将他们全部斩杀,该如何赏赐他?该怎么赏赐他?若是不赏赐他,秦国的士卒与将领们还愿意死战麽?”
“武安君在秦,是秦国的大幸,也是秦国的大不幸。”
秦王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方才苦笑着说道:“谁能想到,一位公士真的能够一路升到封君的爵位上....”,范雎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他击败了赵国,您就是拿整个上党郡来赏赐他,也是不足够的,若是他再灭亡了赵国,击溃了魏国,楚国,又该如何?秦国的土地已经不够赏赐他了。”
秦王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将领太能打仗而烦恼。
他有些后悔,当初他封白起为武安君的时候,范雎就屡次劝阻,让他不要急着封,刚刚击败了楚国的秦王大喜之下,没有理会范雎的提议,直接进行了赏赐。秦王皱着眉头,又问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又想要以武安君为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平静的说道:“臣知道您在想什么,臣的确是恨赵括,但是这并不是我以武安君为将的原因,秦赵对峙在长平,而魏国蠢蠢欲动,想要进攻秦国,楚国王宫,也在商谈收回故地的事情,齐因秦燕结盟的事情而不满,群臣也有援助赵国的想法...韩国本就因上党的事情而对秦国多有愤恨...”
“若是赵,魏,楚,齐,韩联军攻打上党,这绝对不是王龁所能抵挡的,秦国之内,只有武安君,才能迅速的结束战争。”
秦王无奈的问道:“那若是武安君他....大获全胜...”
范雎幽幽的看着秦王,什么都没有说。秦王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赵国背信弃义,擅自杀害无辜的使者,寡人决定以武安君为将,讨伐赵国,报仇雪恨!!”
............
光狼城内,白起坐在内室,面带微笑,捧着手中的竹简,认真的看着,正在此刻,他忽然听到了骏马的嘶鸣声,白起有些困惑的抬起头来,很快,就有士卒走了进来,朝着白起俯身行礼,方才说道:“有使者从咸阳赶来,为您传达大王的命令。”,白起这才站起身来,从容不迫的将竹简放在了一旁,整了整衣冠,跟随士卒走出了内室。
一位官大夫正站在院落内,神色肃穆,哪怕是面对白起,也依旧是一副冷淡高傲的模样。这也是因为他带着王命,代表着秦王的尊严,别说是对白起,就是对应侯范雎,他也必须得是这个模样。而将军王龁俯下身站在使者的身后,使者高声宣道:“大王说:那赵国卑鄙,残杀使者,做不道义的事情,寡人所以痛恨,寡人要以武安君为将,出兵长平,讨伐不仁义的赵国!”
白起俯身,说道:“唯。”
王龁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将军,请让我为您披甲。”,像披甲这样繁琐的事情,本来都是将军的门客来帮忙完成的,可问题是,白起与众不同,他并没有门客,行军多年,士卒们都非常的爱他,可是他从不拉拢将士聚集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拒绝了很多想要投效他的武士。
白起并没有开口拒绝,他伸出双手来,王龁迅速从内室里拿出了以犀牛皮所制成的皮甲,白起的皮甲是白色的,上面涂满了各种的彩绘,为白起披上了甲,又戴了胄,白起的胄也有所不同,是一种兽面壮胸甲,看起来格外的狰狞,绑上上了护臂,戴好了头盔,白起顿时变了个模样。
他站在那里,一身戎装,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的儒雅,他的脸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近乎于冷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一刻,王龁觉得周围忽然冷了下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白起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步一步,走出了院落。在光狼城的街道上,站着很多的秦国精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按着三步的距离站立着,目视前方,手持矛,一个一个一个看不到尽头,在院落之外,已经有将士准备好了战车,驭者与车右俯身行礼,白起迅速站上了战车,战车缓缓从光狼城中行驶而过,而道路两旁那些昂首挺胸,一动不动的士卒们,在白起将军经过的那一刻,便半跪在了地面上。
白起冷冷的看着前方,没有半点的动容,此刻,他都不大像个人,他是秦**功制所培育出的一个冷血的战争机器,在披甲执锐的那一刻,他心里没有怜悯,没有欣喜,没有悲哀,有的,只是如何杀死敌人。白起站在战车之上,冷酷的看着面前那些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将领们。
他放声叫道:
“王龁!”
“唯!!”
“领步卒三万,强攻大粮山!!”
“羌!”
“唯!!”
“领战车一千乘,出谷拒长平之南!”
“蒙武!”
“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领骑兵两千,断丹朱岭与德义的联系。”
“出!”
“唯!!”
“即刻前往偃师之军,佯攻偃师,渡河攻沁阳,渡丹水断赵国退路。”
白起迅速的下令,众人即刻应允,虽然他们都看不懂白起将军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各自的命令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可是他们没有质疑,武安君早就证明了自己的勇武,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跟随武安君,杀死敌人。
光狼城城门大开,一列又一列的秦国精锐走出城门,阵型整齐,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犹如一个人,步伐统一,每当他们的脚落在地面上,都能发出如心脏跳动那般的声音,“咚,咚,咚”,白起的战车在不远处的高坡上,白起冷漠的凝视着远方,缓缓说道:“赵括....”
在当今大王登基之后,秦国几乎就没有遭遇过什么失败,当然,遭遇过一次重创,而那次失败,也是猛地打醒了逐渐狂妄自大,自认为天下无敌的秦人。那个人,是马服君,白起一直都非常的遗憾,他没有能与这位挫败秦人的马服君交手的机会,如今,跟马服君交手的机会,来了。
王龁笑眯眯的骑着骏马,白起接过他的主将位,他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是无比的庆幸,统帅几十万士卒的压力太大,若不是白起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只怕自己早就被廉颇给击退了,如今,这压力不再,王龁是真的非常开心,他呼出了一口气,紧紧闭上了双眼,要打仗了,这个时候,他是需要神灵来庇佑自己的。
“武安君,请庇佑我。”
“武安君,请庇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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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如今,赵括的烦恼不是来自与长平,而是来自于赵母。
赵母不知为何,铁了心的想要为赵括安排婚事,自然还是那位,传闻中贤惠的许历之女。赵括只能寻找各种由头来逃避,甚至连暴秦未灭,何以为家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是赵母她不信,你父亲都不敢说什么灭秦国,你就击败了个燕人就敢如此叫嚣?
这一天,正是深夜,忽有人叩响了院落大门。
这声音非常的急促,慌乱,显得有些无礼,正在侧屋内休歇的戈顿时跳了起来,当他拿着短剑冲到院落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同样拿着武器走出来的赵括,两人对视了一眼,方才走到了门口,戈愤怒的问道:“门外是什么人?怎么敢这样无礼?!”
“老贼!开门!我是狄!”
戈一愣,气呼呼的转身回去了,赵括只好上前开门,在门外,却是站着数十人,他们手持篝火,在寒风下不断的哆嗦着,这些人里,有狄,有幸,李鱼,明,他们都是赵括的门客,狄原本还在谩骂着:“你这老贼的骨头都烂掉了...开门怎么还...”,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一旁的幸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狄瞪大双眼一看,前来开门的人却是赵括。
众人这才急忙朝着赵括俯身行礼,赵括有些激动,他非常的想念自己的这些门客,上前一一扶起了他们,这次带着他们走进了院落,又带着他们走到了侧室,戈正躺在床榻上,看到他们进来,便转了个身,也不理会他们,幸关上了门,众人挤在室内,与赵括寒暄了起来。
赵括忽然意识到,他们应该在长平才对,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狄长叹了一声,看着赵括,说道:“少君...廉颇将军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这怎么会...”,赵括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几个人,他们全然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沮丧,狄继续说道:“是白起,白起他来了。”
赵括皱着眉头,质问道:“廉颇将军善用兵,长平粮草又充足,就是白起为将,又怎么会败得如此迅速??廉颇将军呢?他在哪里?赵卒的伤亡情况如何?秦人在哪里?”,赵括着急的询问道,众人只是看着狄,也不回答,狄认真的说道:“少君,您不要担心,廉颇将军如今在百里石长城。”
“在上党,秦人攻破了丹水防线,赵国士卒伤亡近四万,如今的动向尚且不清楚。”
“廉颇将军说,他遭受这样的大败,上君是不会宽恕他的,他将我们送走,说是让我们赶到马服来,让您做好接替廉颇将军的准备...当然,还要我给您讲述一些上党的情况。”,狄是众人里唯一一个兴致勃勃的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沮丧,说起赵国战败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感触。
当然,这也可能因为他并不是赵人,他只是跟随赵括,而不是跟随赵王。故而面对这些也不会有什么悲伤的情绪,赵括有些茫然的坐了下来,听到了这样的噩耗,乃至要准备前往长平的消息,不知为何,赵括心里竟没有了以往的害怕与惶恐,他只是在想,自己该如何击败白起。
或许是经历了生死,白起已经不能够让赵括如此的畏惧了,当然,要是说半点不怕,那还是不大可能的,面对这位冷血的战争机器,一生曾击溃斩首过百万的杀神,谁能不怕?赵括自然也害怕,可是,他从前是害怕自己会死在白起的手里,而如今,他只是害怕自己无法击败白起,仅此而已。
“二三子远道而来,先去休息,这些事情,我们明日再说。”,赵括很快就缓过神来,这让正准备要安慰他的几个门客都有些吃惊,赵括平静的看着他们,笑了笑,说道:“好好休息罢,白起而已,不足为惧!”,听到赵括的这句话,原本还有些焦躁不安的众人,此刻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赵括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种别样的信服力。
门客们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赵括在柏仁的战绩,以及赵括吩咐给他们的任务之类,尤其是狄,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根本不想要去休息,只想把自己所知道都说给赵括听,幸,李鱼,明等人都是告别了赵括,他们在附近是有着自己的院落的,只有狄不肯离去,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赵括。
看着狄这怨妇一般的眼神,赵括无奈的叹息着,招了招手,狄这才咧嘴笑着,走到了赵括的身边,点好了火烛,两人面向而坐,赵括看着他,询问道:“请您说罢。”,狄清了清嗓子,方才激动的说道:“少君,战事是这样的,我听闻,从德义赶往丹朱岭的道路被切断...廉颇将军担心敌人是要绕道丹朱岭攻粮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令长子,支子,长平三处派遣士卒从三个方向支援丹朱岭,可是命令刚刚下达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秦国大军强攻大粮山,廉颇将军又亲自带人前往救援大粮山,又令汤王山,围城两处增派援军...”,狄讲述起这些来,显得格外的激动,颇有些后世说书人的模样。
“没有想到啊,廉颇将军的增援部队在长平之南,遭遇到了敌人战车的袭击,那里是一处平原,廉颇将军带的是步卒,打得格外惨烈啊....而廉颇将军与对方的战车僵持的时候,白起带着秦国主力进攻长平,长平四处支援,防守出现空缺,被白起所攻破,白起弃守长平,直接攻往后方大粮仓。”
“白起将粮草给毁了?!”,赵括猛地跳了起来,狄急忙拉住他,让他又坐了下来,这才说道:“少君,您且别急,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廉颇将军得知之后,也是非常的不安,急忙下令,从德义断白起之后路,想要围困白起,自己则是带着精锐赶往支子增援粮仓,可是,谁能想到,白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粮仓,他在半路设伏,攻击廉颇将军的援军,廉颇将军急行军而来,哪里是养精蓄锐,路中设伏的秦军的对手?”
“好在廉颇将军身先士卒,愣是带着士卒从白起的围杀之中冲了出来,又夺回了长平。”
“白起呢,他直接与战车合兵,与原先进攻大粮山的秦军夹击韩王山,大粮山,两山失守...再也不能死守...从沁阳那里传来消息,说是看到了秦人的偏师,这显然是要包围丹水啊,廉颇将军明白敌人的想法,便带着人渡丹水撤退,白起趁机进攻,死伤惨重,好在主力还在,粮草也没有损失,将领们也没有被俘虏的。”
说完了战况,狄方才呼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精神奕奕的看着赵括,方才问道:“我听闻您在燕国击溃了十万大军....”,赵括急忙打断了他,说道:“您先去休息,其余的事情明日再谈...我有些疲乏了。”,听到赵括这么说,狄也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内室。
赵括坐在内室里,首先,他不确定战况是否真的如狄所说的那样,狄毕竟是从他人口中打探出的消息,难免会有偏差,不过,廉颇被大败,撤退到赵国境内,显然是真的。赵王早就有意让自己来接替廉颇,廉颇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只怕赵王就要召见自己了。
赵括站在窗口,皱着眉头,看着空中的那轮明月,陷入沉思。
武安君与马服君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与秦国,如今已经是非常亲善的两个蛮夷。
苏秦曾说:“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楚国与秦国,是幅员辽阔,带甲百万的强大蛮夷,只是,从楚怀王的时代开始,楚国在与秦国的交战之中,总是处在劣势之中。楚怀王曾用屈原,进行变法,奈何国中贵族疯狂反抗,使得变法失败,正是秦国与齐国争雄的时期,因为楚国与齐国关系密切,张仪前往楚国担任说客。
张仪以献商於之地六百里为条件,要楚怀王闭关绝齐,断绝与齐国的关系,楚怀王一听,即刻就答应了,结果等到楚国与齐国外交关系破裂之后,张仪立刻改口,将六百里改成了六里地。愤怒的楚怀王讨伐不讲信义的秦国,结果惨败而归。
在后来,秦王邀请楚怀王前来会盟,结束两国之间的恩怨,心思单纯的楚怀王笑呵呵的就过去了,结果就被秦王抓住,留在了秦国,使得楚国群龙无首,国力迅速下降。楚怀王愤怒的质问秦王:各国会盟的时候,连使者都不能伤害,怎麽能扣押前来会盟的诸侯呢?
秦王笑着告诉他:这不是你们楚国开创的新理念麽?当初楚成王趁会盟之际扣留宋襄公,为天下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我们秦国是蛮夷之国,都是跟你们学的啊。
楚顷襄王没有想着去救父亲,只是想着快点登基为王,而在他的时代,白起攻打楚国,打得楚国迁都与陈,连王族的坟地都被秦人攻占了,屈原投江,楚王自闭。
自闭的楚顷襄王已经不想再跟秦国打下去,听到秦王想要带着韩国,魏国的军队,以武安君白起为将讨伐楚国的消息之后,楚王是吓得魂飞魄散啊,急忙派遣使者黄歇赶往秦国,黄歇是个能言善辩,见识广博的人,楚王觉得他一定有办法。黄歇在赶到秦国之后,急忙劝说秦王。
他说:大王啊,您看楚国与秦国都是最强大的国家,我们交战,最后得利的就是三晋之国啊,您还是让武安君好好在家歇着吧,就别出来转悠了。
秦王一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告诉黄歇:停战可以,但是你们需要派遣质子来秦国,还有你,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你也要跟着来,楚国只要不再招惹秦国,寡人就不动用武安君!
于是乎,公子熊完与黄歇来到了秦国为质子,一待就是待了十年,在楚顷襄王身死之后,熊完想要回国继承王位,秦王不许,黄歇先是去说服范雎,随后用了一手偷梁换柱,让熊完装成马夫离开了秦国,自己却留在这里,在熊完离开之后,他方才跑去跟秦王谢罪。
秦王本来想要杀死他,可是范雎劝阻了秦王,范雎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黄歇,说道:“他回去,定是楚国的令尹,这是好事啊。”
熊完成为了楚王,而黄歇成为了令尹,淮北地十二县,号春申君。黄歇成为了令尹之后,忠诚的执行与秦国亲善的计策,范雎为了试探他,曾出兵攻打楚国,黄歇即刻将州陵割让给秦国,完全不抵抗,看到黄歇摇尾巴摇的这么好,范雎也就没有再找楚国的麻烦,将目光投向了三晋地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庞煖早就想过,有这么一位心向秦国的令尹在,想要让楚国派兵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甚至连楚王都没有能见到,他刚刚来到了王都陈,就被请到黄歇的府邸上,被软禁了起来。每天的饭菜都按时送到了他的面前,可是,就是无法出门,黄歇也没有来与他相见,整日都是待在内室里,院落里站着十几个楚国的武士,盯着他们。
庞煖的日子非常的惬意,坐在内室里,大吃大喝,看起来没有半点的担忧,他带走的毛遂,此刻看起来却有些不安,毛遂站在窗户边上,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对庞煖说道;“庞公啊,我看黄歇是想要将我们当作礼物,献给秦国啊。”,庞煖笑了笑,说道:“您觉得,质子在敌对的国家,会过的怎么样呢?”
毛遂一愣,急忙反应过来,说道:“这位质子登基之后,看不出有报仇的胆魄,反而跟秦国愈发的亲善啊。”
“那是因为他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议和交好的声音....如今,可就不同了。”
王宫内,春申君黄歇看着面前执拗的楚王,心里满是困惑。黄歇与楚王在秦国待了近十年,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密切,亲如兄弟,故而在黄歇担任令尹之后,楚王没有反对过他的任何提议,可是就在今天,说什么楚王也不同意将赵国的使者送给秦国。黄歇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大王,我知道您的想法。”
“可如今,还不是能够朝着秦国举兵的时机。”,黄歇身材消瘦,个头不高,坐在高大英俊的楚王面前,矮了一个头,楚王身材高大,极为魁梧,大概是所有国君里最像将军的那一个,而此刻,楚王就好像是孩子般,别过头去,装作听不到黄歇的劝谏。
“大王,楚国有谁可以作武安君的对手呢?楚国的士卒能否敌得过秦国的精锐?我与应侯比起来又如何呢?您与我在秦国生活了那么久,秦国的强大,难道您还不清楚麽?楚国需要的是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来临,您在秦国所遭受的那些屈辱,都要还给秦国!!”
“楚国愈发的虚弱,秦国愈发的强大!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最好的时机?是秦王将短剑插进我胸口的时候麽?”,楚王顿时就怒了,伸出头来质问道,看到楚王如此激动的模样,黄歇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好,我不会将赵国的使者送给秦国,但是请您再好好考虑,不要派兵伐秦,若是您能找到可以抵挡武安君的将军,我不会劝阻您。”
“身居高位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怒而发动战争,请您牢记。”
楚王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好。”
黄歇离开了王宫,诺大的王宫内,只剩下楚王独自一人,楚王呆愣的看着前方,却是陷入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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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的大父,就是死在这里,你看,他被犬一般的锁在这里!”
“来,剥了他的衣裳,看看,楚人的玩意与我们有什么不同!”
楚王浑身颤抖了起来,颤抖着的手缓缓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在秦国的经历,给年幼的楚国公子带去了一身的伤痕,更严重的伤痕,留在了心中,至今,他无法人道,没有子嗣。
庞煖与毛遂终于在王宫之内见到了这位高大英俊的楚王,楚王并不是个跋扈的人,庞煖刚刚被带进了王宫之内,楚王便开心的走了上去,热情的扶着庞煖坐了下来,庞煖与毛遂都能言楚语,他们却没有想到,楚王竟也能说一些赵话,双方见面之后,气氛很是融洽,楚王就像对待长辈那样对待庞煖。
只是,每当庞煖谈及秦国与赵国的战争的时候,楚王就会显得有些迟疑,急忙转移话题。
从日出谈到了日中,楚王依旧是不肯详谈会盟的事情。
毛遂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正要有所行动。
忽有武士急急忙忙的走进了王宫,朝着楚王行礼说道:
“荀子求见。”
楚王听闻,有些不敢置信,急忙站起身来,欣喜的大叫道:“快请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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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煖便将他带在了身边,自己毕竟年迈,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门客随行。
正当毛遂要发作的时候,荀子到来的消息,迫使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楚王非常的开心,荀子这样的贤人,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会受到极大的尊崇,就是蛮夷之国的秦,楚也不例外,荀子曾赶到秦国,秦王非常尊敬他,带着他去参观秦国,荀子对秦国制度的评价也很高。
至于庞煖,此刻却是一脸的茫然,荀子不是在赵国麽?怎么会出现在楚国?
楚王急忙走向了门口,武士们领着荀子,以及另外一人,走进了王宫之内。荀子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看不出喜怒,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楚王极为恭敬的扶起了行礼的荀子,扶着他走到了最靠近自己的位置上,急忙又吩咐武士们准备宴席。
庞煖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荀子,两人是故友,互相拜见之后,方才坐了下来。
楚王说道:“寡人一直都很想要与您相见,派去的使者被齐人阻挡在外,不能当面向您诉说寡人的心愿,寡人因此感到遗憾,没有想到,寡人终于等来了与您相见的机会,寡人听闻,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从远方到来,这是愉快的事情。请允许寡人设宴来款待您。”
庞煖静静的看着面前疯狂向荀子献媚的楚王,自己在这里说了半天,连一盏水都没有喝到,荀子一来,反而就要设宴款待...不过,他隐约觉得,荀子来到楚国,肯定也是与战事有关的,他应该是来帮助自己的罢?
荀子笑着说道:“我这次是因为受到邀请,方才感到了楚国。”,他说着,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人,楚王一愣,自己貌似也没有派人去邀请啊,站在荀子身后的那位,终于是抬起了头来。楚王并不认得这个人,他看起来神情憔悴,双眼通红,在回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家乡之后,这位曾经的铁血将军,也是忍不住的在马车上哭出声来。
熟悉的建筑,服饰,悦耳的话语。
临武君觉得,哪怕是死在这里,或许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罪臣先,前来请罪。”,临武君半跪在了楚王的面前,楚王皱着眉头,忽然反应过来,叫道:“临武君项先?”,在楚王的父亲楚顷襄王的时期,临武君曾受到重用,可是,他惨败给了白起,使得楚国丢掉了巫郡和黔中郡,他畏罪潜逃,成为了楚国的耻辱,楚王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愤怒,“您犯下大罪,怎么还敢回来?”
临武君低着头,说道:“臣是来向您请罪的,请您处置。”
说着说着,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这让楚王更加的愤怒,质问道:“您因为什么事如此的高兴呢?”
“臣已经很久没有说楚语,我是因为自己的乡音没有任何改变而开心。”
楚王没有再质问他,看了看一旁的荀子,方才认真的说道:“楚国有自己的法度,没有因为他人的劝说而免掉惩罚的道理。”,显然,他已经知道荀子的来意了,荀子摇了摇头,说道:“法度一来是要惩罚人的过错,二来是为了警示他人莫要效从。临武君的过错,是他没有能抵挡秦人的进攻。”
“楚国杀死战败的将军,我想是想要让将领们能够死战不退,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要受罚被杀,可是,这样的制度真的合理麽?我听闻,天下没有生来就知道所有道理的人,人通过学习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发扬自己的优点,仅仅因为一次战败而杀死带兵的将军,不给予他们反思的机会,这就是楚国如今没有将军的原因啊。”
“若是您能宽恕临武君的过错,楚国的将领们不会再躲在家里不敢出战,只有不惧怕失败的人,才能成功,您觉得,这样的作法是对的麽?”,荀子问道,楚王思索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寡人明白了,寡人是个愚笨的君王,若是没有您这样的贤才提醒,只怕要犯下很多的过错,不知道您能否留在寡人的身边呢?”
荀子一愣,秦王当初都不敢直接开口招募自己,这楚王倒是有些意思啊。
看到荀子不答,楚王又看向了临武君,他皱着眉头,说道;“寡人宽恕您的罪行,您以后就不再是楚国的封君,请您去军中做个都尉罢。”,临武君急忙拜谢楚王,又谢过了荀子,这才离开了王宫,他这样的小都尉,是没有资格待在王宫里的,走出王宫的时候,临武君,不,项先,只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畅,就好像一座压在身上的大山被移开,眼里燃烧着斗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他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念出了仇敌的名字。
王宫之内,楚王继续在跟荀子交谈,将庞煖完全晾在了一旁。庞煖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毛遂却是忍无可忍,他直接从庞煖的身边走了出去,走到了楚王的身边,一把抓住楚王的手,楚王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毛遂这才愤怒的说道:“合纵之事,对楚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今楚国有五千里的土地,有百万持兵的士卒,这是霸主的姿态啊,以楚国的强盛,天下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阻挡。白起,不过是一个庸碌的小人而已,带着几万秦国的军队,带领士卒来与楚国交战,一战攻下了鄢郢,再战烧毁了夷陵,三战而侮辱了您的先人。这是连赵国都会感到羞耻的百世都不能遗忘的仇恨啊,而您却不知道向秦国复仇!”
“合纵的好处是在楚国,而不是在赵国啊。”
“如今魏国与韩国都答应了要派遣救兵,若是楚国与赵国会盟成功,联合魏,韩,灭秦在上党,乘机西进,那您也可以报仇雪恨,收复失地,重振楚国之威,如此好事,您却不能定夺,这是因为什么呢?!”
毛遂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他抓住楚王的手臂,面无惧色,一只手放在了剑柄上,怒视着楚王,楚王要比毛遂要高出一个头来,却还是为他的勇气而折服,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在秦国所受到的侮辱,楚王脸上既是羞愧,又是愤怒,他看向了远处的荀子,他自己还是拿不定主意。
荀子抚摸着胡须,他平静的说道:“昔日,子夏问孔子:应该如何对待杀害父母的仇人?孔子说:睡在草垫上,枕着盾牌,不能做官,和仇人不共戴天,无论是在集市或者在官府,但凡遇到他就要跟他决斗,兵器常常带在身上,不必回家去取,时刻做好杀死他的准备。”
“怀王受到秦国的哄骗,死在秦国,楚人就像父母死去那样的悲伤,为怀王哭泣,您是怀王的孙子,您应该要如何对待您的仇人呢?”
楚王咬着牙,猛地扯开了毛遂的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叫道:
“寡人与秦!弗与共天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坐在院落内,诸多门客坐在赵括的两侧。
许久不简,他们也是非常的思念赵括,而赵括给他们安排的事情,他们完成也很不错,幸充分的运用了从前做山贼的经验,往往能先一步发觉秦人的动向,弄得秦人是苦不堪言,不过,让幸非常恼怒的是,秦人很爱学习,幸所弄出的那些伪装,不过三四天,就已经出现在了秦人的身上。
至于狄,他一如既往的出色,尤其是赵括击溃了燕人的消息,在狄的口中,那叫一个震撼,听的赵国士卒一愣一愣的,眼里满是期待,只是他昨晚与赵括说了太多,故而没有再发言,李鱼和明,从魏国借来了不少的粮食,李鱼给众人讲述了一个义士的故是,听的众人都不由得赞叹起来。
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赵括这才看向了狄,他皱着眉头,严厉的说道:“狄,您不要再外出,就跟在我的身边,上党的战况,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狄有些不满的嘀咕着:“我何曾在外多舌...”,赵括看向了远处的戈,说道:“请您备车,我要前往邯郸。”
诸门客原本都是想要一同前往的,可他们长途跋涉的赶来,显得格外疲惫,赵括就让他们安心留在马服休息,只是将狄带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同前往邯郸。
正月,邯郸之内,格外的寒冷,道路上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赵括每次感到邯郸来,都总是能感觉到邯郸的变化,愈发的荒凉,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去,赵括赶到城池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卒又换了,是那些负责驻守邯郸的精锐,看到赵括之后,他们即刻就认了出来,急忙拜见,放行,走进了邯郸城内,赵括仿佛来到了鬼城。
放眼望去,竟是看不到半个人,甚至都看不到炊烟。
马车行驶在空荡荡的邯郸城内,这个赵国最为繁华的都城之内,赵括的心,也正如这季节般的冰凉。
邯郸城内的一处别院里,嬴异人在院落内来回的踱步,嘴边随着呼吸不断的喷出浓雾来,吕不韦站在不远处,看着紧张不安的嬴异人,说道:“请公子不要担忧...我请来了邯郸最为优秀的医者,母子定然毋恙。”,嬴异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听着屋内所传出的嚎叫声。
“我并没有担心此事...我的孩子,是受到上天庇护的,是不可能有事的...可是,该如何带他们离开呢?”
吕不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原先的嬴异人,只是秦国的公子,赵王也不会太在意他,只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储君的储君,秦王年迈,而嬴异人的父亲,身体还不如秦王,说不定,哪一天嬴异人就要成为秦王的第一继承者。嬴异人原先与吕不韦商谈,等到秦国的使者到来,跟着使者离开赵国,回到秦国去。
可是没有想到,赵括破坏了他的计策,直接杀掉了秦国的使者,嬴异人和吕不韦也没有办法再通过使者来返回秦国,而吕不韦得到消息,白起击败了廉颇,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秦人就要攻向邯郸了,这对嬴异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先那些与他交往密切的赵国贵族,如今都纷纷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敢再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而赵王今日派出人来,困住了他的府邸,看来,赵王是想要以他为人质,来逼退秦国的军队,嬴异人心里清楚,秦王根本就不会因为自己而退兵,秦王的眼里,只有秦国的利益,若是逼急了,收不定就要废除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继续进攻赵国,到那个时候,赵王是一定会杀死自己,用来祭旗的。
吕不韦有些不安的说道:“我已经买通了围困我们的什长,负责邯郸西城门的是楼昌的儿子,他可以帮我们开城门...”,嬴异人有些暴躁的问道:“那赵姬怎么办?政怎么办?在这样的季节,要怎么带着她们逃亡?”,吕不韦沉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声,没有回答。
就在这一刻,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嬴异人急忙看向了内室,一脸的狂喜,迅速冲了过去。
嬴异人是不能去看赵姬的,因为秦人认为刚刚临盆的屋子是不详的,他在门口等待了许久,婢女才带着一个包裹迅速从他身边经过,走进了侧室,过了片刻,才让嬴异人进来,嬴异人走进了侧室,就看到婢女怀里那个刚刚被洗干净的婴儿,小家伙浑身都是皱巴巴的,双眼也没有睁开,哭声响亮。
嬴异人大笑着,急忙上前,从婢女的怀里接过了小家伙,小家伙在父亲的怀里,哭的反而更厉害了,婢女急忙告诉嬴异人正确的抱法,一向冷静的嬴异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坐在炉火旁,看着怀里的小生命,嬴异人痴痴的笑着,盯着小家伙那肥嘟嘟的脸,他就忍不住的想要蹭一蹭。
不知何时,吕不韦也是走进了侧室,他还从未见过嬴异人如此模样,他笑着说道:“恭贺公子,秦国后继有人了。”,小家伙在父亲的怀里熟睡,小嘴一闭一合的,极为可爱,嬴异人傻傻的笑着,说道:“您看,我的儿子!”,吕不韦走近了,点了点头,说道:“类父。”
嬴异人笑了起来,抚摸着脸上的胡须,说道:“可千万不要类我,我这模样不美,最好是有我这样的胆魄志向,有母亲那样的俊美长相!”
吕不韦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赵王快要对我们动手了...不能再迟疑了。”
嬴异人一愣,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他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嬴异人,有些哀求般的说道:“多留一段时日吧,等天气稍缓,再带着孩子一同离去,您觉得怎么样?”
吕不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嬴异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咬着牙,纠结了许久,方才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如今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带着小公子与主母一同离开了,只能将他们留在赵国,我们先行一步,我认识一位赵国的富豪,或许他可以收留他们,照顾好他们,以赵王的性格,也是不会难为他们的,等到灭亡了赵国,您就可以与他们再团聚了,您觉得呢?”,吕不韦认真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嬴异人看着怀里那熟睡的小家伙,呆愣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吕不韦有些愤怒的说道:“您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若是您做不到,您的志向该如何去实现呢?有才能的人聚集在您的身边,就是为了想要辅佐您,成就大事业,您难道要因为一个孩子而辜负了那些追随您的人麽?或者您已经放弃了您的志向,只想留在赵国陪同他们一同赴死呢?”
“他留在赵国,一定会被其他人所欺负,受尽侮辱...没有父亲保护他....”
“既然如此,请您允许我离开罢。”
嬴异人抬起头,看着吕不韦,问道:“您要去哪里?”
“我本以为,跟随您能够成就大事,如今您甘心赴死,我也只能离开了。”
嬴异人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缓缓站起身来,将孩子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离开了父亲的怀抱,小家伙被惊醒,顿时大哭了起来,嬴异人对这哭声充耳不闻,走到了吕不韦的面前,朝着吕不韦俯身一拜,方才说道:“请您宽恕,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志向,今晚,我们就离开赵国,请您不要忘记自己的誓言,我也一定会铭记誓言,与您分享秦国的土地。”
吕不韦急忙回礼,说道:“我这就去安排您离开赵国的事情。”
在婴儿的啼哭声中,嬴异人亲切的握住吕不韦的手,脸上满是笑容,只是,他的手握的很紧很紧,吕不韦的手都有些发青,可是吕不韦并没有抽出手来,他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就去将那个赵国的富豪找来。”
嬴异人松开了吕不韦的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愿意他长在商贾之手。”
“我认识一个人,他品德俱佳,是一位仁义的君子,我可以放心的将赵姬与政交给他来照顾。”
“您是说....”
“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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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昌,虞卿坐在赵王的右侧,赵豹和一个肉球坐在左侧,走近了一看,原来是董成子。看到前来的马服君,赵王脸上的不安算是消散了一些,而楼昌急忙起身,笑着拜见赵括,赵括对他的行礼视若不见,完全没有回礼的想法。虞卿微微一笑,朝着赵括点了点头,赵括与相见,方才坐在了董成子的身边。
赵豹礼貌的朝着他笑了笑,赵括与他并不相识,可是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也是回了一个笑容。
至于董成子,本就是因为赵括的缘故才进了王宫,此刻看到赵括,也是非常的亲近。
赵括入座之后,赵王询问道:“廉颇战败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
赵括点点头,方才说道:“我只是有所听闻,但是知道的并不详细,还望您能够告知。”,赵王看向了虞卿,虞卿这才为赵括讲述起了发生在上党的这一次战役。
白起共动用了超过十五万的秦国士卒,战役爆发在长平,支子,泫氏,葵,中牟等多个城池。
廉颇大败,留下四万人的尸体,撤出了丹水防线,一路败退,秦人大举攻上,从三面出兵,作为赵国前一个王都的中牟,都被白起所攻下。赵王大惊,赵国贵族更是难以置信,而如今廉颇依旧在组织新的防线,新防线是建立在赵长城的基础上,右翼从路城连接武安城,再到赵长城,而左翼则是连伯阳,邺,平阳,安阳等城池,全力阻挡白起的进攻。
至于防线之外的地区,却是只能暂时舍弃。
而对于廉颇这个主动放弃大片的领土,直接将敌人领到家门口的行为,赵王表示:你这六谷长的。
赵王非常的慌张,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原先的战场,在上党,并不在赵国的境内,距离邯郸也是非常的遥远,赵王根本感受不到来自秦人的那种强大压迫感,还可以继续在王宫里摆宴席来款待自己的贤才,可如今,赵长城距离邯郸非常的近,赵长城就是拱卫邯郸的最后一道屏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许是秦人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让赵王格外的愤怒,对廉颇也多有指责,长城之外的城池全部沦陷,这都是廉颇的过错!白起就在邯郸之外虎视眈眈,这也是廉颇的过错,若是想要改变这一切,那就要换个人去接替廉颇!
赵王的亮晶晶的双眼满怀期待的盯着赵括,就像个期待着父母帮他买玩具的孩子一般。赵括却是陷入沉默之中,他一直都在认真的钻研地形,他并不觉得,廉颇在战后的重新布置,有什么问题,丹水之后,是群山,没有城池可以作为依靠,城池相隔太远,不便运送粮食物资,廉颇弃守那些地区,以长城为依靠设立新防线,是正确的。
“马服君?”
赵王开口,打破了赵括的沉思,赵括抬起头来,赵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赵王抓住他的手,说道:“赵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能够救下赵国的人,就只有您啊。”,赵括皱着眉头,耳边却都是士卒们的哀嚎之声,他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愿意担任将军,击退秦人的进攻。”
赵王正要开口,赵括却又说道:“但是,廉颇将军不能离开,我要他来担任我的副将,还有,我希望楼昌也能跟着我前往。”,赵王看向了一旁的楼昌,楼昌瞪大了双眼,急忙摇着头,说道:“能与马服君出征,这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没有那样的才能可以为您击败敌人....”
“您过谦了,谁人不知道,您文武双全,是赵国内的贤人,有您与廉颇将军这样的人跟随在我的身边,我是不会惧怕白起的。”,赵括眯着双眼,认真的说道。
楼昌惊惧的看着赵王,摇了摇头。
赵王笑着说道:“有马服君这样骁勇的将军在,您还畏惧什么呢?跟着他去罢!”
楼昌险些就哭了,要是他不在我就不怕了!!
赵王脸上的担忧终于消散,他大手一挥,说道:“摆宴,寡人要为马服君与楼昌送行!!”,武士们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赵王刚刚开口,就有人开始搬大鼎,赵王一如往常的笑着,有马服君在,他并不惧怕秦人,可是这一次的宴席,赵国群臣,却都没有能够开心得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卿低着头,赵豹也是一脸的担忧,董成子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就连楼昌,此刻也是哭丧着脸。
赵括并没有继续在这里享受宴席的打算,他站起身来,以准备战事为由,请求离去,赵王醉醺醺的走到他的身边,抓住赵括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寡人听闻,秦国的将军白起,是个有才能的人,若是您可以活捉他....”
“您说什么?”,赵括怒视赵王,冷冷的反问道。
“寡人说...”
“我来送马服君出去!”,虞卿急忙走到了赵括的身边,双手抓住赵括的肩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赵括扯出了王宫,赵括只是怒视着赵王的方向,虞卿都险些拉不动他,好不容易带着他走出了王宫,虞卿这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您这强壮的跟罴一般,险些就坏了事。”
赵括双目圆睁,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死死盯着虞卿,“他方才说什么?”
虞卿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上君醉了,请您不要怪罪。”
守在王宫之外的戈与狄也是急忙走到了赵括的身边,看到赵括这般愤怒,狄顿时怒了,他质问道:“是赵王羞辱了您麽?”,说着,他忽然卷起了衣袖,就朝着王宫大门冲了过去,虞卿指着他尖叫道:“快将这浑人挡住!!”,不由得虞卿吩咐,戈冲上去,紧紧抱住了狄。
而狄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朝着王宫冲去,戈就像个孩子一样挂在狄的身上,被狄乱甩。几个王宫的武士急忙冲来,拦住狄的道路,狄一脚将面前的武士踢飞,咣咣两拳,其余两个武士也倒下了,更多的武士拔出了短剑,朝着狄的方向包围而来。
“住手!!”,赵括大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狄停了下来,戈这才落了地,坐在地面上,戈剧烈的咳嗽着,这头野兽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那几个挨打的武士都是惊惧的看着狄,捂着脸缓缓后退,狄冷哼了一声,这才走到了赵括的身边,站在他的身后,表情依旧狰狞,虞卿看着他,有些慌张的说道:“您最好还是好好管教自己的门客...这样莽撞的人是会给您带来灾祸的。”,赵括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到底谁会给我带来灾祸,我非常的清楚,不需要您来提醒。”
虞卿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赵括坐上马车,逐渐消失在眼前,他看了看王宫的方向,最后,也只是长叹了一声。
坐在马车上,不知为什么,赵括心里非常的暴躁,赵王的一句话,好似是彻底点燃了他心里的怒火,狂风不断的拍打着赵括的脸庞,这终于还是熄灭了那愤怒,赵括冷静了一些,坐在马车上,又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活捉白起啊,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戈驾着车,问道:“少君,赵王还在设宴饮酒?”
赵括没有回答。
戈却是笑着说道:“如今还真的是最适合饮酒的时候啊,他如今不喝,以后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喝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路旁冲出一个武士来,拦住了马车,戈急忙勒马,险些将这人撞着,停下了车,戈暴跳如雷,指着那武士大骂道:“您若是想寻死就去王宫里饮酒,来撞我的马车做什么?!”
那武士没有理会戈的质问,看着马车上的赵括,询问道:“请问是马服君的车架麽?”
“我奉命前来,邀请马服君前往我家主的府邸。”
ps:你们看,老狼更了这么多,连主角也出生啦,这能换月票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一脸懵逼的看着怀里的婴儿。
赵括跟着那位武士,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府邸,戈,狄都是暗自做好了准备,如今想要除掉马服君的秦人奸细应该是不少,他们必须都要小心警惕起来,可是刚刚走进了院落内,就走上来了一位婢女,怀里还抱着什么,朝着赵括俯身行礼,便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赵括,赵括脑子一抽,就接过来了。
武士开心的朝着赵括再行礼,便急忙离开了院落。
赵括瞪大了双眼,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已是睁开了双眼,正好奇的打量着赵括,忽咧嘴笑了起来,他甚至还没有牙齿,如同虫子一样在赵括的怀里蠕动着,赵括急忙抱紧了他,看着面前的婢女,询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婢女低着头,回答道:“是您的。”
“不是...我这...我...”,赵括茫然的看着他,转过身来,看向了戈与狄,戈急忙抬起头来,狄转过身去,都装作什么都不曾看到,赵括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甚至都不曾牵过女子的手!”,狄哼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天空,笑着说道:“对,我们都相信您,这不是您的孩子。”
“你给我说清楚!”,赵括急忙又看向了面前的婢女,婢女看了看内室,低下头来不言语,戈踹了狄一脚,骂道:“走,守门去!”,狄骂骂咧咧的跟着戈走出了院落,赵括无奈的抱着孩子,走进了内室,刚刚走进了内室,赵括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赵括顿时有些紧张,双手搂住孩子,就要逃离。
“马服君....”,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赵括这才停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内室,却是有两位婢女站在两侧,在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她头发杂乱,盖着被,面色苍白而憔悴,大病未愈的模样,眼里还有泪雾,赵括一愣,看了她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叫道:“您是嬴...赵异人的妻?”
赵姬憔悴的躺在床榻上,双目含泪,看着赵括,说道:“赵姬拜见马服君...”
“邀请我的是赵异人?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别的院落?他自己人呢?”
赵姬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这里是吕不韦的院落,我良人已经离开了赵国。”
“那....”,赵括还是有些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刚刚临盆,无法远行,他说,他在邯郸之内,只有您一个好友,说您一定会照顾好我们母子,马服君,请您救救我罢。”,赵姬有些急促的说道:“我孤身一人,家中无粮,也无钱财,如何在邯郸存活啊,若是您能救下我,我可以服侍在您的...”
“请您不要这样羞辱我。”,赵括的脸冷淡了些,后退了几步。
他低下头来,看着在怀里蠕动着的小家伙,严肃的说道:“所以说...他是...”
“他的名字还是您取的,您难道要坐视不管麽?”,赵姬绝望的看着赵括,眼里满是泪水。
“嬴政。”,赵括低声说道。
“赵政,他与您同祖,有共同的姓氏,还请您救下我们罢。”
赵括看着伸出两只小手乱挥的小家伙,长叹了一声,方才走了出去,只丢下室内大声叫唤着他的赵姬,走到了院落,他就将戈叫了进来,说道:“请您去一趟董成子的府上,向他借两辆马车,尽量大一些。”,戈领命,急忙走出了院落,狄有些好奇的看着内室的方向,听着女子的呼叫声。
“咳咳,狄,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啊。”
“少君您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括顿时头痛了起来。
或许是婢女告诉了赵姬,马服君并没有离开,赵姬也就没有继续大喊大叫,有些惶恐的在室内等待着,因为外面寒冷,赵括就带着小家伙进了侧室,点上了火,温暖了一些,他坐在炉火边,手里抱着未来的千古一帝,说起来,这样把玩千古一帝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小家伙只有他一个半手掌的大小,皱巴巴的,又小又丑。
这就是千古一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抓着小家伙,翻来覆去的看,眼看小家伙就要哭出声来,赵括才急忙将他搂在怀里,他很轻,一旦靠近赵括的胸口,他就张开小嘴,似是打哈欠。赵括心里一乐,好家伙,谁能想到,这出趟门来一次邯郸,竟就捡到一只始皇帝。
赵异人逃跑,这是赵括早就预料到的,战事愈发的火热,在这种时候,他要是不跑,迟早要被赵王杀死,就算赵王不杀他,愤怒的赵人也会撕碎他的,可是赵括没有想到,异人在逃离之前,竟是将妻,子托付给了自己。
这让赵括总是有种违和感,历史就如此被改写,不过,说起来,历史早就在自己到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出现了很多的变化,在真正的历史上,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是死在了长平吧。
赵括在侧室待了很久,天色都有些发暗了,门外方才传出了戈的声音,婢女已经抱走了嬴政,应该去喂奶了。
赵括走到院落的时候,狄正在低声跟董成子说着什么。
赵括脸色一黑,而看到赵括,两人急忙分开,狄装作无事,左顾右盼的,董成子笑着走到了赵括的身边,笑着说道:“请您恕罪,我在王宫里,府上没人,让您久等了,我已经将马车送来了....”。
赵括这才点了点头,谢了他,看着天色,又瞪了狄一眼,方才走进了内室,众人都在院落里等待着,就看到赵括抱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浑身都用被褥包裹了起来,赵括抱着她,并不吃力,快步朝着马车走去,赵姬就这样趴在赵括的怀里,痴痴的看着赵括的脸,赵括目不斜视,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迅速赶到了马车身旁,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马车上,赵姬忽然痛苦的叫道:“我一个人乘不了车!”
赵括一愣,方才叫来了那几个婢女,选了一个看起来强健一些的,上去扶住赵姬,赵姬幽怨的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另外两个婢女,抱着小嬴政,上了第二架马车,众人安排妥当,赵括这才与董成子道谢。
董成子咧嘴笑着,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说道:“您不必多礼,若不是您,我也不可能进入王宫,更不可能担任中尉的位置。”
“中尉?”,赵括一愣,方才问道:“那许历...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许历?”
董成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说道:“难道许历没有找您麽?我听闻,他在前往支援您的时候,袭击主将,私自改变军令,如今被贬到雁门还是云中,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去了西边担任县令,我还以为他已经找过您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昌!”,赵括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董成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低声说道:“这次他与您出征,您最好找个借口,杀他祭旗,您在战场上杀死他,上君也不能说什么...他的势力都在邯郸之内,出了邯郸,就是一个步卒都能轻易的杀死他。”。
赵括没有再多说什么,又看了看天色,方才对董成子说道:“快要天黑了,我先回去,出征之前,我还得找您一趟。”
“如今正是危险的时候,楼昌那个小人,我是信不过的,请您能留意邯郸内外,提防秦人的奸细。”
董成子认真的点了点头,赵括领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而在不远处的转角处,嬴异人正在悄悄的注视着这里的情况,看到赵括接走了母子两人,他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仁义君子啊括,可惜啊,竟是赵王这样的蠢材得到了他,我听闻,最好的弓箭,落在最平庸的猎人手里,也无法射杀虎豹,最好的玉石,没有匠人为之雕琢,与普通的石头没有区别。”
“若是能让我得到马服君这样的人来效命,我就不会让他沦落到去跟他人借马车的地步啊!”
“我宁愿以我三十年的寿命去换他!”
“先生,有没有办法让我得到他?”,嬴异人眼里满是亮光,死死盯着一旁的吕不韦。
吕不韦茫然的看着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公子,现在...还是先逃离赵国罢...赵王身边多小人,像马服君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他们所容忍的,您迟早会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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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昌有过很多的妻,可是一直都没有孩子,晚来得子,有了楼穗,他对楼穗非常得宠爱,百般溺爱,甚至还找了赵国内最为优秀的贤才来担任他的老师,先后曾跟随蔺相如,庞煖等人学习。读过很多书,也精通武艺,是个开朗的赵国儿郎,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人缘很好,就是虞卿也不因为楼昌的缘故而厌恶他,楼昌因此而骄傲。
他年纪轻轻便做了邯郸监令,负责看管邯郸城门。
深夜,楼穗身披戎装,站在离城门不远的街道上,手放在了剑柄上,左顾右盼的,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又过了许久,远处出现了一架马车,穿着朴素衣裳的一位老者,驾着车,在车后则是坐着一位脸色通红的年轻人,在这寒风的拍打下,他们都被冻坏了,楼穗笑着走了过去,询问道:“是韩国的商贾麽?”
马车上的少年一愣,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位年长者也是停下了车,两人笑着走到了楼穗的面前,年长者以一口不太流利的赵语说道:“我们就是韩国的商贾....劳烦您了...”,老者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些钱币,就要递给楼穗,楼穗摇了摇头,说道:“父亲跟我说过你们的情况。”
“你们被困在邯郸,无法回家,也是可怜,我不要你们的钱财...跟我走罢。”,楼穗说着,便带着他们朝着城门走去,刚刚走到了城门口,就有几个士卒从城墙上走了下来,看到楼穗,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长矛,笑着问道:“怎么是您?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呢?”
“将他们两人送出城吧,他们都是韩国的商贾,被误认为是秦国奸细,困在邯郸...”,楼穗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那几个士卒也没有质疑,直接应允,便要去开城门,楼穗这才看向了那两位商贾,说道:“长城之外,都是秦人,你们要小心啊,最好能绕道前往,这样安全一些。”
而在此时,不远处的街道上,董成子看着面前县兵,格外的愤怒,“二三子是负责夜里巡视的,却躲在府内睡觉,这是什么样的罪行?秦人在外虎视眈眈,二三子怎敢疏忽大意呢?!”,这些士卒们都低着头,完全不敢正视董成子,其中有几个士卒委屈的说道:“县尉说他来负责今夜的巡视,让我们去休息的....”
“我从不曾听闻有县尉亲自...等等。”,董成子眼前一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问道:“二三子是负责巡视西城门到昌街的这片道路的....不好!”,董成子猛地朝着西城门的方向冲了出去,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士卒们一愣,也急忙跟在了董成子的身后,一同冲了过去。
当董成子气喘吁吁的赶到西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马车,正要离开城门,而几个赵国的士卒,正好站在两侧送行,董成子喘着气,大叫道:“捉住那秦国奸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众人大惊,老者最先反应过来,长鞭抽打在骏马身上,马车迅速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就在那一刻,马车上的年轻人朝着一脸茫然的楼穗丢出了匕首,匕首准确的划过了楼穗的臂膀,楼穗吃痛,几个赵国士卒急忙朝着马车冲了过去,董成子所带的人里,并没有骑士,董成子冲出城池,大叫道:“迅速去校场派遣骑兵去追击!!”,士卒们有的追赶马车,有的去校场,场面极为的混乱。
董成子的体型,实在无法让他狂奔太久,只是追赶了片刻,他就瘫倒在了地面上,大口的喘着气,缓了许久,才有几个士卒上来将他扶起,董成子喘着气,来到了城门口,楼穗痛苦的背靠着城门,坐在地面上,他看着董成子,有些茫然的说道:“他们是韩国商贾...父亲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昌说什么?”,董成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愤怒的质问道。
楼穗愣了一下,方才低下头来,没有回答,董成子放开了他,说道:“将他抓起来!”
整个邯郸城,都因为这次的出逃事件而弄得鸡犬不宁,在等待了许久之后,董成子方才得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来自前往追击的那些骑士们,骑士们并没有能找到那两个人,只是找到了被他们丢弃的马车,而他们也不敢继续追击,第二个消息,则是来自赵里,出逃的两个人,并不是奸细,他们是秦公子异人与他的门客吕不韦。
赵王从睡梦之中惊醒,急匆匆的赶到了前殿,面色苍白,“是秦人麽?秦人在哪里?马服君呢?”,前殿里,董成子身穿戎装,昂首挺胸的站立着,而虞卿,楼昌,御史等人也都在场,见到赵王,他们急忙行礼,董成子看着惊慌失措的赵王,这才说道:“上君,不是秦人攻城,是有秦人出逃,赵国有奸贼帮了他们。”
听到不是秦人攻城,赵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董成子,狐疑的问道:“邯郸怎么会有秦人?”
董成子认真的说道:“是秦公子异人。”
“赵异人?”,赵王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愤怒的质问道:“是谁放走了他?”,董成子挥了挥手,顿时就有武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赵王瞪大了双眼,“楼穗?”,他看向了楼昌,楼昌急切的看着儿子,看到儿子肩膀上的血迹,愤怒的朝着董成子咆哮道:“您伤了我的儿子?”
“这是异人所伤的,与我无关。”,董成子顿了顿,方才看向赵王,说道:“上君,几个守城士卒已经交待,是楼穗让他们开城门方行的,这是邯郸的县尉,他也承认楼穗吩咐他,让他支开今夜巡视的士卒...楼穗通敌叛君,罪证确凿!”,听到董成子的话,赵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死死盯着楼昌,眼里燃烧着怒火。
“上君...我...楼穗这是受到了秦人的哄骗啊,他并没有通敌,不然...不然异人怎么会伤他呢?定是被穗看出了不对,在厮杀的过程之中,受了伤,他不是有意的,请您宽恕,请您宽恕啊...”,楼昌慌忙的说着,他看着楼穗,叫道:“你快说是话!将实话告诉上君啊!!”
楼穗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他盯着楼昌,问道:“父亲...他们不是韩国的商贾?”
楼昌一愣,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
董成子又说道:“上君,此事,或许与楼昌有些关联,我听闻,楼穗之所以通敌,是因为受到了楼昌的指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王再次看向了楼昌,楼昌急忙说道:“董成子说的不错,是我通敌,是我判君,这都是我逼迫他做的,请上君治我的罪,放过穗,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没有罪行的,所有的罪过都是我犯下的!请您宽恕他罢...宽恕他...”,听到楼昌的话语,赵王反而是有些疑惑,问道:“您这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掩盖罪行?”
“哈哈哈~~”,楼穗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看着赵王,“是我通敌,我拿了秦人的钱,为他们做事,异人是我放走的,故意放走的,父亲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也管不了我!!”
“胡说!!混账!胡说!”,楼昌大叫着,上前抓住了赵王的手臂,说道:“是我,上君,他不知道啊,都是我!”
“他从不管我,整日都是忙着自己的事,我从不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异人答应我,等攻破了邯郸,封我为君!”,楼穗大声的叫道,赵王勃然大怒,叫道:“将楼昌带下去!”,几个武士冲上来,抓着楼昌便朝着宫外走去,楼昌大叫着,苦苦哀求着,武士们只是拉着他往外拽,“穗!不要!穗!!”
楼穗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带着一脸的泪痕,平静的看着赵王。
楼昌被丢出了王宫,几个武士按着他,任由他全力挣扎,楼昌大吼,大叫,撕心裂肺的哭着,折腾的浑身都失去力气,当他再一次被武士扑到在地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武士拖着两具无头的尸体,走出了王宫,而又有武士捧着一颗首级,缓缓的放在了他的面前,那些压着他的武士们放开了他。
楼昌在地面上爬着,迅速冲到了儿子的头颅身边,楼穗的表情极为的惊恐,眼里满是泪水。
“穗...穗啊..穗...啊!!!”,楼昌抱着儿子的首级,犹如野兽般的嘶吼着。
夜色下,一身灰尘的楼昌抱着一颗头颅,傻笑着。
“儿子...你不要怕。”
“我带你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怎么会找不到?”
“不见了?”
赵王愤怒的看着面前几个武士,在处置了楼穗与县尉之后,虞卿告诉赵王,您处死了楼昌的儿子,楼昌定会怀恨在心,请您将他也一起杀掉。赵王虽说不舍得杀死楼昌,可是也不能继续再让他担任司寇这样重要的位置,于是乎,派人去将楼昌找来,想要收回他的印,罢免他的职务。
只是,赵王派出的武士却没有能找到楼昌,无论是他的府邸,还是司寇府,甚至他们在邯郸各个街道也四处探查,可就是找不到楼昌的踪影。赵王显得有些烦躁,大手一挥,那就派人去他府上禀告一声,让他来拜见自己,随后又将司寇的位置,丢给了刚刚上任的中尉董成子。
论升官速度,董成子大概是国中第一人。
几个月前,他还是不过是个小城守,而如今,他一跃成为了赵国刑法机构的执掌者。董胖子乐呵呵的走出王宫,若是他没有按着赵括的吩咐加强巡视,只怕就捞不到这样的好处了,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跟随赵括前进的决心,多听马服君的话,说不定哪天我还能做赵国的国相呢!
而此时,赵括依旧在路上,思绪繁杂,先是要前往长平,又是捡到嬴政,赵括愈发的感觉到一种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道路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路可以走。赵括异样的沉默,戈与狄也没有打扰他,狄跟在最后,跟抱着孩子的婢女聊的不亦说乎,那婢女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戈一直都在安心的驾车,少有的,没有与狄吵架。
直到天色都凉了,距离马服也不遥远了,马车方才停了下来,却是赵姬有些无法承受,坐马车绝对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尤其是对一位刚刚临盆的妇人而言,小嬴政在马车上,也是嚎啕大哭不止,赵括只能下令休息,有婢女带着嬴政去喂奶,赵括也下了马车,舒展了一番身体。
戈拿出了水袋,递给了他。
赵括拿着水袋,喝了些水,狄却是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下了马,看着赵括,笑着说道:“少君,我要成婚了。”
“噗~~”,赵括将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茫然的看着狄,“成婚?跟谁?”
狄指了指远处那婢女,婢女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狄,狄咧嘴笑着,说道:“她非要嫁给我,还说若是我不娶她,她便要去自杀,我想着怎么也是一条人命,还是做个仁义的人...救下她的性命罢...”,赵括与戈对视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赵括拍了拍狄的肩膀,说道:“若是她愿意,那你就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狄开开心心的走开了。
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括,问道:“少君,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嬴异人的儿子,嬴异人他逃了。”
戈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那主母哪里,您要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她会相信我的。”
“但愿如此。”
再次出发,赵括却没有意识到,赵姬却在后方一直盯着他。终于,赵括回到了马服,小吏急忙开门,当他看到马车后的妇人孩子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这一路上,大多都是如此,赵括也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微笑着看向他们,点头回礼,逐渐靠近了家,赵括还在思索着稍后该如何跟母亲解释。
赵府内,赵母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岁数并不大,坐在赵母的面前,看得出,她非常的害羞,只是低着头,赵母说道:“括啊,他是受乡人们尊重的人,从小到大,我不曾看到过他有什么不合乎礼的行为....”,听着赵母的话语,她的头更低了,脸色羞红。
她的相貌并不是非常的美艳,干净,清秀,赵母看到她如此模样,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只是摸索着手中的衣裳,笑着说道:“实在是劳烦你了,我这年纪一大啊,手脚也不大灵活...连这冬衣都要劳烦你...”,女子急忙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这样说,阿母说,您曾施恩与我们,这都是我应该的...”
两人又聊了片刻,赵母这才站起身来,要送女子离去,两人刚刚走到了院落内,赵括便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母亲!”,赵括叫着,怀里抱着好奇的小嬴政。
而在门外的马车上,则是躺着一个娇艳的女子。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赵括疑惑的看着母亲身边的那个女子,女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连嘴也变成了O型,极为的可爱,而赵括只是多看了她几眼,便没有理会,笑着走到了赵母的身边,正要开口,赵母便骂道:“好你个嬴括!我还在别人面前夸你,为自己有个知礼的孩子而得意,你就做出这种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奢这一脉出身赵国公室,跟赵王一样,是嬴姓赵氏,只是,他们算不上是宗室,因为早已超过了数代,而在这个时代,有人用姓来称呼你,只代表了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很鄙夷你,想要侮辱你,第二种,就是他要打你。赵母气呼呼的便扑向了赵括,赵括急忙躲避,叫道:“母亲,这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好友的孩子。”
“他有事离去,让我来帮忙照看啊!!”
千古一帝被赵括抱在怀里,听着这杂乱的喊叫声,勃然大怒,于是乎,他发动了自己的绝技,无牙之嚎啕大哭。
听到孩子的啼哭声,赵母伸出的巴掌,也就没有再落到赵括的身上,看着赵括怀里的孩子,愤怒的说道:“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难怪他会哭!”,赵母迅速从他怀里接过了孩子,而到了赵母的怀里,果然,千古一帝就不再哭了。
赵括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他叫政,还有门外那个女子,都是我的好友托付给我的,他必须要离开赵国,无法带着妻,子一起离开,就让我帮忙照顾。”,赵母瞪了他一眼,抱着孩子,看向了一旁的女子,说道:“你回去之后,替我向你的母亲问候,你不要担心。”
女子点了点头,迅速就从赵括的身边逃开,只留下了一抹清香。
走出了院落,赵姬在马车,冷冷的看着这逃出来的女子,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两人对视了一眼,女子便急忙离去了。
赵括有些好奇的转过头看了看,赵母这才幽幽的说道:“她就是许历的女儿,唤作司空艺。”,赵括一愣,原来许历的姓是司空啊,司空是赵国内的一个官职,是负责修建的,赵括疑惑的问道:“我听闻,许公去了云中担任县令。”,赵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啊,他的妻女留在了邯郸。”
赵括说道;“我会请求上君调许公回邯郸的。”
赵母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安排家臣将赵姬她们接进了家,将她们安排到了侧室,自己却是抱着熟睡的小嬴政,拉着赵括走进了内室里,等赵括坐下来之后,她方才生气的询问道:“这孩子,还有那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括将一切都如实的告诉了赵母,赵母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虽然是秦人的家室,可是她们也并没有什么过错,你帮助她们,这是对的。”,赵母迟疑了许久,方才又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婚配,将他人的妻子接到自己的家里,也是不好,不如,我在附近买下一处院落,安排她们住下。”
赵括点了点头,说道:“我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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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帮着修好了战车,说是修好,其实就是重新做了一架战车,按着戈的要求,在车轮外侧还装上了尖锐的刀刃,戈非常的喜欢这架战车,在杜修好了战车之后,他就整日待在战车的身边,除却为赵括驾车,其他时候几乎都见不到人。
第二次出征,赵括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变化。
他并没有先前那样的惶恐,畏惧,他非常的冷静,冷静的,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来,抚摸着冰冷的甲胄,赵括在院落里驻足许久,认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次的敌人,远比燕国的栗腹要更加的强大,恐怖。赵括都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击败敌人的办法,在离开之前,他只是想将周围的这一切都记在脑海里,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赵母早已得知了赵括要离开的消息,可是她并没有担忧,她似乎也开始信任自己的儿子,她的良人,她的儿子,都是赵国有名的勇士,没有人能够击败他们。当赵括身披戎装,看着她的时候,她准备了一整夜用来教育儿子的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是抓住赵括的手,说道:“照顾好自己。”
赵括抱了抱母亲,赵母又说道:“等你凯旋之后,就成家罢。”
赵括忽然笑了起来,在后世,想着战争结束后就成家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母亲,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您的。”
门客们做好了出征的准备,狄也是在跟自己的爱人告别,那位婢女一直都在低声的抽泣,狄正在挥着手跟她吹嘘着什么,逗得那婢女又哭又笑,戈老早就在门口准备战车,此刻还在拉扯着战车的各个部位,确认安全,李鱼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套着皮甲,一旁的明在帮着他。
赵括最后再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看这熟悉的院落,方才下达了命令,准备出发!
赵括熟练的站在了车左的位置上,王樊本来还想站在车右的位置,却被狄一把拉开,狄瞪大了双眼,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王樊与他对视了片刻,方才无奈的让开了位置,狄这才笑着跳上了战车,站在车右的位置上,得意洋洋的瞥了王樊一眼,王樊也不搭理他,拿起了长矛,就站在战车的一旁。
比起上次的出征,这次显然要更加的庄重,足足几十位门客围绕在戎车的周围,完全堵住了道路,马服的百姓们,再一次的出来送别赵括,邻居平公也在这些人当中,他正拿着自己的桑木杖,一一拍打着所有的门客,据说,他昨天将赵括的戎车拍打了一夜,气得戈险些与他打了一架。
赵姬并不在这里,反而是有个婢女,怀里抱着千古一帝,有些畏惧的看着戎车上的赵括。赵括一一看着这些熟悉的人,似乎是想要将他们全部都记住,终于,旗帜猛地张开,马服君的旗帜再一次飘扬在戎车之上,赵括抬起头来,看着那崭新的旗帜,下令道:“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服的百姓们,送了近三里地,直到最后,看不见东西的杜,还在傻傻的朝着没有人的方向挥手告别。
方才的那一切,更像是一副画卷,因为,赵括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直到戎车渐渐消失在马服众人的眼前的时候,赵括才听到了那呼啸而过的狂风奏鸣曲,天气格外的寒冷,站在戎车上,迎面吹来的狂风就犹如刀子一般,冻得赵括浑身打颤,他原本还想要坚持一会,让门客们效仿自己的坚韧,奈何,这寒冬不给他这个机会。
还是从前那个校场,赵王特意从自己的王宫精锐部队里抽调了三千人,算是护送赵括等人赶往长城,接替廉颇。赵王给与他一封君令,这是让廉颇将虎符交给赵括的命令,另外,他还准备了一些酒水,以及冬衣。原本需要进行一整天的祭祀,也是在短时间内就结束了,只因外面太过寒冷,赵王也有些站不住。
赵括也没有能抽出时间去拜访蔺相如,只是简单的跟董成子,虞卿等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邯郸。董成子将自己抓到楼穗的事情告诉了赵括,又说道:楼昌消失了,整个邯郸城都找不到他,不是自杀,就是去投秦了。赵括并不在意楼昌的生死,楼昌不在王宫内,反而是一件好事。
再三叮嘱董成子之后,赵括还是带着大军离开了邯郸。
朝着长城行军。
在这样的天气下,行军就成为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赵括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手都失去了知觉,脸上传来一种莫名的,火辣辣的疼痛,门客们大多也是如此,尤其是李鱼,身为楚人的他,其实很少会在燕赵的冬季外出,在这个时候,他都总是躲在家里,如今跟随赵括外出,李鱼无法再躲避,只能承受这难以忍耐的酷寒。
行路近三天,士卒们走的很是艰难,好在没有出现什么伤亡,赵括前生今生,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寒冷,在没有暖气,没有火炉,甚至连棉衣都没有的战国野外,冬天竟是如此的难熬。赵括如今就总是在想,等击败了白起,别的不管,一定要去找棉花,或者干脆做个毛皮大衣?
这深入骨髓的寒冷,甚至都能打断赵括的这些思绪,好在长城距离邯郸并不遥远,按着戈的说法,再走个五天,就能到达。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众人堆砌石块,点上篝火,围着取暖,赵括要求多增加篝火,他并不希望出现士卒被冻死的情况,哪怕是这样的酷冷,他也是一一去查看所有的什伍。
每伍一个篝火,这是赵括的命令,站在远处看,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聚集了赵国的十万大军呢!
赵括忙完之后,终于是坐了下来,伸出双手,又朝着篝火的方向挪了挪,坐近了一些,看着一旁的狄,哆嗦着说道:“狄,你带上四个人,骑着骏马,先一步赶..赶...赶到漳长城,将我要过去的消...消息...传递...”,狄此刻也是在颤抖着,听到赵括的命令,畏惧的说道:“我能..能...白天去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废..废话...夜晚骑马狂奔,你能...活着到长城麽?”
狄这才松了一口气,回道:“唯!”
狄在次日就带着四位骑士离开了,朝着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赵括领着其余士卒,又行军数天,方才看到了长城的轮廓,此时的长城,并不是赵括前世所看到的那条蜿蜒巨龙,后世的长城,是历代王朝的结晶,而在此刻,赵长城还是非常的原始,用泥土参杂石头等杂物简单的堆砌而成。
赵长城也并不高大,这看起来像是前世里在农村看到的院墙,而不大像个长城。
长城倒是很长,故而分了段,每一段的名字都不同,甚至城墙高度,厚实程度都有所不同,当年修建长城的时候,因为是同时开工,故而有了现在这样每段都不同的长城,毕竟,这里是赵,而不是秦。赵括的目的地,就是处于最右侧的漳长城,这里也是廉颇将军的驻扎地。
依靠着长城,廉颇将军在这里设立了营寨,长城各地,都是冒着滚滚的炊烟,显示着这里的兵力并不少,可是当赵括靠近之后,方才发现,很多冒着炊烟的地方,其实都没有营寨,只有一个士卒,正在四处堆着篝火,赵括眯着双眼,急忙派人将那位士卒叫了过来。
这赵卒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好奇的看着赵括身后的旗帜,却没有能认出那字,赵括笑了笑,方才问道:“您为什么要在四处生火呢?”
年轻的赵卒看着他,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我不能说。”
赵括笑了起来,赞许的说道:“很好。”
他再次看向了远处,在他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炊烟滚滚,看来,这些地方都是如此,是装给白起所看的,廉颇将军这是想误导白起,让白起认为秦国的大军驻扎在漳长城这边?难道不是这样的麽?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ps:长平之战,正式开始。
哇,老狼又更新了一整天,一万多字呢,求个月票不过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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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好了长期驻守在这里的打算,不然,廉颇也不会如此花费心思在营寨之上,当戎车来到了营帐大门的时候,赵国那些巡视的士卒们,都是探出头,拉直了脖子,看着赵括的方向,驻守门口的士卒,也是急急忙忙的拉开了阻挡在营帐门口的横木,为赵括的戎车留出了道路。
赵卒们非常的激动,他们终于等来了马服君,王以马服君为将的消息,早就在这些士卒们之中传开了,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职责,因为上次出现了因赵括产生的混乱之后,廉颇禁止他们去围观赵括,擅离职守者,是要被处死的,诺大的营寨内,却只有巡视的士卒,以及那些负责做饭,砍伐树木的“后勤部队”。
赵括认真的观差着周围的营寨布置,他从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
狄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赵括说道:“廉颇将军很生气,我看,他是不想交出虎符的。”,赵括一愣,有些愤怒的说道:“休要胡说,廉颇将军是我父亲的好友,我就像对待长辈那样的敬爱他,廉颇将军是担心我不能击败白起,您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狄被赵括说了一顿,无奈的低着头,说道:“是我的过错,请您宽恕。”
赵括没有搭理他,只是皱着眉头,他心里当然知道,狄说的可能没错,廉颇将军为人高傲,别说是他赵括,就是赵奢,田单,甚至是蔺相如,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是个高傲的人,他不会给任何人做副将,让他给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来做副将,这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种羞辱吧。
赵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远道而来,却没有人出来迎接,这是廉颇将军在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啊,可是,如今的确不是该闹矛盾的时候,白起在长城之外虎视眈眈,在这种时候,若是自己与廉颇将军出现不和的情况,最高兴的就是白起了。就在赵括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另外一个熟人,司马尚。
司马尚正带着一群疲惫的士卒们,从营寨的北门走进了进来,看到戎车上的赵括,他双眼一亮,急忙就朝着赵括的方向跑了过来,赵括下了戎车,“尚拜见马服君!”,司马尚急忙行礼,赵括扶起了他,笑着说道:“没有想到,刚来就能遇到故人,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司马尚格外的激动,搓着双手,说道:“我会派人帮您安排这些士卒,我带您去见廉颇将军。”,赵括点了点头,司马尚这才朝着远处的几个士卒大叫了一声,将他们召过来,又吩咐他们安排好新来的士卒,赵括也是吩咐自己的门客们,跟着这些士卒们前往自己的驻地,自己见完廉颇将军,再回去看他们。
赵括与司马尚走出了营寨,赵括又询问李牧的情况,司马尚撇了撇嘴,说道:“他驻守武安城,廉颇将军倒是信任他,将北部最险要的入**给了他。”
赵国士卒依靠着城墙,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远方,并没有发现赶来的赵括,赵括也是低调的从他们身后经过,与司马尚步行许久,方才在一处长城内,看到了正在眺望着远处的廉颇,廉颇一身戎装,身边还跟着两个将领,看着远处,不知在说些什么,司马尚急忙走到了他们的身旁,低声说道:“将军,马服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廉颇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赵括,却没有言语,继续看向了长城之外,他身边的那两个将领,倒是急忙朝着赵括的方向,俯身行礼,赵括回礼,这才走到了廉颇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远处隐约能够看到正在砍伐树木的秦人士卒,还有那冲天的炊烟。
“秦人这是在打造攻城器械?还是在搭建营寨?”,赵括好奇的询问道。
“如果白起没有疯掉的话,他应该是在搭建营寨。”
赵括点了点头,看着远处,问道:“廉颇将军,您知道我的来意麽?”,廉颇皱着眉头,只是看着远处,并不回答,在身后的两位将领,包括司马尚,此刻都有些尴尬,这些时日里,廉颇可是没少抱怨,他们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做出一副认真观察敌情的模样来。
赵括说道:“上君想要以我来代替您,我不能不答应他。”
“若是您担任将军,您有信心,做的比我更好?”
“我若是有这样的信心,就不会请求上君让您留下来帮我,我不如您,若我不来,上君会再挑选别人来接替您。”,赵括笑着说道:“我只是上君眼里的主将,可这战场上真正的将军,还是得您来担任,我会听从您的吩咐,舍命来执行您的军令。”
廉颇冷着脸,只是看着远处,说道:“他们说,若是早些让您来代替我,就可以避免长平的溃败,可以避免四万人的死亡。”,廉颇咬着牙,面色铁青,他又说道:“得知您来接替我的消息,士卒们无比的欣喜,将领们踮起脚尖等待您的到来,上君几番送来书信,让我不要妨碍您的决策,以免拖累您。”
“我看,您也别再说什么听从我的吩咐,我是不得君心,将心,军心,乃至民心的人,不配担任您的副将,我这就前往邯郸请罪,您来统帅大军,我会等待您大胜的消息。”,廉颇说着,后退了一步,就要转身离去,赵括急忙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廉颇愤怒的看向了赵括。
“您还有什么事?”
“廉颇将军,请您不要这么做。”,赵括看着他,诚恳的说道:“从小到大,我听过很多的故事,而让我至今都牢记在心里的,是您与蔺公的故事,我在读...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年幼,我很佩服蔺公的勇气,他的谦让,很佩服您,佩服您能为赵国而向蔺公请罪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的意思是,也让我给您来个负荆请罪?”,廉颇愈发的不满。
“从小到大,我都是将您视作一个英雄,我儿时所认识的那个英雄,是不会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抛弃几十万大军,放弃赵国的几百万百姓的。”,赵括看着他,说道:“请您不要离开,留下来罢。”
廉颇盯着赵括的双眼,两人对视了许久,廉颇这才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离开了此处。
赵括看着廉颇逐渐远去,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破碎,他沉默了许久,方才转过身去,看向了远处,周围的几个将领都没有言语。
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以击破白起的办法,廉颇也离开了,目前的唯一希望,也就落在了各国联军的身上,也不知道平原君与庞公如今怎么样了,魏国先前应允出兵,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可无论如何,赵括都不能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他是全军的支柱,所有人都可以失望,绝望,唯独他,不可以。
“将军!!”
忽有人在背后叫他,赵括急忙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赵括急忙接住,朝他丢东西的,却是廉颇,赵括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东西,廉颇笑着说道:“虎符。”
赵括愣了一下,还没有等他说什么,廉颇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远处,说道:“这一段就交予您了,我要去南部,南长城距魏国不远,若是魏国发兵,我还能与之合兵,共同作战,路城已经丢失,请您保持与武安的联系,千万不要冒然出动....”
赵括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廉颇瞥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您笑什么?这样寒冷的季节,负荆请罪您可就不要想了。”
“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坐在帐内,廉颇正在与赵括商谈着战事。
尽管赵括不愿意,可廉颇还是拉着他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坐在赵括的身旁,认真的说道:“如今长城之外全部沦陷,我们对秦人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我至今都不知道白起在哪里,当然,他肯定是知道我在哪里。”,廉颇看起来有些愤恨,他说道:“秦人的奸细太多了,怎么也抓不完!”
听着廉颇的抱怨,赵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舆图,说道:“白起如今想要攻破长城,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攻破武安,从西部进攻邯郸,或者长城中段进攻武城,最后就是攻破平阳,通过葛孽从东部进攻邯郸。”,赵括皱着眉头,问道:“您觉得,他最可能选择哪个进攻方向?”
廉颇认真的看着舆图,方才说道:“武城距离长城很近,驻守的兵力极多,而葛孽这边,则是路途遥远,还有平阳,列人作为犄角,若我是白起,定是从武安展开进攻。”
“我倒是觉得,他不会强攻任何一处。”,赵括冷静的说道:“如今粮草匮乏,秦人远道而来,运输粮草需要过太行山,极为的不便,强攻的消耗太大,白起段然是耗不起的,按着白起的想法,他应该会引诱我出战,然后包围歼灭...”
听到赵括的话,廉颇就有些生气,他愤怒的说道:“您有所不知啊,秦人有一种奇怪的车,只有一个轮子,从山路上源源不断的运输粮草,甚至都不需要牛马,只需一个士卒推着就能走....我先前若是知道秦人有这样的利器,也不至于在长平遭受那样的惨败啊!”
“您说什么?”,赵括茫然的看着廉颇。
“我没有骗您,真的有一个轮子的车,唉...这秦人啊,总是弄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廉颇无奈的摇着头。赵括呆愣了许久,说道:“这独轮车,是我做出来的,可是,才做了不到十辆,都在马服...”
廉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提什么独轮车,他只是指着舆图,说道:“李牧守武安,您来守武城,我去守平阳...您居中,可以更好的进行指挥。”,廉颇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目前,我们只能等待着白起的进攻,若是他选择继续对峙,那就要等到魏人前来,打破僵局。”
廉颇给赵括交待了很多事情,例如粮草,各地的部署,将领的情况等等,两人聊了一整夜,而在他们商谈的过程之中,长城各地派出的信使也是在不断的禀告各地最新的战况。次日,刚刚凌晨,廉颇就要离开了,他没有带走士卒,也没有带走一位将领,只是带着自己的亲兵。
赵括领着军中将领为他送行,清晨,似乎比夜晚还要寒冷,站在营寨之外,将士们哆嗦着,唯独廉颇将军,没有半点异样,作为这些人里最年迈的,他的承受痛苦的能力却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对着前来送行的赵括又吩咐了几句,廉颇这才骑上了骏马,迅速朝着平阳的方向狂奔而去。
送别了廉颇,赵括转过身来,面前站着十六位将领,以及他的心腹门客。此刻,这些将领们,都是恭敬的站在赵括的面前,猛地朝着赵括俯身大拜,说道:“将军!!”,赵括笑了笑,说道:“诸君请起...“,听到赵括的话语,几个将领这才起身,笑着围在了赵括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廉颇离开之后,他们就不再像原先那么的严肃,争先恐后的跟赵括介绍起自己来,还有的在询问与燕国的那场战事,赵括与他们说着话,众人便朝着营寨内走去,进了主帐,众人分别坐在了两侧,赵括坐在上位,门客们则守在帐外,赵括看着众人,认真的说道:“白起若是知道廉颇将军离去的消息,或许就要展开对漳长城的进攻。”
“因此,各处都不能松懈怠慢,要严防白起的袭击。”
说起白起,这些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将领们,瞬间就笑不出来了,脸上满是沮丧与不安,也有不怕的,就像司马尚,依旧是高高的抬起头来,赵括看了看他们,方才笑着说道:“秦人最害怕的就是我,如今我赶到长城,定是将白起吓了一跳,有我在这里,二三子不必畏惧那白起,不过,还是要严加提防,就怕白起惊惧之下,全力攻打漳长城,想要除掉我。”
将领们顿时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我们誓死保卫将军!!”
“好,我的安危,就托付与二三子...我既然赶到了此处,那秦人也坚持不了多久,魏国,楚国,都已经决定要派出援军,等百万联军从四面围攻,秦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请各位安心!”
“唯!”
赵括所带来的这几个好消息,的确是让诸将领们都暂且放下了对白起的畏惧,看着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赵括甚至还跟他们说了几个玩笑,司马尚开心的看着周围,傻笑着,不知有多久,营帐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声,果然,赵括将军一来,胜利也就与之同来。
将领们并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他们都有自己的防守区域,赵括也没有留下他们太久,只是吩咐他们多加小心,就让他们回去了,留下来的只有司马尚,因为,这里就是司马尚的防区。意识到自己能一直跟赵括待在一起,司马尚一整天都是在傻笑着,而随着这些将领们的回归,赵括所说的那些话,也都传到了各地。
忧心忡忡的赵人,只是在一天之内,就找到了主心骨,当他们冒着寒风,在长城之上唱起赵国歌曲,拍着手,跳起舞来的时候,在远处盯着他们的秦人都懵了,什么情况啊??
马服君的旗帜飘扬在了长城之上,到了晚上,司马尚特意为赵括准备了很丰盛的饭菜。
只是,当他将这些饭菜送到了赵括主帐的时候,赵括却并没有吃,他看着面前的这些牛肉,羊肉,以及几乎要漫出来的汤水,笑着询问道:“这军中的伙食,怎么比邯郸城里的贵族的宴会还要丰盛啊?”,司马尚一愣,方才说道:“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尚,我很感谢您为我准备这样丰盛的饭菜,可是,我并不能吃,我听闻,像孙,吴这样的将军,因为能做到与士卒们同吃同住,故而士卒们愿意与他们征战,我并没有他们的才能,可是,我可以学习他们的品德。我不能看着士卒们饥肠辘辘的,自己却在躲在主帐内大吃大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说着,拍了拍司马尚的肩膀,走出了主帐。
在营寨之内,士卒们按伍聚在一起,围绕着篝火,手里吃着饼,这个时代的人,将面食的总称就是饼,也没有后世那样的讲究,就是将面团揉在一起,可以蒸着吃,也可以烤着吃,当然,在行军之中,都是要烤着吃的。士卒们坐在一起,正听着伍长吹嘘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那一战啊,我就是看准了那个秦人,秦人从头冠上能分出他的爵位,我看那人的头冠很高,我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将领,我当时拉弓便射,那厮一头栽倒....”
“那您有没有看清他的头冠啊,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是比邯郸那些贵人的冠要高,对了,还有点弯...您问这个做什么...您又..”,伍长说着,转过头来一看,便是愣住了,这谁啊,他思索了片刻,大惊失色,急忙跳起身来,叫道:“马服君!”,而听到他的叫声,周围几个士卒也猛地站起身来,远处那些喧哗戛然而止,士卒们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赵括。
赵括笑着示意那伍长坐下来,方才说道:“按着您说的,您射中的应该是一位官大夫,不得了啊,这人若是在军中,怎么也是个都尉之类的。”
“将军..我..”
“二三子都坐下来罢!无碍,我就是饿了,出来吃个饭!”,赵括笑着招了招手,周围几个士卒方才缓缓坐了下来,低着头,却不敢言语,赵括拿起了一个烤饼,赵括咬了一口,险些将自己的牙给崩掉,一旁的伍长看了看他,方才低声说道:“这饼子太硬,需要在汤水里泡一会,才能吃。”
因为还没有发酵技术,所以面食很硬,难以咀嚼,得要泡汤水,伍长拿出了一个泡好的烤饼,赵括吃了一口,方才笑着说道:“还不错啊。”
他又吃了一口,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这是,在吃羊肉泡馍??
ps:感冒了,精神状态不好,更新有些慢,还有两章,各位先别催,今天是肯定能达标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魏国,大梁
魏国也遭遇了寒冬的袭击,大梁也是空荡荡的,只有城外的校场,热火朝天,晋鄙正在带领着士卒们进行操练,杀声冲天,就是在大梁城内的赵胜,都常常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吼叫声。赵胜坐在内室,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魏王,他被庞公丢在魏国也有一段时间了,魏王倒是没有敢真的将他当作质子,不过也是变相的软禁了起来。
先是以叙旧的理由将赵胜留在王宫内,待了一段时日后,又为他安排了一个新的宅院,而这宅院的主人,却是当今魏国相段干子。赵胜的朋友非常的多,无论是在赵国,还是在其他国家,他都能找到愿意帮助他的人,可是,赵胜也很厌恶两种人,第一种,是没有能力的人,第二种,则是卑鄙的小人。
恰好,这座宅院的主人,段干子,完美的符合了赵胜的这两个条件。
楼昌是赵胜在赵国内唯一厌恶的人,可尽管如此,赵胜也很欣赏他的才能,楼昌在断案方面是个好手,若是无视他的阿谀奉承,他在赵国内审理的那些案件,还都算得上公平公正,他熟悉律法,能言善辩,只能算是个卑鄙的小人,可是段干子,那就是一个纯粹的无能的小人。
他甚至都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凭借着祖上的辉煌,便成为了魏王的心腹。
他的先祖段干木,年轻的时候是个卑劣之人,名声并不好,大概在三十岁的时候,他遇到了子夏,跟随他学习,在后来,魏文侯听说了他的贤名,想要招揽他,段干木不愿从政,每当魏文侯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是翻墙逃离,魏文侯来了很多次,段干木这才被他所感动,前来辅佐他。
魏文侯将他当作老师,而当时秦国想要征伐魏国,刚刚出兵,就有人对秦王说:魏君礼贤下士,有段干木辅佐朝政,国人上下团结一致,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秦王即刻退兵,而魏文侯也开辟了一个魏国的盛世,那是魏国最辉煌的时期。正因为如此,直到如今,魏人对段干木也是念念不忘,格外的尊敬。
而这位段干子,没有能学会先祖的贤才,却只继承了先祖年轻时候的卑劣。
在秦国讨伐魏国的时候,他花了重金,将秦王因段干木而退兵的事情传遍魏国各地,又买通大臣向魏王举荐自己,魏王听闻,大喜过望,将段干子叫了过来,段干子早已花钱从服侍魏王的那些人口中得到了魏王的喜好,故意迎合,这才成为了魏王的心腹,可是,他当上国相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谏言,甚至也办不成任何事。
面对强大的秦人,他说道:只要秦人听说了我的贤名,他们就一定会害怕,到时候我们再给秦人送几座城池,秦人就一定会退兵了。
于是乎,魏王割地求饶,秦国退兵,段干子自认为自己已经不逊色与先祖。当他将自己的这些伟业告诉赵胜的时候,赵胜真的险些忍不住打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段干木要是知道阁下的行为,怕不是要从坟地里跳出来掐死你。
故而,赵胜跟段干木相处的并不愉快,两人常常争吵,门客之间也有斗殴的情况。魏王坐在赵胜面前,又看了看一旁满脸笑容的段干子,这才对赵胜说道:“平原君,寡人的军队明日就要前往赵国救援,以晋鄙为将,信陵君为副将,以十万士卒进军中牟,不知,赵国能给与魏国什么好处?”
赵胜的脸变得有些阴沉,他恼怒的说道:“这件事,您可以去询问赵国的使者,或者询问赵君,我能允诺您什么呢?就算我允诺了,赵国能承认麽?”
魏王笑了起来,他说道:“您是赵君的仲父,是赵国的贤人,如今大梁只有您一个赵人,寡人当然只能与您来商谈这件事,您这样的贤人的承诺,赵国怎么会不承认呢?”
“您想要什么呢?”
“魏国需要夺回被秦国占去的所有土地。”
“这是自然的。”
“另外,赵国需要拿出中牟,来作为给魏国的答谢。”
赵胜忽然笑了起来,他瞬间明白,魏王这是在找得到中牟的借口,自己的承诺,赵国是不会承认的,但是,魏国会拥有一个很好的占据借口,借口就是赵胜的承诺,难怪魏王这些天将自己晾在这里,段干子这个小人还敢如此嚣张,赵胜摇着头,说道:“这样,我给您一个承诺,等到击退了秦人,赵国就向魏国俯首称臣,您觉得如何?”
魏王一愣,方才笑了笑,说道:“寡人并没有逼迫您的意思,寡人只是想,魏国的士卒如果能驻扎在中牟,赵国和魏国一同据守,秦人也不敢轻易东进,这是为了赵国与魏国的安危啊。”,赵胜冷笑着,又说道:“如果我不给与您这个承诺,您的士卒就不会离开大梁,是这样的麽?”
魏王只是看着赵胜,并没有言语。
赵胜这才说道:“那就算了,或许等秦人灭亡了赵国,您可以让白起给予您一个承诺,这份承诺,我给不了,您可以去跟白起讨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住口!您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君主?!”,段干子正义凌然的拔出了短剑,朝着赵胜的方向,赵胜再次笑了起来,他看着魏王,认真的说道:“不如,我给与您这样的承诺,等赵魏击败了秦国,我可以帮您除掉身边的奸贼,作为对魏国的报酬,您觉得怎么样啊?”
魏王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便离去了,段干子急忙跟上了魏王,两人走出院落,便看到了在外驾车的龙阳君,魏王上了车,而段干子却跟随在一旁,马车朝着王宫行驶而去,龙阳君问道:“他没有同意?”,魏王没有回答,段干子却是恼怒的说道:“他甚至还威胁上君,我看,不如就暂且不派遣军队....”
“不可!”,龙阳君急忙说道:“白起已经击败了廉颇,赵人只能死守长城,若是再推迟,只怕赵人就要因为粮草不足而全军覆灭,到那个时候,难道由您来阻挡白起麽?”,段干子一脸的不屑,说道:“白起算什么,若是上君以我为将,我可以割下他的首级,送给上君。”
魏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龙阳君,方才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龙阳君专心看着前方的道路,认真的说道:“请您犒劳将士,宴请晋鄙与信陵君,明日发兵救援。”,魏王沉思了片刻,方才问道:“出兵何地?”
“将士卒交给晋鄙和信陵君,给与他们击溃秦人的命令,这就足够了,臣并不精通战事,但是臣知道,晋鄙和信陵君是魏国的大将,是可以信任的。”
魏王这才点了点头,应允了。
当夜,王宫里,魏王热情的宴请了晋鄙与信陵君,晋鄙不善言辞,只管吃喝,魏王也就与信陵君聊了起来,俩兄弟很久都没有见面了,此刻见面,魏王是紧紧握着信陵君的手,不愿意松开,谈及往事,甚至是热泪盈眶,而信陵君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哥哥,一言不发,魏王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远处的赵胜看着这对兄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给自己灌了许多酒。
次日,晋鄙率领十万大军,离开了大梁,兵发河内。
而不久之后,魏国出兵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长城。
这让赵国的将士们非常的不安,因为这个消息,是白起告诉他们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凌晨时分,漳长城之外忽然出现了一批秦人,赵卒刚刚发出了警告,而他们只是射了几轮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赵卒兵没有伤亡,而秦人的目的也并不是要射杀士卒,而是要给赵人传递非常重要的情报。当司马尚将那捆绑在箭矢上的布帛带给了赵括的时候,赵括有些愣神。
布帛上是赵字,只带来了一件事,魏国发兵河内。
难不成秦人里还有良心未泯的人,想要在暗中帮助赵国?
赵括觉得这不大可能,这大概就是白起故意送进来给自己看的,甚至,他都没有选择其他地方,直接送到了赵括亲自驻守的区域,就好像白起在对着他说:嗨,我在盯着你呢,你的援军到来了,你开心麽?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那么,白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括拿着这布帛,就几个大字,他却翻来覆去的看了无数次,脑海里不断的思索着白起这样做的目的,可是,白起的这个作法,似乎对赵人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军中士卒们得知这个消息,定然会极大的鼓舞军心,只有将领们略显得不安,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白起的目的,可士卒们才不理会白起想要做什么,他们只需要援军!
赵括思索了片刻,便将自己最亲近的几个门客叫了进来。
戈,狄,幸,李鱼,明,王樊等人坐在了赵括的面前,赵括这才将手中的布帛递给了戈,戈疑惑的接过了布帛,认真的看着,赵括说道:“这是秦人在今早送进来的,我没有能想出秦人到底是有什么意图,希望二三子能帮助我解决我的困惑。”,戈看完之后,便递给了狄,狄不认字,只能交给一旁的幸,让他帮着念念。
很快,众人也都看完了布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戈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秦人狡诈,不可轻信,这消息应该是假的。”
“那他为何要弄个假的援军消息出来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狄急忙问道。
戈沉思了片刻,方才问道:“难道他是想让我们知道魏国出兵的假消息,然后等我们决定出兵与魏军合兵的时候,再来攻打我们?”,他刚刚说完,李鱼就摇了摇头,他说道:“我去过魏国,若是魏国出兵河内,就能直接切断秦军的后路,白起也只能被围困在这里...白起或许是想要撤退了,故意留下这样的信息,就是让我们不敢追击?”
果然,这人多起来,想法也就多了,众人都开始纷纷说出自己的猜测,赵括只是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话。
众人争吵了许久,也没有能一个统一的想法,赵括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这才看着狄,说道:“魏国援军赶到的消息,整个赵国的士卒都需要知道,从武安到葛孽,您需要多少时日?”,狄站起身来,骄傲的说道:“十五日足矣!!”,赵括摇了摇头,说道:“我给您派两百位骑士,十日之内完成,好么?”
狄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赵括随后看向了李鱼,他认真的说道:“赵军之内,有秦国的奸细,请您带着诸门客认真的对士卒进行核实,按着他们的乡邑,询问相关的情况,对外就说是要核实军功,拟定奖赏,不要告诉任何人实情,以免影响军心...”
“唯!”
赵括正在吩咐着,司马尚忽然闯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慌张,他说道:“将军!秦人大军围攻武安!!”
赵括险些跳了起来,他匆匆走出了主帐,司马尚跟随在他的身后,赵括询问道:“有多少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围攻的?如今情况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据说有数万人,在今日辰时西长城发现了敌人的动静,随后就是武安,李牧派遣了斥候,据说秦人还在修建攻城机械,此时就不知道有没有攻城了。”,赵括已经走出了营寨,来到了长城处,眺望着远处,对司马尚吩咐道:“请您带着本部去往田约那里,让田约与赵互,市三位裨将合兵,以田约为首,您为副将,率三万人前往西长城。”
“让申带着其余各部留守,我会即使调兵填补空缺!”
“若是敌人已经开始攻城,可以发动进攻,夹击秦人,若是敌人没有攻城,不能冒然行事!”
“告诉他,无论输赢,都不能冒然出击,一定要据守长城!”
司马尚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赵括的军令,这才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此处,赵括目送他们离去,自己却没有起身,在柏仁,他还能自己带着人马进攻敌人,可如今,情况就不同了,如今他要负责的是近千里的防线,他是指挥官,要坐镇指挥部,若是因为武安被围的消息就急忙带人离开指挥部,那就是给白起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站在长城上看了片刻,赵括就回了主帐,这倒不是怕寒冷,而是赵括要写军令,他先是在整体上朝着西长城的防线侧重了一些兵力,好几只驻扎在长城防线上的军队,都需要稍微的移动阵地,若是武安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这样就能及时的进行救援,赵括死死盯着面前的舆图。
数百个斥候带着赵括的军令,迅速朝着各处飞奔而去。
而赵括就只能安心的等待着最新的动向,赵括时不时的就走出主帐,看看有没有斥候到来,当他第三次走出营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田约那里前来的斥候,田约也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他是赵国的裨将,廉颇将军在临走之前将各将领的情况告诉赵括,他说,这位田约行事格外的谨慎,甚至谨慎的有些过头。
赵括需要他的谨慎,可是又担心他举兵不前,故而安排暴躁冲动的司马尚为副将。
田约的斥候到来,急忙说道:“将军!我部已经出发,前往西部城墙救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休息,在片刻之后,各地派遣的斥候也纷纷回来,报告各处的情况,田约离开所形成的空缺,已经即使补全,不怕秦人声东击西,赵括此刻非常的怀念手机,若是有个更好的通讯设备,他就不必受这样的折磨,赵括不知道远处的情况,不知道将士们的安危,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是最让人烦恼的。
赵括一整夜都不曾入睡,到次日凌晨,有斥候赶来。
这位斥候带来了关于武安城的最新消息。
“将军,我部到达西长城的时候,秦人正在攻城,我部前后夹击,击溃了秦人,秦人四处溃逃,我部斩获颇丰,如今依旧驻扎在西长城,不知是否可以追击?”
赵括睁大了双眼,眼里布满血丝,他急忙抓住斥候的肩膀,大声的说道:“不可!!万万不可追击!!”
斥候一愣,方才问道:“那..要我回去禀告麽?”,按理来说,回去禀告是要换个斥候的,这位如今应该是可以去休息的,赵括反应过来,揉了揉双眼,说道:“您快去休息吧,我再派人前往。”,斥候应允,急忙离开了。赵括这才又叫来了一位刚刚睡醒的斥候,吩咐道:“迅速前往武安,告诉田约,不可追击!”
“继续驻守西长城,严加提防,等待我的命令。”
“唯!”
斥候离开之后,赵括又去洗了洗脸,瞬间他就清醒了,再次走到了舆图面前,认真的查看着,白起这是想要故意引我出来啊...白起啊,白起,难道我赵括在你看来就这么的庸碌,连如此简单的诱敌之计都看不出来麽?
又是书信,又是诈败,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赶到了赵长城之后,他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与士卒们一同吃饭,常常与士卒们一同休息,他下令任何人不许克扣对士卒的赏赐,公平的分给士卒冬衣和吃食,他惩罚了一批以虐待士卒为乐的将领,除掉了几个打杀士卒的恶人。无论他人怎么想,赵括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些历史上将军们都会做的事情,很简单的事情。
可他的行为,给赵人带来的影响,却不只是这么简单。
各个防区的将领们,坐在舒适的帐内,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却是迟迟无法下口,好在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还是要脸的,赵括跟着士卒们吃烤饼,与士卒们睡在暴露的野外,他们又如何安心来吃下面前的这顿肉食呢?将领们纷纷走了出去,坐在了士卒们之中,而士卒们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感受到了很大的变化。
原先那些高高在上的将领们,竟然开始跟他们谈笑风生,不再动不动便殴打他们,他们所能吃的也比往常要多了起来,各类物资也没有人再敢克扣,甚至,将领们还安排人为所有的士卒们写家书,与家里人取得联系,与亲人数年不曾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的士卒们,拿着自己看不懂的家书,热泪盈眶。
而另外一个故事也很快就在士卒们之间传播了起来,据说马服君在赶到战场之后,派人寻找一位唤作鹭的士卒,终于,在武城里他找到了这位鹭,并且告诉他:您母亲已经逝世,我为您的父亲送去了安葬的物品,和度日的粮食。鹭嚎啕大哭,说道:“有您在,我就不必担心战死之后父亲没有人去抚养了。”
整个赵国防线上,原先那种沉默,绝望,悲哀的氛围,一消而散。当廉颇看到前来请战的士卒的时候,廉颇都有些懵了,难道我还真的不如那个毛头小子??这让老将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不过,总体而言,这是一种好事。
武安城,浴血的李牧,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让自己能够看清面前的战场,他的长矛已经断了十二根,他亲手杀死了三十名以上的秦人,他这个战绩,若是放在秦人那边,估计一场战下来就能连升四级。自从来到了这武安城,李牧就爱上了这座城池,这座城池是邯郸的门户,也是最重要的兵员补充点。
故而,这里生活着一批最为勇敢的武士。
就是城池内的那些老人,随便拉出几个那都是曾跟着赵奢砍过秦人的老英雄。
李牧率领五万士卒驻守此处,这是他初次统帅士卒作战,这也不是廉颇偏袒,他在长平的战场上,带着一支千人的骑兵,愣是击溃了同等数量的秦人,而伤亡很少,仅仅是在半年之内,他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廉颇力排众议,以李牧这个年轻人来驻守武安城,李牧心里不只是欣喜,其实也有害怕。
尤其是遭遇到秦人攻城的时候,看到整齐的秦人列队朝着城池冲来,几次险些就登上城池,李牧更是显得手忙脚乱,秦人是从三面发动围攻的,李牧只能顾得上一面而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之所以能取胜,第一是士卒们的骁勇,秦人很明锐的感受到,这支原先死气沉沉的赵**队,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他们浴血奋战,这不怕死的程度都几乎要超过秦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甚至还有直接抱着秦人将自己丢下城墙的赵卒!这样的悍勇,原先是只属于秦人的。
第二则是援军,当田约率着一样彪悍的士卒从背后发动对秦人的攻击的时候,秦人溃败了,站在城墙上的李牧气喘吁吁的看着远处的秦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溃败的秦人,秦人大叫着,丢下了武器,慌忙逃亡,田约押上,斩获很多,守卫武安城的士卒们,前来救援的士卒们,看着这样的场景,都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严格意义上,这是他们对秦国的初次胜利。
秦人在武安城外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落荒而逃,士卒们奋臂高呼,甚至有人跪在城墙上嚎啕大哭。
残破的城墙上,就好像刚刚下了一场血雨,城墙往下不断的流着血水,这血水不是低落,是犹如瀑布那样的滚落,看得出,这场血雨还是个暴雨,李牧瘫坐在城墙上,看着士卒们抬起自己同袍的遗体,他大口的喘着气。他没有想到,当秦人疯狂的朝着自己冲杀过来的时候,自己竟会害怕。
他并不是怕死,他是怕失败,他怕这座邯郸的门户,丢在自己的手里,左顾右盼,没有可以询问大事的廉颇,马服君,只能靠着自己,好在,城池守了下来,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不远处,一个魁梧的将军拽着年轻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李牧的身边,李牧抬起头来,来人正是田约与司马尚。
李牧挣扎着想要起身,田约却直接坐了下来,司马尚险些被他拽倒。
“追击啊,派出骑兵追击,秦人全军都要死在这里了!”,司马尚愤怒的叫嚣着,而田约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并不回答,冷静的看着李牧,说道:“有诈!”,李牧惊讶的看着他,田约这才继续说道:“围城的士卒很多,可是参与攻城的却连半数都不到,其余人都只是在城池下观望,似乎就是有意在等待援军。”
“我们刚刚到达,这些人还不曾厮杀,丢下武器就开始溃逃...远处肯定是有伏兵,这是秦人想要引我们出战。”,田约说完,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尚,看到沉思的司马尚,他松开了手,问道:“李牧将军,您觉得呢?”,听到田约的话语,李牧忽然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您说的不错,秦人的攻城器械很少,若是他们想要攻破城池,定然是会做好准备,而不是这样仓惶迎战。”
“派出斥候,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赵括将军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看着从武安城送来的书信,皱着眉头,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木案,过了片刻,他方才将李鱼叫了进来,李鱼坐在了一旁,赵括这才说道:“无论白起想要做什么,有功劳的将士,是不能不赏赐的,请您带上八百只羊,再多带些粟,钱财,前往武安城,替我犒赏将士。”
“八百只羊...是否有些太多?”
“不多,请您将幸叫进来。”
“唯!”
李鱼离去后不久,幸就走了进来,站在赵括的面前,赵括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抿着嘴,又说不出来,非常的犹豫,幸看着赵括,笑了笑,说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赵括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我需要有个人能悄悄赶往秦人那边,探查秦人的底细...”
“可是,这很危险,长城之外,秦人肆虐,这几乎是去送死。”
幸明白了,他认真的说道:“将军,在您不曾收留我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贼寇,乡人怕我而不爱我,如今,我是天下最仁义的人的门客,没有人不尊敬我,我知道您是不愿意让我为您赴死的,可是,这里还有几十万的士卒,比起我的性命,他们的性命要更沉重。若是我的命能换回几十万人的命,我是愿意前往的。”
“没有谁的性命是更有价值的。”
“不对,若是我死了,为我痛哭的人只有您,而几十万士卒死了,因而悲痛的何止百万人呢?”
“您是仁义之人,替赵国百姓承受痛苦的事情,您又怎么不会去做呢?”
赵括缓缓站起身来,对幸说道:“这次外出,您可以挑选五百人,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请您活着回来,这是军令。”
“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武安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赵军各地,赵国的将士们格外的欣喜。
马服君的到来,似乎是真的改变了局势。
赵军上下,纷纷请战,要求主动出击,收复上党。
就连镇守在伯阳的韩人冯亭,都给赵括送来了书信,表达了他对赵括的敬意。
奈何,幸却不能享受这战后的狂欢,他挑选了五百位士卒,这些士卒大多年轻,个头矮小,便与躲藏,很多都是曾经跟着他在大粮山外与秦人交过手的同袍,为了避免奸细,赵括并没有对外宣传这件事,幸也是偷偷的去找这些同袍,对外基本没有半点透露,当士卒们聚集起来之后,赵括用门客们接替了长城一段的防守任务。
再让幸趁着夜色,从这个区域隐秘的离开。
夜里,寒风更盛,幸浑身都在哆嗦着,可他还是向众人下达了军令,以三人的规模,四处探查秦人的消息,在得到情报之后,不必等待同袍,直接返回长城,禀告将军。幸看着众人,又说道:“无论能否探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都能得到将军的重赏,若是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赏赐会更高,请二三子保重!”
众人应诺,拿出酒袋,喝了些酒,暖了暖身子,这才四处散开。
幸的身边就只剩下两名士卒,幸朝着他们笑了笑,方才说道:“这是我们立功的机会啊,马服君他从来不会忘记对有功之士的赏赐,那我们身死,他会也将奖赏分给我们的家人。”,听闻幸的言语,那两位年轻的士卒逐渐安下心来,说道:“我们都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幸这才带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朝着西南方向一路前进。
在这样的深夜,基本上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他们拿了两根木棍,各握着木棍的两端,幸在最前方开路,没有篝火,也没有什么遮挡物,这样的寒冷,实在是有些要命,幸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方的道路,弯着身子,渐渐的,他有些丢失了方向感,甚至还被绊倒了好几次。
“不能...不能再前进了...来,抱着我...不能点火...”,幸坐在了一块巨石下,两个士卒从两旁紧紧的抱住他,三人缩成了一团,幸隐约能听到他们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还是从自己这里,他哆嗦着,说道:“再坚持...坚持一会...天亮了,我们选个地方生个火...夜里..太..太显眼...”
幸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黎明,他本想逼着自己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就能看到天空中的烈日,可是没有想到,这寒风让他变得格外清醒,浑身冰凉,怎么也无法入睡,眼看身边的两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幸咬着牙,无奈的掏出了燧石,他点了小团的火,三人围绕在那娇小的火焰周围,狂风肆虐,火苗乱窜,眼看着就要熄灭,却又能再次复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三人只是盯着那火苗,出了神。
天色渐渐明亮,幸这才惊醒,面前的火苗,已经熄灭,他看了看其他两位士卒,他们脸色铁青,却依旧哆嗦着,幸笑了笑,跳上了巨石,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这才拿出了燧石,三人再次生了火,吃了些坚硬的烤饼,三人这才有了力气,幸示意他们跟上,这才继续前进。
越是往前走,幸就是越是警惕,他们带的粮食并不少,足够他们撑下去,故而幸也没有急着去探查,每日的行程都很短,好在并没有碰到敌人。可是幸越是往前,就越是感觉到了一种怪异感,这路上别说是秦人的军队,就是连传递情报的斥候都见不到,怎么感觉就好像秦人压根就不在这里?
尽管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秦人,可是幸依旧不敢大意,他带着两位士卒继续探查,终于,看到了一处乡邑,幸并不知道这乡邑的名字,可是,乡邑大门是敞开着的,也看不到监门之类的官吏,他又不敢直接进去探查,就在乡邑门口待了一天一夜,可是,如此长的时日,都没有看到任何进出的人员。
幸匍匐在冰冷的泥土上,看着远处,对身边的两位士卒吩咐道:“二三子留在这里,我进去查看,若是我没有出来,二三子就回去向将军禀告这一路上的情况。”,士卒点了点头,幸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乡邑走去,刚刚走到了门口,他心里一跳,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幸走进了乡邑,刚刚走进了乡邑,他就看到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尸体手中握着剑,穿着监门的官服,幸皱着眉头,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地面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一个又一个尸体倒在地面上,有干瘦的老人,有妇女,有孩子,男人的首级都已经被割去,整个乡邑内,只有幸这么一个活人。
寒风吹过,一扇扇沾血的院落大门在风中作响,仿佛是在哭诉着这里的暴行。
幸握紧了拳头,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他走遍了乡邑的各个角落,并没有发现秦人的踪影,对于百姓们的身死,幸并不惊讶,在上党,秦人也是这样对待韩人的。秦总是喜欢进行人口转移,不过,这种人口转移分成了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在他国君王将土地割让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认真的用老秦人来顶替原本居住者,这些原住民有些会前往秦地,更多的人会成为老秦人的赏赐。
第二种情况,在战争期间,他们会杀死原住民,为秦人腾出土地,在这个时期,士卒与百姓的划分,并没有那么清晰,战争里也从来不存在无辜妇孺之类的屁话,只要是抵抗秦国的城池,都会被视为敌人,而秦人巴不得这样的敌人更多,因为这些人肩膀上的首级,对他们大有用处。
秦人进攻上党,遭受到韩人的反扑,于是乎,上党几乎空了,十几万的韩人被杀,就地掩埋。
幸能想到,在得知马服君到来之后,赵地的百姓是如何疯狂的攻击秦人,而他们所要遭受的,就是上党的韩人刚刚经历过的一切。
在乡邑的最中心,他看到了一处木板,上面还刻着字,是赵字,幸认真的看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括毋出,民毋存。”
幸思索了片刻,还是砍断了木板,将木板丢在地上,砍成了碎片,这才离开了乡邑,当他走出了乡邑的时候,那两位士卒也是急忙跑了过来,幸看着他们,说道:“秦人根本不在这个方向,我们回去禀告吧。”,士卒听闻,急忙问道:“那乡邑里的百姓呢?”
“死了。”
幸即刻带着两位士卒返回,而回去的路上,幸就失去了以往的谨慎,他生了篝火,也没有再四处观察,整个人不知在想什么,皱着眉头,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如此一路往回赶,终于,在一个落雪的天气里,他们回到了长城处,远远的喊出自己的身份之后,赵国士卒急忙跑过来,带着他们回去。
当幸回到了长城的时候,两位士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自己去跟赵括禀告情况,就让他们俩人去休息了,跟着士卒走进了营帐内,幸看到了低着头,脸色阴沉的赵括,赵括双眼赤红,看起来非常的生气,抬起头来,他看到了进来的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您回来了。”
幸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将军,我带着人沿着西南方向前进,一路上都没有遇到秦人,走到了一处乡邑,那里也没有秦人。”,赵括看了看面前的舆图,方才说道:“是岨乡邑....情况如何?”
“空无一人,遍地都是尸体。”
赵括呆愣的看着面前的舆图,说道:“派往各个方向的斥候,都没有发现秦人,而大小城邑,却也没有活人了...他们甚至还留下了一块木板,嘲讽我。”
“你说,白起...他是如何忍心杀死这么多无辜百姓的?”
“难道,他就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妻子麽?”
赵括说着,脸上划过一道泪痕。
“我一定会向白起复仇的,我要杀死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地已经有超过五万的百姓死在了屠刀之下,这极大的刺激了统帅赵括。
当他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派人告知廉颇之后,廉颇很快也就送来了回信,廉颇先是劝慰赵括,不能动怒,白起这很明显就是想要激怒你,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另外,秦人若是退出了赵地,很有可能就是奔赴河内,迎战魏国,他们是想要先击破魏国,再击破赵国。
不得不承认,若是魏人真的是兵发河内,那白起就很危险了,这次他带出的秦人,大多都是来自于河内,别的不说,若是河内沦陷,光是对秦军士气的打击,就是巨大的,更别提魏国能够直接切断丹水,将白起围困在赵地,可这个消息从白起这里传开,就让赵括有些不敢轻易做出判断了。
若是白起是有意让自己如此去想,其实还是想要引诱赵军出击呢?
一时间,赵括竟是无法下达军令。
他既为那些枉死的百姓而愤怒,却又为自己身后的那些百姓而担忧,在原本的历史上,赵括失败之后,赵国并没有灭亡,可是在如今,秦人离邯郸并不遥远,若是自己失败,邯郸定然沦陷,赵国灭亡。赵括并不担心赵国会灭亡,他担心,自己背后的几百万赵人,也会像邯郸郡的百姓这样,被无情的杀死。
大军的粮草正在迅速的消耗,在冬季,粮食的消耗速度更快,而在春天播种之前,如果战争还没有结束,赵国将会出现巨大的灾荒,赵括就好像同时被无数道隐形的利刃团团包围,无论朝着哪里走,都可能会挨上一刀,在营帐内思索了一整日,赵括终于做出了决定。
令廉颇将军率三万士卒,离开平阳,朝着安阳的方向前进,安阳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城池,位置险要,他将邯郸,中牟,黄城连接起来,是邯郸郡内一个重要的交通要道,同时也是河内商贾的必经之路,而这座城池,在先前被秦人攻陷,派去探查的斥候,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疯癫。
他看到了一座死城,原本商贾的最爱的停歇之地,如今被血肉所掩盖,那位可怜的斥候,没有一个晚上是能够安心合眼的,已经有些精神失常,过了三天,他便死了,他用短剑捅穿了自己的腹部。
安阳距伯阳,平阳都并不算太远,而这两座城池是在赵国的控制下的,赵括能够及时的救援廉颇,同时,廉颇将军作为目前赵国最能打的将军,由他来探查秦人的虚实,纵然是遭遇到了白起,他也不大可能会落的全军覆灭的下场。在同一时刻,赵括派遣两位裨将接替廉颇将军,负责补充平阳的兵力。
同时,令伯阳的守军出城,时刻派出斥候与廉颇将军联系,不能让廉颇将军成为孤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在武安方向,赵括令田约领五千士卒赶往涉城,李牧在后接应,田约这位将军,为人谨慎,在平日里,他过于谨慎的性格可能不是好事,但是在这种试探中,这位将军就是不二人选。
在部署了两翼的进攻之后,赵括决定转移自己的指挥部,从漳长城这一段,正式赶往武城,武城是一座很小的城池,驻扎不了多少的士卒,可是这里离廉颇将军更近一些,同时,他往邯郸城派遣了斥候,希望邯郸能够向自己提供魏人的消息,并且派人警告魏人,白起很可能要伏击他们。
在正月的末尾,赵国两处出兵,士卒们士气高涨,看不出有半点的畏惧,或许是马服君的到来,或许是武安的大胜,让他们格外的亢奋,甚至是有些期待能早些遇到秦人,亲手将他们杀死。廉颇为人高傲,可是并没有看不起白起的想法,在离开了平阳之后,他四处派出斥候来,不断的探查前方的情况,行军极慢。
至于武安的田约,就更是夸张,行军几天,还没有离开长城的附近。
不过,他们这样的谨慎,反而是让赵括安心了不少。
在如今,这座不起眼的武城,成为了整个赵军最重要的中枢纽扣,每日都有无数的斥候在城门进出,有的是去传递命令,有的是带来了最新的情况,赵括在融入全军指挥官的身份之后,他就变得格外忙碌,每日需要知道的情况,就占据了他一整天的时间,在这期间还要发送军令,还要负责全军大小事务,赵括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吃饭的时间。
如此过了几天,赵括也无法忍耐,便将留在自己身边识字的门客们都叫了进来,下令,禁止他们外出,也不许与士卒们接触,每日需要做的,就是在府邸内帮着赵括梳理那些情报,帮着赵括拟定军令,这也算是赵括组成的一个“参谋处”,昔日他派遣门客们去陪伴乐毅,乐毅跟这些人传授了不少的东西。
他们虽不能帮着赵括提供有用的建议,可是能分担赵括不少的工作压力。
在下达军令的同时,赵括又发现了赵国内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赵国的将领严重的不足,赵括说的并不是底层的将领,而是裨将,都尉这样能够独自带兵的高级军官。赵括将兵力分别部署在各地之后,这个问题就暴露出来了,目前赵括觉得可以尾以大任的,竟只有廉颇,李牧,田约这三人....
赵括若只是个统率几万人的大将,那倒也无所谓,进攻的时候,他只需要打出旗帜,让这些将领按着自己的想法进攻就好,可是如今,他是坐镇统帅几十万大军的将军,大规模集团作战,赵括没有办法一一进行指挥,好在继承这具身体的同时,他读了二十年的兵法,也同时被赵括所继承,不然,这几十万集团军早就因为赵括的胡乱指挥而崩溃了。
二月初,廉颇进军安阳,依旧是没有遭受到秦人的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与此同时,田约也是逼近了涉,周围并没有发现秦人的踪影。
白起要么是撤回了上党,要么就是前往攻击魏国的士卒,赵括不再迟疑,赵国全军出动,廉颇带兵三万前往中牟的方向,而赵括亲自率后军十万充当廉颇的依靠,翻过各长城,朝着前方一步一步的扎寨前进,李牧则出兵武安,率精兵两万人,赶往涉,再与田约合兵,杀向路城的方向。
赵括选择地毯式的出击,看得出,他对包围歼灭的畏惧。
河内郡,黄池县
信陵君走在了城池之内,全副武装的魏国士卒正在踹开一个个院落的大门,看着瑟瑟发抖的秦人,探查敌人的踪影,魏无忌的四处都是死不瞑目的尸体,尸体被整齐的排列在道路的两旁,而残破的民居上燃烧着熊熊火焰,这火焰,倒是让整个县城都变得炽热了不少,百姓的尖声求饶,地面上淌流的血,都没有能让魏无忌停下脚步。
他带着亲兵,走进了县令的府邸。
他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布置,正在看着,忽有一位将领走了进来,向魏无忌俯身行礼,方才说道:“抵抗者都已经被杀死。”,这句话,代表秦人的黄池县正式落在了魏人的手里。在大军进入河内郡的时候,魏无忌就跟晋鄙提议,两人分兵,从两个方向攻破河内郡,因为河内郡的士卒大多已经调到了上党战场,这里是出奇的空虚。
而分兵是最快占领各地的办法。
可是,令魏无忌没有想到的是,来自河内的抵抗是相当的大,河内原先是魏国的土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在收复自己的领土的时候,还需要杀死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魏无忌并没有手软,为了减少士卒的伤亡,他不择手段,用尽各种办法,一一攻破了这些城池,血洗了城内的秦人。
与上党郡的韩人,邯郸郡的赵人一样,河内郡的秦人,也迎来了这么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冯亭将上党送给赵国,上党百姓最后却是等待了秦人的屠刀。
廉颇从长平败退,邯郸郡的百姓也没有能幸免。
当魏国进攻河内郡的时候,这里的秦人,也是如此。
没有人会因为是平民的缘故,就宽恕反抗者,而若是您不做出丝毫的抵抗,甚至对敌人表现出热情,战事转变之后,自己人也不会宽恕你。
在战争里付出最多的士卒与百姓,仿佛并不能享受到多少胜利的果实,反而是在失败的时候,会遭受最沉重的打击。
河内郡的情况复杂,在很早之前,秦国就开始了对河内郡的谋划,一点点的蚕食,故而,河内郡里有秦人,也有对故国念念不忘的魏人,有些县城在看到魏**队之后,会全力抵抗,与魏国士卒展开血战,也有的县城,会绑了当地的官吏来欢迎魏国的军队,在这样的情况下,魏国的各路讨伐大军,进度不一,没能按着魏无忌的想法,迅速占领整个河内郡。
魏无忌位于黄池,分出的各个部队则是在前往平丘县,漆县,桃人县等地,而晋鄙则是在分兵酸枣县,安城县,卷县等地,从另外一个方向进攻河内郡,按着晋鄙的想法,本是想要从东郡北部进攻河内郡,可是魏无忌却不愿意,他是担心秦人会危害自己的后方,他说:必须要从通往大梁的要道上展开进攻,扫除威胁,才能进入赵地。
魏国的战争,就没有赵国那样的艰难,他们所面对的,不过都是些平民,想要杀死他们非常的容易,魏军也不至于付出过于惨重的代价,在留下了一座又一座的死城之后,晋鄙和魏无忌,都已经来到了河水的岸边,渡过河水,他们就能直接朝着中牟的方向进军,与赵国合兵。
楚国
临武君激动的回到了自家院落,叩响了大门的时候,一个娇小的孩童打开了门,探出了头,他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陌生人”,项先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眼睛不知不觉就有些湿润了,他缓缓蹲下身,叫道:“毣,你还认得我麽?”,小男孩畏惧的看着他,猛地就逃进了屋内,锁上了门,惊呼着母亲。
项先脸色有些落寞,他就站在门口等待着,过了片刻,一个彪悍的女人骂骂咧咧的,拿着木棍,打开了门,女人抬起头来,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木棍掉落,项先朝前一步,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她却一把将项先推开,流着泪,骂道:“您竟还记得自己的家在何处?这么多年来,您为什么连个书信都不送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一言不发,低着头,任由妻骂着自己。
而周围那些听闻喧闹声的邻居,都是纷纷走出了家门,还以为是什么人欺负这孤儿寡母,女子看到这情况,也不骂了,直接推着项先进了院,又关上了门,小男孩站在不远处,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项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看着小男孩的方向,只是说道:“让你们受苦了。”
女子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他人已经看到您回来了,在他们报官之前,您还是快点离开罢。”
“我已经面见大王了,大王宽恕了我的罪行,我再也不走了。”,项先认真的说道。
女人投进了项先的怀里,哭了起来,而小男孩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们。尽管项先的妻多次跟儿子解释了这就是他的父亲,可是小男孩并不愿意承认,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项先只是笑了笑,拿出了些果子来,朝着他挥了挥,小男孩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吃着果子,他乖巧的问道:“您是我的父亲麽?”
“是啊...”
“可是他们说我没有父亲。”
“谁啊?”
“就是留,询他们几个...我还与他们打了一架。”
“打赢了麽?”
“打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哈!下次带我去,我帮你去打他们!”
项先已经很久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温暖,坐在家里,看着妻,子,吃着饭菜,都会忍不住的想要流泪,这样的生活,他期待了太久太久。而临武君回家的消息,也是迅速传开,临武君在这里,算是个有名的人物,他出身显赫,又曾立下诺大军功,受封临武君,在他逃离之前,他都是故乡里人人传颂的英雄。
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英雄,乡人因他而觉得耻辱,若不是他还有几个亲戚位高权重,只怕这些乡人早就合力将他赶出去了,项先在家里待了一段时日,而听到消息的亲人们,也开始来拜访他。模样俊俏,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叩响了大门,而乐意去开门的毣,在看到他之后,就开心的跳了起来。
“仲父!”,一把跳进了他的怀里,便笑着问道:“您给我带了什么?”
年轻人笑着,拿出了一个木剑,递给了他,吃力的抱着他,走进了院落,项先一愣,猛地站起身来,“燕...是你麽?”,项燕看着面前的兄长,兄长依旧高大,只是,看起来有些颓废,不再像以往那样的高傲,不再有从前那样的斗志。
“兄。”,项燕朝着项先行礼。项先急忙走到了他的面前,盯着自己的弟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个最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听自己说战场趣闻的小家伙,如今已经变得如此高大威猛,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来,自己当初的逃离,不只是拖累了妻子,也是拖累了这个弟弟啊。
项先看着他,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犹豫了许久,最后却只是问道:“你还好麽?”
项燕皱着眉头,面对这位兄长,他是显得有些冷漠,他点了点头,也是问道:“您回来了?”
项先的妻走了出来,看到项燕,热情的与他相见,方才去准备吃的,兄弟俩坐在院落里,楚国的冬季,并没有赵国那般的寒冷,只是,此时的气氛,却是有些冷的惊人,项燕放下了犹子,两人沉默不言,过了许久,项先方才问道:“你如今在做什么?”
“裨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燕只是回了一句,便没有再言语,气氛再一次的沉默起来。
直到女人将饭菜都送了上来,依旧是如此,项燕看着面前的兄长,认真的说道:“我这次来,是向您辞别的,大王以一个赵人为统帅,要讨伐秦国,我明日就要前往校场了。”,项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番出征,定要小心...”
“我不会逃避的。”
项燕冷冷的看着兄长,声音有些悲切的说道:“哪怕战败了,我也会勇敢的赴死,我绝对不会,将耻辱留给亲人,自己却逃避在外,永远不会。”
项先笑了笑,这才看着他,说道:“大王宽恕了我,可是罢免了我的封位,如今,我是一个都尉,你会在战场上看到我,我也不会再躲避了,若是可以,我们一同战死在沙场。”,正在低着头玩耍的毣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俩人,叫道:“我也要!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闭嘴!”,女人凶狠的骂了他一句,小家伙即刻缩着脖子,再也不敢言语。
项燕静静的看着兄长,他说道:“我曾经很崇拜您。”
“以后,你还会崇拜我的。”,项先说着,大口大口撕咬起了面前的羊腿,吃了片刻,看到一动不动的项燕,说道:“快吃,吃完,我们就赶去校场!”
ps:老狼并不是要黑白起,或者说黑秦国。秦国当然不是说乱屠杀,见谁屠谁,秦国不是疯子,不过,他也不是圣人,面对抵抗,也不会手软,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如此,而且愈演愈烈,各国攻杀,死伤最惨重的往往是百姓。
“计秦及山东六国,戎卒尚有五百余万,推民口数,当尚千余万,及秦兼诸侯,置三十六郡,其所杀伤三分居二。”,可以看得出,在七国互相征伐的这段时间里,百姓伤亡何其大,这并不是任何一个单一国家的锅,七国都为这伤亡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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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依旧寒冷,连路水都结了冰,散发出阵阵的寒气来,路城的商贾极多,故而这里的道路相比赵国其他地方,也是宽敞了很多,没有密林遮掩,也没有什么适合布置伏兵的地点,光秃秃的道路上,狂风能够精准的击中每一位行军的赵国士卒,将士们低着头,冒着狂风,一步一步的前进。
田约和李牧按着赵括的军令,一前一后,形成了两股军团,朝着路城的方向逼近。
路城是从邯郸郡通往长子的重要城池,也是赵国进军上党的中间枢纽,战略意义极大,赵括给与的军令,是试探性的进攻,而不是大举攻上,因而,他们的行军速度极慢,派去的斥候也很多,他们在赶到路城之后,还是要等待赵括的军令,才能发动下一步的进攻。
李牧与田约的行军风格,天差地别。
田约行军队列中并没有骑士的存在,他将所有的骑士都派遣出去,作为斥候,以战车开道,士卒在身后跟随,若是遭遇到伏击,在这样的平原上,战车能抵御敌人的冲锋,也不会被步卒挡主,可以直接参与厮杀,全军组成了锥形阵,必要的时候,后续步卒能直接散开,从三线选择防守或进攻。
他本身则是坐镇中军,也不乘戎车,只是骑着骏马。
而李牧则是将战车放在了中军两侧,骑士在战车两翼巡视,全军方方正正的,田约多次来劝他,若是遭遇到紧急情况,这样的阵型很容易造成混乱的局面,可是李牧并不听,年轻人有属于他自己的傲气,尤其是跟随廉颇将军亲自参与了那么多战役之后,整个人也渐渐树立起了自信心。
他是直接坐镇在前锋部队之后,乘着戎车,时刻听着斥候来禀告各地的情况。
当大军来到了路水沿岸的时候,田约部忽然停止了进军,全军顿时做出了备战状态。而李牧的前锋部队与田约保持着五里的距离,当田约停军之后,李牧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命令停军,全军继续朝着田约部靠拢,田约的斥候飞快的朝着李牧这里冲了过来。
“李牧将军!!我部在前方遭遇秦人!数量不明,即将交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牧瞪大了双眼,急忙看向了前方,而在此刻,田约则是紧张的听着从远方传出的整齐的脚步声,他行事谨慎,在自家斥候没有准时回来禀告情况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前方定然是出事了,叫了一声“有诈”,即刻停军做出防备的姿势来,果然,随后逃来的斥候证明了他的猜测,前方的确是有着秦人的大股军队。
“左右两翼散开!迎敌!”
田约下令,旗帜号令四起,一个三角锥形阵缓缓打开,形成了三条直线,面向秦人的方向,从远处的低谷中,逐渐浮现出了秦人的旗帜,旗帜渐渐变大,逐渐的,一个又一个不带着任何感情的冷漠的秦国士卒,露出了脑袋,而在那为首的旗帜上,则是绣着两个字,“武安”。
士卒们看不懂秦字,可是田越却能看懂,那一刻,他浑身发凉,毛骨悚然,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而其余那些都尉之类的将领们,在读懂这个旗帜后,都是面色惨白,有将领即刻说道:“将军,是否要撤回涉城?”,田约摇了摇头,说道:“此刻撤退,定会造成全军溃败,敌人如今是从低处往高处走,这是对我们有利的时机,进攻!!”
与此同时,李牧听的前方的战鼓之声,即刻下令:“派遣斥候,禀告马服君,路城发现秦人踪影!”,李牧的斥候们迅速朝着东南方飞奔而去,在整个赵军里,他们是属于最西北方的,而离他们不远处,就是赵国的两个军团,有近六万人,故而,李牧并不担心,他只是不断的派遣斥候,自己带着士卒们不断的靠拢田约部。
那一刻,赵国战鼓敲响,旗帜猎猎,田约部的战车朝着敌人冲了出去,驭者们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已经是从座上站了起来,任由狂风吹袭,使得他们的衣裳都鼓了起来,战车冲了下去,步卒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赵国朝着秦人冲锋而去,秦人的士卒还是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前进而来,似乎迎面冲来的战车根本就不存在。
秦人的战鼓也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在最前方秦卒忽然离开了彼此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戈,形成了一道利刃密林,寒光冷冽,战车上的车左拉起了弓箭,朝着敌人猛地射去,箭矢射出,却只是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车左一愣,方才恼怒的骂道:“逆风!!”
可秦人并没有放过这个好时机,秦人的弓弩手出现了步卒之间的空缺位置上,半跪在地,弓弩对准了赵军的方向,那一刻,天空之中猛地就被箭矢所覆盖,赵人的箭矢落在秦人之中,秦人纷纷倒下,更多的箭矢还是被盾所挡住,而秦人的面前的土地上,插满了箭矢。
秦人的箭雨落在了赵卒身上,骏马嘶鸣,纷纷倒下,战车飞了出去,士卒们惨嚎着从战车上摔了下来,被甩飞的战车翻滚着就朝着秦人落了下来,战车压过了几个秦人,破开了秦人所构成的密林,可是很快的,即刻有后方的士卒上前补充,那一刻,赵国战车呼啸着撞向了秦人!
战车碾过了面前的秦人,秦人手中的戈刺进了骏马的脖颈,骏马倒下,战车翻滚,更多的战车还是直接在秦人之中撕开了一道血口,一路碾着秦人就朝着敌人中军的方向冲去,在这样的坡道上,战车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的体现,车右手中的长矛连续刺死了数个秦人,方才被一个戈直接捅穿了腹部,惨嚎着摔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人以最快的时间愈合了被战车所撕开的伤口,将步卒与战车隔绝开来。
战车身后的步卒,也在此刻与秦人交手,长矛互刺,一个又一个生命消逝,倒了下去,秦人似乎都疯了,不顾生死的冲杀上前,不断的刺击赵人的步卒,疯狂的进行推进,一步一步,不只是阻挡住了赵人,甚至还在不断的逼迫他们后退,一个秦人倒下,即刻就有另外一个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朝前。
赵国的战车在失去步卒的保护之后,就被秦国士卒彻底的淹没,秦人用身体作为障碍物,阻挡战车的冲锋,当阻碍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战车也无法再继续突击,驭者与甲士纷纷被秦人杀死,在这一刻,田约却感觉到了不对,他看清了敌人的规模,可是对方之中,似乎并没有战车与骑士!
田约急忙看向了右侧,该不会...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了来自右侧的秦国战鼓声,马蹄声响彻在野外,越来越近,田约愤怒的大吼道:“李牧!!”,李牧自然是不可能听到远处的田约的怒吼,可是,他也看到了秦人的第二支军团,秦人与他们一样,也是分成了两个军团,只不过,赵人是一前一后,而秦人却是一横一竖。
“前军北上,做好从侧翼攻击战车的准备!”
“中军战车即刻迎战秦人的战车部队!!”
“后军跟随中军!”
李牧即刻下达了军令,旗帜四起,李牧的军团也瞬间分成了三股,各自移动了起来。
ps:接下来就是进入白热化的战争了!白起单挑三国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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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将王龁站在战车之上,紧紧盯着赵军的动向。
这两支共计四万人的军团,并不是白起所指挥,而是王龁,白起只是给他们留下了将旗,王龁原先的打算,是让蒙武故意暴露自己,处于不利的地势,吸引敌人的进攻,自己再以第二军团在敌人全力猛攻的时候,从侧翼进攻,但是,战争的进行,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顺利。
首先是赵国那令人吃惊的战斗力,仅仅是一轮冲击,蒙武就险些被田约打穿,好在秦卒足够精锐,很快就缓过神来,挡住了赵人的疯狂进攻,而那位不知名的年轻将领,唤作什么李牧的,竟没有直接过去帮助田约,而是布阵在后,观望战局。
这让王龁非常的困惑,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看到友军与敌人交手之后,不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展开冲锋麽?
他原本就是在等待着赵国李牧部压上,从侧翼同时击溃这两支赵**团,可是李牧迟迟不动手,田约的进攻又异常的凶猛,王龁也就只能尝试着去先击溃田约,再合力攻打这位年轻人,赵国的士卒并不多,加起来也不到三万人,王龁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可是在李牧不慌不忙的安排阵列的时候,王龁心里一颤。
他跟随白起已久,怎么会不知道李牧的想法,他的前军北上,中军迎战,这显然是要等到交手的时候,使得前军来进攻我的侧翼啊,这部署真的是一个弱冠之年的孺子能够完成的麽?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李牧军团,他所预料的混乱并没有发生,几次变阵,也是不慌不忙,没有一处错误!
见了鬼,赵国的年轻人何时都变得如此可怕??
王龁也是老将,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慌,急忙在嘴里念叨了起来,“武安君助我...武安君助我...武安君助我..”,连说了三声,他睁开了双眼,信心满满,他指着远处,吼道:“变阵!!全军散开!!”,他直接抢过了一旁的将旗,拼命的挥舞着,身后的令旗不断的抬起降落,战车纷纷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横线。
李牧看着这情况,急忙下令道:“后军冲锋!保护田约侧翼!!”
王龁看着赵军的动向,谩骂了一声,随即朝着敌人拉开了弓。
双方的战车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李牧直勾勾的盯着远处战车上的敌人,慢慢抬起了手中的戈,当两架戎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李牧手中的戈狠狠刺向了对方的车右,而李牧也看清了敌人的面目,对方的车右年纪也并不大,他身材魁梧,眉毛非常的浓密,看起来有些憨厚,可是他也并没有留情,手中的戈朝着李牧刺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砰~~”,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在战车的牵扯下,两人都险些被甩飞,急忙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李牧愤恨的瞪了那个车右,方才继续拿起了备用的武器,再次杀敌!
王龁看着自己那有些呆愣的车右,愤怒的骂道:“王翦!杀敌!!”
这是他如今的亲兵长,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就曾率领军队击溃了赵国,夺取了赵国的九座城邑,当时很多人都想要重用他,只是这个人不善言辞,言语常常会得罪他人,甚至还当面说应侯的坏话,没有人再用他,唯独王龁觉得这个年轻人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就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
“遭遇秦人的伏击?”,赵括惊讶的站起身来,走到了舆图的面前,周围的门客们也慌忙聚集了起来,说道:“将军,迅速派遣援军罢!奇将军与曾哙将军距离他们不远,让他们迅速去支援!”,李鱼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李牧将军禀告看到了白起的将旗,他该不会是想要击溃田约将军和李牧将军,直取武安罢?”
赵括认真的看着,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令裨将奇率人前往支援,告诉他,不能急行军,白起可能会伏击援军,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让他警惕行事!”
“另外,让曾哙进军涉城,若是李牧被白起击破,让他全力守住涉城,不能让白起轻易赶往武安!”
李鱼有些急切,他说道:“将军,李牧他们遭遇秦人主力,只派遣奇将军一支军团,是不是会不够?不如让两支军团一前一后,同时前往支援,这样一来,即使遭遇伏击,也能及时反击,我们以主力增援武安,也可以保护武安不沦陷啊。”,赵括摇了摇头,说道:“李牧所遇到的,定不是秦人的主力。”
“我曾去过路城,也知道那里的情况,那里的地形不允许大规模作战...何况白起狡诈,我怕他围攻李牧只是幌子,会趁着主力前往救援李牧的机会,一路攻破武安,围攻邯郸,必须要有人去往涉城,另外,还要告知西长城守军,警惕白起的袭击。”,赵括认真的说着。
众人不再敢质疑,只好拟定军令,赵括又说道;“告诉廉颇将军,让他进攻中牟!”,他抬起头来,“战事不能被白起牵着走...得想办法让他也感到压迫,中路大军,即刻开往太行各个路径,严加防守,我们要断绝白起的后援力量,将他赶出赵地!!”
“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中牟城外,廉颇的大军将其三面围住,廉颇一声令下,士卒们疯狂的朝着中牟城冲了过去,手中抬着云梯,在盾兵的保护下,朝着城墙冲了过去,在三座城门的面前,高大的对楼,正在缓缓朝着城门方向行驶而来,对楼是一种攻城器具,在四轮车上搭起木架,木架下有一根巨大的撞木,可以用来撞开城门!
赵国的对楼还有长长的蔽体,是为士卒们遮挡箭矢的。
秦人疯狂的拉弓射弩,箭矢犹如雨点一般不断的降落在赵人的身上,赵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身后的人会接替他,继续攻城,廉颇将军站在远处,他还准备了四支预备队,按着顺序一一轮换着攻城,不给敌人休息的时间,早些攻破城池,他看得出,城池内的秦人并不多。
无数赵人从三面同时进攻,秦人的将领也显得有些慌乱,他在各个城墙上来回的走动,而云梯不断的被架在城墙上,秦人士卒们又吃力的将云梯推开,顺带攀爬的赵卒也会一同倒下,秦人不喜欢在这些攀爬的赵卒身上浪费箭矢,他们利用石块,拆下来的木头,来攻击敌人,石头砸在敌人的头上,四分五裂!
好在此刻的城墙并没有后来那么的高大,故而投丢石块,也会造成一个很快的下场,那就是会在城墙下造成一个缓坡,敌人反而是能够借助缓坡更好的进行进攻,踩踏着自己同袍的尸体与杂物堆积出的高坡。
中牟的百姓,待在家里,瑟瑟发抖。
听着外面传来的嘶吼与惨嚎,他们害怕极了,秦人杀进中牟的时候,中牟百姓并没有抵抗,说起来也是好笑,乡野之间的那些小乡邑里,面对强大的秦人,不知礼的野人们奋力抵抗,拿起农具来与秦人厮杀,最终却是被秦人杀的干干净净,而在赵国的前都城,中牟,这里的百姓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抵抗。
而如今,赵军反击,那些大开城门来喜迎王师的贵人们,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中牟的百姓们并不知道战况如何,可是他们知道,无论最后如何,他们接下来的遭遇,肯定不会太好。
廉颇怒吼着,老将军右手持矛,左手持盾,领着最后一个队列的士卒们,朝着中牟展开了又一次的进攻,而这一次,中牟再也没有能强硬的进行反击,他们都累坏了,廉颇蹬着云梯,跳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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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与其他诸侯不同,但凡出了事,他并不会召集所有的大臣,而是独自与范雎相见,正因为如此,秦人都知道范雎是秦王最信任的心腹大臣,也是最受他宠爱的大臣,他一个人的提议,就能力压秦王宫里的诸臣,让他们不敢反驳。秦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或许在他的眼里,范雎的作用要远大于王宫内的其余大臣。
两人面向而坐,秦王皱着眉头,这位老人看起来有些不安,他说道:“赵国以赵括为将,廉颇辅佐他,赵括深得士卒之心,士卒敢为他死战,廉颇征战一生,精通战事,魏国以晋鄙为将,以魏无忌辅佐他,晋鄙是深得魏王信任的老将,为人谨慎,魏军粮草充沛,魏无忌麾下能人又多,不缺乏有智谋的贤才。”
“楚国以庞煖为将,景阳辅佐他,庞煖熟读兵法,有与常人不同的计策,景阳是楚王所仰赖的老将,曾解决燕国之围。”
“武安君带着少于他们的士卒,身边又没有那么多的贤才来辅佐,他能击败敌人麽?”,秦王问道,这次能形成联合,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燕国的入侵,让魏楚两国察觉到了赵国有灭亡的危险,这才有了如今强盛的伐秦联军,可是,秦王并没有要追究范雎责任的想法,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及。
范雎平静的看着秦王,笑着说道:“大王,您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呢?”
“赵国的士卒经历了多年的战争,格外的疲惫。”
“魏国的粮草充沛,可是士卒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弱兵。”
“楚国的将领们厌恶庞煖,抵触他的军令。”
“在臣看来,这三国的联军,不值一提。”,范雎说着,秦王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寡人是不是应该征召更多的士卒,前往支援呢?”,范雎摇了摇头,说道:“耕作与战事,耕作在前,即将是春种的时期,不能再征召士卒,不能耽误农事。”,秦王迟疑了片刻,又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武安君破敌而不派遣援军麽?”
范雎笑了起来,说道:“臣有援军,早已派往救援,请您不必担心。”
“哦?寡人不知道范叔也有兵马?不知您派遣了多少援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臣有三名援军,而他们的作用能抵得上十万大军。”
秦王来了兴趣,眯着双眼打量着范雎,显然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范雎这才说道:“臣的第一位援军,唤作段干子,他是魏国的国相,是个卑鄙的小人。魏王虽派遣军队,可是他心里很忌惮魏无忌,臣派人以钱财买通段干子,让他在魏王面前诉说魏无忌准备在河内称王的消息。”
“臣的第二位援军,您也认识,是楚国的国相,黄歇,黄歇虽忠于楚王,可他非常的惧怕秦国,不愿与秦国作对,我派出说客见他,威胁他,等战事结束,无论战败,秦国都要全力攻打楚国,以报此仇。他定会想办法来避免楚国与秦国的正面交锋。”
“臣的第三位援军,唤作赵晖,您或许不知道他,他是赵国的御史,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曾将赵王与群臣的商谈内容卖给我们,臣派人带着贵重的礼物拜见他,让他告诉赵王,魏国之所以出兵,是因为赵胜与魏王有亲,魏王想要扶持赵胜为赵国的王,借此控制赵国。”
范雎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他说道:“有这三位援军,您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秦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方才笑了起来,说道:“有范叔在寡人的身边,寡人什么都不用担心。”
...........
“您说什么?”,主帐内,赵括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武士,这是赵王的使者,从邯郸城飞速前来,特意寻找赵括,看到这位使者风尘仆仆,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赵括急忙请他坐下来,给了他一些酒水,使者缓了片刻,这才说出了自己从邯郸里带来的军令:不许支援魏军,要时刻提防魏军,一旦魏军有异动,立刻攻击。
赵括顿时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魏国背叛了联盟,又与秦国私通?不对啊,魏军都已经快占据整个河内了,难道这消息也是假的??
就在赵括心惊胆战,目瞪口呆的时候,这位赵国的武士,他看起来有些不忍,看了看周围,随后低声对赵括说道:“是御史赵晖,我听到赵晖对上君说,魏王要扶持平原君为赵王...故而,上君急忙派我前来找您。”,赵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武士,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您回去告诉上君,此处有我,让他安心宴请群臣,不要为战事而操心。”
武士这才朝着赵括俯身行礼,应诺了,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并没有去多想赵王的军令,反而是继续看着各地送来的战报,他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往太行山径道的各个出口,只要将这里堵住了,上党的秦人也就无法轻易的进行救援,等到廉颇攻破中牟,就可以顺势一路攻到丹水附近,再往南与魏国会和,将秦人的势力彻底的消灭。
而此刻,赵国的裨将奇,正骑着高头大马,领着步卒朝着路城的方向前进。
奇所统帅的军队,并没有战车,战车非常的珍贵,奇以往也没有太大的军功,为人又暴躁,性情似火,故而赵括并没有给与他战车部队,他麾下只有步卒与骑士,虽然他很想早点赶往战场,早些立下军功,得到将军的重用,可是他还是没敢违背赵括的军令,朝着多处派遣斥候,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战场前进。
其实,当他听闻李牧遭遇到袭击的时候,心里是很开心的,他很嫉妒李牧,他从军几十年,为何李牧那毛头小子在廉颇将军身边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与自己同级,甚至还压过自己,带着赵国的精锐,而自己却只能领着一群步卒充当援军?不过,若是自己这次救下了他,将军也就能知道,到底谁才是可以重用的将军。
他心里如此想着,大摇大摆的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嗖~嗖~嗖~~”
只听的几声破空声,奇惨叫着,从骏马上摔了下来,他倒在地面上,嘴里不断的溢出血液来,背后却是插满了箭矢,“将军”,将士们大叫着,而在不远处,几个赵国士卒冷冷的看着他的尸体,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有奸细!”,副将大叫了起来,而这些奸细周围的士卒们,也是急忙朝着他们杀了过去,只是在片刻之内,这些奸细都被杀了军中。
而在此刻,远处传出了阵阵战鼓声,副将脸色大变,仔细的听闻了片刻,方才惊惧的看向了西方的高坡,从高坡上,渐渐出现了秦人的旗帜,黑色的旗帜带来了诺大的肃杀感,副将不敢骑马,急忙跳了下来,让亲兵们围在自己的身边,这才拿着主将旗,发出了命令,转向迎敌!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秦人弹出头来,朝着赵军一步一步杀来,副将从未指挥过这样的战争,他匆忙的看着周围,方才咬着牙大叫道:“冲!杀死秦人!!”,赵国士卒猛地就朝着敌人扑杀了过去,场面顿时混乱,副将被亲兵们簇拥着,他看了看对方,急忙说道:“不对,敌人在高处,不该冲杀!”
可是此刻,赵国士卒却已经看到了面前那神色狰狞的秦人模样。
“杀!!”
两道洪流狠狠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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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正在乐呵呵的与龙阳君说着什么,当武士前来禀告,段干子前来拜见的时候,龙阳君并没有隐瞒自己对于他的厌恶,他摇着头,对魏王说道:“段干子是个小人,如果您因为他先祖的功劳而不愿意杀死他,那就请您捂住耳朵,不要听他的任何建议。”,魏王握着龙阳君的手,点了点头。
对于这位段干子,龙阳君属实没有半点好感,在魏王宣段干子进来的时候,龙阳君就告别了魏王,刚刚走到了门口,龙阳君就看到了正在匆忙走进王宫的段干子,段干子看到龙阳君,脸上满是笑容,露出那一口的豁牙,弯着腰,丝毫看不出有半点魏国国相的风范。
龙阳君笑着跟他回礼,方才走了出去。
目送龙阳君离去,段干子的眼里的献媚渐渐变成了凶恶,他又带着笑容,走进了王宫,魏王看到他,笑着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魏王知道,这个人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不过,他与魏无忌的关系非常不好,他甚至都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而且魏人们也因为他先祖的原因,对他非常的尊敬,故而魏王一直都留着他。
坐在魏王的身边,段干子一如往常的吹嘘着魏王的功绩,魏王笑了笑。
段干子忽又说道:“臣听闻一件不利于上君的事情,请您要小心啊。”
“哦?”
“臣听闻,信陵君赶到河内之后,不愿意继续进军赵地,与晋鄙分兵攻占河内,其实是想要在河内自立为王!”,段干子回忆着那人给自己教的话,支支吾吾的说道,魏王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信陵君是寡人的兄弟,与寡人一同长大,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信陵君麾下的那些门客,他们想要让...”
“好了,此事就不用再说了,您还有其他什么事情麽?”,魏王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惩罚了几个口无遮拦的狂徒,不知是否能得到您的赏赐?”,段干子询问道,魏王好奇的看着他,您也能断案了?段干子这才傲然的说道:“昨日我赴宴,宴席上有人说:龙阳君对信陵君是很好的,处处护着他,在上君不许任何大臣看望信陵君的情况下,还数次前往拜见,同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够了!!”,魏王猛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怒火,他一把抓住了段干子的脖颈,问道:“这是谁所说的?!?”。段干子浑身都在哆嗦着,他急忙说道:“是芒卬的几个门客说的,我已经将他们抓起来处置了。”,魏王的脸色格外的阴沉,喘着气,一把放开了段干子,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您做的很好。”
段干子很快就笑着离开了王宫。而龙阳君,也再一次的返回了王宫。
回到了王宫,就看到魏王那阴沉的脸,龙阳君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段干子又惹怒了您麽?”,魏王抬起头来,看了龙阳君一眼,摇了摇头,龙阳君笑着坐在了他的身后,帮着他轻轻的揉着肩膀,方才说道:“无论有什么样的事情,都请您向我诉说,我虽没有什么才能,可是我愿意为您承担。”
魏王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他伸出手,抓住了龙阳君的手,方才说道:“寡人听闻,无忌吞并河内,不愿进军,麾下门客意图叛乱。”,龙阳君大惊,愤怒的问道:“这是段干子给您说的?他一定是被秦人收买了,请您将他抓起来,信陵君怎么会谋反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为什么这样护着他?”
魏王声音低沉的问道。
“您说什么?”
魏王没有言语,而龙阳君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他愤怒的看着魏王,想要说些什么,沉默了许久,龙阳君转身离开了,魏王低着头,也不看他,心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有什么正在挠着自己的心口,让他越来越烦恼,独自坐在王宫内,过了许久,魏王这才缓过神来,急忙站起身来,“龙阳君!”
喊着龙阳君的名字,魏王便跑出了王宫。
..............
李牧的戎车最先冲进了秦人之中,李牧的戎车要比寻常的战车更大,甲士也是跟随他许久的勇士,很快就成为了秦人战车的主要目标,可李牧并不畏惧,在他的脚下,存放着大量的武器,他拿起长矛,在与秦人战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长矛投出,将战车上的两位士卒同时贯穿,直接摔下战车,被无情的碾压!
李牧也不知自己杀掉了多少秦人,战车对冲了一个回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牧急忙下令,战车转身,进行第二回合的冲锋,当李牧的战车部队转过身的时候,王龁沦落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地步,他被三面包围了,面前有李牧的后军作为抵抗,左翼有李牧的前方,在身后,还有威胁最大的战车部队。王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孺子逼到这种地步。
他并没有迟疑,急忙下令,战车继续冲锋,只有冲破敌人的后军,击溃被他们保护的田约部,秦人才或许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李牧没有回忆,大手一挥,已经调头的战车们咆哮着从后方冲杀了过去,王龁没有在乎自己的侧翼,也没有在乎大后方,他带头朝着田约中部冲杀了过去。
一时间,秦人的战车迅速碾过赵国的士卒,直接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血色的痕迹,战车上的甲士们不断的挑刺周围的赵卒,奔向了田约的将旗,就在那一刻,田约的将旗动了,直接朝着他前方的蒙武部展开了冲锋,有主将一同冲锋的士卒们,极为的欣喜,怒吼着,将不断推进的秦人狠狠撞住,将他们逼退。
看到原本在自己正前方的将旗忽然前移,王龁只想用最诚挚的秦语来问候田约。
蒙武又杀死了一个赵卒,双手酸痛,几乎抬不起来,可是当另外一个士卒狰狞的冲上来的时候,他还是如机械般举起长矛,将敌人杀死,他已经非常的疲惫,而敌人都已经推进到了他所在的中军,作为将领,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将旗后退,定会造成更大的溃败,可是他,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看来,自己今日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蒙武认真的看着远处冲杀过来的赵国士卒,合上双眼,默默念叨着父母,这才猛地睁开了双眼,握着长矛,朝着赵人冲了过去,一矛刺死面前的赵卒,他硬是挤进了赵人堆里,用短剑,用拳,甚至是用头,打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赵人,秦国士卒们跟随主将,爆发出了最后的勇气。
王龁就更苦了,战车的冲锋,愣是被李牧的后军用尸体所阻挡,而三面的同时围击,让王龁伤亡击大,他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安心与蒙武合兵,就与敌人正面交战,不想着全歼敌人,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他的戎车已经被卡在了最中间,动弹不得,看着从四面八方杀来的士卒们,他有些绝望了。
到了如今,也只能与赵人死战。
武安君,请恕我无法再跟随您了。
王龁怒吼着,从戎车上跳了下来,大杀四方。
就在此时,忽听的马蹄声,在河对岸,一股赵国的溃败争先恐后的朝着这个方向逃来,他们看起来无比的惶恐畏惧,如同牲畜被驱使着,这支溃兵的数量并不少,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在追击着他们的秦人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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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溃兵看起来,人数很多,也不大像是丧失了战斗力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样呢?李牧皱着眉头,急忙下令,让驭者带着他赶往河边,李牧的驭者,是一位御车技术高超的人,这是廉颇介绍给他的,据说曾经担任一位裨将的驭者,这位裨将唤作茄,被秦人俘虏杀害,而这位驭者,在那场战事里因翻车而晕厥,竟是死里逃生。
他很想要与那位裨将一同死去,可是廉颇不许,廉颇令他亲自向秦人复仇,又将他安排到了李牧这里。
驭者驾驶戎车,绕了一圈,从几个空缺处迅速钻进士卒之中,急速行驶而过,又从士卒之中钻了出来,来到了岸,李牧认真的观察着远处,溃兵们逃到了水边,有几个人踩着结冰的水,就要朝着自己这里冲来,奈何,水面上的冰并不结实,这几个士卒惨嚎着掉入水内,这让其余的士卒不敢再如此,纷纷无助的站在水对岸,哀求的看着李牧。
李牧大吼道:“马服君在此!!背水迎敌!!”
李牧看向了周围几个士卒,士卒们纷纷怒吼了起来,“马服君在此!!马服君在此!!”,声音无比的洪亮,一次比一次巨大,而田约与李牧的士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的马服君在此的怒吼声,悍不惧死的冲向了凝聚出最后一点勇气的秦国士卒们,秦人纷纷败退。
“武安君在此!!武安君在此!!”
秦人也怒吼了起来。
在水对岸,那些惶恐的士卒们,瞪大了双眼,看着水对岸的男人,他们并不是都认识赵括,看到戎车上的男人,不是事哪里冒出的勇气,有几个都尉急忙拉拢溃兵,背着水,面朝敌人,越来愈多的溃败站在了他们周围,高呼马服君,这让追击而来的秦人有些懵,李牧对着他们打出令旗,而看到令旗的溃兵内的军官,顿时带头朝着追击部队冲了过去。
秦人因为对方已经溃败的缘故,并没有结阵,故而显得有些混乱,而当这些溃兵冲锋之后,双方直接就混战在了一起,一方高呼着武安君,一方高呼着马服君,血腥的厮杀了起来,这些丢掉了武器的赵国士卒,捡起了石头,甚至是赤手空拳的与秦人混战,李牧并没有想过通过他们来击败敌人,他只是想让这些溃兵拖延住敌人。
先击溃了这边的秦人,再去收拾对面的。
只是,在那一刻,李牧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敌人,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他将骏马从战车里释放了出来,自己死死抱着骏马的脖颈,一手持矛,一路撞飞了无数的士卒,朝着田约的将旗冲了过去,而在他硬生生带着骑士们撞出一条道路,允许战车能够行驶的时候,李牧也有些慌了,此刻的混战,军旅已经有些失控,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
田约大概也是看出了威胁,亲兵们急忙簇拥在他的周围,士卒们也是隐约朝着田约周围聚集,秦国的骑士忽然转向,朝着最薄弱的侧翼冲了过去,战车跟随在他的身后,一路杀掉了不少的赵国士卒,他一马当先,愣是带着秦国的战车部队,从赵国的包围之中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骑术非常了得,从一旁的旗手手里迅速接过旗帜,一面秦国的大旗,就这样被他扛了起来,在骏马的飞驰下,黑色的秦旗发出响声,不断的舞动着,秦国士卒们盯着那旗帜,跟随在他的身后,冲出了包围,他便急忙朝着蒙武的方向杀了过去,从蒙武军团的身边狠狠冲进了赵人的侧翼!
“杀!杀!杀!!”
秦人士卒们咆哮着,眼里只剩下了那杆漆黑的大旗,当骑士再次从敌人阵中杀出去的时候,两个军团的士卒都跟在了他的身后,战车在两侧奔驰,战车上的士卒还在不断的射杀追击的赵人,李牧面色铁青,若不是混战,没有办法下令,哪里轮到几个骑士可以在阵中随意的冲杀?!
秦人逃离了战场,赵国的士卒们依旧在追杀。
李牧打出旗号,令田约部防守,自己却是带着自己的士卒们,急忙绕着路水奔驰而过,他是要去支援对面的溃兵,而看到这一幕的秦人主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全力抵抗的溃兵,只能下达撤退的命令,三支秦人军团都飞速的逃离战场,赵人茫然的看着丢下尸体逃离的秦人。
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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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城墙上,赵国的旗帜迎风飘扬。
廉颇站在城门口,而很多赵人却是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们被剥夺了衣,双手反绑,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这些可怜的人几乎是要被冻晕了过去,这些人数量不少,足足有几十人,赵国士卒们站在他们的身后,手里的长矛指着他们,眼神无比的寒冷,廉颇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他来到了一个老人的面前。
“涑,您也是赵国公室,深受上君的信任,怎么能做出通敌的事情呢?”,廉颇愤怒的质问道。
老人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廉颇,他笑了起来,说道:“我若是不开城门迎接秦人...您如今在中牟就看不到活人了。”,老人转过头,看了自己身后的众人,方才又问道:“这是我下达的命令,他们只是无奈的执行,能否放过他们呢?”,廉颇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通敌叛君,死罪。”
那些跪在老者身后的众人都哭嚎了起来,纷纷请求廉颇宽恕。
“守城是死...开城也是死...”,老人颤颤巍巍的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廉颇,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开城只死几十个,能活很多...”
廉颇迟疑了许久,方才转过身来,左手做出了一个砍的动作来,站在他们身后的士卒们,猛地就将自己的武器刺进了这些人的后背,他们倒在了这被寒冷所冻住的土地上,从他们身上流出的炽热的血液,也没有办法来浇灭一点点的寒冷,老者是最后被杀死的,他惊惧的倒在了地面上,嘴微微张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渐渐的,他也不动了。
天气反而更加寒冷。
处死了这些通敌的贼人们,廉颇方才走进了城守府,士卒们则是还在清理战场,坐在府邸内,廉颇拿起了赵括所送来的书信,在路城方面,秦赵已经交手,还不知道结果,不过,他们的推测是错误的,白起并没有完全退出赵地,甚至,可能他就在赵地,而没有去袭击魏国的援军。
他是将赵国当成了第一目标。
廉颇认真的分析着赵括所送来的战报,他至今还是没有明白,白起到底是在想什么,不过,白起竟然出现在了路城方向,那就说明,他还是想要攻破邯郸,赵括目前将大军上移,着力盯着路城,这南部看来就只能由自己来接手了,这样也好,只要赵括能将敌人的大军牵扯在路城周围,自己就能趁机打通与魏军的联系了。
“将军。”,忽然有武士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廉颇。
“已经砍下了他们的首级,是否要送到各地,恐吓各地的叛贼,让他们不敢再通敌判君?”
廉颇闭上了双眼,他摇了摇头,面色悲痛。
“好生安葬罢。”
而在街道上,百姓们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着那些被杀死的赵国士卒们,咧嘴笑着,指着他们的尸体谩骂着,这些奸贼,小人,外敌当前,不想着去抵抗,竟还打开城门让敌人进来,廉颇将军杀得好啊,不然,迟早也会死在我们的手里!
老者那被切断的头颅,被丢弃在地面上,茫然的看着这些因自己的恩泽而活下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趾高气扬的使者走进了魏无忌的主帐。
这位使者是段干子所谓的门客,因为段干子与魏无忌之间不和睦的关系,故而这位门客也表现得非常无礼,他高高得扬起头来,走进了帐内,甚至都不曾低下头来向魏无忌行礼,而他这样的态度,使得魏无忌的门客们勃然大怒,正要发作,一直坐在魏无忌周围那个也不披甲的老者瞪了他们一眼,门客们方才忍住了。
魏无忌冷冷的看着这位使者,使者仰起头来,根本不看面前的魏无忌,他说道:“魏无忌在哪里?我带着上君的王令!”
魏无忌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的几个门客说道:“给他教一教魏国的礼仪。”,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使者大惊,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一个壮汉捏着脖子抬了起来,正要殴打,他身后的老者又咳了咳,壮汉这才放下了拳头,使者原本是惊惧的闭上了双眼,看到拳头没有落下,这才蛮横的说道:“还以为魏无忌的门客都是有勇气的猛士呢!”
“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懦夫!”
壮汉再次暴怒,老者却走上前来,一把推开了他,亲自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着这位使者,使者依旧抬起头,不屑的看着他,老者笑了起来,问道:“是段干子让您来赴死的吧?”,使者一愣,方才戏谑的说道:“二三子也敢杀我?”,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当然不能让段干子达到自己的目的啊。”
“您能愿意来这里赴死,看来段干子是应诺了要照看您的家人?或者是给与了您很多的钱财?”
使者眯着双眼,一言不发。
“我家主信陵君,门客众多,又是上君的兄弟,您得罪了他,他的门客定是不会放过您,也不会放过您的家人,族人,您是魏人,应该要忠于上君,而离间上君与其兄弟的关系,这是君子所应该做出来的事情麽?您这样的行为,是要遭受到魏人的唾弃的...何况,如果信陵君出了什么事,秦国继续攻打魏国,魏国有谁能够幸免呢?”
那位使者一愣,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老者又说道:“信陵君的门客遍布魏国,可以救下任何人,也可以杀死任何人,若是您担心家人受到段干子的迫害,我可以帮您,但是请您说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所携带的王令,现在可以告诉信陵君了麽?”
使者沉默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魏无忌回来,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使者急忙向他行礼拜见,这才低声说道:“上君有令要传与您,段干子交待,务必将您激怒,若是您不杀死我,就在营帐内自杀...我是他的门客,一直受到他的款待,故而答应了他。”,他顿了顿,方才说道:“上君的命令,是请您即刻发兵赵地,不许在河内逗留。”
老者冷哼了一声,方才说道:“这肯定是秦人收买了段干子,利用他来离间您与上君。”
魏无忌长叹了一声,说道:“河内未平,我又怎麽能急着去渡河?若是河内再出了什么事,十万魏军被断掉后路,那我如何向跟随我出征的那些将士们的家人交待呢?”,他看向了一旁的老者,老者思索了片刻,方才看着使者询问道:“上君是只令我们出兵,还是令晋鄙一同出兵?”
“上君是全体发兵赵地,不许逗留河内,我在六天前,就将王令传递给了晋鄙将军。”
“不好!!”,魏无忌忽然跳了起来,他慌张的看着一旁的老者,说道:“迅速发兵,与晋鄙将军合兵!”,老者善于谋划,可是对军事并不精通,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魏无忌,问道:“这是为何啊?”,魏无忌匆忙的拿起了佩剑,迅速让门客们召集各地的军队,老者跟在他的身边,他从未看到魏无忌如此慌忙的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晋鄙将军善战,可是他从来不拒绝上君的任何军令,对待上君的命令,豁出命来也要遵循,如今大河不曾结冰,难以架桥,难以乘舟,渡河是最艰难的,赵国又曾派遣使者告知秦人可能要先交战与魏,如果白起在晋鄙将军渡河的时候发动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者听闻,心里一颤,看着面前担忧的信陵君,他急忙劝慰道:“请您不要担心,晋鄙将军,是老将,征战多年,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就怕他为王令所误啊。”,魏无忌担忧的看向了西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此刻,在大河沿岸,魏国的主力大军驻扎在这里,晋鄙几乎都要将周围所有的城池攻占下来,可是王令下达,他就没有迟疑,即刻召集士卒,准备渡河,晋鄙将军是个很古板的人,很多人都说,比起魏国,他更适合秦国,他不爱言语,也从不质疑命令,只懂得去执行,这也是为什么魏王极度信任他的原因。
魏国大军驻扎在这里,士卒们颤抖着,不断的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大树,他们是想在制作渡河的工具,而晋鄙就站在士卒们之中,亲自带着他们砍伐树木,有晋鄙带头,这些士卒们也都没有抱怨,卖力的工作了起来,晋鄙正在忙碌着,忽有一个都尉走到了他的身边,这都尉看起来与他非常的相像。
他唤作晋环,是晋鄙的长子,跟父亲一样,也是一个木讷,古板的人。
晋鄙看着他,眼里也没有多出半点的温柔,他冷静的说道:“先前所征来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请您带领一千人率先渡河,扫清障碍,渡河之后,尽快探查周围的情况,汇报给我,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请您认真对待。”,晋环点了点头,说道:“唯。”
在这种季节,渡河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大河与别的河流不同,不容易结冰,河内又多杂物,偶尔还有冰块飘来,故而渡河的危险极大,晋鄙本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渡河的,他很担心,在运输粮草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测,可是魏王已经下了令,那他就必须要执行了,无论这王令是对是错。
晋环带着前锋部队强行渡河,果然,与晋鄙所想的那样,损失极大,像这样凶猛的河水,有这样寒冷的狂风作为盟友,似乎是无法被任何人所征服的,最后,跟随晋环成功上岸的,却只有七百多人,他们上了岸,便四处散开,开始探查敌人的动向,晋鄙看起来并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只是全力的督促士卒们。
魏国的先锋部队探查了河对岸的各个地方,经过了整整三天的探查,确定周围没有敌人的踪影,他们方才来到了岸边,打出了旗号。
晋鄙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对岸是安全的,是可以渡河的,他又安排了几次的渡河,魏国的士卒们按着次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的登陆上岸,晋鄙将自己最在意的粮草也运输了过去,虽然损失了不少,可是勉强还能接受,晋鄙每一日都会让对岸的人探查情况,以免遭遇到袭击。
就这样,晋鄙的大军,开始全体渡河,准备到达赵地。
而在这个时候,魏无忌的大军,正疯狂的沿着大河朝着晋鄙的方向赶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晋鄙率领大军渡河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只是他,是整个军团都松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季节里渡河,这是他们出征之后所遭遇的最险恶的战争,不知道有多少同袍被冰冷的河水所杀死,好在如今,他们成功了,晋鄙已经是极度的疲惫,率领一支六万人的军队渡河,这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晋鄙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发烫。
他摇晃了一下沉重的头颅,看着周围的几个将士,吩咐道:“就在这里扎寨安营罢...我们派去的斥候如今应该是已经将我的军令告知了信陵君,我们就在这里等待信陵君,帮着他渡河。”,听到晋鄙的言语,这几个将士急忙允诺,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太劳累了,浑身仿佛都要散了架。
他们还算是好的,底层的士卒们,在这样的冷天里遇了水,再被狂风这么一吹,这滋味实在让他们一生都不敢再回忆,哆嗦着,烤着这温暖的篝火,大军是在凌晨的时候登岸的,如今快过了午时,若再不烤干身体,夜晚一来,有他们受的。将军晋鄙,则是待在主帐内,躺在席上,他的头却越来越痛。
晋鄙揉了揉额头,只能希望信陵君早些赶来,不然到达赵地只怕也要再耗费很长的时间了。
最好能快点与赵军取得联系,到那个时候,战事就会顺利很多。
晋鄙正在想着呢,忽有斥候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仓促的跪倒在了晋鄙的面前,眼神无比的惊恐,晋鄙急忙坐起来,看着他,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斥候颤抖着,说道:“秦人...秦人来了!”,晋鄙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斥候不是探查了周围麽?晋鄙急忙跳起身来,冲出了主帐。
帐外,满是惶恐无比的魏国士卒,士卒们大叫着,在各自的将领的号令下,迅速的聚集。
晋鄙急忙看向了远处,远处,黑压压的秦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是前方,在左翼和右翼,也同样出现了大量的秦国士卒,晋鄙根本看不出敌人有多少,“准备迎敌!!姚!您率领本部迎战左翼,立!您迎战右翼!我来抵抗主力!”,众人即刻应允,晋鄙匆忙的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很快,他的驭者驾着戎车赶来,晋鄙上了戎车,这才赶到了最前方。
放眼望去,整个河水的周围,全部都是两国的士卒,一眼看不到尽头,六万魏人的营寨,已经是犹如一个城池那般的辽阔,再加上包围住他们的秦人,使得场面更加的壮观,而晋鄙却没有时间来欣赏这个壮观的画面,他专心的看着前方,在前方的秦人阵中,挂着的旗帜,正是白起的将旗!
就在他的对面,白起同样也是冷酷的看着魏国的大营。
“将军,终于等到了河岸升起炊烟的这一天了...哈哈哈,等了那么久,还不能以大火取暖,这些魏人,行军真慢啊!”,副将站在白起的身边,开心的叫着,白起只是冷冷的看着敌人,一言不发,副将并不吃惊,白起将军在平日里,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对他人是文质彬彬的,可是,只要他穿上了这甲胄,他就变得不大像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会笑,不会言语,沉默而又冷酷,脑海里只是想着如何杀死敌人。
副将觉得,他还是更喜欢平日里的武安君。
“令蒙骜发动进攻。”
白起下令道,将士们即刻打出了旗号,又伴随着战鼓声,晋鄙注意道,位于自己左翼的那支秦兵,最先发动了进攻,这让晋鄙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因为左翼这支军队,是今天渡河的,是魏**队里最为疲惫的,可敌人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呢?晋鄙却又不敢从前军派人去支援,因为这么做,敌人会毫不留情的从正前方击破整个魏军。
可若是无动于衷,左翼绝对不能坚持太久。
敌人在魏国精疲力竭的时候发动进攻,这不是巧合...而是,有奸细。
晋鄙瞬间反应了过来,可是如今,却并不是查找奸细的好机会,他也不关心奸细是如何传递情报的,他只是在想,该如何能够抵御敌人的进攻,秦人在数量上,似乎比自己更多,士气旺盛,养精蓄锐....晋鄙思索了片刻,方才有了决定,只能在这里硬抗敌人,等待着信陵君前来支援。
晋鄙急忙对副将下令道:“请您带着两个都尉赶往左翼督战,有后退一步者,斩!”
他是害怕左翼溃败之后会被席卷整个军团,在他下令后不久,左翼的秦人就开始了逼近,他们整齐的步伐,那密林一般的长矛,让魏国士卒们双腿发颤,眼里满是泪水,他们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秦人的步卒渐渐散开,露出了一辆辆蓄力待发的战车,秦国的战车,是诸国内最为坚固,最为高大的,论战车部队,或许只有赵国可以与之媲美,他们战车所用的骏马,也是有力的好马,冲锋起来,更是可怕,当两国的军队越来越靠近的时候,秦国的战车咆哮了起来,朝着魏军恶狠狠的冲了过来。
战车无穷无尽,耕耘着道路上的一切,魏国士卒们所能看到的只有战车,以及发狂一般的骏马。
精疲力竭的魏军,本身就不够精锐,再看到这样的场面,浑身发软,有几个士卒尖叫着便朝着身后逃去,却迅速被自己的将领杀死,毫不留情,在这一刻,魏国士卒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战车猛地撞进了士卒之中,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嚎,飞起的尸体,骏马的哀鸣,战车的翻滚,魏国的阵直接被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的步卒们怒吼着,跟随在战车的身后,从被撕开的口子,直接吞噬了整个左翼的魏军。
晋鄙面色铁青,额头不断的跳动着,头是越来越痛,他咬着牙,怒视着前方的秦人,对于从左翼传来的惨嚎声,视而不顾,秦人同样如此,两面的秦人,都只是在看着自己人发动了进攻,而自己却只是看着,无动于衷,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左翼战场上的结果,当战车上的秦国士卒无情的收割一个又一个魏国士卒的性命的时候。
晋鄙终于确定,自己是遇到了秦人的主力。
秦人之中最为精锐的主力。
厮杀还在继续,秦人步步推进,魏人退无可退,后退的士卒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在这种时候,秦人就只能踩踏着尸体来推进,晋鄙的中军,也是在不断的前往左翼,接替死去的魏人。白起看着这一切,忽然,他再一次下令,右翼也展开了进攻,两面受击,好在晋鄙早就安排好了防线,不至于直接崩溃。
白起的主力依旧是按兵不动,渐渐的,在厮杀声中,天色一点点的昏暗,风越来越大。
魏国的士卒剧烈的颤抖着,甚至在中军,就有几个士卒一头栽倒。
白起的戎车忽然出动,直取对方的前军,而被唤作为虎狼的秦国大军,终于也是朝着魏军张开了血盆大口。
晋鄙站在戎车上,冷冷的看着对方的将旗。
“信陵君的援军即将到达!!”
“各部!!坚持住!!”
“斩杀白起者,赏千金!!斩都尉以上者!赏百金!!斩士卒者!!赏田四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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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城的遭遇,迫使他将大军的位置北移,聚在这里,更好的对路,涉等两地的赵**团进行支援。从路城战场,传来了坂半喜半忧的消息,让他欢喜的是,李牧击退了秦人的进攻,秦人逃往了路城,忧的是,赵国折损了一位裨将,伤亡人数与秦人不分上下,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过,秦人在数量上占据一些优势,故而双方付出同样的代价,还是算赵军的一次小胜,只是又死伤了几万人,这让赵括隐隐有些心痛,关于路城方面,赵括并不打算强攻,一来强攻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二来目前还没有发现秦人主力的所在位置,赵括不好使重兵进攻路城。
在屡次与秦人的交锋之中,赵括越来越能意识到斥候的巨大作用,信息,永远是战场上最为重要的,白起在这方面,就做的非常出色,这是值得赵括去学习的,故而,他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奔赴战场各地,打探消息,在这样的冬季,骑兵的作用被降到了最低,在寒冬里骑马奔驰,这只会杀死斥候。
而且马匹所要耗费的粮草,也并不少。
斥候的作用降低,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这也会影响到白起的判断...应该会罢?
赵括大量派出的斥候,也带来了很不错的消息,斥候站在赵括的面前,这年轻人的眼睛上似乎都泛起了一层冰霜,赵括笑着让他坐在了篝火之旁,随意的跟着他烤着篝火,方才询问起情况来,斥候哆嗦着说道:“在前往共城的方向,发现了大量的生火痕迹,还有大军路过的痕迹....”
“我们继续跟踪,这些痕迹一直是通往孟门方向。”
赵括一愣,问道:“有战车的痕迹麽?”
“有,数量非常的多,还有密林被砍伐过的痕迹,秦人还在几处扎寨,按着规模来说,人数应该是不低于五万人的。”斥候认真的说着,赵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请您去找李鱼,领取赏赐,您做的非常好。”,斥候被赵括这么一说,脸色涨红,被偶像夸赞果然是一件非常令人激动的事情。
送走了斥候,赵括方才继续看起了舆图。
共,孟门...看来,秦人这是大举朝着河内的方向进军啊。果然,白起还是想要伏击魏军,出现在路城的军队,只怕也是为了吸引自己的主力军队,让自己不敢轻易派遣太多军队去支援罢,不得不承认,白起想的非常正确,在知道路城驻扎着秦人军团后,赵括还真就不该派人去增援河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造成赵地的防守空袭,秦人直接从武安进攻,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可若是不去支援,我又担心白起会优先集中军队消灭魏国的士卒,再回来与自己作战,这样一来,赵魏联军就算是被瓦解了。目前放在赵括面前的有三个选择,第一,是集中兵力消灭占据路城的这一股秦军,再做打算。第二,是赶快去救援魏军,早些与魏国合兵。第三,便是继续沉稳逼进,完全的收复赵地。
赵括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为将军的人,是不能犹豫的,可是,做出决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的一个选择,可以决定几十万士卒的生死,以及他们背后的家人,整整一个国家的百姓,因此,赵括在做出决定的时候,通常都是采用最为稳妥的决策,从不敢激进,他很害怕自己的决定会害死更多的人。
望着舆图,纠结了许久,赵括咬着牙,终于有了决定。
.......
信陵君的门客们感到很困惑。
信陵君在召集全军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竟是抢夺周边县城里渔夫们的船舟,在河内,秦人的抵抗是非常顽强的,听闻魏人需要船只,很多一生靠着船只度日的渔夫,流着泪将自己的挚爱凿穿。在杀死了抵挡的士卒之后,魏无忌也并没有能安下心来,因为那些最底层的秦国百姓,也是想尽了办法来阻碍魏军的行动。
魏国的士卒每天都有失踪的,往往能在次日与河边找到他的尸首。
而趁着夜色想要烧毁粮草的,甚至是想要组织百姓进攻大营的,数不胜数。为了将来后方的稳固,魏无忌针对这些抵抗的地区,也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杀。有一个秦人作乱抵抗,那就杀死这个地方所有的秦人,鸡犬不留,在这样的残酷政策下,不少秦人想要抵抗的时候,都是被自己人所告发,毕竟,比起不怕死的人,怕死的更多。
在魏无忌的铁血手段下,河内的局势有所好转,起码魏国士卒不再无故的失踪。而在征集了足够的船只之后,魏无忌只是留下了一位门客带着五千人的军队留守,自己却领着大军强渡河水,门客们很不明白信陵君的作法,不过,信陵君的威望很高,他们也没有拒绝。
整个过程,信陵君都显得格外谨慎,派遣大量的斥候前往各地,甚至是不许渡河的士卒们点燃篝火取暖,他说,秦人的斥候能够通过炊烟的情况在远处辨认自己的情况,若是敌人知道了自己渡河,一定会趁着自己最疲惫的时候进行攻击,不少门客不屑的笑了笑,信陵君什么都好,就是想的太多。
秦人远在赵地,怎么会来这里地方观察什么炊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信陵君不许点燃篝火,出现了士卒被活活冻死的情况。
可是,信陵君没有心软,在登岸之后,有门客提议:应当趁着秦人还没有发现自己渡河的时候,急忙去与晋鄙合兵。
信陵君拒绝了他,说道:还没有祭祀河水,不能急着离开。
随后,他亲自为那些逝世的士卒们祭祀河水,宰杀牲畜,祈求河水护佑所有死去的士卒,这场仪式进行的非常的庄严,信陵君拿出了大量的肉类进行祭祀,整日都有巫在河对岸跳来跳去,有趣的是,这些巫都是秦人,魏无忌花了重金将他们请来。
魏无忌的门客又提议:您不能因为我们的粮草充足,就如此浪费,祭祀给河水的肉食应该分给士卒啊。
魏无忌再次拒绝了门客的提议,说道:这并不是没有用的行为,您以后就知道了。
果然,正如魏无忌所说的那样,原先那些抱怨,沮丧,甚至是愤怒的魏国士卒们,在经过了连续两天的隆重祭祀之后,大都发生了些变化,他们变得肃穆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斗志,信陵君请巫算出他们这次的结果,巫高举龟壳,告诉众人,河神将会保佑魏军,这次的战争,你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听到巫这么说,魏无忌的门客也就笑吟吟放下了摆在巫的家人的脖子上的短剑。
您算的很对啊。
信陵君这才带着魏国大军不急不慢的朝着晋鄙的方向赶去,看得出,信陵君非常的担心晋鄙的安危,可他行军就是极慢,不停的派出斥候来探查前方的情况,每走到一个地方,就连忙让士卒们停下来休息,养精蓄锐,门客们摇了摇头,他们实在不明白信陵君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也就只能服从了。
在沿着河岸走了数天之后,终于,斥候慌张的走到了魏无忌的面前,他身边还有一位被捆绑起来的魏国士卒,那士卒穿着残破的衣裳,头发杂乱,无神的跪在魏无忌的面前,低着头,血液还在不断的从他身上滴落,斥候看着魏无忌,说道:“将军,发现了我军的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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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明白了这一点的,是他自己。
侧翼最先被攻破,无论晋鄙做出了怎么样的努力,筋疲力尽的魏卒,尤其是那些刚刚渡河而来,浑身都在狂风下颤抖的士卒们,是抵御不了如虎如狼的士卒的,秦人的一点点推进,后面摆出的兵刃,让这些魏卒们无比的绝望,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迎接他们的,都是一条死路。
不少士卒飞速冲向了河水,他们跃进了河水之中,奋力的朝着家乡的方向游泳,他们哭着,他们想要回家。
可是,这条孕育了他们的河水,彻底断绝了他们与家的道路。悍勇的秦人击溃了侧翼之后,就是晋鄙所安排的督战将士们,也有些拦不住自己的溃兵了,溃兵越来越多,他们从各个方向逃离这里,最要命的是,他们冲击了自己的中军,秦人向来很喜欢这样驱使着敌人来让他们互相残杀的剧情。
当左翼,中军都混乱的时候,晋鄙看到了自己原先前往督战的儿子。
晋环的头颅被砍了下来,被一个战车上的秦人用长矛挑起,高呼自己斩杀了魏国的大将的壮举。
晋鄙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些没有意义的嘶吼,那甚至都算不上是吼声,那声音,只有晋鄙自己听到了。
“将军!将军!!”
有将领摇晃着晋鄙,指着不远处,说道:“将军!秦人要攻进中军位了!请迅速派人回援!”,晋鄙愣了一下,纠缠了他很长时间的头痛,此刻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晋鄙看着中军的方向,他在扎寨的时候,是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锥形阵,背靠着大河,面朝前方的锥形。
而如今锥形的后半部要被敌人贯穿了。
前军是不可能去支援的,前军如今正在承受着白起部大军的进攻,晋鄙远远的能够看到白起的将旗还在不断的发出各种号令,这是一个可怕的人,在交战之后,还能够继续指挥军队而不至于使得各部陷入混乱的,当今并没有多少人,晋鄙自己就做不到,他认真的看着周围,却绝望的发现,白起没有给自己半点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晋鄙缓缓的短剑绑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他认真的说道:“不必理会中军,请您赶往右翼,告知将士们,在我进攻敌人中军位的时候,进行突围,沿着河水逃亡....”,将领瞪大了双眼,他说道:“将军,您这是...”
“这是我的军令,左翼,中军,前军都没有办法护住了,唯独右翼,或许还有机会能够突围,信陵君距离我们应该也不远了,请您带着人突围罢,若是遇到了信陵君,让他不要行军,不要渡河,不能以疲惫的军队来与白起交战。”,晋鄙吩咐了几句,方才冷冷的看着白起的将旗,对驭者说道:“请您与我去斩杀白起。”
那一刻,晋鄙的将旗高高举起,戎车咆哮着,朝着前方冲了过去,而围聚在晋鄙周围的魏军,也是跟随将旗发动了凶猛的冲锋,秦人正在与魏国的先锋士卒混战,晋鄙闯进了这混战之中,老将军左手持剑,右手持矛,疯狂的击杀着沿路的士卒,士卒们簇拥在他的周围,狠狠的撞进了战圈之中。
而所有看到将旗的魏卒,变得格外激动,跟随在戎车的身后,竟是对秦人开始了逼迫与推进。
看着前方的秦卒不断的后退,自相踩踏,忽然出现了不少的伤亡,戎车上的白起显得有些惊讶,副将也是如此,不过,他并不是为战局而惊讶,他是因为看到白起脸上终于出现了人所有的情绪而惊讶,副将看着远处不断逼近的将旗,他也明白了晋鄙的想法,这厮是想要手刃主将啊,呵,您也配?
他肃穆的看着白起,说道:“将军,我愿意为您开路,可以杀死他。”
白起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将旗,下令道:“派人挡住晋鄙,增援右翼,他可能是想从右翼突围。”
“可是...”,副将正要说些什么,白起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他,白起眼眸里的寒冷,让副将忍不住哆嗦了起来,急忙说道:“唯!”,秦人打出了令旗,更多的士卒从白起的身边冲了出去,阻挡晋鄙的舍命一击,晋国的戎车撞飞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就当他清楚的看到了将旗的时候,左侧战车的撞击,让他战车直接翻了出去。
晋鄙从战车上摔了下来,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圈,当他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亲兵正在周围奋死抵抗敌人的围攻,晋鄙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他正在流血,晋鄙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猛地冲了上去,一矛刺死了一个秦卒,随后他就一头扎进了人海之中,他周围都是秦人,甚至,他跟秦人贴着身子。
这就是大军冲锋所形成的人海,老将军手中的短剑不断的挥舞着,迅速抹掉了一个秦人的脖颈,又刺进了第二个秦人的腹部,亲兵在他的身后,不断的帮着他抵抗其余人的进攻,晋鄙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与白起的将旗越来越近,到最后,晋鄙的眼里就只剩下了远处的将旗,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扑哧~”,又一杆长矛刺进了晋鄙的腹部,晋鄙嘴边溢着血,前进了一步,将手中的短剑刺进了敌人的脖颈。右翼已经开始了突围,中军几乎所有的战车都被聚集在了这里,同时展开进攻,就是要撕开缺口,让步卒能够安然的逃离,战车的冲锋,的确不是轻易能够阻挡的,秦国的战车又聚集在左翼和前军的位置上,突围充满了希望。
晋鄙离那将旗越来越近,而他自己的将旗,却是在后方,战车翻滚的时候,他的车右抱着将旗及时掉了下来,而魏国的士卒就围绕在他的周围,奋力杀敌,如今,左翼,中军,前军,都是处于混战的局面,唯独右翼还在进行突破,将旗,已经不重要了,士卒们早就开始了溃逃,而晋鄙的性命,也不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需要这将旗能多吸引一些敌人,减轻右翼的压力,这就足够了。
终于,晋鄙看到了白起的亲兵,白起就站在戎车上,冷淡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对手,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看起了远处的战事,这让晋鄙感觉到了羞辱,晋鄙瞪大了双眼,怒吼着,手中的长矛恶狠狠的投向了白起,那一刻,白起无动于衷,长矛甚至都没有能命中白起的戎车。
几个亲兵上前,四面八方的长矛捅穿了晋鄙的身躯。
晋鄙嘴角滴落着血液,愤怒的看着前方依旧在指挥各部的白起。
“咚,咚,咚,咚....”
晋鄙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魏国的战鼓声...这战鼓声,若隐若现,他很想回头去看看,可是,他没有这个力气,他看到白起似乎在叫着什么,他的身后,各种令旗不断的出现,亲兵们拔出了长矛,晋鄙倒在了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几个士卒从他身上踩踏而过,晋鄙也没有再感受到什么疼痛。
听着那愈发清晰的战鼓声,晋鄙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是援军...援军来了。
晋鄙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泽。
晋鄙死了。
一生谨慎的老将军,他没有败给敌人,只是,他败给了一个不值得效忠的君王,和一个贪财的卑鄙小人。
ps: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於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史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信陵君的战车部队从岸边逼近的时候,正在猛攻右翼,阻挡敌人突围的秦卒们,有些慌乱,因为这一支魏**队是从他们的背后赶来的,这对他们非常的不利,而正在浴血奋战的魏卒,在听到了熟悉的战鼓声后,也就不再无助的投河,而是转身继续与秦人厮杀了起来。
白起是真的没有想到,信陵君的部队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支军队看起来不像是疲惫之师,而是充满了斗志,战鼓阵阵,魏无忌渡了河,还如此迅速的赶来支援,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在得到了王令之后,就猜测出晋鄙会出事,急忙前来会合。目前的形势对秦人非常的不利,秦人已经激战了很久,如今魏有强援,白起身边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再去抵御魏无忌的军队。
白起皱着眉头,看着周围,他也觉得有些棘手了,最大的变故来自于魏无忌,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传闻里与兄长不和,整日设宴饮酒的魏国公子,竟有这样的见识,如此的胆魄。他即刻下令,让围攻魏军右翼的士卒们撤离战场。副将听到这个命令,顿时懵了,白起的这个命令,定然会导致这一军团的崩溃。
在这样的混战之中,让他们撤离,那阵线定是全盘奔溃,引发更大的混乱。
只是,白起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拒绝执行,当副将打出令旗的时候,秦将羌也懵了,迟疑了片刻,方才令驭者急忙带着自己逃离战场,当他的将旗北上逃离的时候,秦国的士卒们再也没有抵抗住魏兵的突围,纷纷逃散,魏军大喜,扭转了局势,甚至开始四处追杀面前的溃兵。
而被三面包围的魏人,此刻仿佛也是看到了一条活路,一个可以继续让他们活下去的缺口,他们疯了一般的从右翼开始突围,而白起则是下令,对他们进行驱赶,不能全歼,仅仅是在片刻之内,数万魏国的溃兵冲向了魏无忌的大军,他们叫着,哭着,看着自家的旗帜,奋不顾身。
魏无忌咬着牙,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白起这个卑鄙的小人啊!!
“散开!给他们留出道路!!”,魏无忌急忙下令,各处的将领们开始忙碌了起来,原本是一个对准了白起的箭矢,愣是因为自己的这些溃兵,而无奈的变成了数个线条,魏国的溃兵从这些空缺处冲进了大后方,而在此刻,白起的主力大军,却是停止了追击,有秩序的朝着北方撤离。
蒙骜以骑兵继续驱赶魏国的溃兵,而自己却是率领其余大军沿岸朝着西南方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此刻,却还是在迟疑自己该不该放出战车来进行追击,如今是白起的大军最为疲惫的时候,他与晋鄙的战事,可是持续了数个时辰,可问题是,如今天色愈发的昏暗,夜里不能视物,魏无忌担心自己最仰仗的战车部队,在夜战里的损失会非常的严重,仅仅迟疑了片刻,他便吩咐门客们掩杀那些秦国的溃兵,而自己的戎车却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他要亲自带人去追击秦军。
魏国的战车部队杀了出去,而他们的追击方向,却竟然是白起的方向,魏无忌心里清楚,若是自己追击偏弱的侧军,白起说不定转个头就再次进攻岸边的魏军了,可若是自己去追击白起,偏师是没有实力再返回战场的。白起的撤退,不慌不忙,看起来不像是撤离,反而像是德胜凯旋。
魏无忌的戎车故而很快就追上了敌人,就在战车接近的时候,从断后的秦人之中出现了大规模的弓弩手,漫天的箭矢朝着战车飞袭而来,戎车上的门客几乎是拿身体盖住了魏无忌,只是一轮的箭矢,就杀死了魏国不少的骏马,还有精锐的战车甲士,可是在这个时候,也有的战车已经撞在了秦人的步卒。
白起只是留下了一小股的部队来进行阻挡,弓弩手却急忙撤离。
当戎车凿穿了这支步卒,再次追击的时候,早已准备妥当的第二轮弓弩手开始了表演。
魏无忌死死的咬住了白起的尾巴,白起犹如一条毒蛇,时不时就要回头狠咬一口,随后继续撤离。而白起对这周围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当魏无忌感觉到道路越来越坎坷,甚至有杂物挡住道路,使得道路愈发狭窄的时候,他急忙停止了追击,战车按着原路迅速返回,这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尸体,有秦人的,有魏人的。
战车上点着火炬,照亮着周围的道路,快要凌晨的时候,疲惫不堪的魏无忌返回了岸边。
魏军在原先的地方上驻扎营寨,还在到处清扫战场,引入眼帘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几乎整个地面都被尸体所掩盖,看不到裸漏的地皮,每一个角落都是血红色的,魏无忌的戎车进入营寨之后,最先就是看到了那些抱着亲人,兄弟的尸体痛哭着的士卒,溃兵被集中放在了中军的位置上。
这是怕遭受到袭击,会出现再次溃逃的现象。
河水里飘荡着尸体,整个河流似乎都变成了血色的,这是鱼虾们的一次盛宴,尸体都几乎堵住了河水,而当副将前来回报的时候,魏无忌痛不欲生,晋鄙所携带的六万将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万人,整整四万多人啊,都死在了这次的战事里,他们有的是被冻死的,有的是溺水而亡,更多人还是因为没有处理好伤口而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更让魏无忌感到悲痛的是,晋鄙战死了。
这位让信陵君无比仰慕的将军,死在了一句荒诞的王令之下。大梁内烤着炉火抱着美人的魏王当然不会知道,在这个季节里渡河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即刻进军赵地而死去,他更不知道,秦国的将军白起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不对,最后这一点,或许他是知道的。
只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与白起交战的是晋鄙,又不是自己。
老将军曾发誓要效忠魏王,执行他的所有命令,只可惜,他的这份承诺,让他丢掉了性命。
秦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晋鄙将军的顽强抵抗,魏无忌的突然杀出,使得秦人在这里也丢下了两万多具尸体,而在追击纠缠的过程之中,魏无忌也是咬下了白起身上的一块肉,歼灭了数千人。
在篝火的摇曳下,冰冷伴随着死亡,晋鄙将军的尸体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砍掉了头颅,这让魏无忌几乎陷入疯狂之中,他咬着牙,坐在篝火的身边,闻着战场上的腥臭味,魏无忌看向了自己的诸多门客,他认真的说道:“晋鄙将军战死,上君是不会允许我独自掌兵的,他肯定会下令让我撤退。”
“可是,我不是晋鄙。”
“我会按着自己的想法,继续这场战争。”
“就算他以叛贼的罪名来指责我,我也不会做出改变。”
“我听闻,要以正直的手段来对待自己所怨恨的人,可是秦人先是袭击我们疲惫的军队,后来又驱赶溃兵来让我们自相残杀,请允许我也使用同样的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们,秦人必须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我要用秦人的尸体,来祭祀在河岸战死的魏人,请二三子帮助我完成这件事。”
ps:书友一句话说的很好,比起晋鄙在历史上因为忠于魏王而死在信陵君手下的结果,死在战场,或许是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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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篝火旁,火焰映着白起那平静的脸,火焰摇曳,白起只是盯着那火苗,脸上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任何的担忧。副将坐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有心要恭贺这次的胜利,可是武安君的目标是全歼魏人,如今这结果显然是达不到武安君的预期的,可若是说是失败,他们斩杀了敌人的大将,可以说击溃了魏国的大军,这又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如今,魏国的其余兵力加起来都可能不到五万,且失去主将,军心动荡,再无斗志。
而秦人这里,召集周围各个县城里的士卒,依旧能凑起来近八万人的勇士。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副将也并不觉得魏人能有什么机会,哪怕就是双方兵力是对等的,魏人也不是秦人的对手啊。
副将的脸上满是自信,没有人能击败武安君。白起出征长平的时候,不算上那些服刑的,秦有二十万可以直接参与到战斗的勇士,击败廉颇的时候,秦军失去了一万多精锐,廉颇也并不是白给的,纵然是撤退,也是咬下了白起的一块肉,而在后来的战斗里,白起席卷赵地,随后又即刻分兵。
有六万士卒驻扎在路城,作为偏师,等待着武安君之令。
有六万士卒驻扎在丹水外防线,与路城作为犄角。
有七万士卒驻扎在上党的长子,维持着上党的秩序。
而秦王从河内征召了十万士卒,归白起麾下,占据中牟。
武安君原本的想法,本是引诱赵括出战,再将他围歼,全灭赵国大军,可是这赵括一味的采取了守势,死守不出,就连诈败的机会,他都没有给,弄得白起是焦头烂额的。
为什么想要败给你是如此困难的事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他不出战啊!他根本不出战啊!!
白起先是故意进攻武安,生怕赵括发现,他派遣了数量极少的士卒,强攻武安,因为他知道,这个数量的士卒根本不可能攻下武安城,他要用一次真正的失败来引诱赵括,而他当时的确是没有在半路上设伏,他完全就是将那支进攻武安的军团作为弃卒来用的,只要敌人追击,就可以轻松全灭这支秦兵。
到时候,战意高涨的赵人,得意洋洋的马服君,一定会全线出击,白起甚至都想好了,只要开战,自己就一路溃败,将百战百胜的赵括引到长平来,再通过太行山径来切断他的后路,将他围困至死。
谁能想到,被赵人如此吹嘘的马服君是这么个胆小的懦夫,自己都将几万人丢在了武安,他都不敢出去吃!
可耻啊!可恨啊!枉为大将啊!
白起行军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苟的将军!!你长城防线上几十万精锐士卒,愣是看着溃败的几万人逃亡而不敢追击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这点战功??
而白起也的确没有想到,赵括在民间的威望如此之大,在邯郸郡的各地,他遭遇到了赵人的顽强抵抗,这些老弱妇孺高喊着马服君,就朝着数倍的秦人发动了进攻,哪怕是被秦人强势镇压下来的城池,也总是有赵人偷袭秦国士卒,烧马车,拆战车,污染井水等等行为。
白起的后方大乱,只能采取一贯的作法,抵抗者死。可就是面对这样的政策,赵人还是在抵抗,甚至有老者装作给白起献酒的时候,带着匕首想要杀死白起,白起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明白,只要这些人不死,自己在赵地上的所有部署,甚至是行动,都可能会遭遇挫折,还可能会被偷偷泄露给赵括。
故而,他将所有抵抗秦人的城邑都杀空了,在杀死他们之后,他还利用赵括心怀百姓,故意做成是因为马服君不敢出战,而导致百姓被杀的惨状,想要如此来激怒赵括。只是,这个赵括他太稳了,面对这样的刺激,他依旧没有出战,您不是爱民如子麽?假的,都是假的。
而在白起费尽心思,想要引诱赵括出战的时候,魏国却是出兵河内。
魏国的大军杀向河内,白起所带的主力精锐又多是河内兵,白起的士卒们得知河内遭遇袭击,心里只是想着家人,根本没有心思待在赵地,使得军心大乱,人人自危,若不是军法严厉,只怕就有士卒要回去保护家乡了,白起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又有了对策,他先是吩咐王龁,蒙武守在路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己率领主力大军,不动声色的朝着河内出发,士卒们得知要救援河内,解救自己的至亲,白起令他们急行军,他们都没有抱怨,恨不得不做休息,快点去救自己的亲人。白起算准了谨慎的赵括是不会轻易发兵的,毕竟这厮谨慎的有些过头了,这样的人行事犹豫不决,绝对成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在他率军离开之后,赵括还是小心翼翼的派出士卒来,对赵地进行层层的推进,想要光复赵地,白起即刻令王龁伏击赵国前往路城的部队,又令他们半路上再伏击前来救援的赵军。他是想吞掉马服君的这两支军团,让马服君将目光放在路城,好让自己安心去解决魏人。
事情跟他所想的有些不同,赵国那个唤作田约,李牧的两个将,竟是抵挡住了王龁,没有被歼灭,不过,最后的预想还是成功了,赵括也将目标放在了路城,整体兵力倾向与路城方向,随后廉颇又攻占了中牟,这是白起所没有想到的,不过,此时赵国已经来不及救援了,白起已经在河岸等待着魏人渡河了。
再往后就是河水战役,白起斩杀魏国大将晋鄙,要不是魏无忌救援的及时,只怕魏人就要被白起全灭了。
不过,白起依旧不担心,魏无忌很不错,他的战略眼光甚至要超过老将晋鄙,可是,他的士卒太少,又有他的兄长挟持他,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白起只要休整好,让士卒们恢复了精力,一战就能全灭这支魏国部队。到时候,自己再前往赵地,将敢探出头来的赵括直接斩首,这场战争就能结束,魏赵战败,楚国根本是不敢继续出兵的。
只是休整了两天,白起就命令出兵,他没有再给与士卒们继续休整的时间,趁魏人还没有彻底恢复,赶快消灭他们,白起将军团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朝着河岸杀了过去,白起的戎车行驶在中军,白起的周围,全部都是步卒,没有一辆战车,白起将所有的战车都编成了一支军团,由老将蒙骜率领。
这是准备全灭敌人,不给他们逃离的机会。
可是,当三路大军聚在河岸的时候,魏人失去了踪影,只有空荡荡的营寨,还有那些竖立起来的坟堆。
魏无忌带着人逃回魏国了?
白起皱着眉头,派遣士卒进入营寨,又派出斥候来四处探查。
按着白起的命令,秦人大军就在周围休息,时不时的看着周围,而进入魏人弃留营寨的秦将,此刻看起来却格外的开心,他看着营寨内那些木柴,粮草,骏马的饲料,大笑着说道:“可以看出,魏人是多么惶恐的逃离了这里,他们连这些军需品都来不及带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忽然,他闻到了什么味道,他停下身来,好奇的闻了闻,突然,他瞪大了双眼,意识到了什么,大叫道:“不好!!撤!!”,就在那一刻,有几个魏人一把推开了粮草辎重,就好像是从地底钻了出来,手里的火炬直接丢向了粮草,“嗖~~”,那些粮草在遇到火炬之后,猛地就变成了火堆!!
火焰熊熊燃烧,迅速的朝着周围扩散,一道又一道火焰升起,火苗在四处跳跃着,秦人大军陷入混乱之中,在各自将士的率领下,急忙杀死了那些潜藏起来的魏人,这些魏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士卒,他们丝毫不惧,赤手与秦人搏斗,临死之前,还在放肆的嘲笑着秦人,被无情的火焰所吞噬。
看着忽然就燃烧起来的营寨,周围的秦人们都是惊恐的跳起身来,白起皱着眉头,急忙下令救人,好在河水不远,秦人也在不断的逃离这火寨,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秦人惨嚎着冲出营寨来,被同僚用水扑灭了身上的火焰,随后就倒在了地面上,生死不明,更多人,还是倒在了营帐内,身上燃烧着烈焰。
秦人终究还是没有扑灭这场大火,整个营寨都在燃烧着,进入营寨的秦人大军,伤亡倒不是很惨重,只是,那些被烧伤的士卒躺在地面上,痛苦的嘶吼着,祈求同僚结束他生命的时候,秦人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惧与不安,这些呻吟和恐怖的身体,对士气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
白起站在远处,看着哀嚎的伤兵,脸色愈发的不善。
斥候跑到了他的身边,急忙禀告道:“魏国大军正在强攻殷县,我们找到了殷县前来求援的士卒...”
“什么时候?”
“两天前。”
“发兵殷县!!”
白起派人照看伤兵,气势汹汹的带着将士们朝着殷县奔去,而他们行军赶到殷县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座被毁灭的死城,魏人杀掉了这里的所有秦人,留下了少数的魏人,这是在泄愤,那些没有被处死的魏人,惊恐的看着白起,白起挥了挥手,士卒们朝着他们,举起了屠刀。
没有秦人坐镇,他不敢将这座城池留给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人在围攻怀县!”
斥候再次前来,白起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分兵,我赶往怀,一路赶往邢丘,一路赶往山阳!令丹水的驻军出兵据守各个要道,尤其是野王,绝对不能被魏人攻占!”,秦人并没有多做逗留,兵分三路,朝着各方杀去,可是当白起急匆匆的赶到怀县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魏人的踪影。
魏人只是在此虚晃一枪,便离开了这里。
而斥候再次赶来,秦人赶往山阳的大军遭受魏国的伏击,伤亡惨重。
白起沉默了片刻,忽然,他笑了笑,大概,这是他在这番战事里,所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只是,配合着那冷酷的目光,这笑容也显得有些可怕,他看着周围的几个将领,说道:“堵住魏军赶往野望的所有道路,令驻扎丹水各部堵住他们前往赵地的道路,令蒙骜据守通往孟门的道路,全歼这支魏军。”
“唯!!”
秦人大军飞快的奔向了各个战场,山阳是一处非常适合伏击的地方,道路险恶,易守难攻,白起并不打算继续跟在魏无忌的身后,相反,他要堵住魏无忌的各个道路,将他围死在山阳,山阳不适合强攻,同样的,他也不适合出击!正在山阳休整的魏无忌,算是真正的遭遇到了威胁。
白起没有前来追击,这只说明了一种情况,他切断了自己的去路,可是魏无忌心里并不惧怕,白起的士卒虽多,可是分散开来,自己就能拥有优势,孟门方向是不能轻易去进攻的,白起不可能让自己轻易的与赵人合兵,故而在孟门这个方向,肯定是一位难以对付的秦将正率领着重军把守。
故而,魏无忌将自己的主攻方向放在了葵。
周王延五十六年,秦王稷四十八年,赵王丹七年,魏王圉十八年,魏无忌的军队朝着孟门方向发动了进攻,据守此处的乃是秦国名将蒙骜,蒙骜迎战魏军,魏军大败而退,蒙骜未曾追击,继续坚守,而葵方面的守军在向孟门方向救援的过程中,魏无忌趁机强攻葵县,若不是援军回返,险些被他成功突围。
就在白起对魏无忌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真正将他逼进山阳的时候,斥候带来了急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廉颇攻破共县,茅县,背刺驻扎在孟门一带的蒙骜大军,与魏无忌一同夹击蒙骜,蒙骜惨败,撤至葵县。
当白起的戎车赶到了山阳的时候,这座空荡荡的城池仿佛是在嘲笑着他的无能,白起派往各地的军队急忙聚集在葵,山阳,殷三地,形成了一道防线,白起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进攻的有利地位,转成守势,站在戎车上,将士们并没有在白起的身上看出半点的恼怒与愤恨。
他一如既往的冷静,当戎车赶到城门的时候,老将蒙骜正站在门口,老将军遍体鳞伤,他解下了甲胄,在狂风的袭击下,巍然不动,朝着白起的方向俯身行礼,一头灰白的头发,随着狂风舞动。白起的戎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蒙骜是齐人,从小精通兵法,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胆魄。
他一直在等待着为齐国效力,击破诸国,报仇雪恨的机会,可是,当他看到全心复兴齐国的某位大臣遭遇到各种排挤,甚至一度无法面见齐王,被各种为难之后,这位齐国的贵族,对故国无比的失望,他似乎从这位大臣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救世主都是这样的待遇,自己又为什么要为这样的王效力呢?
于是,愤怒齐人的离开了故国,在秦国,他受到了秦王的赏识,并且很快就得到了出征的机会,从那以后,他就成为了秦国最为重要的一位将军,为秦国开疆扩土,功劳卓着,秦王也很宠爱他。若不是他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逐渐不好,这征伐赵国的将位,他或许还能与白起争一争。
白起跳下了战车,走到了蒙骜的面前。
看着面前羞愧悔恨的老将军,白起只是平静的说道:“战事还没有结束,您怎么解下了自己的甲胄?”
“因为我的无能,导致这次的惨败,请您惩罚我的过错,以警示全军的将士。”,蒙骜的声音有些嘶哑,即使是在这样的寒风里,他穿着单薄的衣裳,也没有哆嗦一下,说话也没有颤音。白起摇了摇头,说道:“廉颇,是善于用兵的老将,更有魏无忌这样的有智谋的人来帮助他,您在遭遇夹击的情况下,还能带着士卒成功突围,这并不能算是过错。”
蒙骜看起来还是不能释怀,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起有些生气的说道:“战败之后不想着去如何报仇,低下头来跟牛羊一样等待着主将的鞭挞,这是秦国的将军可以做出来的事情麽?”
蒙骜这老头方才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赏赐有功劳的人,惩罚有过错的人,这就是为什么秦国能够称霸诸国的原因,如今您因为我的年纪,我以往的功劳而想要免去对我的惩罚,这是不对的,是会受到鄙夷的行为。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破坏秦国的法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您不惩罚我,我甘愿死去,我虽年迈,却不需要怜悯。”
白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削爵两级,罚十盾!”,说完,他便一把将老将军拽了起来,认真的说道:“秦国与赵,魏交战,只有不断的进攻,才能逼迫敌人按着我们的想法去行动,请您担任先锋,冲锋在前。”,蒙骜领命,白起这才从他的身边离去,走进了山阳。
而此刻,在茅城,魏无忌与廉颇笑着坐在帐内。
两人都是豪爽的勇士,情投意合,在看到魏无忌第一面的时候,廉颇就非常的开心,拉着他的手,就往赵军里拖,这行为可是吓坏了魏人,还以为廉颇是想要挟持他们的主将,魏无忌很擅长饮酒,廉颇将军同样如此,两人坐在营帐内,饮酒暖身,聊着战事,越说越是开心。
“我听闻,您驻扎在中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魏无忌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这是主将的军令,他认定白起的主力想要袭击魏军,本是让我前往河内,与您一同夹击白起的,可是我赶到河水的时候,知道战事已经结束,您进攻野王方向,于是不露声色的攻下共,茅等地...”,廉颇说着,魏无忌双眼一亮,方才说道:“原来是马服君的军令!!”
“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马服君的贤名,一直都没有办法与他相见。”
“他如今在何处呢?”,魏无忌好奇的询问道,廉颇笑了笑,方才说道:“他在中牟,等击败了白起,我带着您去拜见马服君。”,魏无忌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忽然问道:“廉颇将军,马服君还有什么命令?”,廉颇饮了一口酒水,方才笑着说道:“他说,让我们牵扯住白起,不要跟秦人正面交锋,让他无法安心北上就可以了。”
魏无忌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他这是想要趁机消灭留在赵地的所有秦卒?”
廉颇没有回答,魏无忌若有所思,笑着说道:“我愿意听从马服君的吩咐。”
白起在得知廉颇进军的消息之后,就即刻下达了命令,他令王龁带着本部残余的四万将士,与驻扎长子的六万大军,共计十万,进军武安,自己却是领着本部与丹水防线上的士卒,共计十二万人,进攻廉颇与魏无忌所部,双面夹击联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白起主攻的这边,廉颇的士卒只有三万人,而魏无忌经过这些时日的战斗,兵力也不过四万,在数量上根本就不是白起的对手,而在王龁方面,则是有李牧驻守涉,有守军五万,田约驻武安有守军三万。
赵括的主力部队分布在太行周围,驻守要道,连接南北战场,足足有十万人,其余将士,分别防守在赵长城各段,保护邯郸。
面对白起的强攻,廉颇与魏无忌分兵,各自逃窜,再次与白起开始了你追我赶,白起与蒙骜分兵进攻,又攻下了茅,共等城池,可就是无法歼灭敌人,双方纠缠在一起,让白起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而两人还时不时的合兵进行夹击,就连白起,都险些在他们的手中吃亏!
而在北面战场,王龁却是意外的顺利,因为先前与李牧的一次较量,王龁原本是非常的谨慎的,他可不想败在李牧这样的年轻人手里,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话,可是当他带着士卒赶到了涉的时候,李牧竟是放弃了守城,带着士卒要与自己正面交战,其战法也是从一开始的灵活,变得无比迟钝。
王龁大喜,看来这年轻人是因为一次的胜利就傲过头了啊,于是乎,王龁在涉大破李牧,仅仅用了一天,就攻占了涉城,随后,他又屡次遭遇败退的李牧,可每次都是轻易就击溃了李牧那简陋的伏击。秦国与联军的几十万大军,在赵地交战,从最北方的涉,到最南方的共,两支军团厮杀在一起,几乎所有的地区,都在流血。
秦人占据了足够的优势,无论是白起,还是王龁,都是在不断的推进,赵魏联军丢下了无数的尸体,纷纷败退。在邯郸,双方混战的消息不断的传开,百姓们愈发的绝望,赵王再也不敢安心设宴,整日都是在等待着来自战场的消息,有大臣提议,派遣另外一位将军来接替马服君。
而此刻,马服君却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站在了路城的城墙上。
路城的城墙,飘扬着马服军的旗帜,望着那漫山遍野的尸体,赵括背靠着城墙,喘着气,士卒们敬畏的看着他,从他身边经过。赵傅依旧在帮着赵括处理伤口,赵括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您的手法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赵傅并没有笑,他反而有些生气,他皱着眉头,说道:“您是数十万大军的统帅,攻城是最危险的事情,您怎么能亲自登城呢?”
“要我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将士们流血麽?”
“这我做不到。”
“您是联军的统帅啊,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那联军又该如何啊?”,赵傅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放心,无论是廉颇将军,或者是信陵君,甚至是武安里的李牧,他们都能做的比我更出色。”,赵括说着,忽然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他说道:“何况,我也没有出事啊,您忘了么?出征之前,平公赐福过我。”,赵傅想要再说什么,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再说,认真的帮着赵括处理好了伤口。
“马服君!”,司马尚走到了赵括的面前,在他的身后,则是跪着几十个人,他们都是**着上身,跪在赵括的面前,瑟瑟发抖,司马尚皱着眉头,愤怒的说道:“白起进攻的时候,就是他们,阻拦百姓,不许抵抗...他们都是背叛了上君的小人..请您处置他们。”
在赵傅的扶持下,赵括吃力的站起身来,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些人。
赵括看着他们,询问道:“他们之中有城守,城尉麽?”
“没有,城守令人出战,战死在外。”
赵括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若是城守,将军,食王之俸禄,没有能尽到自己的职责,是可以问罪的。我作为将军,没有能将敌人拒在国外,反而是让敌人杀进了赵地,围攻城邑,这是我的失职,不是他们的,他们畏惧残暴的秦人,不愿意被杀死,这并不是过错。”
司马尚一愣,方才说道:“可是,将军,若是如此放过了他们,会有更多的人效仿他们,向秦人低头。”
“不,我不会再给白起围困城邑,逼迫百姓的机会。”
“再也不会有人向秦人低头,因为,我会让秦人再也不敢踏进这里。”
赵括的脸色渐渐变得肃穆起来,他说道:“放了他们”,司马尚无奈的下令,将士们解开了那些人身上的绳索,他们茫然的看着赵括,在这一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赵括浑身仿佛都在闪耀着一种别样的光芒,他们哭了起来,朝着赵括的方向不断的叩拜,赵括没有理会他们,再次走上了城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诸门客围绕在他的身边,与他眺望着远处。
“长子那边可是传来了消息?”
“尚且没有,不过,请您不要担心,长子和路城根本就没有留下多少守卒,一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李鱼认真的说道,赵括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李鱼,王樊,幸,请留在路城,安抚百姓,消灭周围的溃兵...”,听到赵括的命令,那几个门客急忙应允。
“少君,那我呢?”,狄瞪大了双眼,盯着赵括。
“请您跟在我身边吧,我率主力绕道攻取长子,路城的消息,还不能传出去,您就担任我的车右,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狄嘀咕着,走到了戈的身边,认真的说道:“戈,我觉得少君不信任我。”
“呵,您在中军只待了四天,全军将士就笑着来恭贺少君喜得贵子,少君没砍了您,这已经是很大的宽恕了,少君还愿意将您留在身边,您就知足罢!”
赵括率领大军,离开了路城,直奔涉城方向。
驻扎在武安城不远的野外,王龁笑眯眯的看着远处的武安,只要攻下了武安,他就能直接进军邯郸,灭亡赵国。这可是强大的赵国啊,诸国之内,唯独敢与秦国叫板的赵国,如今就要灭亡在自己的手里,这灭国之功,不知能得到什么样的赏赐呢?攻城战还没有开始,王龁就已经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只因为这些赵卒表现的太过糟糕,连续五次的遭遇战,李牧没有胜过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的武安之内,定然都是一些士气低落的溃兵,这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龁选择强攻武安城,他不敢绕过武安直接进攻邯郸,因为武安城里还有田约,他看不上李牧,可是这位田约并不是好对付的,果然,有了田约的帮助,李牧的能力似乎有所恢复,接下来的攻城战里,并没有做好攻城准备的秦人,连连受挫,强攻了三天,也没有能将这座城池攻下来。
王龁急忙清醒了过来,停止了攻城,全力打造攻城器械。
秦人大军再次从各个方向包围了武安,王龁的主力就驻扎在不远处,他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他组织了六列攻城队伍,依次展开进攻,无论如何,武安都是不可能再守下去了。
看着士卒们勇敢的登上城墙,王龁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咚,咚,咚,咚~~”
远处缓缓传来了赵国的战鼓声,王龁大惊,急忙登上了戎车,戎车飞速的赶往后军方向,站在戎车上,他打量着远处的情况,随着战鼓声的逼近,在他的周围,出现了无数的赵国士卒,在最前方,一架戎车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一杆巨大的马服旗帜,挂在了戎车之上。
“马服君!!”
“马服君!!!”
武安城内爆发出了赵人的吼声,刚刚登上城墙的秦卒再一次被推下了城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身戎装的李牧,蹲在城门处,听到城墙上的吼声,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烧饼,站起身来,看向了身后,在他的身后,则是早已准备妥当的将士们,将士们一一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对秦人的愤恨。
王龁脸色苍白,这是赵括的主力部队?
可是,赵括的主力不是在中牟麽?
他早已想到赵人的援军会来,故而在通往中牟的方向,留下了伏兵。
可是,这来的援军,似乎有点多。
而且,他们是从涉城的方向赶来的...
王龁连忙打出了令旗,士卒们停止了进攻,后军转向面对赵括的方向,留下前军提防城内的赵卒,迅速摆好了阵型,准备迎接与赵括的交锋。
狂风肆虐,战鼓声响彻云霄,赵括冷冷的看着远处的敌人。
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中牟战场,被双方斥候们称为坟场。
廉颇与魏无忌全力的派出骑士来截杀白起的斥候,无论是来的,还是要从白起这里赶往其他战场的,此时,已是二月中,天气虽然寒冷,可是比起从前,还是好了很多,斥候们刚刚为自己躲过了酷寒这一对手而庆幸,就遭遇到了这样的前所未有斥候战,他们从不曾想过,双方近二十万人人作战,而斥候竟成为了伤亡最大的兵种!!
在月前,赵括曾给廉颇一封书信。
当时的赵括,已经对战事绝望。赵军已经没有粮草了,赵括的主力部队,出现了严重的缺粮,其他几个区域,也差不多是如此,再这样耗下去,不必秦人来攻,赵军会被饿死,出现大溃败。另外一个方面,离春种的时日越来越近,而赵国境内依旧是空荡荡的,几十万士卒还在战场。
若是不早些结束战争,不知道今年的灾荒会是多么的严重。
绝望的赵括,给廉颇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告诉廉颇,与魏人合兵,白起的主力部队,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河内方向,我不能给与您太多的士卒,请您不要与白起正面交战,可以采取敌进我退的运动战,他还送给了廉颇十六字的方针,他说:若是唤作其他人,如此打仗,只怕还没有拖垮敌人,自己就已经溃败了。
比如我,我纵然知道这样的办法,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不断的组织士卒们在行军的过程之中迎击敌人,您不同,您是廉颇,您一定可以。
廉颇认真的钻研赵括所送来的十六字,如获珍宝,极为的开心,而赵括的那番恭维,也激励到了这位老将军,每次赵括送来的书信,都有种别样的仰慕感,廉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是觉得,这位年轻的马服君,隐约有种将自己当作长辈那样的依赖感,他每次说自己儿时就知道廉颇将军的事情,那时的那种眼神,分外的明亮,仰慕。
廉颇的心里有些复杂,不过,他不想辜负这个极度信任自己的年轻人。
在成功与魏无忌会合之后,赵括送来了最后一封书信。
他说道:请您缠住白起,切断他周围的斥候,让他无法插手北方战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乎,在双方大军之外,游荡着无数骑士,这些骑士就是在不断的截杀周围的斥候,白起与北方大军的交流直接中断,白起在明白廉颇的用意后,也是派出了不少的骑士,双方的骑兵们不断的在周围混战,猎杀彼此的斥候,廉颇与赵括的联系也中断了,可是廉颇并不着急,他又不是大军的主将。
跪坐在篝火旁,白起低着头,用手指在面前的泥土上画着什么。
几个将领站在他的周围,偷偷看了一眼,白起画的是一个巨大的舆图,略去了很多城池的舆图,白起只标出了八个重要的地方,邯郸,伯阳,葛孽,武安,涉,路,长子,中牟....标出了地名之后,白起便盯着这舆图陷入沉思之中,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赵括在围攻王龁。”
周围几个将领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我们的斥候无法前往传递命令,王龁的斥候也被廉颇截杀,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白起认真的说道:“廉颇之所以要缠住我,切断我与北方诸军的联系,这一定是因为赵括想要趁机消灭王龁大军。赵括面对他,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何况,王龁这个人,根本看不起赵括,认为赵括就是被我们推上来的草包,我先前让他进攻,来牵扯赵括的主力大军,不想让赵括与廉颇再夹击我们,这是我的过错啊。”
“王龁攻涉,赵括可以绕道直取路,再取长子,断绝王龁与上党的联络,随后就可以将王龁围困在赵地,涉是小城,无法抵御王龁的大军,赵括应该会主动让出涉,将王龁将军引到武安,进行夹击...武安这里,道路险恶,退无可退...若是他被围攻,全军覆灭...”,白起皱着眉头,不再如以往那般无动于衷。
秦国的将领们此刻看起来都有些慌张,王龁那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啊,若是他被全灭,对于秦国的打击,那是巨大的,甚至可能会引起整个战局的反转,到那个时候,秦国就会丧失所有的优势,处于被动,他们喧哗了起来,有几个将领忍不住走到了白起的面前,说道:“将军,我明日亲自带着骑士们,前往路城等地进行探查。”
“不必了...不用斥候,我预测的是否正确,廉颇会亲自告诉我的。”,白起看着一旁的副将,说道:“请您告诉蒙骜,让他放弃安阳,直奔伯阳,强攻赵长城。”
副将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狐疑,难道这廉颇也被秦国收买了?
“蒙骜奔赴伯阳??”,廉颇惊讶的看着前来传信的武士,这位武士是魏无忌的门客,也是个不得了的人才,精通秦,赵,魏,韩,齐,燕六国的言语,让这样的人才负责传递双方的情报,实在是有些浪费,廉颇看着他,急忙说道:“请您告诉信陵君,让他阻止蒙骜进军,伯阳空虚,若是让他拿下,邯郸就危险了!”
武士点了点头,急忙离开了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即,魏无忌令兵与蒙骜交战,双方大战与安阳,蒙骜身先士卒,悍勇难挡,魏无忌不能抵抗,朝着黄城的方向连连后退。
而这个消息,也是即使传到了白起这里。
看着面前一头雾水的将领们,白起说道:“若是赵括的主力在伯阳,魏无忌为什么要拦着蒙骜,还想将他引至黄城方向?他们如此阻挡,那就说明,赵括的主力部队不在赵长城,如我所说,他的主力正在与王龁交战,如今伯阳等地区,都是空城,没有多少兵力。”
“那是不是该去支援王龁将军?”
副将认真的询问道。
白起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舆图,他摇了摇头,说道:“令蒙骜攻葛孽,全军做好准备,跟随我攻打伯阳。”
白起在之后的进军方向,彻底破坏了廉颇继续纠缠他的想法,赵括的大军正在试图消灭北方的秦军,此刻的赵长城,虽不能说是空的,可是防守还是很虚弱的,起码,是挡不住白起的,白起朝着伯阳的方向进攻,蒙骜攻向了葛孽,他们的目的其实都是同一个地方,邯郸城。
从伯阳过长城,就能看到邯郸城的轮廓。
而从葛孽可以完美的绕开赵长城,过列人,直接到达邯郸。
白起的进军路线,正好抓住了廉颇的死穴,廉颇不可能再做出让步,他必须要死死拦住白起,邯郸失守,赵国就会灭亡,这是廉颇绝对不允许的,可是,在白起面前,廉颇无论是从士卒的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要处于劣势,甚至是在底层将领军官的质量上,秦军也要远超赵军。
廉颇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做出了退兵的决定,以魏无忌退守葛孽,自己退守伯阳,在攻城战里,双方的实力差距就不会那么的明显,若是继续游荡在外,与白起纠缠,只怕白起一战就能夺下伯阳,直接威胁到邯郸,到时候,廉颇再怎么纠缠都没有用了,于是乎,双方同时朝着这两座城池进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中牟战场,出现了如此奇特的一幕。
双方大军同时赶路,谁也不攻击谁,同时休息,同时行军,比起白起的从容不迫,廉颇还是加快了一些行军速度,必须要在白起之前进城,双方你争我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要携带的粮食没有秦人那么多,廉颇提前两天赶到了伯阳,伯阳如今的守将只是一个都尉,带着五千多人。
这让廉颇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来的及时,不然,白起的大军要是开始攻城,哪怕自己再从他背后发动进攻,城内这五千人根本坚持不了一天,到那个时候,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起进军邯郸,拼命的追赶。在进入城池之后,廉颇就进行了一系列的防守措施,首先就是派遣士卒们在周围的林中纵火。
秦人想要攻打城池,定然是需要打造攻城器械,廉颇就是要毁掉他们的原料。
不得不说,廉颇的作法很对,白起驻扎在城池之外,士卒们四处出动,砍伐密林,格外的忙碌,只是,这周围的木头,还是有些不够用,他们需要耗费更长的时日,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木材,而在魏无忌方面,也是传来了好消息,魏无忌成功进入葛孽,葛孽与伯阳不同,那是一个很小的乡邑。
不过,好在与长城,背后的列人作为犄角,互相支援。
蒙骜也是扎营,在准备攻城器械。
如今过了三四天,廉颇忽然察觉到了不对,白起强攻伯阳,是因为他看出赵国的主力并不在这里,他应该急着攻城啊,因为赵括的主力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支援,可是他花费这么久的时日来做攻城的准备,这着实有些不对啊,廉颇并不迟疑,急忙派遣了一支骑士,探查对面的秦人大营。
廉颇此刻怀疑,白起留下了空寨,自己则是带着主力离开了。
可是,当廉颇的骑士们刚刚赶到对方营寨门口的时候,秦人忽然杀出,箭矢如雨,一千人的精锐骑士,瞬间倒下了一大半,白起并没有走,他是故意如此,想引诱我出击??廉颇心里想着,急忙开城门,让其余的骑士们进城,可是廉颇又不能对营帐无动于衷,若是白起故意让他以为城外有伏击,而自己离开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廉颇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派出斥候来进行探查,活着回来的斥候们禀告,秦人的确还是在打造攻城器械,从他们看到的人数上来进行判断,秦人的数量绝对是在五六万以上,白起的主力就在这里,并没有离开,廉颇听到这些消息,稍微的有些心安,白起被自己拖在这里,这是好事。
马服君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掉秦人的偏师。
过了几天,魏无忌的门客再次赶来,向廉颇传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蒙骜的营寨是空的,不知去向,应该是朝着白起方面离开的,廉颇如遭雷击,他再次登上了城墙,看着远处,这压根就不是白起的主力,在这里的是蒙骜的大军,白起靠着斥候传递消息的时间差,让廉颇误以为自己与白起对峙,而他的主力,如今会在什么地方呢??
廉颇大惊,急忙请魏无忌赶赴伯阳,而城内的士卒,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
武安城外,烈日似火。
赵括与王龁战了足足三天。
赵括从未想过,全灭这支秦人是如此的困难,他大概是小看了那位秦国的副将,王龁在被赵人四面围攻的情况下,依旧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大军面朝四个方向,中间还留下了预备役,不断的与赵人进行厮杀,李牧从城池内杀出,赵括的大军更是从三面强攻,可就是无法推进,在被包围的情况下,秦人愈发的彪悍。
王龁乘着戎车,已经击退了赵括前锋大军的六次进攻。
在这期间,他换了三架战车,十位驭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双方的士卒们再次撞在了一起,喊杀声响彻天际,在马服君的旗帜下,赵人不愿意后退,他们疯狂的击杀面前的秦人,再次朝着对方的中军方向进行逼近,而秦人更不能退,当他们的都尉战死,即刻就有屯长来接过指挥权,屯长战死,自然有伯长来接过指挥权,按着他们的装扮,士卒们总是能找到爵位比自己高的将领,围聚在他的身边,继续厮杀。
同一支军队,被击溃了数次之后,还能有将领能将他们组织起来,进行反扑。
秦人的底层贵族,那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即使面对这样的包围,他们也不畏惧,他们有充足的经验。武安外,已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惨景,尸山血海,这原先只是赵括所知道的一个形容词,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真正的看到这个形容词,堆积的尸体,将这平原地形改造成了高坡。
尸体倒在地面上,被双方的士卒,战车不断的踩踏。
故而形成了一道血泥,赵括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场景,如后世的恐怖游戏里,那恶心的血肉房间,整个地面上都是遗骸与血泥,让人不寒而栗,赵括的战车每前进一些,都能听到那种血肉被碾压所发出的声音,还有士卒的惨嚎,这就是尸山,而血海,早已与血肉混在一起,发出极度难闻的腥臭味。
赵国的十六万人,与秦国的九万将士交战在一起。
双方的兵力到达了二十五万。
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在死去。
每一个倒下的冷冰冰的尸体身后,仿佛都是一对父母的痛哭,似乎是一个等待着良人的女孩的眼泪,是一个个望着父亲回来的孩童那泪汪汪的眼睛,赵括站在戎车上,看着面前的地狱,心里似乎有什么在被不断的撕碎,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残酷的事情?
杀死了这么多人,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该怎么,才能结束这样的地狱,才能让所有儿子,良人,父亲,待在自己的家里,开开心心的陪伴着家人。
又一次的推进,赵括又换上了一批新军,这些人面对疲惫的秦人,显然是要更有力气,这次的推进,秦人再也没有能抵挡,右翼完全崩溃,赵括即刻下令,战车冲锋,从右翼击溃整个秦人大军!
王龁站在戎车上,遍体鳞伤,头发披散,左手从小臂处断裂,包裹着的白布,也是在溢着血液,脸上就是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他的鼻子劈开,半张脸都是血肉模糊,他的背后,则是捆绑着一支大旗,这是白起当初为了迷惑敌人,给他留下的武安君的将旗,他一直都是把这将旗带在身边。
作战的时候,他一手抗着武安君的将旗,一手握着长矛,奋力杀敌。
可是如今,他抓不住了,他令人将旗杆紧紧绑在自己的身后,独手握着长矛,凝视着右翼的溃兵,缓缓举起了长矛,他看了看自己的车右,车右同样的,浑身都是沾满了血液,已经看不出相貌,王龁笑了起来,脸上的伤因为被牵扯而发出剧痛,他说道:“我要罢免您亲兵长的身份,任命您为屯长。”
“您可以率领骑士们突围,离开武安,去往中牟方向,武安君应该是在那里...请您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将军....还是您来进行突围罢。”
“我不会离开的。”,车右的年轻人认真的说道。
王龁沉默,看着远方,说道:“我如今战死,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可是你不该死在这里的。”,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右翼,说道:“杀!!”,戎车猛地冲了出去,战车部队跟随在戎车的身后,秦国的步卒们急忙让出道路,转身跟随着战车,发动了反击。
双方的战车撞击在一起,骏马哀鸣,战车翻滚,王龁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武安君庇佑!!”,王龁拔出了肩膀上的箭矢,愤怒的嘶吼着。
“咚!咚!咚!咚!”,秦国的战鼓突然奏鸣,正在前军位置上的赵括急忙得到了斥候的禀报,有秦国的大军正在从南方杀来,赵括瞪大了双眼,怎么会呢?这里怎么会有秦国的援军?廉颇他们不是在拦着白起麽?
赵括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让从南围攻秦人的部队回撤,为秦人放出撤退的道路!!”
那一刻,正在强攻左侧的赵国士卒们瞬间朝着中军的方向撤退,留出了一条活路,秦人大喜,甚至都不由王龁吩咐,全部都从这个可以活命的缺口逃离,各个方向的秦人都是如此,他们大声呼喊着,疯狂的从这里朝着外逃去,一涌而出,赵国各地的将领们看着好不容易被围困的秦人就如此逃离,纷纷破口大骂。
负责围攻南方的是谁??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让秦人突围了??
远道而来的白起,刚刚列好阵型,准备发动猛攻,就看到了朝着自己的前军疯狂冲来的秦国溃兵,那一刻,他目瞪口呆。
赵括!!卑鄙小人!!!
用我的战法来对付我?!!
我???!!
ps:是这样的,以后我每天就发两个五千字的大章,每天两更,一万字,四更的话,你们看着不连贯,看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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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着面前这些朝着自己冲锋而来的溃兵,白起沉思了许久,这些溃兵实在是太多,或许,不能说是溃兵,他们只是突围而已,并没有丧失战斗力,可是白起如果想要继续与赵括作战,那就得要解决面前这些溃兵的问题,让他们不要挡住战车,或者,干脆组织他们作为先锋,转身投入战斗之中。
想要让这些突围成功的士卒们散开,不要阻挡,怕是不行,因为在他们身后,是有赵国的军队在进行驱赶,这一招,白起最为熟悉,而他们也无法直接投入战场,看得出,他们依旧是非常的疲惫,尤其是在看到援军之后,他们心里就只有如何逃离包围,就算逼迫他们与赵人继续战斗,若是战败了,他们还是会再次冲击白起的大军。
白起也就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与当初的魏无忌一样,停止进攻,先将这些溃兵安抚住,并且做好迎战赵括的准备,白起迅速开始了指挥,他的前锋部队分开了道路,让秦国士卒能够逃到后方,不至于阻挡战场,而赵括并没有趁着这个时候展开进攻,他从来不做这样冒失的事情。
他迅速摆列军队,面朝敌人的方向,摆出了一个巨大的三叉戟的阵型。
赵括在中军,李牧在左,田约在右。
不得不说,赵括在外征战的这些时日里,进步还是巨大的,起码在列阵的时候,不会将自己的将士们弄得团团转。白起坐在中军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的赵国的阵型,不由得皱着眉头,即使自己前来救援,可是王龁部被围困了太久,伤亡惨重,自己只是带来了五万多人的部队,在人数上,依旧占不到什么优势。
看着赵括蠢蠢欲动的前军,白起心里却是在迟疑,王龁的戎车来到了白起的身边,而王龁早已昏迷,被士卒所扶持着,看着遍体鳞伤的王龁,白起什么都没有说,挥了挥手,让他们将王龁送回后军休息,而自己只是专心的与赵括对峙,双方都是有所忌惮的,白起忌惮的是赵括拥有地形,以及数量上的压制。
而赵括忌惮的,是白起这个人。
他无法理解,秦人为什么会沿着长城出现在这里,而看不到廉颇与魏无忌的军队,他有些担心两人的安危,也不敢轻易的发动进攻,生怕白起之后还有援军。白起的想法原来是很简单的,趁着赵括混战的时候,袭击其左翼,使得他全军陷入混乱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赵括用了驱赶溃兵的办法,让他无法在第一时间进行进攻。
如今面对做好了准备的赵括,他还不敢全力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站在戎车上,看着面前的白起,脑海里却是浮现着这些日子里的地狱场景,数万无助百姓的冤魂,仿佛在对方的中军上空挣扎,哭嚎,赵括深吸了一口气,中军令旗打出,李牧与田约几乎是同时出兵,战车缓缓逼近了白起部,赵括比他们要慢一步,行驶在他们的中间,做好了随时支援左右军团的准备。
白起即刻列阵准备迎击,白起的军阵,依旧是方方正正的,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白起从来就不觉得,士卒的数量能够决定战争的胜负,即使士卒不如赵括多,他也要击溃这支敌人,白起打出了令旗,秦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赵国中军的位置上,放下了长矛,朝着敌人一步一步的逼进。
而在此刻,可怜的蒙骜将军又经历了一次来自赵魏两国的联手夹击。
廉颇与魏无忌,从两个方向试图重演孟门之战,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得逞,蒙骜将军初次败给了他们,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廉颇就在自己的身后,可是如今,他是知道两个军团的动向的,故而,他选择抛弃营寨,痛击了前来会军的魏无忌,魏无忌的士卒非常的疲惫,刚刚接近伯阳,就遭受到了迎头痛击。
好在廉颇及时出兵,没有让蒙骜吞掉魏无忌的大军。
随后,蒙骜开始了你追我打的战略,他一直都在纠缠着魏赵联军,阻止他们赶往救援武安,廉颇所用的办法,蒙骜学的非常像,双方都是用对方的办法来进行回击,蒙骜的部队多骑士,战车,非常的灵活,行动力也强,所以在士卒数量不如廉颇与魏无忌的情况下,依旧是没有让廉颇能够轻易的奔赴武安。
甚至,他还做出了一副要重新进攻葛孽,伯阳的架势,这让廉颇压根就不敢放心离开。
武安之外,随着两种不同的战鼓声,秦,赵的士卒不断的逼进,彼此之间,似乎都能看得清面目,一杆巨大的赤色的马服君旗下,是无数包围家乡,扞卫至亲的赵人,在旗帜下,他们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要为马服君而死,马服君会善待他们的后事,会为他们送葬,而自己的赏赐,也会半点不少的落在家人的手里。
他们如此的信任马服君,他们如此的愿意为马服君战死。
马服君从邯郸赶来,他没有带来布帛,钱财,肉食。他只是带了一些希望,和一些细微的尊重。马服君或许不会知道,这些征战在外的将士们,离开家乡已经有整整三年,他们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每一个日夜,他们都是在怀念与痛苦中度过,无论是敌人,还是将领们,所有的人能给他们带来的只有伤痛。
他们慢慢的陷入绝望,经历了一次次的溃败,他们甚至不大像个人,他们的身躯任由将领们随意摆布,他们的生命也是如此,只是将领们眼里的几个决定胜负的筹码,没有人看得起他们,他们离死亡是那样的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渐渐的,他们听说,那强大如虎狼的秦国,也有畏惧的人,他们害怕的人,唤作赵括,是马服君的独子。
有人说,等他击败了秦人,他们就可以回家。
从那天起,士卒们无比期待赵括的到来。
邯郸城里赶来的贵族,在来到了长城防线的时候,再也没有将士们克扣他们的粮食冬衣,再也没有人敢打骂他们,将领们坐下来,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天知道,赵国士卒们聚在篝火的身边,高唱着赵国歌曲的时候,他们心里对马服君怀着个什么样的景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这个寒冬,他们过的无比的温暖。
马服君的贤名仁德,他曾经做的那些故事,都在士卒们之中流传,那真是一个仁义的人啊,能在他的麾下作战,真好。
战争持续,马服君会亲自告别那些战死的同袍,有时,他也会痛哭起来,跪坐在那些坟堆面前,士卒们悄悄的看着他,他们仿佛能感受到有什么与过去皆然不同的东西,原来还有人在乎他们的死亡?原来还会有将军因为他们的阵亡而流泪?平日里啊,遇到这样的胜利,将军们是会庆祝的。
相比死去的战事,取得胜利,更应该庆祝,对吧?
勇敢的士卒们会得到马服君的赏赐,有些时候会是钱财,有些时候只是一根羊腿,或者烤饼,坐在篝火前,勇士们流着泪笑着,吃着手中的羊腿,使者在一旁督促着他,这是赵括的军令,必须要让他独自吃完!而战死的士卒,马服君也会派人记录他们的名字,狄告诉他们,马服君在大败燕国之后,将大王的赏赐全部分给了战死士卒的家人。
此刻,他们站在马服君的旗帜下,眼神愈发的坚定,当双方前锋交战的时候,秦国士卒有些慌,他竟从远处那个走在最前方的赵国士卒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这不像是去赴死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漆黑的武安君旗下,秦人握紧了手中的戈矛。
秦人的生命里,只有两件事,战争与耕作,在年幼的时候,他们站在耕地上,看着自己的父亲,兄长,一个一个的离开家庭,有时能够相见,有时却再也不能见,母亲则是会开心的大叫着,告诉父亲,没有杀死敌人就不要回家!!有些时候,朋友的父亲会带着很多赏赐回来,他们会盖新的房子,会有家臣来陪着他玩耍。
年幼的秦人羡慕的看着这一切,听到母亲的言语,等你长大了,也要奋力杀敌啊。
那些虚弱的,有残疾的,胆怯的秦人,有的在出生的时候就会被父母杀死,有的则是在死在成长的道路上,当他们长大之后,每年都会参与操练,一次次的操练,让他们能够掌握战场上的各种知识,随后,就是出征了,跟着将领一同出征,若是杀死了敌人,提升爵位,家人就能过上最好的日子。
若是没有能斩首,他们的家人,依旧要过着这样的日子,他们的儿子,还是要继续作为士卒来上战场。
而这武安的旗帜,对于他们而言,那不只是旗帜,那是他们家人所期待的生活,那是让他们的孩子能够在将来脱离徭役的希望,那是他们自己的一生,他们的一切。他们都尊敬武安君,因为,跟着武安君的人,大多都能实现自己所想要的生活,荣归故里,聚集在这旗帜下,他们放空了一切,不再胡思乱想,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们是秦人,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一生都在征战,他们是无敌的。
双方撞在了一处,疯狂的秦人,更加疯狂的赵人,狠狠的撞在了一处,伴随着一声声似野兽般的咆哮,双方厮杀在一起,箭矢,剑,戈,矛,到处都是武器所留下的残影,到处都是士卒们的怒吼,手中的长矛狠狠穿过敌人的胸口,随后就被另一人的戈所划过脖颈!!战车在咆哮着,车右不断的挑落那些试图登车的士卒!!
狂风四起,战鼓阵阵!
三叉戟碰上了石块,李牧与田约从左右两个方向围住了秦人,三面夹击!
而白起并不理会对方的夹击,他的长矛,指向了赵括所在的中军方向,他的兵力并没有赵括那么多,可是,赵括将自己的兵力分成了三份,那白起就只好集中全部力量来击溃其中最重要的中军,处处都是倒下的士卒,两国的战车擦肩而过,战车的每次冲锋,都会在人群里犁出一条血路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的戎车动了,朝着赵括的方向,跟随在他周围的战车部队,都是在慢慢的前进着。
白起擦拭着手中的长矛,冷酷的眼神盯着远处的战场。如今的秦军,三面都在激战,只有在后军位置上休歇的那些溃兵,是还没有交战的,而如今,白起最后留下的一支生力军,也就是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的战车弓弩混编军团,也要投入到了战场之中,随着白起的出动,无数战车派出阵型,而在他们的两侧,则是休整好的弓弩手。
白起的戎车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那一刻,秦人高呼,武安君之名,连那些长城上的赵国守军,都不禁为之动容。
而赵括的戎车,也是在这一刻,朝着敌人前军的位置上冲了过去。
赵人咆哮着,不顾生死的扑向了面前的秦人。
赵括手中的长矛,甚至都没有出击的机会,围绕在他周围的步卒们,根本不给予对方袭击战车的机会,戈驾驶着战车,绕过一个又一个赵卒,而遇到秦人,他干脆就不转了,直接撞过去,在赵括的冲锋下,赵卒不断的推进,将秦人杀的人仰马翻,秦人死战不退,却只是留下了越来越多的尸体,被赵人踩踏着尸体,一点点的前进!
赤色的大旗与漆黑的大旗愈发的接近。
可是,只是在赵括看到了那漆黑的大旗的时候,漆黑大旗就停住了,没有继续冲锋,那一刻,漫天的箭矢从天空降落,毫无分别,将这一块儿的所有士卒们洞穿杀死,箭矢不断的落下,一轮又一轮,正在交战的士卒们一同被箭矢刺穿,牢牢地被钉在了一起,狄的反应极快,他高举盾牌,直接跳上了赵括的面前,背对着箭矢,双手紧紧抱住赵括。
赵括清楚的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
他挣扎着,却不能动身,戈压低了身子,也是急忙停住冲锋,几个士卒反应过来,急忙围绕在战车的守卫,举起了盾牌,阻挡箭矢,秦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降落,收割着无数的生命,而在箭矢停止的那一刻,秦人的战车便开始了再次的冲锋,狄松开了赵括,无力的坐在了战车上,他的背后,插着足足四支箭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嘴里溢着血,抬起头来,看着赵括,咧嘴一笑,说道:“我救了您。”
“来人啊!将他带下去救治!!”,赵括大叫着,几个士卒举着盾牌上前,举起狄匆忙的朝着后军方向狂奔而去,赵括目送狄被抬走,而又有一位门客跳上了战车。赵括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秦国战车,怒喝了一声,顿时,赵国所有的战车出动,朝着敌人疯狂的开始了冲锋。
白起的戎车并没有参与冲锋,位于前军的位置上,观看着战场。
白起不明白,这支毫无士气,战斗力低下的赵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凶悍,在三个交战的地点上,秦人都是落入下风,赵人正在疯狂的进攻,这与白起所想的有些不同,他打量着战场,很快,就找到了赵人的弱点。
赵人的三叉戟,看起来有些长短不一,李牧偏猛激进,田约偏保守,故而,赵括的中军大多都是赶着去支援田约,帮着他撕开口子,反而是李牧这里,因为战线拉长的缘故而显得薄弱。白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急忙打出了令旗,忽然间,秦人的战车改变了冲锋的方向,朝着李牧与中军的交界点展开了进攻。
而弓弩手则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使得赵国战车伤亡巨大。
秦人的战车撕开了李牧所在的左翼,直接断绝了李牧与主力军的联系,白起再次进行调动,竟是想要围歼李牧部,赵括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他即刻下令,战车直接进攻对方的中军,田约继续包围右翼,他也要撕开秦人对李牧的包围,只是,赵人在中军所遭遇到的阻力非常的大。
而李牧遭遇到了最大的危险,他的激进,使得他受到了两个方向上的敌人,顿时,李牧的将士死亡无数,白起凭借着比敌人少的兵力,却硬是在各地造成了以多对少的战斗场面。
而在这一刻,再次传来了赵国的战鼓声。
当白起转过身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那些驻守长城的赵国士卒们,正在翻越城墙,毫无组织的从秦人的另一侧发动了进攻,他们都是被各自的都尉,乃至是屯长,伯长所带领着,以数百人,数千人为一伙,愤怒的朝着秦人杀了过来,而他们攻击的位置,正好是王龁的败兵所休整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着,眼里满是暴怒。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愤怒,因为,他没有力量再抵抗这些杂兵!!
“从李牧方向突围!!”,白起下令,戎车顿时冲向了左侧,战车继续撕扯从李牧那里挖出的空缺,越来越多的步卒从这里冲锋突围,赵括即刻下令追击,李牧的军队直接被大举涌上来的秦人所淹没,赵国左翼,全军覆灭,就只剩下李牧的亲兵们,围绕在他的周围,奋力杀敌。
秦人从左翼的方向纷纷逃离了战场。
赵人就跟在他们的身后进行追击。
戎车上的赵括,看着秦人的前军从李牧处突围,而他们的中军,后军的秦人朝着后方逃亡,到处都是追击着的赵人,他再也忍不住的嘶吼了起来。
那声音不像是个人,也不像是个野兽。
带着痛苦与解脱。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自己击退了恶魔。
挂在几百万赵人头顶上的利刃,被他徒手抓住,狠狠捏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白起向来喜欢安排好每一步方才行动。
他击溃廉颇,进入赵地的时候,并没有携带全部主力一同出击,在上党各地,秦国还拥有一批主力精锐。而在赵地,白起的士卒只有二十多万人,王龁的偏师,拥有十万精锐,白起在意识到这十万人可能面临危险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摆脱廉颇与魏无忌的办法,前来支援。
折损十万人的精锐,哪怕是对于秦国而言,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而且,若是偏师覆灭,那白起就要独自面对赵括,廉颇,魏无忌三部,赵魏联军会在人数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尤其是这三位将领都不是什么庸才。他需要足够的人数来听从自己的调遣,他要击败这三个敌人。
他通过与蒙骜的换防,一个魏无忌与廉颇之间的时间差,成功的摆脱了他们两人,赶到了武安。只是,他到来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尴尬的时间点,若是他能早来一些时日,他或许能与王龁夹击赵军,他看得出,赵括的左右翼的将领,缺点都是非常的明显,两人合力,绝对是能够击溃这支赵国主力的。
当他赶来的时候,王龁部已经被打残,他们被围困在武安之外,交战三天,伤亡惨重,最重要的是,军心动摇,似乎已经绝望了。而卑鄙的赵括又直接打开了包围圈,驱赶这些绝望的士卒们来阻拦白起大军的冲锋,等白起安置好溃兵的时候,赵括已经开始试探着出击了。
白起在此时认为,赵国主力经历了几天的恶战,是疲惫之师,自己的士卒们虽赶路,但是并没有遭遇到战事,是可以一战的。
可是,赵军展现出了一种惊人的斗志,白起从未在赵人身上看过这样的顽强意志,原先的赵国大军,面对悍不畏死的秦人大军,几轮箭矢下去,即刻落荒而逃。如今白起的大军从两个方向突围,赵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全力追击,只是,白起早在现身之后,就做好了准备。
首先,他将自己的后勤部队安排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之中。
而他现身的时间,也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白起在有信心全歼敌人的时候,通常会选择在清晨与敌人交战,而没有这个信心,仅仅是试探性进攻的时候,则是会选择傍晚,因为深夜,是战争的天敌。士卒们之中,有非常多的人,在入夜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完全成为瞎子,哪怕点着篝火,也是如此。
这就是白起的可怕之处,他能把一切都当作是自己的士卒,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是战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在远处的密林内传出秦人的战鼓呐喊,而天色又渐渐昏暗的时候,赵括下令,停止对白起的追击,士卒们无法在夜里进行追击,他也担心,自己会遇到白起的伏击。赵国的将领们急忙收拢士卒,而赵括也是急忙安排人救治战场上的伤兵,赵括吩咐好了这些,就让士卒们返回武安城休息。
赵括急匆匆的走进了院落内,大老远的就能听到狄杀猪般的叫声,听到狄还能如此有力气的吼叫,赵括算是送了一口气,狄躺在床榻上,而赵傅就坐在一旁,正在往他的后背上抹着什么,看到赵括走了进来,赵傅正要行礼,赵括却是摇了摇头,直接坐在了一旁,问道:“狄怎么样了?”
“他披了两层甲,只是破了些皮,并无大碍。”,赵傅无奈的摇着头,他堂堂平原君的门客,战场上的勇士,如今愣是成为了赵括身边的“医学圣手”,战场上杀完敌人,还要回来救人,赵傅也只能感慨世事无常,他这前三十年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在医学上拥有如此造诣。
赵傅如今所涂抹的,是一种可以止血的草药。
狄抬起头来,看着赵括,笑着问道:“少君,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赵傅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还没有成亲,就开始思念家乡了?”
赵括看着他,笑着说道:“您还是不懂狄啊,狄这急着想要将战场上他英勇救将的故事说给乡人们听啊。”,赵括正在说着,就看到一个老头急匆匆的闯进了院落里,“狄!”,“狄!!”,来人是戈,戈身上的血迹还没有擦拭,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踉踉跄跄的闯进了院落内。
那一刻,狄忽然就将头放下,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戈走进了屋内,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狄,赵括清楚的看到,老头的双眼通红,他走到了狄的身边,看了一眼赵括,又看了看赵傅,嘴唇颤抖着,许久说不出话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掉落,迅速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白痕,赵括皱着眉头,一掌打在了狄的头上。
“哎~~”,狄吃痛,急忙抬起头来,有些恼怒的质问道:“少君,我受了伤,您还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到狄抬起头来,戈勃然大怒,愤怒的骂道:“你这蛮夷,怎么还没有死?!”
........
赵括并没有在狄这里待太久,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武安城内,伤兵们还在痛苦的呻吟着,赵括并不是医生,他知道消毒这个事,可是他不知道如何进行消毒,酒精似乎可以?可是那些甚至都燃烧不起来的酒,真的可以麽?高温似乎也可以?赵括还是没有急着去用酒泼这些伤兵,他找来医师,与他们商谈用来取箭矢的刀能不能先用火烧一烧。
他告诉医师,这是自己从古籍上所看到的知识,或许有用,另外,他告诉医者,可以用清水来擦拭伤口,医者本身最好也要沐浴,当然,这也是从古籍上看到的知识。
赵国与秦国的差距体现在哪里?
秦国的部队里有专门的军医,负责处置伤兵,预防瘟疫。赵国的部队里,并没有专业的医者,赵国的伤兵,通常是要从征召的士卒里找出一些会医术的人来进行救治,另外就是巫,通过跳舞和祝福的办法,来让伤兵们痊愈。赵括一般都是不愿意来伤兵这里的,他是个善良的人,每次看到这些垂死挣扎的人,他的心里总是非常的难过。
那些被长矛刺穿,或者被砍伤,乃至是被踩伤的人,除非是要害受伤,否则是很难死去的,他们通常会痛苦的挣扎许久,医者们没有办法救下他们,只能看着他们承受莫大的痛苦,哀嚎着,乞求同僚能够帮助自己,让自己快点去死,别再让自己如此的痛苦,整整一夜,赵括都是在帮着处置这些伤兵。
对于那些即将要逝世的人,赵括会告诉他:自己一定照顾好他的家人。
而对于那些还在被抢救的人,赵括会告诉他:您一定可以活下来,我会为您祝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生百态,似乎能在伤兵之中看的最为清楚,有哭嚎着只求一死,有嘲笑着那些同僚安然赴死的,有神情奔溃请求赵括救救自己的,有诅咒一切谩骂所有的,更多的,还是那些无力的躺在病榻上,念叨着家人的名字的。凌晨的时候,疲惫不堪的赵括方才离开了聚集着伤兵的东城。
细心谨慎的田约,派遣了不少骑士,探查秦人的消息。
而李牧,他变得非常沉默,这个高傲的年轻人,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导致白起逃走,他无比的自责,整整一夜,他都是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一言不发,不肯休息,赵括在城墙上找到了他。走到他的身边,赵括长叹了一声,看了看城外那根本没有办法洗刷干净的血色,说道:“您知道勾践这个人麽?”
“我知道。”
“当初,越王被吴王所击败,越王服侍了吴王三年,放牛牧羊,受尽屈辱,回国后,他发誓要复仇,他怕自己会贪图舒适的生活,消磨了报仇的志向,晚上枕着兵器,睡在稻草堆上,他还在房里挂了一只苦胆,每天早上起来后就尝尝苦胆,按着他的命令,每一天,门外的士卒都会问他:您忘了三年的耻辱了吗?”
“他亲自到田里与农夫一起干活,他的妻也是纺线织布,过了十年,越国强大了起来,打败了吴国。”
赵括说着,方才询问道:“您所遭受的耻辱,要超过勾践所遭受的麽?”
“并没有。”
“您的敌人要比勾践的敌人更加的强大,地位更高吗?”
“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您为什么不效仿勾践,发奋图强,厉兵秣马,向白起复仇,而是独自站在这城墙上,自怨自艾呢?”
李牧低下头来,握紧了双拳,坚定的看着赵括,他说道:“我一定会击败白起。”,赵括笑了笑,这才离开了这里,田约所派遣的斥候,回来了不少,赵括需要知道白起最新的动向,按着斥候的禀告,白起似乎是在朝着丹水的方向撤退,赵括在长子和路城都留下了守城的士卒,根本不担心白起会强攻。
他先是派遣士卒们去联系廉颇与魏无忌,方才继续在这里休整,士卒们经历了一次大战,需要休整。
这场战役,赵括也不知道,是否能算作一次胜利,双方大战,赵括初次指挥了超过十万人的军队,加上武安城,以及长城的驻军,赵括足足有十八万士卒,而在白起这边,加上王龁的偏师,总兵力是在十四万。最先是与王龁的交战,整整三天的厮杀,王龁的九万将士,在武安城外丢下了近四万人的尸体。
而同样的,他也狠狠从赵括身上咬下了一大块肉,赵军的伤亡超过了三万,与秦人不相上下。
随后就是以十五万的将士,对战白起以及王龁的溃兵,足足有十万人。
这次的大战,交战时间并不长,可是战况意外的惨烈。
双方各自再丢下了三四万人的尸体,白起带着残余的六万多士卒撤离了战场,而赵括这里,带着十万多的可战之卒进行休整,双方的伤亡,是持平的,这并不是预料中的大胜,最多能算个惨胜,武安城,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双方有超过十万人死在这里,赵括的士卒们不休不眠的掩埋了一天,也没有能让这些士卒们全部入土。
在这十几万人的背后,可能就是一百万个流泪的亲人。
当司马尚来禀告伤亡情况的时候,赵括呆愣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休整了四天,斥候带回了廉颇的书信。
廉颇在书信里,详细的说明了白起之所以出现在武安城的原因,另外,他还告诉了他与秦将蒙骜的交战经过,蒙骜与两人纠缠了许久,前些日子,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急忙撤离了战场,从中牟传来的急报里发现,他是朝着丹水方向赶去的,另外,就是恭贺赵括的胜利。
胜利?
赵括看着手中的竹简,久久没有言语。
休整了几天的将士们,再次出发,目标是丹水,而驻扎在伯阳的廉颇,同时也是出兵,他要先到中牟,再转去丹水。哪怕是击退了白起一次,可赵括还是不敢大意,一路山,他都是谨慎行军,斥候不断的出现在各地,打探最新的情况,赵括一路推进,偶尔遭遇秦人的溃兵,俘虏不少。
看来,白起也并没有成功的带着所有人撤离。
赵括的主力大军在靠近丹水的一处平原,正式与廉颇等人合兵。
双方在分许久之后合兵,这些将士里,有同乡的,甚至还有同室的父子,兄弟,只是廉颇担心白起的袭击,不许将士们随意的走动,故而,廉颇的军队驻扎在一旁的时候,双方的将士都是在营帐内探出头来,彼此喊话,询问自己亲人的安危,而廉颇却是带着公子无忌,诸多将领,朝着赵括的营寨走去。
赵括也是带着田约,李牧等将领,以及自己的门客,前往迎接。
两伙人在路中相遇,廉颇将军看起来非常的兴奋,看到赵括的第一眼,他就是笑着,急忙走上去,一把抓住了赵括的双手,廉颇将军经历了这样险恶的战事,可是看起来没有半点的疲惫,声音依旧响亮,“我知道马服君可以击败白起,可是没有想到,您能如此迅速的击败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战事,只是询问廉颇的身体是否还健康。
廉颇与他聊着,魏无忌就在一旁打量着这位久闻其名的马服君,他当初还在信陵的时候,就常常听到关于马服君的各种传闻,说他是个仁义,爱士的人,他的名望很快就媲美平原君,成为了赵国的贤人,后来,他的门客前来寻找自己,魏无忌对于马服君方才有了些好奇。
在战争中,他又看到了马服君的才能。
如今,他真正的看到了真实的马服君。
这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笑起来非常的好看,只是,他的眉宇之间总是有股悲痛,眼神里没有击败白起的那种喜悦或者得意,只有一抹悲伤,这是一个忧心忡忡,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年轻人。廉颇终于是将赵括带到了魏无忌的面前,赵括也看向了这位魏国有名的贤人。
信陵君要比他年长一些,并没有所谓公子的贵气,却有着一股游侠般的豪气,两人行礼拜见,魏无忌这才笑着说道:“我来到赵国之后,每天都从他人的口中听着您的贤名,今日有机会与您相见,才知道他们并没有说谎。”,赵括谦逊的摇了摇头,又恭维了魏无忌几句,这才带着他们走回了营寨。
刚刚进了营帐,廉颇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战况,赵括便开口说道:“如今是白起最为虚弱的时候,他麾下几支大军,都是刚刚经历了惨败和急行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赶出丹水,逼回上党。”
廉颇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我觉得,应该将他的大军覆灭在赵地,若是让他回了上党,反而没有办法再击败他了。”
“现在是可以播种的季节...战事不能再拖延。”
“执意消灭白起的大军,且不提我们会死伤多少的士卒,就是国内的百姓,又该怎么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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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领着大军步步为营,不断的逼进,却迟迟不发动进攻,白起无奈,撤走了伏击的军队,又放弃了丹水防线,秦国大军进驻长平与泫氏。
两国的军队隔着丹水相望。
白起没有实力再进攻赵地,同样的,赵括也没有实力越过丹水收复上党。
两军对峙,每日都有士卒隔着水破口大骂,解下裳朝着对方便溺,对于他们的这种不文明的行为,除却丹水下游的百姓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人表达不满。
楚国,陈都
楚王因为荀子的到来,显得格外开心,他让荀子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与荀子一同出游,带着荀子观看楚国的各个郡县,百姓的生活,以及官吏们的才能。这对荀子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他在赶到秦国的时候,秦王就是带着他来观看秦国的制度,以及在这种制度下生活的百姓。
楚王对这件事,是非常看重的,在离开陈都之前,他就吩咐了各地的官吏们,各地必须要拿出最好的面貌来让荀子观看,若是有什么地方惹怒了荀子,逼得荀子离开楚国,各地的官吏通通问罪!
得到了大王的命令,各地的官吏贵族们都犯了愁,到底什么样的场景,荀子他看了都会夸赞呢?
有人提议,荀子曾经去过秦国,对秦国赞不绝口,不如我们把城池建筑都改成秦国风格的?这人刚刚提议,就被其他人训斥了一顿,这大王可是要跟着荀子一同来观看,您在各地大建秦国风格的建筑,那不把大王给吓死?不知情的还以为楚国沦陷了呢!
也有人提议,荀子喜欢的不是秦国的建筑,是秦国的制度,不如我们临时改用秦国的律法,听说秦人有二十等爵位,不如我们搞个四十等爵位出来,让百姓们都按着爵位来进行着装,再抓一批人充当刑徒,正好我听说过商鞅的事迹,我可以学他变法,先给我找个木棍,再准备百金.....据说,这位门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家主给打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惜,一场浩浩荡荡的楚国变法,也就此中断。
各地的贵族们谈论了许久,终于拿定了注意,荀子是儒家的学者,那么,就按着儒家学者们所向往来进行布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说干就干,各地的官吏们也就忙碌了起来。
首先,楚王带着荀子来观察都城陈都,外地人将这里称为陈都,但是楚国人都是将这里唤作郢,因为一些原因,楚国的蛮夷曾多次迁徙,都城不断的更改,迁都之频繁,是六国都不能相比的,而每到一个新的都城,楚人都会将这里称为郢。郢字来源于郧,而郧地是楚国的故土,楚人坚信自己的先祖诞生在郧。
故而,拥有深厚的恋土情节的楚人,就将郧字的“贝”改成“王”来代指国都,所有的城池,但凡是成为了楚国的都城,那就是郢,不管外人怎么叫,这里就是郢。
坐在楚王的马车上,看着陈都,荀子险些笑了出来。
楚国与秦国,在对待商贾的态度上是截然相反的,秦国重农抑商,楚国尊商重商,他们很重视经济交流,还会出兵来保护商业贸易活动的正常进行,甚至是在与他国的盟约里,就有着不迫害楚国的商贾,确保商业贸易活动正常进行这类的约定。可是如今,荀子在陈都内,竟是没有看到一个商贾。
处处都是些老人,这些老人也不知道是官吏从哪里找来的,一脸茫然的坐在门前,被换上了崭新的服饰,手里甚至还被塞着羊肉之类的肉食,看得出,楚国的老人都能穿的上好的衣裳,还能吃得起肉,而在老人们的身后,则是一个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孔武有力,荀子认识其中几个人,那不是守卫王宫的武士麽?
年轻人们孝顺的端着饭碗,站在老人的身旁,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
而在院落内,则是能听到孩子们一边哭,一遍读着书的声音。
为了体现没有盗贼,各家各户的门都是敞开着的。
还有人就在道路上丢了一块老大的金,有两个人连忙追上他,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金递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荀子哈哈大笑,楚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荀子笑了许久,方才看着一旁的楚王,认真的说道:“大王,请您下令,让官吏门不要刻意迎合,若是大王因为要留下我,就如此的迫害各地的百姓,关闭商市,又耽误农桑,那我还会留下来麽?”,楚王这才急忙站起身来,叫来了几位官吏,下令他们撤掉这些,收回了自己原先的王令,这才带着荀子返回了王宫。
“大王,在到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看了楚国不少的地方。我没有看到被饿死的百姓,也没有看到欺压百姓的官吏....只是,我也没有看到太多的学子,在齐国就是这样,来自楚国的求学者是最少的....”,荀子与楚王聊了起来,而楚王看到荀子并没有生气,也是开心的跟他请教治国的方略。
当他们走进了王宫的时候,有武士急忙走到了楚王的身边,低声说道:“有使者来,带来了庞煖的书信。”,楚王一愣,方才急忙让武士将那位使者带来,使者来到楚王的面前,有些悲愤的将竹简递交给了楚王,楚王坐下来,认真的看了片刻,勃然大怒,猛地将竹简砸在了地面上,说道:“令春申君来见寡人!”
荀子并不言语,只是坐在一旁。
黄歇很快就来到了楚王的面前,他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楚王会让自己前来,他拜见了楚王,又拜见了荀子,方才坐在了荀子的对面,看着楚王,询问道:“是庞煖的使者来了麽?”,楚王一愣,也不好直接训斥他,点了点头,方才询问道:“他说的属实麽?您为什么不及时运送粮草?”
“他说的属实,我之所以扣押粮草,是因为主将不是景阳。”,黄歇认真的说道。
楚王非常的愤怒,黄歇是他的挚友,他从不曾对黄歇真正生过气,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楚国大军进军南阳,南阳并没有大军驻扎,而临时征召的军队,也并不是庞煖的对手,庞煖连下四座县城,秦人节节溃败,秦王也没有办法抽出手来反击楚国的进攻,可就是在这样的大好时机下,黄歇却私自扣下了后续的粮草补给,使得庞煖无法继续进军。
楚王质问道:“因为您的过错,楚国大军无法继续进攻,只能等待着后续到来的粮草辎重,寡人如此的信任您,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愧对与寡人的事情呢?”
黄歇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大王,庞煖是赵人,他只会想着怎么去解救他的国家,不会关心楚国将士的安危,他不是要为楚国获得更多的城池,他是想要吸引秦国的注意,来减轻赵国的压力,故而,他能毫不怜惜士卒,强攻高大坚固的城池,以楚国的国力来拯救赵国,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扣下粮草的原因。”
“我知道大王您想要复仇的想法,在您继位以来,重视农桑,选拔贤能,楚国渐渐复兴,秦国几番挑衅,我们都忍下去了,不是因为我们惧怕秦国,是因为楚国还需要时间,等到楚境内的孩童们长大成人,国库里粮食充足,兵器准备妥当,有足够的战车,楚国才可以向秦国复仇。”
“如今的行为,就算让楚国重新得到了南阳,等秦国击败了赵国与魏国之后,又如何能抵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王更加生气,质问道:“您怎么就认定联军必败呢?”
“赵国粮草不足,魏国将王不合...白起率领精锐的士卒进攻赵国,更有王龁,蒙骜这样的宿将帮助他,赵国的廉颇高傲,我知道他一定会看不起赵括,魏国的晋鄙只懂得遵从王令,魏王又与信陵君不合...请问大王,赵魏联军要靠什么来击败秦国呢?”,黄歇反问道。
“马服君。”
楚王并没有言语,反而是一旁的荀子忽然开口说道。
黄歇一愣,方才看着他,询问道:“您说什么?”
“我说,马服君可以击败秦国。”
黄歇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您或许不知道,廉颇担任赵国的将军,秦人无法击败他,范雎故意在赵国造谣,吹捧赵括,想要让赵王用赵括来替换廉颇,我听闻他击败了燕国,被赵王任命为将军,接替廉颇,这正好是中了秦人的计策,或许,燕人也是因为秦国的吩咐而故意败给他。”
“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虚名而没有才能的人,他要如何击败秦国呢?”
楚王瞪大了双眼,看向了荀子。
荀子抚摸着胡须,笑着说道:“如果换上赵括是范雎的计策,那范雎也是个贤德的人啊。”
“赵国需要一位勇士的时候,他送给了赵国一位勇士,如果还能再见到他,我会感谢他对赵国百姓的恩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歇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楚王,说道;“大王,不能因为楚国付出代价,而让赵国受到恩泽,如果大王能下令罢免庞煖,以景阳来担任将军,我会全力支持他的进军,因为他不会漠视楚国的将士,他会看重楚国的利益,可大王若是继续以庞煖为将,那就请您让其他人来为他运输物资罢,我愿意回到家里去务农。”
楚王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荀子,有些纠结。
他无奈的说道:“景阳好酒,哪怕是随军出征,也常常喝的酩酊大醉,这样的人,寡人如何能安心让他担任主将呢?”,他长叹了一声,又说道:“如今是讨伐秦国最好的时机啊,若是错过了,等楚国准备妥当的时候,秦国岂不是要比现在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击败么?”
黄歇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臣愿意前往秦国拜见秦王,跟他诉说如今的情况,我会说服他,让他归还楚国的城池,而楚国的军队也不会继续进攻,如此一来,若是赵魏战败,我们退兵,也能收回原先被占据的城池,若是赵魏得胜,我们可以继续进军,夺回南阳等地,这对楚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您觉得呢?”
黄歇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口才。
楚王也很信任他,听到他的这些建议,楚王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荀子,毕竟,荀子是赵人,荀子也看出了楚王的为难,他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君臣二人,摇着头,说道:“大王不必因为我而为难,我并不是赵国的臣子,也不是您的臣子,不能给与您什么建议。”
黄歇忽然朝着荀子大拜,说道:“请您能够留在楚国,您是受天下人称赞的大贤,比我更适合担任楚国的令尹...我是个没有什么道德,没有什么才能的庸碌的人,我没有办法更好的治理楚国,只能通过自己的言语,来为楚国获得好处,可是您不同,您来治理楚国,一定可以让楚国再次强盛起来。”
楚王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与黄歇在秦国待了很多年,他一直都将黄歇当作最好的朋友,荀子赶来楚国,他也想过是否要用令尹的位置来留住他,可是楚王又急忙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虽然很渴望得到荀子的效力,可他不能伤害自己的朋友,同甘共苦的朋友。
如今黄歇自己提出来要将令尹的位置让给荀子,楚王心里略微有些动摇,可还是咬着牙站起身来,对荀子说道:“春申君并没有什么过错,寡人虽希望您能留下来效力,可是不能将令尹的位置给与您。”,黄歇大惊,正要说些什么,荀子笑着说道:“我并没有治理一个国家的才能。”
楚王有些失望,颓废的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歇不然,他仔细回味着荀子的言语,急忙问道:“那您是否能指掌刑法?”
“我不懂刑法。”
“那您是否能管理农桑?”
“我不懂耕耘。”
“那您是否能治理一郡?”
“我也没有治理一郡的才能。”
楚王脸上的失望愈发的浓重,正要劝阻黄歇,黄歇忽然问道:“那治理一个县城的地方您觉得怎么样呢?”
荀子竟没有反驳,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点着头说道:“我可以治理一个县城。”
黄歇露出了笑容,看着楚王,说道:“请您任命荀子为县令。”
楚王目瞪口呆,茫然的看着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县令???
寡人要是让天下闻名的大贤荀子留在楚国担任县令,谁还敢来投效楚国??
楚王有些迟疑的问道:“这实在是有些屈才,您怎么能...”
荀子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能够让一个县城的百姓们有足够的粮食,不饿死,能够穿的起衣裳,不害怕寒冬,这就是我所能够做到的,如果大王信任我,可以将一个县城交予我来治理,若是您不信任我,我可以离开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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