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门客帮魏无忌准备了马车,魏无忌要赶往王宫。
侯赢嗅了嗅这令人作呕的腥臭,再次看了魏无忌一眼,眼里满是无奈。
魏无忌看着他笑了笑,他问道:
“仁义的人来拯救善良的好人,残忍的人来惩罚卑鄙的恶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睡梦中的赵王被叫醒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迷糊。
当宦者告诉他,魏无忌因为很急切的事情来拜访他,如今就在王宫门外的时候,赵王很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又令人拿来了水,洗了脸,这才整理了衣冠,接见魏无忌。魏无忌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国内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赵王并不担忧,有马服君和信陵君,自己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果然,魏无忌穿的很是正式,赵王还是初次看到他如此模样,在点上了火烛之后,两人坐在了殿内。魏无忌开心的对赵王说道:“我是来祝贺您的。”
赵王一愣,急忙问道:“您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祝贺寡人的呢?”
魏无忌大笑,说道:“国中那些欺骗您的小人,已经被我杀死了。因为这些小人的缘故,贤才们不敢来到赵国,生怕被他们谋害,就是不害怕他们的人,也因为将与他们成为同僚视为自己的耻辱,不敢来投效您。您想要吸引凤凰来栖息,又怎么能让腐鼠聚集在梧桐木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呢?”
“赵国的腐鼠多啊。就是像马服君这样仁义的人,若是知道他们所做出的事情,还会留在赵国吗?”,说完,魏无忌便将收集的诸多竹简放在了赵王的面前,赵王听闻事情涉及到了马服君,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翻开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些都是朝中大臣与地方官吏的罪状,种种劣迹,罄竹难书!
果然,赵王越看越是愤怒,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猛地丢下了手中的竹简,看着魏无忌,说道:“您说的很对,马服君是仁义的人,他要看到这些罪行...”,若是赵括在这里,听到赵王不是因为他们的恶行,而是因为担心他们将自己逼走而生气,他一定会非常的失望,可是魏无忌并不会这样。
他不是未来的旅客,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于君王,对于贵族,他非常的了解,这些罪行看似很重,可是在君主和部分贵族的眼里,算不得什么。贵族的罪行,只有背叛,谋逆,吃饭的时候多放了几个鼎这样的大罪,当然,寻常百姓的偷盗,杀人也是大罪,可那不是贵族的罪行。
魏无忌看的很清楚,若是这几个人吃饭的时候用了九个鼎,或者七个鼎,或许赵王就会因为他们的罪行而愤怒,可他们只是杀了几个不听话的百姓,那就没什么了。
魏无忌看到赵王如此愤怒的模样,急忙说道:“所以,我是来祝贺您的,还好这些事情被我发现,我已经将这些人处置了,等马服君回来的时候,不必让他知道这些小人的罪行。而处置了这些小人,就会有更多像马服君这样的贤人会来投效赵国,我准备给荀子写信,向他请教吏治的问题,也好让他知道赵国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好啊!!”,赵王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他开心了片刻,忽然又担心的问道:“您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魏无忌反问道:“您觉得他们多少人可以媲美一个马服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王一愣,再也不敢追问了。
魏无忌继续说道:“我为上君杀死了几百个小人,就会为您带来更多的贤人,这是可以庆祝的事情。小人所留下的空缺,用贤明的人代替,这难道不是您所想要的嘛?我离去之后,如果有人来向您指责我,他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请您要小心。”,魏无忌并没有在王宫待太久,说完了这些事情,便离去了。
送走他之后,赵王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既感到了心疼又感到了侥幸。就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宦者再次无奈的叫醒了他,赵王愤怒的坐起来,看向了宦者,宦者有些畏惧,他也不想再三的打扰赵王,可是,前来拜访赵王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国相魏无忌,如今又是中尉赵豹。
赵豹是赵王的仲父,宦者怎么敢去招惹?如今服侍君主的宦者的地位很低,远没有日后的辉煌,君主可以为了自己的宠妾去责难大臣,可是绝对不会因为服侍自己的宦者而去得罪大臣,如今是君主选择大臣,也是大臣选择君王的时代,君臣的关系并没有日后的那么森严,作为完全依赖君王的家臣,宦者地位自然很低。
赵王真的是很惊讶,他从不曾看到仲父如此惶恐的模样,赵豹的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魏无忌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赵国。”,赵王一愣,有些不悦的反问道:“为什么呢?”
“他太过狠辣,就在不久前,他诛杀了两百多位官吏,还有三位服侍在您身边的大臣...他做这些事情,甚至都没有询问过您的意见,若是您放任他继续行事,不出几个月,所有与您亲近的大臣都会被他杀死,到时候,赵国都是魏无忌的亲近,魏国想要吞并赵国,也就成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您是说...他是魏王派来谋害赵国的?”,赵王询问道。
赵豹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不然,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理由去诛杀国中的官吏呢?请您将他驱逐,让他不要再回到赵国...”
赵王迟疑的说道:“可是,马服君亲自举荐了他,他也是个有名望的君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寡人信任他,将国家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置,他是不会背叛寡人的。”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马服君与他非常的亲密,而您又将马服君视作腹心,如果他们两个人勾结起来,您的王令还能传出王宫嘛?”
赵王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愤怒的对赵豹说道:“马服君,是赵国的君子,寡人不曾见过像他那样高尚的人,请您不要这样诬陷马服君,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寡人,可是马服君,他绝对不会!”,赵豹吃惊的看着赵王,赵王对他非常的客气,即使很生气,也不会这样当面的指责。
他也站起身来,说道:“您是赵国的君主,赵国若是毁在了别人的手里,最先要殉国的就是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仲父与犹子,不欢而散。
赵王正要回去,虞卿又找上了门。
赵王长叹了一声,看来今晚是无法入眠了。
虞卿面前肃穆的坐在赵王的面前,认真的说道:“魏无忌行事狠辣,这不是赵国的福气啊。”,赵王无奈的低下了头,摇着头,说道:“难道您也不信任马服君所举荐的贤人嘛?难道信陵君这样的君子,也不能让您安心嘛?”,虞卿回答道:“我不是不信任马服君,我是不信任魏无忌。”
“魏无忌处置那些小人,我认为这是对的,可是他并没有向您禀告,私下里处决大臣,恐吓宗室,我认为这是错误的。我知道您爱惜他的才能,不愿意惩罚他,可是如果您不做主,群臣会非常的惶恐,畏惧魏无忌,再也不敢不听他的吩咐...请您下令惩罚魏无忌,治他的罪行。”
赵王沉默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道:“寡人知道了。”
虞卿又说道:“臣听闻,他要用自己的办法来任命底层的官吏,臣并不放心,请您拒绝这件事,不要答应他。”
赵王抬起头来,他无奈的说道:“寡人害怕将他逼走啊!!”
虞卿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请您允许他任命官吏的办法,只是,不要将这件事交给他,让臣来负责这件事,若这是对国家有利的事情,臣也不会降低他的成效,您也不必担心魏无忌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势力。”,赵王听闻,脸上这才有了些喜色,他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明日下令,将由您来接手魏无忌,来负责这件事。”
虞卿这才告退,刚刚走出了王宫,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着他的赵豹,赵豹看到了虞卿,急忙行礼,虞卿回礼。赵豹这才说道:“我以为您与马服君亲近,所以会帮助魏无忌来掩盖他的罪行,没有想到,您居然会在魏无忌监视的情况下,来王宫里控诉他的罪行,请您原谅我昔日对您的无礼。”
“请您不要这样说,我也是为了赵国,上君已经答应,要我来接受魏无忌的新法,他没有机会再来安插亲信了。”
“哈哈哈,太好了,等明天,就看他会多么的沮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正要离去,忽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董成子,夜色下,董成子还是很好分辨的,黑乎乎的一大团,赵豹有些惊讶,询问道:“您这是?”
董成子有些畏惧,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是来控诉魏无忌的罪行的,他杀死了我的门客,我要上君为我主持公道。”,赵豹热泪盈眶,这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没有想到啊,就是董成子这样马服君的绝对心腹,此刻竟然也愿意来为公道发言,赵豹握着董成子的手,泣不成声。
他对虞卿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待董成子出来。”
赵王见怪不怪的看着面前的董成子,询问道:“您因为什么事情来找寡人呢?”
董成子愤怒的说道:“魏无忌行事狠辣,请您责罚他。”,赵王低着头,双手揉了揉额头,询问道:“您曾受过马服君的恩惠,为什么也要来控诉信陵君呢?您难道不知道,信陵君是马服君的好友吗?”,董成子肃穆的说道:“可是面对他这样的行为,就是马服君也不会宽恕他。”
“臣是司寇,对官吏的惩罚,应该是让我来根据律法施行的,可是魏无忌肆意妄为,无视律法,他这样的行为,怎么能担任赵国的国相呢?请您驱逐他吧!”,董成子认真的说道。
赵王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只是一次过错,难道寡人就不能宽恕他吗?”
董成子回答道:“我所担心的,是他会继续这样行事,他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没有顾忌,官吏有罪过,难道就一定要通过诛杀的办法来惩罚吗?他这样诛杀官吏,赵国的官吏还怎么敢执行您的王令呢?”
赵王忽然也有些迟疑了起来,摸索着下巴,犹豫不决。
董成子说道:“马服君曾告诉我,国家没有法度,会导致大臣行事没有章法,肆意横行,魏无忌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马服君并没有说错,请您允许我带着国中的贤人来完善法度,这样一来,对于有过错的大臣,魏无忌也不敢肆意的杀戮,若是他的作为违背了律法,臣也能处置他的罪行,上君也就不用担心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赵王拍手叫好,说道:“好,处置官吏的事情,本就是您的职责,请您尽快拟定赵国的律法。”
董成子走出了王宫,认真的对赵豹说道:“上君不愿意惩治他的罪行,我提议,拟定律法,让魏无忌不敢肆意妄为,以后官吏犯了错,也会由我来按着律法进行惩罚,魏无忌不敢再插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啊!!”,赵豹大笑着。
“你们所做的事情,是没有用处的,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是在魏无忌的身上。”,忽有人开口说道,赵豹大惊,急忙看去,来人却正是左师庞煖,庞煖抚摸着胡须,微笑着看向了他们,赵豹急忙行礼拜见,方才询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道今天的事情,您觉得魏无忌没有过错吗?”
“魏无忌当然是有过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赶来这里,可是您们错了,靠你们的办法,只能捆住魏无忌,却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庞煖似是回忆,抬着头来说道:“各国的国相,都是国中最重要的大臣,从税赋,到律法,到户籍,什么事都要经过他的手,魏无忌即使不在赵国,也会有第二位国相来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他想做。”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出了办法来改变这样的事情,想要阻止魏无忌这样的国相,就必须要对赵国的官制进行革新,分解国相的权力,设立全新的官制来替换如今的制度,这样一来,国相失去了权力,就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从根本上解决事情的办法啊。”,庞煖微笑着说道。
虞卿,董成子等人纷纷叫好,称赞着庞煖的贤德。
赵豹忽然察觉到了不对,他思索着这些事情,忽然,他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些“同袍”。
“二三子与魏无忌是一伙的!”
“魏无忌不是要整顿吏治...他是要变法...”
赵豹冷冷的说道。
ps:评论区里天天都是夸我的,老狼看的沾沾自喜,然鹅,成绩却还是一塌糊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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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豹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猛地转过身来,朝着王宫的方向跑了出去,庞煖等人只是看着他冲进了王宫,却没有言语,守护王宫的武士都有些拦不住赵豹,就被赵豹撞开了。赵王看着再次返回的赵豹,再看看屋外,天都快要亮了,今晚,赵王注定是难以入睡了。
他长叹了一声,方才等着赵豹开口。
“上君,请您不要相信虞卿,董成子,庞煖等人,他们都是魏无忌的帮手,魏无忌的目的不是要整顿吏治,他是想要在赵国变法!虞卿他们这些人,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控诉魏无忌,而是想要帮助他施行变法啊....”,赵豹紧张不安的说道,赵王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是什么样的变法啊?”
“吏治,律法,以及官制。”
“您是如何知道的?”
“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原先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助我的,可是,我发现,他们最后的从您这里拿出的王令,都是从前魏无忌曾谈论过的事情,我就明白,他们是魏无忌所安排的,魏无忌故意杀死那些官吏,好让您来忌惮他,又安排这些人以限制他的理由,来进行他所期待的变法。”,赵豹认真的说道。
赵王看了他一眼,方才问道:“那魏无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豹一愣,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他想要变法,又害怕遇到太大的阻力,所以要蒙蔽群臣,得罪所有人,让众人放下对变法的戒备,得到您的认可...减少变法的阻力?”
“那这对魏无忌有什么好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所信任的人会成为赵国的官吏,董成子会拟定对他有利的律法,庞煖会编出对他有利的官职,增加他的权力。”,听到赵豹的回答,赵王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寡人就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变法,请您先回去罢。”,送走了赵豹,果然,庞煖就赵来了,还是一样的说辞,不过,他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赵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询问道:“您准备要建立什么样的官制呢?”
“我想要分掉魏无忌手中的权力,朝中设立户,刑,吏,兵,礼,工六部,将左右司过合为大司过,用以监察群臣,及时向您指出他们的过错,从国相开始,没有人可以例外。”,随后,他又说起了自己详细的打算,例如,他要在这些部门下方设曹,如刑部就有主词讼的词曹,主罪法的决曹,主刑狱的狱曹等等。
户部又有主货币盐铁的金曹,主仓谷的仓曹,主农桑的农曹,主户籍的户曹等....庞煖弄得很详细,几乎是面面俱到,国家内的方方面面,他都想到了。赵王听懵了,他能感觉到,比起如今简陋的官吏体制,似乎庞煖说的要更加的先进,而且先进了很多,不会再出现所有的事情都由国相一手负责的情况。
庞煖又说道:“这是国内的官职,地方上的还需要等马服君回来,他考察各地之后,一定是可以拿出更加合适的官制,您觉得怎么样呢?”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要增强魏无忌的权力,反而是将他原本的权力都给拿掉了,如果赵国施行这样的官制...赵王困惑的询问道:“那国相还有什么权力呢?”,庞煖笑着回答道:“国相统率六部,负责六部的大小事务。”
赵王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寡人很是疲惫,这件事,还是等马服君回来再行商议罢。”
庞煖的脸上也并没有失望,起身再拜,这才离开了王宫。
这一夜,赵王的确是没有入睡,哪怕是这些人离去了,他也睡不着了,熬到了食时,他也没有胃口,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惊醒了过来,却得知魏无忌等人早已在殿内等待着他,赵王匆忙的起身,头隐隐有些痛,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赶往大殿。
刚刚走出了两步,赵王就被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拦住去路的人,正是赵豹,也只有赵豹,能够在王宫内随意的徘徊,赵豹看起来比赵王还要颓废,双眼乌黑,精神萎靡,整整一夜,他都不曾入眠,赵王惊讶的看着他,询问道:“您不在殿中,在这里做什么呢?”,赵豹直接抓住了赵王的手,认真的说道:“魏无忌心存不轨,他想要杀我。”
“什么?!”,赵王被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严肃的问道:“是他派了刺客吗?”
赵豹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他还没有,可是,只有我看破了他的计策,他是一定会想办法来除掉我的。”
“仲父...您啊...”,赵王看着他,实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豹忽然苦笑了起来,摇着头,认真的对赵王说道:“我并不惧怕死亡,我在您还很小的时候,就在照顾您,请您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死去,那一定是魏无忌要对您动手,请您安排最信任的人来负责王宫的安全,我的儿子布,在邯郸里担任都尉,这不是因为他害怕去战场,而是因为我的安排。”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可以信任他。”
赵王沉默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仲父,信陵君是不会那样对待寡人的。”
说完,他便绕过了赵豹,前往大殿,赵豹长叹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殿内,群臣坐在两边,只是,比起往日里的喧哗,此刻却有些寂静,魏无忌笑着坐在他的位置上,大臣们都不敢说话,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看来,昨天的盛宴,是真的吓到了这些享乐已久的大臣们,魏无忌打量着面前的众人,唯独在楼缓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这位被赵王强行留在赵国的大臣,并没有被魏无忌吓到,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无忌,以及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大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当他注意到了魏无忌的目光后,他朝着魏无忌笑着点了点头。赵王坐在了上位,疲惫的看着众人,方才开始了讨论政务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魏无忌最先起身,说起了整顿吏治的事情,赵王发现,当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低着头,别说是反驳,就是看都不敢再看魏无忌,赵王也感觉到了不妥,正在魏无忌叙说着全新的官吏选拔制度的时候,虞卿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魏无忌,认真的说道:“信陵君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国相事务繁忙,像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交予他人来办理。”
赵王点了点头。魏无忌看起来有些恼怒,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虞卿,愤怒的说道:“这都是我所提出的政策,怎么能让您来执行呢?”,虞卿却没有退缩,平静的说道:“身为国相,您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是赵国假相,为您分担,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您不必感谢我。”
群臣惊讶的看着虞卿,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虞卿竟还敢与魏无忌对着干。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赵王清了清嗓子,说道:“寡人倒是觉得,虞卿说的也有道理,诸位爱卿觉得怎么样呢?”,有了赵王撑腰,这些大臣顿时就抬起了头,御史赵晖最先开口说道:“没错,我也认为虞卿说的有理!”,在平日里,赵晖与虞卿非常的不对付,两人就没有意见统一的时候,此刻,他却成了第一个支持虞卿的人。
在他之后,就有更多的大臣起身来支持虞卿了。
魏无忌愤怒的盯着他们,却说不出话来,看到昨日里将自己吓得险些便溺的魏无忌,今日却被虞卿弄得哑口无言,大臣们只觉得松了一口气,魏无忌带来的阴影,实在是太庞大。比起这狠辣的魏无忌,虞卿在众人的眼里就变的很是可爱,他平日的人缘很差,可是此刻,莫名就多了很多的朋友。
董成子也是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对赵王说道:“上君,我想要拟定律法,免得有人代替臣随意的惩罚无辜的官吏,滥杀忠良,有完整的律法,就没有人可以随意而为....也就不能再欺辱臣了。”,魏无忌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狸猫,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董成子,凶狠的说道:“您是在说我?”
赵王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董成子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后退了几步,御史赵晖站起身来,大义凌然的对魏无忌说道:“您怎么敢当着上君的面,来恐吓朝中的贤人呢?国中没有法度,使得吏政混乱,这就是您昨日大开杀戒的原因啊,如今董成子要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您不感谢他,为什么还要朝他拔剑呢?”
魏无忌勃然大怒,指着他谩骂道:“您是忘记了我昨日对您的赏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晖刚正不阿的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正直,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交而耽误国家的大事!您难道想要用金帛来侮辱我吗?”
虞卿的脸抽了抽,还是没有说话。
赵王笑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对魏无忌说道:“请您不要生气,董成子的用词虽然不恰当,可他的说法是对的,赵国的律法太过简陋,并没有对官吏的惩罚规定,这是不对的,寡人要听从他的建议,也请您不要在意,这并不是说您做的不对,国中的小人,的确应该处置,可不该将他们全部都杀死。”
魏无忌欲言又止。
终于,愤怒的魏无忌离开了王宫,诸多正义的大臣们欢呼着,庆祝他们击败了国中的大奸贼,就连虞卿这样的人,身边都跟着几位官吏,正在奉承着他的品德,唯独赵豹,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赵王也非常的开心,看着群臣,问道:“今晚,寡人设宴,款待诸君,诸君以为怎么样呢?”
大殿内顿时寂静了下来,回想起昨天的宴席,大臣们惊恐的摇着头,甚至有的捂着嘴,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赵王长叹了一声,唉....寡人的宴席啊....
群臣也逃离了大殿,唯独赵豹,继续跟上了赵王,赵王有心训斥,可是看着那酷似父亲的脸,那些严厉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他无奈的对赵豹说道:“仲父...昨天庞公来找寡人,他所说的政策...就算是魏无忌想要施行的变法,那对赵国也是没有危害的,他要分掉国相的权力,魏无忌真的会想方设法的进行这样的变法吗?”
“这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啊,请您不要再担心。”
赵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赵王打断了,赵王已经很疲惫了,他要去继续休息,他请赵豹也回去休息。赵豹沮丧的走出了王宫,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带领士卒操练的赵布,听闻了父亲患病的消息,急忙向廉颇请假,廉颇也没有为难他,让他赶尽回家去拜见父亲,赵布急匆匆的返回了院落,就看到了坐在院落里的父亲,赵豹那憔悴的模样吓坏了赵布,急忙上前问候,又准备扶持着他返回屋内,赵豹却推开了他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
“我要你发誓,会效忠与赵王,无论是什么人想要谋害他,都会豁出性命来与他作战。”
赵布一愣,看到父亲那肃穆的脸,还是认真的发了誓,赵豹这才点了点头,又说道:“赵括在其中。”,赵布瞪大了双眼,说道:“父亲,您根本不知道马服君是什么样的....”,赵豹直接说道:“我知道,他是仁义的君子,可是谁知道他不会因为仁义而去做谋害君王的事情呢?”
“如果谋害君王,那还是仁义的人吗?”
“如果要在所谓大义与小义之中抉择,你知道他会选什么?”
赵布说不出话来,他认真的看着父亲,说道:“马服君不会这样的,如果他谋害上君,我会杀死他,然后再杀死自己。”
............
魏无忌气冲冲的回到了院落,刚刚踏进了院落,他就变得惬意了一些,看着院落内的门客,笑着询问道:“可曾给我也留下了些酒水?”,门客们急忙为他拿来了酒,魏无忌坐在门客们的中间,随意的喝着酒,笑眯眯的听着门客们的交谈,哪里还有半点的恼怒?
一旁的侯赢摇着头,询问道:“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做的呢?”
魏无忌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因为,所有人都喜欢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想法,只想着为自己夺得更多利益的人,是不会相信我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只知道贪恋权力的人,也不会相信我可以舍弃自己的权力。我知道他们会用小人的想法去揣测君子的作为,而我做的,就是以君子的智慧来战胜这些肮脏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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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坐在院落里,看着前来拜访自己的王稽。
范雎此刻是没有心思来招待客人的,可是对于王稽,他也没有办法逐客,这位王稽,对范雎有大恩。当初范雎被陷害,遭受到魏国国相魏齐的侮辱殴打,几乎要被打死,是当时的魏人郑安平救下了他,为他改名张禄,将他藏在自己的家里。魏齐在打完范雎之后,很快就后悔了,急忙派人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正好在这个时候,秦国派来使者王稽前来魏国,郑安平设宴款待了他,王稽询问他魏国是否有值得举荐的贤才,郑安平就将重伤的范雎给拉了出来,王稽向他询问政要,范雎的对答让王稽五体投地,认为这是个有才能的大贤,便将他与郑安平带回了秦国,因此,郑安平与王稽,都是范雎的恩人。
一个挽救了他的性命,而另外一个则是将他带回秦国,举荐给了秦王。
范雎只是笑着,他对待众人都是这样,笑脸迎接,只是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排斥,他既不询问,也不答话,客人看到他这个模样,自然也就只能离开了,可是王稽不同,他乐呵呵的说起了往事,他说道:“当初我在魏国见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您还记得吗?当时您坐在马车里,我们刚刚进了秦国,就遇到了魏冉,魏冉询问我是不是带来了他国的说客,我向他发誓,若是车内有说客,教我人首分离,不得好死,他方才离去。可是您猜出他还会派人来,就下车装作是家臣,果然,他又派来骑士来核查,您这才得以进入秦国。”
王稽似是回忆,摇着头,感慨道:“当初您,稽,安平都是不被他人知道,却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如今您贵为应侯,得到了大王的宠爱,而安平因为您的举荐成为了秦国的将军,立下了功劳,唯独我,还是当初那个不被他人知道的人啊...”
范雎皱着眉头,还是没有言语。
看到自己如此暗示,范雎都没有回应,王稽看着范雎,认真的说道:“您为大王献上远交近攻的策略,又帮助大王驱逐了国内的四贵,得到大王的宠爱而成为秦国的国相,可是我的官职却并没有变动。我听闻,事情不可预知的有三件,毫无办法的也有三件,这您知道吗?”
范雎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稽继续说道:“君王说不定那一天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一件事情。我突然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二件事情。您突然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三件事情。如果君王有一天死去,您因为我没有得到君王的重用而感到遗憾,这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我突然死了,您因为不曾及时的推荐我而感到遗憾,这是毫无办法的。”
“如果您突然死去,因为未曾报答我而感到遗憾,这也是毫无办法的。”
范雎闭上了双眼,还是没有再理会他,王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范雎一拜,离开了他的院落,范雎看着他离去,这并不是王稽第一次来找自己,范雎不愿意欠下人情,不愿意背负他人的恩惠,故而在得到秦王重用之后,他就举荐了郑安平与王稽,郑安平为人谨慎,会用兵,可以担任将军,可是王稽这个人...
他志大才疏,范雎想要举荐他成为县令,他都不愿意,他想要做郡守。
范雎皱着眉头,走出了院落,他还要与秦王商谈秦国的要事,王稽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只是,在与范雎谈论国事的时候,细心的秦王很快就发现了范雎的异常,范雎看起来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而担忧。秦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询问道:“寡人看到您并不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寡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范雎看了秦王一眼,也就没有隐瞒,将王稽找自己求官的事情告诉了秦王。
秦王笑了起来,说道:“王稽为秦国带来了一个大贤。寡人却忘记了对他的赏赐,这是寡人的过错啊。”,他说着,突然说道:“上党缺了一位郡守,不如就让他来担任吧。”,范雎一愣,有心要拒绝,可是又有些迟疑,只能起身感谢秦王,秦王直接将他拉住,让他坐了下来。
秦王感慨着说道:“论贤才,赵丹身边有马服君,魏无忌,虞卿,田单这样的能人,寡人的身边虽然只有您,可是,寡人能将大小国事全部托付与您,将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完全的信任您,这就是赵丹不如寡人的地方啊。”,范雎急忙应和。
秦王又说道:“他将一群猛虎关在一个笼子里,又不给他们足够的肉,那猛虎就只能互相撕咬,争取活路...赵国定会灭亡在寡人的手里。等灭了三晋,吞燕并齐,以举国之力讨伐楚国,一王天下。”,范雎笑了起来,说道:“大王应该最先攻打楚国。”
“这是为什么呢?”
“楚王有大志,能用人,黄歇看似亲近秦国,实则从不放过任何能够攻击秦国的机会,而楚王又非常的信任黄歇,听从他的全部建议。赵国距离秦国最近,可是赵王有能人而不知用,魏王看起来宽厚其实多疑,燕王是庸碌的小人,迟早会逼走自己的所有能臣,齐王只是个事事依赖母亲,毫无主张的庸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大王要是进攻三晋,齐燕,想要灭亡他们,楚国会全力的救援,可若是您攻打楚国,三晋燕齐未必会全力的救助,就是赵国的马服君,魏国的平原君这些人想要去救,臣料定他们的君王也不会全力支持,若是他们身边的小人再说上几句,他们就更难得到支持了....”
“要打的楚国迁都,不敢再插手中原的事情,大王才可以开始征伐中原诸国,这就是一王天下的第一步,弱楚。”,范雎坚定的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感慨道:“若是马服君在这里,他一定可以给出最完善的一王天下的战略,可惜...他这样的人,却只能被赵丹那样的庸碌之人驱使...”
秦王咬着牙,愤恨不平的说道:“别再说这件事情了!”
.......
赵王闷闷不乐的坐在王宫里,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举办宴席了,大臣们根本不敢来参加他的宴会。他现在就只能等待着马服君,等马服君回来了,自己就可以设宴来犒劳远道而来的马服君,有马服君的名望在,大臣也就不敢不来吧?赵王正在想着,御史赵晖忽然前来拜见,赵王接见了他。
赵晖坐在赵王的面前,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上君,您准备什么时候设宴呢?”
赵王有些生气,认为他是在挖苦自己,沮丧的说道:“等马服君回来,寡人再设宴。”
赵晖有些惊讶的问道:“有大贤赶到赵国,难道您不设宴来款待他们吗?”,听到大贤两个字,赵王顿时就有了精神,他急忙站起身来,询问道:“什么大贤?”,赵晖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乐毅将军的儿子乐间,还有他的族弟乐乘,这两个人听闻您对贤才的重视,从燕国逃到赵国,臣听闻他们已经去了相国的府邸,难道您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哈哈哈,有大贤来投效了?”,赵王大笑着,便朝着王宫外冲了出去,赵晖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又说道:“国相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做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您,我看他是有意轻视您啊,还私自与前来投效的大贤相见,这是想要拉拢大臣吗?”,赵王好像并没有听到赵晖的抱怨,大叫道:“给寡人备车!”
赵王才不在意魏无忌告不告诉自己呢,只要贤才来了赵国,这次一定要派人看好,不能再让贤人跑了。
赵晖看着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王宫的赵王,显得有些懵,伸出手来捂着额头,收了人家的钱,可这事情一点都没有办成,这不是毁了自己的信誉嘛?我是个说到做到,诚实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赵王大笑着走进了魏无忌的院落的时候,众人都是急忙起身拜见,赵王亲切的接见了魏无忌的所有门客,哪怕是那些穿着朴素,出身卑鄙的,他有没有半点的轻视,他的这个态度,倒是让魏无忌的不少门客对他有了好感,魏无忌带着一位中年人来到了赵王的身边,正要俯身长拜,赵王就将他们都扶了起来。
“好啊,这位就是乐间将军吧?”,赵王询问道。
乐间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赵王,传闻果然不假,这位赵王,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大臣的,他急忙行礼说道:“乐间拜见上君...”,赵王再次大笑,双手握着魏无忌与乐间的手,走上了上位,让他们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表示自己的亲近,魏无忌这里的宴席还是比较简陋的,只有酒水,食物不多。
不过,赵王并不在意这一点。
“上君,乐间将军到来不久,他先是去击败了乐毅将军,方才来到了我这里,我正准备向您举荐他呢。”,魏无忌认真的说道,赵王笑着说道:“像乐间将军这样的人,就算是没有人举荐,寡人也一定会重用的。”,魏无忌摇了摇头,说道:“上君,刚刚制定的法度,贤才投效赵国,是要有人举荐的,若是他犯了错,举荐的人与他同罪。”
赵王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险些忘记了。”
赵王看着乐间,有些沉重的说道:“乐毅将军还在的时候,他就常常说起您的事情,寡人想让他写书信,让您返回赵国,可是他却说,他虽然是父亲,可是不愿意过多的干涉您的选择,他说,只有您自己最知道自己该为谁效力...寡人非常的尊敬他,赏给他的钱财礼物,他也不要....”
“他是个高尚的君子...每次听闻您率领燕国士卒击破胡人的事情,寡人就非常的担心,担心有一天,您会带兵来攻打赵国...”,赵王有很多的话要说,乐间只是认真的听着,平静的笑着,一言不发。赵王说道:“乐毅将军病重的时候,寡人想要代替他写信,让您回来服侍父亲。”
“乐毅将军却不许,他说:我的儿子应该领着士卒征战四方,扬名天下,怎么能让他荒废时日来服侍我呢?”
赵王越说越多,魏无忌看到乐间那愈发落寞的脸,伸出手,扯了扯赵王的衣袖,赵王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乐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您如今能来到赵国,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寡人想要让您来继承诸国君的封号,由您来代替乐毅将军,统帅赵国的将士,您觉得怎么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间摇了摇头,他说道:“我来到赵国,没有立下任何功劳,就要受到您这样的赏赐,成为封君,这是因为我父亲的庇荫,是我所不愿意的,也是我父亲所厌恶的,请您允许我做一个裨将,我会为您击败敌人,以足够的功劳来得到相应的赏赐。”
“这....”,赵王呆愣了片刻,方才有些为难的说道:“若是您这样的贤才,在赵国只能担任一个裨将,还有谁敢来投效寡人呢?寡人想让您做赵国的将军,等您击败了强敌之后,寡人再给与您赏赐,您觉得可以嘛?”,乐间这才点头答应了赵王,赵王更加的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了魏无忌的院落,乐间就朝着乐毅的院落赶去,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与家眷住在这里的。
刚刚来到了院落门前,他就看到了一位文士,文士看起来风度翩翩,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而此刻,他却是在认真的打量着乐间,从上到下,乐间疑惑的看着他,询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嘛?”
“你是乐毅的儿子?”,那人操着一口夹杂了齐语的赵国话,若是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明白。
乐间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乐间,不知道您是什么人呢?”
这位文士看起来有些失望,他摇着头,转身离去。
“比起乐毅,你差的太远了。”
乐间看着这位奇怪的文士离去,却也没有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是为了羞辱一下自己?
赵国人真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坐在马车里,楚国的使者正在游览魏国的风光。
这并不是使者初次前来魏国,这些使者,并不是随意派遣的,尤其是在楚国,春申君用了数年的时间,培养出了一批精明的使者,按着七国分别培育,比如如今出使魏国的这位,他原先就是魏国人,对于魏国的风土人俗了如指掌,更是能说一口流利的大梁话,黄歇专门派人告诉他魏国国内大臣的情况,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特点。
并且会亲自传授他如何去更好的施展口才,毕竟,在口才这方面,春申君的确是如今最为杰出的,他当初说服秦国退兵,又说服秦王与范雎,安全的回到楚国,在之后的几年里,也是靠着自己过人的口才,帮助楚国在外交谈判上获得更多的利益。故而,他很重视这些使者,也乐意花费时间来培养他们。
这位使者唤作翟廖,出身也并不低,只是,他离开魏国也有很长的时间了,此刻再次回到魏国,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使者们前往别的国家,并不只是为了传达君主的意思,他们也会有别的使命,例如观察他国的情况,记录地形,甚至是招纳他国的贤才,而此刻,翟廖的任务,也是包括了这些。
他看着道路上那些忙碌的百姓,并不奇怪,魏人向来就是最勤劳的,可是当他看到同样忙碌的官吏的时候,就有些不淡定了,什么时候魏国的大小官吏都变得如此勤恳了?他好奇的看着这些来回奔波的官吏,他们有的骑着骏马,有的坐在马车上,看起来非常的急切。
难道是魏国出了什么大事?
翟廖有意拦住他们询问,可是这些官吏来去匆忙,看起来无心要招待这位贵客。翟廖有些无奈,好在总算是遇到了一位不慌不忙的年轻人,他急忙拦住了这位年轻人,年轻人并不生气,急忙下了车,与他拜见,翟廖与他寒暄了几句,方才询问道:“我看到道路上官吏来回奔波,魏国内是出了什么事情嘛?”
年轻人惊讶的看着他,询问道:“看您的衣着,您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翟廖急忙解释道:“我在外求学,许久未曾回国。”
年轻人恍然大悟,这才说道:“上君以平原君为相,平原君说:要对贤明的官吏进行赏赐。可是当初大家也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过了几个月,平原君忽然召集了一些地方的郡吏,县吏,乡吏,亲自召开宴席,款待他们,用贵重的玉石作为他们的赏赐,当众宣读他们的政绩。”
“随后,郡里贤明的官吏,被平原君举荐给了上君,留在大梁。县里贤明的官吏,被提拔到了郡里,乡里的官吏,被提拔到了县中,官吏们这才明白平原君言出必行,故而急着要立下政绩,好成为平原君的座上宾啊。”,说起这些,年轻人的眼里满是景仰,他摇着头说道:“平原君刚刚到来的时候,国中很多人还对他有所不满。”
“可是还没有过去几个月,他就让官吏们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他又奖赏了各地多耕作,多生育,多纺织的百姓,就连魏国的百姓,如今都是争先恐后的忙碌了起来,乡野里也见不到懒散的人,我听闻,贤明的人治理国家,能通过很小的事情带来巨大的变化,如今看来,平原君就是那样贤明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翟廖听着他的赞叹,也是笑着应和,两人辞别,翟廖继续赶路。坐在马车上,他皱着眉头,心里对于这位刚刚上任的魏国国相满是好奇,在赶来之前,春申君曾告诉他,这位平原君深不可测,是他在魏国最应该担心的人,甚至连他可能会询问的事情,如何该回答他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
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翟廖终于是得到了魏王的召见。
在他到来之前,魏王正在跟龙阳君诉苦,他看着这空荡荡的王宫,他的王宫,在三晋王宫里本来是最奢华的,可是到如今,他所拥有的那些宝物,都被平原君拿去送给了魏国的官吏,甚至,就连他的佩剑,他收藏的竹简,都没有能幸免。面对平原君的索要,魏王也只能咬着牙,忍痛给他。
故而,在龙阳君前来陪伴他的时候,魏王终于是委屈的说道:“寡人本来想要送给您几件礼物,可是寡人的王宫,都被平原君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寡人的佩剑,都被他拿去送给了一位带领百姓击杀贼寇的县尉...您先前说,只要寡人信任平原君,魏国就能富裕起来,可如今魏国还没有富裕,寡人就已经不富裕了...”
龙阳君依偎在他的怀里,看到魏王这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是那么的好看,魏王都忍不住的看呆了,龙阳君这才对他说道:“上君,平原君奖赏了这些官吏之后,得到赏赐的官吏,对您感恩戴德,准备要更好的为您效劳,没有得到赏赐的官吏,为了能够得到您的赏赐而不再无作为的度日。”
“您从前有很多的宝物,可是您如今得到了百姓的热情拥戴,得到了官吏的真心追随,难道这不是更大的宝物嘛?在我看来,您变得更加富裕了...让魏国强盛起来,一直都是您的愿望,难道您的那些宝物,还不如您的志向嘛?”,听到龙阳君的质问,魏王咬着牙,皱着脸,无奈的说道:“您说的对...可是平原君若是再来,寡人该怎么办呢?”
龙阳君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说道:“您可以告诉平原君,您已经没有什么宝物了。”
魏王痛苦的说道:“这句话,寡人已经告诉了他很多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收敛一点,可如今,他是看上了什么就直接拿走...寡人这个心痛啊...算了,算了,他下次再来,寡人就解了衣裳,给他看看,寡人已经一贫如洗了,干脆就将寡人的衣裳拿走好了。”
他们正聊着,就听到了楚国使者到来的消息,龙阳君急忙起身,说道:“我去请平原君前来,请您接见使者,不过,什么都不要答应他,只管不断的夸赞平原君就好。”,魏王一愣,点了点头,这才送走了龙阳君,又在大殿内接见了来自楚国的使者。魏王惊讶的发现这位来自楚国的使者竟能说一口流利的魏语。
魏王询问了他的出身,才知道他是魏人,魏王笑了起来,对他也就亲近了一些。
“上君,我这番是以大王的王令来拜见您的。”
“好啊,您知道嘛?平原君目前在魏国担任国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额...我知道,楚国与魏国一直都是关系亲近的国家,目前诸国混战,征伐不断...”
“您说的对,平原君也是这样告诉寡人的,平原君来到魏国之后,跟寡人说了很多的事情...”
两人正在聊着,平原君,龙阳君,还有一位老者,缓缓的赶到了这里,魏王急忙起身,亲切的扶起平原君,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而那位老者却是站在了平原君的身后,龙阳君也坐在了不远处,使者拜见了他们几人。魏王坐在上位,看着平原君,说道:“楚国派遣使者,请您来接待他吧。”
平原君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面前的翟廖。
翟廖看着平原君,认真的问道:“七国征伐不断,国人死伤无数,不知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呢?”,平原君咳了咳,有些无奈的对他说道:“不久前,我生了病,尚未痊愈,不能说太多的话,还是请我的驭者来与您商谈这件事吧。”,使者惊讶的看着他身后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就要朝着翟廖俯身行礼,翟廖急忙起身,不敢接受老者的礼。魏王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原君,想要说些什么,龙阳君却朝着他挤了挤眼,魏王顿时明白了,不再言语。翟廖这才又向老者询问,老者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每想起您说的这件事,就痛不欲生啊。”
翟廖一喜,急忙说道:“大王也是为这件事而担忧,故而想要与六国结下盟约,停止战争,避免国人继续遭受这样的灾害,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老者哦了一声,急忙问道:“请问秦国也在这其中嘛?”
“当然在,秦国多次侵犯三晋的土地,杀死魏,赵,韩的国人,如果他也能停止战争,这对魏国也是一件好事啊。”
“那如果秦国不参与盟约,或者来袭击魏国,楚国打算怎么办呢?”
“楚国会召集其余五国,共同协助魏国来抵御秦国。”
“这是好事啊,如果七国会盟,那盟主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将由七国共同商议。”
老者笑了起来,这位使者的应答还真是迅速啊,看来,就好像提前教过他,该怎么去回答,他忽然问道:“春申君的身体还好嘛?”,使者一愣,思索了片刻,方才回答道:“还不错。”
“那会盟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呢?”
“这...这也是七国应该一同来商议的事情...”
老者又开始了迅速的提问,这使得使者都有些慌乱,老者的言行有些诡异,偶尔会温和的问起使者家里的情况,偶尔又严厉的质问楚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就这样折腾了许久,老者方才送走了使者,让使者暂时休歇几天,使者有些晕乎乎的走出了王宫,老者这才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在这个时代,有很多学派的学者,钻研法律的法家,宣扬仁政的儒家,其中有一位另类的学派,唤作名家。名家学派,他们是以思维的形式,规律和名实关系为研究对象的哲学派别,所以称名家,当然,他们在这个时代还有别的称呼,唤作辩者,察士。顾名思义,他们是能观察周围的一切,又非常擅长辩论的学派。
而这老者,他唤作公孙龙,是名家学派的代表性人物,曾提出白马非马的哲学命题,他还有一个身份,平原君的门客。
荀子非常的厌恶名家,曾指责他们整日观察这个观察那个,却做不出像样的总结,又爱进行诡辩,却拿不出治国的策略,说他们是最无用的学者。
公孙龙看着魏王与平原君,分析道:“楚国知道各国短期内不会爆发战事,故而想要拟定盟约,将五国捆绑在他的战车上,一同的讨伐秦国,他想要做盟主,统领五国的盟主,借五国的力量来击败秦国...那位使者在赶来之前,黄歇定是教过他如何去应答,他有时能迅速的回答,有时却会迟疑,从这里能看出黄歇所在意的是什么...”
“他所在意的,只是想借着秦国的威慑,来逼迫诸国与他一同抵御秦国...不过,秦国是贪婪的虎狼,永远都是在不断的进行战争,若是能以诸国共同抵御秦国,是一件好事....”,公孙龙迟疑了片刻,又说道:“可如果楚国想的并不是联合起来抵御秦国,而是借他国的力量来抵御秦国...”
“这有什么区别吗?”,魏王好奇的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公孙龙正要开口,赵胜就打断了他,公孙龙的确是他麾下最擅长辩论的,可是这个老头他总是神神叨叨的,喜欢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什么白马非马,什么离坚白,赵胜是听不懂这些的,他也不愿意去听,公孙龙看到他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闭上了嘴巴。
“这是对魏国有利的事情,魏国正好需要时间来恢复国力...”,赵胜认真的说道。
魏王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赵胜看着龙阳君,说道:“请您安排好使者的住所,另外,要派出可以信任的武士来保护他的安全。”,龙阳君非常的困惑,赵胜解释道:“这样的盟约对于秦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秦国又是个不择手段的国家,我怕他们会刺杀使者,破坏盟约,拖延盟约...”
龙阳君这才急忙走出了王宫,公孙龙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王宫里就只剩下了赵胜与魏王。
龙阳君留下了自己的门客来保护这位楚国的使者,安排了一切,这才返回王宫,刚刚走进了王宫,他就看到了坐在上位,只是穿着亵衣,瑟瑟发抖的魏王。
“上君...您这是怎么了?”
“是平原君...”
“他居然真的拿走了寡人的衣裳...”
ps:我翻开书评一查,这书评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作者牛逼”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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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王宫里,国相张平绝望的看着面前的韩王,韩王然,傲然的坐在上位,眯着双眼,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国相张平,是张开地之子,他与父亲,共同辅佐了五代韩国君主,被称为四世五...咳咳,是五世相韩。而这五世相韩的壮举,还是由他们父子两人所完成的。
张平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上君,秦国与楚国之间,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您如此无礼的对待楚国的使者,给他粗糙的饭菜,让他住在简陋的屋子里...我本以为您是要选择秦国,我也与您说了,比起楚国,秦国对韩国的威胁更大,不该与他们结盟,可是如果您做出了决定,臣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可是您对秦国的使者也是如此的冷漠,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韩王然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就好像他已经有了成熟的谋略,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都不曾看张平一眼,冷淡的说道:“寡人有自己的想法,请您不要担心。”,张平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缓和了许久,张平方才认真的说道:“上君,楚国想要联盟各国,抵御秦国的入侵,这是对韩国有利的事情。”
“秦国拉拢韩国,是为了瓦解联盟,您要知道,与楚国亲近,才是...”
“寡人有自己的想法...”,韩王说着,瞥了张平一眼,方才询问道:“寡人听闻,这些天,您一直都在与楚国使者商谈?”
“臣在与他商谈拟定盟约的事情,楚国使者是韩人,虽说楚国也是不安好心,可是与楚国站在一起,等到秦国入侵的时候,好歹有邦国愿意帮助我们...”,张平认真的说着,韩王再次打断了他的言语,点着头,哦了一声,脸色依旧是那样的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他说道:“请您让御史,中尉他们来王宫拜见我。”
“上君啊...”,张平朝着韩王大拜,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泪雾,他说道:“韩国有灭亡的大祸,请您好好听听臣的建议...两个大国来拉拢韩国,韩国必须要做出选择啊...请您...”,韩王看到张平如此模样,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笑着扶起了他,无奈的说道;“请您不要担心。”
“寡人会听取您的建议,请您回去休息吧,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您就该越是显得不在意,您可以去城外狩猎,这样一来,两国的使者也就会心生忌惮,不敢胡乱行事...”,韩王说着,将张平送出了大殿。张平麻木的走出了大殿,时而笑,时而悲,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韩王然非常的崇拜申不害,将申不害的变法当作自己的治政理念,狂热的遵从。申不害在韩国变法,他所追求的是帝王术,所谓的“术”,主要是指国君任用,监督和考核臣下的方法,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信陵君在赵国,平原君在魏国,都是采取了同样的办法来整顿吏治。
可问题是,申不害的这种思想,更重视的是“帝王术”,认真钻研了这种学问,狂热信奉的韩王认为,帝王在治理国家的时候,最好采取隐密的权术,表面上不露声色,装作不听,不看,不知,使臣下捉摸不透国君的真实意图,实际上却可以听到一切,看到一切,知道一切,这样就可以做到“独视”,“独听”,从而“独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送走了张平之后,韩王然这才笑了起来,张平这样聪明的人,都没有能猜透自己的意图啊,看来,寡人的术是掌握的愈发熟练了。韩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如今两个大国都希望能得到韩国的帮助,在这种时候,更要这两国猜不透寡人的意图,好让他们增加对韩国的重视,这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张平这样庸碌的人,怎么能猜透这一点呢?
韩王不屑的摇着头,可叹啊,诺大的韩国,竟是找不到半个贤臣啊。
“上君是想在两国之中周旋,以此来让他们更加的重视韩国,用更大的利益来得到韩国的帮助。”,张平对御史,中尉说道,御史唤作韩肃,是公室子弟,而中尉唤作穆,是张平亲自举荐提拔的一位贤人。他们听到张平的话语,韩肃开口询问道:“那上君的作为,是正确的吗?”
张平苦笑了起来,抬起头来,痛心疾首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正确的....上君要是继续这样,只怕秦国就要再次兴兵,而楚赵等国,也不会再来相助,韩国要灭亡了啊...”,韩肃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那您为什么不上谏上君呢?”
张平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韩肃也很快认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苦笑着摇了摇头,仰头感慨道:“我们都要成为亡国的人了。”,张平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唉。”,张平说着,忽然看向了面前的两位大臣,认真的说道:“请两位尽心辅佐上君。”
他说着,就要向两人俯身行礼,韩肃还没有反应过来,穆伸出手来,抓住了张平的双手,不让他行礼,穆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张平,说道:“请您不要这样做,韩国可以没有别人,唯独不能没有您,若是您也不在韩国,韩国一定会灭亡。”
穆的年纪并不大,在三人之中,他是最年轻的,而张平认为,他也是最有才能的,张平还想要说些什么,穆却是摇了摇头,他看向了韩肃,说道:“请您前往拜见上君,就告诉我,我身体不适,稍后才能赶往王宫。”,韩肃茫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告别了张平与韩肃,穆返回了自己的院落,打开了门,贤惠的妻正在做饭,年幼的儿子骑着竹子,正在院落里乱跑。穆笑了起来,他是多么的幸福啊,他有一个贤惠且漂亮的妻,有一个调皮却善良的儿子,看到父亲回来,小家伙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木剑,指着父亲的方向,大叫道:“有敌!”
说完,他就冲了过来,木剑乱挥一通,大叫道:“韩国将军腾在此,您已经被韩国大军包围了,下车投降!”,穆假意捂住肚子,急忙说道:“我愿向韩国大将腾投降!”,小家伙这才笑了起来,冲进了父亲的怀里,穆抱起了孩子,大笑着走向了妻,妻正在舂米,看到父子两人胡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美味的饭菜,穆这才站起身来,再次抱起了儿子,重重的亲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好好保护你的母亲,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啊。”,腾看着父亲,大笑着,点着头说道:“韩国将军腾在这里,谁都不敢来欺负母亲!”
穆笑着,又抱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妻有些不安,她看着良人紧紧的抱住孩子,眼里却流出了泪水。她正要开口,穆朝着她摇了摇头,放下了孩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又紧紧的抱住了她,妻浑身一颤,急忙也抱住了两人,两人相拥许久,穆这才挥手与两人告别,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孩子与妻,这才离开了院落。
年幼的腾挥手告别了父亲,抬起头来,看到正在啜泣的母亲,他疑惑的询问道:“母亲,您为什么要哭泣呢?”
...........
楚国的使者坐在客舍里,看着面前粗糙的粟,脸色非常的阴沉,这区区韩国,竟敢这样对待楚国,好,看来这联盟的事情,韩国也是不打算参与了,呵,明天我就回楚国,跟春申君讲讲这个愚蠢的君王,他正在想着,忽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魁梧的年轻人,佩着剑,他朝着楚国使者俯身大拜,问道:“可是楚使?”
楚使茫然的点了点头。
秦使同样也是如此,他比楚使还要愤怒,在这些时日里,秦国可是打的韩国痛不欲生,连连败退,秦国要是真想灭亡韩国,那是一点都不困难,在这种时候,韩王竟敢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难懂他们是真的要决定投效楚国?想到这里,秦使就不由得冷笑了起来,还真以为楚国能保护韩国吗?
要是武安君动手,不等楚国有所反应,韩国就要灭亡了。
他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让韩王改变心意,就看到有人走进了他的屋,来人是一个不曾见过的韩国大臣,身后还跟着一个楚国人,这位韩国大臣抬起头来,不屑的看着秦使,问道:“你就是秦使?”,秦使勃然大怒,起身质问道:“这就是韩人对待客人的礼仪嘛?”
“礼仪?”,韩国大臣似乎很愤怒,他冲上来,一把抓住了秦国使者的脖颈,秦使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位韩臣,几乎要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韩国大臣愤怒的质问道:“韩人对待带着善意前来的宾客,是用最好的礼仪来招待的,可是对待你们这样抢占韩国土地,屠杀韩国百姓的敌人,难道还指望得到我们的善意嘛?”
他一拳打在了秦使的腹部,秦使痛的弯下了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国已经决定接受楚国的提议,与诸国拟定盟约,停止战争,您想要让韩国赶走楚国的使者,我却要将您驱逐出韩国的土地!迟早有一天,我会让秦人退出所有韩国的土地1”,大臣愤怒的说着,便拉着他走出了屋子,秦使发现,跟随自己前来的武士们,此刻已经被制服,他愤恨的盯着那位韩国的大臣。
“因为这件事,韩国会灭亡的!”
“您说的不对,诸国征战太久,是该停止战争,楚国派往秦国的使者,应该已经拟定了盟约,怎么能继续征战呢?”,不远处的楚国使者冷笑着说道。
秦使大怒,却被韩国大臣押着,走出了这里,韩国大臣自然就是中尉穆,穆押解着秦使,在楚国使者的观看下,将他带上了马车,韩国的武士们手持弩,这才押着诸多秦使朝着城门走去,楚使一路跟随。
“您说什么?!”,王宫内的韩王,再也无法保持那平静了,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武士,“穆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做事!没有寡人的命令!他怎么敢!!”,韩王愤怒的大叫着,他看向了一旁的韩肃,过了片刻,他才平静了下来,继续坐在上位,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实际上并不平静。
“肃...这件事,您觉得该怎么办啊?”
韩肃长叹了一声,说道:“穆竟敢这样行事,我们也就没有办法再挽回了,只能严惩穆的行为...司寇娄,是一个贤明公正的人,请上君让他来惩罚穆的行为,再委派臣来款待楚国的使者。秦国的使者已经被穆赶走,如果楚国使者也离开了,韩国就会遭到秦国的报复啊。”
韩王点了点头,眯着双眼,吩咐道:“请您将娄让拜见寡人。”
韩肃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王宫,找到了司寇娄,对他说道:“穆是韩国的贤人,请您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韩肃,点了点头,这才赶往了王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院落里,妻站在门口,正在眺望着远方,而小家伙还是在骑着竹四处疯跑,他不知道母亲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母亲在哭什么,可是他记得,父亲在离开前,曾吩咐他照顾好母亲,所以每当母亲流泪,他就会冲上去,抱住母亲,学着大人的模样来安慰她,母亲总是会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起来,也就不再伤心了。
这一天,父亲并没有及时回来,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
母亲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父亲还是没有回来,腾有些想念父亲了,不知为什么,他站在院落里,丢下了竹子,忍不住的哭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母亲抱着他,给他做了很好吃的饭,又给他做了玩具,这才哄着他入睡。
第三天,有很多人来了腾的家,腾畏惧的躲在远处,不敢出来,他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个被布蒙起来的人,走进了院落里,母亲忽然大哭了起来,腾愤怒的拿着木剑跑了出来,甚至还刺伤了一个“欺负”母亲的坏人,母亲严厉的训斥他,让他向这位来人道歉,这位被刺伤的人也没有怪罪腾,他给腾送了很多东西,他说:这些是他的父亲给他送的。
可是,当腾问起父亲的时候,那人也不敢开口了。
韩国中尉穆因为擅自驱逐秦国使者,与楚国使者私自拟定盟约,被韩王赐死。
穆死后的第二天,韩国司寇娄自杀。
第三天,韩国御史肃自杀。
跪在他们的坟地前,张平捶打着自己的脸,撕心裂肺的恸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云中并没有赵括所想的那么荒芜。
邯郸人口中的云中,是荒芜的,是恐怖的。在邯郸传播最广的故事里,就有会吃人的沙尘,从沙土里钻进脚踝的虫之类关于云中的传闻。出于对此地的不熟悉,赵括最先赶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慌,已经做好了面对最恶劣气候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这里并不像传闻里的那么恐怖。
这里也有肥沃的土地,也有耕作的百姓,还有很多的畜牧区,所谓的畜牧区,就是赵国的贵族们在这里买下土地,然后派遣自己的家臣来这里放牧,如平原君,据说在这里就养着几万只的羊,赵括觉得应该是没有这么多的,除了羊,还有最珍贵的骏马,也是在这里放牧。
这里有很多的林胡人,狄看起来有些激动,与他们亲切的交谈起来,时不时就会带回来几支羊腿,或是奶类。坐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喝着牛奶,吃着羊腿,赵括只觉得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在赵国的云中,生活着很多的胡人,赵国对待他们的方式很特别,并没有委派县令之类去管辖,他们可以自由的放牧,按着部落的形式缴纳税赋就好。
税赋自然就是以牲畜来代替,赵国对他们的税赋要求还是比较低的,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据点,若是赵国征收太多,他们可以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二来就是怕会将他们逼反,让他们四处作乱。在管辖境内胡人方面,还是秦人做的最为出色,他们在境内设立夷道,说起来就是胡人聚集的县城,委派县令进行管辖,一视同仁。
云中的百姓并不多,比起邯郸,代等地区,更是少的可怜。
此刻已是秋收之季,赵括也赶了数个月的路,云中已是赵国最偏僻的地方,接下来,赵括就要赶往代郡,从代郡沿着昔日燕国的进攻路线,返回邯郸。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道路上,数个月都在旅途上的赵括,此刻看起来有些邋遢,这却让他有了一丝不同的气质,略有些深沉,再加上徒步跟随在他的身边的韩非。
还真的有些孔子出游诸国的风范,若是再换个牛车,应该就更像了。
在这几个月的旅途里,赵括收获巨大,他真正的看到了这个时代真正的样子,一种对这个时代隐约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代替它的是一种深深的怜悯。赵人过的非常苦,沉重的徭役与赋税压垮了他们,韩非说:不只是赵国,就是韩国,魏国,楚国,都是这样的苦,或许,全天下都是这样。
所以,这个时代的星辰们一直在思索着拯救天下的办法。在后世,韩非法家的身份,以及他的大一统思想,对百姓的严格控制,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他提出的减轻赋税,减少徭役,韩非认为,只有一个统治力极强的大一统国家,才能让百姓们活下去。
如今,赵括也加入了这些忧国忧民的贤人行列,他也在回忆着,这几千年的经验里,是否有可以拯救天下的办法呢?
若说赵括只是多了些对时代的沉浸,多了些怜悯的心,那韩非的收获,可就是非常巨大了,在这旅途中,他针对每一个地方所遇到的问题,向赵括请教,而赵括并没有给与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将很多的答案放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自己进行取舍。例如,韩非问赵括:一王天下,应该给与百姓修养的时日,可百姓疏忽与操练,遇到外敌该如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瞬间告诉他什么常备军制,郡兵制,府兵制,兵户制之类的数个办法,然后反过来询问韩非,你觉得哪个制度最为合适呢?
韩非顿时就懵了,随后的一路都是思索着老师说的这些办法里哪个最好,无论韩非请教哪方面的知识,赵括都是如此,给与他诸多的答案,让他自己去思索,这当然是因为赵括对韩非的看重,赵括从不觉得自己的能力可以比得上韩非,相反,作为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思想家之一,被后世所景仰的大贤。
韩非肯定是远超自己的,故而,赵括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这几千年的记忆告诉韩非,然后让韩非来选择最适合当今时代的办法。赵括很开心,他觉得,自己与韩非的配合,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几千年的记忆加上一位睿智的贤才,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赵括对此非常的期待。
只是,此刻的韩非,几乎是对赵括五体投地了,无论是什么事情,赵括总能给出自己的看法,就好像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他也不会限制自己的思索,他会给出自己很多的答案,让自己来思索。像这样的贤师,要到哪里去找呢?韩非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荀子果然没有骗我。
而这一切的对答,都被韩非记录了下来,就连跟着赵括一同赶路的这些门客,有些时候,也会静静的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出声打扰,眼里满是敬畏,有些时候,门客们也会小心翼翼的跟赵括请教,赵括也不会因此而生气,每当他们有什么疑惑,赵括就会为他们解答。
如果是赵括也不知道的,如耕作方面的事情,他就会很真诚的道歉,并且将他的问题记下来,说是要找到能解答的人,得到答案后再告诉他。
而在赵国,此刻也迎来了最为忙碌的时刻,农忙时节,不只是百姓们最为忙碌,就是邯郸王宫里的大臣,也是如此。此刻,魏无忌的门客侯赢,正在慢悠悠的分配着各地的用品,因为三年的战争,国内的匠人也一同上了战场,使得赵国内的农具非常的破旧,为了应对这个情况,魏无忌在很早之前,就召集了大批的匠人,打造了很多的农具,制作了很多的车辆。
按着各地的户籍,以及物资的稀缺情况,侯赢需要将这些物资分配到各地去,作为他的副手,楼缓坐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位醉醺醺的老者,魏无忌的门客们都有一个通病,嗜酒。无论什么时候,魏无忌门客们的脸都是红色的,此刻也不例外,侯赢醉醺醺的看着各地的情况,随意的就进行分配,他的分配极其不合理。
“您这...中牟并不缺铁器,中牟令说需要运输粮食的车,您不给他分配车,却给与了大批的农具,这是...”,楼缓有些忍不住的说道,侯赢揉了揉双眼,拿起竹简看了看,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说的很对,是我弄错了。”,说着,他又划掉了先前所写的内容。
楼缓看着他胡乱分配,坐了片刻,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侯赢坐在一旁休息,自己开始了分配,侯赢有些抱怨的看着他,拿出酒袋又喝了一口,楼缓很快就完成了对各地的分配,这才不悦的说道:“您下次来办理政事的时候,能否不要...”,他忽然就停了下来,原来侯赢早就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楼缓大怒,有意训斥,刚刚走到了他的身边,忽然愣住了。
不对啊,我是秦国的大臣啊,赵人耽误农桑,我应该高兴啊!他又走到了案前,看着案上的竹简,拿出了小刀,对着竹简,皱着眉头,握刀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最后,他长叹了一声,放下了刀,低着头离开了这里。正毫无形象的躺在地面上的侯赢,紧闭着双眼,嘴角却缓缓出现了一抹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并没有毁掉?”
“何止是没有毁掉,他的分配非常的在理,而且,他的速度很快,您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个贤人,他有可以担任国相的才能,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松,太容易。”,侯赢坐在魏无忌的府邸里,认真的对魏无忌说道。魏无忌饮了一口酒,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他能在秦国担任国相,秦王又不是个庸碌的人,他当然是有才能的。”
“在处理政务的方面,就是虞卿也比不上他,秦王当初也是因为看重他,才没有杀害他,将他留在王宫里,就连范雎对他,也是非常的尊重,这样的能人,只是养着他,不让他来为赵国出力,那就太可惜了。”
侯赢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魏无忌这才笑着说道:“请您将他派人将他叫到我这里来吧。”,侯赢这才离去,魏无忌又喝了些酒,过了许久,楼缓走进了魏无忌的院落里,刚刚走进了院落,他就看到了院落里那些倒在地面上的醉汉,这让楼缓有些生气,或许是在秦国呆久了,他对这些所谓豪爽的游侠义士,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走进了室内,看到敞开了衣襟,喝的醺醺然的魏无忌,楼缓更是恼怒。
“来,请入座。”,魏无忌踉踉跄跄的准备起身行礼,楼缓就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魏无忌笑了笑,方才对他说道:“我本来想要让侯赢来负责秋收的事情,可是他近来身体不适,假相虞卿,又在忙着吏治的事情,我想要让您来负责秋收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呢?”
楼缓并没有半点的惊讶,非常平静的说道:“看来侯赢将今天的事情都告诉您了。”
“是啊,哈哈哈。”,魏无忌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过您的。”
楼缓摇着头,说道:“我的才能不足以操办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请您再找别人吧。”,魏无忌却说道:“这并不是要询问您的意见,这是我对您下达的命令,我是赵国相,您是赵国的大臣,难道您不该遵守我的命令吗?”
“好啊,如果您非要我去做,若是耽误了农忙,酿成了大祸,请您不要责罚。”,楼缓随意的说道。
魏无忌点了点头,说道:“请您放心罢,我不会责罚您的,我是魏人,赵人缺粮饿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您尽管去做,饿死了一万个赵人,我就说死了一千个,若是死了十万个赵人,我就说死了五千。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整顿吏治,进行变法,这已经得得起赵王对我的礼遇,至于那些地位卑微的赵人,他们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缓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魏无忌,离开了这里。
魏无忌这才叫来了自己的一位门客,吩咐道:“他对各地农事的命令,不要急着送出去,送到虞卿那里让他看看,若是合理,那就不必理会,若是不合理,那就隐蔽的将他杀死,再把他藏起来,对外就说他逃回秦国去了。”,门客点了点头,这才领着人离开了,魏无忌继续喝起了酒。
他忽然看着一旁的门客询问道:“马服君在哪里?”
“应该是在云中,也该朝着邯郸出发了。”
“嗯,在他返回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办妥。”
“唯!”
而此刻,赵括却是遇到了一位熟人。一支精锐的云中骑士们,出现了他们的面前,门客们正准备要戒备,狄就看到了最前头的李牧,李牧笑着从马背上跳了起来,急匆匆的就朝着赵括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其余骑士们也是纷纷下马,李牧迅速走到了赵括的面前,朝着赵括俯身长拜,说道:“云中郡尉拜见马服君!”
“拜见马服君!”,骑士们急忙朝着赵括行礼。
赵括笑着扶起了李牧,又让骑士们起身,只是,在看清了李牧的脸庞的时候,赵括一愣,李牧的脸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刀疤,而他正在隐藏的左手,仿佛也受了伤,赵括凝视着他,并不开口,李牧这才笑了笑,对他说道:“大兄,秋收的时候,胡人常常侵扰,我斩获颇多,大小战役四十多次,难免受了些伤。”
赵括握住李牧的手,李牧的左手被砍断了两根手指,李牧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这才拉着自己的下属来拜见赵括,这些骑士,都是军中的将领,也是李牧的心腹,他们早就听闻赵括的名声,此刻再看到他,自然是格外的激动,穿着最好的甲胄,就连自己的骏马都被刷的发亮。
赵括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的看向李牧的断指,所有的想说的话仿佛都堵在喉咙,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大兄,今年啊,我可是没有让一匹胡马越过云中郡!”,李牧自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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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赵地的官吏们亲自在帮着百姓们收割庄稼,甚至亲自驾车来运输粮食。这让离开赵国很多的楚使非常的茫然,因为刚刚经历的战争,各地的百姓们还被痛苦的云所笼罩着,在沿路上,他看到了那些失去故土的韩人,失去家人的魏人,那种浓郁的绝望,化解不开的愁苦,是平原君也无法解决的。
哪怕是在丰收的季节里,百姓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喜悦,可是赵国不同。
赵人似乎已经忘却了战争所带来的磨难,在道路上,常常能看到背着篓筐哼着不知名小调的赵人,赵国的庄稼并不比韩魏二国要长得更好,赵人的生活也未必就比邻国更好,但是一种不可言喻的不同,那是精神上的不同,从笑容里,从他们的脸上能够看出那种不同来。
楚使也不禁有些动容,心里对魏无忌更是看重了一些。
可是,当楚使与这些赵人谈话的时候,发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不是魏无忌,而是他们的马服君。老人们露出一口豁牙,笑着说道:“马服君曾来过我的家,吃过我的饭。”,孩童们骑着竹马,拿着木棍,通常由最高大的孩子来扮演马服君,其余人都是他的门客将军,他们就在乡野里乱跑,高呼着马服君的大名。
官吏们非常的客气的对待楚使,谈论起马服君的时候,连连称赞,感慨着他的仁义。
而那些强壮的男人,则是高傲的看着楚使,大声说着自己曾与马服君征战的事迹,楚使隐约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那种不屑,那种得意。在闲暇的时候,常有人坐在乡邑门口,说起马服君的事迹来,必定是有一批人在周围听着,在得知楚国使者在这里之后,他们都是高高的扬起头来,不屑的看着他。
楚使的车与一位赵国商贾的马车正好堵在了道路上,楚使急躁的站起身来,愤怒的质问道:您不知道卑微者向高贵者让路的道理吗?
商贾竟抬起头来,大声的问道:您知道赵国的马服君吗?
楚使瞪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这位商贾还是很快就让开了道路,在楚使路过的时候,商贾朝着他拱手一拜,随即对楚使说道:马服君若是在我的对面,他会为我让路,而您不会,这就是您不如马服君的原因,如今我为您让开道路,您不要觉得我是因为畏惧您,这是因为我是赵人,要效仿马服君的品德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使听闻,羞愧难当,用衣袖捂着脸,急忙逃走了。
楚使从不曾想过,一个人,居然就可以改变一整个国家。
当楚使赶到邯郸的时候,是由魏无忌来迎接他,又将他带到了赵王的面前。赵王打量着面前这位使者,楚使表现的非常恭敬,他直截了当的将楚国的想法告诉了魏无忌,没有半点的掩饰,这也是黄歇的吩咐,黄歇说:魏无忌是个豪爽的人,他不喜欢别人遮遮掩掩的。
在楚使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魏无忌与赵王之后,便安静的等待他们的回复,魏无忌看向了赵王,说道:“如今诸国,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自对抗秦国,只有联合起来,才能面对暴秦,请您答应楚王,赵国与楚国友好相处,这是秦国所不愿意看到,而两国的贤才们都愿意看到的事情。”
既然魏无忌都这样说了,那赵王自然是没有反对的道理,他答应了楚使,楚使自己都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只是,赵王并不愿意就这样让楚使回去禀告,他要设宴来款待楚使,使者既想早些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又不敢拒绝赵王的好意,两国刚刚答应要结盟,自己就拒绝赵王的邀请,这要是破坏了大事,那他的使命就完不成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自己的使命看的非常重,几乎是到了一个偏执的地步,在韩国,刚刚就出现了几起血案,先是穆被赐死,在他死去之后,觉得自己没有能保护住他,明明答应了御史,却没能完成使命的司寇自杀了,在司寇自杀之后,觉得自己害死了穆与司寇的御史肃也自杀了。
使者还是留下来参加了赵王的宴会,这宴会的规模并不大,只有赵王的几个心腹大臣,如御史赵晖,司寇董成子等人,赵王开心的看着楚使,询问道:“荀子在楚国,过的还好吗?”,楚使急忙回答道:“他过的很好,认真的处理兰陵的政务,又收了很多的弟子进行教导。”
赵王有些失落,点了点头,又询问道:“寡人听闻楚国的贤才就像是繁星那样的多,不知道到底有哪些贤才呢?”
使者回答道:“楚国有春申君这样受人尊敬的君子,有景阳,项先这样勇猛的将军...”,他就简单的将楚国的贤才们介绍了一遍,赵王双眼放光,表现得非常激动。
.........
秦国的咸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王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范雎,两人刚刚看完了密探所送来的情报,范雎很是冷静,只是秦王此刻看起来就有些急躁,有些恼怒,秦王愤怒的说道:“楚国已经与魏国,韩国拟定盟约,决定同进共退,抵御外敌,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对付秦国啊!!”,范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王,您说的不对。”
“哦?”
“赵国,齐国,不久之后也会参与联盟,这是如今就可以确定的事情。”
秦王听闻,更加的生气,说道:“五国联合起来准备要讨伐秦国,您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呢?”,范雎笑了起来,他说道:“这是黄歇的谋略,楚国想要称霸。”,秦王皱着眉头,还是不太明白,范雎又说道:“当今诸侯都畏惧秦国的强大,坐立不安,惶恐的躲在王宫里,生怕听到秦国进攻的消息。”
“黄歇想利用这个机会,以楚国为首,与五国联盟,他的目的是要增加楚国的威势,借助五国的手来击败秦国,从而确立楚国的霸主地位,如今的拟盟,只是他谋略的第一步而已。”
“他知道秦国需要恢复国力,短期内不会发动战争,故而拟定盟约,这样一来,短期内不必与秦国交战,还能让五国的蠢物认为是楚国的庇佑,才让他们避免了战争,以此来增加楚国在诸国心里的地位,为日后以楚国为首的伐秦联军做好准备。”,范雎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们在想着兼并的时候,楚国就在想着称霸,如今我们想要一王天下,而楚国还是在想着称霸...哈哈哈~~”,范雎不屑的笑了起来,说道:“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秦王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马服君的言语未曾传到秦国的时候,您也是跟他一般的想法,请您不要轻视我们的对手。”,范雎一愣,方才说道:“我不会轻视他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他顿了顿,方才说道:“楚国的谋略,是建立在秦国短期内不会发动战争的基础上,所以要摧毁同盟,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请您派出武安君,率领一万精锐的士卒,前往韩国,韩人殴打了我们的使者,侮辱了您,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请您给汉王写信,韩王必须要亲自赶到咸阳来,向您请罪,不然,武安君就要灭亡他的国家,俘虏他的子民。”,范雎沉着的说道,秦王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可是,若是这样,只怕会让诸侯更加的畏惧秦国,从而让楚国的战略成功,要是五国联军讨伐秦国,寡人担心就是武安君也不能应对这样的情况啊。”,秦王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范雎说道:“齐国与燕国,是绝对不会出兵秦国的,这一点,我是可以向您立誓的,赵国刚刚经历了大战,国内少青壮,又是秋收的时日,怎么可能为了韩国而发兵呢?至于魏国,魏国没有大将可以统兵,又经历了一次大败,魏王是不敢出兵的,能够救助韩国的,只有楚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歇一直都在避免秦国与楚国爆发战争,想要通过其他手段来削弱秦国,所以,楚国也不会发兵的。”
“如果他出兵了,那就更好,趁着诸侯不能帮助他的时候,让武安君帮黄歇和楚王冷静一下。”,范雎说着,眼里满是凶光。
秦王这才笑了起来,点着头,说道:“寡人这就给韩王写信。”
咸阳的某一处院落内,白起正在笑着与蒙武讲解着战争里所需要注意的事情,白起并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他给蒙武讲述的兵法,也并不复杂,只是告诉他很简单的事情。他不告诉蒙武如何布阵,却告诉他要迅速的布阵,他也不告诉蒙武要如何判断对方的意图,他只是告诉蒙武,要及时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这在他人看起来有些糊弄的废话,蒙武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他还很认真的将白起的话记录在竹简上,每天翻来覆去的看,他这些时日里,不是在军营里,就是在白起的身边,连家也不回,他的妻天天哭着来找蒙武的父母诉苦,她已经坏了身孕,即将临盆,可是蒙武却不理会她,四处乱跑。
这是蒙武的第一个孩子,他也很在意,只是,他觉得就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自己才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兵法,最好能通过战争挣来一个封君的位置,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继承爵位,他偶尔在想,若是个女孩,就取名为善,若是个男孩,就取名为恬,或者毅。
“请问夜袭要注意的事情。”
“不要夜袭。”,白起摇着头说道,蒙武一愣,白起随后温和的说道:“行军之前,战斗之前,要计算好时辰,避免夜晚交战,夜晚遭遇袭击,这才是将领所应该要做的事情。若是在夜晚遭受到袭击,要冷静,不能随意的调动士卒,只要能做好防备,先溃败的一定是先袭击的那一方。”
白起正要再说,忽然有几个武士走进了院落里,他们带来了秦王的王令,要求白起即刻动身,准备讨伐韩国。白起惊讶的站起身来,接过了王令,蒙武也是非常的诧异,怎么忽然就要讨伐韩国了呢?还是要让武安君亲自领兵?对付韩国这样的国家,还需要武安君亲自动手吗?
蒙武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向了白起,问道:“您能带上我吗?”
白起兵没有回答,他拿着王令,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变得无比的冷漠,再也看不到平日里的笑容,冰霜一般的脸庞,杀气腾腾的脸,吓得蒙武都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白起朝着使者低着头,冷酷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起领命。”
蒙武还是如愿以偿的加入到了大军的行列里,秦王临时从咸阳聚集了一批老秦人,他们都是秦国的精锐,是能够在大战的时候担任继承军官的勇士,只是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大军就已经聚集在了咸阳的王宫里,这些经历了近十年操练的精锐武士们,很快就被白起所整编起来,而蒙武也被任命为白起的副将。
大军从咸阳出发,朝着韩国的方向赶去,这一路上,白起再也不肯与蒙武多说一个字,而蒙武也完全不敢询问,说实在的,他很害怕战争状态下的白起,这个时候的白起会非常的恐怖,曾经有一位随同白起作战多年的将领,他因为一次小的失误,麾下战死的人远超过斩首的名额,故而被白起无情的诛杀。
正因为这样,没有人再怠慢白起的命令,也没有人敢粗心大意,因为白起从来不顾这些,在很多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冷冰冰的战争机器,所以有很多的士卒将领敬佩他,可是也畏惧他,并不敢接近他。
当听闻白起率领秦国大军杀向韩国的时候,韩王再也不能保持他的冷静了,他慌了,他浑身都在颤抖着,无比的惊惧,他慌乱的召集了自己的大臣们,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放低了姿势,向他们请教击退白起的办法,可是,无论他如何询问,他的大臣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韩王勃然大怒,他颤抖着质问道:“难道韩国内就没有一个贤人可以为寡人击退白起吗?”
“有的。”
“谁??!”
“中尉穆,司寇娄,还有御史肃。”
“来人啊!把这厮给寡人拉出去!斩了!!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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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人在这次的酷冷里,心是热的。
老弱妇孺们不必再孤独的面对寒冷,从战场上返回的青壮,仿佛一座座火炉,通体散发出炽热的温度,点燃了一个又一个家。在秋收的时候,赵王收到了来自马服君的书信,希望赵王能够减免各地的税收,给与百姓们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是马服君第一封写给赵王的书信,赵王在拿到书信之后,格外的激动。
他召集了大臣们,商谈马服君所提议的这件事。
如今的魏无忌,几乎是成为了群臣的公敌,是赵国宫殿里的“小人”,只要是他支持的,众人就会反对,相反,只要是他反对的,众人都会支持,这种以私人的喜好来作为标准决定国家大事的行为虽然令人费解,可是魏无忌却很喜欢,就像这次,只要他愤恨的说上几句马服君的提议不能用,即刻就有一群人来反驳他,将马服君的提议夸上天。
这样一来,魏无忌很快就可以皱着眉头,愤怒的离开王宫,回到院落里,再开开心心的喝起酒来,大臣们欢呼着,为他们再一次击败了小人,扞卫了正义而欣喜,有说有笑的去设宴,来庆祝对魏无忌的胜利,皆大欢喜。
有了赵王的承诺,赵国百姓应该是能过度过一个不错的寒冬了。
这一天,一架马车迎着狂风,朝着邯郸城赶了过来,在马车上,是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哪怕长途跋涉,他也不曾露出半点的疲惫,挺直了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邯郸城,大老远的,他就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急忙吩咐驭者停了车,这才下车朝着对方走去。
前来迎接他的人正是虞卿,看到来人,虞卿笑了笑,拱手一拜,说道:“许君。”,来人正是许历,他从云中赶回邯郸,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这一路上,倒是将赵国各地的情况都认真的做了探查,返回邯郸的消息,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虞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接到了前方官吏的报告。
虞卿为人并不算太冷漠,只是因为他为人暴躁,嫉恶如仇,故而在王宫里的朋友很少,正好,许历就是其中一个。许历曾被赵奢所举荐,他出身不高,才能或许也不如虞卿,可是他为人正直,同样的嫉恶如仇,这一点,与虞卿非常的相似。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两人才能成为朋友。
虞卿并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与许历相见之后,就带着他走进了邯郸,许历却是说起了自己在沿路的所见,赵国各地正在发生一种巨大的变化。两人就如此交谈着,终于走到了许历的家门口,许历邀请虞卿进来做客,虞卿也不好在许历回来的第一天就进家打扰他,告辞离开了。
许历的妻,女都并不知道许历要回来的事情,两人正在室内坐着,就听到了叩门声,妻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悄悄的看了一眼,这才急忙打开了门,许历笑着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家人团聚,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许历还好,他的妻女,却已经是流下了眼泪,嘘寒问暖的,寒暄了许久,许历这才疑惑的询问道:“括不曾派人来提亲吗?”,许历的女儿即刻低下了头,面色羞红,说不出话来,便收拾了餐具,出门去洗。许历的妻摇着头,对许历说道:“马服君似乎不太愿意。”
许历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括亲自对您说的?”
“并不是,不过,我听闻,他将一位女子和一个孩子接回了家,想来是心有所属了。”
“不会的。”,许历摇着头,认真的说道:“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位女子与孩子,应该是他某位战死的同泽的孩子,帮着抚养而已,您放心罢。”,听到许历的话,他的妻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马服君威名远播,深受上君的宠爱,您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这会让人认为我们是贪图富贵,巴结权贵啊。”
许历无奈的说道:“这本是马...是大马服君与我曾约定好的事情,当年我们一同征战,大马服君虽为人暴躁,可对我们这些人,是非常的随意,他有了一个儿子,而我有了女儿,他曾与我约定,要结为亲家...并不是我贪图什么,我只是想要实现我对大马服君的承诺而已。”
“如果括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他的。”
许历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次日就去拜见赵王。赵王很是开心,热情的接待了他,又让群臣前来为他接风,除却魏无忌之外,其余大臣都到场了。
......
韩王看着面前的张平,眼里满是绝望。张平长叹了一声,方才对他说道:“请您不要担心,臣已经派人向楚国求援,楚国是一定会来帮助我们的,我也探查了敌人的情况,白起所带领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人,并不值得如此畏惧,如今还有一万人的精锐镇守在新郑,完全可以抵挡白起的进攻。”
“可是没有人可以领兵...怎么能抵挡白起呢?”,韩王惊惧的问道。
张平认真的说道:“臣举荐一人,他可以为您统兵。”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党郡守冯亭。”
“叛贼怎么能做将军呢??!”,韩王非常的愤怒,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张平看着他,说道:“冯亭将军不愿意将上党割让给秦国,这才赠送给赵国,他本是想要借赵国的力量,与韩国一同对抗秦国的。赵王封冯亭为华阳君,给与民户三万,封其县令为侯,给与各民户一千,官吏都加爵,可是冯亭将军非常的伤心。”
“他没有去见赵国前来赏赐他的使者,他哭着说:我不忍心出卖国家的土地而作为自己的俸禄!”
“在长平的战役里,冯亭将军逢战必先,悍不畏死,带着上党的韩**队,与秦国死战..如今,他不肯进入邯郸,依旧行走在各地,安抚各地流亡的韩国百姓,帮他们定居下来,臣听闻,他天天都是看着韩国的方向痛哭而不能停止。韩国没有可以统兵的将军,您为什么不下令将他请回韩国呢?”
韩王听闻,也有些触动,随即又询问道:“他有击败白起的才能吗?”
张平一愣,沉默了下来。
韩王暴躁的说道:“他不能击败白起,寡人将他叫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张平又说道:“秦国要是想要灭亡韩国,就不会只派出一万士卒,秦国的目的,是想要瓦解我们的联盟,逼迫楚国出兵,臣觉得,楚国费尽心思与诸国联盟,就绝对不会坐视秦国来欺辱韩国,楚国是一定会出兵的,韩国只要能等到楚国的援兵到来,就能够击退秦国的入侵,等到赵魏都恢复了实力,秦国也就不敢再随意的出兵欺辱韩国了。”
张平从各个方面进行分析,十分准确的分析出了秦国,楚国,乃至魏国赵国的想法,又拿出了最为稳妥的办法,张平与他的父亲,并不被诸侯所看重,因为,他们担任韩国国相的时候,韩国一直都是在吃败仗,无论是外交,内政,还是军事,都是做的一塌糊涂,所以这两位父子国相,都被认为是没有什么才能的庸人。
这种偏见到达了什么程度呢?
达到了就连赵王都不在意韩国的这两位父子国相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实际上,就是能行千里的马,落在了不会骑乘它的人手里,不按正确的办法来饲养它,千里马也就逐渐成为了平庸的马,找不到可以施展才能的地方。
韩王听着张平的分析,逐渐也就不再慌张了,忽然,他笑了笑,再次坐在了上位,露出那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来,对张平说道:“寡人已经有办法了,不必再派人前往楚国求援了。”,张平瞪大了双眼,咬着牙,急忙说道:“若是上君的想法是背弃楚国,向秦国写信请罪,承诺退出联盟,那我请您不要这样做!”
韩王非常的震惊,他的想法居然被臣子猜透了,这可怎么办?那一刻,他对张平只剩下满满的忌惮,张平却继续说道:“若是您下令抵抗秦国,再向楚国求援,韩国还有机会,可若是您背弃楚国,秦国就不会再是一万人,而是十万人直接来覆灭韩国啊,到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来帮助韩国了。”
韩王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过了许久,他愤怒的说道:“都怪穆,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就不会有今天的大祸!”
张平在那一刻,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直坐起来,看着面前的韩王,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大王当时继续犹豫不决,如今迎来的就是秦国的灭亡之师,若是大王当初选择的是秦国,那秦国要是出兵来保护韩国的安全,或者邀请您赶往咸阳做客,您想要跟谁求援呢??”
韩王勃然大怒,对张平说道:“请您不要忘记对待君王的礼节!”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静了下来,看着韩王,说道:“我的父亲,历经四代君王,深受君主的恩德,我如今辅佐您,也是不敢松懈,尽心尽力,韩国的实力不如其他的国家,想要躲过灾祸,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跟随一个短期内不会图谋韩国的国家,楚国如今自保可以,却没有办法来图谋韩国....”
“请您下令,让冯亭将军返回韩国,来抵御秦国,等待楚国的援军。”
“若是楚国不出兵,您又该如何呢?”,韩王质问道。
张平笑了笑,说道:“如果那样,就请您将我斩首,将我的头颅送到咸阳,告诉秦王,这都是因为我的蛊惑,才让韩国大胆的抵抗秦国,献上我的头颅之后,您只要跟秦国俯首称臣,韩国的子民,都能避过灾祸了。”
“寡人岂能向秦称臣?”,韩王愤怒的说着,随即下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先是在赵国的冯亭,接到了韩王的王令,王令写的非常诚恳:韩王能够理解您的苦衷,如今韩国面临灭亡的灾祸,请您返回韩国,统帅韩国的军队,抵抗白起的军队,韩人踮着脚尖,遥望着通往赵国的道路,等待将军的到来。当天,冯亭启程赶往韩国,他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去拜见赵王。
他的儿子将赵王的赏赐都还给了赵王,还有冯亭的一封书信。
在书信里,冯亭先是感谢了赵王的恩德,又对不能报答赵王的好意而表示遗憾,他说:臣是韩国的将军,世代都享受韩人的尊敬,韩王的俸禄,如今韩国面临危难,我所能做的,是陪同韩人一同赴死,若是我侥幸躲过了兵灾,我会亲自来向您请罪,若是我死在了沙场,我会结草绳来为您绊倒您的敌人。
赵王很是感动,想要赏赐他的儿子,冯不惑。
冯不惑笑着对赵王说道:“天下哪有父亲在战场上厮杀,儿子却享受富贵的道理?请您允许我离开,我要随同父亲一并死战。”,冯不惑拒绝了赵王的挽留,离开了赵国,也跟着父亲的脚步迅速的赶往了韩国。赵王忍不住的感慨起来:“韩王有什么样的功德,能让让这样的义士为他死战呢?”
魏无忌告诉他,“他们不是为了韩王。”
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很快也就被众人所知晓。赵王是有心要帮助他们的,可是,御史赵晖却劝他,联盟的事情,是楚国出面来拟定的,如今秦国不顾盟约入侵,楚国不去救援,却等着赵国来救援,赵国就是救下了韩国,这也会被视为是楚国的恩惠,赵国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让赵王有些迟疑,而庞煖却告诉他:当初秦国与赵国交战,楚国也曾发兵救援,他们不曾想过这战争对他们的如今有什么好处,这是因为他们目光长远,他们想要得到赵国的帮助,共同遏制秦国,如今韩国遭难,如果赵国看不到长远,不出兵救助,那将来又有什么人来救赵国呢?
赵王长叹了一声,寡人倒是想救,可是也得有可以派遣的士卒啊?
刚刚结束战争回到家乡的士卒,不给予他们休息的时间,又调他们前往作战,这也不行啊。
ps:兄弟们,实在对不住啊,老狼昨天写了一整天,到第三章的时候,灵感枯竭吧,怎么都憋不出来,昨晚一个晚上,都是在构思后来的剧情...凌晨才睡觉,头晕目眩啊....欠的那些,我会补上的,等我做好一个细纲,然后再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的冬天,从来就不是很寒冷。坐在宴席里,黄歇热情的招待着楚国的一位勇士,曾经的临武君,如今的项先,项先因为在曾经的攻城战里英勇的表现,如今已成为了楚国众人眼里的英雄人物,他在那场战争里斩获无数,屡次登城,这样的战绩,实在是众人都感到敬佩的。
在他刚刚痊愈之后,黄歇就派人邀请他来做客,面对国相的邀请,项先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当他来到了黄歇的院落的时候,黄歇握着他的手,将他称为楚国的勇士。春申君的门客,自然也是不少的,在质量上可能不如平原君与信陵君,可是在数量上,还是能与他们抗衡的。
春申君这次邀请项先,陪同的就只有他的门客,这是为了表示亲近。项先坐在黄歇的身边,看着周围的众人,感慨良多,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位叛逃者,被楚国视为耻辱,只是在一年的时间里,他就再次成为了楚国的英雄,大起大落之间,项先也逐渐丢掉了原先的傲气,原先的浮躁。
如今的他,坐在座位上,不因为他人的夸赞而开心,也不因为别人的诋毁而愤怒,总算是有了些真正的大将之资,春申君打量着他,笑着说道:“本应该是大王来亲自招待您的,只是,您一直在养病,大王也不想要打扰您,之所以是我来宴请您,也是因为您的身体,在我这里,您可以随意一些,不必在王宫里那样的拘束。”
项先点了点头,方才说道:“多谢您的款待。”
宴席非常的热闹,黄歇的门客频频上前来拜见项先,正在坐着,黄歇忽然开口询问道:“您知道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吗?”,项先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这个事情,黄歇这才说道:“韩国与楚国结盟,秦国随后就讨伐韩国,这就是秦国对楚国的敌意啊,秦国的将军白起率领一万人,大王如果要以您为将,您认为多少将士可以击败白起呢?”
项先并没有急着回答,他问道:“白起如今住扎在什么地方呢?”
“不知也。”
“副将是何人呢?”
“蒙武。”
“目的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让韩王亲自到咸阳请罪。”
项先点着头,思索了许久,方才对黄歇说道:“如此,六万人可以。”,听到他的回答,周围的门客们格外的愤怒,白起率领一万人,您居然想要带六万人去迎战?您这是有多惧怕白起,是有多么胆怯啊!一般来说,当得知对方率领一万人出征的时候,回答不应该是三千,或者六千这样比对方更少的数量来展现自己的勇武吗?
黄歇的门客们对项先顿时就有些鄙夷,原先的热情荡然无存,可项先并不在意,高高扬起头,认真的看着黄歇,他说道:“白起善于作战,他带领的士卒也是精锐,何况不知去处,他很有可能想要伏击前来救援的楚军,秦国既然打算让一个君主折服,那白起一定会不断得到秦国的支援,从兵力,到粮草。”
“少于六万的士卒,奔赴韩国,一定会被白起所消灭。”
“您难道觉得六位楚国的勇士才能击败一位秦寇吗?”,有门客愤怒的站起身来,拔出了佩剑,挥舞了起来,短剑贴着他的身子,弄出了几个剑花,他傲然的说道:“我一个人,就能击败十个秦寇!”,周围的门客们不由得拍手叫好,项先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着面前的黄歇。
黄歇看起来也有些不满,他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询问了很多的将领,可是他们都不曾索要六万的士卒!”
项先点着头,说道:“我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与白起交战的原因,就是曾经击退过白起的马服君,他也不敢带着相同的兵力与迎战白起,若是白起率领二十万大军,我也可以带领二十万大军跟他作战,可是他只带了一万人,那我就不敢带着一万人作战,统帅十万人的白起,都能将士卒当作手足一般灵活的运用,统帅一万人的白起,作战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人在战斗。”
项先的说法,自然是引起了门客们更大的反驳,众人都只是觉得他胆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黄歇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项先,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有道理,只是,若是您统帅六万人,就能击败白起吗?”,项先摇着头,说道:“不知能否击败,但是一定不会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黄歇点了点头,这才继续款待他,并没有再朝他发难,而家主都如此态度,他的那些门客,自然更是不敢出声,只是以愤怒的目光盯着项先,眼里满是仇恨。黄歇的宴席结束了,黄歇热情的送走了项先,态度比原先还要客气一些,送走了项先,黄歇就急忙赶往了王宫。
坐在王宫内,楚王认真的询问道:“您觉得谁最适合出征韩国呢?”
“将军项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楚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他一直都对项先有些成见,他不喜欢这样的叛逃者,不过,他先前勇武作战,倒是让楚王对他也不再那么的仇视,可是听到黄歇从楚国那么多的将军里挑出了项先,这就让楚王感到有些惊讶了,他问道:“对战白起的将军不只是需要英勇,还需要足够的谋略,您....”
春申君笑了起来,他说道:“这几天,我宴请了楚国的将军,询问他们多少士卒可以抵抗白起。”
“可那些人居然敢说要三千人,六千人,景阳将军的胞弟景喜,竟说一千人足矣。只有项先,向我询问了白起的情况,方才提出要六万士卒,才能击退白起。”,黄歇又说道:“在我看来,其余人都是狂妄自大,不能承担重要战事的人,唯独项先,可以统帅大军赶往韩国。”
楚王若有所思,忽然询问道:“景阳将军呢?”
“他...喝醉了,每天都在饮酒,到现在也没有清醒的时候...”
楚王摇着头,长叹了一声,若是景阳不嗜酒,与白起交战的事情也就轮不到项先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楚王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楚王与黄歇商谈了许久,原本最是不想与秦国交战的黄歇,如今却成为了最激进的大臣,按着他的话来说:无论能不能战胜,楚国都要参战,这样一来,其余国家才会相信楚国是真心要与诸侯结盟的。
只要楚国这一次退宿了,楚国的所有战略都会失败。
所以,能不能战胜秦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国有没有发兵救援。
楚王一直都是愿意听从黄歇的建议,得知黄歇的想法,楚王并不迟疑,即刻下令发兵,在黄歇的举荐下,最后决定以项先为将,统帅楚国五万士卒,救援韩国。而楚国的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诸国的重视,楚国真的发兵救援了,而且还不是装样子,是真的发兵五万前往救援,这让心里还有些迟疑的诸侯们安下了心。
最为开心的,还是得到了援军消息的韩国民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刚刚朦胧的早晨,一行骑士就朝着新郑的城门飞驰而来,足足有十几位骑士,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疲惫,甚至还受了伤,在这段时日,因为秦国的逼迫,韩国各城池都是处于戒备状态的,城门紧闭,时刻都有人在城墙上巡查,故而,当这些骑士靠近了新郑的时候,很快就被这里的守军所发现了。
事实证明,韩国的城防在白起面前不值一提,在韩王的戒备命令甚至还没有下达到城池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白起攻破了,各地临时征召的士卒,甚至还没有能赶到新郑的校场,就在半路上遭遇到了白起,全军覆灭,韩国在白起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的还手能力,这使得韩国的大多城池都是再也不敢打开城门,哪怕是城下的是韩国的百姓。
在看到这些城池的时候,守军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将城墙上的弩对准了下方的骑士们,有士卒大声的询问起他们的身份,率领这些骑士的,是一位披甲的将军,将军抬起头来,说道:“我是冯亭,请打开城门。”,来人正是韩国的将军冯亭,冯亭带着自己的门客,率先赶到了新郑。
在这路上,他们还遭遇到了一些贼寇,每逢战乱,总是贼寇最为活跃的时候,他们假扮秦人,甚至是韩国士卒,来劫掠百姓,商贾,无恶不作,而冯亭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恶徒。得知是冯亭将军,士卒也急忙回去禀告,冯亭在城池下等待了许久,终于,城门缓缓打开了,冯亭下马,走进了城内。
“白起在....”,冯亭将军走进城内,正要询问,就看到了周围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卒们,他们高呼起来,“捉拿叛贼!”,那一刻,他们蜂拥而上,将冯亭与他的门客们全部扑到在了地面上,将他们死死的按住,用绳索捆绑了起来,冯亭被按在地面上,头被按进了泥土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大叫道:“二三子要做什么?放开我!”
门客之中,有几个人被打伤,韩国士卒们对他们拳打脚踢,方才押着他们,朝着王宫走去,冯亭愤怒的看着身边的士卒们,韩国的百姓们惊惧的走出门来,看着这一切,也有的百姓认出了冯亭,年轻人愤怒的从屋内拿出了锄头,就要向着他们走来,冯亭朝着他们大吼道:“都退下!回去!不许靠近!”
冯亭大概是韩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将军,韩国的军队大多都是他负责操练的,韩国多次的防御战,都是冯亭负责的,他为人温和,从不大骂士卒,也不克扣对士卒的奖赏,爱惜士卒的姓名,故而很受尊敬。
张平正坐在院落内读着竹简,忽有门客冲了进来,门客看起来非常的慌张,瞪大了双眼,对张平说道:“家主,冯亭将军回来了。”
“哦?”,张平放下了竹简,笑着站起身,说道:“准备马车,我要亲自迎接他。”
“家主,冯亭将军刚刚进新郑,就被抓了起来,押往了王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张平跳了起来,他愤怒的大叫着,急忙冲出了院落,门客送来了一匹骏马,他骑上了骏马,便冲向了王宫,而此刻,在王宫里,冯亭却是屈辱的跪在了韩王的面前,两个武士就站在他的身后。韩王坐在上位,眯着双眼,让人捉摸不透,他将冯亭晾了许久,无论冯亭说什么,他都不曾理会。
“上君,必须要及时的整编军队,应对白起的进攻,白起很可能会攻打新郑....”
“您可知罪?”,韩王忽然开口询问道。
冯亭愣住了,他问道:“您说什么?”
“您当初违背了寡人的命令,投效赵国,您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
冯亭脸色涨红,咬着牙,怒视着面前的韩王,问道:“您逼死韩国的贤人,使得韩国处于即将灭亡的边缘,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吗?”,韩王睁开了双眼,气急败坏,他看着面前的冯亭,骂道:“叛贼!你怎么敢侮辱自己的君王?!”,冯亭大笑着,说道:“你不配当我的君王!”
“来人啊!!”
“且慢!”,这一刻,张平终于是冲进了王宫里,他看着被武士按着的冯亭,看着恼羞成怒的韩王,朝着韩王俯身长拜,他说道:“请您宽恕冯亭的罪行,我得到了消息,白起正在领兵赶往新郑...在这个时候,不该擅杀大将啊!上君,白起就快要来了,他若是攻破了新郑,我们都要被他杀死。”
“白起是个屠夫,他是不会放过您的。”
韩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又愤怒的看了一眼冯亭,他不悦的说道:“寡人能安心的将士卒交给他这样的叛贼吗?”,张平又急忙说道:“请您让我来统帅大军,以冯亭为副将,他若是有不轨的举动,我将亲自杀死他。”,冯亭看向了张平,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于对白起的恐惧,韩王还是没有杀死冯亭,他令人抽打冯亭十个鞭子,作为对他的惩罚,又给与了他很多的赏赐,韩王得意洋洋的说:赏罚分明,邦国可以兴盛。
张平坐在冯亭的身边,不断的向冯亭请罪,是自己的举荐,让他有了今天的灾祸,冯亭趴在床榻上,痛的龇牙咧嘴,他并不在意,抬起头来,看向张平,笑着说道:“无碍,若不是您谎称白起要攻打新郑,只怕我免不了一死。”,张平这才说道:“对上君,我会说是自己统帅大军,可是我不会干预您,您依旧是大军的统帅...”
两人正在聊着天,冯亭的儿子冯不惑走了进来。
“父亲...您这是?”
冯不惑惊讶的询问道。
“呵,我没有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陪同父亲赴死。”
“我要战死,是因为我曾受过韩国君主的恩惠,可是你并没有,韩王也不值得你为他死战...你带着家眷离开吧。”
“父亲,您要我去哪里啊?去疾整天朝着要见大父,他很想您,您如何舍得他离开呢?”
“去哪里都好,不要待在韩国,我死去之后,你别忘了祭拜我,这就可以了....去疾是个好孩子,他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他会超过你的、,韩王是容不下他的...容不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已是漫天飘雪的寒冬,赵括方才赶到了代郡。
好在代郡并没有大雪,不至于让戈找不到道路,只是那凌厉的寒风,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承受的。这趟原本是因为要探查各地吏治情况的旅行,对所有的人来说,仿佛都是一条脱变的道路。赵括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最悲惨的一面,寒风是可以杀人的,还可以杀死很多的人。
寒风之所以能杀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温暖的火炉,棉衣,没有煤炭,是因为他们出身卑贱。总有人夺走他们的火炉,不许他们砍伐,他们没有钱财去购买可以避寒的衣裳,赵括觉得,哪怕自己召集了最优秀的匠人,做出最好的御寒物,百姓还是会被冻死,这不是物品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贫穷,饥饿,被杀死,被无视,这就是赵人如今所承受的,在贵族的道德修养里,并不包括对普通百姓的仁爱。例如与平原君同名的孟尝君,他因为能爱人而天下闻名,无论是多么落魄的士,或者是犯了多大的罪行,只要是投奔他,他都能以礼相待,毫不吝啬,哪怕是有些士在他面前摆出狂妄的姿态来,他也能容忍。
因为他的门客众多,仗义疏财,故而贤德的名声传播到天下,就连秦王都想要用他来担任国相,可就是这样的人,在一次拜访平原君的时候,只因为围观的赵人嘲笑他的身体矮小,孟尝君大怒,与门客们跳下车来,大开杀戒,据说他杀死了几百人,所有围观的人,出声的,不曾出声的,好奇的,仰慕的,年迈的,年幼的,无辜的,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传闻说,他几乎毁掉了一个县城。
而对他的行为,众人则是赞叹,孟尝君不受辱,拔剑而杀之,真是君子啊。而前来迎接他的平原君,就看着他杀死赵国的百姓,笑吟吟的看着,若是在那个时候,赵括也在一旁,只怕....孟尝君就走不出赵国了,这就是备受推崇的两位“仁爱”之人。很可惜,他们的仁爱并不是对寻常的百姓。
赵括渐渐有所转变了,这个充满了礼仪,使命,道德,尊重,死亡的时代里,也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美好,还有很多遭受苦难而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的人,正淹在水里,绝望的伸出手,不能呼吸。赵括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一种使命感,他来到这里,就必须要做点什么,而他要做的,就是向那些溺水的人伸出手,将他们拽出水面!
那些一直跟随在赵括身边的众人,是最快发现了赵括的转变的,赵括变得很爱思考,常常自言自语,他们是听不懂的,只能以敬畏的目光去看他,只有韩非,如同着魔一般,飞快的记录着,时而大吼:“给我更多的竹简!!”,狄悄悄的对戈说,自己曾在部落里学过巫术,要不要给他们治一治?
“老...老师,秦国讨伐韩国...”,这一天,骑士刚刚送来了魏无忌的书信,韩非颤抖着对赵括说道。跟随在赵括的身边,韩非是绝望的,欣喜的,痛苦的,他似乎找到了治好天下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却会灭亡他的国家,此刻得知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韩非浑身冰凉,从内而外的一种酷冷,他冻僵了,不能动弹。
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赵括看着他,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不要担心。”,他说着:“韩国刚刚与楚国结盟,楚国想要维持自己与诸国的联盟,那就必须要出征救援韩国,秦国看似讨伐韩国,实际上图谋的却是楚国....”,韩非深吸了一口气,茫然的点了点头。
“战争,无休止的战争,才是这个天下承受灾难的根源啊...为了得到足够的士卒要征召百姓,为了有足够的粮食要征集民间的粮食,匠人要放下手里的事情去制作军械,商人的货物没有人再可以购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师你说的是墨家的非攻?”
“不是。”
“是名家的不..不..不战?”
“也不是。”
“他们想要让诸侯和平共处,彼此不征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王天下的时候,才有可能停止战争。”
“老师...一王天下,战争不是就会结..结..结束吗?”
“不会的,君王的野心不停止,他就会继续征伐其他的地方,有野心的人位居地方的高位,他就会发动叛乱,云中之外的敌人强大起来,就会图谋天下...战争是不能结束的,但是可以避免那些无用的战争...让君王将心思放在治理国家之上,用完善的监察制度来避免地方作乱,用强大的武备来防止境外敌人的骚扰...”
韩非认真的听着,忽然,他说道:“老..老师..您该在赵国设立一个学室,亲自来教导出更多的弟子。”,赵括一愣,疑惑的看向了他,韩非认真的说道:“您知道很多的道理,您的学问可以拯救天下,而您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
赵括笑了笑,说道:“我有什么资格能教导别人呢?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理解啊。”
韩非并没有再继续提这个话题,赵括也是加快了速度,准备从代郡返回邯郸,在途中,他又去祭拜了曾经战死在这里的骑士们,邯郸造等骑士们,就睡在这里,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们,常常有百姓路过,也会恭敬的在他们的周围摆上石子,以面被践踏,过路的士,得知这里的情况后,也会放上一些食物来祭祀。
赵括坐在坟堆前,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邯郸造大笑着勒住了骏马....不知什么时候,赵括方才惊醒,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朝着他们再拜,这才带领着门客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月,赵括总算是赶到了邯郸城外,赵括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将赵国的各郡都游历了一遍,赵括并没有能看完所有的县城,若是要去完所有的县城,他要花费的时间就不只是一年了,真正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缩影后,赵括的想法就变得更多了,他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的融入这个时代,他学会了用这个时代的思考方式来进行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真正融入这个时代的,因为他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灵魂,无法忍受压迫和被压迫,无法捂着双眼假装看不到这一切的灵魂。
赵王亲自出城来迎接他,这对于怕冷的赵王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是打算让魏无忌来迎接的,只是赵王不许,他要亲自去迎接他的马服君,故而,当赵括的马车刚刚接近邯郸的时候,赵王就开心的跳了起来,指着赵括的方向,大叫道:“寡人的马服君来了!!”
魏国的大臣们,以及赵括的门客们,几乎是全部都赶到了,赵括下了马车,在门客们的簇拥下,朝着来迎接他的人走去。赵王急匆匆的朝着赵括小跑了过去,大臣们也只好跟上他,赵括刚要行礼,赵王却一把扶起他,亲切的看着他,说道:“马服君受苦了,唉,瘦了不少啊...您这一走就是走了一年多...”
赵王有很多话想要与赵括说,他拉着赵括上了马车,甚至都不给群臣问候马服君的机会,就带着赵括返回了邯郸城,那些准备与赵括寒暄的大臣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赵王带着赵括扬长而去,只能各自上了马车,急忙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赵括返回的消息,在邯郸早已传开,百姓们聚集在道路的两旁,大声的欢呼着。
就仿佛赵括从战场上得胜而归一般,看到百姓如此热情,赵王更是开心,甚至还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赵王将赵括直接带进了王宫里,群臣随即赶到,赵王让赵括坐在他的身边,这才问起了赵括的情况,赵括微笑着回答,自己一切都好,两人聊了许久,群臣纷纷入座,或是知道赵括的性子,赵王的宴席并不再像原先那样的奢华了。
赵王并不在意地方上的情况,也没有向赵括询问,他在意的只是赵括这个人。
“韩国,楚国与秦国交战的事情,您知道吗?”,赵王询问道。
“在赶来的途中,我已经听闻了。”,赵括点着头回答道。
“楚国败了。”
赵括诧异的看着赵王,问道:“怎么会?我听闻,楚国以五万士卒救援韩国,为首者临武君,也是知道怎么用兵的人,怎么会这么快的战败呢?”,赵王摇着头,他看向了魏无忌,说道:“还是让信陵君来说吧。”,他不是不想讲,只是他不懂战事,他也讲不清楚。
魏无忌总算是有了可以跟赵括言语的机会,魏无忌随意的说道:“白起袭击了项先的粮草辎重,断了他的粮道....项先退回新郑的路途上,又中了白起的伏击,韩国将军冯亭出兵去救,再次遇到白起的伏击,冯亭战死,项先逃进新郑,白起如今正在围困新郑....”
赵括瞪大了双眼,询问道:“白起不是只有一万士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是一万士卒。”
赵括皱起眉头,询问道:“那他怎么能同时伏击两支军队呢?”
“他伏击项先,逼退项先之后,即刻整兵去伏击冯亭,来去无影,迅速猛烈....”,魏无忌摇着头,感慨道:“论用兵,白起是天下的翘楚啊...”,他刚刚说完,赵王就不悦的冷哼了一声,说道:“马服君就曾击败过他,他如何能算的是翘楚?若是领兵的人是马服君,定让白起有来无回!”
魏无忌一愣,讪笑着,并没有回答。
“他怎么敢凭借一万人来围攻新郑呢?”
“韩人根本就不敢出城营救,先前去营救的人,都在半路上就被白起击溃了,白起已经斩杀了韩国三万多士卒....据说,如今新郑城墙上,都看不到韩国的士卒了,都是楚人...”,魏无忌说着,他询问道:“您觉得,赵国可以去救韩国吗?”,站在赵括身后的韩非咬着牙,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赵括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向了韩非,方才说道:“你去马服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可能会晚些回去。”,韩非点了点头,离开了宴席,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目送韩非离去,赵括看着魏无忌,询问道:“韩国的情况怎么样?”,魏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如原先。”
“秦人所到之处,只要是抵抗的,就要被杀死...韩人不愿投降,只能四处逃亡,又因为是冬季...”
赵括没有再听下去,他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上君,我们应该发兵救援。”
赵王还没有言语,御史赵晖便站起身来,不悦的说道:“我知道马服君的仁义,可是因为要救韩国的百姓,就要杀死赵国的百姓,这是仁义的人可以做的事情吗?赵国的士卒难道不比韩人要更加珍贵吗?您想要牺牲赵国的士卒来救援韩国,您难道不知道,韩国也是赵国的敌人吗?若是韩国幸存,他绝对不会感谢您的恩德,等到韩国强大起来,他也会图谋赵国的土地!”
赵括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白起经历几次大战,死伤定然不少,而项先之所以没有反击,我想是因为战败的缘故,士卒们不敢出击...我不需要与白起战斗,只要让韩人知道他们还有援军,知道我要赶往的消息,让项先能够借此鼓舞军心。除非秦王增援,否则白起也没有实力再战...”
“那若是秦国增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若是他有能力增援更多的士卒,他就不会让白起只是率领一万士卒出征韩国了...”
“若是秦王恼羞成怒,真的派兵增援,那我就退回赵国,不会再与白起交战。”,赵括认真的说道。
感觉自己被无视的赵晖有些愤怒,他指着赵括说道:“那您打算征集哪里的士卒呢?秦国刚刚经历大战,赵国也是如此,哪里还有可以出征的士卒呢?”
赵括笑了起来,说道:“有,还是一支最精锐的士卒。”
宴席里,魏无忌走到了赵括的身边,他问道:“您当初要救下赵国的百姓,您说是因为赵人对您的尊敬...可如今您为什么又想要救下韩人呢?”
“因为赵国与韩国,楚国都结盟了,我不想联盟因此而瓦解....”
“这不是实话。”
“那可能...因为我是一个仁义的人吧。”
“哈哈哈~~”,魏无忌高兴的举起了酒樽,说道:“这就是我与您结交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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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托更,欠更,还老是怼你们,可我知道,我是一个好作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什么?要征发守卫邯郸的精锐?”
赵王瞪圆了双眼,忽然拨浪鼓般的摇起头来,说道:“他们是用来守卫邯郸的,若是将他们调往了国外,那邯郸不就危险了吗?不行,这绝对不行。”,此刻,宴席已经散了,而魏无忌,虞卿,赵括,廉颇四人却留了下来。国相与假相,将军与封君,这四个人已经是赵国的文武最高层了。
当赵王听闻赵括所说的可以征召的士卒,就是守卫王城的精锐之后,赵王顿时就慌了,这批精锐,赵王是下了血本的,不仅是有着最优秀的贵族军官,还有最严格的操练,常常都能吃到赵王赏赐的肉食,一个个身材魁梧,骁勇善战。当初魏国操练了一支精锐的武卒,打的诸侯抬不起头来,这算是赵王有心效仿的高仿魏武卒。
正是因为重视,赵王才不会轻易的动用他们,平日里要实战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处于最危险的地方,这是让廉颇最痛恨的,哪支军队不是从战争里磨练出来的?赵王最重视的这支军队,在廉颇看来,还不如他临时从邯郸征召的百战农民。赵括看到赵王的态度如此坚决,也没有再开口。
廉颇愤愤不平的说道:“邯郸之外,哪里来的贼寇?比起邯郸,我更担心的是这些无用的士卒会害了马服君,他们不曾经历恶战,绝对不是秦人的对手。”,赵王就当是没有听到廉颇的牢骚,说起来,赵王是真的很不喜欢廉颇,这大概是因为廉颇的坦诚,虞卿同样也是一个坦诚的人,可是他至少不会指着赵王谩骂...
赵国有很多的将军,因为军功,爵位不断的提升,封君也有很多,可是廉颇,征战几十年,至今还是个上卿,并没有封君。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廉颇的直率会让他直接当着他人的面,说出我凭什么要低蔺相如一头,等见面了我一定要羞辱他这样的言语,而他的坦诚也会让他在听到蔺相如的言语之后亲自向他请罪。
魏无忌睁开了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赵王,他说道:“上君,难道马服君在您的心里,尚且不如这一支精锐吗?像这样的精锐,臣可以用一年的时间为您操练出来,可是马服君这样的贤才,您要到哪里去找呢?您如此的怠慢马服君,实在不是贤明的君王可以做的事情啊!”
赵王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他站起身来,咬着牙,来回的徘徊着,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赵括,咬着牙,询问道:“那就派遣一万精锐,由马服君来统帅...”
“原来马服君在您的心里,只值一万精锐啊...不知臣又能抵多少精锐呢?”,魏无忌感慨道。
“好!好了!请您将他们都带出去吧!”,赵王心疼的说道。
赵王不在乎救援韩国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他也不在意韩人会有多悲惨,他只是在意马服君,听到赵王的言语,魏无忌这才笑了起来,赵括起身拜道:“多谢上君。”,赵王点了点头,坚定的对赵括说道:“您这次出征,若是可以,请为寡人擒拿白起,还有他的副将蒙武...若是不能,寡人也不会怪罪您,请您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从前,赵括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可是如今熟悉了赵王的为人,赵括就一定都不惊讶了,这位赵王,一直都是相信自己可以擒拿白起的,赵括笑了笑,说道:“若是可以,我一定将他擒拿。”
赵王这才开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马服君从不会骗他,想到有可能让白起这样的武将留在赵国,赵王就将那两万的精锐抛掷脑后了。其实赵王还有很多话想要与赵括说,可是魏无忌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与赵括还有很多重要的政务要商谈,哪能让您一直给留在王宫里呢?
魏无忌带走了赵括,赵王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们,看着剩下来的虞卿,廉颇,顿时,赵王就没有心思再聊天了,直接就闷闷不乐的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坐在院落内,魏无忌的门客们拉着赵括的门客们饮酒,魏无忌如今在邯郸的名望极差,他所推动的一系列变革,是损害到了很多的人,尤其是在他拿掉了地方官吏的委任权之后,更是引发了众怒,原先的地方小吏,都是由上级官吏来直接任命,就是安排自己的门客亲信,如今魏无忌拿掉了他们的这个权力,这对他们的影响是巨大的。
门客们为什么要追随他们?他们并不能像赵括这样凭借着妖孽一样的个人魅力来得到门客笑纳,门客们帮助他们,自然是为了得到回报,而那些前来送礼,想与他们结交的人,所图的也是他们手里的这些权力。魏无忌的做法,可以说是激怒了所有的贵族,尤其是加上举荐者同罪的命令之后,这种对他的仇视已经是无比的巨大了。
就连王宫内的大臣,都不敢随意的举荐自己的好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魏无忌!
故而,脏水满天飞,就是赵地哪里出了灾害,这都是魏无忌的过错,而魏无忌本人,更是天天饮酒作乐,饮酒之后,随意杀戮百姓,强抢民女,纵容门客作乱,最为可怕的就是他的门客,都说魏无忌的门客好吃人,遇到落单的人,就会抓起来吃掉。在这样的氛围下,魏无忌的门客们在所有地方都不受欢迎。
唯独马服君的门客们,还是与他们很亲近,赵括离开之前,留下李鱼来带着他的门客们扶持百姓,李鱼在完成了使命之后,留在马服,常有魏无忌的吃人门客们去找他,李鱼很热情的招待他们,并不厌恶他们。魏无忌的门客们,有着魏无忌的性子,魏无忌曾经在王宫里,被赵晖屡次反驳,他走到了赵晖的身边,对赵晖说:再出声晚上我就吃了您。
赵晖面色惨白,一言不发,还在病榻上躺了十六天。
魏无忌的门客,也是如此,常常聚在一起,开心的聊着吃人的事情,吓得其余人纷纷躲避,不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魏无忌的门客笑着与狄谈起吃人的时候,狄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询问道:“好吃吗?”,这下,魏无忌的门客们被吓得够呛,急忙躲开,不敢靠近。
魏无忌看着面前的赵括,赵括依旧没有饮酒,眉头紧锁,还是那副忧郁的模样,魏无忌笑着说道:“您在游历的时候,我也做了很多的事情。”,他顿了顿,方才认真的说道:“我惩罚了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吏,惩罚了举荐他们的大臣,又废除了底层官吏的任免,设立举荐者同罪的制度....”
“地方小吏的考核,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目前只是在邯郸郡推行...虞卿是个有才能的人,他针对不同的位置,设立了不同的考题,招的合格的小吏六十三人,已经下发邯郸郡各地,只是,县令县丞,却在为难这些通过考核选拔出来的官吏,已经有二十一人被迫辞官离去...这并不是容易推行的事情啊。”
“我看,只有将县令等人也换了,整顿吏治的目的才能达到,不然,在地方上,他们处处都受到欺辱,什么都做不了...”
赵括有些惊讶,他昔日的想法,魏无忌居然真的在推行,赵括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他并不知道,自己所提出的那些改良是否真的适合这个时代,是否能为赵国百姓做出些什么。魏无忌似乎是看出了赵括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请您不要担心,这是好事,虞卿所选拔的官吏,都是合格的官吏,至少不会连税收都算不清楚....”
“县令的位置,如今是要通过上君来任命的,若是也通过考核,只怕...上君是不会答应的,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赵括抬起头来,说道:“他们之所以为难那些官吏,是想要夺回自己的权力,想要破坏改革,如果我们能建立成熟的监察制度,有政绩的人可以得到升迁,而没有政绩的人则要被罢免,这样一来,哪怕是为了自己,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些能吏,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提升自己的政绩..”
“什么样的监察制度呢?”
“由上君来委派正直的人,到各郡里担任刺史,刺史不可干涉当地政务,麾下有督邮可以派遣,都邮巡查地方,检举不轨,刺史在年末将地方的政绩和失误告知上君,依此来进行对官吏的提拔与罢免...”,魏无忌低着头,喃喃道:“守,尉,监...”,他猛地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
“在地方上,可以效仿秦国,县里增设典,乡邑设有秩,游徼,设亭长里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谈论了起来,从地方上谈到王宫里,从税收谈到农桑,谈论到了早晨,赵括这才在魏无忌府里休息了半天,等他起来的时候,魏无忌的院落里已经来了很多的贵客,都是来拜访他的。最先来拜访他的,自然是董成子,董成子这段时日里,一直都在忙着编写律法,董成子最初觉得这并不困难,直到他开始掉头发....
好在有个成型的秦律可以供他参考,不然,董成子只怕是要被累杀。
董成子将自己书写好的那部分带来了,交给赵括来查看,董成子在秦律的基础上,进行了赵国律法的修订,这是一个削弱版的秦律,免除了一些死罪,例如,私斗罪,游荡罪这些,董成子都进行了适当的更改,在秦国,私自与他人打斗,是要被割掉胡须头发的,无故在外游荡也要被抓起来...
在董成子的律法里,与他人打斗,有过的人要赔钱,被动反击的人不追究。
就是类似这样,赵括看着这些律法,又对董成子说道:“不够全面的律法,是不能用来治理国家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包含在律法之内,将房屋借给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居住是什么罪行?吃了食肆的饭菜后生病,这是什么罪行?贵者的马车撞伤百姓,或者撞死家禽牲畜,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律法若只是重刑事,而不涉及民事,不涉及商务,那就是简陋的....”
董成子听的头晕目眩,忍不住的揉了揉额头,要涉及到所有方面??那自己要编写多久啊?当董成子问出自己的疑问的时候,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完善的律法,是可以运用千年的,怎么能急促的完成呢?”
董成子只好令人拿上这些竹简,朝着赵括一拜,这才离开了,他向赵括发誓,一定会认真完成赵国的这一部律法。
在他离开之后,便是庞煖,廉颇,虞卿等人,他们都是来询问政务的,庞煖询问王宫内的官制,廉颇询问兵制,甚至连楼缓都来了。赵括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这位楼缓,楼缓的犹子楼昌,因为儿子被杀死的缘故,不知所踪,而楼缓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甚至对直接造成这个结果的“凶手”董成子,都没有太大的怨言。
这让赵括感到有些费解,楼缓是来询问农桑之事的,在得到了赵括的回答之后,他方才笑着说道:“有一位咸阳的好友,要我感谢您的恩德,多谢您收留他的妻,子。”,果然,他前来是另外的目的,赵括说道:“我可以将他的妻,子送到咸阳,让他们回到他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必...如今战事又起,诸多不便。”,楼缓说着,他拿出了一个竹简,放在了赵括的面前,笑了笑,便离开了。
赵括拿起了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
“蛮夷不知道仁爱的道理,所以需要贤明的君子来教诲他们,寡人听闻您的仁义名声,想要请您赶来秦国,教诲秦人,等您到来的时候,寡人要出咸阳三十里来迎接,亲自为您驾车...寡人知道天下百姓遭受战乱的事情,心里也是非常的愁苦,想要结束这战乱,仁爱的对待麾下的子民,只是身边没有人可以请教...”
赵括一愣,这是秦王给自己的信??
.......
咸阳
“您说什么?马服君可能会率兵出征??”,秦王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范雎。
“我接到报告的时候,他已经赶到了代郡,如今,应该是已经到达了邯郸,他要出兵韩国,赵王是不会拒绝他的。”,范雎认真的说道,秦王看起来非常的担心,皱着眉头,坐立不安,范雎笑了笑,说道:“请您不要担心,马服君虽有才能,却不能影响大局,武安君是不会放任他救下韩国的。”
“寡人不是担心这个...寡人是担心武安君会伤到马服君啊...”
“不如,让寡人下令,要武安君生擒...不对,是将马服君接到秦国来,绝对不能伤害到他...您觉得怎么样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赵括离开邯郸之后,邯郸也不乏有新的贤才闻名而来,其中最为有名的,大概还是乐毅将军的儿子乐间,乐间一直都很想要拜见马服君,在燕国,他就听到燕国士卒们对赵括非常的推崇,就像是昔日他们推崇自己的父亲那样,这让乐间有些不舒服,父亲率领燕国的弱旅,立下赫赫功劳,屡屡以弱胜强,方才得到了燕人的尊重。
赵括只是他国的将军,凭什么能让燕国士卒如此的感恩戴德呢?
直到他赶到了赵国,他才被赵括在赵国的威望吓了一跳,赵国上下,谈及赵括时的那种激动,早已超过对他父亲的那种敬佩,倒不是说他的父亲已经不受人尊敬了,只是,赵括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从贩夫走卒,到王宫大臣,谈起赵括,眼里的那种狂热与崇拜,是乐间所不能理解的。
他心里的那种不悦渐渐变成了一种好奇,直到,他在魏无忌的府邸里见到了赵括。
赵括很年轻,是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眉宇之间有一股无法消散的愁苦,似乎总是在担心着什么,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呆愣了许久,眼里满是悲伤,乐间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脸,让他想起了父亲。赵括的声音很温柔,并没有将军的那种粗狂,他笑着回忆着,说着父亲的种种往事。
“您的父亲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云中郡尉李牧,他总是错认为骑劫...我的门客李鱼,他错认为是燕王,总是向他诉苦....可是,他记住了我,能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在我被群臣围攻的时候,他和蔺公来王宫里帮我,当时楼昌指责我,他便想要去打楼昌....每次我来看他,他都非常的开心。”
乐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父亲离开很久了,可是每次谈起他,乐间心里的那种苦涩,那种阵痛,还是无法消散,如果能再见到父亲一面...该多好啊。
两人聊了许久,乐间谈起了燕国的事情,他说道:“燕国的士卒都在传播您的仁义之名,燕王非常的愤怒,因为公开表达了对您的尊敬,有数百人被燕王处死...”,乐间顿了顿,笑着说道:“燕王抓住了他们,将他们绑在柱子上,拿着短剑,向他们询问您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说,您是仁义的君子...天下没有人像您那样仁慈。”
“燕王就杀了一个,继续质问。”
“他们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人辱骂您,即使在死前,也是在大声的夸赞您....这件事轰动了燕国,燕人常常私自谈论您的事迹...我曾问过我的士卒,假意要带着他们讨伐您,士卒们竟敢劝我不要用兵...我也宽恕了他们的罪行。”,乐间说着,像这样数百人可以为了扞卫自己的尊严而死的事情,谁听到了,都会非常的自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的眼里,却满是悲伤,他摇着头,感慨道:“何必要这样做呢?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怎么可以这样的小事而死呢?”
乐间有些惊讶,他苦笑着说道:“我从不曾见过您这样的人...您居然能放走燕国的士卒,在自己都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分给他们食物,让他们回家...我听廉颇将军说,您将俘虏的秦国士卒也放走了,还治好了他们的伤兵?您难道不担心他们以后会杀死更多的赵人嘛?”
“担心。”
“那您为什么还要放走他们呢?”
“我不知道。”
乐间看了他许久,方才说道:“我的儿子叔,一直都想要跟随您学习...不知道您能不能将他收为弟子,传授他学问呢?”,赵括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是个没有什么才能的人,只是因为过多的吹捧,故而被他人敬重,我不知道能将什么传授给您的儿子。”
“就请您将带兵打仗的学问传授给他吧。”
“若是论用兵,您要胜过我,您不亲自教导,为什么要送到我的身边呢?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兵,先前之所以能击退白起,是因为士卒们舍生而战,又有廉颇,魏无忌,李牧,田约等将军相助,您可以让他跟随廉颇将军学习...”,赵括正在说着,乐间却打断了他,摇着头说道:“我只懂得怎么去击败我的敌人...可是您...根本就没有敌人。”
“这大概就是最高深的兵法吧...请您传授。”,乐间站起身来,朝着赵括俯身大拜。
乐叔激动的站在赵括的身边,咧嘴笑着,梦想成真的他,如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成为了赵括的弟子?驾车的老头看着他站在那里傻笑,不由得摇着头,说道:“稍后请您离马车远一些...暂时也不要说您是马服君的弟子。”
乐叔一愣,随即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老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乐叔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可是他又不敢生气,这老头是老师的驭者,想来也是老师的心腹,自己刚来,可不能得罪他啊,他思索了片刻,方才解下了佩剑,笑着递给了老者,说道:“这把宝剑,是我的父亲给我的,我想要赠送给您,希望您能告诉我如何与马服君相处...”
“都说燕人贫穷,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想要贿赂我,起码也得是好一点的宝剑吧?”,老头抚摸着手里的宝剑,又猛地丢给了他,这才冷笑着说道:“与马服君相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拿破烂来贿赂他的驭者!”
“额....”
赵括走出了魏无忌的院落,乐间又吩咐了乐叔几句,乐叔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乐间这才看向了戈,笑着说道:“我的儿子年幼,不知道礼仪,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不要在意。”,戈正要在嘲讽几句,赵括急忙劝住了他,告别了乐间,这才朝着马服行驶而去。
他很想家。
李鱼已经赶来,诸多门客们聊着天,狄在跟他们吹嘘着路上的经历,赵傅时不时的戳穿他的大话,王樊正笑着与乐叔说着什么,明和李鱼骑着骏马跟在赵括的身边,向赵括诉说他离去之后的事情。赵括原先获得的赏赐,借由明的手,翻了几番,又送到了民间,李鱼对此进行了详细的统计。
李鱼向赵括抱怨道:“如今来拜访您的人越来越多...我都告诉他们您不在马服,他们也不肯离去,很多都是贵族子弟,来向您求学,他们不敢住在马服,怕打扰乡人,为了表达诚意,就睡在马服之外的野地里,吃着粗糙的饭菜,怎么都不肯离去,我怕冻死了他们,好心邀请他们进入马服,他们也不同意。”
“而想要成为您门客的人,那就更多了,足足有几千人...从各地赶往马服...有的得知您不在就离去了,说是要等您回来再来拜见,而有的也跟那些求学的一起住下了...”,李鱼有些头痛,赵括的威望太高,想要求学的,想要投效的,数不胜数,而赵括留下他来处置马服的事情,他是忙的一天都不能休息。
赵括笑了笑,对他说道:“您做的很好,这次我出征韩国,还是让您来留守。”
李鱼惊惧的看着他,摇着头,说道:“还是让狄留下吧,他留在这里找那些人聊天,就没有人再敢留下了。”
“李鱼!!你说什么?”,狄的耳朵还是很灵光的,顿时就怒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幸,说道:“还是让幸留下,有他在,那些人才不敢来打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幸一愣,抬起头来,愤怒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戈留下?戈留下来,能骂的那些人落荒而逃!”
门客们大笑着,彼此开着玩笑,互相谩骂,而气氛却是非常的融洽,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乐叔,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是笑了起来,不再那么的紧张。这些时日里的悲伤,在这样的笑骂之中,也是消散不见,赵括坐在马车上,居然也跟门客们开起了玩笑,他的马车也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中离开了邯郸。
对于这样的目光,赵括与门客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有乐叔还有些不适应,他看到那些赵人竟敢大胆的拦住老师的马车,还想要与老师交谈,老师居然也不恼怒,甚至还温和的与他们寒暄,这让乐叔有些茫然,在燕国,没有平民敢拦截贵人的车架,他们只有匍匐在地面上表达尊敬的资格,哪里有交谈的资格呢?
乐叔还是忍不住的走到了老师的身边,欲言又止。赵括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问道:“乐叔,你有什么想要请教的吗?”,乐叔点了点头,方才壮胆问道:“我听闻,尊贵的人对待卑微的人,若是与他们太过亲近,就会让他们表的不再尊敬,老师亲近的对待他们,而他们却没有不尊敬您的地方,这是为什么呢?”
“你所知道的卑微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没有才能,出身低下,不知礼仪的人。”
“我所知道的与您不同,我所知道的尊贵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的出身,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才能,是因为他们的贡献,他们的道德...对国家,对百姓有贡献的人,无论他的出身如何,他都是尊贵者,就像方才我所遇到的百姓,他们都曾与我征战,勇敢的杀死敌人,保护赵国,难道他们的贡献和品德不能说是尊贵者的行为吗?”
“我知道很多出身高贵的人,有才能的人,却私通其他的国君,谋害自己国家的贤才,迫害自己的百姓,难道这样的行为不是卑微者的行为吗?”
“荀子说,任何人都可以成圣,只要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的道德,做更多有价值的事情。我认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卑微者与尊贵者的差距。”
赵括认真的说着,门客里,几个出身不高的人,此刻都低着头,有些说不出话来,而像王樊这样的贵族,却皱着眉头,来思索着赵括的回答,不是以出身而是以行为吗?乐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忽然说道:“所有您方才遇到的都是君子,而不是小人?”,赵括笑了起来,没有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师,我是卑微的小人。”,乐叔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大惊,急忙看向了他,乐叔认真的说道:“我并不曾有过什么贡献,只是因为父亲和大父的缘故而受到尊重,我也曾做过很多的恶事..所以我不如方才拦路的几个百姓,因为,他们对国家有很大的贡献,他们勇敢...”,赵括摇着头,说道:“我所说的,是能不能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的道德,如今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可以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用自己的行为来成为圣人。”
“老师,真的可以成为圣人吗?”
“当然可以。”,赵括的双眼无比的明亮,乐叔呆愣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年轻的乐叔默默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他要成为圣人!
李鱼果然没有欺骗赵括,刚刚接近了马服,赵括就愣住了。在马服之外,到处都是篝火,还有那些依偎在篝火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他们的数量很多,足足有近百人,按着不同的籍贯,甚至是国籍,各自聚在一起,这样寒冷的气候,对他们实在是不友好,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表示要一直生活在马服外,马服君一天不收自己作为弟子,他就一天不离开。
这样的行为,很快就被众人效仿,也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从他们的衣裳来看,赵人最多,之后便是齐人,楚人,燕人,魏人,甚至还有黑衣的秦人...他们的数量还不少,嗯?秦人??不对啊!秦人怎么会来这里呢?秦人不是有着严格的户籍制度,是不能离开本国的吗?
望着这些人,乐叔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紧紧的站在马车的身边,抬起头来望着他们。
“马服君来了!!”
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语言大叫着,激动的难以遏制,一大片人朝着赵括冲了过来,狄和幸急忙挡在了马车的前方,他们是担心这些人里有刺客,门客们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挡在赵括的面前。他们并没有冲到马服君的面前,只是靠近之后,便俯身朝着马服君长拜,顿时,赵括就提前感受到了始皇帝受到七国人敬拜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对未来,总是有种别样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自己的作为,究竟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是好,还是更坏?
他立志要拯救这个时代,可是,他怕自己做的却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他看着面前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想要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些什么,年轻的学子们激动的看着马服君,眼里满是狂热的尊崇。赵国的马服君,是天下闻名的贤人,他曾奇迹般的击败了燕国大军,又打破了武安君的神话。
很多人都想要跟他学习兵法。
而他曾与董成子谈论律法,与魏无忌谈论吏治,表现出了自己在政务方面的优秀,也有人想跟他学习治理国家的道理。
或许,这就是改变天下的第一步?
赵括并没有赶走这些前来求学的人,甚至是那些想要投效马服君的人,只要不是犯罪逃窜的贼人,他都是愿意留下的。赵括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走到了这些学子们的中间,学子们纷纷介绍着自己,大多学子的出身都是显赫的,都是些贵族子弟,是这个时代的精英,赵人自然是最多的,他国反而要少了一些,有七位齐人,四位秦人,四位楚人,三位魏人。
赵括一一将他们记下来,他们纷纷再拜,只是希望赵括能允许他们留在他的身边,好让他们能够向他请教学问,赵括只是笑了笑:可以留下,也可以请教学问,要是觉得在我的身边能学到知识,那是好事,如果觉得学不到,也可以随时离去,我是不会怪罪的。
李鱼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马服君是不会留下他们的。
学子们听闻,大喜过望,只觉得是自己的真心等待得到了回报,激动的手舞足蹈,场面也变得热闹起来,各种语言齐飞,纷纷再拜,口称老师,赵括让他们起身,这才朝着马服继续走去,学生们围绕在周围,足足有六十五人,其余是来投效的门客,李鱼亲自接待他们。
乐叔挤进这个学生的行列里,贴在赵括的身边,不愿意让出位置来,得知马服君回来,马服的乡人自然是要出来迎接的,赵括微笑着与乡人们相见。赵括对待乡人的态度,与他对待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视同仁,无论是看不到东西的杜,还是地位卑微的监门,或者是年幼的顽童,他都是真诚的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的身后跟随着的一众弟子,也是注视着老师的举动,有的惊喜,有的困惑,有的惊讶,有的恼怒。
终于,赵括再次见到了母亲。母亲依旧很健朗,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只是比以前要和蔼了一些,赵括这些时日里的举动,让她又开心又骄傲,她打量着面前的儿子,游历了各地的儿子,好像更加成熟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像极了他的父亲,不过,赵括一直都和他的父亲相似。
可是从前的赵括,很像是年轻时候的赵奢,一样的勇武,一样的狂妄,后来的赵括,又变得有些像是刚刚得到提拔时的赵奢,整个人犹如一道利剑,锋利且笔直,如今的他,却又很像是年迈时的赵奢,常常独自坐在院落里,皱着眉头,思索着一些赵母也不知道的道理。
听着儿子讲述着各地的情况,赵母只是点着头,对于政务之类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小家伙坐在她的怀里,他比原先要更加的好动了,咿咿呀呀的就在赵母的怀里蠕动着,一刻也不停息,稍不留神,他就会从赵母的怀里爬出来,然后开始四脚着地的爬行,赵母说他爬行很快,有些时候,自己都追不上他。
千古一帝爬着爬着就爬到了赵括的身边,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赵括,侧着头看了许久,这才笑了起来,急忙爬进了赵括的怀里,赵括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果然,重了不少,这个时期的孩子成长速度真是惊人,只是近一年不曾见面,那个只有巴掌大的肉团子,如今竟也变成了人?
赵括跪坐在赵母的面前,小家伙也是盘腿坐在了赵括的面前,双手乱挥着,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赵母笑着说道:“他一直都不肯坐下来,害得我天天给他洗衣裳...”,赵括一愣,方才说道:“家臣来洗就好,您又何必...”
赵母并不搭理他,赵母早已习惯了亲自动手,就是做饭也是这样,不习惯让别人来做。
赵括只好将千古一帝给拎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吩咐道:“不许乱爬!听到了吗?”
“哈?”,小家伙侧着头,突如其来的就尿了赵括一身。
换好了衣裳的赵括坐在内室里,韩非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他看了看赵括,显得有些担心,赵括无奈的对他说道:“都给你说了,不必担心,我会亲自救援韩国,秦国如今是没有办法再出兵的...就算不能抵挡秦人,我也会全力的救下韩国的百姓...”,听到赵括的言语,韩非急忙摇了摇头。
“老师,我不..不..不是担心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这衣..衣...衣裳是新买的。”
小家伙在马服,是受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存在,无论是赵母,或者是毒舌的戈,暴躁的狄,就是马服的百姓们,也非常的喜欢这个小家伙,赵母带着他出去的时候,总是有人想要抱抱马服子,而我们的马服子就这样慵懒的躺在赵母的怀里,等着他们出价,一般来说,只有给了他好吃的,才有资格抱抱他,不然是没有机会的。
新来的门客们倒是还好,只要在马服建几个院落,就可以容得下他们,只是那些学子,此刻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赵括的府邸并不大,能容得下一个蹭吃蹭住的韩非,可是容不下这六十多位的学子啊,好在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他们这次前来,是带来了不少的钱财,于是他们就在马服内购买院落,或者是邻近地区购置府邸。
赵括忙着与母亲见面,并没有正式的与他们上过课,而狄就很好的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他开始给这些学子们普及马服君的事迹。赵括一直觉得,狄很适合做总结工作,他在讲述事迹的时候,通常是有三种办法,第一种办法是以小见大,赵括的勇武几乎被他吹上了天,甚至都吓到了秦王。
第二种办法是张冠李戴,也就是将几个人的事迹直接归纳在赵括一个人的身上,就好像如今赵国变革,所有的事情都是赵括一个人办好的,什么魏无忌啊,董成子,庞煖,虞卿之类的,那都是凑热闹的,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一种办法,就是子虚乌有法,当然,这就不用再明说了。
赵括最初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好奇这些学子们怎么对自己越来越尊敬,越来越客气,甚至还想要跟自己学剑法,直到后来,他亲自听到狄告诉这些学子们,马服君与荀子是忘年之交,荀子曾称赞马服君是圣人,说马服君的学问与他不分上下。
赵括离开家太久了,他很想要在家里休息上一段时间,所以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是陪在赵母和赵政的身边,无所事事,他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赵括下令不许狄再跟这些学子们胡说八道,改让韩非跟他们谈谈他这些时日里的所得,韩非如今是赵括的大弟子,这些学子们见到他,自然也得恭恭敬敬的。
被学子们簇拥在中间,韩非真诚的告诉他们:狄说的不对,荀子说他的学问远不如马服君。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韩非带来了那三辆车的竹简,放在了这里,这些都是他与师君的对答,他们是可以看的。学子们犹如饿虎扑食,纷纷前往,其中那几个秦国的学子,此刻更是双手颤抖,热泪盈眶,没有想到啊,任务居然是如此的顺利,太好了,这竹简往咸阳一送,一个官大夫就跑不了了呀。
韩非非常认真的向他们讲解了这些对答,包括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产生了什么样的困惑,赵括又对他说了什么,这些贵族大多都是来找赵括学兵法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劈头盖脸的就是圣人学问,让他们瞬间忘了自己是来学什么的,入魔一般的听着韩非畅谈,听着韩非谈起拯救天下的学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在这个时候,赵括最没有想到的人,也来拜访他了。
赵姬娇滴滴的坐在赵括的面前,她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花了妆容,看起来格外的美艳,赵括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愣住了,险些失态,可他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赵括对待赵姬,并不能算是冷漠,赵括通常也对人冷漠不起来,只能说是逃避,他当然也喜欢看这艳丽的女人,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他不想对面前这个女人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因为这是一位母亲。
“要不是您的收留,只怕我与政儿也活不到今天,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赵姬说道,赵括摇了摇头,回答道:“异人早就安排好了商贾来照看您...无论我当初有没有收留,您都是不会死掉的。”,赵姬笑了起来,询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收留我呢?”
赵括说不出话来,赵姬带来了些美酒,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酒盏,就要站在赵括的身边为他倒酒,这一般都是家臣和妾才会做的事情,赵括急忙反应过来,说道:“我不饮酒...”,可是赵姬已经为他倒好了酒,酒盏也递到了他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赵括伸出手来接过酒盏,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赵括的脸色顿时涨红。
他急匆匆的喝下了酒,方才对赵姬说道;“我实在是不善饮酒。”
赵姬或许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她瞪圆了双眼,忽然笑了起来,问道:“马服君?是美酒醉人?还是美人醉人呢?”,赵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赵姬笑着离开了,只是她看向赵括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很多。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这样令人心醉的男人。
赵姬刚刚离去,韩非就抱着小家伙走了进来,或许是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韩非有些狐疑的看着赵括那赤红的脸,赵括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实在是不善饮酒啊...”,韩非看了看周围,这才呆萌的点点头,坐在了赵括的面前,小家伙犹如树熊那样挂在韩非的脖颈上,韩非便将自己这些时日里教导其他学子的事情告诉了赵括。
赵括惊讶的看着韩非,在他的印象里,韩非并不善言辞,他是个喜欢独自思考的人,平常也不喜欢跟他人寒暄,甚至是有些小自私,脑海里只装得下自己的想法,而没有与他人结交的念头,这样的人,怎么忽然就开始来代替自己教导学子了呢?赵括不由得询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老师,是觉..觉..觉得我做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并不是,我也听了你的讲解,很多事情,你讲的比我还要清楚。”
“那老师是怪罪我.我..我将这些透露出去?”
“也不是,学问藏在肚子里,不能运用,不能传播,那还要学问有什么用呢?”
韩非的脸色严肃了一些,他认真的说道:“我当初来向老师请教的时候,您是抗拒的,不愿意教授,可是您忽然就收了这么多的弟子,我在想..想..想老师是准备要将自己的学问传播下去,要开始进行您拯救天下的构..构想了。”
“嗯?”
“我将您七国一体,仁爱相亲的想法传授给..给..给他们..七国一体的想法若是可以被普遍接受..我..我...我想这对一王天下是有帮..帮..帮助的,只要有更多的人秉持您的理念...秉持您的思想...才..才..才能改变这个天下。”,韩非一激动起来,说话就非常不利索。
韩非正要继续说...忽然...一股水流冲击在了他的上衣上,韩非将小家伙举了起来。
千古一帝看着面前的韩非,咧嘴大笑。
“您看,连政都同..同意我的想..想..想法。”
“就..就是可惜了我的新衣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拯救天..天..天下的办法有三种。”
韩非认真的说道。
赵括疑惑的看着他,不像是个老师,反而像个跟韩非求学的学子,他询问道:“是哪三种办法呢?”
“小人的办法,中..中..中人的办法,和贤人的办法。”
“请你详细的说吧。”
韩非这才认真的说道:“老师想要结束战乱,只有实现一王天下,新王施仁政,休养生息...”,他顿了顿,方才对赵括说道:“依照小人的办法,老师..师..师可以多招收弟子,不告诉他们一王天下的道理,告诉他们七国一体的道理,整理七国的源头,让各国百姓不再互相敌视,互相认可...为将来的一王天下创下基础。”
赵括笑了起来,说道:“所以我如今在执行的,就是小人的办法啊。”,韩非急忙说道:“我并非是..是..是指老..老..老师...”,看到他如此紧张,赵括摇着头说道:“您说的很对,我藏在马服,不亲自去拯救天下,却想要通过教导来将希望寄托于后来的人...这的确是小人的办法。”
看到老师没有怪罪自己的想法,韩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中人的办法...是由赵国开始一王天下,赵国的几个郡,李牧在云中,司马尚在雁门,田约在代,廉颇在邯郸,他们都是愿意跟随您的,国中魏无忌,董成子,虞卿,乐间,都是与您亲善的..有他们的帮助,您可以逼迫赵王效仿燕王,进行禅让,您为赵王。”
韩非做好了被老师训斥的准备,只是,他等了片刻,也没有等来老师的责骂,赵括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询问道:“我为什么要当赵王呢?”
韩非说道:“您担任赵王,就能施行合适的政..政策,依靠有才能的人来讨伐诸国,仁义的对待被灭国的百姓,达到一王天下的目的。”,赵括并没有回答,韩非这才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个制度是一般人会做出来的事情,是因为这是因小失大的行为,无论是一王天下,还是七国一体,这都是您所提出来的。”
“事情的成败,在您的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您成为了逼迫君王的小人,那您的思想,只怕会在诸国受禁,而您的学说也不能在短期内被他人所接受,而赵国的国力又不足以吞并诸国,一旦赵国向燕,齐发动进攻,秦国是一定会来阻止的,也不会有盟友再来相助,何况像廉颇,虞卿这样的人,是忠于赵王的...”,韩非顿了顿,说道;“所以这就是一般人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贤明的君子,又该怎么做呢?”
“投秦...正如您所说的,秦国是最有可能一王天下的国家,您可以修改他们的律法,帮助他们建立新的制度,协助他们一王天下,这是最稳妥,也是最聪明的做法。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放弃自己的国家,这才是大贤所应该做的。”
赵括苦笑了起来,他说道:“那我看来还不是大贤,我并不是担心赵国灭亡,我所担心的,是秦国的苛刻,白起征伐韩国,如果白起能善待韩人,不杀害他们,不逼得他们外逃流离,我是不会想要帮助韩国的,我所厌恶的,是对百姓的杀戮,是对百姓的压迫。”
“即使我赶去秦国,就能改变秦国的制度吗?秦国的军功制是他的根本,首级是所有秦人都渴望的,凭我一个人,能改变这一点吗?何况赵国的百姓如此爱我,王宫的大臣将我当作朋友,我要如何与他们为敌呢?”
韩非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言语,赵括忽然看着他怀里的小家伙,说道:“您说,如果秦国有了一个仁义的君主,能够善待百姓,能够施行仁政,能够不杀害俘虏...”,他又看向了韩非,说道:“再有一个睿智,贤明,仁爱的人辅佐他,担任他的国相,灭亡他人的国家而让他们过的更好...这算不算是拯救了天下呢?”
韩非顺着赵括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怀里的小家伙,他惊讶的问道:“他是...”
“秦太子安国君的长孙,秦国未来的王。”
韩非手一抖,险些就把小家伙给摔在了地面上,他认真的抱起了他,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疑惑的问道:“那..那...那他能成为..为您说的那种君..君..君王吗?”,赵括温柔的看着小家伙,笑着说道:“怎么不会呢?他身边都是仁义贤明的人,有你,有李鱼,赵傅,王樊,戈,狄...嗯...以后还是让狄和戈远离他吧。”
..........
赵括的学子们,都聚集在马服内的一座院落内,这座院落是大有来头的,据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被饿死的赵国君王,曾在马服山囤积了二十匹宝马,因为需要人手来照顾,故而来了不少的人,大多是马倌拖家带口的赶来,后来又有邯郸的百姓来到这里,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如今的马服乡邑,而这座被废弃的院落,据说就是当年一匹宝马的厩。
平公的父亲,似乎就是为赵王养马的,地位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这院落占地很大,院墙也比较高,就是有些破旧,赵括的学子们将这里修理了一番,就将这里当作了赵括的讲学地点,毕竟学子们的数量太多,在这里刚好能够挤的下,赵括与韩非来到这里的时候,学子们正在辩论着什么,赵括甚至看到两个齐国帮着楚人与另外几个齐人对骂。
或许是没有想到赵括今天会亲自赶来,总之,在看到赵括之后,他们急忙停止了争吵,纷纷站起身来,看向了赵括的方向,俯身长拜,赵括笑了笑,这才让他们起身,在学子们簇拥下,他坐在了最中间,平日里,是韩非坐在那里为众人解决困惑的,赵括坐下来,笑着询问道:“二三子因为什么事情在争吵呢?”
赵括的一位弟子站起身来,此人来自齐国,如果赵括没有记错他的名字,他唤作田晤,据说是来自即墨,他家数代担任即墨大夫,而他本人,也很可能会成为以后的即墨大夫,他的父亲得知赵括的名望,特意送他前来学习,他是个聪明而又高傲的年轻人,他看着赵括,恭敬的说道:“老师,我们在讨论您的学说。”
“您说七国一体,还说七国都是有着共同的先祖,故而诸国之人都是兄弟姐妹,不应该互相敌视,中原诸国,哪怕是秦国,倒也能算作是兄弟之国,可楚国,向来就与中原不同,不用雅言,不曾受王室册立,楚国怎么能与诸国算作是一体的呢?若是楚国也能算作一体,那雁门之外的胡人,难道也是一体的嘛?”,田晤质问道。
而听到他的质问,那几个来自楚国的学子也是愤怒的站起身来,说道:“谁要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亲?”
赵括举起手来,停止了他们的争吵,他这才笑着说道:“我说七国一体,并不是没有根据,七国是共祖同源的,这一点,从我们的长相就能看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黄色的皮肤,难道这不能说明诸国是共祖的嘛?”,听到赵括的言语,几个学子大笑了起来,问道:“难道天下还有不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黄色皮肤的人嘛?”
赵括笑了笑,还没有回话,就有几个秦人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学子们,说道:“有。”,几个学子瞪大了双眼,一位秦国学子认真的说道:“有胡人来咸阳贩马,黄须黄发,绿眸高鼻,与我们完全不同...无论是穿着,还是礼仪,都是皆然不同的...”
秦国学子刚刚说完,也有几个赵国学子站起身来,他们是来自云中郡的,他们也为秦国学子作证,像这样的人,他们也看过,甚至还看到过蓝眸的,有了这些人作证,学子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的长相,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诸国真的是共祖一体??”
赵括又说道:“有黄发绿眼的人,有卷发面黑的人,而我们诸国,因为是同祖一体的缘故,是黑发黑眼的...诸国的征战,更像是一个屋子里的兄弟,拿着戈矛来互相杀戮....秦国攻韩,我要去救韩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秦人屠杀韩国的百姓,士卒们杀死年迈的老人,就像是杀死了他们的父亲,杀死年幼的孩子,就像是杀死了他们的后代..这样的行为,难道合乎与礼嘛?”
站在赵括面前的几个秦人弟子有些尴尬,低着头,赵括看着这些秦人,温和的说道:“同样的道理,诸国的人,都是同族的亲人,无论是秦人,是赵人,是楚人,我都将他们视作是自己的亲人,不会想着如何去伤害他们,二三子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与秦国的战事而为难你们..我也不想你们之中出现互相敌视的情况...”
学子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他们前来是为了学什么,只是听着赵括谈及自己的想法,他详细的讲述国中百姓的尊卑问题,又讲述了国与国之间的敌对问题,重点还是放在了诸国一体的想法与律法的思想上,杀害他国的百姓,就是杀死自己的亲人,之所以要善待他国的俘虏,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连国外的百姓都能算作是秦人,那国内的百姓更应该善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的尊卑是要通过他的行为和道德,而不是出身和财富。
律法的作用就是规定出一个便于稳定的生活方式,目的不是在惩罚而是在约束,要拯救天下,就需要法治,而法治与如今的人治是根本相对立的,是不同的治国理念,国家依靠法治并不是不要依靠人的力量和人的作用,因为再好的法律与制度都需要人来实现与执行,但是,不可以将“人的作用”与“人治”相等同,两者是根本不同的。
“要依法治国,依法执政,依法行政,要正确的立法,严格的执法,公正的司法,让百姓守法....”,赵括前世为了公务员考试而死记硬背的东西,如今终于是排上了用场,他详细的讲解了法治与人治,他并不觉得在如今的时代就可以达到法治,不过,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推动法律的重要性,减少一些人治对法治的阻碍...
众人都听懵了,什么法律至上,法律主治,制约权力,保障权利之类的,听的他们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赵括时不时就会停下来,极为认真的解释自己方才所讲述的,听到赵括想要以律法来限制君王胡作非为,来自楚国的学子们,脸都给吓白了,他们想要捂住耳朵,却又极为的渴望听到赵括继续讲解。
来自秦国的学子是最为激动的,他们双手颤抖着,想要抄录,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韩非就已经开始了抄写。赵括讲述了一整天,从律法,到哲学,到人种划分与起源,他想要通过自己的知识,让诸国都不再将对方的子民当作是奴隶,当作是自己的战利品,随意的处置,更不要随意的残杀俘虏。
而律法之类,当然是为了减轻百姓所遭受的痛苦,律法的本质是统治,可是稳定的社会秩序,对百姓没有坏处,起码不会有人再随意的欺负他们,不会被逼迫到绝望的地步。在赵括诉说的时候,这些人眼里几乎都是冒出火花来,赵括所说的,有法家的影子,有儒家的影子,甚至还有名家,农家,墨家等各个学派的影子,可又与这些学派截然不同。
这是..要创立一个全新的学派嘛?
赵括说完,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有些疲惫,他无奈的说道:“明日我就要离开赵国,战争是危险的,我希望二三子能留在这里,与韩非继续学习...”,他刚刚说完,韩非就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我..我..我..要跟随老..老师,记录..您..您的...”,他还没有说完,其余学子们也是纷纷起身,他们都想要跟随在赵括的身边。
赵括新来的几个门客,似乎也对赵括所讲述的学问很好奇,他们靠得很近,认真的听着,就在赵括想要回答韩非的那一刻,这三位门客忽然朝着赵括扑了过去,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正在远处懒洋洋的听着赵括讲学的狄,猛地就跳了起来,朝着这里狂奔而来。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所到了,“老师!!当心!!”
却是那几个秦国的学子,他们迅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愤怒的朝着门客冲过去,直接将那几个人拦住,与他们厮杀了起来,更多的学子们反应过来,纷纷参与了厮杀,片刻之内,三位刺客,两个身死,而最后一个,却是被秦国学子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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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方才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后背上,刺客痛呼了一声,狄还要再打,赵括将他拦住了,赵括看着面前的刺客,询问道:“您为什么想要杀我呢?”,刺客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赵括,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秦腔,说道:“我奉王令,来杀死您,这是我的使命。”
而听到他的言语,那几个按住他的秦人学子顿时就急了,愤怒的大叫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大王是绝对不会派人杀害老师的!”,一个秦人直接拽起他的头发,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愤怒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刺客盯着他们,愤怒的骂道:“叛贼!”
“呵,秦语都说不好,还敢说自己是秦国的刺客?”,学子们愤怒的将短剑对准了他的脖颈,而刺客也不害怕,这是愤怒的盯着他们。
赵括看着他,长叹了一声,说道:“您带着这两个人的尸体,回去告诉燕王,我听闻,今年的冬季,燕国又有很多百姓冻死,我知道一种办法,用土坯做榻,屋内设灶,灶所产生的烟,可以通过相连的空心柱来排到屋外,在榻下设孔,与空心柱相通...就是不相通,将灶设与屋内,也能使得屋内暖和许多...您稍后去找一位匠人,他唤作杜,在他那里,您可以看到半成品...”
“我们之所以不将灶设在屋内,是因为浓烟,只要有办法将浓烟排出到屋外,是可以御寒的,不过,一定要记得不能漏烟,不然这会导致百姓中毒而死...”,赵括认真的说着,而刺客却是懵了,他看着面前为自己详细的讲述着御寒办法的赵括,张大了嘴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狄,请您带着他去见杜,他那里正在做我说的这件东西...若是能成功,是能救活很多百姓的...”,赵括对狄吩咐道,狄无奈的看着他,只好弯下腰来,紧紧抓住刺客,一把将他拉起来,便带走了,在这时间里,刺客都是懵逼的,麻木的被狄拉走,而在他离开之后,赵括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学子们。
学子们此刻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括,一个一个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了?”,赵括疑惑的询问道。
“老师...他是来杀您的...您也断定这是燕王的吩咐...您怎么还将这个办法告诉他...让他带回燕国呢?”,开口的是乐叔,乐叔一早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因为他是燕人,刺客隐藏的也并不好,说秦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点点的辽东口音,乐叔在燕国生活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只是,他无法理解赵括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摇着头,说道:“若是他伤害了二三子,我一定会处死他,可是他并没有,燕王想要杀死我,派遣刺客来要我的性命,我将他当作敌人,可是我并不将燕国的百姓也当作敌人,燕国的冬季非常的寒冷,百姓死伤严重,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方才给二三子说,诸国一体,我将所有人都当作亲人,那我帮助我的亲人,难道这是不对的吗?”
学子们无言以对,神色略有些呆滞。
狄押解着刺客来到了杜的住所,看不清东西的杜,笑着请他们吃饭,狄还是拒绝了,将赵括的言语告诉他之后,杜开心的拉着刺客,将他带进了室内,给他看了自己所做的土炕,这是马服君起的名字,果然,内室里温暖了很多,坐在那床榻上,更是如此,杜又为刺客讲解起了制作的办法...
刺客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灶,忽然瘫坐在了地面上,用双手狠狠抽打着自己的脸,竟是哭了起来。
杜惊讶的看着刺客痛哭,急忙上前,按着哭声摸索着,终于是找到了他的位置,用手抓住他的肩膀,说道:“您不要伤心,您也有亲人被冻死了吗?我曾经收养了很多的孩子,其中有两个孩子,就是没有能熬过冬天,我把所有的衣裳都盖在他们的身上...不过,您不用再伤心了,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救下很多的人,不会再有人承受这样的灾难,我们应该要开心啊...”
刺客抬起头来,看着狄,说道:“我想要见马服君。”
得知刺客要来见自己,赵括让狄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狄,还有几个门客,围在刺客的周围,押着他又来到了这里,刺客刚刚看到了赵括,便跪倒在了他的面前,他说道:“我是受燕王所派,前来行刺您的...请您宽恕我的罪行,我...”,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头都不敢再抬起来。
于是乎,他又将燕王召集他们,如何进行安排,安排了多少人的消息,都通通告诉了赵括。
赵括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我不怪罪您,您不能不听从燕王的命令,只是,我希望,如果燕王再令您杀害无辜的人,请您不要去执行...带上您同袍的遗体,回去复命吧。”,刺客还是离开了,狄很生气,他觉得,对于这样的人,就该将他吊起来,放在马服的门口,让其他刺客都不敢再产生谋害马服君的念头。
而赵括也要离开了,这次要前往韩国,学子们是不愿意留下来的,他们要跟随在马服君的左右,即便马服君告诉他们,自己没有时间来教导他们,他们也不愿留下,因为他们发现,赵括说不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去做,他的一个行为,就能让他们明白几十年都不曾明白的道理。
赵括曾告诉他们,以仁义来对待别人,别人也会以仁义来报答你的恩情,众人不以为然,直到亲眼看到了赵括宽恕刺客的举动。赵括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了他们,而他的门客们,更是不愿意留下来,尤其是李鱼,赵括思索了许久,最后决定留下了王樊与明,让他们来负责这里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樊并没有抱怨,他知道,必须要有人留下马服,而明是自己要求留在这里的,他知道自己在战场上帮不到赵括,留在马服,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他要帮赵括,将杜制作土炕的办法,卖给贵族,教给百姓。
赵括安排好了这些,就去陪母亲了,对于赵母,他心里有些愧疚,这些时日里,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伴母亲,只是,赵母并不在意,相反,他对于赵括的这些行为,非常的开心,听说赵括与刺客的故事后,赵母认真的告诉他,只是凭借着这件事情,你就一定会受到后人的称赞。
赵括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盘着他,不过小家伙如今长了头发,盘起来没有了曾经的手感,在赵母的身边,小家伙吃饱了就睡,整个人已经开始发福了,这让赵括有些担心,不过,当初的自己,应该也是这样长大的,长大后也并没有发胖,那么这千古一帝...应该也不会吧?
老人带孩子,大概是永远都会觉得孩子没有吃饱,总是把孩子喂的白白胖胖的。
赵括还是离开了马服,他离开的时候,门客们跟随在前后,学子们跟随在周围,可谓是浩浩荡荡,赵括坐在马车内,还是在思索着韩非的言语,韩非有三种拯救天下的办法,可是这三种,赵括却只能用小人的办法,无论是投秦,还是自己来当赵王,似乎都不是好的选择,赵王对他也是不错,他不愿去做伤害赵王的事情。
若是辅佐赵国呢?会不会造成双强对立,严重的拖延统一的时间?会死伤更多的士卒,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赵括总是感觉很迷茫,他救下了赵国几十万要被坑杀的士卒,可是,自己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在未来造成几百万人被坑杀的局面呢?国力最强盛,能够完全统一,停止战争的,似乎只有秦国...可是,自己真的能因为停止战乱的想法而放任秦国去屠杀其他国家的百姓吗?
如果说想要改变秦国的制度,那要怎么样的制度才能代替军功制呢?自己又凭什么去改变秦国?自己能让天下变得更好吗?
赵括终于也体会到了荀子的那种痛苦,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产生的痛苦,当马车停下来,众人休息的时候,赵括默默的拿出了竹简,那是秦王给他的书信,拿起了笔墨,赵括便写了起来,“我听闻,白起与韩国杀人,秦法以首级来计算军功,鼓励士卒杀死敌人,以他国百姓为赏赐,赏与有功的士卒为家臣...”
“能否该以俘虏为军功,不再进行对俘虏的屠杀,能否将七国的百姓都当作是自己的百姓,大王想要一王天下,又怎么能用秦国来奴役六国?百姓要是在您的统治下生活的更好,就不会再有百姓抵抗您的军队,不然,就是平定了天下,也难免叛乱四起,一王天下也不会久远...”
“秦国的律法非常的残酷,律法的作用不应该只是便于您的统治,还应该保障百姓的生活,约束权力,无论是您的大臣,还是您本人,也该受到律法的限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对您不利,若是不限制君王胡作非为,您的子嗣里若是有庸碌残暴的人,难道不会毁掉秦国多年的积累吗?”
“荀子说:君王,是船舟,庶人,则是水。水能载船舟,也能覆船舟...请您不要一味的征收税赋,不断的让百姓忙于徭役,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百姓的生活稳定,您的统治才能稳定...您是君王,所有的子民,都是您的子民,您应该一视同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这篇对答写的很随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思绪,想到了什么,就写上了什么,他越写越快,大抵是将自己这些日子里的思索,感悟,都写在了这篇对答之上,就好像是跟一位朋友对话,也没有对一位君王的尊重,没有对敌人的敌意,只有苦苦相劝,赵括很快就写完了这篇对答。
放下了笔,赵括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不过,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他将韩非叫来,将手里的竹简交给了他,韩非一愣,方才询问道:“老..老..老师,需要我帮您修改吗?”,这倒不是韩非看不起赵括,只是赵括写的这对答,没有格式,没有敬语,语句不通顺,甚至还有错字,赵括却是摇了摇头,他说道:“就这样吧,稍后我去校场,请您将这篇对答交给邯郸的楼缓...”
韩非答应了他。
邯郸之外的校场里,守卫邯郸的精锐早已在这里聚集,赵括不需要再进行整编。在他们之中,还有很多的熟人,都是当初迎战燕国时,随同赵括出战的那些年轻贵族,此时,他们都是在这支精锐部队里担任军官,赵括赶来的时候,这些士卒是非常激动的,他们眼里的那种狂热,都有些吓到了跟随赵括而来的弟子们。
赵括让他们休息一天,明日出发,又召集将领们来商谈出兵的道路。
等到赵括做完了这些,这才弟子上前拜见,这位弟子来自秦国,唤作杨端和,就是他,方才杀死了两位刺客,展现出了自己的勇武,就是狄,也很喜爱他的身手,跟他比试了一番,毫无困难的就将杨端和给扑到了,不过,狄还是称赞他,狄说,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比他稍强一点。
他的身材最是高大,而年龄却又是最小的,平日里不爱言语,其余的秦国学子隐隐以他为首,据说,他出身不低,当初的杨国被晋国所灭,杨国贵族逃向西北,这位杨端和的祖上,似乎就是当初杨国的大贵族,祖上有几代都在秦王宫里任过职,只是这些人都较为平庸,并没有太出名的贤人。
他询问道:“秦国的士卒听到战争的消息很开心,这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可以得到军功来提升爵位,可赵国的士卒为什么在得知战争的消息后也是如此的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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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并没有能对杨端和的问题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他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询问这些士卒。
赵括看着舆图,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里的菜鸟,起码在制定行军路线的时候,是不会再需要旁人来相助了,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将军中的年轻将领们聚集了过来,询问他们的看法。这次救援韩国,看似轻松,而赵括完全不敢松懈,毕竟他还是对上了白起这位可怕的对手。
在先前的战争里,依靠着廉颇,魏无忌的相助,又有超出对方数量的赵人全力奋战,这才勉强将白起击退,甚至还不是击破,双方的伤亡差距并不大,而白起还是进攻方,这就已经能让赵括看出自己与白起的巨大差距,若不是白起的士卒要留守长平,自己还得分兵进攻,只怕赵括早就被他杀死了。
另外,如是算上被白起歼灭的魏国大军...那赵魏联军就是惨败了..毕竟,魏军被打的全军覆灭。
白起,大概是这个时代最为杰出的将领,是如今将领的天花板。赵括在战后,收集了很多关于白起的资料,他的战绩,他的打法,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还会与这位对手再次交手,自己想要挡住他,就必须要了解他,可是,越是了解,赵括就越是惊惧。白起初次被委以重任,就靠着远比对方要少的兵力,愣是全歼对方,斩杀了韩魏二十四万大军。
他三次攻打楚国,三次全胜,大概是斩杀了楚国三十五万人,他进攻魏国和韩国,差不多也是杀了二三十万人,攻打赵国,斩杀了三十多万,攻下的城池有七十多座,未曾尝过一次失败...也不能说白起是依靠秦国强大的国力才如此强势,因为秦国也有除了他之外的名将,可是这些名将的斩获完全不能与他媲美的。
只能说,秦国的制度,造就了一个可怕的战争机器,或者说,一个最适合秦国的将军,正好在秦国。
白起的打法迅猛,他不喜欢对峙,常常是通过逼迫对方运动,然后找出破绽,包围歼灭,直捣黄龙,他的计算能力,或者说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惊人,在部署战术的时候,他能算出对方的下一步的打算,提前做好部署。廉颇告诉赵括,在伊阙之战,白起以十万的兵力对战韩魏二十四万大军,他以不足一半的兵力进攻,还全歼。
他提前预估了对方的逃跑路线,派兵扼守要点,完全不怕敌人临死反扑,这是何等的自信,是何等的算计能力?
廉颇对他的这位对手,也是很敬佩。
赵括很担心,可是他麾下的这些年轻将领,是半点都不怕的,他们相信,跟随赵括就能生擒白起。赵布起身,上言道:“请发兵函谷关,逼迫白起回军,我们半道设伏...”,赵括呆滞了许久,方才让他坐下,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乐间,而站在周围的学子们当中的乐叔,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又停住了,乐间也没有再去看自己的儿子,就仿佛没有注意到他,赵括急忙起身,想要让他坐在上位,乐间不肯,便坐在了他的身边,如今的赵国,可谓是人才济济,李牧在云中,操练士卒,抵御胡人。司马尚在雁门,与李牧一样,而田约在代郡练兵,廉颇在邯郸练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间爵位为上卿,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让他操练兵马,故而被赵王派来帮助赵括,赵王的意思,是让他来担任赵括的副手,他还有些担心,乐间会不会不愿,若是乐间恼怒,可以让两人各自带上一万精锐,不分上下,可是赵王也没有想到,乐间答应了,答应的很利索,他愿意听从赵括的命令。
麾下总算是有一位可以信任的将军了,赵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看向了赵布,没有回答他的建议,反而是问道:“秦国为什么要出兵韩国呢?”,赵布一愣,有些疑惑的询问道:“这与我们的战事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有关系的,我听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政治?什么是政治呢?”,赵布继续问道,而周围的将领们也是面面相觑,只有乐间,眼里闪烁着别样的色彩,聚精会神的盯着赵括,而周围的学子们,都是踮起了脚尖,杨端和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该拿起竹简了,他正要去找,就看到一旁的韩非举起了笔,凝视着面前的赵括。
杨端和一愣...真不愧是大师兄啊...
赵括思索了片刻,方才认真的说道:“政治,便是一个国家的战略,是一个国家想要达到的目的,说起来是很繁琐的,秦国出兵韩国,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给秦王复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赵括询问道,乐间忽然开口回答道:“他们的目的是楚国。”
“对,他们出兵韩国的目的,是为了瓦解同盟,主要是对付楚国,如果楚国不出兵救助,联盟就会瓦解,如果楚国出兵了,那他们就要给楚国巨大的打击...那么,如今楚国出兵了,他们会选择怎么去打击楚国呢?”
“全歼项先的精锐,或者,出兵攻打楚国的城池。”
回答的还是乐间,赵括点了点头,这才看着众人,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项先被歼灭,逼迫秦国无法达到自己的战略意图,只要能达成,我们就算是胜利了,如果不能达到,无论杀死多少人,我们都是战败的,这就是战争。不过,我并不希望造成大量的士卒伤亡,最好,我们能避免交战,来让白起退兵....”
能够意识到这些的人,或许并不少,可是能将他们总结起来,形成一个体系的,就只有赵括一个人。在此刻,诸弟子们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赵括学习兵法的,这就是马服君的兵法吗?破坏敌人的战略?达到自己的战略?他们似懂非懂,乐间的眼里却只是赞许,时不时的点着头。
很快,他与赵括就制定了一个出兵的方略,因为长平之战的缘故,秦国占领了上党,而野王早就被白起拿下,故而赵国与韩国是被秦国隔开的,出兵的道路有两种,通过上党和通过野王,而乐间建议,还是从上党赶往新郑,虽然路途可能会更远,但是从这里走,能减少被伏击的几率,因为野王这条道路,是会遭遇到河内秦人的。
上党刚刚被秦人攻占,如今还没有迁徙来多少的秦人,上党郡尉能征召的军队,也不会太多,可是河内就不同了,先前跟随白起作战的十几万秦壮,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河内,如今他们就在河内耕作,若是赵括带领军队从他们身边经过,这些农民可就随时能变身为精锐秦武士,这两万精锐就不可能活着赶到韩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党的道路不太平坦,可野王那里就是平原了,在平原上,要是秦国战车出动....就是骚扰也能让赵军崩溃。
赵括认真的与乐间谈论起如何对付白起的办法,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几个秦国弟子,此刻就更加尴尬了,尤其是杨端和,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出去,可是又不想错过老师的教导,可又害怕老师会怀疑自己将行军部署传给秦国,那自己该不该将老师的行军部署传回咸阳呢?
没等杨端和迟疑太久,赵括便与乐间商谈好了出兵的策略,这才令各部做好行军的准备。
杨端和还在纠结的时候,大军就已经开拔了,这次赵括出行,赵王并没有前来送别,倒不是赵王不再爱他,只是,赵王被魏无忌给缠住了,先前赵括所说的地方官制问题,还有刺史监察制度,魏无忌在思考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去实施,若是成功了,这就是马服君的功劳,若是失败了,那就算是自己这个小人从中作梗。
何况要施行这样的监察制度,一定是会得罪很多人的,光是如今那些大臣贵族对自己那仇恨的目光,就让魏无忌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让赵括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他不合适,也不应该站在这肮脏之上。赵王无奈的听着魏无忌的建议,他心里是很不想要监察自己的贤才们的,这是对贤才的一种侮辱,会逼走他们吧?
魏无忌却非常的坚决,他说道:“上君想要接纳贤才,难免会有小人参杂在贤才之中,愚弄君王,马服君的弟子韩非曾告诉我一个故事,他说:齐宣王喜欢听竽,请了三百多人为他演奏,南郭先生请求为他演奏,宣王非常的开心,这位先生就混在数百人之中,得到了赏赐,宣王死后,愍王立,他喜欢听独奏,先生因为害怕自己暴露,就逃走了。”
“如今赵国的贤才很多,大王您所听到的奏乐,也是那些会吹奏的人所演奏的,可在他们之中,难免也有南郭先生这样的人,难道您要任由这样的人混迹在赵国吗?他所要做的,可不是演奏,而是治理地方,这样的人来治理地方,赵国又怎么会强大起来呢?真心演奏的人,看到这样的小人被抓住,他们只会开心而不会恼怒。”
听着魏无忌的劝说,赵王犹豫了许久,还是答应了魏无忌,不过,他还是要魏无忌保证,不会不经过自己就随意的处置官吏,监察者也不能在明面上盘查那些贤才,更多的要注重他们的政绩,好让自己来设宴款待他们,对于赵王的这些要求,魏无忌是同意了的,两人谈好这件事的时候,赵王匆匆走出王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服君早已离开了。
赵王看着走出来的魏无忌,想要骂他几句,迟疑了片刻,方才愤愤的走回了王宫里。
魏无忌随意的笑了笑,这才坐上了马车,喝了一口酒,说道:“回府。”,马车慢悠悠的朝着院落行驶而去,周围有不少的门客同行,遇到这些人,道路上的百姓都是纷纷躲避,只是因为魏无忌那恶劣的名声,没有读过书的百姓,是不知道谁对谁错的,而贵族的门客只要稍微讲些关于魏无忌的传言,就很快会被这些民众所接受。
当然,这也分人,魏无忌是魏人,百姓们对他了解的也不多,若是有人这样恶意的侮辱马服君,只怕是会被百姓们抓起来送官的。而那些渴望与马服君成为朋友的官吏,也不会轻易放过散发这样的流言的恶人。魏无忌并不在意这些敌视或畏惧的目光,他只是惬意的喝着自己的酒,思索着政策的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咣~~”,马车忽然发出一阵异响,驭者大惊,急忙想要勒马,就在这一刻,马车左侧的车轮瞬间断裂了,马车侧翻,魏无忌也跟着摔了下去,周围的几个门客急忙冲了过来,道路上的行人大叫着,纷纷围了过来,门客们着急的抬起了马车,将被马车压住的魏无忌拖了出来,魏无忌看起来浑身还在颤抖着,脸色也有些苍白。
驭者不安的站在他的面前,拿起了短剑就要自杀,魏无忌急忙劝住了他,又吩咐他好好检查马车,驭者这才停手,他认真的查看了马车的各个地方,这才愤怒的对魏无忌说道:“家主,有人破坏了马车!这是想要害死您啊!!”,魏无忌从门客那里要来了酒水,喝了一口,这才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返回了府邸。
魏无忌回到了院落里,也不提马车的事情,只是笑着与门客们喝着酒,仿佛将方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夜深人静,一辆马车驶入魏无忌的院落内,马车上的人偷偷走下来,观望着周围,在侯赢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室,魏无忌早已摆好了宴席,在等待着他,那人走进了内室,方才看清了面目。
此人正是赵国御史,赵晖。
“御史...”
“信陵君!”,赵晖笑着,急忙向魏无忌行礼拜见,魏无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两人就好像是老朋友一般的寒暄了起来,谈了许久,魏无忌方才拿出了一个宝盒,放在了他的面前,盒内,却是一个精致的玉石,赵晖拿起了玉石,显得有些难为情,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何必要送什么礼物呢?”
魏无忌大笑着,说道:“我到达赵国之后,您也帮了我很多的忙,这只是我对朋友的感谢,请您收下吧。”
赵晖这才收下了宝物,问道:“您忽然令人将我叫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今日,有人故意损害我的马车,想要我的性命....”
“什么?竟有这样的奸贼?!”,赵晖愤怒的站起身来,朝着魏无忌大拜,这才说道:“请您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找出这个人来。”,魏无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两人聊了许久,赵晖这才返回,而魏无忌也送上了其他礼物,让赵晖将这些礼物送给其他的朋友们,赵晖也是答应了。
送走了赵晖,魏无忌这才眯着双眼笑了起来。
比起虞卿这样正直的人,他更喜欢赵晖这样的贪财的小人,毕竟,小人是可以被收买的,而魏无忌,从来就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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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自从为一王天下心动之后,便即刻将楚国当作了一王天下最大的威胁。楚国的国力强大,又有一位能听得进大臣上言的君主,一位还算不错的国相,他们是不会任由秦国去征伐兼并诸国的,他们会是秦国的巨大阻碍,可范雎并不觉得,秦国能够灭亡楚国,无论是从疆域,人口,或者各方面来说,覆灭楚国的难度都太大。
因此,范雎的目标是削弱楚国,这个削弱不不只是从疆域,人口等方面,更是从威望,军心等方面。在为秦王提出了远交近攻的国策之后,范雎的第二个国策,弱楚,也正式摆在了秦王的面前。范雎的策略是连环形的,弱楚只是个开头,在达到削弱楚国,迫使楚国不敢插手中原战局之后,他还有针对赵国,魏国,吞并韩国的一系列战略。
范雎很受秦王的宠爱,在这么些年里,秦王商讨要事,都总是与他秘密商谈,可是这一次,秦王的身边却又多出了一个人来,对此,范雎并不生气,也不惊讶。秦王与范雎商谈着这次的战事,两人说的很是迅速,彼此之间是很有默契的,很多话都不用细说,就能谈定。
而坐在他们身旁的吕不韦,此刻就有些困惑了。
他实在不明白,秦王与范雎商谈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要叫上自己这么一个地位卑微的门客呢?吕不韦也并没有在他们两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惊讶,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秦王与范雎,秦王比吕不韦的父亲还要年迈,而范雎也比他要年长,吕不韦只能是恭恭敬敬的以晚辈的礼仪跪坐在他们的面前,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经过秦王和范雎的商谈,吕不韦也是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范雎要针对楚国,这一点,吕不韦早就看破了,也曾与嬴异人谈论过,嬴异人觉得,应侯的目的是要消灭楚国的联军,可是吕不韦并不这么认为,应侯向来是个喜欢以一件事来获得多个成效的人,他的目的并不会这么的简单。
果然,正如他猜测的那般,秦国还有一支军队,已经做好了进攻楚国的准备,统帅这支军队的人是蒙骜,副将是刚刚痊愈的王龁,听应侯的意思,他们似乎是要给楚国来一次重击,这次的军队征召与秦国的南部地区,几乎与楚国接壤的地区,可能都要出兵,而应侯破例的要从这些地区以爵位来征粮食,也就是说,富裕者可以通过捐献的方式来提升爵位。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国要休养生息的时候,秦国却已经做好了再次战争的准备,应侯就是要趁着诸侯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与楚国一次沉重的打击,至于武安君,他只是一个吸引诸国的诱饵,这个诱饵的吸引力很强,应侯原先的战略,本来是想要通过白起将楚国的名将景阳吸引到韩国,再攻打楚国的。
可是没有想到,楚国竟派遣项先来援助韩国,想来春申君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应侯并不在意,秦国人才济济,没有诸侯的援助,楚国根本不是秦国的对手。而且,这次是楚国主动来挑衅秦国,这可不是秦国来破坏与楚国的友好关系,应侯相信,只要将楚国打疼了,春申君那个没有胆子的家伙就一定会派人来求饶,会想要缓和与秦国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着应侯畅谈进攻楚国,逼迫楚国割让土地,以及用武安君来吸引诸国的办法,吕不韦忽然察觉到了不妥,他意识道,应侯的想法并不单纯,他以武安君为诱饵,却又没有将秦国即将进攻楚国的消息告诉他,他给武安君的命令只是攻破韩国,而白起所携带的兵力只有一万,甚至还没有后续的援兵,看来应侯这是想要杀死白起?或者让白起再次战败?
对于楚国的战略,似乎也不是范雎临时所想好的,战略进攻方向是非常详细的,应侯的目的,是想要逼迫楚王再次迁都...吕不韦眯着双眼,应侯这是担心再次遭受三国联军,故而想要先击破楚王的胆,让楚国不敢随意插手中原战局啊...吕不韦正在思索着,范雎忽然开口询问道:“您觉得怎么样呢?”
吕不韦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
“那您对战事有什么想法呢?”,范雎又询问道。吕不韦笑着说道:“我在没有得到公子赏识之前,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商贾,也不知道打仗的办法,请您恕罪。”,范雎咧嘴一笑,看着秦王说道:“这位吕不韦先生,口才了得,极有远见,我听闻他了解七国的语言文字,无论是什么方面,他都能为公子解决困惑...这样的人,可不只是一个卑微的商贾啊。”
秦王这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请您说说您的看法,寡人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言语而治他的罪。”
吕不韦朝着两人一拜,这才说道:“我认为,应侯的谋略,轻视了五个人。”
“哦?”,秦王看了看范雎,范雎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吕不韦这才说道:“请允许我详细的说出这件事,请应侯宽恕我这样卑微的人在您的面前谈论战略...”,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您轻视了武安君,您以武安君为诱饵,可是却只是给予他不可能完成的命令,我知道韩王这个人,他是个愚蠢的君王,武安君无法攻破韩国,却能吓住这位韩王,迫使他完成您的吩咐。”
“您轻视了马服君,我在秦国,也看到了很多马服君的着作,马服君是个贤人,若是知道秦国进攻楚国的事情,他会不会带人去救援呢?他的支援会不会造成您战略的失败呢?”
“您轻视了信陵君与平原君,他们都是天下闻名的贤人,马服君所带的兵力并不多,您可能觉得他无法对战争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他们两人派出援军,与马服君合兵,让马服君率赵国,魏国,韩国的精锐士卒,参与到秦国与楚国的战争里,难道他还起不到作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轻视了春申君,春申君是楚国的国相,若是楚国遭受进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下楚国,他会向马服君求援,而他口才比我更加了得,他知道怎么才能让马服君不顾一切的来救援,比如死难惨重的可怜楚人,在楚国的圣贤荀子...这些都能让马服君不顾一切的去救援...”
范雎最先对吕不韦还有些轻视,可是在他说出这么多的事情后,范雎的脸色渐渐变得慎重起来,眉头紧皱,就是秦王,看向吕不韦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吕不韦这才低头不语,秦王看着范雎,也没有询问,范雎眯着双眼,询问道:“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去安排这件事呢?”
吕不韦说道:“请您让武安君继续恐吓韩王,给韩王秘密的递交书信,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杀死前来救援的马服君,秦国将帮助他击败赵国的军队,并且永远不进攻韩国,庇护韩国,另外会将上党还给韩国,再许诺他财富和物资...韩国所需要注意的,只有国相张平一个人,张平为人聪慧,奈何没有魄力,请您派人为他送上财富,表达您对他的敬重...韩王定不信他。”
“这五个人,所连接的点只是在马服君,若是马服君被韩王所杀,魏无忌和赵丹会疯狂的进攻韩国,不杀死韩王是不会罢休的,魏国的平原君即使有心支援,也没有将军可以统帅他们的士卒,楚国想要求援,也无可奈何...到时候,您只要看着赵国攻打韩国,等待楚王迁都的消息,就可以了。”
吕不韦迅速说完了自己的看法,便低下头来,不肯再多说。秦王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看着范雎,范雎沉默了片刻,方才笑了起来,对吕不韦说道:“您说的很好,大王会赏赐您的,请您回去吧。”,吕不韦站起身来,朝着范雎一拜,这才离开了王宫,等到吕不韦离开之后,范雎急忙看向了秦王。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韩王不能杀害马服君,让他将马服君绑起来,送到城外,再让武安君将他带回咸阳吧。”,范雎说道,秦王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范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秦王如此激动的模样,上一次,还是白起击破楚国的时候,秦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就这样办,寡人这就给武安君下令,任何人都不许伤害马服君,否则,寡人一定要让他陪葬...等马服君来了..不,寡人要亲自去迎接马服君..迎接马服君,秦国并没有假相,或许该设立一个假相的位置了...您觉得呢?”,范雎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若是马服君愿意入秦,我愿意让他来担任国相。”
秦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坐在范雎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这样说,范叔为秦国立下这样大的功勋,寡人怎么能因为马服君而亏待您呢?寡人宁可...不要马服君,也不能这样对待您。”,范雎笑了起来,他说道:“这些天,武士们又带回了不少马服君的言行着作,他的想法,若是用在秦国,一王天下,臣或许还能看得到....”
“若是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就是让我拿起锄头,在乡野里与农夫一起耕耘,我也愿意。”
君臣两人又聊了片刻,秦王这才说道:“寡人让吕不韦来,本来只是为了看看他这个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才能,看来,寡人对异人也是可以放心了,他身边有这样的贤人,他比他的父亲要更加的出色啊...”,范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这个办法,我也不曾想过,本来的战略是在楚国,他这么一提...确实让我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急忙改变了战略,继续谋划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吕不韦也坐在了嬴异人的面前,异人很热情的将吕不韦接了进来,让他坐在自己的面前,哪怕如今异人地位提高,已经成为了秦国储君的储君,可他对吕不韦的态度也并没有发生改变,他还是如往常那样的尊敬吕不韦,在赶到秦国之后,他又听从吕不韦的吩咐,与秦国内的贵族结交,将范雎当作长辈来尊敬。
又帮助范雎弄到了不少关于马服君的言行,逐渐坐稳了如今的地位。
异人并没有询问吕不韦在王宫里的见闻,只是与他寒暄着,吕不韦主动说道:“今日我前往王宫,是因为大王想要正式的确定您的地位,您如今的位置,是安国君所给与的,大王却不喜安国君,他亲自召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侥幸回答出了大王的问题,如果大王真正承认了您,您明天就要搬进新的院落....”
吕不韦又详细的将自己在王宫里的事情告诉了异人,而听闻吕不韦建议韩王杀死赵括的时候,异人猛地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您啊,您不知道大父是多么的喜爱马服君吗?他怎么会让韩王来杀死他呢?您应该让韩王扣押马服君,将他送来咸阳才对啊!”
吕不韦笑了起来,说道:“公子,我听闻,在智者的面前卖弄学问,在君王的面前卖弄聪慧,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您参与朝议,也不让您结交武安君,王龁,蒙骜他们的缘故,我提出了质疑,应侯会开心的帮我修改不足之处,大王会夸赞我聪慧,认为我日后定能成长起来,成为辅佐您的贤臣,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异人一愣,随即严肃的坐在了吕不韦的面前。
他握住吕不韦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会像大王对待应侯那样对待您,您未来的地位不会低于如今的应侯....有您在我的身边,我以后也不会再嫉恨自己没有应侯那样的贤人来辅佐了。”
就在此刻,秦王的使者来到了这里,秦王赏赐了他很多的宝物,又给吕不韦也赏赐了不少的财富,使者这才笑眯眯的告诉异人,大王送给了他一座崭新的院落,让他搬进去居住。
ps:来,来,来,买定离手啊,范雎的谋略究竟能不能成功,韩王会不会绑了马服君送秦,来下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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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难以招架胡人的进攻,好在有齐国的霸主带领中原诸侯相助,这才给与了燕国存活的机会,燕国的土地贫瘠,户籍稀少,加上各地百姓言语不通,将士也难以交流,使得燕国的综合国力可能还不如韩国。而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出乐毅将军的过人之处,他当初就是带领这些不够精锐的士卒,不太精良的装备,少些的粮食补给,讨伐齐国。
比起更北方的城池,燕国都城蓟,气候是没有那么恶劣的,只是在此刻,此处还是在飘落着雪花,雪花并不大,掉落在地面上,或者人的肩膀,也很快就消逝,只留下了一个污渍,只是地面因此而变得泥泞起来,十分的难走。武士站在院落内,举起了手中的短剑,饮了一口酒,便舞起剑来,剑光四射,随着身姿摆动。
叩门声打断了武士的舞剑,武士也不恼怒,急忙收起了短剑,便上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风尘仆仆,脸色通红的年轻人,年轻人呼出了一口雾气,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武士笑着,急忙将年轻人迎进了院,又说道:“您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去您家里,您的父亲说您出了远门...您也不告诉我一声。”
武士热情的拉着朋友,可是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妥,他这位爱开玩笑,生性开朗的朋友,此刻却变得格外沉默,眼里满是悲伤,整个人好似都麻木了,被自己拉动也毫无反应,武士让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将短剑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方才询问道:“是什么人想要谋害您吗?”
听闻好友的询问,来人方才是有了些触动,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好友,沉默了许久,这才将手里的竹简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他认真的说道:“这是马服君传授的御寒的办法,我抄录了一份,请您务必要传授给燕国的百姓。”,武士一愣,握紧了竹简,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您投奔了赵国的马服君?”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着头,说道:“请您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武士有些害怕,急忙说道:“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告诉我呢?您家里还有父母,还有刚刚娶进来的妻,您怎么就有了要死掉的想法呢?”
“我没有能完成上君的命令。”,来人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好友俯身长拜,好友闭上了眼,长叹了一声,方才询问道:“您要去见家里的亲人吗?”,来人摇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又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放在了好友的面前,这才转身走出了这里,武士只是看着他离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挽留。
王宫内,燕王坐在上位,愤怒的看着面前无功而返的武士。
在不久之前,愤怒的燕王召集了国内数十位有胆魄的勇士,犒劳了他们,派遣他们前往杀死马服君,愿意去的勇士并不多,其余人因为不想要谋害马服君,又因为自己不能完成燕王的命令而自杀了。最后只有十六位勇士前往赵国,可是,这些人都没有回来的,如今这位,是唯一回来复命的。
燕王听闻这个消息,本来是非常开心的,他觉得,他敢回来,肯定是因为他成功杀死了赵括,可是没有想到,刚刚与这位勇士见面,勇士就告诉了自己他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燕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武士,不再言语。武士将手里的竹简放在了燕王的面前,燕王拿起竹简,看了片刻,便询问道:“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的御寒之法...”,勇士又将自己行刺失败,马服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语都通通告诉了燕王。燕王一愣,拿着手里的竹简,看了看面前的勇士,困惑的询问道:“这真是赵括让你带回来的?”,武士点了点头,燕王又询问道:“这真的有作用吗?”
“有用,我在马服君那里,亲眼看到了成品,是一个唤作杜的匠人制造的。”
燕王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整个王宫内,却是空荡荡的,在这个时候,他总是非常的怀念栗腹,栗腹总是能解决他心里的困惑,想到这里,他又隐约有些后悔自己处置了栗腹的家人,他看着面前勇士,不悦的说道:“你去将剧幸叫来。”,勇士一愣,急忙领命,走出了王宫。
燕王坐在王宫内,看着手中的竹简,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武士将一位老人带进了王宫里,老人唤作剧幸,也是庞老的朋友,曾经辅佐过武灵王,只是,因为先前参与新君的事情,不被燕王所喜爱,到了如今,燕国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贤人,燕王却又想起了他。
剧幸是一个干瘦的老者,毫无风度,燕王打量了他片刻,方才让他坐了下来。
“寡人派人去杀死赵括....”,燕王将勇士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剧幸,方才询问道:“赵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剧幸抚摸着胡须,毫无迟疑的说道:“我听闻,马服君是赵国的贤人,他曾经击败了栗腹,却放走了燕国的士卒,他如今将这个办法传给燕国,也是因为他仁义的缘故,他不将燕人当作是自己的敌人...”
“赵国有这样的贤人...这是赵国之幸啊。”
“难道他这不是在向寡人示好吗?表达请和的想法吗?”,燕王又询问道,剧幸摇了摇头,说道:“上君,他曾经带着几千人就敢迎战栗相,难道还会害怕刺客而向您示好吗?”,燕王思索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寡人该怎么办呢?”
“您应该将这个办法传授给燕国的百姓,只是,不能告诉他们,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的,可以对百姓说,这是武士从马服君那里偷来的办法,马服君还杀害了两位为燕国百姓偷取此物的武士...”,剧幸说道。燕王一愣,缓缓站起身来,就在剧幸的面前来回的徘徊着,忽然,燕王笑了起来。
他摇着头,将竹简丢在了案上。
“寡人想要杀他,是因为栗腹,卿秦,乐间的缘故,寡人即便不是大父那样的明君,可也不是小人,赵括能不顾我们之间的仇怨,将这样对燕国有利的办法告诉寡人,寡人又怎么能如此陷害他呢?您可以找回那些行刺赵括的武士,并将这办法传到燕国各地,告诉他们,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给他们的!”
剧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燕王,他站起身来,说道:“上君,赵括在燕国很有名望,士卒们都感怀他的仁义,若是您这样做,只会让他的名望更高,若是他将来带着士卒进攻燕国,燕人又怎么会为您阻挡赵括呢?”,燕王大笑着,他拍了拍手,顿时就有美人笑着从一旁鱼贯而入,足足有十几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即使是在这样的寒冬,她们也是穿的很少,她们簇拥在燕王的周围,又有武士带来了美酒之类,燕王喝着美酒,左拥右抱,又派人叫来乐师,剧幸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急忙推开了面前的几个美人,引得美人尖叫起来,走到燕王的面前,俯身长拜,说道:“上君,绝对不能这样做啊。”
“就按寡人所说的去办吧,对了,以后您就来担任燕国的国相,燕国的其余事情,寡人就交给您了!”
剧幸询问道:“那若是赵括进攻燕国呢?”
“那寡人就亲自领兵!将他赶出燕国!”,燕王说着,又大笑了起来,搂紧了怀里的美人。剧幸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奢靡荒唐的场面,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送走了剧幸,燕王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的燕国武士,燕王愤怒的叫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您没有完成使命,难道还想要与寡人一同享乐吗?回家去!”
武士朝着燕王深深一拜,也跟着离开了王宫。
直到离开了王宫,武士都有些懵,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死呢?
........
韩国新郑,城墙之上,项先死死盯着远处的秦军营寨,陷入了沉思。他早就知道白起一定会道路上伏击自己,可是,哪怕是做好了准备,他也没有想到,白起居然会伪装成溃逃的韩人来伏击自己。项先刚刚通过南阳,进入韩国的土地,就看到了被秦人追杀的韩国溃军,他即刻列阵,想要放过韩国的溃兵,再追击远处的秦人。
可是,这些溃兵却是秦人伪装的,在经过楚国阵型的时候,忽然发难,使得项先前锋阵型大乱,后续装作追杀韩人的秦人直接发动了进攻,白起选择了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使得楚军被夹在狭路上,自相踩踏,若是项先及时止损,又挡住了白起的强攻,只怕五万楚人就要被对方所歼灭了。
白起进攻的迅速,撤离的也很迅速,项先正在拉拢残兵,再次整编,就得知韩国大军遭受伏击的消息,他却又不敢全速支援,故而,等他赶到了战场的时候,韩人被杀的干净,韩国将军冯亭,宁死不屈,惨烈的战死,他的身边,堆满了秦人的尸体,死不瞑目,项先得知,白起装作前来救援的楚人前锋...故技重施,愣是杀崩了韩人的部队。
项先带着这些残兵败将,返回了新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然,大败而归,使得冯亭战死的他,是得不到韩王笑脸相迎的,韩王非常的恼怒,咬牙切齿,若不是他的失败,冯亭是不会战死的,也不会损失那么多的韩国士卒,只是,韩王忍住了自己的愤怒,因为在新郑,只剩下不到两万人的韩国士卒,他还要靠项先来抵御白起。
只是,他对项先,再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这种绝望,不只是在韩王的身上,韩国的百姓,也已经对战事失去了信心,惊恐的躲在屋内,不敢出门,在城墙上的韩国士卒,也是如此,他们就是听到白起的名字,就都吓得浑身颤抖,握不住手里的武器,只有楚国的士卒好一些,还有战斗的意志,可问题是,项先根本不敢出城。
白起在重创了他之后,也没有想着要强攻新郑,他的士卒,不知去向,偶尔在城外出现,偶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有尸体被捆绑在骏马上,来到了新郑的城墙下,这些尸体,都是各地派往新郑的使者,他们是来求援的,希望韩王能救下他们,他们根本无力抵挡白起。
项先知道这是白起的攻心之计,他派出斥候去打探,回来的斥候却也是被绑在马匹上,头颅已经被斩了下来,无头尸体就这样晃荡的城墙之下,韩人都几乎要崩溃了,已经有韩国士卒开始从城墙上跳下来自杀,项先很不理解,因为害怕死亡而去死??
就在这个时候,项先看到远处出现了几个骑士,骑士们朝着城墙的方向慢悠悠的赶来,而他们都有头,并不是尸体,项先认真的看着,他们是秦人!项先即刻下令,让城墙上的将领们做好迎敌的准备,就在这时,骑士们已经来到了项先所在的城墙之下,他们只有十二个人,为首的那人,高高扬起头来,似乎是在观察着城墙上的楚人。
楚人倒还好,并不惧怕这秦国的使者,不屑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弓弩直接对准了他们,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韩人,此刻就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没有头颅的骑士们,瑟瑟发抖的他们,也是学着楚国士卒的模样,将强弩对准了城下的敌人,惊惧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武安君派来与韩王商谈停战的事情的!”,为首的骑士忽然用韩语大叫道。
“嗖~~”,瞬间,就有弩箭从城墙上射了出来,猛地就将一位秦人士卒从马背上射落,倒在地面上,再无生息,骑士们大怒,纷纷勒马后退,为首者并没有后退,只是愤怒的看着项先,骂道:“天下哪有这样对待使者的道理?!”,项先也是很恼怒,看了看左右,却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瘦弱韩国士卒,他惊恐的看着周围,哭诉道:“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的。”
项先盯着他,却没有骂他,他转身看向了那为首的秦国骑士,他用楚语说道:“战争的继续与结束!应该是国君之间商谈的事情,武安君身为秦国的将军,难道可以代替秦王来与韩王商谈吗?!”
秦国使者咬着牙,愤恨的盯着城墙上的项先,又看了看一旁的尸体,冷笑着说道:“您是楚国的将军,韩国与秦国的战争,您没有可以参与的资格,还是请您禀告韩王,让他来决定这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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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位,韩王半睁着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高深莫测,就是坐在下方的张平,此刻也完全琢磨不透这位君王的心思,韩王先前非常的害怕,尤其是冯亭战败的时候,还曾派人请来,跟自己商谈削爵为侯,向秦国朝贡的事情,张平当时非常的惊恐,摇着头告诉韩王,白起一万人,就是撞破头也攻不破新郑!
何况还有楚国,赵国等国家想要帮助韩国,对方只不过是一万来人,这怎么能投降呢?
韩王非常的不悦,训斥了张平一顿,让他离去,随后又召集其他的臣子,张平几乎都绝望了,交代好了后事,作为韩国的国相,他是绝对不能容忍国家灭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话,他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历代的韩王,他准备在韩王投降开城门的时候自杀,张平就这样等啊,等啊。
终于等到韩王再次召来自己,而这次的韩王,却完全不提投降的事情,反而信誓旦旦的告诉张平,他已经派人去请来强援,要求张平准备宴席,做好庆祝战胜白起的庆功宴,张平懵了,真的是猜不透啊,猜不透啊,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过了几天,张平方才从武士口中得知了消息,赵国派出马服君前来相助。
张平不相信这是韩王所能请得动的强援,张平知道,无论是马服君还是那支赵国的精锐,赵王都看的非常重要,他与韩王又没有什么交情,看来,是赵国意识到要保护联盟,这才派来了援助啊,张平如此想着,却又不敢拆韩王的台,只能进王宫里夸赞韩王有先见之明,又劝他将韩国士卒交给项先来一并对敌。
韩王半眯着双眼,拒绝了张平的提议,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张平,寡人最厌恶这种阿谀之人,您要是想让寡人开心,那就好好的治理国家,不要通过这样小人的办法。如今韩国的士卒,是韩王亲自指挥的,冯亭战死,韩王却不把军队交给项先,也不交给张平,直接就是亲自统帅,坐在王宫里统帅....
而如今,张平正在劝说韩王将士卒交给项先的时候,来了两位韩国的武士,告诉他们,秦国派来使者想要求和。
韩王看向了张平,笑着询问道:“张相,您认为秦国为什么要派遣使者议和呢?”,张平认真的思索着,方才说道:“白起所统帅的士卒不多,秦王应该是不想让他与马服君交战....”
韩王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那就是秦国有另外的目的,他们的战略目的在楚国不在韩国,故而想要停止与韩国的战事,进攻楚国。”
“这也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或许就是秦国要图谋马服君,想要停止与韩国的战争,全力的对付马服君?我听闻,秦王非常的喜爱马服君,或许是想要抓住马服君?”
“不。”,韩王还是摇了摇头,
张平看着他,问道:“那您觉得?”
韩王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说道:“您可以离开了。”,张平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韩王根本就不看他,只是闭着双眼,张平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痛难忍,转身离开了王宫,而秦国的使者,也因此得到了与韩王相见的机会。秦国的使者走进了王宫,朝着韩王行礼拜见,韩王却只是点了点头。
使者强忍着怒火,坐在了韩王的身边,挤出笑容来,说道:“秦国与韩国,本就是兄弟一样的邦国,因为您的臣子所犯下的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武安君不忍看到这样的惨况,故而想要与您停止战争,您觉得呢?”,韩王微微一笑,方才说道:“只怕武安君的目的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使者一愣,眼里满是惊讶,韩王不是向来没有什么谋略吗?他笑了笑,方才说道:“您说的对,大王一直都想要将马服君接到秦国,只要您能将马服君送给武安君,武安君即刻停止与韩国的战争,大王说,只要您能接受这一点,就再也不会进攻韩国,愿意庇护韩国...”
韩王瞥了他一眼,唔了一声,也没有开口。
使者只好继续说道:“大王愿意赠送您三百匹良驹。”
“唔...”
“上党也可以还给韩国。”
“唔...”
使者真的有些想要动手打人了,你倒是给个回答啊,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使者无奈的说道:“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韩王笑了笑,说道:“这很好。”,使者眼前一亮,问道:“那您是答应了?”,韩王摇着头,说道:“并没有...这样,您先下去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使者一头雾水的走出了王宫,很快,刚刚才离去的张平再次被叫进了韩王的宫殿里。
“您说什么??将马服君送给白起?”,张平险些跳了起来,他惊恐的说道:“上君,万万不可,马服君是为了救助韩国而来的,您要这样对待他,以后谁还敢来救援韩国呢?何况,马服君在赵国有很多的朋友,如魏无忌,廉颇等人,就是赵王也将他当作腹心,您这样对他,会引来赵国的疯狂报复...赵王一定会亲自带人来攻破新郑...还有魏国...”
“魏国的平原君,也是将马服君当作自己的犹子,魏国也一定会出兵讨伐您不仁义的行为!”
“还有楚国,楚国派人来帮助您,您却要背叛同盟,还要这样对待马服君,楚国岂能善罢甘休呢?”
“秦国是一个狡诈的国家,他不会遵守自己的诺言,若是三国讨伐韩国,他绝对不会出手帮忙啊...”,张平说着,都几乎要哭了出来,他是真的觉得恐惧白起的韩王会采用秦国的提议,那样一来,韩国是一定会灭亡的,而且会背着骂名而灭亡。看到张平如此惊恐的模样,韩王淡然一笑。
“请您不要着急...要成就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担忧呢?”,韩王教导着,又冷笑着说道:“寡人岂能不知道秦王的歹毒?”
张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对付赵括,一切都好说,韩王又继续说道:“寡人早已有办法对付秦人的毒计,请您不要担心,回府去饮酒吧。”
张平忽然就更加害怕了,他问道:“那您将我叫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寡人将您叫来,是因为项先的事情,请您代替寡人来赏赐他,犒劳他的将士。”,张平还是有些懵,这个事情,他早就跟韩王提议了很多次,为什么今天才下定了决心要如此行事呢?不过,韩王的心思,他基本上是猜不透的,韩王做事,常常出人意料,张平无奈,只好再次离去。
项先也有些懵,看着张平送来的赏赐,他心里实在不明白韩王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在前些时日,韩王对待自己的态度还那么的糟糕,甚至都不愿意见自己,怎么忽然就想要犒劳大军了?不过,他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他更在意的是,两国议和的事情,只是,张平对此口风很紧,并没有告诉项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国的将士们非常的开心,他们看着城墙下的酒水,肉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而这样的犒劳,显然也能提升他们的军心,张平站在项先的身边,亲自为他倒满了酒水,项先却没有接过酒盏,他看着那些扑向了粮车的楚国士卒们,愤怒的骂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国士卒一愣,抬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将军。
项先愤怒的说道:“这是韩王的赏赐,当然应该让韩国的士卒先享用,我们随后再享用!”,听到项先的话,楚国的将士们很不理解,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帮助韩国,凭什么让这些韩国的软蛋先享用呢?不过,楚国的军法严厉,他们是不敢违抗项先的命令的,只能低着头,有些沮丧的返回了城墙。
张平看着项先握在手里,却不肯喝下去的酒盏,一把夺过来,说道:“这些赏赐是我亲自挑选,送到这里来的!”,说完,他一饮而尽,有些恼怒的看着项先,项先只是笑了笑,说道:“您多虑了...我只是觉得,韩国的士卒士气低落,应该先激励他们一番...”
张平没有言语,韩国的士卒们率先享用大王的赏赐,喝着酒,大概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的惧怕了,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项先等了许久,方才让楚国士卒们一批一批的下去享用这些肉食与美酒。
..........
赵括带领着赵国的军队,穿过了秦国的上党,在这期间,他竟是完全没有想要遮藏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秦人的身边经过,好在秦人刚刚占领了这里,防守力量并不算太强大,就是发现了赵括的动静,也没有办法派人去阻击,何况,这位马服君,还是曾经击退了武安君的狠人,这就能让很多的都尉们闭上嘴巴。
若是赵括攻城,他们是要誓死防守的,如果城池被破而他们却活了下来,哪怕以后被自己人救了,秦法也不会饶恕,可如今赵括没有攻城,他们在城内防守就可以了,实际上,没有上党郡尉或者太守的命令,他们甚至都没有资格去阻击赵括,擅自的调动士卒,这同样也是死罪。
故而,赵括这一路上过的很是惬意,肆意观察着秦国统治下的上党,甚至还在思考着若是这里为战场,自己该如何的部署兵力,而城墙之上的秦吏们,只是盯着远处的戎车,窃窃私语,“那位就是马服君?”
“就是他击败了武安君?”
“他的法说我还有几个不懂的地方...”
“那您过去询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敢啊...如今马服君是敌人,我若是过去,只怕就要被他杀死。”
“其实也未必,我听闻啊,马服君是个仁义的人,他不会无故的杀死您的。”
对于赵括的议论很多,赵括却并不知道这些,在行军的途中,赵括终于是亲眼见到了秦国的力量,秦国刚刚占领了这里,就开始在这里铺设道路,又将乡邑改为亭里,处处都有驿站,可以说,对于基层的掌控,绝对是远超后来的,什么皇权不下乡,在这个时代的秦国是不存在的。
赵括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秦国的百姓,早在得知赵括带兵进入上党之后,上党各县城即刻进入战争状态,乡里的百姓们都被聚集在了县城内,协助防守,同时也避免被敌人所杀死,秦国的动员速度非常的快,这让赵括很羡慕,若是各国都有这样的行政效率,只怕战争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被屠杀。
赵括当然不会想要屠杀上党的百姓,甚至他都不曾破坏居民设施,乐间曾提议,可以破坏掉秦国的道路,驿站等军事措施,让秦国没有办法迅速的支援韩国战场,赵括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同意,他下令全军,不可破坏道路,民居,耕地,驿站等,这些都是耗费了很多人力建设出来的,建筑上的每一寸泥土都是参杂着百姓的汗水,赵括是不忍心破坏的。
当他接近韩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些流亡的韩国百姓,韩国百姓看起来非常的害怕,在遇到赵括大军的时候,同样也很害怕,误认为这是秦国的军队,好在队伍里还有韩非,韩非出面,安抚这些百姓,赵括并不着急着去新郑救援,行军速度并不快,而他到来的消息,却是很快传播到了韩国各地。
秦国的使者在新郑待了一段日子,韩王却一直都没有召见他,偶尔会给他粗糙的饭菜,偶尔又会宴请他,这让使者非常的困惑,终于,韩王还是将他叫了过去,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使者,并且赠送了使者不少的钱财,要求使者回去与白起禀告,使者一脸茫然的离开了新郑,赶到了武安君的营寨里。
当使者将韩王所吩咐的事情告诉了白起的时候,白起那冷酷的脸上,终于也出现了困惑。
蒙武皱着眉头,走到了白起的身边,询问道:“将军...这韩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白起仰起头来,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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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国,一处乡邑里可能只有几百人,大一点的也不过千人,可是在韩国,只是在一个小小的乡邑里,就可能生活着数千韩人,这当然是因为韩国的领土不断遭受蚕食的缘故。燕国有冰冷所塑造出的豪气,赵国有辽阔的山坡所孕育出的勇气,秦国有着铁一般的意志,楚国有着如他们疆域般的胆魄,齐国有着千年来悠久的深入骨髓的侠义,魏国有着大河般汹涌的体魄。
那么,韩国有什么呢?
韩人向来是怯弱的,韩人很少会出现闻名七国的勇士,或者很少会听到他们有什么壮举,就如赵括在看到这些韩人的时候,他们既没有想要复仇的想法,也没有想要逃跑的心思,他们选择跪在地面上,向面前这支不知来路的军队投降,年老者不断的哭诉着,用赵括也听不懂的言语来诉说他们的悲痛。
孩子们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甚至都不敢探出头来看,他们把头藏在母亲的怀里,就好像是将头藏在泥土里的鸵鸟。
韩非愤怒的上前,想要拽起这些人,可是他们格外的畏惧,哪怕是面对这位说着流利的韩语的贵公子,也是如此,那些站在赵括身后的弟子们,他们想要发笑,韩人怎么会如此的怯弱呢?可是看着那近乎于癫狂的韩非,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这些时日里,韩非对他们很好,教导了他们很多,他们很尊敬这位大师兄。
可是,他们从不曾看过韩非如此模样。
韩人还是起身了,因为这是韩非的命令,只是,他们依旧很恐惧,年长者告诉韩非,他们什么都没有,粮食辎重,已经被秦人所夺走了,他们如今,什么都没有,若是有需要,他们可以将房子让出来,让大军可以休息。赵括看着面前这些韩人,将韩非叫到了自己的身边,跟他询问道:“新郑离这里还有多远?”
“还...还...还..有..有..三..三..天..”
赵括点了点头,方才对李鱼说道:“给他们留下一些粮食。”
李鱼一愣,急忙走向了运粮车,赵括看着韩非,对他说道:“请您告诉这些韩人,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很快,很快新郑就会往各地运输粮食,各地的韩人都不会饿死...让他们不要放弃这里乱跑...遇到秦人,千万不要抵抗...”,赵括又交代了几句,在道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逃串的韩人。,
在如今的气候下,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住所,是容易就死去的,而他们逃亡的原因是,他们害怕那支秦国大军会再次返回,将他们全部杀死,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去路,没有了什么活路,他们只是四处乱跑,赵括一路上都在安抚这些百姓,百姓里偶尔也有带领他们的官吏,大多数官吏都被秦人杀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人向来不会有留情的想法,在秦法里,明确的规定了不能杀死百姓来充当军功,可是,若是百姓抵抗,要攻击秦人,秦人是完全可以还手的,到这个时候,这些人就不能算作是百姓,而是要记作敌人,他们的头颅,那就变成好东西了。故而,秦人还是挺希望这些百姓能够抵抗自己的。
赵括留下了些粮食,便带着大军朝着新郑的方向出发了,韩非认真的将赵括的吩咐告诉了那些百姓们,并且,他还加了一句,这位是赵国的马服君,这是他所说的,二三子可以相信他。韩国的百姓们依旧惊惧,他们只是麻木的点着头,直到军队都离开了,再也看不到踪影了,他们方才看向了那些粮食,逐渐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们朝着马服君所在的方向俯身大拜,甚至有人用石子将方才马服君所站着的位置给围了起来,韩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在众人的带领下分配粮食,准备出去寻找吃的。
赵括坐在马车上,弟子们围绕在周围,一言不发,他们看得出来,老师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老师,赵括的心情的确很糟糕,他并不觉得韩人的怯弱是一种耻辱,相反,他能理解韩人的这种心理,韩人被围在几个大国之间,不断的参与各种战争...这些韩人,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习惯了这种流亡,逃离,投降,被杀的惨况。
他们从一个地方逃到另外一个地方,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被杀死,或许就是这些,造成了如今韩人怯弱的情况,韩国的乡邑拥挤,恰恰就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逃到这里来,战争不断的折磨着他们,这使得韩国越来越弱,使得韩人越来越弱。
很可能就是这样的韩国,方才造就了一位想要改变一切的圣贤....赵括缓缓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来不知想着什么事情的韩非。
赵括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心理,若是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痛苦的年轻人就会找到另外一个痛苦的圣贤,跟着他学习拯救天下的办法,他可能会总是和老师顶嘴,认为老师说的不对,可他还是老师最为欣赏的学生,这个被儒家圣贤所教出却愤怒的将儒家视为奸贼的人..想要保护韩国却提出大一统思想的人...
赵括的军队这一路上可谓是非常的顺利,赵括很小心,也很警惕,他很担心自己会遭到白起的伏击,可是,这一路走来,几乎都看到了新郑的城墙,赵括也没有看到半个秦人,这让赵括非常的惊讶,他倒是看到了秦人所留下的住扎的痕迹,只是,这些营寨都是空荡荡的。
偶尔能看到几处交战的痕迹,规模不大,可那股血腥味却很是浓厚,斥候还找到了几个头颅,头颅是老人的,大概是秦人士卒杀害百姓充当军功,被揭穿后抛弃的。像这样的举动,秦法是要处死的,可是为了爵位,还是有人愿意搏一搏。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股的秦人部队却是从各个方向徘徊在新郑的周围,这些秦人是以屯来为编制进行行动的,分散在各个地区,在赵括刚刚进入韩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赵括的方位,一路上都是在避让,通过分散的办法,白起成功的将大军隐藏在了韩国靠近上党的各个地区,而赵括的斥候们在探查不到大军的痕迹之后,自然会认为白起的大军是在靠南的方向上活动。
很快,就有一股秦国的百人军队来到了赵括刚刚经过的乡邑,乡邑里足足有四千多人,可是在面对这百人的秦人,他们还是选择了屈服,完全不敢抵抗,年老者再次跪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拿出了赵括所赠与的粮食,放在了一旁,乞求他们能宽恕自己,这让秦国的屯长有些惊讶,韩人的粮食不是先前被大军征集了吗?怎么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屯长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几个韩人所跪着地方,是留下了一个空缺的,就好像是在避让着什么,屯长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有韩人想要说话,被他一脚踹开,就这样,他推开了周围的韩人,走到了那里,却看到了一片空地,空地周围是被石子包围起来的,空无一物。
秦人是信鬼神的,甚至,可能是七国里最敬鬼神的,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驱鬼的办法,此刻,看到了这诡异的空地,屯长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后退了一步,只是,在诸多士卒的面前,他不能露怯,他只好让唯一一个懂得韩语的士卒与他们沟通,询问这到底是什么,那士卒上前与他们交流,交谈了许久,方才回到了屯长的身边。
“他们说...这是赵国的马服君所站立的地方,马服君给他们留下了粮食...”
屯长一愣,若有所思。
“屯长,要不要找车?”,士卒询问道,找车自然就是要装上这些粮食。
屯长思索了许久,方才笑着说道:“算了,留给他们吧...我们又不缺粮。”
士卒惊愕的看着屯长。
郑国,曾经也是一位霸主国家,国力强横,在韩国灭掉了郑国之后,便将王都设在了新郑,巩固在这里的统治,或许,被韩国灭亡这件事,将会成为郑国最大的耻辱,尤其是在韩国落到如今的地步之后,新郑是韩国最大的城池,也是韩国的经济文化中心,甚至,新郑城要比邯郸城还要高大,还要辽阔。
赵括在看到这座城池之后,整个人就有些懵了,白起带着一万人就将这座城池内的人吓得心惊胆战?面对这样的城池,白起就是有通天之能,一万人是绝对不能打下来的,何况城内还有五六万的守军,当马服君的旗帜出现在了新郑下方的时候,项先是最为激动的,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远处的旗帜,大笑了起来。
赵括的戎车来到了城池之下,项先打量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轻人,终于确定,这的确是赵括的大军,他即刻下令道:“打开城门,恭迎马服君!”,而他这么一叫,整个城池上的士卒们都乱了,马服君?是赵国的马服君?马服君的名声很大,就连这些士卒都有所听闻,尤其是当他们被白起欺负的时候,这个唯一击退过白起的男人,就会不断的被他们提起。
白起所带来的那压抑的乌云,似乎在新郑的上头退散,士卒们低声欢呼着,有马服君在这里,他们是不用害怕白起的,就好像是一抹阳光刺破了乌云,照耀在了他们的身上,楚国的士卒正要下去打开城门,忽有韩王的使者骑着骏马飞驰而来,使者大叫道:“不可开城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楚国士卒压根听不懂这使者在叫什么,他们打开了城门。
赵括的戎车被门客,弟子们包围着,缓缓驶进了新郑,韩非就站在赵括的身边,看着熟悉的老家,不知在想些什么,项先亲自下了城墙,前往迎接,赵括也看到他,楚国的临武君,赵括走下了戎车,就看到临武君犹如狗熊一般的朝着自己扑来,他抓住自己的双手,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眶通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国主将与赵括有多么深的交情。
项先非常的害怕,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死亡,他只是害怕,自己使得大军全军覆灭,自己的家人,会再次沦落到被他人鄙夷的处境里,这些日子里,他一天都不敢休息,整日站在城墙上,睡在城墙上,吃在城墙上,瞪大了双眼,随时都留意着秦人的动向,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看到马服君的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轻松了一些。
“临武君...”
“马服君,我如今被削掉了爵位,请您叫我项先。”
“项先将军....项先?”,赵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道:“您认识一位唤作项燕的将军吗?”
项先瞪大了双眼,说道:“那是我的胞弟...只是,他只是一个裨将,您怎么会知道他呢?”
“曾有人在我的面前提及过他,说他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项先笑了起来,非常的开心,拉着马服君就往城内走去,而此刻,那位骑着骏马的韩王使者,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入城的赵国大军,思索了片刻,方才急忙朝着王宫的方向行驶而去。项先握着赵括的手不愿意松开,又吩咐自己的副将帮着赵军安排好住所,自己却是热情的与赵括聊着天。
项先说着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韩王先前日子与秦人议和,我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据说他给了秦国的使者一些赏赐,请您一定要小心,若是韩王有意谋害您,我会杀死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是说在进入王宫之前,赵括还没有明白项先的意思,那在见到韩王之后,他就有些明白了。韩王看到面前的赵括,眼里有些惊讶,甚至是不悦,他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身边的项先,项先完全不在意韩王那凌厉的目光,甚至,他对这位韩王也算不上太恭敬,完全没有在君王面前应有的拘束。
而赵括,就只是打量着面前的韩王,完全不明白韩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王只是盯了项先片刻,便立刻看向了赵括,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寡人早已听闻马服君的大名....请您入座。”,赵括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韩王的身边,赵括的弟子们,只有少数几个人站在了赵括的身后,门客也跟着赵国士卒去休息了,赵括刚刚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一位文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韩王看着他,似乎更加不开心,不过没有当面训斥,让他也坐了下来,这位文士朝着赵括俯身长拜,方才说道:“平见过马服君。”,赵括回力拜见,这才明白面前这位就是韩国的国相张平,张平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是,或许是因为疲惫,他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一股与年纪不匹配的颓废。
张平就坐在赵括的对面,项先的身边,他似乎是有些担忧,脸上满是愁苦,莫名的让人心生怜悯,项先对他的态度倒是很和蔼,在他坐下来之后,就跟他低声交谈了起来,不等韩王开口,赵括急忙对他说道:“韩君,我有一件事要与您商谈。”,韩王一愣,方才笑着说道:“请您说吧。”
“如今秦人尚且没有出动援兵,韩国境内,只有白起不到一万人的军队,我可以与项先将军出城征讨,将白起赶回秦国,我前来的时候,看到了韩国各地的情况,韩国的百姓失去了粮食,没有办法生活,甚至要通过吃土,啃草的办法来存活,请您准备好粮食,援救各地的百姓...”
韩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您长途跋涉的赶到韩国,也该休息几天...”
“韩君,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百姓们要活不下去了...”
“唔...”,韩王点着头,却并没有回答,他看向张平,说道:“请您准备好宴席,寡人要款待马服君。”,赵括急忙站起身来,说道:“韩君?您的百姓正在受苦,他们在等着您的救援,宴席的事情,是否能在驱逐了秦人之后再进行呢?我在道路上,已经安葬了很多位韩人...”
“唔...”
韩王意味深长的看了马服君一眼,方才看向了张平,询问道:“您觉得呢?”,张平看着皱紧了眉头,开始愤怒起来的赵括,急忙说道:“臣这就去准备粮草,救济各地的百姓。”,韩王面色不悦,又看着赵括,认真的说道:“赵王能派您来救助韩国,寡人是非常开心的,可是,白起这个人,是不能小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寡人担心,您若是在韩国遭到了不测,会使得韩国又多了一位对手...”,韩王认真的说道,他长叹了一声,又看了看项先,询问道:“难道您就不能独自去击破白起吗?”,项先一愣,看了一眼赵括,却很坦荡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白起的对手。”
赵括坐在韩王的身边,皱着眉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韩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弟子们也跟着起身,他看着韩王,认真的说道:“我要出城去讨伐白起了,等我发现他的踪影之后,请您派人去救济各地的百姓,我会缠着他,不让他继续掠夺,若是可以,请您让各城池将乡邑的百姓进入城内,参与防守...这是一举多得的办法。”
韩王听到赵括的言语,却是笑了起来,询问道:“寡人听闻,您有韬略,能用兵,就是治国的办法,您也是知道的,寡人还想要跟您请教治国的办法呢。”,赵括认真的说道:“等到驱逐了白起,让各地的百姓能够存活之后,我会亲自来王宫与您商讨这件事。”
说完,赵括便转身离开了大殿,他的弟子们跟随在他的身后。
张平也急忙站起身来,跟在赵括的身后,忽然,从殿门左右冲出了几十位武士,武士们手里持着强弩,却是对准了殿内的赵括,在他们的身后,有越来越多的武士出现,大多都是持着强弩,还有持剑的,将殿到王宫大门的道路给堵的水泄不通,看到这情况,赵括大吃一惊,而他的弟子们也是骚动起来,纷纷拔出短剑来,护在赵括的面前。
赵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远处上位的韩王,询问道:“您是要将我交给白起?”
韩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您是来救寡人的,寡人怎么能够将您交给白起呢?您来到王宫里,没有得到寡人的允许便要离开,这是不符合礼数的,请您坐下来,寡人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与您请教。”,赵括的几个弟子此刻都是怒视着韩王,杨端和却是低声说道:“老师,请您答应他。”
杨端和与其他弟子不同,他是经历过战场的,在这样的距离下,想要杀死一群持着强弩的敌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不能与敌人硬碰硬,他所明白的道理,赵括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又朝后走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弟子们围在他的周围,而那些手持强弩的武士也走进了殿内,强弩依旧对准了赵括。
在这样的威慑下,赵括的弟子们却毫无惧意,只是傲然的看着那些武士,就是赵括,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只是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韩王,韩王笑着说道:“寡人登基以来,不敢忘记振兴韩国的事情,下令发展商贾,降低了对商贾苛刻的税收,使得新郑成为了商贾汇集,交易往来昌盛之地。”
“又下令将耕牛分发给百姓,推广更好的耕作技术,增加了耕地的产出。”,韩王骄傲的说道,不远处的张平却是低下了头,无奈的摇晃着。
“寡人以申不害之学说,招纳贤才,为寡人所驱使,可即使如此,韩国也总是遭受到诸国的欺凌,没有办法强盛起来,您觉得这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我听闻,张相接替父亲,成为您的国相后,促进商业,鼓励农桑,这些都是国家兴盛的关键,不过,您说您招纳贤才,为您所用,这我是不认可的,君王招纳贤才,应该是看贤才的能力,看他对国家的贡献,我听闻,您却要用自己的好恶来提拔官吏。”
“那些善于奉承您的,得到您欢心的,哪怕是没有半点才能,都能居于高位,而真正有才能的人,向您上书,却要遭受到您的训斥....”,赵括认真的说道,韩王的脸色愈发的不善,他愤怒的说道:“这些都不是实话,不知道是谁告诉了您这些虚假的事情呢?”
“是我。”,韩非从赵括的背后走了出来,抬起头来,看着韩王。
韩王一愣,又看了他片刻,方才吃惊的说道:“非?你怎么在这里?”,韩非与韩王是有亲的,不算太亲近,可也不算太远,韩非看着面前的韩王,认真的说道:“我向您上..上书,整整三..三年,您却不曾听我一句话,治国不务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实之上...这就是您招贤纳才的方式吗?”
韩王恼怒的挥着手,说道:“你还年轻,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可胡言乱语,回家去!”,韩非只是看着面前的韩王,并没有答应,却是退回了赵括的身边,韩王还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殿内的众人,还是忍住了,赵括询问道:“您与秦人议和,就是想要将我送给白起吗?”
“您若是这样想,我得要告诉您,秦人向来就不会信守承诺,无论他们答应了您什么,他们都不会实现的...”
“哈哈哈~~”,韩王大笑了起来,说道:“都说马服君聪慧,没有想到,如今,您都不曾看透寡人的想法...”,韩王站起身来,指着赵括说道:“寡人并不会将您交给白起,寡人知道秦人是什么样的...”,他看着一旁的项先,项先此刻也是愤怒的看着自己,他对项先说道:“我要您带着赵国的士卒,去进攻白起...”
“白起中了寡人的计策,如今是做好了偷袭新郑的准备,他没有防备!”
项先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唯..”,便要离开这里,他刚走了几步,韩王便急忙对他说道:“您最好不要想着带领大军来要挟寡人,寡人一声令下,马服君就要死在这里...”,听到韩王的话语,项先停下了脚步,看着韩王,愤怒的说道:“无耻!您就这样对待来帮助您的人吗?”
“哈哈哈~~”,韩王得意的笑着,看着众人,说道:“寡人手里有马服君,无论是秦,是赵,魏,楚,以后都不敢随意的来凌辱韩国!只要他们敢来,寡人就要杀了马服君!马服君在韩国一天,韩国就是安全的!寡人就不会再担忧外来之敌!”,韩王看着赵括,询问道:“您觉得这个谋略如何啊?”
赵括已经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只是赵括,赵括的弟子们,张平,项先,几乎所有人都懵了,这到底是什么谋略?挟持马服君来号令诸国??马服君又不是周天子!
张平颤抖着站起身来,他指着面前的韩王,想要说些什么,“噗嗤~~”,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水来,嘴角涌出血液,一头栽倒再了韩王的面前,韩王惊讶的看着他,急忙让武士将他扶起来,虽说韩王不是很看得起这位国相,可他还是有一点点治国的谋略,穗说他抢走了不少自己治理国家的名声,可是在自己的带领下,他的确是提高了韩国的税收与粮产。
武士们带着晕厥的张平离开了此处。
众人还是惊诧的盯着韩王,韩王懂了,自己惊人的谋略吓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言语,什么马服君,也不过如此啊,韩王挥了挥手,那些韩国的武士们直接包围在了赵括的周围,韩王这才对项先下令道:“请您带着楚国与赵国的士卒,袭击白起..请您一定要将白起赶出韩国,到时候,寡人就会放了马服君。”
看着面前那高深莫测的韩王,项先一脸的茫然,他询问道:“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白起还在您的国家里肆虐,您却要挟持来帮助您的人,还要如此逼迫来救援的盟友?”,韩王唔了一声,却没有回话,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项先,项先看了看远处的赵括,赵括长叹了一声,此刻,竟也是说不出话来。
韩王看着他们,心里却还是思索着自己的谋略,他手里有马服君,完全可以让白起退兵,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要逼着楚国,赵国,秦国大战,削弱他们三个国家的国力,最后再给他们下令,让他们撤出韩国,自己的谋略啊,环环相扣,就是白起,也是看不透的吧,韩王自信的笑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项先,他忽然摇着头,苦笑着说道:“原来您竟有这样的谋略,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会听从您的吩咐,可是...赵国的将士见不到马服君,不肯听从我的吩咐,我该怎么办呢?”,项先恭敬的看着面前的韩王,认真的询问道。韩王听到项先的询问,心里顿时不屑,如此简单的事情您都不懂?
韩王是很愿意为这些愚蠢的人来解决他们的困惑的,他便说起了自己的办法,也就是让赵括来书写命令,项先又问起了几个很简单的战事,韩王也是一幅寡人有办法的模样,高深莫测,与项先聊着天,赵括忽然发现,项先正在不断的拉近自己与韩王的距离,他甚至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韩王。
赵括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ps:韩王不想教出马服君,他是想要挟赵括以令诸侯,有猜对的书友吗?如果有,那就恭喜你们已经达到了跟韩王一样的鬼才地步,以后在书评区里遇到了,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鬼才(ruizhi),谢谢大家的支持。
其余的书友们,请跟着老狼一同在谋略堪比韩王的大才的本章说下回一句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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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忽然开口,项先一愣,停止了继续朝韩王移动,却是笑着看向了赵括,赵括看着他,笑着说道:“您是楚国的将军,春申君之所以要您来救援韩国,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楚国是会帮助自己的盟友...以此来巩固联盟,若是联盟瓦解,您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使命?”
“您这是....”,项先看着赵括,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赵括看着项羽,又笑着说道:“在不曾赶到韩国之前,我对楚国所提出的联盟,并不在意,只觉得这是楚国想要实现自己野心的谋略而已...可是,我在前往新郑的道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尸体,他们不是饿死的,也不是病死的,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放弃了寻找食物,放弃了生命...这种绝望,我曾在赵国看过。”
“若是知道有盟友会来帮助自己...哪怕这援军是被围困在新郑,大概也是能救不少人的吧。”,在赵括的身上,项先能看到一种类似于荀子的模样,自己在陪同荀子前往齐国的时候,荀子看着道路上的百姓,总是说些让他难以理解的言语,眼里是一种怜悯与痛苦交加的神色,忧国忧民。
而如今的赵括,却是像极了当时的荀子,项先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赵括。
赵括看向了韩王,韩王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也只是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波澜不惊,赵括忽然朝着他走了过去,看着赵括朝着自己逼近,韩王忽然就有些不安,他即刻下令道:“抓住他!”,周围的武士猛地举起了强弩,有武士手持短剑靠近了他,赵括无动于衷,傲然的朝着这些武士们走去。
韩国的武士惊惧的看着面前的赵括,手中的短剑都在颤抖着,赵括只是盯着上方的韩王,直接走进了韩国武士们的中间,武士们却是后退了,不敢让自己的兵器碰到赵括,就在森森弩矢的寒光下,赵括一步一步的接近韩王,韩王看到那些不敢下手的武士,大叫道:“他再靠近,那就射杀他的弟子!!”
赵括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将强弩对准了自己弟子的武士们,他摇着头,用蹩脚的韩语感慨道:“我带领他们,为救助韩国而来,二三子都是韩国的勇士,白起肆虐在外,欺凌无辜的韩人,二三子的弓弩不敢对准白起,却要射杀我的弟子?二三子不觉得羞耻吗?”,赵括的目光就仿佛利刃,扎向了那些韩国的勇士。
“咚~~”,年轻的韩国武士愤怒的丢下了手中的强弩,忽然拔出了短剑,愤然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热血喷涌,倒地身亡。韩国武士们的脸色都有些悲痛,他们纷纷将短剑对准了自己,赵括大吃一惊,急忙叫道:“不可!不可!!”,只是,他来不及阻止,武士们便用原本对准了赵括的短剑,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武士们重重的倒在地面上,血腥味弥漫在王宫里。
王宫内的这场变故,吓到了所有人,赵括还保持着伸出手来劝阻的模样,整个人一动不动,而原先那些用强弩包围住了赵括的武士们,此刻大多都已经躺在了地面上,血水甚至是流到了赵括的脚下,是因为不愿意伤害赵括,又不能完成韩王的命令而自杀吗?还是因为赵括的质问而羞愧的自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许,是他们将赵括的质问当作了侮辱。
战国人,可以死,但是不能受辱。
也并不是所有的武士都如此悲凉的死去,还站着几个人,年纪并不大,可能是临时被调来守卫王宫的,他们看着周围同僚的尸体,浑身都在颤抖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同泽们死去了,而他们却不能继续背负着耻辱活下去,他们用短剑对准自己,却又没有胆量刺下去,害怕的哭了起来。
“将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自杀。”,赵括吩咐道。
听到赵括的吩咐,杨端和他们迅速上前,制服了这几个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韩国武士,赵括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韩王。项先已经完全懵逼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括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这些武士们因受辱而自杀?最为震惊的是韩王,韩王瞪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赵括,寡人的武士呢?
赵括踩着那些血迹,走到了韩王的面前。
赵括低下头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的韩王,韩王抬起头来看着赵括,他的心里有些愤怒,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他不喜欢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他也站起身来,想要呵斥无礼的赵括,只是,哪怕他站起身来,也要比赵括矮了一个头,还是只能仰望着面前的赵括。
“早知白起大军杀来,不想着让百姓逃进城邑,却将各地的士卒召集在新郑...让各地的防守形同虚设,我问你,若是韩国各个城池上,有几千人的防守力量,配以强弩,白起以不到一万的士卒,能杀死城内的百姓吗?”,赵括质问道,那一刻,韩王勃然大怒,他指着面前的赵括,愤怒的说道:“你怎么敢不用敬称来称呼寡人?”
“咚~~”,赵括一拳砸在了韩王的脸上,那一刻,韩王的脸上仿佛开了花,鼻血四溅,韩王惨嚎着倒了下去,赵括弯腰抓住他的脖颈,又将他提了起来。赵括的弟子们,乃至是楚国的项先,此刻都是目瞪口呆,马服君...方才殴打了韩王一拳???项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马服君。
虽说是礼崩乐坏的时期,可是贵族之间的礼仪还是非常重要的,听说过有人弑君,可是不曾听说有人辱君,更别提是直接挥拳殴打...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仁义君子马服君吗?赵括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看着面前这个害死了无数韩人的蠢物,闻着空气里刺鼻的血腥味,眼神无比的寒冷。
韩王是真的害怕了,看着面前暴怒的年轻人,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自从父亲逝世之后,从来就没有人再敢如此对他,可是他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胆怯,他颤抖着说道:“若是天下人知道您的举动!所有人都会唾弃您,就是赵王也不能容忍您!您怎么敢对一个国家的国君如此的无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依旧平静,只是看着面前的韩王,冷冷的质问道:“我从来不就不在意我的名声,我也不管天下人是如何看待我的,更不在乎后来人会如何谈论我,只是,像你这样无德的君王,后来人一定会嗤笑你!”,韩王忽然就感觉浑身发凉,他压低了声音,辩解道:“寡人..寡人不是无德的君主...”
赵括抓住韩王,将他按在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才看向了下方的众人,看着惊讶的弟子们,赵括认真的说道:“孟子说:国君将臣子当作手足一样看待,那臣就该真诚的对待国君;国君当臣子当作犬马那样看待,那大臣就把国君当作一般人来看待;国君如果将大臣看的微不足道,那大臣就可以将国君当作仇敌那样对待。”
“可是我并不是韩王的大臣,我所要告诉你们的,是对待他人的态度,对于善良仁义的好人,我希望二三子能不顾他们的身份卑微,真诚的去对待他们,而对于残暴狡诈的恶人,我希望二三子也能不顾他有多高的地位,都能像对待敌人那样去对待他们。以仁义来对待善良的人,以佩戴的短剑来对待无德的恶人。”
“我从不轻视土地里耕耘的农夫,若是一个整日遍体泥泞的农夫做了一件善事,那他就比这样身居高位却飱害百姓的国君要值得去尊敬,若是一个匠人,可以抚养孤寡,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食物拿来救济他人,这样的人,我也能将他当作国君那样的尊敬。有的人生而为君,有的人却长与耕地里,这是人所不能决定的。”
“可是我们可以决定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一个出身卑微的人,也能通过自己的举动来成为圣人,通过学习来增加自己的才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正直善良,能够不屈从与残暴的敌人,这就是荀子所说的人人都可以成圣...”
弟子们认真的听着赵括的言语,就是项先,也是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言语,他一直都是持着楚国的血统论,对于荀子所说的人人可以成圣的说法,是非常鄙夷的,可是此刻,在看到了韩王的那些举动,又看着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武士,他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丝动摇,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敢再反驳这套说辞了!
这些来找赵括的弟子们,本来是来向他学习战事,学习律法的,可是,此刻听着赵括的教导,他们似乎都将自己的心思抛在了脑后,只是认真的听着,杨端和拿起笔想要记录,虽然秦王派他来是为了记录律法,而不是这些道德说教,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记下来,不必送回秦国,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看着赵括忽然开始讲学,韩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弟子们,只觉得是奇耻大辱!自己堂堂一个国君,在王宫里被殴打,就这样的小人,还有这么多人想要跟他学习道德?是要学习怎么犯上殴君吗?!
“因为恶人的地位高,就不敢劝阻,不敢阻止,不敢惩罚,这样的人,怎么能说是正直的人呢?不通过律法的途径,冒然杀死这样的恶人,这也是不对的,我所说的律法,就是能限制所有人,让像韩王这样的君主,也不能随意的损害到国家,有一个国家,连续数代都是明君,只要出了一代暴君,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肆意修改律法,逼迫百姓,数代明君的努力都将白费。”
“律法的作用,就是这样,他是统治者来统治的工具,可我说的统治者并不是国家的君主,一个国家内所有遭受到国家恩惠的人,是这个国家部分内的人,都是统治者,而律法的好坏,是要看他对统治者的帮助,国家的意志并不是君王的意志,商鞅的律法难道只对君王有利吗?”
“看申不害的学说与商鞅的学说,申不害的学说服务于君王,将君王视为变法的中心,将君王视为国家的意志,而商鞅的学说却是对整个秦国有利,将整个秦国,当作是国家的统治者,故而申不害的学说让韩国愈发的疲弱,商鞅的学说却让秦国愈发的强大,这就是天下人对统治者的误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王只是这种国家意志的主导者,若是君王看不到这一点,而是将自己当作国家,肆意妄为,制定对国家无益只对君王有利的制度,那这就是国家衰弱的开始了。”
韩非抬起头来,眼里燃烧着火花,迅速的记录着赵括的言语。赵括的弟子们并不是都能听懂赵括的理论,可是赵括拿出韩国与秦国对比之后,他们看了看那位鼻青脸肿的韩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老师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韩非的心里却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一切的制度,律法,都该服务于国家,服务于国家内的百姓,而不是君王。
韩非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原先所迟疑的,所纠缠他的,消逝的无影无踪,韩非记录完,朝着赵括的方向俯身长拜,其余弟子的感触或许并没有这么多,可是看到韩非都在行礼拜见,他们也急忙跟着韩非行礼。赵括看向了一旁的韩王,对他说道:“我知道,您有办法与白起联系,请您派人告诉白起...”
“告诉他,我已经被您挟持,若是白起不离开韩国,您就要杀死我。”
韩王惊惧的看着他,说道:“寡人没有与白起联系的办法...”
赵括举起了拳头。
“寡人这就照办!”,韩王吓得大叫了起来,赵括这才放下了拳头。他看着王宫内的那些尸体,长叹了一声,对韩非说道:“将他们带出去安葬吧...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句话可以逼死他们...”,他又看了看身边的韩王,说道:“您想要跟我学习治理国家的办法?”
韩王惊惧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您不要推辞,我还是觉得该跟你商谈治理国家的办法,您先前的办法是错误的。”
赧王下五十七年,正月,白起攻韩,利。子发卒佐韩,然欲擒。殴王一拳,曰“无德”。———《马服子》
ps:昨天喝断片了,实在不好意思啊,现在喝水都是一股酒味,肚子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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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看着面前的斥候,脸上满是迷茫,斥候同样如此,看到武安君有些不信,他又说道:“我亲眼看到马服君进了王宫,韩王的使者来找我,告诉我马服君已经被韩王所抓住,若是我们不退兵,韩王就要杀死马服君,我又询问了我们的人,他们说,马服君走进王宫之后,的确是没有出去,韩王先前召集了一批武士...”
“荒谬...”,白起摇着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位韩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先前,是他派人告诉自己,他会让赵国的军队住扎在城外,给与白起偷袭的机会,希望白起能够覆灭赵国大军,当时,白起就有些懵,他还在狐疑,这是不是韩王想要图谋自己,想要在城外设伏?
白起又派人去打探韩王的消息,只是,他怎么也弄不懂韩王的思路,而白起也没有打算继续去钻研,战争里,他才是主导,他并不需要知道韩王怎么想,他只要能操控住战争,让战争按着自己的思绪发展就好,于是,在得知赵括到来的消息之后,白起迅速的派人将他前往的道路的百姓的粮食给征集走了。
以白起对赵括的了解,赵括在进入新郑后的第一件事,是要用新郑的粮食来援助各地的百姓,这样一来,白起那些分散开的士卒,就能发挥作用,他们援助一次,白起就能掠夺一次,而赵括想要安民,只能分兵击破,这个局面,就会变成当初的赵地之战,白起随时都能将分散的军队整合,依次击破赵括的各支军队。
在人数劣势过于严重的情况下,这是白起所能想到的稳妥的以弱胜强的办法。
当然,这也只是白起的一种思路,白起在这段时日里,也认真的钻研了自己的这位对手,赵括本身的指挥能力并不如廉颇,甚至是魏无忌,他做不到随机应变,也不能像挥动手足那样的指挥军队,可是,他能极大的增强所带领军队的斗志。他所带领的一万赵国士卒,能发挥出廉颇带领下五万赵国士卒的战斗力。
这厮作战,最擅长的就是激励士卒。而军心,恰好就是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方面。
白起如今所带领的军队,只有六千多人,而赵括与楚韩合兵,能拥有超过七万人的军队,这七万人里,两万赵国士卒在赵括的激励下,是可以爆发出不逊色与秦军的战力的。蒙武建议向咸阳求援,只要咸阳能再派来一万人,白起就对他们有一战之力了,可是白起不肯,他冷着脸,面对蒙武的请求,一言不发。
他就是太过骄傲了...蒙武暗自想着。
就在白起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新郑往各地运输粮草的时候,斥候前来禀告,他的对手被韩王给扣押了,韩王甚至还用他的对手来要挟自己,白起顿时就懵了,他这些时日里的谋略,似乎全部都白费了。白起皱着眉头,坐在上位,认真的思索了起来,蒙武站在一旁,听到这个荒诞的事情,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武安君..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上书大王,等待王令吧?”,蒙武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白起坐了许久,其实,这个机会是可以利用的,若是能调动赵国,韩国,楚国三国的矛盾,使得城内的士卒自相残杀,他完全可以杀进新郑去,只是,秦王早已对他下了命令,不许他伤害马服君,还要他避免马服君自杀,一定要将马服君活着送到咸阳去。说实话,这个命令很让白起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他也能理解,在秦国,有人说,马服君就是商君那样的大才。就是在军中,也有不少的将领捧着《马服书》诵读,这些将领,平日里都是郡县里的官吏,因为战事而为将,秦王不仅是将马服君的法说传到了学室里,还推广到了官吏们之中,秦国的效率,大概是六国里最为强大的,秦王的命令,在几天内就能在各地得到执行。
这些官吏们,白天帮着白起设下针对马服君的圈套,夜里却背诵着《马服书》,互相交流看法。就是看着他们,白起也能明白秦王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因为商君的缘故,秦国强盛了起来,就是白起,也是商君制度的受益者,如果这位马服君能成为第二个商君,那白起自然是要听从王令,不敢加以伤害。
可是如今,事情渐渐变得有些诡异,韩王挟持一个赵国的封君来要挟跟他作战的秦人,这怎么看都有些荒诞。
白起一时间,竟无法做出抉择了,他沉思了许久,方才看着面前的蒙武,说道:“由您来负责这件事。”
“将各地的士卒召集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扎营。”,白起也放弃了自己原先逼迫赵括分兵守护各地的想法,若是他劫掠粮食,以赵括的性子,一定会保护各地的百姓,可是如今抓住了他的韩王,就未必会理会,甚至,他会不会派出粮食去支援各地都是一个谜,送走了蒙武,白起茫然的抬起头来:这位韩王的思绪,真是难以琢磨。
此刻,这位难以捉摸的韩王,却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赵括的面前。王宫内,就只剩下赵括,韩非,韩王三人,其余人都被赵括派了出去,赵括知道秦人细作的厉害,故而没有召集太多人进入王宫,自己也不曾离去,他只是派自己的弟子们向各处下令,项先与乐间,如今各自统帅两国的军队,做好运粮的准备。
而可怜的张平,刚刚醒来,听到赵括殴打韩王的消息,再次晕过去了。赵括只能派人找到了韩国假相,要求假相准备粮草,救援各地的韩国百姓,赵括为这位假相出了主意,将粮食聚集在几个高大的城池内,将周围的百姓也聚集在城内,这样一来,就不必惧怕秦人劫掠各地的粮食,也不惧怕白起会攻城。
赵括安排了一切,自己却是留下了韩王,说是要教导他如何治理国家。
韩王“乖巧”的坐在赵括的面前,睁开了乌青的眼睛,看着赵括,却也不开口询问,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韩非告诉我,您钟爱申不害的学说,就请允许我用申不害的学说来告诉您治国的道理。”,韩王一愣,方才赵括在教导学生的时候,可是将申不害的学说训斥成了不值一提,如今怎么又想用申不害的学说了?
“申不害,本是郑国的小吏,郑国灭亡,他又在韩国得到了一个卑微的官职,不受他人的尊重,魏国讨伐韩国,群臣没有人能解决危机,申不害擅自向韩昭侯上言,请求他持着臣下朝见天子时所执的玉器去见魏惠王,顺利的解决了韩国的危机,又在魏国讨伐赵国的时候,围魏救赵,因此得到了韩昭侯的信任。”
“我是尊敬他的,他能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官,成为韩国的国相,在他担任国相的十五年里,国家兴盛,兵力强大,没有诸侯再敢来图谋韩国的土地。他的变法,根据我所知道的,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的统治。”,赵括顿了顿,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就一直在读书,却不像从前的赵括那样,只是攻读兵法,如今的他,也算是有些学问的。
如今的天下,书籍是非常重要的,各家私藏,不会轻易的拿给他人观看,但是,马服君想要读书,这就不是问题了,很多人都因为马服君向他们借书而感到自豪,这不是正好说明了马服君对自己藏书的认可吗?故而,赵括谈论起申不害的时候,也是讲述的头头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申不害收回贵族的特权,用他们的财富来充实国库,他加强了对官吏的考核与监督,因为功劳而赏赐,因为才能而授予官位,这都是他在位时所定下的制度,我听闻,他曾想要让自己的一个亲近担任官职,求韩昭侯,昭侯不许,申不害愤怒,昭侯告诉他,这不是您所告诉寡人的治国之道吗?申不害无言以对,急忙要求昭侯惩罚他。”
赵括就好像是在讲述故事一样,漫不经心的说着,韩王最初还有些不屑,他钻研申不害的学说,已经很多年了,赵括又能告诉他什么呢?可是,听着赵括讲述这些故事,韩王却渐渐有些着迷,就连眼眶的疼痛,仿佛都减弱了很多。赵括这才说道:“您如今信奉申不害的学说,却效仿他的术,而忘却了治。”
“我曾听闻一个故事,楚国有个卖珠宝的商人,他曾来郑国卖珠宝,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他用上等的木材,做了一个盒子,盒子商都是美丽的花纹,郑人看到他的珠宝非常的开心,高价买下了他的珠宝,却只留下盒子,将盒子内的珠宝还给了他。”,赵括看着韩王,感慨着说道:“您如今的行为,难道不就是持着盒子,却将珠宝丢弃吗?”
“您如果能施行申不害的学说,按着贤人的才能与功劳来进行提拔和赏赐,限制国内贵族的权力,不让他们危害百姓,统一国内的政令,不要在早上下令,晚上却修改它,主张百姓多开荒地,多种粮食,减少税赋,重视和发展手工业,商业,那您就是掌握了申不害学说的根本,而单纯的效仿他的外在,却不注重内在,只会将申不害学说的精粹丢弃在地啊!”
看到韩王居然认真听着赵括的话语,甚至还点了点头,韩非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韩王忽然询问道:“申不害说,威胁君王的不是国人,不是仇敌,是身边的大臣,您觉得这句话怎么样呢?”
“每一个时代,都有最适合他的制度,我听闻在夏还钻木取火的人.....”,赵括又将新圣学说说了一遍,方才继续说道:“当时的韩国,贵族有着自己的军队,甚至要比昭侯的军队还要强大,申不害提出这一点,是要让昭侯警惕这些人,将他们的私兵整编成为国卒,避免韩国的内乱...可是如今,您觉得,在韩国内,有谁的军队比您还要强大吗?”
韩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寡人明白了。”
“申不害说要示敌以弱,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
咸阳
范雎坐在秦王的面前,王宫内,堆积着如山的竹简,这些竹简,都是从赵国递来的,在许久都没有情报的间隔之后,忽然,赵国的细作们送来了一大堆的礼物,韩非记录了一整年的言行,赵括对弟子们的教诲,还有赵括与国内大臣的们一些对话,这是用了整整十二辆马车送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正要观看,秦王就迫不及待的让范雎将这些送来,这里,还有马服君对秦王的回信。范雎只好带着这些竹简来到了王宫里,秦王背着手,大概是不想让范雎看到他颤抖的双手,他看着面前的这些竹简,咧嘴大笑,笑容有些诡异,眼里闪烁着光芒,他看了范雎一眼,两人都没有言语,直接翻开竹简便看了起来。
服侍秦王的宦者最近有些害怕,因为秦王已经有两天不曾离开王宫了,他吃在王宫,睡在王宫,就是应侯,也不曾离开王宫,偶尔能听到大王豪迈的大笑,偶尔还能听到大王愤怒的咆哮,王宫的武士们已经冲进去了好几次,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应侯弑君,武士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大王正在愤怒的捶打着胸口,咬牙切齿。
而坐在一旁的范雎,也是在用手揪着头发,痛心疾首。
这是...武安君战死了??
武士们暗自猜测着,却又被愤怒的秦王给赶了出去。
“赵丹...赵丹...”,坐在王宫里,竹简随意的被放在了王宫各处,秦王坐在地面上,完全不顾君王的礼仪,只是低着头,喃喃道,范雎好一些,手里捧着竹简,苦思冥想,韩非几乎是将赵括在道路上所有的设想,所有的言语都记录了下来,这就导致,秦王在看到这些竹简之后,陷入了对赵王的深深的仇恨之中。
你有这样的人才,你还不让他来担任国相???
赵括给韩非讲述的那些设想,是这几千年里的经验,从政治,商业,军事等各个角度,甚至还包括文学等艺术方面,如此的全面,目光如此的长远,尤其是赵括提出几百年后的土地兼并问题,还有君权太过集中的问题等,一个时代的制度在另外一个时代,总是不合适的。
可是赵括,好像就是提出了未来数百年里每个时代所适合的制度。还有他那独特的思想,参杂了儒,法,道,农,名,墨等学说的思想,范雎说:赵括这是属于杂家的集大成者,是杂家的圣贤。秦王可不理会赵括是属于什么家的,如今的他,只想让赵括变成秦家的...
“范..范叔..”,秦王看着不远处的范雎,声音都有些颤抖。
范雎看向了他,秦王这才开口说道:“迅速整理这些竹简,由您来负责,编写《马服书》,将《马服书》适合推广的内容推广到全国,将竹简内的制度罗列出来,选择目前可以施行的内容...告诉武安君!!一定要将马服君带回秦国!!寡人要给他增兵!哪怕就是把新郑围上十年,也要给寡人带回马服君!!!”
ps:看到你们都在骂老狼欠更不还.....我继续码字,今天要再憋出一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下达给白起的王令还没有离开咸阳,反而是白起的书信已经到达了秦王的手中。
秦王随意的将竹简递给了范雎,表现出了对范雎绝对的信任,范雎拿起竹简,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他惶恐的看着秦王,说道:“大王,马服君被韩王抓住了!”,正在回忆着马服君学说的秦王猛地就跳了起来,“什么?韩然敢抓寡人的大臣?”,他下意识就要发作,又忽然一愣。
不对啊,这不是我们吩咐韩然的事情吗?他抓住了说明我们的谋略成功了呀,那范雎为什么是如此惶恐的模样呢?难道...马服君...秦王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范雎连忙说道:“请您不要担心,韩王并没有杀害马服君,他挟持了马服君,要求武安君退兵,否则就要杀死马服君。”
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上位,眯着双眼,询问道:“韩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范雎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韩王然,是一个愚蠢的君王,他的想法,是想通过挟持马服君来逼迫各国不敢入侵韩国。”,秦王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看着范雎,无奈的说道:“寡人觉得,跟这样的人为敌,简直就是对寡人的羞辱。”
范雎笑了笑,坐在秦王的面前,又认真的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能不在意的,韩王是个愚蠢的人,若是将他逼急了,或许他会真的伤害马服君,若是让这样的蠢物杀死了可以让秦国一王天下的贤才,就是将他抽筋断骨,也是不能消除我的愤怒的,必须要将马服君救出来。”
秦王眯着双眼,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您来处理吧。”
范雎应允了,秦王要去休息了,关于马服君的那些竹简,秦王足足看了三天,就算他再健朗,也改变不了他已经年迈的事实,早已精疲力竭,范雎也就比他好上一些,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范雎就开始思索着要如何从韩王的手里救出马服君。对于韩国的讨伐战争,只是范雎用来掩盖真实意图的迷雾。
范雎的心思在削弱楚国,而不是要让韩王前来道歉。
白起出现在韩国,吸引了所有诸侯的目光,楚国赵国派出了精锐,听闻魏国也已经在边境上做好了准备,还收留了不少的韩国百姓,平原君很好的安置了他们。进攻楚国的命令,在几天前就已经下达,在这个时候,蒙骜将军应该是做好了战前的准备。所以范雎要考虑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他不必去想白起该如何击败三国的士卒,他只是想要让马服君前来秦国。
范雎丝毫不担心马服君的安危,能有这样长远的目光,甚至能预料到某一制度在数百年后的优劣的人,是绝对不会被一个愚蠢的韩王所挟持太久的,起码,韩王伤不到他,显然,秦王也是这样觉得,方才没有重视这件事。范雎眯着双眼,忽然,他笑了起来,即刻便拿起竹简书写了起来。
写了片刻,他又找来了一位门客,他抬起头来,对门客说道:“将这份命令送给白起,另外,韩王挟持马服君,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赵王,平原君,春申君三个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门客困惑的看着范雎,点着头,答应了,急忙走出了院落,范雎冷笑了起来,正愁没有办法瓦解联盟,没有办法来催动各国间的矛盾,这下可有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王这个蠢货。
.........
项先小心翼翼的领着士卒,行走在韩国的道路上,已经遭受了一次伏击的他,此刻更加的小心,哪怕就是遇到了百姓,他也会做出迎战的准备,或许,这就是长期对战白起的所落下的病根,楚国的士卒此刻却没有那么的害怕了,项先为了激励士卒,一直都在跟士卒们吹嘘马服君,他说:马服君到来的那一天,就是白起的死期!
士卒们居然信了,如今马服君就在韩国,他们心里是不害怕白起的,斗志昂扬的他们,甚至还想要快些找到白起,跟他一绝高下,这让项先不由得心惊胆战,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吹的那么厉害了。项先不是无故的出兵,他有更重要的使命,救济各地的百姓,他负责将百姓们带到高大的城池内,给与他们足够的粮食。
韩国与赵国不同,韩国并不缺粮,这些年里,韩国的农业发展的的确很不错,愚蠢的张平辅佐英明的鬼才君王,通过改进耕作技术,畜养耕牛,开发了很多的土地,使得韩国国库内粮食充足,只是,韩国的百姓,过的并不比其他国家的百姓要好,无论粮产如何,他们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当然是因为韩国国相无能的缘故。
张平数次提议减轻税收,给与百姓们修养的时间,增加韩国的户籍,只是韩王不许,他用申不害的学说训斥了张平,他说:申子曰:正名。所谓的正名,当然包括树立君王的威信,就是要各司其职,不能轻易的改变制度,同时君王也不能对百姓太好,以免失去威仪。
韩国的大臣们,如今是非常厌恶申不害的,若是申不害泉下得知,韩国后来的君王还如此忠诚的贯彻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他会有多么的开心。
故而,这次项先是带上了足够的粮食,这些韩人非常的害怕,尤其是面对这些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的楚人,或许,在他们的面前,秦人与楚人是没有区别的,反正他们也分不清,好在这些人里,也有知道这区别的年长者,他们会安抚其余的百姓,告知他们这是盟友,让他们不要害怕。
同时,乐间也在忙着安抚各地的百姓,而他与项先不同,他心里,却存在着一种渴望,他想要与白起交手,他长期在燕国,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带兵打仗,虽说他对战的都是辽东的胡人,可是这一样磨砺了他,最最初的稚嫩,到百战百胜的将军,乐间在燕国占领辽东的时候,没有经历一次战败。
他很想要与这位被视为神灵的将军交手,他也并不惧怕白起,只是,他的想法注定落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到白起的下落,他派去的斥候在周围寻找,也只是发现了一些秦人扎营的痕迹,却也无法判断准确的人数。当斥候兴冲冲的找到乐间,告诉他,又发现了一个秦人逗留的痕迹,秦人应该就在周围的消息之后,乐间急忙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他还是没有能找到白起。
赵布笑着站在乐间的身边,对乐间说道:“看来白起是不敢与您交战了,我想,您一定是能战胜白起的。”
乐间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他能发现我的踪影,我却找不到他的下落...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不如他。”,乐间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一点,赵布惊讶的看着他,乐间再也没有下令去搜寻白起的下落,只是一心去安抚各地的百姓,做好了应对白起袭击的准备。
这些日子里,赵括同样也没有闲着,每一天,都是拉着韩王,在跟韩王讲述申不害的学说,韩王是越听越激动,赵括让他走他都不肯离开了,希望能够留在赵括的身边继续请教。赵括原先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怕乐间和项先会遭遇到白起的伏击,白起神出鬼没的,实在让人难以敌对。
有些时候,跟他作战的将军,甚至都不知道他如今正在什么地方。
好在过了好几天,也没有听说项先与乐间遭到伏击的消息,赵括也就逐渐安下心来。
“上君...”,就在赵括正在教导韩王的时候,张平走进了王宫里,此刻的张平,看起来还是有些病怏怏的模样,他担忧的看着韩王,看到韩王脸上的伤痕,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赵括,赵括正要言语,张平却忽然朝着赵括俯身长拜,颤抖着说道:“上君有过错,是因为我没有即使劝阻,请您宽恕他,我愿意代替上君接受您的惩罚。”
张平低着头,眼里满是绝望。
看着面前这个一心想要救下韩国的年轻国相,赵括沉默着,看到张平脸上的那种担忧,那种害怕,赵括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询问道:“您的上君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做的行为呢?”,韩王一愣,笑着说道:“张相数代接受王室的恩德,享受俸禄,这难道不是....”
看着赵括的双眼渐渐变得不善,韩王急忙闭上了嘴巴。
张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赵括,他反问道:“赵王做了什么让您舍生报答的事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哑然,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他又看向一旁的韩王,认真的说道:“韩国有这样的大臣,怎么还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呢?”,韩王瞬间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平的才能要远超申不害啊。”,赵括忽然开口说道。
韩王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这怎么可能?申不害为国相...”
赵括再次打断了他,询问道:“申不害如今可以为您发展农桑,操练士卒,帮您治理国家吗?”
韩王茫然的摇着头。
“可是他可以。”,赵括指着面前的张平说道。
赵括还是留下了韩王与张平,自己过去休息了,韩王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张平,又皱着眉头低着头,看到他不开口,张平开口说道:“请您不要怪罪马服君无礼的行为...马服君并不是要弑君,也不是要侮辱您,他是想要...改变您的过错。”
韩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浑身一颤,他笑了起来,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并没有怪罪马服君。”,张平惊讶的看着他,平日里,这个时候,韩王不是应该回自己一句唔嘛?看到惊讶的张平,韩王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寡人先前买了珠宝,却只留下了盒子,以后,寡人不会再这样了。”
“寡人要将国内的大小事务都教与您,由您来处置所有的事情。”
“申不害说君主无为,应该把事情交给有才能的人去办。”,韩王说着,张平瞪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韩王,忽然,他伸出手来抽了自己一巴掌,韩王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看着张平,警惕的质问道:“您想要做什么?”,张平突然大笑了起来,上前便握住了韩王的手。
“上君...我一定会全力辅佐您,只要我还活着,韩国就不会灭亡...就不会。”,张平说着,他有些激动,甚至都有些结巴,韩王只觉得双手被他狠狠的抓住,抓的有些疼,当他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张平眼眶泛红,几乎要落泪,韩王愣住了,默默忍受着张平造成的疼痛,却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服君...”,张平跪倒在赵括的面前,这可是将赵括也给吓了一跳,这是对父母行的礼,实在太重,赵括将他扶起来,张平笑着,眼泪不断的掉落,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哭着说不出来,看着这又哭又笑的张平,赵括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您是个贤人。”
张平很开心的离开了,众人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开心的模样,从不饮酒的他,甚至拿了酒水,离开了院落,有人说,看到他跪在坟地前,开心的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伶仃大醉。大臣们想,国相可能是被逼疯了吧。
韩王坐在王宫里,认真的思索着赵括所告诉他的那些道理。
“昔日魏国进攻韩国,申不害请求昭侯向魏王俯首称臣,解决了韩国所遭遇的危机...如今,寡人也可以效仿昭侯!向秦王俯首称臣啊!马服君所说的示敌以弱,不就是这个意思嘛?”,自觉得破解了赵括真实意图的韩王,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跟随马服君学习了一段时日,寡人变得更加聪慧了啊...
“马服君说有功的才能得到赏赐,寡人先前赏赐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功劳...看来,应该要收回对他们的赏赐..”
“对了,还有限制贵族,等秦人离开了,寡人就派人去没收他们的财富...”
张平很开心。
韩王也很开心。
ps:补上了一章...还有五章?会找时间像今天这样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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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虞卿将从韩国传来的情报送到了赵王面前的时候,邯郸内,鸡飞狗跳。
赵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也不顾宴席里的客人们那诧异的目光,憋红了脸,大吼道:“快去请廉颇将军!”,客人们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赵王下了逐客令,宴席就此中断,客人们顿时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了大事,要知道,就是白起即将打进邯郸的时候,赵王都不曾想要结束他的宴席啊!
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远赴韩国的马服君出事了。
难道...马服君战死了??
魏无忌在自己院落里,正在饮酒,听闻武士哭着来找他,说马服君可能战死了,就好像脑袋上挨了一记重锤,险些倒地,好在魏无忌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驾车赶往了邯郸王宫,刚刚走进了邯郸王宫,魏无忌心惊胆战的听着王宫内的动静,听到里头没有传出哭声,这才平静下来,走了进去。
王宫内,愤怒的赵王与廉颇正在大声的谈论着什么。
“只要五万士卒,我就能踏平新郑,将韩王擒拿,带到您的面前。”
“寡人给您十万士卒,请您将姬然的头颅给寡人送过来!”
看到魏无忌走了进来,赵王急忙让他也坐在了一旁,迅速对他说道:“姬然居然敢捉拿寡人的马服君!”,魏无忌一愣,却没有开口,坐在一旁,认真的思索了起来,这让廉颇有些不悦,廉颇愤怒的说道:“马服君将您当作朋友,如今他遭难,您却如此的平静,难道这就是您对待朋友的态度嘛?”
魏无忌看了他一眼,方才看着赵王,询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您的?”
看到魏无忌如此平静的模样,赵王也感觉到了些古怪,皱着眉头说道:“这是虞卿告诉寡人的。”,魏无忌即刻派人去将虞卿叫来,廉颇看起来还是有些恼怒,或许在他看来,马服君出了事,魏无忌却还要在这里寻找这消息的来源,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只要给他五万,不,三万人,他就能把韩王夹在腋下,快马送到邯郸来!
虞卿很快就回到了王宫里,而回来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董成子,庞煖,许历,赵晖,楼缓,甚至是田单,大臣们与虞卿一同前来,他们各自听到的消息也是有所不同,有的听闻马服君被杀,有的听闻马服君被擒,众人纷纷坐在周围,魏无忌直接开口再问道:“虞公,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卿认真的说道:“是我麾下的武士,他平日伪装成商贾,来往与韩赵之间。”,不只是秦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各国都是有的,这些情报机构一般都是掌控在国相的手里,可是赵国不同,因为赵国有着自己的假相制度,假相在一定程度上分走了国相的全力,故而赵国的情报机构是在假国手里的。
魏无忌无奈的看着虞卿这个人,虞卿这个人,才能是有的,胆魄也是有的,唯独欠缺的,就是一些智谋,不是说他不聪明,而是他的才能更倾向于治国,不擅长对付敌人的阴谋诡计,魏无忌摇着头,说道:“您的这位武士,肯定是被秦人所收买了,请您抓住他,交由董成子审问。”
“您怎么知道?”,董成子瞪大了双眼,开口询问道,魏无忌笑了笑,方才说道:“韩王有实力扣押马服君,却没有实力去消灭赵国的两万精锐,若这件事是真的,这些将士早就该往邯郸送信了...甚至,在这位商贾来传递消息之前,都没有传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商贾又是如何迅速知道这样秘密的事情,并且能最先送到邯郸来的?”
董成子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马服君被擒拿,根本就是假的?”,魏无忌笑了起来,他说道:“我跟这位韩王,也是有些交情,我知道他的为人,诸君可以安心,他就是有要谋害马服君的想法,也没有那样的实力,不必担心,这则消息,定然是范雎所送来的....”
田单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其余大臣们也再次商谈起了韩国的事情,魏无忌安抚好了众人,方才对虞卿说道:“请您尽快下令,让各地的官吏们安心,李牧,司马尚这些年轻将领,本就与马服君交好,若是秦人蛊惑,就怕他们领着郡中大军,什么也不顾的杀向韩国。”,虞卿这才急忙离开了王宫。
赵王的怒火还是没有消散,刚刚得知自己的马服君被韩王扣押的时候,赵王险些就要亲征韩国,擒拿韩王了,这才急忙将廉颇叫来,想要举国之力,覆灭韩国,若是魏无忌再来的晚一些,只怕就见不到赵王了,赵王此刻还是有些担忧,范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将这个消息传到赵国来,韩国那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魏无忌饮了一口酒,看着面前慌张不安的赵王,笑着说道:“上君不必担忧,还是早些完成赵国内的监察制度,等到马服君回来,让他看看您的成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赵王点了点头,告诉魏无忌,这件事一定要办好,随后就借口疲惫要回去休歇了,魏无忌略显得有些无奈。
魏无忌在国内的变法,所触及的方面越广,想要阻止他的人也就越多了。目前最强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国内的宗室公室们,他们聚集在赵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团体。除却秦国,在其余诸国,宗室弟子们分散在国内各地,帮着国君治理国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地方上,十个县令里,可能有九个都是嬴姓赵氏的贵族,更别提那些郡守,他们几乎都是赵王的近亲,这些人都是原先的官吏制度的受益者。赵王任用这些亲戚来帮着他牢牢的控制郡县,而这些赵王的亲戚们又任用自己的亲戚来帮助他们管理基层,这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贵族集团。
说起来...马服君也是这赵氏贵族集团中的成员,因为他也是嬴姓赵氏。
最先,魏无忌是想要拿掉他们任用亲戚的权力,这些人虽然愤怒,可还是勉强能忍住自己的怒火,避免与魏无忌的正面交锋,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魏无忌在完成了对乡野官吏的任免改革之后,目光又盯上了他们,他想要建立监察制度,甚至想要让赵王不再任用自己的亲戚,派人去监督自己的这些远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是贵族集团所不能容忍的了,这不是要他们的权力,这是想要夺走他们的一切啊!故而,在马服君离开后不久,一场战争就在赵国打响了,这是外来的国相与本地的贵族集团的较量。魏无忌也并不是孤单一人,在邯郸,他的盟友也不少,董成子,虞卿,庞煖这些人,都是愿意帮助他的。
可是,这同时也让魏无忌感到有些担忧,如今的争斗,正在逐步变成邯郸与地方的争斗。
双方的争斗,自然是需要一位负责判决的人,这人就是赵国的主宰,王位上的赵丹,不过,赵丹并不是个有胆魄的人,他不会像秦孝公那样全力支持商鞅,帮着商鞅对付自己的亲戚好友们,彻底的与这些人决裂。赵丹如今也很为难,一方面是他最为仰仗的大贤们,另一方面,却是他的亲族。
魏无忌总是告诉他,国家要强盛起来,就必须要进行变法,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不能犹豫。他以各国的变法,以及带来的好处来劝说赵王。可是赵豹等人,却告诉他,赵国是赵氏的赵国,您想要将官吏的任命提拔都交给国相来负责,那您还会是赵国的主宰嘛?您情愿信任一个魏人,都不愿意相信您的亲人嘛?
他们拿出商鞅变法成功后想要叛乱的事情作为自己的依据,以此来劝说赵王。
赵王左右为难,早上答应了魏无忌,晚上又被赵豹说服,无奈之下,也就只好躲在王宫里,操办着自己的宴席,对于王宫之外的争斗,不加以干涉,这就造成了更大的混乱,先是地方的贵族官吏们,他们驱逐了魏无忌所安排的乡吏,甚至是以怠政,受贿,勾结盗贼的名义杀死了不少人。
就连魏无忌派出的监察官,也有被盗贼袭击,死在道路上的。
这对魏无忌的变法造成了巨大的损害,没有人再敢来参与地方官吏的考核,也没有官吏敢去监察地方,魏无忌自然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又有几个嬴姓赵氏的地方官因为同样的罪名被魏无忌处死,魏无忌像赵王举荐了几个人来担任这个位置,双方是正式的拔出剑来,开始了流血的战争。
魏无忌走出了王宫,王宫外站着二十多个强壮的武士,他们都是魏无忌的门客,如今,魏无忌也不能独行,这些被自己激怒的贵族们,指不定就在等着自己落单的时候呢,魏无忌笑了笑,坐在马车上,他抬起头来,只觉得烈日有些刺眼,湛蓝的天空上空无一物,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好看。
就在魏无忌欣赏着这美丽风景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喧哗声。魏无忌看向了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出现了一行人马,有骑士开道,武士护卫,魏无忌一眼就能看出了,这些武士们都是齐人装扮,类似的装扮,他曾在田单那里看到过,齐国先前也曾说过要遣使入赵,可是,这使者也太过狂妄了吧...在邯郸城里,还敢如此?
魏无忌还是下令为前方的行人让开道路,驭者将马车停靠在一旁,门客们聚集在周围,也是在提防着这些骑士们,骑士们早就看到了他们,发现他们率先让路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骑士们点头示意,魏无忌的门客也是眯着双眼看着他们,并不理会他们。
骑士们的身后,则是一架马车,马车上,跪坐着一位青年,青年面白无须,好奇的看着马车外的一切,在看到魏无忌的时候,更是多看了几眼,魏无忌看着这些骑士簇拥着那位年轻人朝着王宫赶去,有些疑惑的询问道:“这是什么人?齐国该不会就是派了一个宦者来当使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驭者笑了起来,低声说道:“他可不是宦者,他是长安君,是上君最年幼的胞弟,先前在齐国为质子...”,魏无忌一愣,方才询问道:“您是怎么认出他的?”,驭者无奈的说道:“当年太后不愿让长安君入齐,左师触龙成功说服了太后,这样有名的事情,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知道这件事,可是,您是怎么认出他就是长安君的呢?”
“哈哈哈,这些天里,邯郸里都是在谈论长安君返回赵国的事情,据说这位长安君长相奇异,面白无须,酷似宦者...邯郸里有不少传闻呢,都说他在齐国与一位贵族子弟斗殴...受了些伤...嗯..”,驭者没有明说,可魏无忌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魏无忌点了点头,眯着双眼,看着年轻人渐渐消失在远处。
“他唤作什么?”
“他名月,据说他小名唤作七月,太后非常的宠溺他,在他年长之后,也用他的小名来称呼他,故而邯郸人也是戏称为七月公子。”
“七月?原来就是个阉人啊...”
魏无忌对这些宗室的态度是越来越差。
而这位公子刚刚来到赵国,就引起了一次巨大的轰动,倒不全是因为他面白无须的缘故,邯郸人认为,齐国送长安君返回赵国,这就说明了赵国已经今非昔比,齐国都要畏惧赵国的强大,在邯郸里有很多关于长安君的流言,当然,在明面上,众人也是不敢随意谈论的,毕竟,他是国君的胞弟。
得知长安君回来的消息,赵王是非常开心的,他笑着前来迎接自己的胞弟,同时,邯郸里的大小贵族,都来迎接这位公子,长安君看起来有些腼腆,有些懦弱,在齐国,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赵王拉着胞弟,醉酒之后,回忆着过世的母亲,又不由得哭了起来,众人急忙将他送去休息。
赵豹打量着胞弟,上下看了几眼,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很好。”,他说道。
ps:咳咳,这章绝对没有针对任何一位作家,请大家千万不要多想。可是我不会像某人一样写着写着就太监,请各位放心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听闻,韩王挟持马服君,想要谋害马服君。”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不少人赶往韩国,想要救出马服君,我还听闻,这件事是国相魏无忌亲自策划,马服君不能容忍他犯下的那些过错,他就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除掉马服君。”
在邯郸的食肆里,几个强壮的年轻人聊着天,他们神色肃穆,将短剑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们显得非常愤怒。韩王挟持赵括的事情,在赵国各地,甚至是诸国都传的很快,就好像有一支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赵括在赵国的名望太高,当这个消息传到赵国各地的时候,顿时就引发了一场混乱。
有许多从战场上返回的士卒们,叫嚣着要打到韩国去,甚至有些已经启程赶往韩国,他们要救出马服君!要不是虞卿反应迅速,只怕此刻就已经有几万赵国的青壮自发的杀到韩国去了。虞卿当然是非常生气的,他赶忙澄清谣言,严惩了那些散布流言的人,可是很快,他也背上了骂名。
有人说,虞卿根本就是魏无忌的鹰犬,知道魏无忌的诡计败露,故而想要掩盖事实。
于是乎,虞卿越是想要压下这流言,流言也就越是迅速的传播,很快就成为了赵国人尽皆知的秘密。在道路上,常常能看到佩剑的年轻人,有的骑着骏马,有的坐着车,更多的还是徒步,他们愤怒的朝着韩国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几天之内,赵国各地,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欣喜,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担忧的谈论着韩国的事情。
赵括亲自将绝望的赵人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而在此刻,这些赵人,却再也看不到属于他们的光明。整个赵国,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只是与从前又有不同,从前是那种麻木,深入骨髓的绝望,而如今却是对未来的迷茫,是一种惊惧,当然,更多的还有愤怒,韩王远在韩国,可是魏无忌...他就在赵国啊。
魏无忌的院落外,已经是有廉颇亲自挑选的士卒来进行防守,廉颇也不放心其他的士卒,害怕他们也会行刺魏无忌,这些士卒,是知道真相的,也是愿意相信廉颇将军的,赵国内有威望的如庞煖,董成子等人也是出来澄清,只是在短时间内,只怕这些流言还是压不住的。
魏无忌坐在院落内,饮着美酒,门客们坐在他的周围,所有人都看着面前的酒盏,面色呆滞,向来豪爽的他们,此刻却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畅饮,唯独魏无忌,毫不在意,还能淡然的饮酒。宴席格外的安静,所有人都不言语,就连魏无忌也是如此,他也只是喝着美酒,并不说话。
“啊~~”,门外时不时传出几声惨叫,随即便是刺鼻的血腥味。
魏无忌的门客们早已习惯这种血腥味,只是,如今却有些特别,有门客站起身来,魏无忌伸出手,示意他坐下,门客看着魏无忌,看了许久,这才无奈的坐了下来,此刻,死在外面的,却都是一些无辜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些仰慕赵括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以为马服君复仇的名义,前来手刃魏无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廉颇将军安排的士卒,在驱逐无果之后,干脆利落的杀死了他们。
一个又一个年轻人死在了魏无忌的院落门口,可这些人的尸体,那浓郁的血腥味,也没有能吓到下一位前来的勇士。院落之外,有士卒正在将尸体一个一个的抬上马车,远处便又走来了几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游侠,只是带着锄头的农夫,他们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士卒们,用乡野粗鄙的口音叫道:
“二三子怎么能帮助谋害马服君的凶手呢?”
为首的将领摇着头,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向您起誓,国相绝对没有谋害马服君,马服君很快就能回来,这是廉颇将军所说的,请您相信。”,农夫看着他们,颤抖着说道:“他..他们说..二三子已经被魏无..无忌收买...”,随即,这些粗鄙的人没有说什么,大吼着,举起锄头就朝着士卒们冲了过去。
“扑哧~~”
门外再次传来惨嚎声。
有门客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愤怒的说道:“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呢?”,他抬起头来,看着魏无忌,“我们离开赵国吧。”,魏无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盏,他咧嘴一笑,说道:“他们就是想要让我离开赵国,我若是如此离去,方才那些死去的人,可就白死了,难道二三子不想要为他们复仇嘛?”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魏无忌又饮了一口酒,说道:“我有自己的安排。”
正在说着,忽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门客们急忙拔剑,那人也不畏惧,只是淡然的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了魏无忌的身上,门客们认识此人,也急忙收起了剑,来人唤作王樊,是赵括的门客,王樊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我已经带着门客前来此处,劝说那些前来为家主复仇的人,各位不用担心了。”
看得出,王樊的心情并不好,马服君的门客们大多也都继承了马服君身上的诸多品德,看到因为流言无故死去的那些人,王樊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而如此平静的魏无忌,也是让他有些生气,在他的脸上,王樊甚至都看不出半点悲痛。只是在一天之内,魏无忌的院落就死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里,有仗义的豪侠,有朴素的农夫,也有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王樊看着那些被马车运走的尸体,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若是马服君回来,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散布谣言的人一定是会被他杀死的。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尊敬马服君,受过马服君恩惠,和王樊他们一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有些压抑,看到同类无故的死而不动容的,那是畜生。
王樊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请二三子近期内不要走动,我们正在想办法辟谣...主母也愿意出面,董成子正在调查流言的散布者,这件事很快就能压下去的。”,他说完,也不理会魏无忌,转身便离开了。魏无忌眯着双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而在这个时候,赵豹的府邸里,同样也是在举办着宴席,而这场宴席就要热闹很多,这场宴席的目的是为长安君接风,赵豹坐在上位,长安君坐在一旁,来到宴席的大多都是赵氏贵族,他们对于长安君的到来,自然是非常欢迎的,众人喝着酒,唱着歌,显得非常开心,又有乐师,舞女作陪,更是潇洒。
长安君看着这些亲戚,却只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腼腆,这让赵豹非常的诧异,要知道,从前的长安君,那可是嚣张跋扈,在邯郸都是出了名的,因为受到太后的宠爱,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兄长赵丹,他也敢当面训斥,反正有母亲来庇护他,是属于那种人见人恶的纨绔。
赵豹就常常恳求太后,不要如此溺爱孩子,这样会毁掉他,可是太后却不听他的,他又不继承王位,溺爱又能怎么样呢?这导致赵月越来越蛮横,到后来甚至为了一件玩具,险些打死了另一位贵族子弟。后来他哭着前往齐国当质子,赵豹又有些怀念他,虽然顽劣,可毕竟还是他的亲犹子。
何况长安君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赵豹长叹了一声,方才询问道:“你在齐国,是不是受到了欺辱?”,长安君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赵豹,沉思了许久,却没有言语,从他闪烁的眼神里,赵豹已经找到了答案,当然,像这样蛮横的少年,到了齐国,没有人帮他出头,自然是容易吃亏的,他正要跟长安君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人闯进了他的宴席里。
来人气势汹汹,正是假相虞卿。
赵豹抬起头来,看着虞卿,也没有愤怒,只是站起身来,笑着与他寒暄,虞卿并没有要拜见他的想法,虞卿愤怒的说道:“因为马服君被挟持的谣言,赵国已经变得混乱了,我本以为这是范雎的阴谋,却没有想到,国内的有些人,也在推波助澜,难道就不害怕秦国会趁着这个时机进攻嘛?”
“如何能忍心来谋害自己的国人呢?”
虞卿愤怒的质问道,他忽然看向了身后,便有武士押着两个人走进了此处,虞卿指着座位上的新晋中牟令赵勋,愤怒的说道:“这两人是您的门客,他们在邯郸传播谣言,被我抓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赵勋茫然的看着他们,摇着头说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卿看向了那两位被抓的门客,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虞卿,骂道:“你这魏无忌的鹰犬!不得好死!”
虞卿大怒,咬着牙,冷冷的看着赵豹,“请您以国家为重。”
“我向来如此。”,赵豹回了他一个笑容。
......
夜深人静,院落外的确已经听不到什么惨嚎声了,而魏无忌终于也喝光了面前的酒水,他卷起了衣袖,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一位门客,说道:“来,给我一剑。”,门客们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他,魏无忌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侯赢,说道:“还是您来吧,趁着我还没有清醒...”
侯赢站起身来,一剑刺进了魏无忌的胳膊,魏无忌大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门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的行刺给吓了一跳,目瞪口呆,侯赢身手不错,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他咧嘴笑着,看着那些早已惊呆的门客们,说道:“将家主抬到后院休息,来几个能哭的,跟我去王宫,诉说家主遇刺的事情。”
门客们也不愚蠢,听到侯赢的话,自然是反应了过来。
“什么??您说什么?信陵君遇刺?!”,赵王猛地就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到了殿里,刚刚走进殿里,就看到那些跪在地面上痛哭的门客,赵王浑身都在颤抖着,急忙扶起了最先的那位老者,“到底出了什么事?”,那老者委屈的说道:“有人在邯郸城内说家主谋害马服君,故而有人行刺家主...”
“那信陵君人呢?他怎么样?”
“家主受了重创,怕是要不行了。”
赵王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在地面上,好在有武士急忙扶住了他,赵王深吸了一口气,大叫道:“给寡人准备马车!!”,看着赵王大哭着冲出王宫,侯赢愣了一下,这位赵王虽然没有魄力,但是对大臣还真的是不错啊。赵王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王宫,很快就赶到了魏无忌的院落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扑鼻的血腥味,那马车上的尸体,让赵王说不出话来。
魏无忌躺在床榻上,浑身都被包了起来,渗着血,只有微弱的呼吸,赵王冲进来的时候,医者正在为他检查伤口,赵王扑在魏无忌的面前,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信陵君?信陵君!请您不要抛下寡人啊..请您不要丢下寡人啊..”,医者看着赵王,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说道:“上君...只怕信陵君是要不行了...”
赵王抓住魏无忌的手,低着头抽泣了起来。
“咳..咳..”,魏无忌的咳嗽声,让赵王急忙抬起头来,都来不及擦掉眼泪,信陵君痛苦的看着赵王,他认真的说道:“上..上君..我本想与您共创大业..看..看来..咳咳,上君...”,魏无忌紧紧握住了赵王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不要惩罚那些...谋害我的..人..他们..他们..只是被..”
魏无忌没有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赵王咬着牙,缓缓的抬起手来,手臂上还有魏无忌捏出来的血迹,他看着手臂上的血迹,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是谁敢谋害寡人的大贤!!!”
赵王愤怒的离开了信陵君的府邸,在离开的时候,他吩咐医者要照顾好信陵君,不能让信陵君有事,赵王说的很严厉,几乎就要指着医者骂,若是他死了,您也要为他陪葬!当赵王离开之后,魏无忌这才睁开了双眼,坐在床榻上,医者关上了门,看着他,无奈的说道:“如此哄骗君王,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安...”
“刚才看到上君流泪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些愧疚。”
“不过,我们不这么做,上君是狠不下心来的。”
ps:让我这样心思简单的人来写庙堂里的争斗..唉,实在是太为难我了,毕竟善良的我不可能是老阴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长安君惊讶的看着忽然闯进宴席的大臣,又看着他与赵豹争吵,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宴席之内,忽然就变得剑拔弩张,长安君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唤作虞卿的假相,可是当今国相魏无忌他还是知道的,这位魏国的宗室,与他也是远亲,他在齐国,就常常听到有人议论魏国的信陵君。
在齐国,好事的人将自家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并提,称为四公子。齐人对于孟尝君,总是有种复杂的心情,孟尝君为人豪爽,结交宾客,而他结交宾客,从不在意宾客的身份。当初孟尝君前往秦国担任国相,秦国大臣反对这件事,秦王只好将他软禁起来。
孟尝君托人找到秦王的妃子,她却想要孟尝君的一件值千金的狐白裘,可是孟尝君已经将这件宝物送给了秦王,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位门客像狗那样的打洞,从秦王那里偷出了这件狐白裘。妃子劝说秦王,秦王这才放走了孟尝君,当时孟尝君来到函谷关,已经是半夜,根据规定,只有鸡叫的时候才能开门。
孟尝君害怕秦王反悔,这时,有另外一位门客学公鸡打鸣的声音,竟引起附近的公鸡都鸣叫了起来,把守关口的官吏这才打开了门,孟尝君得以逃脱。
因为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就连鸡鸣狗盗之人,都能得到孟尝君的赏识,故而跟随他的人就更多了,在齐国,孟尝君算是道德标杆,虽说他联合其他国家击破了齐国,可这并没有影响他在齐国的威名,就连齐襄王在上位之后,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对待这位逼死了父亲的罪魁祸首,保持着与他友好的关系。
长安君在齐国,自然也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孟尝君的故事,不过,最近这段时日,四公子又渐渐变成了五公子,赵国马服君的事迹,忽然就在齐国传了起来,那些从前为难长安君的人,都不敢再羞辱他,恭恭敬敬的向他询问马服君的事情,长安君也不傻,假意诉说自己与马服君的友情,又告诉众人,马服君将我当作幼弟来看待。
这才让长安君不再受到欺凌。
就在长安君还在回忆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又冲进来了一位圆滚滚的大臣,这位大臣很肥胖,看起来便很喜气,可是,跟着他前来的,还有很多的士卒,这些士卒刚刚走进来,就包围住了整个宴席,长安君心里一颤,脸上也满是惊惧。赵豹愤怒的站起身来,看着免去的董成子。
“您想要谋反吗??”
董成子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信陵君遇刺,上君责令我查清此事,劳烦您前往王宫,亲自与上君解释。”,赵豹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信陵君遇刺,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在赵国散布流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有人亲眼看到我散布流言?还是说,是您看到的?”
董成子并没有回话,一声令下,士卒们就要押这些贵人前往王宫,赵豹等人大怒,纷纷拔出剑来,对准了那些士卒,士卒们一时间却不敢靠近,赵豹逼退了那些士卒,这才看着众贵人,说道:“跟我前往王宫,我要向上君指责董成子对宗室无礼的罪行!”
王宫内,赵王坐在上位,脸色涨红,双拳紧握,看向那些贵人的目光也是非常的凶狠,众人从不曾看到过赵王如此愤怒的模样,这让方才还在狂妄的叫嚣着的贵人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长安君也是悄悄混在这些人当中,抬起头来,看着暴怒的兄长,自己年幼的时候令人勒死了兄长最喜爱的犬,兄长都不曾如此愤怒啊...
他记得,兄长那时候也只是哭,嚎啕大哭,还找母亲诉苦,结果被母亲轰出了后宫,长安君不禁笑了笑,年幼的时候,总是容易做一些冒失的举动啊。
赵王愤怒的盯着赵豹,赵豹目视前方,脸色依旧很平静,赵王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在赵地散布谣言,诬陷信陵君?!”,这些贵人都只是低着头,并不开口,赵王又说道:“寡人听闻,地位尊贵的人,能够因为的过错而感到愧疚,能够不躲避自己所犯下的错,二三子都是赵国最为尊贵的人,难道连承认过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赵勋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几个人,走了出来,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上君,这件事,是我做的。”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无忌是魏人,他来担任赵国的相,定然是先思索对魏国有利的事情,再来思索对赵国有利的事情,您如此的信任他,他却想要让您失去自己的亲信,在赵国安排他自己的心腹,若是他犯上作乱,您要怎么办呢?他若是一个高尚的人,看到百姓来刺杀他,为了避免让这些人死去,自己就该离开赵国了...”
“可是他不离开,我听闻,他甚至是饮着酒,看着赵国的百姓们无辜的死在他的府邸之外。这样的小人,难道值得您重用吗?”
高大的顶梁柱让王宫显得格外肃穆,那精致到了骨子里的衣着更是增添了些庄重,赵王坐在上位,脸色阴晴不定,赵勋傲然哦的抬起头来,挥动着双手,衣袖如凤凰展开双翅,表现出赵勋此刻的激动,这位正直的国中大贤,斥责着魏无忌的小人举动,声音铿锵有力,说起那些惨死的无辜者,情不自禁的洒下了热泪。
“给他一柄短剑...”,赵王对左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勋并不畏惧,他先是谢过了赠与他宝剑的赵王,又依依不舍的与诸贵族们告别,这才跪坐在地面上,颇有仪式感的结束了自己“高尚”的生命,看着赵勋倒在血泊里,贵人们痛哭了起来,赵王看着他们,因为赵勋的身死,大概也是消散了些怒火,董成子和虞卿,站在了远处,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上君...我听闻,有很多杀了人的盗贼,受到国中贵者的庇护,成为他们的门客,供他们驱使,这次也是这些人在各地散布流言....”,虞卿再次开口,赵王答应了他,下令这些人不许再庇护那些罪犯,更不能留下他们来担任自己的宾客。赵豹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些。
显然,只是一个赵勋的身死,并不能完全的消除赵王的愤怒,赵王命令这些贵者在三日澄清所有的流言,若是做不到,那就等着接受赵王新一轮的怒火,赵豹等人领命。不远处的董成子死死盯着赵豹,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这些时日里,所有的变法寸步难行,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可是,他们还是那正义凌然的模样。
这些人的死亡,都落在了魏无忌的身上,就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董成子想要跟上君诉说,可是赵王没有理会他,只是让他继续调查这件事,他便离开了,董成子目送赵王离开,心里却已经明白,即便是再愤怒的赵王,也不会处罚这些亲近,他就是抓来再多的人,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众贵人离开王宫的时候,董成子挡住了赵豹,其余贵人坐在马车离去,赵豹看了看远处的马车,长安君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董成子,毫不在意的询问道:“您有什么事情?”
“你这个畜生...你知道这三天死了多少人吗?你害死了几十个赵国最优秀的官吏...你还害死了八百六十三位赵国的勇士,你借用他们对马服君的敬仰,让他们无故的死在了士卒的手里...他们之中,很多都是老实本分的农夫,不少人是从长平的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你..你怎么忍心?!”
赵豹的脸色渐渐变得肃穆起来,他认真的说道:“身为赵人,就该有为赵国而死去的觉悟,您,我,都是这样,如果赵国需要我的死亡才能强盛起来,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死去,就如今天的赵勋,您当初跟马服君死战在柏仁,难道不也是如此吗?我们都可以死,为什么那些平民就不能死?”
“他们的死,是无理由的死,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他们的死也不能让赵国更加强盛...”,董成子说道。
“不,您不懂,魏无忌的变法,对赵国没有好处,官吏们为什么要愿意为赵国效死?这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流着与赵王一样的血脉的缘故,赵家因为排斥同族,所遭受了什么样的灾难,您是不知道的,魏无忌所选出的官吏,的确是有才能,可是,他们会将赵国当作是自己的家吗?没有道德空有才能的官吏,难道不是更可怕吗?”
“您知道魏无忌所提拔的那些官吏做了什么?他们赶到地方,为了魏无忌所许诺的赏赐,为了自己的政绩,不顾疲惫的百姓,要带着他们去修建道路,还有的想要挖掘水渠,您知道他们累杀了多少的百姓??”,赵豹的脸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看着董成子,愤怒的说道:“您也是赵人!您的父祖也是赵国的将军!您知道您该做什么?!”
“碰~”,董成子猛地用剑柄打在了赵豹的腹部,赵豹身子弯曲,捂住自己的肚子,他身后的长安君被吓了一跳,猛地拔剑,却被赵豹拦住,赵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董成子,董成子收起了短剑,冷笑着说道:“您不要将自己说的如此高尚,您只是担心信陵君变法,会让您,您的这些亲戚失去如今的地位与财富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豹大笑着,他说道:“我如今可是没有任何的官职,我也不是什么郡守...魏无忌的变法,难道还能夺走我的封号吗?也罢,也罢,您可以如此恶毒的猜测我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诉您,赵国永远是赵氏的赵国,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一点!”,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长安君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伯父..他是什么人?”
“司寇董成子,本是地方官吏,因军功升到如今的位置上。”
“呵~”,长安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说道:“我认识几个齐国的朋友...他们可以杀掉他,并且不会...”
“住口!”,赵豹训斥道,长安君一颤,急忙低下了头,赵豹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长安君,他说道:“董成子精通律法,担任司寇之后,他的判决都十分的公正,不因为与自己有亲而放过恶人,也不因为与自己有恶而惩罚好人,他与魏无忌不同,魏无忌的举动是在损害赵国,可是董成子对赵国是有功的。”
“你要知道,赵国,是赵氏的赵国...我们,是最不应该做出危害赵国的举动的,而那些谋害赵国的恶人,哪怕是身死,也要将他们铲除!”,赵豹叮嘱着,长安君有些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赵豹快步离去,长安君又深深的看了远处的董成子一眼,他还记得,年幼的时候,也有个肥胖的玩伴,被他曾推进矢池里,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活下来。
长安君笑了笑,年幼的时候啊,总是会做出些冒失的举动啊。
果然,由这些贵族来澄清谣言,就是要比虞卿他们要快的多,只是用了两天,韩王并没有挟持赵括的事情,便传了出来。因为信陵君受伤的缘故,他与贵族们的直接斗争也就消停了一段时日,只是,信陵君的追随者们,还是在继续与这些人争斗。地方官吏不断的变换,导致赵国各地的政事混乱,甚至是要影响到今年的春种。
赵豹亲自去找虞卿,请求在春种这段时日,暂且停手,不要为难地方的官吏,免得影响赵国今年的收成,双方这才暂时停手,赵王看到没有人再来找自己互相弹劾,非常的开心,他每天都会去看望信陵君,信陵君的身体也在好转,这就值得赵王再次召开宴席来庆祝了。
而在这个时候,乐间如愿以偿,终于遭遇到了来自白起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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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间行军,必定要探查所到地方的地形,避免遭受袭击,斥候是他最大的依赖,故而在辽东的时候,乐间总是能轻易的击败敌人,百战百胜,如今对战白起,他自然也是格外的警惕,安抚各地的百姓,甚至还不忘记要提防这些百姓,哪怕是长期没有遭受到白起的攻击,他也是如此。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白起居然会正大光明的从他的前方发动进攻,在派去的斥候没有下落的时候,乐间就已经明白前方定然是有秦人,他即刻开始收拢分散在周围的赵卒,做好迎战的准备,这些赵国的精锐,天天操练,乐间又不是庸人,自然是很快就聚集在一起,结好了阵型。
就在乐间结阵的时候,他听到了地面的颤抖声,随着平缓的战鼓声,远处出现了一支秦国的军队,他们排成了整齐的阵型,目视前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乐间顿时瞪大了双眼,他从未见过如此整齐的军队,他们每一步,仿佛都是同时踏出来的,一步一步砸在地面上,竟是要盖过战鼓的声音。
他们手中的长矛对准了面前的敌人,带着诺大的压迫感,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了乐间的心头,他们的身姿,甚至是长相仿佛都是一样的,这让乐间背后忍不住的发凉,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杆黑色的大旗,旗帜上的武安君三个字,随风飘荡,发出阵阵响声,在步卒的身后,是秦国的战车部队。
随着战鼓的变化,步卒迅速分开,整齐划一,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就在那一刻,战车轰鸣,从步卒身边经过,朝着赵国的军队飞驰而来,乐间急忙下令,以盾手来阻挡对方的箭矢,再安排长矛手在盾牌的掩护下挑落对方的甲士,那一刻,秦国的步卒们放快了脚步,那绝对不是奔跑,他们只是加快了走动的频率,依旧整齐。
战车狠狠撞进了赵国大军之上,那一刻,赵国士卒便惨嚎着飞了出去,随即就是秦国的步卒,跟在战车的身后,从战车撕开的缺口里,杀进了赵国大军之内,乐间即刻调动了在左侧待命的战车部队,直接从侧翼杀向秦国的阵线上,双方展开了厮杀,赵国士卒们却是被杀的连连后退,随着秦国战鼓的轰鸣声,一个又一个赵卒倒了下去。
秦国士卒的数量要远少于赵卒,甚至连一半都不到,等到赵国的战车做好进攻准备的时候,秦卒却已经钻进了赵国阵型之中,这是一种自杀性的凶猛打法,蒙武再一次担任先锋,他站在战车上,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赵人,恶狠狠的盯着远处的赵国戎车,全力进攻,而在他的身后,白起手持强弓,射杀了一个又一个企图上前的士卒。
白起的勇猛,一时间就引起了士卒们的惊呼,白起当然是能杀人的,他从年幼的时候就担任士卒,是靠着无数颗人头,做到了如今的位置,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自从白起开始成为统帅之后,他发现自己坐在戎车上指挥,能杀死更多的人,这就让他不再亲自动手杀人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杀人了。
可是在这个领域,他大概算是大师级别的,他知道自己的弓箭如何能一击致命,就是在夜晚,他也能杀死他想要杀死的人,他精通几乎所有的杀人机械,从剑,到弓弩,到长矛,戈,因为,这就他的人生,最初的白起,曾是一个持着长矛,防守战车的小卒,再后来,他成为了拿着盾牌和短戈来登城的勇士...后来是在战车上担任车右...
白起所诞生的时期,秦国就已经很强大了,秦王定下了东进的大战略,就需要一把锋利的剑,秦王在即位之后,全力的贯彻商鞅的变法国策,彻底推行军功爵制,提拔平民出身的人才,这就导致一个杀戮机器出现在了这个舞台上。从秦国所发动的战争的血海里爬出的名为杀戮的怪物,抬起头来看向了诸侯们。
他没有练过什么武艺,甚至没有练过一天的箭法...可是他又的确是秦人里武艺最高强的人,他不懂得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法,可是他能一剑砍下那些所谓的剑法高手的头颅..他没有学过什么兵法,最初的他甚至都不认识几个字,在后来,他也没有专门的去学习他人的兵法,可是,他又精通打仗,用着自己一生所积累的经验,用最能结束战争的方式来进行战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能轻易的击败那些所谓的精通兵法,熟读军略的名将们。
这就是白起,一个从底层里杀出来的,精通谋杀领域的,一个杀人机器。
白起再次开始亲自杀人,他甚至抛起长矛,直接洞穿了一位赵国裨将的头颅。从模样上来看,白起只有四十多岁,可实际上,他已经年近花甲。而这样的老者,还能拥有这样的身手,简直就是令人惊惧的,在他的推动下,秦人大军犹如一把利刃,直接抛开赵人的胸口,插进了他们的心脏。
乐间此刻,有些慌张,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太过相信自己以往的经验,他将用对付胡人的战法来与白起交手,白起会跟胡人一样进攻吗?不,白起远比辽东的胡人要野蛮,要凶狠的多,他采取一种近乎自杀的战略,全军凿进对手的心部,完全不怕自己会被包围,这样的战法,乐间从不曾见过。
赵国的这些精锐,享用着最好的食物,接受最严格操练的精锐,在百战秦卒面前,露出了自己最大的缺陷,他们没有血战的勇气,甚至,他们不知道如何在逆风时作战,平日里他们对战比自己弱小的对手,或者是持平的对手,都能发挥出自己的强势来,可是在面对白起的精锐,他们瞬间就被打懵了...
乐间一时间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就不会打仗了,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彷徨无措,就在乐间发呆的时候,此刻看到一个老者朝着自己冲过来,猛地扑到了自己,脸上的愠怒,眼里的那种不甘,深深的刺痛了他,这是他的父亲乐毅,乐间看着想要训斥自己的父亲,轻轻叫道:“父亲...”
“将军!”,似乎有人在叫他,乐间被叫醒,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上,一位年轻的士卒扑倒了他,而在他的背后,则是插着一杆长矛,士卒救下了他,只是,自己却已经没有了呼吸,乐间猛地站起身来,将年轻的士卒放在了自己戎车上,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矛,“马服君即将前来救援!!随我杀!!”
........
赵括站在新郑城外,看着面前的残兵,乐间被几个士卒扶持着,浑身都在冒着血,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乐叔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哭了起来,冲上前扶着父亲,乐间还没有丧失意志,他被士卒扶持着,看着面前的赵括,他的一只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浓浓的血红之色。
“将军...我败了...”,乐间说道。
赵括的目光绕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些士卒们,赵国的士卒还站着的,却已经不到半数,人人都是有伤,他们低着头,不敢直面赵括,赵括心痛的看着他们,方才说道:“带乐间将军去休息吧...”,乐间却不愿意离开,他推开了士卒,方才看着赵括,说道:“请您责罚。”
“回到邯郸,再谈论责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快,这些残兵都被接到了新郑之内,有人来照看他们,而那些战死的人,也要就地掩埋,赵国距离这里太远,是没有办法带回去的,在这个过程里,赵括一言不发,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马服君是在为他们而感到愧疚,是马服君将他们带出赵国的,却没有能带着他们回来。
项先目送乐间回去,这才跟上了赵括,开口说道:“其实,这也不能责怪乐间将军...白起,实在...狡诈。”,赵括看着他,说道:“多谢您的救援,若不是您,只怕他们也无法活着回来。”,项先摇着头说道:“请您不要这样说,这不是我的功劳,只是我麾下一个都尉正好遭遇战局,让白起误以为是援军,这才撤兵..”
赵括长叹了一声,又帮着众人掩埋这些尸首,他们就被掩埋在了新郑的附近,众人看起来都有些沉默,无论是赵括的弟子,还是他的门客,就连狄,此刻也都没有言语。赵括与他们,就这样站在这里,站了许久,看着这些隆起的坟堆。
“就是这里...”
“对...”
从不远处传来韩人的声音,赵括等人转过头来看去,只看到一群韩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畏惧的看着赵括他们,行了礼,这才前往坟堆处,他们拿出了自己不多的食物,放在了这些坟堆的面前,又有年长者为他们念咒,跳起诡异的舞步,来送别这些勇士,周围聚集的韩人越来越多...
这些赵国的士卒,一直都在安抚各地的百姓,甚至,他们还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韩语,他们帮助百姓们进入城池,又给他们送去粮食之类,这使得韩人非常的敬爱这支军队,他们甚至比韩国的士卒还要善待韩国的百姓,从不打骂他们,也不抢走他们的东西,不凌辱他们的妻女。
赵括实在是没有想到,白起依不到一万人的军队,就敢率先进攻赵国的两万精锐,乐间将军行事谨慎,所以他才敢让乐间来带领大军,在各地安抚百姓,他本以为,靠着楚韩赵三国近七万人的大军,是可以直接吓走白起的,在这样的巨大优势下,居然还遭受了这样的死伤,这让赵括无比的愧疚。
若是自己没有带着他们来这里,或者是自己领着他们去安民...
......
在此刻,秦国大军也是在迅速的赶往上党,他们的马车上,装满了敌人的头颅,蒙武绑好了手臂上的伤口,骑着骏马,笑着来到了白起的戎车身边,秦国的士卒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可是,他们的斩获颇丰,蒙武觉得,自己都可以再升两三级的爵位了,只是,武安君看起来并不开心,他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武安君?有这样的大胜,您还在担忧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看向了一旁的蒙武,蒙武发现,白起的眼里居然有些羡慕,蒙武急忙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白起拿出了竹简,直接丢给了蒙武,蒙武手忙脚乱的拿起了竹简,这是从秦王宫里传来的命令,要求白起即刻退兵,退守上党进行休整。蒙武被吓了一跳,他惊惧的看着白起,说道:“您这是违背了...”
“无碍,就说在打完之后再拿到了王令就好。”
“可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不需要援军...也不需要休整。”
蒙武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戎车上的白起,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白起将军这几天,有些不对劲,他突然就变得激进了起来,放弃原先的迂回战术,强行与赵人来了一次强攻,甚至,他还亲自杀了很多的赵人,平日里,他总是淡然的坐在戎车上指挥,蒙武都不知道武安君的箭法居然如此的厉害。
武安君到底是怎么了呢?怎么感觉忽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夜深人静,白起孤独的坐在营帐内。
忽然,他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着,白起伸出手来捂住嘴,想要停止咳嗽,喉咙处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等他拿下手的时候,却在手心看到了点点绽开的血迹,白起平静的将手上的血迹按在地面上,擦得干干净净,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幽幽的光,他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战争与杀戮的机器,在时间的流逝下,零件腐朽,出现了破损,齿轮的转动之间,机器发出腐朽的卡嚓声,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平滑的转动。
在这个时代,对于四十岁之后的老人们而言,每一个寒冬,都是催命的毒药,他们只能乞求自己熬过这个寒冬,争取看到明年的春光。
白起,老了。
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史记.白起王翦列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范雎的战略非常的成功,他只是用了一万士卒,就成功的将诸侯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韩国。就在各国都在商谈楚国提出来的六国联盟的时候,秦国忽然袭击韩国,楚国出兵,赵国的马服君赶往韩国救援,这顿时就让韩国成为了战争的中心,在这里聚集了四国的军队,魏国也在与韩国的边境上聚集了士卒,平原君举荐自己的门客毛遂,来担任将军,操练士卒。
可以预料,若是秦国给白起送出援军,魏国的大军也会即刻进入韩国,再次形成三国联盟,讨伐秦国。在这样的局势下,只有两个国家是可以旁观的,首先就是齐国,齐国并不愿意与任何国家交恶,经历了一次被六国讨伐的齐国,显然是已经痛定思痛,格外的重视与各诸侯国的外交。
因为是盟友的缘故,齐国在口头上支持韩国,并且许诺要为联军支援粮草,实际上,齐国甚至都没有召集大军。燕国就更是如此了,燕国与秦国的关系还不错,春申君派出门客说服了燕王,燕王对于联盟的事情倒是不再抵触,可他不会派人真的去帮助韩国,他能做的,只是在大后方摇旗助威。
即将开春的时候,秦国早已聚集在南郡,南阳郡的大军,在大将蒙骜的统帅下,朝着楚国开始了猛攻。秦国的理由很明确,楚国出兵韩国,阻碍秦国向韩国复仇。谁都没有想到,秦国会忽然大举进攻楚国,毕竟,从秦王十二年开始,东进并三晋,就是秦国的主要战略方向,如今放任三晋联军,却主动进攻楚国,这是众人都不曾想到的。
秦国的保密做的很好,就是在士卒们大规模的调动到南郡的时候,楚国都没有得到消息,随即就迎来了秦国狂风骤雨般的进攻。秦国的将军,各有特色,白起打法诡异,行军迅速,擅长在运动之中歼灭对手,而蒙骜跟他相反,蒙骜总是堂堂正正的进行正面进攻,擅长攻城拔寨,在战争里,他斩杀的敌人可能不多,但是攻下的城池一定是不少的。
范雎以他为将,显然就是要从楚国手里扣下更多的城池。蒙骜也没有让范雎失望,他分兵三路,从三个方向朝着楚国展开激烈的进攻,只是在几天之内,秦军就推进了几十里,夺下了六座城池。当这消息传到了楚国王都的时候,楚王与春申君都是被吓了一跳,先前,春申君的目光一直都在韩国,他预料到秦国会进攻,可没有想到,秦国会在这个时候进攻。
如今是春耕之时,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放弃耕作去进攻别的国家,尤其是秦国,以黄歇对秦国的了解,秦国是很重视农桑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呢?只是,他也来不及多想,当他急急忙忙赶到了王宫的时候,正有武士在为楚王披甲。黄歇猛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急急忙忙的上前,推开了武士,朝着楚王长拜,说道:“大王,请您不要冲动啊。”
黄歇是楚王的挚友,有些时候,楚王都不用说话,黄歇就能猜透他的想法,如今看到楚王这打扮,黄歇也立刻就明白楚王想要做什么,楚王果然很愤怒,他抓着腰间的剑柄,愤怒的说道:“寡人登基以来,听从您的建议,忘却父祖的仇恨,与秦国交好,只是,寡人再怎么退让,秦国也不肯放过楚国!”
“请您不要拦着寡人,寡人要亲自前往战场,手刃蒙骜!”,楚王大叫道。
“大王..不可..不可啊,若是您在战场上...”,黄歇不敢明说,可是他眼里满是惊惧,死死抓住楚王的手臂,不肯松开,楚王皱着眉头,说道:“寡人想要将启接回楚国,您觉得怎么样呢?”,黄歇面色一凝,有些说不出话来,楚王是有儿子的,说起来,秦王还是当今楚王的岳丈,当初楚王是质子的时候,便迎娶了秦王的女儿为妻,还跟她有了个儿子,唤作启。
只是,楚王始终忘不了对秦国的仇恨,在回到楚国之后,他就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再也没有询问过这件事,甚至都不再认可启,于是乎,黄歇为楚王送上了很多的女人,想要让楚王早些有子嗣,可是楚王一直都无法生育,没有办法,黄歇又送上一女,唤作李嫣。
不知怎么,这李嫣很快就为楚王生下了一个儿子,唤作悍,后来又生下了犹。还有一位庶子负刍,只是负刍地位太低,不能为储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楚王忽然提及要将启接回楚国,这让黄歇顿时就不敢开口了。楚王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又开口说道:“寡人是一定要去的,若是寡人坐在陈都,等着战场传来的捷报,将士们又如何敢为寡人而死战呢?”,黄歇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请您不要担心,昔日赵国与魏国遭受危害,是楚国帮助了他们,如今,他们也会来帮助楚国。”
“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危难到大王来亲自统帅大军与秦人死战的时候,请您将战事交予我,若是战事不测,我也一定会死在战场上,不会回来见您。”,春申君认真的说道,黄歇这样的坚决,倒是让楚王也有些无奈了,他无奈的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重新坐在了上位,忧心忡忡的模样。
黄歇随意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也不管有没有坐席,他认真的说道:“大王...我不是要您忘记仇恨...不是要您放下耻辱..我一定会辅佐您,振兴楚国,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忘记振兴楚国的大业,请您相信我。”,楚王看向了黄歇,脸上积出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寡人知道,寡人也不会忘记的。”
黄歇握住了楚王的手,眼神渐渐变得肃穆起来,他说道:“请您在王宫里,等着我击败秦人的消息,若是我死在了战场上,请您不要忘记祭祀我。”
走出了王宫,黄歇急忙坐上了马车,赶往了陈都里有名的一处院落。
刚刚走到了院落门口,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酒味,整个巷都是被这股酒香所笼罩,从不间断,故而,这里也被楚人戏称为酒巷,这里就是楚国大将景阳的住处。黄歇在闻到那股酒香味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敲着大门,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他直接命令自己的门客踹开了门,这才走进了院落内。
在院落里,几个魁梧的武士醉倒在地面上,景阳坐在案前,醉眼朦胧,正在大口的灌着酒,直到发现阴影遮住了自己的脸,景阳才发现了站在自己面前怒气冲冲的春申君,景阳一愣,傻笑着举起了酒盏,看向黄歇,说道:“请您满饮!!”,黄歇一脚踹在了景阳的身上,景阳顿时摔了过去,酒水流在地面上。
黄歇又将他的案掀翻,愤怒的将他的酒盏扔了出去,这一刻,那些醉倒在地面上的武士们纷纷站起身来,景阳似乎也在一瞬间醒酒了,他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黄歇,骂道:“我的酒啊!我的酒!你要赔我!”,说着,他上前便要抓住黄歇的衣领,黄歇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秦国大军进攻楚国,你还敢在这里饮酒?!”
景阳被打出了怒火,猛地就抱着黄歇的腰部,将他举着就摔在了地面上,随后骑着黄歇,就往他的脸上打,黄歇的门客,以及景阳的门客们,此刻都看呆了,他们看着楚国的相与将军在地面上翻滚着,扭打着,目瞪口呆,谁也不敢上前,甚至都忘了要拉架,“都给我滚出去!”
门客们面面相觑,却还是走出了院落,又将门给关上了。
也不知打了多久,春申君终于占了上风,双手勒着景阳的脖颈,将他压在身下,叫道:“喝不喝?还喝不喝?!”,景阳被死死的按在地面上,双手抓住春申君的手,却怎么也弄不开,脸都被憋得通红,挣扎了许久,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只好放下了双手,说道:“不喝了。”
春申君这才无力的放开了双手,顺势也躺在了一旁,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土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哈~~”,忽然,景阳大笑了起来,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翻过身来,仰望着天空。
“您终于不愿再退缩了...我还以为,您又要劝说大王割让陈都,逃到南边去呢!”,景阳说道。
春申君脸上没有半点完好的地方,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他认真的说道:“不退了,不退了....我来坐镇后方,粮食,军械,援兵,您所需要的,我都为您凑齐,只请您砍下蒙骜的头来!若是您战败,我与您一同死,若是您赢了,我陪您喝十天,不,喝二十天!”
“哈哈哈~~~”
景阳仰头大笑着。
楚国很快便动员了起来,各地的粮草有序的运往了陈都,而大批的青壮拿上了兵器,开始整编,各种物资不断的进入陈都,又不断的发往战场,黄歇几乎没有出过府邸,不断的处理这些物资的事情。将军景阳站在将台上,愤怒的控诉秦国对楚国的欺辱,将领们惊讶的发现,景阳将军居然没有醉酒,他带领楚人杀向了南阳。
在整个行军过程之中,都是滴酒不沾。
楚王拿出了自己的宝物,赏赐给了上下将领,而那些在战场上抵御秦人的将士,也被楚王拜为上卿,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家人们,也得到了楚王的赠与,一时间,整个楚国都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一忍再忍的楚国,或许早已憋足了怒火,他们疯狂的朝着秦人发动了自杀般的反攻。
您以为,就只有您是悍勇的蛮夷吗?
景阳将军赶到南阳,带领十万将士,与进攻陈都方面的六万秦人交战,景阳悍勇无比,亲自驾着戎车冲进秦人的阵里,双方交战两天两夜,景阳将军一步不退,愣是击溃了秦人的先锋部队,将秦人意图占领陈都的战略意图给打破了。站在尸体之上,景阳用戈击打着自己的盾,仰天发出怒吼。
这是两个蛮夷之间的争斗,只有最勇敢的那个才能获胜。
而秦国进攻楚国的消息,却在春种之后,方才传到了各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国新郑,韩王设下宴席,来款待前来救援的马服君,项先等人。白起已经离开了韩国,这是前不久斥候传来的消息,韩王非常的开心,终于啊,击退了白起,韩国又安全了。只是,韩王深知作为君王的韬略,不敢表现的太开心,只是敛着眼,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项先看起来倒是很开心,虽然自己战败了几次,可的确是完成了战略,支援韩国,击退了白起,这就是他的使命。只有马服君,看起来依旧有些闷闷不乐,自从赵国精锐经历了一次大败之后,赵括便开心不起来了,只有站在他身后的韩非才知道,这位骁勇的将军,其实是最厌恶战争的人。
赵括的门客也得到了入宴的机会,项先喝的有些醉,正在咧嘴与诸多赵国的勇士们对饮,在座的戈不屑的看着他,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死了白起呢!”,这句话,倒是让项先清醒了一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敢表现得太开心,狄倒是快活,直接就走到了楚人那里,用刚学会的蹩脚的楚语跟他们聊着什么,楚人都被他说懵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
有楚国得武士冲进了宴席里,武士面色惶恐,快步走到了项先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什么?!”
项先醒酒了,惊讶的看着身边的武士,随即又看向了赵括。
“马服君...秦国以蒙骜为将,率军十五万,进攻楚国...”
“呵...救完韩国又是楚国...不知道哪天就要去救秦国了...”
戈摇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些酒水。
赵括看着面前的项先,这一刻,他只是觉得那么的疲惫,心里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深深的呼吸着,周围的一切都有些听不到了,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疲惫而沉重的呼吸声,他说不出话来。
ps:史记和战国策都说楚王不能生育,黄歇让一个女子怀了身孕,再送给了楚王,嗯....不过后人也有质疑,毕竟他不只是有悍一个儿子,说这是负刍为了王位散布的流言,我就只好把两种说法稍微的结合了一下,各位觉得哪一种说法靠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城阳早已落入秦人的手里。
遍布在城阳周围的乡邑,也并没有能避免战争的灾难,秦人进攻的速度非常快,又因为南阳郡与陈都的距离很近,故而秦国大军迅速就从三个方向攻向了淮北地区,战略意图很明显,他们要逼迫楚王迁都,顺便切断楚国与韩国的直接联系,避免楚国再次参与到三晋战事之中。
金阳邑就是坐落在城阳城附近的一座小乡邑,这座乡邑里只有不到三百人,他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渔民,而这里的官吏早就逃进了城阳之中,留下了无助的楚人,楚人的乡土观念非常的浓厚,从楚王到底层,都是如此,故而他们很少会像韩人那样选择流亡,他们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土之中。
可令人惊讶的是,乡土观念浓厚的楚人,又是迁都次数最多的国家。
乡邑里的百姓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粮食都已经被他们藏好了,藏在秦人找不到的地方,秦人的凶名,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也不知道秦人打到这里来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有些时候,比起灾难本身,等待灾难的过程,更让人害怕,让人痛苦。他们等待了三天,终于,一支秦人的军队来到了这里。
乡医里的老者拄着拐杖,独自出去迎接这支秦人。反正他已经活了很长的时间,他害怕死亡,可是他觉得,比起乡邑里的那些青壮幼童,还是自己的死最划算,当楚国的老者看到了这支精锐的士卒的时候,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恐惧,在他的面前,大概是五百多人的秦军,他们列好了进攻的阵型,一位将领站在最前方,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老者一一打量着他们,随后朝着将领俯身行礼,说道:“不知将军有什么命令?”
那位将领看起来有些暴躁,指着老者大吼了些什么,老者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此刻,从一旁走来了另外一位将领,他走到方才那位暴躁的将军面前,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这才笑呵呵的看着老者,只听他用楚语说道:“老丈,请您不要害怕,我们是秦国的军队,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发现自己能够与这人沟通,老者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急忙说道:“在这里的都是楚国的平民,官吏们已经逃离了这里。您如果需要粮食,我们可以为您提供,请您不要伤害这里的百姓。”,老者说的很急切,向将领哀求着,秦将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害怕。”
“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抢夺粮食,您这里有当地的户籍情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者惊讶的看着的秦人,随后,他就将这些秦人带到了当地官吏的院落里,在这里,果然还有很多被丢下的竹简,可以说,楚国的官吏在逃离这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走任何的竹简,只带走了自己的财富,却将楚国的财富丢弃在这里,秦将上前翻阅了几眼,虽然楚国这些简陋的户籍资料并不能让他满意,可是这总比没有要好。
随后老者又帮着叫出了藏在屋内的那些楚人,老者知道,若是触怒了秦人,他们无论藏在哪里都是没有用的,秦人简单的清点了一下人数,在整个过程之中,秦人没有杀死他们,也没有抢走他们的粮食,秦人将领做完了这些事情,又在这里住了一晚,等到次日,这位将领又将老者叫了过来。
“以后这里就是金阳里,属于城阳县...您来担任里正,所谓里正,就是要清查户籍...”,秦人将领认真的将秦国的基层制度告诉了他,这才叫来了一位年轻人,说道:“他暂且担任此地的亭长,周围的三个里的治安,都是属于他来管辖,若是有贼寇之类,您可以找他,他也不会干涉你们春种之事...”
老者只是惊讶的看着年轻人,他完全不明白,秦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年轻的时候,也曾与秦人作战,他知道秦人凶残的生性,可是如今的秦人...为什么看着如此的温和?为了确保老者明白了这些,这支秦人的军队在这里连虚住扎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们不仅没有伤害当地的楚人,甚至还住扎在野外,没有抢夺他们的住所。
楚人惊呆了,如此过了三天,连这里的幼童都敢前往秦人的身边凑,秦人战士有些懵,严肃而严谨的士卒们看着在自己周围乱跑的楚国孩子,一言不发。更多的楚人还是没有能放下戒备,他们认为,秦人迟早是要跟他们动手的,当老者迷迷糊糊的背出秦律的部分内容的时候,这位将领笑了笑,方才离开了这里。
他拿走了几辆马车,不过,留下了相应的钱财。
在离开之前,他送给了老者一捆竹简,笑着朝着他行礼,方才离去,送走了这些秋毫无犯的秦国士卒,楚人一脸的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者拿起了竹简,竹简是楚语所写成的,第一篇就写着大大的几个楚字,《马服书》,老者一愣,继续看了下去。
“天下人都爱自己的亲人,亲近自己的乡人,随意的对待国人,仇视其他国家的人...而我不是这样...”
在城阳县里,秦人安葬了因为战败而自杀的城守,安抚了当地的百姓,甚至还释放了那些参与守城战被俘虏的士卒,只是,他们收走了楚国贵族名下的奴隶,他们的家臣,都被秦人押走,听说,他们要用这些奴隶家臣来赏赐有功的秦人。秦人一反常态,这让沦陷的楚国百姓都非常的诧异。
他们没有杀死俘虏,没有屠杀楚国的百姓,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楚国的士卒还要亲善,除了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之外,一时间,楚人都忘记了抵抗...而秦人很快就安抚住了各地,为秦国稳定了一条进攻陈都的路线,在这些时日里,一本唤作《马服书》的竹简在楚国各地流行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据说,这是秦人所书写的,记录马服君的言行,只可惜删改的有些严重,只是留下了很多七国一体,与人为善的思想。
住扎在城阳的秦国士卒有些困惑,站在城池上,士卒看着远方,又看了看身边的什长,低声的询问道:“什长..城内明明有民居,我们为什么还要住扎在外?”,什长目不斜视,认真的说道:“这是蒙骜将军的命令,据说,也是大王的命令。”
“可他们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什长有些生气,他说道:“昨晚屯长宣读《马服书》的时候,难道你没有认真的听吗?”
士卒一愣,挠了挠头,说道:“我倒是听了,可是也没有听懂,再说,这马服君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你连马服书都不看,以后还想当秦吏?安心守城!”
什长训斥了他一顿,两人这才没有言语。
士卒呆愣了许久,又笑着说道:“其实...现在也挺好的,今天看到几个楚国的幼童玩耍,就像看到了我的儿子...”
这次秦国大军开拔楚国,范雎给蒙骜下达了很奇怪的命令,不许杀害俘虏,得到俘虏的军功与砍下的首级相同,沿路要及时安抚百姓,不许无故屠杀楚人,还有携带一些楚文版的删减版马服书,要推广到整个楚国去,总之,范雎给了他很大的限制,蒙骜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想起最近在秦国非常流行的马服书,他也明白了范雎的想法。
《马服书》里包含了多方面的思想,甚至有军事方面的理论,看的蒙骜也是非常的激动,不过,全书的核心,还是聚集在七国一体上,还有就是如何结束战争,也就是所谓的一王天下论,按着马服君的思想,当天下只有一个君王,这个君王又能将所有人都当作自己的子民的时候,天下才能停止战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这是想要通过马服书的内容,来减少楚人的抵挡心理?
无论蒙骜心里是怎么想的,范雎的命令还是要施行的,虽然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好处,在曾经,只要是抵抗的城池,他就能将这里的居民杀干净,这样一来,后方就会无比的稳固,没有人会再敢来袭击他们的粮道,在秦人的高压政策下,所占领地区的百姓都是老老实实的,可如今,没有施行高压制度,各地就出现了袭击秦人粮道,偷袭留守的秦人士卒的情况。
楚国的抵抗,并没有因为秦国的仁慈而有所下降。
楚国的幼童倒是开开心心的看着这些秦国的士卒们,只是他们的父母,看向秦人的目光,却并不是感恩,也不是善意,而是一种深藏起来的仇恨,面对这些入侵者,他们只能将愤怒藏在心里,等待着复仇的机会。秦国在占领地区都任用了当地的有道德有名望的人来担任里正,县令等位,让他们来带领百姓进行春种,不要因为战事而被耽误。
楚人继续在自己的耕地上劳作,被秦人委以重任的老者们就站在耕地边上,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跟秦人交手几十年,怎么忽然就成为了秦国的官吏呢?而秦人的命令也下来了,为了安抚各地的百姓,允许减少他们今年的税赋,他们今年只要缴纳极少的粮食,其余的都可以留下来。
另外,秦人又将那些逃亡的楚国贵族处死,将他们名下的耕地分给了当地的百姓来耕作,允许百姓们自由的买卖土地,不再为贵族们耕作,秦国拥有非常详细的地方制度,又有很强大的动员能力,在短时间内,就对占领地区做出了详细的安排,甚至就连官吏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得出,范雎的确是将马服书钻研透了,他给了楚国被占领地区的百姓一个比原先还要好的生存环境,而楚国的百姓,此刻还是在茫然之中,也只能继续劳作。
或许...今年还是个丰收之年?
同样的,在此刻的赵国,百姓们也开始了耕作,赵国的百姓得知马服君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忙起春种的事情,官吏们不再像从前那样的无所事事,哪怕是贵族集团的成员,此刻也是想尽办法要获得马服君的垂爱,要知道,赵豹并不是赵国贵族集团的首领,马服君才是他们公认的头,赵括也是嬴姓赵氏...还是赵国内拥有最多食邑的大贵族。
就是赵豹,赵胜两人的食邑加起来,也没有赵括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只是官吏,很多地方贵族也都效仿赵括的举动,拿出自己的耕牛来帮助百姓...不过,最重要的或许也不是这些人的扶持,而是人本身的一些东西,例如希望,赵国的百姓们开心的在耕地里劳作,猜测着今年的收成,他们不必再担忧自己的粮食是否都会被收走,也不必担心自己是否会耕作的途中就被召集到战场上去,因为,他们如今有马服君。
赵国的耕地里满是欢声笑语,今年,大概是个丰收之年?
韩国胆怯的百姓们停止了逃亡,在当地官吏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乡邑,开始了耕作,他们依旧很害怕,也不知道秦人还会不会回来,不过,他们听闻,赵国的马服君再一次击退了白起,而这位善战的马服君,如今就在新郑,马服君可以庇护他们,马服君的军队,也从不欺辱他们。
而在此刻,韩王宫内的赵括看着面前的项先,有些茫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心疲惫。秦国正好在春种的季节里发动了进攻,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因为这件事而饿死,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刻都不曾停歇,难道,自己就终究不能改变点什么嘛?所有人都在哀嚎,自己又该如何去拯救他们呢?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赵括的眼里满是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楚国散布了大量的关于您的言行...他们没有杀害俘虏,也没有残害当地的百姓,甚至还迅速安排官吏来分田,带领楚国的百姓进行耕作...春申君令我询问您:您是否...已经投效了秦国?”
“嗯?”
赵括猛地抬起了头。
ps:看到有人骂主角太废,没事,下本我写一本《捡到一块合金键盘》,让主角在穿越的时候得到了一只键盘,这样一来,主角手里有了键盘,应该就不会太废,敬请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项先的询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看向了马服君,他们无法理解,秦人怎么会在楚国内如此大力的宣传马服君的思想,也不知道秦人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对占领地区的策略。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赵括的门客们停止了饮酒,悄悄围在了赵括的周围,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众人,赵傅和幸坐在了赵括的左右方,显然,只要有人想要对赵括不利,他们是要杀人的。
而狄微笑着,他坐在了项先的身边,他靠拢的很近,脸上满是笑容,双眼却紧紧盯着项先。
赵括却还在思索着项先的话,秦人真的在施行自己的思想?这让他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身边有着秦人的奸细,秦人在这方面,做的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出色,他们有着最出色的户籍制度,将国内的百姓牢牢的拴住,首先,他们是有着户籍官吏,类似后世的户口本,记录了户主,以及他的妻,子,家臣等信息。
除此之外,秦国的每个百姓,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信息,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姓名,年龄,身高,住所,职业等信息,想要派遣奸细进入秦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秦国的亭长,也负责盘查奸细,可以说,在谍战方面,秦国俨然就是专家。可是在其他诸侯国,就是连一个县里百姓的具体数量都难以计算,想要混进去,易如反掌...
赵括并没有在意自己身边的那些秦人奸细,甚至,他的弟子里就有秦人...赵括看了一眼身边的杨端和,果然,杨端和如今异常的兴奋,听到项先怀疑赵括投秦,他几乎是要笑出声来,像老师这样的贤才,不去秦国怎么能行呢?赵括与秦国的联系,也只是与秦王的书信往来,只是,这马服书又是什么情况?
看到赵括许久都没有回答项先的质问,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韩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马服君投秦,这绝对是让他难以接受的结果,是足以让他惊惧的结果,这些天来,接受了马服君教育的他,显然是将马服君当作了申不害学说的继承者,将他当作如今天下的大贤,这样的大贤若是投奔了秦国,那韩国还有活路嘛?
赵括还是看向了项先,他说道:“我并没有投效秦国。”,众人听到赵括的言语,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种紧张的氛围也顿时消散,门客们再次笑了起来,除了赵傅与幸,其余人也都拉开了身子,不再围在赵括的身边。赵括看着面前的项先,说道:“我所说的道理,是拯救天下的办法,以百姓为本,施行仁义的制度,不去杀害其他国家的百姓。”
“听从我学说的国家,一定会因为这一点而强盛起来,违背我的学说的国家,再强盛也一定会在短时间内灭亡,我所说的施行仁义的制度,是减轻百姓的赋税,不会频繁的让他们苦于徭役,是因为百姓就是国家重要的组成,百姓的利益,也就成为了国家的礼仪,我说的不是孔子要讲的牺牲,也不是杨子的利己。”
“君王不是要为国家牺牲自己的利益,也不是要君王只重视自己的利益,君王的仰仗是他的国家,国家强盛的时候,君王的命令能够传递到各地,而国家衰弱,君王也只能削减自己的爵位,不敢强势起来,国家灭亡的时候,君王与农夫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国家被灭亡的可怜人而已。”
“故而,这不是牺牲也不是利己,是以百姓的利益为重,是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认可国家是由百姓所构成的...”
“在周天子强势的时候,天下很少会频繁的爆发战争,这是因为天下只有一位天子,诸国都听从他的命令。如今的战乱,持续了太久,也死了太多的人,想要结束战争,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战争,我不觉得人人互相亲爱,就能结束战乱,我也不觉得恢复古代的礼仪,就能结束战乱。当战争不断的继续,天下只有一个君王的时候,这种无休止的内战才能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所知道的战争,同一个民族的战争是不会有侵略者存在的,这是属于统一战争。只有另外一种文明想要兼并另外的地区,这才是入侵者与反入侵者的战争,可是我将秦国视为入侵者的原因,是因为秦国的意图并不是统一,他也不将其他国家的百姓当作是自己的百姓,他是将其他人当作被征服者,随意的践踏他们。”
这是赵括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大一统思想,在之前,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弟子们,他也只是委婉的说出七国一体的思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学说能够起到一点的作用,能减少一些统一战争里的流血牺牲,他之所以不说出大一统的思想,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这些弟子们回到自己的国家,就开始叫嚣着大一统,让战争变得更加激烈。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担心了,秦国在散布马服书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我们老秦人不跟二三子玩争霸兼并的游戏了,我们就是要统一!
赵括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比起让秦国来推广有可能被他理解错的大一统思想,倒不如让自己来堂堂正正的为众人讲述,赵括继续说着自己的学说,门客们是不太能听得懂的,而能够听得懂他的学说的那些弟子们,此刻皆是目瞪口呆,他们一直都在听着韩非含蓄的说着老师是想要拯救天下。
如今的显学,是属于三分天下,儒家,墨家,以及道家...或者说,是道家的杨朱学派。孟子曾无奈的说,当今的学问,杨朱学派与墨家平分,孟子非常的厌恶这两个学说,说他们是无君无父的禽兽。在后来,儒家也渐渐兴起,到如今,杨朱学派渐渐不行了,儒家与墨家还是比较强势,而赵括知道,再过上一段时日,墨家和儒家也会衰亡,法家就开始强盛起来。
如今的法家,并不强盛,主要就是因为...某个口吃的法家大佬还没有出山。
而显赫的三家,都有一套拯救天下的办法。儒家的办法是恢复古时的礼制,让群雄服从周天子,当然,如今这是不可能了,于是乎,又出现了孟子的民本思想,让君王把心思放在百姓的身上,不要老是想着去攻打其他国家。
而墨家拯救天下的办法,兼爱非攻,就是大家都别打仗了,把彼此当兄弟姐妹不好吗?
乍一看,墨家的兼爱与儒家的仁爱很相似,实际上,这两家的弟子遇到了,一定是一场生死斗。墨家的兼爱是毫无条件的爱所有人,儒家的仁爱是建立在对亲人,随后是对乡人,再是到国人的逐渐提升的爱。就例举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跟你妈同时掉进...咳咳,不对,是一个陌生人和您的母亲同时掉进河里,您会救谁呢?
儒家肯定是不假思索,要救母亲。最爱父母,再爱兄弟,最后才能爱其他人。可是墨家,肯定就要思索很久了,因为墨家的兼爱,是一种极端的爱,是要爱所有人,陌生人与母亲,是一样重要的。因此孟子骂墨家,说他们是没有父母的禽兽,连父母都不爱,还想着要爱天下人??
如今赵括提出的七国一体,看似与墨家相似,却又完全不同,赵括的理论出发点是七国都是兄弟姐妹,他国的老者也是他人的父母,这爱还是建立在亲情,乡情之上的,而不是无缘无故的就要爱所有人。
杨朱学派当然也有拯救天下的办法,那就是...不爱天下人,只爱你自己。这个学派的精髓就是,把其他人都当作陌生人来对待,管好你自己。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有战争,人人不损一毫,则无尧舜,人人不利天下,则无桀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如今,赵括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大一统思想,这个思想,儒家也有过,不过儒家的大一统是要恢复古时的统治制度,尊王攘夷,诸侯共尊周天子,停止战乱,一起对付外面的敌人。赵括的大一统要更加激进一些,天下只尊一个王,再也没有其他的王,在这个王的带领下守卫自己的国土。
这...是后来法家想要拯救天下的办法,可以说赵括是当着提出这个思想的人的面提前说出了他的理论,不过,他的学说与韩非的学说也有不同的地方,韩非的大一统,依旧没有改变大一统国家与被统一百姓之间的关系,或许他还没有来得及提出,就已经死在了牢狱里。
听到老师真的有拯救天下的办法,弟子们的喜悦是无法言语的,无论他们是否认可老师的这种思想,无论这种思想会对他们的国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可是,这也是多出了一条可以拯救天下的道路,战争,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爱的,除却秦国那种以战争为根本的国家,这些贵族少年们,大多还是厌恶战争的。
他们的亲人,很多都是死在了战争里,而那些出身不高的人,对战争的理解就更深了,那是人类最大的灾难,对人的伤害超出了旱涝蝗虫等灾害。
而更多人却注意到,老师所说的办法...似乎行得通?儒家的尊王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墨家的兼爱...杨朱的利己...这些都是追求,虽然也有很多人在贯彻这些道路,只是终点似乎太远太远,而赵括所说的大一统,虽然也有些不切实际,可是,好像是有可行性的,比起让国君们臣服于周天子,比起让国君们彼此相爱...嗯..还是让一个国家来灭亡其他国家是最容易的。
在当今,对于大一统,触及最深的,可能就是荀子。作为第一个去了秦国并且非常认可秦国制度的儒家学派的圣贤,荀子的心里,或许也是隐约将儒家的尊王攘夷,变成了自己所理解的尊王...故而,他教出了两个想要一统天下的学者,这两位学者都非常的痛恨儒家,从不停止对儒家的谩骂,可实际上对荀子又非常的尊重。
跟弟子们的欣喜不同,项先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他原先一直都是将赵括当作墨家学派的继承者,兼爱非攻,故而秦国进攻韩国,他会立刻带着人来救援,可是他如今发现,他想错了,赵括并不是墨家,甚至,他跟墨家这是完全对立的,他不是要停止战乱,而是要通过战争来结束战乱。
赵括也说出了自己为什么屡次阻止秦国的意图,那是因为,秦国并不将其他国家的百姓当作是自己人,要去迫害他们,也就说...秦国这次没有去屠杀楚国的百姓,所以,赵括也就不会再帮助楚国?
项先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大概是无法说服这位刚刚提出了一种拯救天下的道路的圣贤的,像这一类的人,无比的倔强,无比的执拗,墨家的圣贤们可以忍受着贫苦,低着头行驶在自己的道路上,儒家的圣贤们感慨着礼崩乐坏,游走在一个又一个国家,告诉国君们仁爱的道理,哪怕他们的学说很少被接受...
项先苦笑着,询问道:“按着您的说法,难道我将自己捆绑起来,像狗一样匍匐在秦王的面前,就能算是拯救天下的贤者嘛?”
赵括看着项先,他摇着头,说道:“我并不是要帮助秦国来消灭其他的国家,我也不是劝说您来投降秦国...我所希望的,只是能停止如今的战乱,如果有一天,您被秦人抓住了,他们没有杀死您,有一天,您攻进南阳,抓住了秦国的百姓,您没有杀害他们,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圣贤,或许就可以抛下一切,前往最强大的秦国,辅佐最有可能结束战争的秦王,帮着他一统天下,可是我无法舍弃自己的朋友,无法舍弃自己的家人,更是无法背叛那些信任我的人...我是一个卑鄙的人,一个自私的人。天下人都诉说我仁义的事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仁义,只是小仁小义...”
“我没有办法去做到割舍一切,所以我也不会教导他人去放下一切。”
这是赵括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内心,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纠结,痛苦的年轻人,在天下人与亲人之中痛苦的嘶吼。赵括忽然落下来泪来,他看着项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很想救下所有人。”
韩非看着面前落泪的老师,他看向了上位的韩王,眼里闪烁着痛苦,韩非同样如此,他知道怎么样拯救天下,可是拯救天下的代价,似乎就是自己国家的灭亡,韩国是不可能实现大一统的,最有可能实现的,只有秦国,他只有牺牲韩国,才能换来整个天下的和平,可是,他最初追逐的,不就是拯救韩国嘛?
宴席不欢而散,项先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韩国,他要去救自己的国家,赵括不能指责他的行为,这是他应该做的。韩非浑浑噩噩的走在新郑的街头,他并没有跟着老师回他们的院落。韩非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国家,在新郑,并没有击退秦人的那种喜悦,百姓们匆匆忙忙的朝着各地走去,他们还是胆怯,哪怕白起离开了,他们的灾难却并没有消失。
韩国的官吏说,这次国库支出了大量的粮食来救援各地的百姓,今年,大概是要提高税赋,来充实国库的。
在寒冷的天气下,失去了耕地的韩人不安的跪坐在街头,有士卒前来驱逐他们,韩国的新郑,怎么能出现这样的流民呢?若是让马服君等人看到了,韩王还有什么脸面?
韩国存在...韩人就会过的很好嘛?
韩非突然停住了脚步。
ps:昨天在网上对线了几个抹黑志.愿军的煞笔,说志.愿军帮助入侵者,是北韩侵略南韩,我其实不讨厌无知的人,可是我很讨厌无知却还要显摆的人,南北韩是一个民族,他们的战争是属于统一战争,北韩不是侵略者,当时的老美认定北韩侵略,国际不同意,老美也无奈,只好承认没有侵略,以平定地方和平的名义出兵的,志.愿军怎么就变成帮助侵略者了??这可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啊,说不过我就拿民族问题来辱骂我...去他么的。
昨天气的睡不着,今天起床就写了这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大梁
魏王宫内非常的热闹,在乐师奏响的音乐下,官吏们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酒盏,看着坐在上位的魏王,热泪盈眶,坐在魏王宫里的官吏们很多,可是他们大多都是些地方官吏,本身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就连进入大梁都需要得到魏王的命令,更别提是成为魏王的座上宾。
魏王纠结的看着这些官吏们,平原君就坐在魏王的身边,举起酒盏,频频与那些官吏们对饮。在座的这些官吏,都是有政绩的,有大有小,有的镇压了当地的盗贼,有的开垦了一些耕地,平原君特意将这些有功的官吏们叫到大梁,让魏王来款待他们,官吏们坐在王宫里,自然是格外的激动。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最大的赏赐不是升官,更不是发财,而是尊重。能够得到被他人尊重的人的尊重,这才是最大的赏赐,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能够尊敬任何人的马服君,成为了如今公认的大贤...而平原君,跟孟尝君一样,也是能够尊敬他人的,他与魏王的这顿宴席,比价值千金的宝物还要珍贵。
这些能够来参宴的官吏们将这视为殊荣,早在走进王宫的时候,就立下誓言,一定要报答魏王与平原君的恩情,所谓的恩情,也不过是一顿宴席。就在平原君热情的与这些人聊天的时候,魏王却是一言不发,他只是穿着很简陋的服侍,甚至都没有佩剑,王宫内也略显得有些空荡。
果然,在将自己的东西都赏赐了下去之后,平原君将自己也当作了赏赐物,魏王觉得自己跟舞女没有什么区别,在平原君,自己沦落到了要给他人陪酒的地步...魏王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口酒,面对又一个哭诉着要为自己效死的官吏,摆出了职业化的假笑,将他扶起来。
说起来,他如今有些后悔当初的草率,自己就不该听那个庞老头的,如果自己不将平原君留下来,他就不会成为魏国的相,如果他没有成为魏国的相,自己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宴席持续了很久,魏王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终于是送走了这些官吏们,平原君大方的向他们做出承诺,上君那里养了不少的良驹,稍后二三子都可以骑走一匹,官吏们上前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谢意,魏王的脸抽了抽,却还是没有开口,给出了一个假笑,区区几匹骏马而已...
“平原君...”,魏王看着恭恭敬敬的坐在自己面前的赵胜,笑着说道:“您担任魏国国相之后,魏国官吏齐心,只是一年的时候,各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寡人十分感谢您....只是,寡人天天设宴,这是在是太疲惫了,请您允许寡人休息上一段时间,怎么样?”
赵胜无奈的说道:“这一点,您就不能与赵王相比了,赵王能连续十天设宴,也不会觉得劳累,您这才不过是几天而已,上君,马服君说,吏治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如今魏国的官吏,都得到了您的恩德,愿意全力为您效命,这正是可以让魏国强盛起来的办法啊。”
“呵呵...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王微笑着,有这么好的办法您为什么不去祸害赵王呢?
“平原君,寡人的那些骏马,都是些从赵,秦得来的良驹...唉,寡人并不是舍不得,只是,寡人的良驹,也不过一百多匹,寡人是担心,您如此分下去,后来的官吏们得不到赏赐,会怨恨您对他们的不尊重啊...”
“上君,请您不要担心,我听闻,您那里还有十几辆上好的马车,还有很多精美的舟...对了,您还养了一批舞女...”
魏王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才笑着询问道:“离开赵国那么久,您有没有想家啊?”
..........
送走平原君,是不太可能的,虽然魏王感到心痛,可是平原君的成就,可是不可磨灭的,平原君在魏国,通过温和的手段来整顿吏治,又举荐了自己的门客来担任官吏,他的这些门客,都是些贤人,魏王自己变穷了,可是国库里的粮食又变多了。魏王对待平原君,也是愈发的亲近,犹如对待自己的朋友那样。
“寡人听闻,马服君受到韩王的挟持...”,魏王只是刚开口,赵胜便摇起了头,不屑的说道:“韩王如何能挟持的住马服君?我看这只是范雎的计策,就是韩王下令让韩人杀死马服君,韩人也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赵胜说着,又不由得想起了赵国的那位年轻人。
最初,他的名声开始传播,众人只是觉得他能征善战,可是后来,关于他仁义的事迹一个一个的传出来,就连赵胜也被惊动,赵胜还以为,除了孟尝君,春申君,信陵君,自己之外,又要出一位名满天下的君子,可是他没有料到,短短几年内,他摇身一变,名望甚至在自己之上。
这哪里是出了一个新的平原君,这是又出了一个荀子吧...
而让人无语的是,这位名动天下的圣贤,还不到三十岁!他精通战事,政事,可以说的赵国这些年涌现出来的最杰出的人才,这样的人,怎么就是赵奢的儿子呢?为什么不是我的?赵胜如此想着,又不禁的感慨起来,自己果然是老了啊。如今赵括的名声传遍了各国,就是在魏国,也总是有人谈论着马服君,话语里满是赞许。
魏王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继续操练士卒,无论秦国想要进攻哪个国家,我们都要帮助他们...”
送走了平原君,龙阳君这才走进了王宫内,直接坐在了魏王的怀里,魏王搂着他,有些疲惫的说道:“平原君啊...是个能臣,可惜啊,若是能再得到马服君前来相助...寡人想振兴魏国的大业怎么会不成功呢?”,龙阳君轻笑了起来,他说道:“我听闻,马服君在赵国并没有官职,您可以邀请他前来魏国啊。”
“他不是懂得治理国家的道理嘛?可以让官吏学习他的学问,或许在魏国也可以建立他提出来的官吏制度...”,听到龙阳君的话语,魏王一愣,方才说道:“这怎么能行呢?”,龙阳君继续说道:“我听闻,别的山上面的石头,能够用来琢磨玉器,如今赵国的石块,秦国已经拿来雕琢自己的玉器,我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借鉴他的治国学说里的可行之处,改正不利于魏国的方面,您想要振兴魏国,怎么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
魏王若有所思,笑了笑,方才说道:“好,寡人也很想见一见这位马服君,就邀请他前来魏国,若是能将他留在魏国...哈哈哈~~”,魏王大笑了起来,抱紧了怀里的龙阳君,认真的说道:“哪怕就是让寡人天天设宴,寡人也没有怨言啊!”
龙阳君这才想起了什么,急忙从魏王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认真的说道:“上君,我险些忘了,从赵国传来了消息,说是信陵君在赵国遭遇刺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魏王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您说什么?遇刺!?赵丹就是这样对待...”
看到魏王暴躁了起来,龙阳君急忙起身,说道:“上君,不要担心,我派去的人还没有听到准确的消息...以赵王的性子,信陵君应该是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的。”
“嗯...”,魏王点了点头。
躺在床榻上,魏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刚刚睡下,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小男孩,正在哭喊着兄长。魏王再一次被惊醒,看着身边熟睡的龙阳君,魏王坐在床榻上,双手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声。
而此刻的信陵君,却是躺在床榻上,醉醺醺的喝着酒水,两个漂亮的美人正在帮着他按摩身体,这日子,真是快活啊。果然,他这么一遇刺,赵王就再也坐不住了,虽然没有直接惩罚赵豹等人,可是他们也不敢再随意的杀害魏无忌的人,那些前往各地的官吏,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豹想要做什么,魏无忌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在赵豹的身边,就有魏无忌的人。魏无忌如今在赵国要做的,就是用官吏来代替贵族,这种做法,做的最彻底的,大概就是秦国,秦国的贵族虽然也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尊贵,可是若是本身没有才能,是不会担任重要官职的,尤其是在郡县里,贵族几乎是不存在的。
郡县里的大臣,都是秦王一手提拔的能臣,有足够的资历,有可以办事的才能,这是一种变革,将国家的权力从贵族的手里夺走。魏无忌离开了魏国,赵胜离开了赵国,两个人都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才能,犹如解开了一种束缚。赵胜在赵国,因为害怕赵王多虑,只能藏拙,露出一副渴望名声不择手段的模样。
而魏无忌,在魏国整日饮酒作乐,好吧,这不是装的,他的确是好酒,可是最初,他喝酒,也只是为了让魏王安心,到了如今,赵胜可以放下自己那追求名声的面目,可魏无忌却放不下手里的酒盏了。
魏无忌若是在魏国,大概是不敢如此畅快的推行变法的,毕竟魏国的贵族,也不比赵国的少,而且,大多还是魏无忌的近亲,可是在赵国,他就没有太大的顾忌了,何况,对于赵括所说的拯救天下的办法,他也很感兴趣。魏无忌躺在床榻上,他从不惧怕自己的敌人,无论敌人如何强大。
不过,他们也有自己致命的缺点,他们不像从前的贵族那样,拥有强大的武力,甚至可以对抗君王,如今的他们,只是将希望寄托在赵王的身上,用一些小人的办法来对付自己而已,自己却是借助着整个赵国的力量,贵族是无法阻挡的。只是,处置起来有些麻烦,毕竟,魏无忌不能将他们全部都处死。
.......
“魏无忌必须要离开赵国。”,赵豹认真的说道。这次,他并没有设立宴席,他隐约觉得,魏无忌似乎知道他们的商谈结果,他不敢再将所有的人都叫来,他怀疑,有人出卖了他,故而,这次,他只是将自己的几个亲近叫到了府内,在隐蔽的室内,商谈着针对魏无忌,或者说针对变法的对策。
“必须要在马服君回到赵国之前,解决掉魏无忌...若是马服君回来了,有马服君的庇护,我们就无法对付魏无忌了...”,有人说道,长安君困惑的看着他们,他有些明白,这位马服君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若是说是敌人,这些人谈论起马服君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崇拜,毫不掩饰自己对马服君的狂热追崇。
若是说是朋友,可听闻这位马服君又是魏无忌的好友,还是个支持变法的。
赵豹也是如此,他并不掩饰自己对马服君的尊重,可对变法却也是非常痛恨的,赵豹眯着双眼,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在此刻,赵括也离开了韩国,他要带着其余的赵国士卒,返回赵国,韩王非常的不情愿,他很想赵括能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向他请教更多的知识,张平都有些看懵了,自己平日里苦苦劝说,上君无动于衷,怎么马服君来了一拳,上君的变法就如此巨大呢?
赵括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韩国,在离开之前,他跟韩王说:有什么事情,请听从张平的建议,不要肆意妄为,以国事为重。
韩王站在新郑门口,目送赵括领着大军离开,直到看不到赵括的踪影,他都不愿意回去,张平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第一次看到上君对一个人如此的敬重,说起来,心里也有些酸,不过,他很快就驱逐了这种想法,马服君救了韩国,自己怎么能嫉妒他呢?韩王眺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声,方才问道:“张相...您说,寡人有没有可能一王天下啊?”
张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惊讶的看着满怀雄心壮志的韩王,瞪大了双眼,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这...臣不知道啊...”
“那您愿意帮助寡人一王天下,结束战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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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的大军刚刚出了韩国,就被拦住了,准确的来说,是被敌人给堵住了。
几个秦国的官吏,手持竹简,拦住了赵括的马车,很快,他们就被赵傅带到了赵括的面前,秦吏崇敬的看着面前的赵括,手忙脚乱的拿出竹简来,询问道:“马服君...对于法的原理,我们还有几点不明白的地方...”
弟子们目瞪口呆,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现在秦国与马服君是交战状态吧???
ps:我听闻,真正的贤人,看书之后,是不会忘记投票支持的。——历史系之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秦国的官吏完全没有将赵括当作敌人...他们以弟子之礼向赵括来请教学问,就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赵括也并没有杀死他们,或者扣押他们,对于他们的问题,赵括一一解答,官吏们询问的都不是什么太复杂的问题,也有官吏对赵括所提出的“法治”很感兴趣,向他询问法治与人治的区别,以及优劣之处。
赵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穿过秦国的领土,没有遇到敌人的伏击,一路都是有官吏相迎,甚至还邀请赵括走进城池内休息,有的官吏还送上了礼物,这让赵括非常的惊讶,难道他们就不害怕会背负上勾结赵国的罪名嘛?后来,他从官吏的口中得知,他们所做的这些,都是经过郡守同意的。
跟在赵括身边的弟子乐叔,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赵括那最高深的兵法。赵国将士们对此还是有些惊讶的,警惕的看着这些秦国的敌人,他们早已得知,秦王一心想要将马服君从他们身边夺走,这让他们感到担忧。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行为,赵括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大概是在他的眼里,七国之民,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是不该互相残杀的。赵括很厌恶战争,可是如今这个充斥着灾难的世界,却只有战争才能结束灾难。
夜里,坐在篝火前,赵括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火焰,脑海里却在思索着自己的拯救之道。远处走来了几位赵国的将士,他们站在远处,看着赵括,欲言又止,面色迟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心里满是挣扎。赵括注意到了他们,他抬起头来,笑了笑,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士卒们这才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二三子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嘛?”,赵括温和的询问道。
“马服君...我们..”
那几个士卒互相看着,忽然跪在了赵括的面前,有士卒说道:“请您不要抛下我们...”,“我们这次败给了秦人,可是,我们不会再战败的,下一次,我们一定奋战不退,请您不要丢下我们...”,士卒们纷纷开口,随着他们开口,周围那些士卒们,也是不安的看向了赵括。
“是谁说我要丢下二三子的?”
“这一路上,秦国的官吏热情的招待您,以秦王的命令来邀请您前往秦国...”,士卒们流着泪,说道:“这次前往韩国,我们让您失望了...可是我们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请您不要丢下我们...我们需要您,赵国需要您,赵人除了您,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括笑了起来,他说道:“我不会走的。”
关于楚国的战事,赵括派人告知了赵王,不过,赵王大概是不能派人去帮忙的,因为如今正是农忙时节,赵国并没有像秦国那样足够的青壮,若是如今征集军队开往楚国,明年的赵国,又要陷入没有粮食的危机之中了。倒是魏国,或许还能出兵救援,赵括心里思索着这些事,大军马不停蹄的朝着赵国的方向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与楚国的战争,也正式进入了最为激烈的对决时刻,秦国将军蒙骜,在平定了陈都三面的城池之后,便朝着陈都展开了最为凶猛的进攻,楚国将军景阳全力阻挡。在阳城,秦国与楚国超过二十万的兵力展开了对决,蒙骜全力攻城,也没有能从景阳的手里夺下这座阳城,丢下了近五万人的尸体,随后撤到安陵。
双方就在阳城一代展开了对峙,死伤无数,项先及时赶到,在径山一代击败了秦人的侧翼,顺利与景阳合军,楚国从各处征集大量的军队,春申君大概是不愿意再退让了,他也不顾如今的农忙之时,疯狂的调兵,在短时间内,就在陈都,平舆聚集了三十万青壮,开始整编操练,做好了全面迎击秦人的准备。
有了来自后方的支援,景阳弃城出击,双方大军战与安陵,双方交战四天,战场被堆积成了山坡,尸体堵住了潕水,就连汝水,都变得赤红,汝水下游的百姓们看着赤红色的河水,吓得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范雎的战略,说不上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本来只是想要削弱楚国,逼迫楚国迁都,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举动,竟是让一直隐忍的春申君彻底的发怒,在春申君的统帅下,这个疆域辽阔的野蛮国度发出了不屈的怒吼声,一个又一个楚国的年轻人高举起武器,冲上了战场。
这是一场格外残酷的战争,战争就好似一个巨大的石磨,转动之下,碾死了无数年轻的生命,顺便,那些年轻的儿子,父亲,丈夫们的亲人,他们也被这磨盘所碾过,坐在村口等待着的亲人的他们,注定再也等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楚人血泣,血水滚滚而下,战争还在继续,从陈都到径山的道路上,处处都是找不到家的方向的魂灵。
很快,得知秦国袭击楚国的魏国,也派出了援军,由平原君的门客毛遂统帅四万魏国士卒,赶往陈都进行救援,士卒虽然不多,可对于春申君来说,这就足够了,这已经证明了他的战略的成功,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全力迎战秦人的底气,因为秦国的暴虐,诸国终于能够联合在一起!
魏国的士卒也很快就参与到了这磨盘之中,却没有能溅起半点的水花,在魏国之后,韩国居然也派出了国相张平,率领一万人赶往韩国安陵,摆出了要救援楚国的模样。
最无能为力的大概就是赵国,赵国没有足够的粮食,无法出征...只是,赵王还是听从了魏无忌的建议,令廉颇将军率领临时征召的三万士卒,带着并不多的粮食,聚集在丹水,做出了要进攻秦国上党的姿势来。
一时间,楚,魏,韩,赵都做出了要联合起来进攻秦国的模样,这使得秦国对于楚国的进攻也停滞了下来,甚至很多被攻下的城池也被楚人所夺走,秦人的伤亡也并不少,那些生活在战争里,注定要死在战争里的秦人,反而是对这一切的看开了,他们从出生开始,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身边的人战死,只是,这次轮到了他们而已。
秦王四十九年,赵王七年,公元前258年的夏,赵括赶到了廉颇将军所住扎的丹水营寨外。
看到完好无损的赵括,廉颇是非常开心的,将赵括所率领的大军安排好,廉颇就将赵括请到了自己的营里,这段时间,赵括一直在赶路,对于各地的交战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廉颇在跟他询问了韩国的情况之后,显得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马服君居然殴打了韩王,却又不得不承认马服君的胆魄,如今的天下,敢弑君的应该有,可是敢殴打国君的,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廉颇随后又告诉他这段时间内秦楚战争的惨况,廉颇了解了很多关于战争的趣闻,他饶有兴致的谈论起了楚国的河流都被血液染红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赵括皱着眉头,听着廉颇将军侃侃而谈,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楚超过四十万人如今聚集在南阳,两国的一进一退,都是留下了无数的尸首,范雎似乎也被打出火来,源源不断的从各地征召士卒,发往战场,意图要再次教训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楚人,韩国与魏国也被迫参与到了战争之中,双方就在南阳展开了血战,廉颇将军非常有经验的告诉赵括,如今的每一天,南阳都应该有五六千士卒正在死去...
当赵括从廉颇的营寨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双目无神,面对门客们的起身迎接,他一言不发,呆愣的走进了廉颇为他安排的住所内。门客们有些担忧的看着内室,戈走到了韩非的身边,推了推他,方才对他说道:“请您进去看看,我看马服君有些不对...”
韩非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戈,却被戈推进了营帐里。
赵括跪坐在案前,佩剑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看到他这副模样,韩非也是被吓了一跳,赵括的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抑郁,他低着头,更是显得有些颓废,韩非缓缓坐在了他的面前,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开口叫道:“老师?您还好嘛?”
赵括睁开了双眼,眼里布满了血丝。
“非...我..是不是错了?”
“老师?”
“我应该死在长平,死在这里。”
“老师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保下了四十万人...可是,又有更多的人死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就再救下他们。”
“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救人...可是,我总是也有死去的一天,等我死了,本该结束的战争却还没有结束,就会死更多的人。”
“那就多教导几个像您这样的人,让他们继续去救。”
“哈哈哈~~”,赵括忽然笑了起来,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参杂着哭音,让人分不出是哭泣还是在欢笑,赵括站起身来,手持短剑,他走到了营帐前,看着丹水,他看着外面的一切,对坐在身后的韩非说道:“我本该死在这里的。”,韩非只是惊讶的看着老师,并没有言语。
赵括抬起头来,看着渐渐昏暗起来的天空,他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只是想救人...救下更多的人。”
“老师一直都在救人。”
“您将希望赐予给绝望的赵人,将勇气赐予给怯弱的韩人,将怜悯赐予给冷血的秦人,将温暖送给冰天雪地里的燕人...我从不曾见过老师您这样的人,您是发自内心的,平等的看待所有人,无论他的身份有多卑微,您将七国的百姓都当作是自己的亲人,寻求拯救他们的办法,这让我这种一心想要挽救韩国的小人,无地自容。”
“老师,跟随您的这些日子里,我不曾看到您停下救人的步伐,无时无刻,即使在家里,您也是在跟杜商谈着更多的有利于百姓的工具...我从不曾看到您享受,不曾看到您抱怨。我觉得,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救下这个悲痛的天下,那一定是您。”
赵括只是凝视着天空,他说道:“我做的还不够。”
“无论老师您想要做什么...我都会跟随您。我会与您一起拯救这个世界,哪怕代价是韩国灭亡...您让我明白,需要被拯救的不是韩国,是韩国里那些遭受灾难的百姓。”,韩非朝着赵括俯身行礼,认真的说道:“我会跟随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也是...”,从帐外传出颤抖的声音,赵括掀开了厚厚的门帘,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门客们都跪坐在了门外,开口的是戈,戈的长须一颤一颤的,他看着赵括,认真的说道:“我一直都很担心,您会辜负马服君的威名,可是如今,我可以放心了,若是马服君还活着,他也一定会全力支持您。”
“无论您想要做什么...我都会跟随您。”
“我只是一个蛮夷,只有您不将我当作蛮夷...只有您会把我当作自己的门客亲信...我总是给您惹麻烦..可是,我也愿意跟随您,哪怕是赴死,我也不会死在您的身后!”,狄傲然的说道。
“我要为自己从前的罪行赎罪。”,这是幸。
赵括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来,捂着自己的眼眶,“今天的风沙啊~~”
赵括无比坚定的坐在了弟子们的之中,他认真的看着周围这些年轻人,他说道:“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我并没有办法避免战争,也没有办法避免死亡,可是,我不会放弃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我的力量再微不足道...微弱的火苗,在狂风下摇曳,可是只要它没有熄灭,就总是能燃烧起来。”
“如今各地,习惯用巫术来救人,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尤其是战场上,我听闻楚国派了很多的巫来救治士卒,这是可以安抚士卒内心恐惧的办法,却不是能救下他们的办法...荀子说,天是没有情感的,是不会因为人的作为而帮助他的,也不会因为巫术而听从人的命令,只有像扁鹊先生这样的名医,才能改变人的命运,将他们救下来。”
“寻访各地的名医,让他们来教导出更多的医者,有了足够的医者,国家的户籍才能得到提升,士卒们才能勇敢的作战,有英明的国君不会在没有治理好国家的情况下死去,有勇武的将军和贤能的大臣不会没有来得及报答对君王的恩情就死去。对于诓骗自己的巫献上牛肉来表达敬意,对能够救下自己的医者却不屑一顾,这是什么道理呢?”
“秦国与楚国,尤其如此...迷信鬼神,能够活下来的人也因为得不到医治而死去..”
杨端和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言语,迅速的记录了下来,这一次,他总算是快了韩非一步。
ps:早上有一段时间没有电,所以更新晚了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扁鹊,也就是秦越人。
虽然他已经死了一百多年,可是至今在邯郸也有人谈论他的名字。扁鹊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名医,他来到邯郸,听闻邯郸人非常的重视妇女,故而在邯郸做带下医,也就是妇科大夫,也救了很多的生育的妇女,后来赶到洛阳,听闻洛阳人重视老者,他又做了耳目痹医,也就是五官科,精神科大夫,最后赶往咸阳,听闻这里的重视孩子,便做了小儿医。
可以说,这位一位精通多个方面的名医。
可惜,赵括并没有机会与他相见,在赵括看来,如今的天下,最大的疾病是在与战争,战争造成了大量的死伤,甚至是带起了粮灾,疾病的其余的灾害,可是赵括并没有办法结束战争。他的威望就是再高,也不可能号令七国,让他们和睦相处,就算秦王再器重他,也绝对不会因为他而停止战争。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战争,那赵括就必须要从其他方面来救人了,首先,就是疾病,这个时代的医学是非常原始简陋的,除却一些贵者,地方上都是些巫祝,就像平公那样的人,在百姓生病的时候,会围在他们周围跳舞,为他们驱鬼,他们认为,人的疾病是鬼物所造成的,不同的鬼会造成不同的疾病。
故而,他们所救治百姓的办法,就是围在他们周围跳舞,不只是对内科的疾病,就是遇到断手断脚的人,他们也会如此...这就让赵括非常的不能接受。医生的地位并不能说低,赵王也有私人医生,邯郸里的大贵族,基本都是要请私人医生的,只是,因为医生的数量太少,收费又高,水平也不太高,方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疾病总是总是最大死亡的灾难,如今的百姓,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感冒,都能要了他们的性命,而妇女生孩子,更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妇女会死在生育之中,每一次生孩子,都是一次死里逃生。而孩子的夭折率也是高的吓人,寻常人家,五个孩子里,能有一个养大,就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
可惜,赵括并不懂得医学,他也不知道如何治病救人。只是,赵括知道,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巫术,即使是再简陋的医学,也是有些作用的,尤其是像扁鹊那样的医生...赵括从绝望里走出来之后,就想到要了要推广医学。他想要在邯郸召集天下的名医,重金来收购关于医学的书籍,让名医们编写出来,再让他们教导出更多的弟子们。
只要能让天下人都重视医学,让医学得到推广,应该是可以救下不少人的。
好在,赵括有足够的威望,他说的话,几个诸侯也是要好好思考的,若是他能提出重视医学的言语,能够推动这样的风气,最好是能让各国都成立类似后世的医院,培养医生,为国内的百姓们治病...比起躲在营帐内,哭诉战争所带来的伤害,还是应该做些自己所能够做的。
无论有多困难,都要去尝试,尝试了,未必成功,可不去尝试,就一定会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括都是在跟自己的弟子们商谈关于医者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如何培养医师,国家该如何建立医馆,如何减轻百姓们治病的代价等等。想要让如今的百姓拿着钱财去找医生看病,大概是不现实的,可是若是设立负责治病的官吏,由俸禄来养活他们,让他们来为国内的百姓治病,或许可行。
毕竟各国都有太医令的位置,就是负责来为君王看病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地方上也设立类似太医令的官职,让有才能的医生来担任,负责救治当地的百姓呢?还可以按着他们治病方向的不同,设立不同科的医官...赵括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一说给弟子们,他这并不是要指导弟子,而是,寻求他们的意见,他的弟子来自各国,各国内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可以给出最好的建议的。
最先开口的就是杨端和,杨端和有些得意的说道:“秦国的军队里,有专门的医者,就是如您说的一样,是有俸禄的官吏,他们负责照料伤兵...”,他还没有说完,他身后的楚国弟子屈越便嘲讽的说道:“老师询问的是国内的情况,秦国的医者都在军旅,能够想到在军中设立医官,为什么不在地方上也设立呢?”
“大概是因为秦人不是在意士卒,而是在意战争的缘故吧。”
杨端和愤怒的看着他,说道:“总比楚国带着大巫从军要好得多。”
赵括即刻制止了两人的争吵,随着秦国与楚国的交战,赵括的秦国弟子与楚国弟子,也是逐渐变得有些暴躁,总是争吵。听完杨端和的言语,赵括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实现的,秦国有随军医这样的医官,地方上,当然也可以出现医馆...赵括又继续与众人继续商谈,而他的几个门客,此刻也是先一步离开了。
狄前往邯郸,是要找到明,和他一起,以马服君的名医来购买流传下来的医书,最好是能找到扁鹊所传下的《内经》,《外经》,赵括觉得,依靠狄强大的宣传能力,他只要前往邯郸,那自己对医师的看重,以及自己想要召集医师的想法,就能很快传播开来,这对赵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是有利的。
韩非也是按着赵括的吩咐,写了一篇《问医》,其中就是赵括与弟子们在医学的态度上的对答...就这样,赵括与一大批的弟子们,朝着邯郸赶去,而赵括的想法,也是逐步从一个空虚的念头变成可行的计划。
咸阳,王宫。
秦王眯着双眼,看着最新传来的战报,脸上的愤怒,是几乎藏不住的,范雎就坐在他的面前,范雎也没有想到,楚人的反扑会如此的迅猛,只是在短时间内,就让秦人丧失了一切的优势,甚至,那个唤作景阳的,如今开始了反攻,秦人节节败退。范雎脑海里再次想起了那个总是低着头的怯弱的身影,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位春申君。
本来只是一次削弱楚国的战争,却逐渐演变成了双方的举国之战,这本就让人愤怒了,而让人更加愤怒的是,秦国居然处于劣势,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呢?
秦王看着竹简,缓缓看向了面前的范雎,他问道:“您不是说,楚国绝对不敢与秦国交手,只要秦国出兵,楚王就一定会放弃陈都,不再敢插手中原事务了嘛?”,范雎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呢?没有料到楚国敢在农忙之时全力出击吗?看到他如此沉默,秦王愤怒的将竹简丢在了他的面前。
“请您想出一个对策!”
范雎犹豫了片刻,方才看向了秦王,说道:“我们可以退兵,我们征召士卒,却并没有太影响今年的农忙,可楚国却是全力的动员,等到明年,他们一定会严重的缺少粮食,到那个时候,秦国就能够...”
“不行!!”,秦王愤怒的站起身来,他将手放在剑柄上,傲然的说道:“寡人若是下令退兵,天下人都会认为秦国惧怕楚国,秦国这些年里得到的威望,都会消散,寡人绝对不会退兵,寡人能够击败楚国三次,就能继续击败他十次!来人啊!将武安君给寡人叫进来!”
范雎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如此激动的秦王,却没有再言语了。秦王登基以来,秦国对外的战争,从没有吃亏,尤其是在面对楚国的时候,武安君甚至连人家的祖坟都给烧了,楚人咬碎了牙,也不敢提复仇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国家,更是如此,哪怕是先前在长平,秦人也只是被击退,赵国与魏国付出的代价是高于秦国的。
秦王刚刚开口,就看到了白起被几个武士带进了王宫内,这让秦王有些惊讶,他准备去叫武安君的武士甚至都没有离开王宫,秦王只是一愣,便笑着走了下来,武安君刚刚行礼拜见,就被秦王扶了起来,秦王笑着说道:“寡人正要派人去叫武安君,没有想到您就已经赶来了。”
白起说道:“我有事要见大王,他们就将我带进来了。”
秦王大笑,又让武安君坐了下来,范雎也坐在了一旁,秦王这才说道:“寡人本来是想找您来谈论最近的战事...您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武安君抬起头来,认真的对秦王说道:“我是因为楚国的战事而来,请您以我为将,我愿意前往击破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王瞪大了双眼,一旁的范雎也有些诧异,这还是白起吗?白起从不曾主动要求过将位,他一向高傲,不愿求来出征的机会,秦王看了一眼身边的范雎,又看着白起,忽然,他笑了起来,抚摸着胡须,“好啊,有武安君在,寡人还要担心什么呢?”,秦王看起来非常的开心。
白起一言不发,只是肃穆的盯着秦王。
秦王这才说道:“寡人这就下令,让您来代替蒙骜,讨伐楚国!”,白起摇了摇头,他说道:“这件事,不必太多人知道,我悄悄赶往楚国,接替蒙骜,趁着楚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可以击溃他们。”,秦王自然不会拒绝,他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范雎,问道:“您觉得怎么样呢?”
范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有武安君,就不必再退兵了。”
白起看了他一眼,这才对秦王说道:“大王,我听闻,不同的人有各自的才能,应侯所擅长的,是治理国家的事情,若是您以治国的事情来询问我,我是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回答的,而我所擅长的,是讨伐敌人的事情,您像应侯询问如何去击败敌人,他也同样,是不能给出合理的回答的。”
“您在决定讨伐敌人的时候,可以将我叫来回答您的疑问。”
秦王笑着点头,而一旁的范雎,脸色却是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死死盯着面前的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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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再一次踮起脚尖来,站在邯郸之外,等待着马服君的车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群臣也早已习惯了,在看到马服君的车架的时候,赵王忍不住的欢呼了起来。赵王握着赵括的手,将他带上了自己的马车,又向他询问韩国的情况,赵括没有给赵王说自己殴打韩王的事情...他怕,自己会吓到赵王。
两人聊着天,走进了邯郸城,而在邯郸内外,早已聚集了很多的百姓,他们看到安然无恙的马服君的时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天里,赵国还是有很多的流言,说什么马服君投秦之类的话,对于赵国的百姓而言,马服君就是他们可以依赖的一座大山,又或者是,树立在他们心中的一面旗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人可以聚集在这旗帜之下,勇敢的守护自己的家乡。
“马服君~~”
百姓们朝着赵括欢呼着,纷纷大拜,赵括笑着回礼,这些人脸上的笑容,不就是自己奋斗的意义吗?赵括如此想着,赵王开心的说道:“寡人看了您写的的《问医》,寡人非常认可您的看法啊,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若是没有百姓,寡人向谁征税呢?又能以谁来为士卒呢?”
不知为何,听到赵王的这句话,赵括并没有能开心起来。
即使赵王笑着允诺他,一定要召集最好的名医,一定要在各地成立医官,为百姓治病的时候,赵括也没有能开心起来,赵王的那句话,反复回荡在他的脑海。
“医好了百姓,才能征收他们的税...才能征召他们为卒。”
只是片刻之内,赵括就回过神来,一切都会变得,在医官之后,号召各国的君王们合理的进行收税,给与百姓活路,或者提出军队职业化的想法,减少战争对百姓的影响,所有的一切,都有办法可以解决的,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也绝对不会动摇,医官只是自己的第一步而已。
赵括如此激励着自己,随后他就被赵王拉进了宴席之内。
而让赵括赶到奇怪的是,魏无忌并不在迎接自己的人群之中。
ps:就算要喷,好歹看完之后再喷,别急着发表见解,因为...我随时可以改写下一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王的宴席,逐渐也变得简朴了起来,再也没有往日里那样的奢靡,赵括觉得,这大概是因为信陵君的缘故。看得出,赵王有很多事想要与赵括商量,不过,在座的大臣太多,赵王总是开个头,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赵括自然也没有多打听,赵王看着麾下的大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赵豹领着一位腼腆的年轻人,走到了赵括的面前。
年轻人穿着不凡,眉宇间与赵王有几分相似,为人腼腆,害羞的低着头,偷偷的打量着面前的马服君,赵豹与赵括笑着拜见,又询问了赵布的情况,如今赵布是留在丹水,跟随廉颇将军驻扎,并没有返回邯郸。随后就让年轻人拜见了马服君,这才给马服君介绍道:“这是长安君,先前在齐国为质子。”
“哦...“,赵括笑着点了点头,这位长安君,在赵国还是很有名声的,众人都说,当年秦国攻打赵国,为了能够得到齐国的帮助,这位长安君自愿前往齐国为质子,拯救了赵国,故而,赵括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声,长安君急忙拜见了赵括,赵豹坐在了赵括的身边,长安君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马服君...魏无忌想要谋反。”,赵豹压低了声音,忽然说道。
“嗯??”,赵括瞪大了双眼,看着赵豹,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赵豹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而长安君并没有跟着离开,他坐在了赵括的身边,笑着对赵括说道:“马服君..在齐国的时候,众人就在谈论您的事迹,他们说,您是赵国的仁义君子...”
长安君说着自己的见闻,又向赵括询问,赵括与他聊了片刻,而脑海里却还是在想着魏无忌,看来,魏无忌与国内这些贵族的矛盾,已经来到了最为激烈的程度。赵括还在构思的详细的变法,而魏无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赵国施行了,赵括先前曾劝过魏无忌,没有详细的变法大纲,匆忙的推行只会使得朝野混乱。
直到董成子告诉赵括,魏无忌遭遇刺杀,如今还在府内养伤的时候,赵括方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再次告别赵王,离开了宴会,赵王知道他的性子,马服君并不是很喜欢宴会,也就没有挽留他,只是告诉马服君,要他明日再来王宫里与自己相见。赵括匆忙离开了宴会,便上了车,要戈迅速赶往魏无忌的府上。刚刚赶到了魏无忌的府邸门前,赵括就感觉到那种令人不安的氛围。
魏无忌的门客们,佩戴着武器,甚至是带着弓弩,守在了门口,在看到赵括的马车之后,他们迅速做出了戒备,看到赵括之后,这才连忙放下了弓弩,挤出了笑容。赵括走下了马车,方才有魏无忌的门客领着他走进了院落内,院落内的门客们依旧在喝酒,乐此不疲,看到这一幕,赵括不再那么紧张了,他们还有兴致喝酒,那就说明问题并不大。
果然,当赵括走进了内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醉醺醺的魏无忌,正在跟自己的几个下属饮酒,赵括松了一口气,魏无忌看到赵括,非常的开心,急忙起身,摇晃着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让他也坐了下来,“许久不见,您也不给我回个书信...我们都很思念您啊...”
赵括坐在他们之中,魏无忌跟他寒暄了片刻,这才说道:“您不要担心,我并没有受伤,遇刺的事情,是我自己弄出来的...”,魏无忌于是又将赵豹等人随意的杀害各地的新任官吏,以及煽动百姓来攻击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赵括,赵括只是听了片刻,便是勃然大怒。
看到赵括猛地起身,魏无忌急忙抓住他的手,说道:“请您不要冲动...如今的赵国,需要一位公正的判决者,上君他两不相帮,坐视我与赵豹争斗,既不开口支持我变法,也不反对我变法...唉...您是仁义的君子,无论是与我,还是赵豹,都是愿意信任您的,请您来监察变法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我有不对,请您责罚,若是他有过错,也请您不要赦免。”
赵括皱着眉头,愤怒的说道:“赵豹害死了数千赵人..我不会放过他的。”,魏无忌认真的说道:“若是您现在就将他抓起来,或者将他杀死...那会死更多的人。”,赵括没有言语,他也明白魏无忌的意思,所有的变法,都需要一位强力的统治者的支持,这样一来,变法才能成功施行。
显然,如今的赵王,是不愿意来担任这个变法内起到重要作用的统治者的,而魏无忌就希望让赵括来担任这个重要的位置,成为变法里关键的一环。赵括的身份符合吗?首先,他本身就是赵国第二大贵族,除却赵丹这位第一贵族,就是赵豹这样的宗室,在他面前也硬不起腰来。
另外,他有足够的威望,无论是魏无忌等变法者,还是赵豹等人,也都不敢无视他,可以说,只要赵括如今对着他们之中任何一人,说一句你没有德行....那他们就不敢再出现在邯郸,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见人了,自杀就成了最好的出路。
赵括强行忍住了心里的怒火,在他看来,煽动百姓的人,是该死的。对于魏无忌的请求,赵括并没有拒绝的道理,魏无忌的思路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变法之中,赵王靠不住,那就依靠赵括来执行,而在外人看来,赵括支持的契机,就是赵豹煽动百姓,残害百姓。
魏无忌又跟他谈论了一会,赵括便将自己想要设立随军医,以及地方医的事情告诉了魏无忌,魏无忌点点头,又跟他询问了很多,喝了一口酒,魏无忌这才笑着说道:“我本以为,您此刻会前往楚国,帮助楚人击退秦人的进攻。”,赵括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很想救下更多的人,可是我不能让赵国的士卒因为我的想法而死去。”
“您一直都不是想要停止战争吗?”
“我发现,我做不到这一点,各国之间,都是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的亲人死在对方的手里,家乡故土也被对方所烧毁,哪怕秦国不再杀死百姓,不再将他们当作奴隶,这种仇恨也不会消散...只是靠着我七国一体的言论,无法泯灭这种仇恨,只是靠着我的言语,也没有办法去阻止战争。”
魏无忌有些惊讶,他又问道:“您已经放弃了?”
“我并没有放弃,我没有办法去阻止战争,更没有办法救下所有的人,可是,我还是会尽我的全力,去做些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就算我没有白来这个时代吧...推行医学,假如在将来,一王天下,只要我的这个理论能被后来人继承下来,就能救下很多人,对吧?”,赵括认真的询问道。
魏无忌在他的眼里,却是看到了一种期待,他很想要得到认可,证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魏无忌逐渐严肃了起来,他说道:“一定会这样的,很多年之后,若是正如您所说的,天下没有战争,会有很多的百姓因为您提出来的医官制度而活下来,瘟疫,疾病,都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是啊...会有用的,一定会的。”,赵括笑着说道,眼里闪烁着光芒,他笑着说道:“我还有很多的办法...一定可以救下很多的人。”,魏无忌做出请教的姿态来,赵括继续说道:“如今各国的税赋,各有不同,我想要加以改进。您知道税是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急忙说道:“我愿意听您教诲。”
“税收本是国家为满足公共之需要,按着律法之规定,强制,无偿的参与产品分配的形式。”,赵括这么一开口,魏无忌就懵了,赵括又继续说起了什么国家的职能,社会产品的合理分配之类。魏无忌自认也是个聪慧的人,可是此刻,他却是半点没有听懂赵括的言语,看到他有些不理解,赵括又细化的为他继续讲述。
赵括先是讲述了税赋的具体含义,方才对魏无忌说道:“如今按着土地的多少,商贾们的货物来进行税收,这是不合理的,没有律法来进行规定,在没有经过核实的情况下随意的征收税赋,也是不对的,应该有一个详细的税收制度,不是按着土地的多少,而是土地产粮的多少,不是按着货物,而是按着利润。”
“还有对牲畜的税,养一百头牛与养一头牛的税所缴纳的一样,这合理吗?”
“制定一个产粮的额度,超过额度的人缴纳税赋,低于额度的人可以免除,再按着额度的不断提升,所缴纳的税收也相应的提升,这才是合理的啊...”,赵括又讲述起了个人所得税,以及土地税之类,魏无忌皱着眉头,听着从耳边传来的刷刷声,魏无忌有些恼怒的看向了门口,却看到韩非正在飞快的记录着。
魏无忌没有再训斥,他对赵括提出的新制度还有很多的疑问。
赵括在魏无忌的府邸里待了很久,过了许久,这才离开了他的府邸。魏无忌亲自出门,送别赵括,看着赵括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在远处,魏无忌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敬佩。直到赵括远去了,他也是站在院落门口,不愿进去。侯赢咳嗽着,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远去的赵括,问道:“您不是不愿意马服君参与到变法之中吗?”
“哈哈哈,商鞅变法,商鞅因为变法死了,秦孝公也因为这件事而死了吗?”
魏无忌笑着反问道,侯赢却是说不出话来。
“您抄写的竹简,都快放不下了,您还在这里抄写?”,戈有些不悦的看着身后的韩非,韩非又将一大堆的竹简放在了马车上,驾车用的老马都有些受不了了,步伐因此变得缓慢了起来,韩非不敢对这位老者无礼,苦笑着说道:“老..老..老师讲的太好了,这些若是不..不..不记下来,这..这会是全天下的遗憾啊。”
赵括坐在马车上,闭着双眼,忽然开口询问道:“戈,您可曾听说过纸?”
“什么?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算了...您说,怎么样做出跟布帛一样轻便,可以用笔记录的东西呢?”
“这件事,您得去问杜,我只懂得驾车。”,戈说着,心里却已经明白,自家家主又开始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先前是什么只有一个轮子的车,还有什么里头生火的炕,如今又是什么可以写字的布帛?可怜的杜啊,又要被家主折磨了。
赵括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声,又看向了韩非,他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可以在马服设立学室。”,韩非听闻,顿时大喜,这是他早就向赵括提议的事情,可是赵括一直都不同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教导他人的才能,韩非笑着询问道:“老师?您..您..您想要教导什么呢?”
“教导治世救人的办法。”
“早就该..该如此了...”,韩非说着,又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竹简,就是这些年里他所记录的老师的言行,都足够他人学上十年的。而赵括,迎着冷风,在夜色里,朝着马服慢悠悠的赶去,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是乱世的终结者,赵国哪怕是经历了变法,也不会是秦国的对手。
自己的诸多想法制度,在赵国甚至还没有开始,秦国就已经开始施行了。
这是一种制度上的差距,令人绝望的差距,他不可能带着赵国去一王天下,就是赵国上下一心,进行变法,也赶不上秦国的效率与进度,他听上党的秦吏们说:秦国在各地设立了刺史督邮...这就足够让赵国绝望的了,赵括还只是提了几句而已,赵王也只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秦国已经完成了...
就像昔日的独轮车那样,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使得秦国愈发的强大,与诸国拉开更大的差距。
而他自己也不会去投秦,且不说赵国这些信任自己的人,就是自己赶往了秦国,还是需要去杀死更多的人来完成统一,赵括觉的,这样的事情,自己是做不来的。
既然做不了这乱世的终结者,那就不要怨天尤人,干脆来做将来太平盛世的稳固者吧...为后人留下更多有用的知识,减少统一之中的流血牺牲,避免统一之后更大的战乱。
忽然,赵括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另外一位绝望中的赵人。
一位无法亲自作为乱世的终结者,就想着教出乱世终结者的圣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大军终于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从陈都一路将秦人平推到了上蔡,源源不断的兵力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逼迫秦人只能放弃原先占领的地区,推出了这里,如今,秦国的主力驻扎在畐焚一带,与楚人继续对峙,两军相隔并不遥远,小规模的交战是没有停止的,只是,双方都没有冒然的发动全面进攻。
景阳将军,站在临时的校场内,看着下方操练的年轻人,脸上满是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的如此畅快了,春申君与楚王,大概是被秦人打怕了,面对秦人的威胁,总是退缩,不敢交战,景阳心里悲苦万分,只能借酒消愁,整日将自己灌醉,就不必再人手这样的憋屈。
如今,楚王终于下定了决心,或者说,是春申君下定了决心,他不要再退让了,纠集全国的兵力,哪怕是影响了来年的收成,也要给秦人一个教训,楚国并不是韩国,不是您可以随意欺辱的。景阳无比的开心,他领着楚人,开始了疯狂的反击,楚人死伤惨重,伤亡率一直都在秦人之上,可是,秦人被他打退了。
从陈都退到如今的畐焚,不敢再有图谋陈都的想法,景阳觉得,这很值得,这些时日里,楚人的心里似乎都憋着一股火,现在,可以将这股怒火宣泄出来了。景阳是真的痛快,看着秦人抱头鼠窜,景阳总是忍不住的想要仰头长啸,此刻,他巡视着校场上的诸多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也因为主将的到来,而显得无比的亢奋。
楚国无论从军队的编制上,还是军事制度上,都与六国有着明显的不同。楚国有专门的军事统帅,唤作司马,大司马,左右司马是管辖全**事的,如今的景阳,应该就叫司马景阳,在其他诸侯国,并没有专门负责军事的官,将军是临时任命的,通常就是由君王来从贵族里任免一个统帅。
在士卒上,楚国有正军,王卒,私卒,县师等分别,最特别的就是私卒,哪怕是韩国,如今都没有私卒的存在,申不害变法,就已经夺走了贵族的私卒,将他们变成了正军。可是在楚国,贵族政治还是非常强大的,国内的一些大贵族,拥有自己的私兵,这也是很常见的,例如景阳,他就有一支只听命与他的五千人的私人武装。
这次春申君的动员,就是将楚国的这些军队全部都聚集了起来,故而,他们的整编问题是比较困难的,秦国可以从地方上直接抽调军队,按着地方,让地方的县尉等武吏来担任他们的统帅,依次任免,从而形成一支强有力的战斗编制,而在楚国,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贵族的私兵,显然是不能在整编之后交予其他人来统帅的。
因此,楚国的军队编制显得更加繁琐,将领是非常多的,这也不能算是坏事,一方面,这种围聚在自己家主身边的战斗编制,在战斗的过程中非常的英勇,战斗力很强,另外一方面,这也不会让国家有太大的军事支出,可问题在于这增加了全军统帅的负担,使得军队不是非常的凝固,若是寻常的对手还好,可面对有同样战斗力的秦人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会明显的暴露出来。
这就造成了楚国与其他国家交战的时候,总是能教他们做人,而一旦与秦国交战,就会被秦国教做人。
这当然也能看出春申君的强大之处,他能迅速的对这样的楚**队进行整编,送到景阳的手里,直接形成战力。景阳正在参观着各地刚刚完成整编,正在进行操练的士卒,就看到有一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几个武士想要阻拦他,却被他直接撞开,险些与他们交手,景阳不悦的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来人正是项先,项先皱着眉头,来到了景阳的身边,向他行礼拜见,这才说道:“将军,我听闻,收复地区的官吏,以私通秦国的罪名杀死了当地有名望的长者...又抢走了他们的粮食,请您下令,禁止各地的官吏再杀害这些人。”,景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先前秦国打进楚国的领地,任用当地有名望的老者来担任秦吏,这些人都害怕自己招惹到秦人,会使得秦人大开杀戒,自然是被迫接受,他们又将当地贵族,官吏的耕地分给百姓,还允许他们私下里买卖,这是因为在秦国,土地是私有的,楚国的土地聚集在贵族的手里,百姓们只是帮他们耕作的工具。
结果,景阳收复了这些地区之后,返回故土的贵族官吏们,就开始跟当地的楚人算账了,我们打不过秦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吗?那些被秦人逼迫着成为官吏的人,都被杀死,而那些收下土地,或者私自交易土地的百姓,也没有能幸免,甚至,秦人留给他们的种子,粮食,也都被他们抢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看到这一幕,他有些茫然,入侵者善待这些百姓,而本该保护他们的人却要杀死他们,故而,他找到了景阳。
景阳看着他,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他们没有能抵抗秦人,我是理解的,秦人强大,就是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何况是他们呢?可是成为秦国的官吏,这是背叛楚国的行为,是不可以被宽恕的。”
“哪怕他们是被逼迫的,不这么做就被会秦人杀死,也不能得到宽恕吗?”
“不能,作为楚人,他们应该自杀来证明楚人的气节,而不是靠着背叛来活下去。”,景阳严肃的说道。项先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最应该自杀的,不是那些应该保护他们的官吏吗?”,景阳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面前的项先,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
“项先将军,我只是司马,并没有资格管理地方的事务,这些事情,您应该告诉春申君,让他来下令。”,景阳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项先急忙走上前,再次跟上了他,项先认真的说道:“您若是不及时劝阻,这些楚人的心,都要归秦人所有!等下次秦人再来的时候,只怕他们就要站在道路边上欢迎秦国的军队了!!”
“所以才需要杀!要让他们知道!不抵抗秦人的人,一定会死!”,景阳愤怒的说着,步伐越来越快,而项先却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出了校场,项先这才质问道:“您作战,难道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百姓吗?”,景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严厉的看着面前的项先。
“您若是敬佩马服君,完全可以前往赵国,成为他的弟子,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什么马服君的大道理...他是秦人的帮凶!您知道吗?”,景阳一把抓住了项先的脖颈,他冷冷的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秦人运用了那位仁义马服君的战事理论,全军攻读,呵呵,闪电战,思想战,信息战?若是没有他,秦人会变得像如今这样疯狂,会杀死我们这么多的勇士吗?”
“是他,他杀死了我们的勇士!”
“秦国还在设立军事学室,您猜,这是谁提出来的?那位教您保护百姓的人,却让秦人变得更加凶猛!帮助秦人来杀死我们更多的兄弟!将来,他还会杀死我们更多的人,若是他这次与您一起来到楚国,我一定会把他抓起来杀掉!”,景阳冷冷的说道,项先咧嘴一笑,他反问道:“那您为什么不攻读他的学说呢?”
景阳一愣,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项先,这才冷冷的说道:“先前所抓捕的几千秦国士卒,请您去处置吧,若是您没有处置他们,我就会处置您。”,项先一愣,他愤怒的说道:“以暴虐闻名的秦国,都没有杀害俘虏!只是将他们关起来!您却要杀死那些被抓获的秦人?!”
“我们可没有秦人那么多的粮食,我也不想在关押他们的事情上耗费精力。”,景阳随意的说着,方才看向了项先,笑着问道:“若是您不去,我也会派其他人去杀死他们的,我学不会秦人的思想战,我也不屑与去学习,我所想的,只是誓死保护楚国,为大王战死在沙场而已。”
景阳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国多雨,连绵不绝的细雨冲刷着一切,项先呆愣的站在城头,看着那些诅咒着自己的秦国士卒们,当他们被推出城池的时候,他们大概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们被按在地面上,跪在这泥泞的土地上,看着他们那仇恨的目光,项先一言不发,只是,楚国士卒并不需要项先下令,杀死敌人这种事,他们一直都在干。
秦国的几个将领,此刻还能保持冷静,甚至,脸上的笑容也还在,项先看着他们,一位年轻的秦国将领抬起头来,看着他,给了他一个笑容,这让项先有些毛骨悚然,楚国士卒们举起了长矛,只是在片刻之中,秦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足足有五六千秦人,死在了城外,这当然只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后,还有在各地抓住的秦人,也都要经历这样的命运。
看着这些尸体倒在泥泞之中,项先抬起头来,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这一刻,项先忽然觉得,只是因为这件事,自己可能要死了。
坐在城内,听着武士的报告,景阳这才点了点头,最近的这些时日里,项先有些古怪,他总是在宣传秦人的强大,劝说自己不要冒进,这就让景阳有些愤怒,他征战一生,难道还不知道如此简单的道理吗?他如此说,军心还如此保持呢?他一直怀疑,这位项先将军是否与秦人有了什么关系。
这在楚国并不罕见,每年春申君都会发现不少跟秦人交上朋友的贵族,而这些人,往往都会遭遇到一些灾难,例如遇到盗贼,或者家里着火之类的,这次,看到项先杀死了那些秦人,景阳方才减轻了一些对他的怀疑,或许他只是被秦人打怕了吧。反正就算他是秦人的朋友,在亲手杀了那么多的秦人之后,秦人大概也不会再将他当作朋友。
景阳看着面前的舆图,横在他面前的畐焚,是他进军南阳的巨大阻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畐焚之后,还有楚长城,若是秦人逃进楚长城之中,那景阳想要收复南阳,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是绕过长城,从垂沙的方向进攻宛城。景阳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略,该如何将秦人的主力消灭在畐焚呢?
秦国的将领蒙骜,倒也算是良将,可惜,他年纪太大了,最近的指挥更是有些糊涂,让景阳轻易的就取得了优势,在最初与这位蒙骜对峙的时候,景阳还占不到什么便宜,总是能被对方轻易的化解反击,双方展开拉锯,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里,蒙骜也开始不行了,面对景阳,连续经历了三次失败,据说,这位将军已经病倒了,躺在营帐内,不肯再出来。
这是上天赐予楚国最好的机会,只要这次能将这十几万的秦人留在楚国,楚国就能从容不迫的收复南阳,南郡,秦国对楚国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景阳眯着双眼,想法虽然很好,可是秦人的战斗力也并不低,要怎么趁着这个机会,来彻底的击溃这支秦军呢?
“将军!!”
忽然有武士冲进了营帐内,他欣喜若狂的说道:“将军,秦人撤了!撤了!畐焚没有一个秦人,斥候说,看到秦人正在朝着楚方城的方向撤退,秦人看起来非常的惶恐,有很多的士卒正在哭泣,他们丢下了很多的辎重,军械!”
“哈哈哈~~蒙骜病死了?!”
景阳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全军即刻做好进攻的准备!!”,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那位武士,说道:“不,还是再派斥候去打探周围的情况,要小心秦人的伏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听闻,秦王对马服君的敬爱,已经超过了对那些为他死战几十年的老将,王龁,蒙骜,白起等秦国大将,都曾惜败与马服君之手,所以,我料定他们心中对马服君是厌恶的,秦王如今全力推行马服君的那些军事理论,会造成秦国将军们的不满,暗自抵触,这就是为什么秦国如今屡次被我们击退的原因了。”
“马服君虽然有仁义的名声,可是,他太年轻,他所提出的打仗的办法,并不是最好的,秦军着急的去效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请二三子放心罢,这一战,我们一定是可以击败秦人的!”
景阳坐在上位,看着坐在自己左右的诸多将领,坐在他左右的将领,足足有一百多位,坐在最后的那些将领,甚至需要前方的人来告诉他们将军在说什么,楚军的编制有些混乱,统兵的将领很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景阳认真的为众人解析着如今秦人的情况,言语里还是在不断的贬低秦人,想要激励军心。
“我听闻,蒙骜重病,如今正是追击的最好时日,请问那位将军愿意担任前锋,来获得斩杀蒙骜的大功呢?”,景阳开口询问道,听到景阳的询问,即刻就有数位将领站起身来,景阳傲然的拍着手,大叫道:“太好了,诸位将军!能获得蒙骜首级的人,我将为他驾车!”
众人大笑着,唯独项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如今景阳是愈发的不待见他,就是他的座位,也在最后方,景阳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好在,项先在这些将领之中,还是有朋友的,一位坐在前方的将领站起身来,想着昨日项先的乞求,便开口对景阳说道:“将军,马服君依靠他作战的办法,曾经击溃了白起,我们不能小看啊。”
景阳再次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他的兵法,我也曾看过,都是些什么仁者必胜之类的,这兵法,也只是适合他,别人是学不来的,您不必担心,秦人凶残,怎么可能成为仁义之师呢?马服君的书,不值一提!!”,听到景阳如此说,那位将领也就只好坐了下来。
景阳很快,就让众人都离去了,唯独留下了项先。
项先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景阳,正要开口,景阳便阻止了他,景阳此刻并没有方才的傲然,他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诸将之中,唯独您是最谨慎的,请您留守在此处,我给您留下五万精锐,若是主力大军遭遇不测,您可以救援,也可以退守陈都,无论如何,不要让秦人威胁到陈都。”
项先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景阳,景阳又说道:“不要再跟他人说什么秦人凶猛,也不要说马服君的兵法,告诉他们,秦人一定会失败,我们一定会胜利...您明白吗?如果连我们都没有击败秦人的信心,士卒们又怎么敢与秦人交战呢?”
景阳挥了挥手,便让项先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到项先离开,景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这才偷偷从案下拿出了一个竹简,熟练的翻开了竹简,“韩非问战,子曰:将与君同...将之视卒如腹心...抚恤伤者之属,则士卒不畏死...故为令战者不如为身战者,为身战者不如为民战者..”,景阳认真的看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说的真好啊...可惜,可惜啊。”
可惜在楚国,这些办法都不能运用啊,楚国士卒的来源杂乱,抚恤金是没有办法给的...楚国没有足够的官吏来告诉士卒们他们该为什么而战斗,楚国也没有办法迅速铺路,依靠战车骏马来大规模的挺进的能力...楚国更没有办法像秦国那样处处设立驿舍,通过强大的信息传递能力来作战的基层掌控能力...
景阳长叹了一声,收下了竹简,双手摸索着宝剑,盯着宝剑出了神,楚国有的,只是一个酒鬼将军,和愿意跟随他的二十万年轻人....
很快,他派往周围的斥候也都回来了,周围都没有发现秦人的踪影,景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秦人的陷阱,他虽然在口中将秦人贬低的一无是处,可是在心里,他从来不敢小看自己的敌人,在这些时日里的交战里,他能占据优势,完全是因为楚人的牺牲,楚国付出了远超过秦人的代价,这才击退了秦人。
到如今,秦人的减员应该达到了三万左右,可楚人...唉,景阳长叹了一声,很快,他就将脸上沮丧的表情收了起来,作为大将的统帅,他必须要是最勇敢,最不惧怕秦人的那一个。
“令全军出发,进兵楚方城!”
“报仇雪恨,就在此时!”
.........
赵括已经回到了家乡,无论赵括有多么的伤心,有多么的难过,在回到马服的时候,他总是能变得非常开心,这里有他最在意的一些人,马服的乡人们热情的前来迎接马服君,门客们欣喜的拥抱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在这里,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赵括走进了自家院落,赵母非常的开心,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眼眶通红,整个马服在那一刻变得热闹了起来,众人都是在笑着,赵母令人宰杀牲畜,赵括不在马服的时候,赵母也常常会宰杀牲畜,来招待马服的乡人,或者是帮助过路的客人,这些受过恩惠的人,都是可以为赵括死去的人。
明长胖了一些,马服君的财产,可以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看着白白胖胖的木子明,戈冷笑着说道:“还以为是董成子来迎接我们的呢!”,狄的妻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狄在陪同赵括离开的时候,他的妻就怀了身孕,此刻抱着自己的女儿,狄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在众人的嘲讽之中,他紧紧抱着女儿,第一次露出了讪笑。
众人吃着肉,喝的伶仃大醉,就连李鱼,都跟赵傅玩起了角抵,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瘦弱的李鱼,居然还是角抵的好手,他多次将赵傅压在身下,高大的赵傅倍感屈辱,发誓此生再也不玩角抵了,赵傅拉来了幸,幸此时不再像过去那样冷漠,他也会笑,只是,笑得有些难看而已。
赵括坐在上位,抱着怀里的赵政,看着李鱼按着幸,抡起拳头往他的头上打,幸惨叫着。
“父~~父~~”,赵政坐在赵括的怀里,小手用力的拽着赵括的短须,大叫着,众人纷纷赞叹,这孩子是真的聪明,赵括被他揪的龇牙咧嘴的,急忙将他递给了韩非,韩非呆萌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韩非年纪还小,并没有胡子,小家伙在他干净的下巴摸了摸,便哭了起来,还是戈上前,接过了他。
戈有一脸的长胡须,小家伙这才开心的玩起了他的胡须,戈并不在意,只是大笑着。
不服输的幸很快就拉开了狄,狄可是赵括麾下第一角抵手,狄本来是想要陪着女儿,没有心思来玩角抵的,可听闻李鱼的战绩,他就过来了,很快,李鱼就被他抱摔在地面上,狄不屑的看着众人,接受众人的赞叹,再一次扞卫了自己赵府第一勇士的名誉,可是,这位第一勇士很快就被他的妻揪着耳朵拉回了屋内。
幸笑着说道:看来狄的妻才是赵府的第一勇士。
赵括的弟子们,原先在老师的面前还有些拘束,可是看到老师都亲自下场,跟李鱼玩起角抵的时候,他们也就放开了,赵括并不严厉的对待他们,他们在赵括的身边,更像是他的朋友,于是乎,他的弟子们也加入了进来,这些贵族弟子们,跟着赵括这些底层出身的门客们玩了起来。
他们还教给门客们几种贵族的玩法,其中包括了什么箭矢投壶,木剑打斗之类,赵括干脆也就找来了绳子,教给他们一种叫拔河的游戏,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如戈这样的,就只能坐在远处,笑吟吟的看着众人玩耍,他看着赵括仿佛又变成了昔日的那个贵族弟子,毫无烦恼的跟着众人拔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麻绳断裂,赵括飞了出去,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不同出身的人,不同国家的人,都玩的很开心,秦国的杨端和与楚国的屈越为一伙,对战幸与王樊两人,在此刻,他们似乎都忘却了自己的国家正在交战,也忘却了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他们忘记了一切...这一天的肉很美味,酒水也很香甜,乡人也都被这热闹的氛围所吸引,围绕在周围。
赵括也不在意这些乡人的身份,让他们也进来,让他们享用肉食,又拿出酒水来,组织他们进行拔河,整个马服,都仿佛在过什么节日一般,满满的欢乐氛围,就是看不清东西的杜,也是咧着嘴笑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多的笑声了,平公想要抱抱赵政,戈又不许,两人吵着,最后决定用角抵的方式来分出胜负。
赵括毫无礼仪的坐在地面上,双手撑着地,看着面前的欢乐氛围,他傻傻的笑着。
赵括一生曾吃过很多的肉,也喝了不少的酒,无论是在从前,还是在以后,可是,他再也不曾吃过如此好吃的肉,也不曾见过如此香甜的酒。
.......
次日,赵括正在睡梦之中,就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掐自己的脸,赵括猛地惊醒,却看到小家伙就坐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弯着腰,双手正在掐自己的脸,看到赵括醒来,小家伙笑了起来,大叫道:“父!父!”,赵括双手抱着小家伙,坐起身来,将小家伙举起来,又狠狠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赵括将小家伙放在地面上,就看到小家伙挥舞着双手,醉酒一般的摇晃着身子,便走出了内室,赵括也就起来了,刚刚走出内室,就看到赵母正在训斥小家伙,“你父亲昨天睡得那么晚!你还这么早就去叫醒他!”,小家伙茫然的看着赵母,只是笑着,拍手叫道:“大母!大母!呀?”
赵括笑着说道:“他能知道什么啊...”
“他可机灵呢,什么都知道!”,赵母说着,又拍了拍小家伙身上的土。千古一帝的确很聪明,还不到两岁,就已经能够走路了,只是,这就苦了赵母,因为他一天到晚就好像不知道劳累似的,到处乱跑,赵母只是忙了片刻,就发现他不见了,他也不怕生,常常溜出大门,在马服撒野,马服的乡人也都认识这位马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等马服子回来的时候,总是抱着满满的吃的,傻笑着,献宝似的送给赵母。
赵括刚刚洗完了脸,正要吃东西呢,就看到李鱼和明走了进来,赵括笑着让他们坐在自己的面前,李鱼坐下来,便提醒道:“马服君啊,请您不要忘了,上君要您去拜见他...”,赵括拍了拍额头,李鱼不说的话,他还真的是忘记了,他说道:“那就吃完了再去邯郸!”
“顺便啊,再去拜访好友...”,赵括说着,明又开口说道:“家主,上君所赐的食邑,您还没有规定详细的赋收...我也不敢随意的收取..您看..”,赵括抬起头来,在赵国,税是指百姓们应当交予的粮食,货物之类的,可是赋就不同了,赋是临时征召,比如赵国要打仗了,粮食不够,怎么办呢?收赋,赋一般就是战争物资,故而这个字是一个贝和一个武来组成的。
可是对马服君这样的贵族而言,又有不同的含义,马服君的食邑里的税,是要缴纳给国君的,不过当地还要奉上赋,来供养食邑的封君,也就是赵括,如果赵括愿意,甚至可以招收多次的赋,来养活自己的门客,私兵之类。在从前,贵族是可以直接收税的,只是在后来,各地都进行了变法,开始削弱贵族,罢免其私兵,税也就变成了赋。
“那这些年里的赋...”
“我都记录好了,就囤积在府上...”,明认真的说着,就要拿出竹简来,赵括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拿给我看,我是信任您的,请您留下足够我们吃的,其余的都送回当地吧...本来这税收就很不合理了,我怎么能还跟他们索要更多的粮食呢?”
“可是...若是送回去,以后拿什么赏赐宾客...还有..”
“无碍..”,赵括笑着说道,一旁的李鱼也是笑了起来,说道:“若是您无法养活我们,我们就要去投奔董成子了,据说他府里的肉食非常的充足!一天能吃三顿肉啊!”
ps:意外遇到一个读者,他说很喜欢我的书,就是错别字有些多。我连忙认错,又告诉他我一直在修改,错别字不会太多,可是他不信,他说错别字非常多,阅读体验非常差,说着打开了手机上的盗.版网站....
深呼吸,我是个作家,不能动手打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一处荒废的院落内,两人面向而坐。
“请您帮我杀掉他。”
“我可以帮您,可是,我需要等到他单独出行,才能动手。”
“他身边没有门客,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
............
楚国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南阳发动了进攻。
景阳处于中军的位置上,先锋部队已经追上了秦人的后军,而主力部队却刚刚走出上蔡,这就可以看出楚国在数量上的巨大优势了,楚国的军队,并没有统一的着装,不同贵族的私兵的打扮是不同的,王卒与正卒的打扮也不同,各种各样的旗帜飘扬着,景阳皱紧了眉头,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在周围探查。
景阳的战略很简单,将战争完成在长城之外,不要给与敌人对峙的时间,如果两军对峙,楚国是很可能耗不过秦国的,这场战争的代价,是春申君放弃了今年的耕作,在农忙的季节里,征集了大量的青壮,派往战场。这当然也是范雎的一个重要策略,这是范雎靠着秦国的国力来欺负其他的国家。
农忙之时出兵,秦国依旧有耕作的力量,而想要抵抗秦国的进攻,就必须要动用国内的大部分青壮,这就会造成粮食不足,秦国只要选择对峙,敌人肯定就是撑不住的,面对这样的战略,诸国却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国力的差距,很难再通过其他方式来缩短。
故而,在当今秦王登基之后,秦国不断的对诸国用兵,秦国越打越强,诸国越打越弱。景阳心里非常的清楚,若是自己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楚国就会变成几年前的赵国,没有粮草供应,几十万大军只能被动的挨打,没有实力去反击,甚至还会对国内造成巨大的影响,君不见如今的赵国连援军都派不出去了。
这就是跟秦人玩对峙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阳即使知道秦人不可能轻易被击败,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所能做的,就是谨慎谨慎再谨慎,绝对不能辜负春申君与大王的厚望,景阳坐在戎车上,看着远方逐渐落下的烈日,不知为何,心头猛地抽搐了一下。
“嗯...好吃。”,李鱼吃的满脸油光,赵括的弟子们也是放开了吃,却也没有浪费,赵括从前因为他们猛吃饭菜来证明自己勇武的事情而训斥他们,勇武岂能用饭量来证明?一个人能直视自己的弱点,能面对自己的恐惧,这才是最勇武的!赵括如此训斥,他的弟子们就再也不敢浪费食物了。
董成子看着他们,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马服君忽然就带着自己的门客与弟子来自己家里做客,当然,董成子是非常开心的,他急忙令人准备饭菜来款待众人,只是,马服君的门客也实在是太能吃了啊....董成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客吃的多,这也是对主人的一种尊重。
赵括坐在董成子的身边,瞪了瞪自己的门客,让他们不要太过分,这才笑着看向了董成子,两人聊了片刻,赵括方才问起了律法的事情,谈起律法,董成子的脸就变得有些苍白了,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嗯...他的头发已经开始稀疏起来了。董成子诉苦道:“太多了..太多了..我没有一天是空闲的...”
留下门客们吃饭,赵括这才与董成子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内,堆满了竹简,犹如一座小山,董成子一一为他介绍,看得出,这些时日里,董成子的确是没有闲下来,他已经对秦国的律法进行了赵国化的更改,又按着赵括的提醒,增加了很多的内容,看的逐渐变得神神叨叨的董成子,赵括仿佛看到了后世在校园里愁眉苦脸的法学生。
“您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或许,您可以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董成子带着赵括看了很多被他所完善的律法条例,让赵括感到惊讶的是,董成子编写的新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自从赵括告诉了他关于量刑的事情后,他结合秦国的律法,设立了一套完善的原始律法制度,他去掉了律法里那些较为残忍血腥的惩罚,取代他们的是不同时长的服役。
秦国的刑徒要修路,修长城,赵国也需要修建啊!
看到董成子新律里关于表现良好的刑徒可以减刑的规定,赵括格外的惊讶,这不就是他讲究的律法的宗旨吗?不是惩罚,而是劝阻,不是伤害,而是改变。哪怕是得到了马服君的夸赞,董成子也没有开心起来。赵括认真的看着面前白白胖胖的董成子,这胖子还真的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啊。
董成子的头发已经不多了...赵括暗自想着,难怪欧洲的法官们大多都喜欢戴假发....
赵括尊崇秦国律法的原因,是因为秦国的律法已经有了对百姓的人身保护,以及财产保护。在秦国,除却位高权重的那几个人,其余人是不敢随意杀人的,哪怕对方是刑徒,是奴隶,也不能无故的杀死他们,否则就是按杀人罪来惩罚,这看似简单,其实就是律法里的核心,保护百姓的人身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其他国家,上位者能随意的处置杀死卑微者,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因为这而遭受到惩罚,就例如孟尝君因为百姓嘲笑他的身高而滥杀无辜,他在其他国家都是无罪的,甚至还会被人夸赞,可他若是在秦国,别说杀死几千百姓,就是杀了一个,也要被秦吏抓起来,以杀人罪来进行处置。
秦国的律法,在后世里一向以残暴闻名,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残暴的律法,却能保护很多无辜的人,不会有贵族子弟敢随意的杀死低贱的家臣,也不会有官员直接处死自己的佐吏等情况,那是一个有律法制约,却有律法来保护的国家。赵国的一个小吏,就能通过手里的权力来祸害几百个平民。
只因为他是因为郡县官的亲信,他就能草芥人命,随意的抢走百姓的粮食,随意的处置他们。可是在秦国,这样的事情是很少会发生的,或许秦国也有可恶的恶吏,可是他不会明着来做这些事情,因为有律法在限制他,也会惩罚他。这些熟悉律法的官吏,是最为谨慎的,生怕遭遇到这残暴律法的迫害。
秦国的官吏在处置罪犯的时候,罪犯都拥有上诉的权力,可以往上申诉,一路告到咸阳去,若是官吏错判,那这些定罪的官吏就按着自己定的罪来接受相应的惩罚,如果不是错判,往上申诉的罪犯就要接受更严重的惩罚,在赵国...呵呵,申诉是不存在的,只要你有嫌疑,吊起来打到你承认自己的全部罪行。
这么一看,倒是让人不知道到底谁是更加残暴的那一个。不过,秦的律法的确是有着非常血腥残忍的惩罚,断手断脚,割鼻切子孙根之类,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有些惩罚也很重,只是因为随意的散步,或者与邻居吵了一架,就有可能被抓走判刑,可是再残暴的律法,大概也不如不过一个没有规矩,贵者可以草芥人命的残酷社会。
秦国的罪犯是最多的,可是他一个月所处死的罪犯,大概也不如孟尝君一次受辱之后被杀掉的百姓数量。
于是赵括重点与他谈起了律法该如何保护人身安全与私有财富,这一点,董成子自然是不惊讶,秦律里已经有详细的规定,他可以照抄,可是当赵括提及要通过律法来限制君王权力的时候,董成子却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赵括安抚住惊惧的董成子,认真的说道:“起码,应该用律法来限制君王作恶。”
“可是...难道做臣子的还能惩罚自己的君主吗?”
“我所说的,不是惩罚君王,而是防止君王私自更变律法,胡乱杀人,若是有律法能够规定君王不许这样做,大臣们可以根据律法来驳回君王无理的要求,难道君王还能亲自拿着短剑去杀人吗?”
董成子还是很害怕,他支支吾吾的说道:“还是先完成其他方面的吧。”,赵括也就没有继续要求他去编写了,正好赵括如今也有了时间,或许还可以帮助董成子来一同编写,两人聊了许久,赵括又令自己的弟子们进来,要董成子将自己这段时日里编写律法的心得告诉自己的弟子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董成子憋得脸色通红,说着说着,话语也就变得流利了起来,他告诉了弟子们自己制定律法的目的,以及详细的制定的办法,与秦国律法的区别之类,来自秦国的那些弟子们,听的最是认真。众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位作事认真的胖子,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疑惑,董成子笑眯眯的为他们解答。
赵括将弟子们留在了这里,自己带着门客们前往王宫,此刻已经是黄昏。
赵王亲切的让马服君坐在一旁,他有很多事情都想要询问赵括,可是当着大臣的面,他又不好问,如今终于是有了这个机会,赵王无奈的对赵括说道:“信陵君与平阳君争斗不休,寡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赵王看起来非常的纠结,他痛苦的说道:“寡人的贤才们,却要互相争斗,寡人是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啊...”
赵括明白他的意思,掌心掌背都是肉,赵王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贤才们互相残杀的,赵括沉思了片刻,方才认真的说道:“信陵君想要变法,这是好事,这也是我最先提出来的,平阳君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害怕变法会对赵国造成什么危害。我知道您的难处,请您将这件事交予我来负责,我来帮助信陵君变法...”
赵王总算是安下心来,他又问道:“魏君派人送来书信,他想邀请您赶往魏国,想要当面向您请教治理国家的事情...寡人不敢私自做出决定...”,赵括一愣,魏王想要邀请自己赶往魏国?这倒是个宣扬自己仁政思想的好机会,看到赵括有些动心,赵王急忙说道:“魏国的军队在楚国与秦人交战,现在并不是赶往魏国的好时机啊...”
赵括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很对。”
赵王继续说道:“不过,秦人只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虞卿告诉寡人,秦人在楚国境内连续战败,已经逃向了南阳,楚国大军正在追击,这下,秦国终于是要被大败了...”,赵王看起来很开心,他心里痛恨秦国,看到秦国吃亏,自然是恨不得给秦王写信祝贺,赵括却感觉到了不对。
他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我从韩国离开的时候,秦人还是占据着优势,都要攻进了陈都了,怎么会忽然失利呢?”
赵王想了想,方才说道:“寡人也不知道,楚国的景阳啊...那可真的是一位将才啊,在这样危难的局面下,都能击败秦人,虞卿说,景阳想要全歼这支秦**队啊..”,说起了景阳,赵王眼里再次冒出了星星,无比的期待,又有些悲伤,似乎是在感慨,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也在楚国。
赵括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不好...白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赵王也迅速站起身来,眼里闪烁着光芒,看着周围,问道:“白起在哪里?白起在哪里?!”,赵括看着面前的赵王,说道:“上君,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赵王疑惑的看着赵括,目送赵括离去,这才仰头长叹,嘴里低声念叨着:“白起..景阳..荀子..项先..黄歇...”
赵括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王宫,他觉得楚国这局面格外的熟悉,秦国若是无法结束战争,通常是会拿出杀手锏,而秦国这惊人的撤退速度,仿佛就在赵括的耳边嘶吼着:“白起来了!”,白起在打这种对峙战的时候,总是喜欢引诱敌人,将战场变成自己最喜欢的运动战,然后直接包围歼灭,如果赵括没有猜错,如今的白起,已经是长大了嘴巴,等着景阳走进来...
赵括想要给秦王写信...得赶在白起屠掉楚国俘虏之前,将书信送到秦王的手里!
夜色下,一位魁梧的武士醉醺醺的走在道路上,迎面走过的士卒有些不屑的看着他,却也没有理会,这位醉汉一路走到了董成子的院落前,忽然警惕的看向了周围,确定了周围再没有士卒之类,他这才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后退了几步,他健步冲了上前,一跃而起,双手抓住了院墙,干净利落的跳进了院落之内。
跳进了院落内,他拔出短剑,转过身来。
夜色下,几十位来自各国的马服君弟子们坐在院落内,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气氛沉默了许久,刺客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并说出了自己的遗言。
“不是说没有门客嘛....”
刺客悲愤的将短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倒地身亡。
ps:是这样的,明天呢,老狼就要上畅销精选了。这是个好推荐,可惜每次有这个推荐,总是有一大批人骂我,在书评区啊,在本章说啊,所以,每次有推荐位,我是又喜又怒,故而明天后天我是不会去看评论的,想要夸我的,抓紧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赵括走出了王宫的时候,正好看到等待着自己的韩非,韩非正在与戈说着些什么,看到赵括走出来,韩非急忙上前,“老..老师,方才有人想要刺杀董成子。”
“那董成子...”
“我们都在,刺客没有得手。”
赵括这才点了点头,又上了马车,前往董成子的院落,等他赶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了那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他认真的查看了一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这才走到了董成子的身边,胆子并不大的董成子,此刻却没有半点畏惧,他笑着对赵括说道:“这并不是第一次了,赵国之内,想要杀我的人很多。”
赵括皱着眉头,问道:“是您的仇家?”
“自从我成为赵国的司寇,我已经得罪了很多人,我抓了赵国诸贵者的家中子弟,亲近,宾客,只要是犯了罪行的人,我都不曾宽恕,因为这件事,很多人都曾威胁过我,要向我复仇,我相信他们都是言出必行的人。不过,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我是司寇。”,董胖子认真的说道。
赵括看着他,认真的感慨道:“贤人啊,董成子。”
这一刻,弟子们看向董成子的目光完全就不同了,尊敬,羡慕,甚至是有些小嫉妒,老师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这么一句赞赏,就能让董成子正式进入贤人的行列里,甚至在后来,也可能会得到后人的敬仰。这就是诸子们最为厉害的武器,先前,赵括曾指责韩王无德,这句话流传出去之后,韩国的贤才们顿时就跑了...
韩王并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与赵括的那些事,可是,在死了那么多人,同时狄又在赵括身边的情况下,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不可能的,韩人都听闻,赵括当面训斥了韩王,说韩王无德。若是其他人敢如此对韩王无礼,韩人是一定会为君王复仇的,就是那些国内的贵族子弟,都会不死不休的进行复仇。
可是,训斥韩王的是马服君...这就消灭了众人想要复仇的想法...甚至,是让众人深以为然,韩王的确是无德,很多的韩国贵者逃进了魏国,赵国,韩王的大臣顿时少了半成,韩王将这视为背叛,向魏王和赵王递交了书信,要他们将背叛者送回韩国,只是,无论是赵王还是魏王,都没有搭理他。
你这个无德的家伙,不要给我们写信!我们才不要跟你同流合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想起了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急忙拉上了韩非,走进了内室,找了竹简,赵括便奋笔疾书,开始写了起来,韩非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过了许久,赵括这次写完了书信,他将书信交给了韩非,吩咐道:“将这份书信交给楼缓,让他赶快送到秦王那里...这非常的重要,请他务必及时的送过去。”
韩非点了点头,如今楼缓留在赵国,却是成为了秦国与赵国最为重要的一个联系点,他也算是用自己的办法,想要改善秦国与赵国的关系,只是,他并不知道,在改变了基本战略的秦国面前,已经是没有保持友好的可能了。
深夜里,韩非匆匆忙忙赶到楼缓的府邸门前的时候,解道上空无一人,杨端和站在韩非的身后,他是被赵括派来保护韩非的,实际上,韩非的剑术还不错,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年轻的时候,就可以独自赶往各国求学,增加自己的学识,只是,如今邯郸的局势有些乱,赵括就让杨端和跟着来了。
韩非叩响了楼缓家的大门,那一刻,院落内传来嘈杂的声音,韩非皱起眉头,手迅速放在了剑柄上,杨端和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拔出剑来,大门忽然被打开,楼缓手持利剑,身后还站着数十位持着强弩的门客,韩非浑身冰凉,望着那些闪烁着寒光的驽矢,不敢动弹。
杨端和也是如此,他暗自计算着楼缓与自己的距离,想着自己投剑是否能杀死他。
楼缓看清楚了面前的韩非,这才呼出了一口气,连忙让门客们放下了强弩,自己走上前,朝着韩非一拜,说道:“请您不要惊慌,我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这些日子里,屡次有门客被杀...”,他解释着,韩非反应了过来,楼缓的年纪跟他大父一样,他自然是不能接受楼缓的行礼,他急忙避开,又朝着楼缓行礼。
楼缓拉着两人走进了院落内,韩非看到楼缓那些门客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们都累坏了,楼缓无奈的摇着头,感慨道:“看来,我还是应该要回秦国...赵人不想让我活下去。”,杨端和一愣,秦人?
楼缓让他们坐了下来,韩非这才拿出了书信,递给了楼缓,认真的说道:“这..这..这是老师写给秦王的信,请..请..请您即刻送到秦国去,老师说,这是非..非常重要的事情。”,楼缓迟疑了一下,这才接过了书信,又对韩非说道:“请您坐上一会,我这就派人送去...”,韩非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
楼缓又说道:“我有一些事情还想要您帮忙。”
韩非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来,楼缓离开了,杨端和偷偷询问道:“他是秦人?”,韩非有些惊讶,“他是曾经秦国的国相楼缓,您怎么会不知道呢?”,杨端和瞪大了双眼,他可没有听说过叫楼缓的秦相,他困惑的问道:“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国当初与赵国议和,赵王用他来交换上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杨端和这才明白了,两人交谈了片刻,楼缓这才走了进来,他坐在韩非的面前,整个人都有些不安,他看着韩非,说道:“我有事想要请马服君帮忙。”,韩非一愣,方才说道:“请您说吧。”
“赵豹要杀我,我将这件事告诉上君,可是上君他不信...”,楼缓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赵豹是怎么了,他突然就开始对那些支持信陵君的大臣们痛下杀手,很多人都遭遇到了刺客...我去找赵豹对峙,可是赵豹根本不承认有这样的事情,我查了那些刺客,他们都与平阳君有关系,甚至有几个就是他的门客!”
韩非皱着眉头,并没有言语,杨端和却有些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楼缓有些吃惊,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听着他的口音,忽然叫道:“您是秦人?”,杨端和点了点头,两人正要聊天,忽然听到了一阵喊杀声,楼缓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杨端和与韩非却是连忙跑到了前院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是看到一位刺客倒在地面上,周围站满了楼缓的门客,楼缓也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远处的刺客,悲痛的叫道:“这是因为什么啊!”
“董成子也遭遇了刺杀...”,杨端和说着。
韩非还是离开了这里,杨端和也与楼缓告别。
韩非赶到了董成子的府邸里,见到了赵括,赵括急忙问起了书信的事情,韩非回答之后,这才将自己在楼缓府里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赵括,杨端和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家师兄的记忆力居然这么好,他将楼缓的话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就连很多杨端和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他都说到了。
赵括皱着眉头,叫来了董成子,坐在了内室里。
“平阳君与楼缓的关系的确很不好,楼缓一直在帮着信陵君处置国内的事务,他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平阳君觉得,楼缓是秦国派来的奸细,他就是来打探情报,是来谋害赵国的,故而一直很敌视他,常常对左右说,想要杀了楼缓。”,董成子说着,赵括点了点头。
“可是...上君是不会容忍他这样的行为的,平阳君知道上君的为人,他怎么可能直接派人去谋害楼缓呢?若是楼缓死了,只怕上君会彻底爆发,上君就是不杀他,也一定把他赶出赵国的...我觉得,似乎是有人在陷害平阳君...对了,平阳君还有没有别的仇人?”,赵括问道。
董成子一愣,看着赵括,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信陵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摇了摇头,他说道:“来到您院落的刺客,与楼缓遭遇的刺客,是不是同一个人派来的,我尚且还不清楚...首先,要弄明白这件事...”,他顿了顿,又说道:“信陵君那里,我会去问他的,不过,我不觉得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或许会利用平阳君那些小人的行为来对付他,可是他自己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赵括令幸将刺客放上自己的马车,带着韩非几个人,赶往了信陵君的府邸。
信陵君本来是已经睡了的,在被门客吵醒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可是听闻是马服君来了,他急忙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这才去迎接赵括。信陵君非常的开心,并没有因为赵括在深夜打扰而生气,赵括先是为自己的打扰而道歉,这才坐了下来,信陵君还没有开口,赵括便询问道:“您是否派人去行刺大臣,然后用来陷害赵豹呢?”
信陵君一愣,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赵括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多问这件事,又让人将刺客的尸体放在了院落里,问道:“那您是否认识他呢?”,信陵君走上前,认真的看着,又拿起了凶器,认真的看着,方才说道:“这人我并不认识,不过,您可以将他交给我,我可以查明他的身份,他做了什么事情?”
“他想要杀死董成子。”
“还有楼缓,也遭遇了刺杀。”
魏无忌的脸色渐渐认真了起来,他说道:“我会查清的。”
赵括回到董成子的院落里,并且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他送给秦王的书信,是劝说秦王不要杀害俘虏,秦国全国上下,都是很渴望敌人的首级的,俘虏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就是被赏赐为家臣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可能会谋害自己的主人,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故而,秦国从不放过这些俘虏。
为什么要浪费食物来养这些敌人呢?
赵括只希望,自己的书信能起到一些作用,能减少一些杀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次日早晨,赵括又离开了董成子的府邸,前往拜访庞煖,庞煖很健康,精神奕奕,这位比赵括的大父还要年长的老者,时光就好像不曾战胜他,赵括赶到他院落的时候,这位赵国最年长的老人,居然正在练剑!看到赵括前来,庞煖非常的开心,拉着赵括一起吃了饭,庞煖吃的比赵括还要多...
庞煖说起了自己在赵国内想要推行的官吏制度,赵括说的监察制度,他告知了赵王,可惜,没有能被采用,就是国内的群臣,也认为这个办法很不妥当,若不是庞煖的年纪摆在那里,朋友又非常的多,只怕早就有人开始骂他,诋毁他了。所有人的反对,让庞煖都觉得自己的制度是不是出了问题,他费尽心思的开始完善想要推行的监察制度...
结果,秦人倒是先用上了。
秦人几乎是完美的复制了庞煖的制度,从巡视各县的督邮到郡里的刺史,再到王宫里的大司过。秦王甚至还令人送来了礼物,那是一块很漂亮的玉石,庞煖并没有生气,甚至还将那玉石挂在了自己的腰间,骄傲的跟所有人展示:这不是我的制度有问题!是你们有问题!
庞煖笑着说道:“让秦人试试这个制度的好坏,借鉴不足之处,然后在赵国内推行,这会更好。”,这位老者总是笑眯眯的,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感到烦恼,亲切,和善,赵括很喜欢他,赵括只是提出了一个照抄后世完全不符合当下的监察制度,而将这个制度具体化的,却是这位渊博的老者。
庞煖是个很渊博的人,无论众人询问什么事,他都能给出回答,韩非询问当初武灵王变法的事情时,他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说出当初变法的细节,因为...他就是当初变法的重要参与者。这是一个活着的古董,活着的博物馆,韩非也趁机向他询问了很多事情,包括韩国,魏国的事情,老者也都能说出来。
当韩非谈及韩人心里的贤相张开地的时候,庞焕笑着说道:张开地那个年轻人啊。
这让韩非目瞪口呆,张开地可是辅佐过韩昭侯的人物啊...韩昭侯...就是那位任用申不害进行变法的那位。
这位...大概还是见过申不害的???
ps:很快就要上推荐,然后就会有人来找茬,不过,今天明天我都不看书评,略略路,喷子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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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与雁门郡,都是赵国最为重要的畜牧区,正是这里为赵国源源不断的输送战马,才造就了赵国勇武的骑士,已经大规模的战车,甚至,赵国还这里放养了大量的牛羊,这也是赵国非常重要的资源,牛耕技术在此刻已经完全得到了推广,一头健壮的耕牛,能顶上几十个青壮,而羊就不用提,赵王的宴会非常的需要这些羊。
只是,这里长期就遭受到了来自外部的骚扰,东胡,林胡,匈奴,他们常常会南下掠夺,他们要抢的是赵国的牛羊骏马,还有就是抓捕赵人作为奴隶,为了应对这些来去如风的敌人,赵国一直都不敢掉以轻心,赵国学习秦人的做法,也是在吸收胡人人口,并且想办法将他们也变成赵人,大批的胡人都在云中与雁门,渐渐融入赵国,成为赵国的子民。
赵括的门客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在这方面,秦人做的最为彻底,他们设立夷道,鼓励通婚,原来凶猛的西戎,变成了如今的老秦人...这也是为什么诸国说秦国是蛮夷的原因,当然,也不只是秦国会如此,燕国,赵国,楚国,都会吸收自己周边的胡人,耗费很长的时间,将他们变成自己人,增加本国的人口。
胡人是长在马背上的,他们每次南下劫掠云中雁门的时候,都是来去如风,骑兵迅速穿过赵国士卒的防线,进行掠夺杀戮之后,又迅速返回,赵国的战车追不上他们,步兵挡不住他们,只有骑士,能够与他们交战,可是赵国的骑士,骑术并不如这些胡人,这就使得赵国对这些胡人无可奈何。
直到赵人改变了自己的衣服,也开始学习胡人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这才改变了赵人对胡人束手无策的局面,可实际上,赵国通过这一系列的变革之后,依旧无法击破这些胡人,胡人并没有固定的居所,人人精于骑术,马匹又多,赵国只能是被迫的进行防守,修建防御工事,通过骑兵来挟制对方,不给对方劫掠的机会。
云中,雁门的百姓,也不是白给的,实际上,他们大多也是林胡,东胡,甚至是匈奴人,只不过,他们正好生活在赵国境内而已,每次塞外的胡人进行掠夺的时候,会遭遇到赵国境内这些“蛮夷”的奋死抵抗,牛羊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也是长在马背上的,怎么会让敌人轻易的将物资抢走呢?故而,双方遭遇的结局一定是不死不休的,云中郡与雁门郡的人口因此越来越少。
每次赵国境内的牧民大量的被杀死,当地的郡守就会遭受到赵王的惩罚,可能是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了赵王的宴会是否丰盛,故而,赵国内的众人都将边塞的官职当作一种灾祸,只有最不幸的人,才会被派到这里,当初李牧被魏无忌送到这里的时候,众人也是纷纷猜测李牧是不是得罪了魏无忌。
“将军!将军!!”
“胡人又来了!!斥候传来报告,在东北方聚集了大量的胡人骑兵..有十二处烽火台在求援...查不清敌人的数量!”
李牧正站在校场上操练着士卒,就看到自己的副将冲了进来,慌忙的说道。士卒们顿时哗然,李牧却格外的平静,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些年轻人,李牧在云中郡召集了大批的青壮来进行操练,这些都是健壮的边塞男儿,他让每个县城都加大操练力度,增加进行操练的人手,应对敌人的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刻,听到副将的言语,李牧不假思索的说道:“请您按着我的命令去做。”
副将握紧了拳头,认真的说道:“将军...请您迅速我出战...”
“按我的命令去做!”,李牧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他,副将被他盯着,有些说不出话来,咬着牙,朝着他俯身行礼,这才走了出去,那些正在操练士卒的几个将领却是长叹了一声,他们实在不明白,当初那位勇敢的李牧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李牧将军刚刚到来的时候,因为他的年纪,没有人尊敬他,都认为他不过是来个混军功的贵族子弟。
可是,很快,李牧就表现出了自己悍勇的一面,他召集云中的骑兵,出击前来劫掠的胡人,通过不到六千人的骑士,愣是击溃了三万多胡人,这一战之后,云中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位年轻的将军了,在那之后,李牧逢战必先,不曾后退过一次,击退了胡人无数次的入侵,就是胡人,也得知了这位将军的威名。
可是,从上一年开始,李牧忽然就变了。
当他再一次击退了胡人的袭击之后,他就站在那些战死的同袍面前,认真的思索着,回到营寨之后,他下达了新的命令:“胡人如果入侵,要赶快收拢人马退入营垒固守,有敢出去迎战的人,要被处死。”,众人顿时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随后,李牧增加了很多的防御工事,设立了更多的烽火台,派遣了很多的斥候。
他每天都要宰杀牛羊来犒赏士卒,深得士卒们的爱戴。
可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每次有胡人入侵的时候,烽火台给出警示,李牧即刻就让牧民们返回城池,又令各地死守,不许出战,胡人屡次侵犯,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斩获甚少,胡人也不知道赵国的将军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如此胆怯,不过,他们却也渐渐变得狂妄起来。
李牧在做好这些应对措施之后,他又让各地召集青壮进行操练,并对这些前来操练的士卒给与丰收的赏赐。在如今各国,士卒与百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有成年的男丁,都是要接受军事训练,做好战争准备的,这一点,秦国做的最为详细,因为他有完善的户籍制度来辅佐服役制度。
可是在赵国,各地的操练却有不同,有些地方只是装装样子,并不像秦国那样全力操练民众,李牧在云中,就是采取了秦人的做法,成年的男丁,都要集中起来操练。如今,士卒们不必再跟着李牧去赴死,当然,胡人也抢不到什么东西了,可是,这还是对李牧的名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驻守在云中的赵国将领们说:李牧被胡人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出战了。
而胡人更是如此,都说赵国的主将是个胆小怯战的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名声传到了赵国,贵族们都嘲笑他的行为,甚至已经有人在赵王面前弹劾这个丢了赵国颜面的懦弱将军,赵王自然是勃然大怒,想要惩罚他,还是廉颇将军劝住了他,廉颇将军对赵王说:李牧当初在武安城,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秦人,都没有畏惧,怎么会害怕胡人呢?这一定是他想要消灭胡人的计策。
赵王知道是马服君举荐李牧来担任云中郡尉,便没有再惩罚他,只是心里却不大看得起这位年轻的将军。
李牧笔直的站在校场内,在士卒们的之中走动,帮助士卒掌握正确的射箭方式,他为人很严肃,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的和蔼可亲,可是,士卒对他却是更加的拥戴了,李牧常常用牛羊来犒赏他们,对于参加操练的青壮也有赏赐,士卒们接受了他的犒赏,却没有能为他作战,这让士卒们都觉得有些不安。
远处的几个将领聚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看着李牧,眼里满是不屑。
就在李牧指导一位士卒该如何射中目标的时候,士卒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认真的看着李牧,说道:“将军,请您允许我们出战吧....我们无故的接受您的赏赐,却并没有为您击败敌人...”,李牧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方才继续说道:“那就好好练习射箭,等您可以精准的射中五十步以外的草人之后,我就带二三子出战。”
“唯!!”
..........
此刻的赵括,也是来到了田单的院落。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在拜访自己的好友,另外,还去祭祀了蔺相如,乐毅,他准备要离开邯郸,回到马服去了,在回去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来拜访一下田单。当他赶到了田单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田单的家臣,正在朝着门外丢东西。
赵括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看到地面上洒落着一些精美的布帛,齐国的钱币,甚至还有宝剑之类的东西,他还没有开口询问,就看到田单的家臣张开了手臂,一步一步推着两个中年人,将他们推出了房门,这才猛地关上了大门。这两个文士看起来都有些无奈,用齐语迅速的交谈了几句,也不理会那些洒落在地面上的礼物,转身离开了。
看到一旁的赵括,那两人俯身行礼,赵括也行礼拜见,那两人这才走开了。
赵括目送他们离去,这才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门内随即传出一阵尖锐的声音,用的是齐语,似乎是在骂人,语气非常的高亢,家臣恶狠狠的打开了门,看到门后的赵括,整个人就愣住了,赵括笑着询问道:“田公在家嘛?我是来拜访他的。”,家臣显然是认出了这位年轻人,连忙行礼拜见,这才邀请他进了家门。
走进了院落内,赵括就在这里等候着,过了片刻,家臣方才走出内室,又带着他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田单正跪坐在内室里,捧着竹简,看到走进来的赵括,一动不动,仿佛就没有看到他,赵括行礼拜见,也不等田单说什么,就坐在了他的面前,“许久不见,田公您还是如此的健朗。”,赵括笑着,又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旁,他并没有戴布帛之类的,只是带来了一些自己抄写的竹简,里面记载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他说道:“这些礼物,请您不要再丢出去了。”
田单缓缓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赵括,这才问道:“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看望您的。”
“呵,我与您没有什么交情啊。”
“您当初在王宫里帮我解围,我是不会忘却的。”
“那是因为蔺相如的苦劝,我很厌恶您的。”,田单冷冷的说道。
坐在赵括身后的韩非忽然站起身来,手放在了剑柄上,赵括急忙转过头来,示意他坐下,韩非坐了下来,赵括这才笑着说道:“无论您是否厌恶我,您都曾帮过我,我应当来看望您。”,田单皱着眉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赵括又问起了他的身体状况,聊了一些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田单始终一言不发。
聊了片刻,赵括这才站起身来,向田单告辞,准备离开。
“您是来怜悯我的嘛?”,田单忽然询问道。
赵括茫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看,您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您以为,您这样的贤人,就没有人会来谋害您嘛?您可以去王宫,问问上君,有没有人弹劾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弹劾我...”
“我知道,您是赵国的大贤,上君又如此爱您,他怎么会惩罚您呢?”
“不过,请您记住。想要谋害您的人,绝对不会通过你所能想出的办法来害您,您如今的威望越是高,您的处境就越是危险,您太容易相信别人,又坚信所有人都怀着善意来对待他人,这就是您最大的缺点。”,田单说着,他眯着双眼,低声说道:“邯郸是一个更加危险的战场,在这里,您有着比白起还要可怕的敌人...”
赵括说了一声受教,便离开了这里。
刚刚走出了门口,就看到魏无忌坐着马车急匆匆的朝着这里冲了过来,看到面前的赵括,魏无忌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认真的说道:“长安君。”
“什么?”
“刺杀董成子的刺客,还有刺杀楼缓的刺客,在先前都曾与长安君见过面。”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长安君前些时日在闹市纵马...撞伤了几个人,是路过的楼缓派人将他抓起来,送到了董成子那里...董成子判他有罪,令他进行赔偿,他非常的生气...”
“那几个接受了赔偿的百姓,都失踪了,其中有两个人的尸体,在城外找到了...”
赵括握紧了拳头,眼里燃烧着怒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长安君,赵七月。
赵括记得他,那个腼腆,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孩子,可是,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出如此暴行吗?或者,他只是被赵豹所利用?或许是察觉到了赵括的那种困惑,魏无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拉上了马车,马车朝着王宫的方向行驶而去,魏无忌眯着双眼,说道:“长安君并不是如您看到的那样。”
“我曾打听过关于他的事情。”
“他是太后最为疼爱的孩子,无论他犯下什么样的过错,太后都会护着他,这就使得他逐渐变得残忍暴虐,最初,他只是殴打玩伴,抢走他们的玩具,因为没有人敢训斥,使得他越来越过分,邯郸令赵里的大儿子,长得肥胖,被他欺辱,推进了矢池里,死掉了。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明,他还是逃过了一劫。”
“他最爱纵马,曾撞死过百姓,太后亲自为这些人发丧,送去钱财,牲畜,来掩饰他的罪行。”
“我听闻,他赶到齐国,哄骗了一位年幼的贵族女,将其奸.淫...被齐人打成重伤..”
“从那之后,他变得腼腆,不再像原先那样的狂妄,不过,他这些日子,又逐渐恢复了本性,又开始在邯郸纵马,我听闻,因为守城士卒拦住他,被他鞭挞了二十下,已经不能起身...”
魏无忌说着这些,有些鄙夷的说道:“赵国内熟悉他的人,没有爱他的...就是平原君,也曾想要杀了他。”
“平原君有一匹良驹,生人不能接近,长安君想要骑上去玩耍,良驹不肯,长安君就派人砍断了良驹的四条腿...平原君大怒,提着剑想要杀死他,太后却训斥平原君:当初有野人吃了秦穆公的马,秦穆公说:不能因为牲畜而杀人,还赏赐与他们美酒,让他们继续吃,后来这些野人就在秦穆公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他。”
“她说:如今您与犹子,比秦穆公与野人更加的亲近,您的良驹也只是断了腿,您又怎么能因为牲畜而杀人呢?若是您可以宽恕我孩子的罪行,他将来也未必不会像野人那样报答您的恩情啊。”
“平原君虽然愤怒,却没有办法,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这位犹子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越是听,心里就越是愤怒,这样的人,他还不如牲畜呢!他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位长安君,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像这样的熊孩子,长大之后,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也就越来越大,这就是过分的溺爱所爱出来的恶魔。不知道善恶,自以为永远都有人在背后为自己撑腰,从而变得无法无天。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这样的事情,从不间断。
“马服君...上君只有这么一个胞弟,劝说上君来杀掉他,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让上君将他贬为庶人,再由司寇来进行判决...”,魏无忌提醒道,他认真的说道:“您千万不要做出失礼的举动来,在王宫里,请您帮助我来完成这件事。”,赵括点了点头,看得出,魏无忌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两人赶往了王宫,武士们看到国相与马服君到来,自然也不敢为难,急忙走进去禀告,只是过了片刻,就有武士请他们进入王宫。赵王在大殿内迎接两位大贤,热情的要他们坐下来,走进王宫之后,魏无忌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那副憔悴的模样,若是赵括刚刚还看到他生龙活虎的讲述长安君的事情,只怕他都要信了!
赵王有些担忧的看着魏无忌,说道:“您重伤还不曾痊愈,怎么就起身了?”
“上君,马服君说:治理国家的人,要弯着身子,竭尽心力,到死为止。我如今感怀与您的恩情,辅佐您来治理赵国,又怎麽能因为受伤而不再贡献出自己的精力呢?”,魏无忌认真的说着,赵王瞪大了双眼,实在是有些动容,他急忙走下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大贤,感动的说道:“赵国有马服君与信陵君,寡人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事情呢?”
魏无忌认真的说道:“正因为有您这样贤明的君王,所以才能有我和马服君这样的贤才啊,贤才是从来不会缺乏的,所缺少的只是发现贤才,重用他们的君王啊...”
魏无忌与赵王进入了互相吹捧模式,魏无忌并没有提长安君的事情,赵括只是看着魏无忌,这位魏国的宗室,在赵国,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虽然达不到死而后已的程度,可是这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了。
赵括曾经很困惑的询问魏无忌,他说:您为什么要这样尽力的推行变法,想要让赵国强盛起来呢?
魏无忌笑着回答:我想与您饮酒。
赵括说道:我可以随时与您对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却笑着说:饮酒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的愉悦,您饮酒的时候,心里却还是想着赵国的百姓所遭受的痛苦,想着天下的灾祸,并不曾开心的与我饮酒,我想帮您解决了这些令您烦恼的事情,再与您尽心的饮酒。
说实话,赵括真的很感动,这个时代的友谊,是纯粹的,是可以舍生的,赵括在这里,有很多的朋友,他坚信,这些朋友,都是可以站出来为他挡箭矢的,因为,赵括也会如此。
魏国的这位豪杰,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治理国家,都是当代的翘楚,他在担任赵国国相之后,重用虞卿,楼缓等人,在整顿吏治引起混乱的同时,却还能让赵国获得了一次丰收,他重新计算了各地的耕地,降低了不合理的税收,释放了一大批无端获罪的刑徒,提拔了很多出身底层的贤才...
他很有魄力,又有头脑,他当初想要在魏国大展身手,只是因为兄长的忌惮,他只能整日饮酒作乐,酒水并没有浇灭他内心的雄心壮志,他如今在赵国,或许也是想要向天下证明自己的才能。他并不是一个只会饮酒的宗室子弟,他是文武双全的无双贵公子!
赵王与魏无忌可谓是言谈甚欢,两人聊的越来越融洽,就在这个时候,魏无忌忽然捂住心口,痛苦的说道:“只是,邯郸之中,依然有人想要杀害您的贤臣....”,赵王无奈的说道:“请您放心,寡人再也不会允许他人来行刺您的。”,魏无忌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昨日,董成子与楼缓遭遇刺杀,若不是马服君的弟子正好在,只怕董成子就已经被杀害了。”
“什么?!”,赵王猛地跳了起来,脸色再一次变得赤红,他刚刚才说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这让赵王如何能忍,他愤怒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无忌便详细的将两人遇刺的事情说了出来,时不时问起赵括,赵括也将自己听闻的事情说了出来。
“臣派人探查,食肆里的人说:曾看到长安君与这几个刺客饮酒。”
赵王身子一颤,整个人缓缓坐了下来,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上位,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只是喃喃着胞弟的名字,忽然,他抬起头来,看着信陵君,问道:“这是真的嘛?”,信陵君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并没有说谎,至于长安君与他们的过节...前些时日里长安君纵马伤人,您应该是知道的。”
赵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远处的武士,对他说道:“让长安君过来。”
气氛顿时有些沉默,魏无忌低着头,时不时咳嗽着,并不言语,赵括因为魏无忌方才的吩咐,也就没有开口,众人等了许久,就在赵王忍不住想要再派人前往的时候,终于有人走进了王宫内。长安君已经有些醉了,他脸色通红,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味,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赵王的面前。
魏无忌闻了闻空气里的酒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却是冷漠的看着他,长安君傻笑着,朝着赵王俯身行礼,说道:“我不知道您要见我,请您宽恕我的无礼。”,赵王只是瞪着他,愤怒的质问道:“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杀董成子与楼缓?!”,长安君一个哆嗦,顿时酒都醒了,他茫然的看着赵王,急忙摇着头,说道:“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先前纵马伤人,是他们惩罚了你,不久之后,他们就遭遇到了刺客!”,赵王愤怒的说道。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邯郸得罪我的人很多?难道他们死了都要怪罪我嘛?!”,长安君也怒了,他拉直了脖子,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他几乎是要跳起来,这模样神态,倒还真的是赵王的亲弟弟,这一点没错了。赵王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赵括开口说道:“食肆里的人,看到您与那几位刺客饮酒。”
长安君更加的生气,他说道:“我一直以为您是仁义贤明的人,怎么也来诬陷我呢?我来到邯郸之后,所有人都想要请我饮酒,有人看到我吩咐他们行刺嘛?有人听到我让他们去杀了董成子嘛?”,他气的都有些说不话来,神情倒是不像是假的,看到他如此模样,赵王也渐渐有些困惑。
他询问道:“真不是您派人去做的?”
“不是!”
“我想要说的,若是真的是你做的,你最好承认,寡人可以免除你的罪行,不然,若是让寡人找到证据,寡人也不会顾忌兄弟之情!”
“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事情,您就是想杀了我?啊?因为母亲爱我而不爱您?来,来,我的头颅在这里,您砍了去!”,长安君几步走到了赵王的面前,直接将头伸到了他的面前,咬牙切齿的大叫道。赵王一把推开他的头,对左右的武士说道:“将他抓起来!”
几个武士冲上去,从背后抓住了长安君。
长安君愤怒的嘶吼道:“就因为我与他人饮酒,您就要杀了我!好,杀了我!我去找母亲,跟她说是您送我来的!”
赵王愣住了,颤抖着的手指着面前的长安君,却是说不出话来,魏无忌这才咳嗽着,开口说道:“长安君在君王面前失去礼仪,返回邯郸不久,就做出了很多恶劣的事情,可以将他贬为庶人。”,赵王思索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长安君,他正要开口,就听到远处有人说道:“为什么要贬为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王抬起头来,来人却是平阳君赵豹,赵豹皱着眉头,领着一批赵国的宗室,走进了王宫之内。魏无忌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善,看到赵豹走了进来,长安君便哭着叫道:“伯父!贼害我!”,赵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上位的赵王,朝着他俯身行礼,面对长辈,赵王自然也不敢无礼,急忙起身回礼。
“上君,因为什么罪行,您想要将长安君贬为庶人呢?”
“因为他与刺客有联系。”
“哦?”,赵豹笑了笑,方才说道:“那马服君与秦王有联系,是不是也该将他贬为庶人呢?”,赵豹询问道,赵王一愣,没有再说话,赵豹看向了魏无忌,平静的说道:“信陵君若是想要处掉我,不必通过长安君,长安君年幼,有什么样的罪行要遭受到您这样的陷害呢?”
“他赶到邯郸之后,屡次纵马伤人,这是我所陷害他的?”
“可是,他也已经接受了惩罚,也进行了赔偿,不是吗?”
赵豹再次看向了赵王,他认真的说道:“若是上君要因为没有道理的事情而处罚长安君,那就请允许我连坐,我身为长安君的伯父,也该接受惩罚,请您将宗室众人全部贬为庶子吧。”
赵王再也说不出话来,赵括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那几位接受了长安君赔偿的十几个百姓,全部都死了。”,赵王一愣,挥了挥手,说道:“我们还是说董成子遇刺的事情,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
“不重要吗?”
赵括抬起头,大笑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最敬爱的大神七月发新书了,书名居然就叫《新书》,可见是正儿八经的发新书了。
七月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大神,我还没有写书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秦吏》,当时就惊为天人,开始写作之后,他也是一直在帮助我,并没有大神的那种傲气,怎么说呢,就像我哥哥一样,无论我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忙,虽然他不太乐意,哈哈哈~~
又一个高品质的历史文来了,《新书》,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支持一下。(我这么吹他,下个月应该可以趾高气扬的找他借钱了吧?)
反正这一章发都发了,那就推几本书吧。
我的运营官格格巫,他的书《捡到一只哈士奇》最近也上架了,听闻订阅惨淡。
大佬纣胄的《回到明朝做昏君》,也是一本很好的历史文,我挺爱看的,
好友蜥蜴的新书《孙策的野望》,最近也发布了,他是个可靠的老写手,不会太监,想来也不会烂尾。
嗯,就说这么多,开始准备下一章。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书友,我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如果不小心让你们失望了,我不退钱。)\t\t', '\t')('\t\t\t魏无忌坐在了赵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低声说道:“请您不要冲动,这可能是赵豹的计策。”
听到赵括的笑声,赵王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这位马服君,向来仁义,是最重视黎民的,他急忙开口说道:“寡人这就派董成子去处理这件事,一定会严惩凶手,若是这件事真的是长安君所为,寡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赵括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失望,他并没有回话。
最终,长安君也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赵王只是警告他,不许再伤人,又说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他离开自己的府邸,这才让赵豹将长安君带走。有赵豹带着众人护着长安君,而魏无忌又给不出具体的证据,只是因为刺客先前和长安君饮酒,是无法处置他的,虽然他有最大的嫌疑。
长安君愤恨的盯着魏无忌,又看了一眼赵括,这才跟上了赵豹,迅速走出了王宫,刚刚走到了王宫门口,赵豹一把抓住了长安君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长安君没有防备,险些摔了一跤,赵豹冷冷的盯着他,低声质问道:“董成子与楼缓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长安君再一次暴怒,他说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杀了那些敢让我赔偿的贱民而已!董肥豚与楼老贼,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杀他们!”,赵豹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看了看周围,这才将长安君放开,长安君整了整衣领,依旧有些生气,赵豹这才平静的说道:“不是你做的就好。”
“如此看来,这就是魏无忌的计策,他想要通过你来除掉我...”,赵豹眯着双眼,冷冷的说道:“是魏无忌派去刺客,又让这些刺客请你饮酒,以此来诬陷你...”
他说着,便朝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走去,长安君跟在他的身后,脸色有些狰狞,眼里满是凶光,他说道:“我兄长不就是负责守护邯郸吗?让他带上几千个精锐的士卒,直接将魏无忌杀死不就好了?!”,赵豹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若是魏无忌被自己带着士卒杀死在邯郸,只怕明天平原君就要死在大梁,随即就是魏赵大战,不死不休。
王宫外,则是赵豹的诸多门客,加上其余贵者的宾客,足足有五十多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是因为赵豹要提防来自敌人的威胁,魏无忌也是如此,每次出门都是需要大批的门客来护卫,如今礼崩乐坏,贵者都喜欢养一大批的武士,专门来为他们做一些肮脏的事情,只可惜,论门客,这些贵者全部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信陵君。
“等等!”
忽然有人在远处叫道,赵豹停下脚步,却是看到了刚刚走出王宫的赵括,赵括死死盯着他身后的长安君,快步朝着自己这里走来,赵豹暗道不好,长安君杀了那几个贱民,马服君这个人好是好,可惜,就是太软弱了,常常因为贱民的事情来为难自己这些尊贵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急忙看向了长安君,眨了眨双眼,长安君有些困惑,赵豹只能低声说道:“不要让马服君知道。”
“你,是不是杀死了那些被你撞伤的百姓。”,果然,赵括质问道。
赵豹眯着双眼,并没有开口,长安君眼里的凶光愈盛,他高高的抬起头来,桀骜的说道:“您何时当上的司寇?您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呢?”,赵豹一听,暗道不好,急忙对长安君叫道:“你这混账!不许对马服君无礼!”,赵括的眼里也出现了凶光,他忽然就朝着长安君走了过来。
赵豹连忙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请您不要动怒...他年轻气盛,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做的。”
“煽动百姓赴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括骂着,一把将赵豹推开,赵豹踉跄了几步,摔在地面上,长安君指着赵括,大吼道:”家主受到如此侮辱!二三子还在等着什么?!“,那一刻,赵豹的门客们朝着马服君就冲了上去,并不是要攻击马服君,而是挡在了赵豹的面前。
赵括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直直的走向了长安君的方向。
赵豹坐在地面上,哀求道:“马服君!请您不要逼我!”
赵括并没有回答,赵豹这才大叫道:“拦住他!”,门客们迟疑了一下,这才朝着赵括冲了上去,“咣~~”,赵括迎面一拳,冲在最前的武士竟是飞了出去,他是真的飞了出去,直接压倒了身后的数个武士,战斗一触即发,赵括左右开弓,双手抓着两个武士的脖颈,往下狠狠一拽,两人倒栽葱一样的直接被他按在地上,一动不动。
长安君瞪圆了双眼,张大嘴巴。
“咣~~”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只是一拳一拳的挥去,一个又一个武士倒在了他的脚下,只是在眨眼之间,赵括就已经来到了长安君的面前,甚至喘都没有喘一下,长安君脸上的桀骜荡然无存,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马服君...他怎么会如此凶猛?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铁拳,长安君醒悟:哦,对了,他是武将,还是可以斩将夺旗的那种。
赵括提着手里的长安君,长安君的脸都几乎被他打烂了,他掐着长安君的脖颈,质问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您要善待他人的道理吗?地位尊贵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可以杀害无辜吗?!”,长安君直接被赵括举了起来,他翻着白眼,双腿抖动着,甚至难以呼吸。
赵豹坐在地面上,大叫道:“救下长安君!救下长安君!”
只可惜,他的门客,此刻都是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仅剩的几个站着的,却完全不敢再上前,只是颤抖着对赵豹说道:“马..马服..马服君是赵国的仁义君子..我们..我们不能伤害他...”
赵括还在质问长安君:到底是不是他杀了那些百姓。赵豹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瞪大了双眼,盯着面前的赵括,就在此时,刚刚走出王宫的魏无忌冲了出来,他看着地面上那些惨嚎着的门客们,又看到险些要被赵括掐死的长安君,急忙冲了过去,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赵括的手,想要拉开,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赵括都是巍然不动。
魏无忌只好低声说道:“马服君,不要冲动,这是奸贼所设下的圈套,若是您杀死了长安君,这就是中了贼人的计策啊,再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长安君犯法,您一直说律法不能废,您自己又怎么可以做出违背律法的事情呢?”,听到魏无忌的话,赵括算是清醒了一下,他一把松开了长安君的脖颈,长安君摔在了地面上。
他艰难的呼吸着,这才抬起头来,无比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赵括,他何时如此的接近过死亡?看着面前这位险些杀了自己的赵括,他眼里只有恐惧,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裳也湿了。看着他惊恐无比的双眼,赵括恶狠狠的说道:“若是我发现了你残害百姓,我会亲手杀掉你。”
说完,他才转身离开了。
赵豹急急忙忙走到了长安君的身边,长安君紧紧抱着赵豹,大声的哭了起来,他实在是被吓坏了。他紧紧抱着赵豹,哭嚎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马服君居然这样对我~~”
赵豹劝慰了他几句,这才将他拉起来,他颤颤巍巍的看向了地面上那些呻吟的门客们,愤怒的骂道:“都给我起身!难道我今天所遭受的侮辱还不够吗?”,几个门客互相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过了许久,众人都是起身了,只是,他们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不敢面对赵豹。
赵豹正要说些什么,又看到了几个倒在地面上的人,愤怒的说道:“为什么不把他们也扶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家主...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那他们是谁?!”
“是守卫王宫的武士...他们刚才是来劝和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马服君一拳打晕过去了。”
.......
戈站在马车身边,懒洋洋的问道:“少君,要回马服吗?”,魏无忌看了一眼戈,方才说道:“您方才怎么不拦住马服君呢?”,戈忽然笑了起来,“拦住家主?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家主是仁义的人,他的敌人,一定是穷凶极恶的败类,面对这样的人,我应该帮忙才对,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帮忙,他们都倒了。”
魏无忌严肃的看着赵括,他说道:“这一定是赵豹的计策,赵豹故意利用长安君来激怒您,好让您杀死他,只要您杀了长安君,您是不可能继续待在赵国的,上君就是不杀您,也会将您逐出赵国的。”,“他一定是因为您支持变法,又害怕不能抵抗,故而用这样卑鄙的计策,请您不要中了他的计策。”
他认真的说道:“我并没有将长安君的事情告诉别人,赵王正要处置长安君,赵豹就匆匆赶来,若不是他在王宫里安排了人手,那就是他知道这一切,他就是幕后的凶手,这件事,必须要谨慎的对待。”
赵括看着魏无忌,他认真的说道:“等我找到了证据,无论如何,我都要根据律法来审判赵月。”
两人上了马车,戈看出家主的心情不是很好,他随意的说道:“家主啊,世道就是这样,出身卑鄙的人,就是没有犯下任何的过错,也免不了惩罚,可是兄长是君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坏事,却还可以比任何善良的人要活得更久,..这就是卑鄙者与尊贵者的道理啊!”
一旁的魏无忌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的兄长也是君王,可我也不曾作恶。”
“那是因为魏国的疆域小,赵国的疆域这么大,出来几个像赵月那样的恶徒,也是难免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寻找证据的事情,自然是落在了董成子的身上,而赵括也没有心情再去拜访其他人,他带着自己的弟子们返回了马服,他带走了董成子所制定的一部分的律法,他要帮助董成子来编订律法。回到了马服之后,他又派人去寻找那些在邯郸遇害的百姓的情况,其他时日里,就是在修订律法,陪陪千古一帝。
看着自己怀里流着鼻涕的赵政,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儿子,你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你间来有了辉煌的成就,一定要善待你的百姓,不要放任坏人作恶,你若是天下的君王,就该保护天下的人,只有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才会尊重你,才会成就你的大业...好吗?”
赵政困惑的看着父亲,斜着头,“呀?”
“老师...”,韩非走到了老师的身边,赵括站起身来,将小家伙交给了一旁的戈,这才跟韩非走出了院落,在马服之外,也就是当初那些弟子们等待他的地方,此刻已经有很多弟子们在等待着,他们在地面上放上了坐席,看到赵括,众人纷纷起身,赵括就这样坐在了他们的最中间。
这里,就是要建成学室的地方。
“我想要告诉二三子一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有位范子,在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过世了,他家里非常的穷苦,可是却也不忘记学习知识,他以天下为己任,他说:士应该在天下人担忧之前先担忧,在天下人享乐之后才享乐,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巫,他询问:我将来可以为国相吗?巫回答:不行。”
“他又问:那我能不能成为名医?”
“巫很惊讶,说:您方才的理想那么的高大,为什么一下就降低了这么多呢?”
“范子回答说:只有国相与名医可以救人。”
“巫说:您有这样的仁心,是可以担任国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居然讲起了故事,当然,韩非还是一如往常的开始了记录,众人认真的听着,对赵括的故事很有兴趣,有弟子赵主吾询问道:“这位范子后来真的成为了国相吗?”
“是的,他的确是当了国相。”
“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位范子呢?”
“因为太过久远。”
韩非却是笑了起来,什么范子,这不过是老师编出的一个故事而已,只是为了要说出自己想要说的,在天下人担忧之前担忧,在天下人享乐之后才享乐...唉,这就是老师的劝谏啊...韩非感慨着,急忙又补上了赵括后来的言语。
而此刻,长安君哆嗦着,坐在赵豹的面前,擦着眼泪,说道:“还是您最疼爱我,兄长居然要帮着外人来处置我...我再也不会将他当作我的兄长来敬爱了..”
“住口!”,赵豹瞪了他一眼,方才恼怒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是你说的那位不爱你的兄长,派来武士让我去救你的,上君是爱你的,可是他不能在魏无忌和马服君面前偏袒你,知道吗?马服君是赵国的贤才,若是他离开了赵国,那就一定要在半路上杀掉他,不然,赵国就会因为这件事而灭亡。”
“你最好给我待在院落里,不许外出,还有,不许再说上君的坏话,你要感谢他的恩德!若不是他帮着掩盖了你杀害百姓的事情,你以为这里的门客就能挡得住马服君吗?!”
“哦?原来兄长还是愿意为我撑腰的...”,长安君点了点头,脸上的惊恐却顿时消散了。
忽然,他笑了起来。
ps:你们变了,变得不再留下精彩的本章说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本章说跟二三子对线,如今你们一言不发,我真的好伤心啊,好无聊啊,二三子快出来催更啊,虽然你们再催,我也不会多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凛冬将至,秦国与楚国的战争,在经历了秦人的大推进,三国联军的反击,拉锯,已经秦国单方面的溃败之后,已经是从春种打到了寒冬,韩国最先撤走了自己的军队,因为他们需要秋收,魏国因为平原君的缘故,粮食倒也充沛,派去的士卒也不影响本国的秋收,故而不曾退兵,至于楚国...则是迎来了一个悲惨的冬季。
因为战争是在春种开始的,又猛地征集了几十万的青壮,这使得楚国的农业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已经有多处地方出现了粮荒,春申君也派人向邻居们求援,希望能借来一些粮食,平原君只是送了一些,毕竟魏国已经派人去帮忙了,做的算是仁至义尽,而最让人惊讶的就是齐国,齐国居然好心的借给了楚国很多粮食。
齐国的君王后,的确是一位奇女子,或者说,奇妇人,这一次的雪中送炭,使得楚国与齐国之间持续了多年的仇恨,也隐约有些消散,楚王非常的感动,亲自写信给齐王,给他送了很多的宝物,感谢他的恩德,并且,楚国直接调走了驻扎在东南处用以防备齐国的军队,将这些军队也投入了南阳战场,以此来表示自己对齐国的信任。
齐国,这位曾经的霸主,在经历了一次被六国讨伐的惨剧之后,如今在外交上有了巨大的突破,开始再次活跃在各国之中,通过各种办法来改善与诸国的关系。
齐国王宫内,齐王看着楚王送来的礼物,格外的开心,他把玩着楚王送来的宝剑,挥了挥,这才笑着将宝剑收了起来,看着坐在身旁的母亲,咧嘴笑着,说道:“母亲...寡人先前还有些不情愿给楚国送去粮食,没有想到,只是一些粮食,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宝物....”
君王后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闪烁着几分失望,她说道:“建...我难道是为了楚王的宝物才给楚国送去粮食的吗?”
齐王一愣,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您是为了改善与楚国的关系。”
君王后这才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楚国想要与各国联盟,如今我们在楚国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们,楚国在短期内,是不敢来图谋齐国的,因为他要是图谋齐国,就会让诸侯们鄙夷,破坏他的联盟之策...”
“可是,母亲,他的联盟之策,本来就是要与齐国联盟,就算我们不赠送粮食,他们又怎么会来进攻齐国呢?”
“联盟,从来就不可靠,你可以依靠的只有你的大臣,你的将士...只有齐国强大起来,才能避免他人图谋,而齐国想要强大起来,就必须要避免无用的战事,给与齐国可以复兴的机会啊...”,君王后说着,她长叹了一声,说道:“可惜,那位能够帮助你的人,并不愿意返回齐国,甚至将礼物都丢出了院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寡人以对待国士的姿态去邀请他,他却如此羞辱寡人,这个人该...”,齐王忿忿不平的说着,还没有说完,君王后就上前掐住了他的耳朵,堂堂国君建,却只能痛呼着,哀求母亲松手,君王后看了看周围,这才松开了手,她生气的说道:“若不是你的父亲不听从我的建议,将他逼走,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呢?”
“你要记住,若不是他,齐国早就灭亡了,你又怎么能坐在这里把玩着楚王送来的礼物?!”
“人要学会记住他人的恩德,何况,他还是你的长辈!”
齐王建年纪也并不小,只是面对母亲,他看起来却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揉着耳朵,委屈的说道:“母亲...寡人知道了。”
“我听闻,你想要耗费钱财来扩建王宫?”,君王后又质问道,齐王笑着,自豪的说道:“母亲,寡人是要给您修建的,寡人要给您修建一个最好,最豪华的宫殿...”,君王后没有训斥他,只是温柔的说道:“建,不必如此,与其耗费钱财来给我修建宫殿,还是拿这些钱来大修稷下学宫...学宫里的,都是可以振兴齐国的英才...”
“稷下学宫,自从荀子离开之后,缺了一位大祭酒,你可以邀请一位贤人来稷下学宫,担任学宫的大祭酒。”
“邀请谁啊?”
“赵国的马服君。”
齐王笑了起来,说道:“寡人知道他,不过,他会来齐国吗?”,君王后感慨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来,他的学问,是可以帮助你的。若是赵国用他为相,赵国的强大就可以超过秦国,若是秦国用他为相,六国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秦国,若是楚国用他为令,楚国就能继续他的霸业,染指中原,若是你可以用他为相...齐国又能变成曾经那个可以号令诸国的霸主...”
齐王瞪大了双眼,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宝物,说道:“母亲,寡人这就把这些宝物都送到赵国去,邀请马服君前来齐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景阳所没有想到的是,战事出奇的顺利,在最前头追击秦人的军队,居然连战连胜,直接将秦人杀的奔溃,众人都以为,景阳说的很对,秦人在按着马服君的军事思想进行整编之后,战力果然是飞速下降,这样下去,别说是南阳跟南郡,就是咸阳都能被打下来啊!
可战事越是顺利,景阳就越是感觉到惊惧。
景阳有着极为出色的战场嗅觉,他曾带着楚军翻山越岭的赶往燕国作战,又在各国的包围之下安然回到楚国,这与他的智慧,以及天生的那种嗅觉是分不开的,此刻,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一种致命的威胁,可是,他又看不出这种危险到底在哪里,这一路上,他看似全力出击,却是非常的谨慎。
主力大军徐徐前进,从来没有停止对周围的探查,避免秦人的伏击。
可以说,景阳是谨慎到了骨子里的,故而,整个主力大军的行军速度还是非常缓慢的,同时,他也是在保持着对战场各地的掌控,通过自己出色的指挥才能,来让这支编制混杂的楚国大军做到不冒进,不冲动。他完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对于他如此谨慎的做法,众人却是很不满的。
因为景阳的缘故,秦人一直都在朝着长城逃窜,若是让秦人及时返回长城驻守,战场就要进入对峙模式,这不是楚人所想要看到的,他们只想要早些结束这战争,返回自己的领地去。
景阳坐在戎车上,听着各地的斥候前来禀告秦人的动向,整个人却还是在想着秦人的古怪,秦人撤退的太快,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呢?若只是因为秦人败退太快而停止进攻...这不会是秦人为了让自己停止进攻而安排的策略吧?
而此刻,项先正领着自己的残余兵力,朝着阳城的方向撤退,坐在戎车上,项先低着头,他浑身都是创伤,正在渗出血来,在景阳的大军刚刚离开上蔡之后,本该被景阳追击的秦人大军,忽然就出现在了上蔡的周围,项先看到了城池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秦人,浑身冰冷,而让他更加惊慌的是,这些秦人打出的旗帜上,写着三个秦字,“武成君”
项先来不及反应,就遭遇到了秦人的猛攻,上蔡就好像是在狂风暴雨里行驶在水面上的小舟,忍不住的摇晃了起来,白起从三面围攻城池,故意放出了一个缺口,项先本以为能得到景阳的援军,愣是在上蔡坚守了六天,可是,景阳的援军毫无踪影,城池内的将士却快要死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只能无奈的从白起放出的那个缺口突围,放弃上蔡,毫不意外的,在这缺口上,白起早已安排好了伏兵,项先奋战不退,杀出伏击,最终带着不到两千人的残余士卒逃离了这里,项先派人前往各地,想要向景阳求援,可是他派出的斥候却没有任何的踪影,白起通过精锐的骑兵,直接切断了楚国斥候的通信,他在进攻上蔡之前,就占据了一些要道,来避免消息泄露。
项先想了许久,他也不明白白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明在他之前就有景阳的几十万大军。
可是,他此刻却只能是不断的逃亡,秦人再一次开始了推进,说起来可笑,他们将楚国大军留在自己的身后,直接开始了推进,目标正是王城陈都,项先几乎是要哭了出来,楚国的大军,都在景阳那里,若是景阳没有及时回援,秦国大军就要攻进陈都,俘虏楚王,灭亡楚国...
景阳将军!!您到底在做什么啊?!
秦人大军再次攻进楚国腹地的时候,楚人已经完全的绝望了,楚人哭着拿起了木棍,农具,前来迎接这些入侵的秦人,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良人,都已经死在了前方,不然,秦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秦人当然也不客气,面对这些自己送上来的首级,咧嘴狞笑着。
一个又一个乡邑被屠光,白起的脸上并不曾出现一丝的怜悯。
秦人兵分三路,一路攻往阳城方向,一路攻往平舆方向,一路渡颍水,一路上,完全没有遭遇到楚国士卒,势如破竹,推进速度极快,当项先领着残兵赶到了陈都的时候,春申君跑出了城池,甚至都有些不顾礼仪,他双眼赤红,看着面前的项先,将他提起来,愤怒的质问道:“楚国的三十万大军呢?大军呢?!”
“我不知道...景阳将军那里没有任何消息...白起来了。”
春申君踉跄了几步,悲愤交加,竟是猛地抽出短剑来,对准了自己,项先见状,急忙扑上去,抢过春申君的短剑,说道:“楚国并没有战败,景阳将军离开上蔡还没有多久,白起是绝对没有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击溃他的,请您不要这样,请您安抚民心,等待景阳将军回援!!”
黄歇这才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笑了起来,扶起了面前的项先,大声的说道:“项先将军重创白起!这是大功啊,是应该要被赏赐的!”,他说着,一一扶起了跟随项先返回的士卒们,项先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是起身大声说道:“白起被景阳将军击溃之后,溃兵四处逃窜,景阳将军的兵力就在他们身后追击,很快,他们就被消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大笑着,走进了城池内,项先高高的扬起头,就好像他打了一场大胜仗。
楚王坐在王宫里,再次拿起了自己的宝剑,刚刚,春申君走进来,告诉了他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消息,白起要来了,而楚国的大军,就好像神秘失踪了,完全没有任何的踪迹,楚王一直都很想向秦国复仇,他身上背负着血债,他也曾想过要亲自走上战场,斩杀敌人,因为这个缘故,他从不曾忘记要擦拭自己的宝剑。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当与自己的死敌白起真正遭遇的时候,楚王惊讶的发现,自己持剑的双手居然在颤抖,宝剑轻微的抖动着,无论楚王如何用力,都好像有些举不起手中的宝剑。春申君告诉楚王,自己一定会击退白起的,他临时征召了陈都内的贵族子弟,他们的门客,国内的武士,加上原先负责守护王宫的精锐,使得陈都的守城士卒达到了十万...
只是,这十万人的战斗力...就不好说了。
黄歇整日都是在笑着,他告诉所有人,景阳将军快要来了。
楚王知道他是在安抚军心,黄歇要他一切依旧,还可以召开宴会,款待重臣,帮助他安抚好王都里的民心,可是,楚王并不想去设宴。他知道,项先正在指挥士卒与城外的秦人交战,秦人猛攻王都,看来,白起不是想要再占领楚国的几个城池,而是想要俘虏自己,灭亡楚国啊。
楚王似乎能听到城墙上所传出的嘶吼声,楚人正在城墙上流血牺牲。
楚王缓缓站起身来,他一身戎装,手持宝剑,他看着王宫内的武士们,认真的说道:
“请二三子跟随寡人,迎战白起。”
ps:自从开了这本书之后,我的读者说话都开始用“我听闻..”“真的贤人”这样的句式,今天有个认识的作者对我说:你终于把你的读者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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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箭矢笼罩在城墙的上空,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在这样的情况下,项先不敢想象大王出了什么意外会导致的后果,他急忙带着人手朝着楚王的方向赶了过去,楚王站在城墙上,看着脚边的尸体,也拿起了强弓,便从城池上往下射击,王宫的护卫们举起了大盾,就站在楚王的周围。
“大王~~”,项先冲到了楚王的身边,也不顾从外射来的箭矢,俯身朝着他一拜,说道:“这里实在太凶险,请您返回王宫,我绝对不会让秦人登上城墙!”,楚王看了一眼项先,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位楚国的将军,只是因为此人说起军略兵法来头头是道,而亲自带兵作战,却从来没有胜过。
当初的项先,也就是临武君,被委以重任,指挥着近十万的楚国勇士,却被敌人打的丢盔卸甲,慌忙逃窜,甚至一度逃到了诸国避难,楚王自诩是一位勇士,他是看不起这样的懦夫的,在如今,他带兵去救韩国,遭遇了大败,驻守上蔡,再次被击败...这就让楚王无法再高看这位将军。
若不是将领们都在跟着景阳在前方作战,镇守王城的事情怎么也不会落在项先的身上。
项先心里也苦,当初带着十万将士,以为自己能够扬名天下,结果第一次作战就遇到了白起,被白起打的全军覆灭,后来赶往韩国救援,又遇到白起,以优势的兵力再次被击败,而在上蔡,景阳前脚刚走,第三天城池就被白起给包围了,那是白起十几万的主力大军啊,白起全力猛攻,看不到援军的他又能怎么办呢???
楚王并没有理会苦苦哀求的项先,他只是看着城池外那些弯弓朝着城墙上射击的秦人,拿起了强弓,一箭一箭的朝着城池下射去,寻常人是没有这样的力量的,连续的射击会使得双臂失力,甚至,会弄伤自己,项先低着头,保持着俯身行礼的模样,一动不动,“噗~”,忽有箭矢刺进了他的胳膊上,项先咧了咧嘴,却依旧没有起身。
楚王看到了那箭矢,他忽然对左右的武士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保护项先将军啊!”
武士们急忙上前,用大盾护住了项先,项先再拜,说道:“请大王返回王宫,臣绝对不会让让秦人登上城墙。”
楚王咬着牙,迟疑了片刻,看了看项先胳膊上那颤抖着的箭矢,他还是开口叫道:“为项先将军处理伤口!令人在王宫内准备宴席,等击退了白起,寡人要亲自设宴款待项先将军!!”
楚王还是离开了,而他的到来也并没有白费,将士们因为得到大王的敬重而欢呼不已,他也留下了不少的赏赐。项先举着盾,看着下方的秦人,秦人并没有冒然的发动进攻,他们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通过箭矢来消耗守城士卒,秦人的弓弩非常的厉害,射程要比楚国的弓弩更远,准头也好,而他们的准备的箭矢也的确充足,他们用两天的时间来证明了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城池上的士卒减员严重,在远处又有拿着云梯等攻城器械的秦人士卒等待着,这让项先不敢撤掉城池上的守兵,甚至还需要及时派人来补充减员严重的区域。
在消耗了几天之后,项先终于迎来了秦人的全力猛攻。
哪怕是在攻城的时候,秦人都是那么的秩序井然,他们整齐划一的朝着城池走来,直接无视掉城池上那些做好准备的弓弩手,一队又一队的秦人从四个方向同时走来,最前头的秦人举起大盾,通常有弓弩手藏在大盾下,随后就是拿着云梯的登城部队,远处还有几十个笨重的大家伙,那东西唤作“飞石”。
它能投出巨大的石块,用来砸毁城墙,或者是...更好的杀人。
石块呼啸而过,箭矢飞来,城池上的士卒顿时便迎来了他们的灾难,石块碾过数个士卒,那种在心理上的打击,是更加巨大的,而在弓弩的掩护下,拿着云梯的秦国士卒们迅速冲向了城池,第一个登城的人,可以升爵三级!三级!那些登城的秦国士卒眼里并没有面对死亡的畏惧,有的只是狂喜,有的只是癫狂。
在飞石的呼啸声里,一个个云梯被架起来,士卒们站在两旁,手持云梯,随后的秦国勇士蹬上了云梯,朝着城墙发动进攻,楚国的弓弩手也发动了进攻,一个又一个秦卒死在了冲锋的道路上,或从云梯上掉落,有楚国士卒合力想要推翻云梯,云梯下的秦国士卒死死抓住云梯,不让云梯倒下!
项先大声嘶吼着,他就在城墙各处来回的跑动着,指挥各处的守卒们进行反击!
战场格外的惨烈,攻城战,向来就是伤亡最为严重的,无论是对于攻城,还是守城一方来说。
项先又杀死了一个跳上城池的秦卒,心里嘶吼着:景阳将军,您到底在哪里?!
而在这时,景阳也是来到了象禾城外,也就是长城的边沿地区,景阳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他同样的也在困惑:蒙骜!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景阳再次扎营,准备派出斥候来打探周围情况的时候,有斥候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斥候面无血色,浑身都在颤抖着,看到他这副模样,景阳心里一颤,急忙上前,将斥候拉起来,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斥候颤抖着说道:“我们找到了几位同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快,那几个衣衫褴褛的溃兵来到了景阳的面前,他们看到景阳的那一刻,顿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当初项先在发现秦人踪影之后,即刻派人去联络景阳,这些被项先派出的勇士们,经历了秦人的层层追击,白起不许任何人泄露自己的位置,甚至,为了隐瞒消息,他屠掉了不少的乡邑。
对于这些想要传递情报的楚国士卒,自然就会更加用力的追击,在突破了秦人的诸多包围,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景阳,这一刻,他们都说不出话来,景阳却急得要跳了起来,他急忙询问,这几个士卒方才将项先遭遇秦国主力的事情告诉了景阳,又将自己沿路上的所见一一说出。
景阳呆住了。
什么??白起??他在我的身后??
自己的后方,可都是没有任何防备力量的城池,几乎相对于空城,还有大后方的王都,景阳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涨红,他摇着头,抓住那位士卒的脖颈,大声的质问道:“你是秦人派来的?!”,士卒惊恐的看着他,摇着头,哭诉道:“请您救救上蔡城吧!!”
“上蔡..呵呵,上蔡...”,景阳喃喃着,摇着头,他踉跄着,险些摔了一跤,急忙坐在了案前,看着舆图,看了片刻,他的脸上便涌现出了一股绝望,没了,都没了,陈都没了,大王没了,楚国...不,不,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有三十万楚国大军,景阳疯狂的摇着头,将心里的那股绝望按下去。
“全军转向,目标上蔡!”
景阳大吼道。
楚国的将士们非常的生气,战事如此的顺利,景阳将军为什么忽然要撤退呢?不过,景阳的军令,他们是不能不从的,有几个质疑他的贵族,直接就被景阳所斩杀,这就让其他人更加不敢违背了,楚国大军连忙改变了方向,后军变成了前军,朝着上蔡的方向飞速撤退。
而在此刻,陈都城墙的上头,楚国的旗帜,依旧在飘荡着。
项先站在城墙上,左手扶着楚国大旗,右手持着断裂的长矛,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的脚下,已经堆满了尸体,从他的脚边一直到城墙之下,处处都是尸体,守城将士的双腿都直接浸泡在了血水之中,项先从不曾有如此的疲惫,他已经四天不曾合眼,而秦人也是猛攻了整整四天,他们的进攻,没有停止过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站在城墙上,看着终于丢下残破的云梯,渐渐回去的秦国士卒,整个人都开始摇晃了起来,他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寂静,无与伦比的疲惫,正在不断的敲打着他,仿佛有人在他的耳边喃喃着,让他快点躺下来休息,项先从最初经历的剧痛,到如今,就连浑身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秦人的进攻是疯狂的,只是,这些秦人,遇到了更加疯狂的楚国士卒,项先高高举起一个秦人,将他丢出城池的时候,楚人就疯狂了,他们扑上去,抱着秦人,直接从城池上跳跃,来自西北的蛮夷与来自东南的蛮夷,在这里进行了最为疯狂的厮杀,双方无所不用,用拳头,牙齿,额头,互相攻击。
负责守护陈都的士卒们,已经死完了。
驻守各个区域的将领们,也死完了。
现在还剩下的,就是临时召集的私兵,以及楚国内不事耕作的武士们。
也不只是楚人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秦人同样如此,秦人遭遇到了进攻楚国以来最为顽强的抵抗,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秦人舔舐着伤口,冷冷打量着那恍若废墟一般的城池,就是那座城池,挡住了他们的步伐。
白起站起身来,捧着竹简,在营帐内来回的走动着,蒙武坐在不远处,**着上身,他也在登城战里受了伤,还不曾愈合,白起看起来有些烦恼,他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焦躁,蒙武是能够理解他的,从一开始,白起的战略就无比的顺利,通过迅速的大迂回,直接绕过对方的主力,闪击对方的王都。
而这个战略,却卡在了攻城战这一步,哪怕白起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也没有能拿下这座城池,城墙上的楚人就好像疯了一样,防守了整整四天,却也不曾被征服,战况最好的时候,秦人甚至都大批的登上了城池,却还是被项先及时带着人赶到,那位楚国的将领勇武难挡,蒙武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丢出了城墙,险些死掉。
蒙武皱着眉头,背后传来阵阵的疼痛,让他备受煎熬。
白起忽然停住了脚步,将竹简收起来,看着门口的武士,说道:“通知各位将军,撤退。”
武士急忙走了出去,蒙武却挣扎着起身,他说道:“武安君,陈都绝对没有办法继续坚守,明日,我愿意再带领将士们登城!”,白起看着他,面无表情,冷冷的询问道:“您准备违抗我的军令?”,蒙武浑身一颤,不再开口。很快,秦国的将士们做好了准备,缓缓开始了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却没有能攻下陈都,这对秦国将士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他们看起来都有些沮丧,将领们也表示难以理解白起的军令,眼看陈都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怎么能停止攻城呢?如此一来,难道不是前功尽弃吗?只是,他们没有胆量去质疑白起。
在这个时候,景阳大军已经赶到了上蔡,他们顿时就愣住了。
上蔡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城池内,再也看不到活着的百姓...就是周围的那些乡邑,也是如此,这就证明了,那些斥候并没有说谎,白起真的绕到了自己的身后,景阳懵了,不再迟疑,全力朝着陈都的方向赶去,只是,景阳心里也不知道,如今陈都是否还完好,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面对白起的主力,陈都能坚守那么久吗?
秦人的撤离,对坚守城池的楚国士卒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们看着远处转身离去的秦人大军,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他们大声的嘶吼着,甚至是跪在城墙上哭了起来,整个陈都的百姓,都因为这些士卒的鬼哭狼嚎而惊动,他们非常的害怕,是白起攻进了陈都嘛?
很快,秦人被迫撤离的消息传了出来,春申君对众人说:景阳将军赶来了,故而白起跑了。
城墙之上,顿时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之中,士卒们跳起了楚舞,城墙之上,满是士卒们的嘶吼声,终于,有将领们跑到了项先的身边,项先握着旗杆,静静的看着远处,一动不动。
“将军...我们赢了!”
“将军...?”
“将军?!”
项先左手握着楚国的旗帜,右手握着长矛,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犹如一座守卫着楚国的雕塑。
他早已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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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人位于邯郸之东,虽然不大,可这里拥有赵国最为肥沃的土地,这是因为这里近水,方便灌溉,而列人的百姓们,此刻却是全部都聚集了起来,此刻还是寒冬,众人都在哆嗦着,只是,他们看起来非常的开心,围在一处较为宽阔的院落内外,院落内,站满了人,院落外,也有百姓从矮小的院墙上探出头来,好奇的张望着。
众人都很开心,也非常的激动,因为,马服君来了。
马服君不是独自赶来的,他与自己的弟子们来到了这里,若不是平日里蛮横的乡吏诚惶诚恐的拜在这位年轻人的面前,众人都不敢相信,原来这位留宿在自己家里的年轻贵人就是马服君。赵括笑着坐在地面上,在周围都是人影,有弟子们站在他的身后,手持竹简,正在记录。
“老丈,丰收之年,列人的一亩地可以出产多少粟呢?”
坐在马服君面前的老人抚摸着胡须,露出一口豁牙,笑着回答道:“最好的耕地,一亩可以产粮三石粟。”
“那若是平日里呢?”
“两石五。”
“您有多少耕地呢?”
“我并没有耕地,我与家人共八人,耕作三百亩的土地...”,老人说着,赵括恍然大悟,此刻的秦国与诸国还有不同,此刻,土地国有制正在朝着土地私有制发展,当然,在赵括看来,也不能说是土地国有制,应该是土地王有制,耕地都是大王的,其余人都是为大王耕作的奴隶,这只是一个更加自私的土地私有制而已!
王室将耕地分给贵族,贵族再将土地分给百姓,层层剥削,百姓没有自己的耕地,他们只是负责为他人耕作而已,而贵族也无法私自变卖土地,贵族的土地也是王室的赏赐。这样一来,坏处就来了,对于这些公田,百姓是不肯全力耕作的,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耕地,何必劳心费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乎,各国都进行了变法,像鲁国,齐国等国家,施行新的税法,下令无论是公田还是私田,都要按亩交税,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土地私有,而魏,赵,韩等国家,也是通过允许贵族带着百姓开垦耕地,承认这些新开垦的土地属于开垦者。做的最出色的就是秦国,秦国直接承认土地私有,允许买卖,允许秦人自己开垦,自己耕作。
也就是说,秦国有了农民,而其他国家的农夫....那叫奴隶。
秦王与其他国家的王,有着最为明显的差距,那就是在资源的分配上,因为完成了土地私有制,秦王可以直接向全国征税,可以集中的调配全国的物资,而其余诸侯,不过是国内的一个大领主而已,六国就是比秦国更加的富裕,这些资源不能直接被统一调动起来,自然不会是秦国的对手。
当然,因为各国都在朝着秦国的制度靠拢,土地问题也变得千奇百怪,在赵国,有实封的封君,也有虚封的,有拥有大批土地不能贩卖的贵族,也有自己开垦有私田的贵族,有依附贵族进行耕作的百姓,也有拥有自己一些土地,直接向国君缴税的百姓。赵括认真的进行询问,弟子们也在飞快的记录着。
赵括并不喜欢秦国的土地私有制,正是这项制度,使得中国一直在不断的进行朝代的循环,地主兼并土地,使得民不聊生,随即出现动乱,推翻旧的土地拥有者,再次进行土地的分配,再经过一段时间,土地再次被兼并到地主手里,百姓又活不下去...可是,在如今看来,秦国的土地私有,仿佛才是最适合当今的制度。
起码,他让百姓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调动了百姓的积极性。
可问题就在于,非常不合理的税收,赵括在探查之后,惊讶的发现,赵国的税率是五税四,这是什么概念?百分之八十的税率啊!你辛辛苦苦耕作了一年,有了一百石的粮食,要缴纳其中的八十石...要是发生了战争还得继续跟你要,这是要逼死百姓?当然,秦国的税率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国是三税二,百分之六十六左右?
要知道,在后来的汉朝,税率是三十税一..当然,这也是因为汉朝不需要时刻准备战争,在后来与匈奴作战的时候,赋可是没少收,那比战国时的赋还要苛刻。
如今各国,谁也不能笑话谁,因为大家在征税这方面,都是差不多的。最苦的,大概就是百姓了,秦国的税虽然高,可是百姓好歹是可以自己去开垦土地的,只要足够勤劳,不累死在耕地里,就还有活路,对于其他国家的百姓而言,或许依附着贵族,还可能活得下去。
赵括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了昔日孔子的感慨:苛政猛于虎也。
当初,孔子和子路路过泰山时,看到一位悲惨的妇女,妇女的亲人都被山里的老虎咬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跪在坟墓前哭,当孔子问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的时候,妇女回答,因为这里没有残暴的政令啊。孔子便感慨:刻残暴的政令比老虎还要凶猛可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认真的计算了一下列人的粮产。一个健壮的劳动力可以耕作五十亩的耕地,而他本身在一年的时间里要耗费大概三十石的粟米,一亩三石来计算,那大概就是一个健壮的劳动力耕作五十亩的耕地,可以得到一百五十石粮食,要缴纳一百二十石粮食,自己就能留下三十石...
哦,就是留下正好够他一年所吃的粮食啊。
这鬼税收居然还算到了这一点!
当然,这也不过是计算,一个家里不可能全部都是健壮的劳动力,也不可能总是风调雨顺,更要命的是,家里那位可以耕作五十亩耕地的劳动力,在每年都要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进行操练,抽出一个月的时间的来服力役,就是帮着修建道路,修建宫殿之类的,还要时不时的上战场。
赵括一下子就体会到了当初几十万士卒聚集在上党之后,留守后方的赵国百姓的绝望了。
赵括又询问了很多的情况,一直谈到了晚上,众人不敢打扰赵括的休息,乡人们离开了,赵括坐在内室里,韩非坐在他的面前,赵括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五税四,实在太高了,我想要制定合理的税收,就必须要想出一个既合理,又不会严重削弱国力的税率,我需要你帮我...”
“老..老..老师说的对。”,韩非说着,他认真的回忆着,缓缓说道:“我..我..我在韩国的时候,就注..注意到了这一点,韩国的税收混乱...”,按着韩非所说的,因为土地拥有者的不同,韩国的税收虽然高,可是真正进入国库的,却是很少,因为要经历层层的剥削,甚至还有些耕地是被隐藏起来的。
韩非想要效仿秦国那样施行全盘的土地私有制,再在国君绕过贵族直接向农民收税的基础上,按着四税一的方式来进行税收,韩非说了很多自己的看法,赵括却是摇了摇头,赵括认真的说道:“我却是认为,应该要按着各地的粮产情况来依次的调整,按着一个家庭一年的粮产情况...”
每个家庭所拥有耕地,所拥有劳动力的数量都是不同的,有些耕地是肥沃的,有些耕地是贫瘠的,若是全部都按着统一的税率来进行征税,这还是有些不合理,最好就是能设立额度....韩非也有自己的看法,赵括与韩非整整商谈了一整个晚上,都不曾休息,直到鸡鸣声四起,赵括方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
这些时日里,赵括非常的忙碌,他在马服设立学室,允许所有想要学习的人来学习,就是那些出身卑微的人,也是可以来学习,故而,很快,马服就聚集了一批贫穷的人,有老有少,他们都想要跟着马服君学习知识,当然,赵括也会帮助那些前来学习,却身无分文,一天只能啃上一次烤饼的贫穷弟子。
关于医官的事情,他也没有松懈,在他的号召下,各地的名医都在朝着邯郸赶来,而赵王也答应了马服君的请求,设立随军的医生,以及在各地治疗百姓的医官,县里设一位带下医,一位小儿医,一位五官医,一位伤医,他们领取俸禄,分与县丞麾下,负责为县中百姓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年代的医生,最渴望的就是能通过自己高超的医术来成为君王的私人医生,获得显赫的地位,如今当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在赵国为官,这是一个很好的展现自己医术的机会,说不定就能被马服君留下,成为马服君的医呢!赵括还想要拜见赵王的私人医生,由他来负责,成立教导医生的学室...
在推进医学的事情之外,赵括还想要解决的就是税收,土地,徭役等方面的问题。无论有多么的困难,他都一定要想办法来救下这个时代里早已绝望的人...而在让各国效仿,推动各国变革的方面,赵括或许是唯一可以将其实现的人。
秦国,咸阳
从南阳战场频频传来捷报,这让秦王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就是范雎,近期内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白起赶到战场之后的效果是极为明显的,前来报告的士卒说,白起将军已经攻向了陈都。不过,今天,秦王与范雎坐在一起,却并不是因为战场上的事情,而是因为马服君的书信。
马服君再次给秦王写信了,这让秦王无比的激动,就好像得到了偶像回信的粉丝那样。书信是范雎送来的,秦王认真的看着书信,沉默了片刻,方才将竹简递给了范雎,秦王感慨道:“好在马服君并不在楚国啊...”,范雎拿起了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没什么可以说的,只是赵括希望秦王能够宽恕被俘虏的楚国士卒,要白起不要将他们杀死。
范雎思索了片刻,随即脸色大变,这封竹简来到咸阳,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赵括很早就意识到了秦国会在暗中替换白起?甚至还预料到了白起会击败楚国,俘虏楚国的士卒?范雎抬起头来,看向了秦王,秦王摇着头,说道;“寡人还没有等到武安君的捷报,而马服君就已经给出了答案,看来,这次的战争,武安君是能取得大胜的。”
范雎没有开口,秦王笑着笑着,忽然脸色就变得狰狞了起来,他愤怒的说道:“文武双全!文武双全的贤才啊!赵丹他有什么样的德行?!”,范雎静静的听着秦王用最恶毒的言语来咒骂赵王,秦王骂了许久,这才停了下来,他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可惜啊,这样的人,不能为寡人所用...”
“大王,那武安君那里,要怎么办呢?”
“俘虏的事情?范叔觉得该怎么办呢?”
范雎平静的说道:“即刻下令武安君,要他不要杀害俘虏。”
秦王皱着眉头,肃穆的说道:“削弱楚国,是您所提出的战略,若是释放了那些俘虏,削弱楚国的目的没有达到,却凭空的耗费了秦国的国力,这怎么可以呢?何况,寡人听闻,楚人可是杀掉了秦国的士卒,他们都不曾怜悯,我们又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又说道:“让这些楚国的士卒活着,能更好的实现削弱楚国的目的...我会让这三十万人成为我削弱楚国的帮手...这比杀死他们要更加的有利...”,他眯着双眼,认真的说道:“昔日,韩非曾向马服君询问战争的办法,他说:迅速的纠集军队,趁着敌人还不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占据敌人的要道,切断他们的联络...”
范雎说起了赵括的事情,秦王也就变得认真了起来,范雎这才笑着说道:“马服君说的办法的确很好用,而且,这很适合武安君,武安君本来就是喜欢迅速行军,出奇制胜...既然用了他所说的运动战,信息战,那马服君所说的思想战,为什么不一起运用呢?”
“要让士卒们知道为了什么而战,还要从思想上击败敌人...”
秦王并没有因为马服君的缘故就被范雎所说动,他皱着眉头,说道:“不行..寡人不知道这思想战是否能削弱楚国,可是寡人知道,杀了这些楚国的士卒,就一定能削弱楚国,寡人不喜欢做不可预测的事情。”
“大王啊...若是武安君杀了三十万士卒...那您要用什么来赏赐他呢?三十万首级?该得到什么样的赏赐呢?”
秦王顿时就愣住了,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自己却有些动摇了。
范雎走出了王宫,他笑了起来。
武安君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放过那些俘虏呢?
只要他违背了大王的命令,私自杀害了那些俘虏....嗯,武安君,请您一路走好。
ps:最近没有书评可以抄,写着好累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好在楚国的冬季并不寒冷,即使在正月,楚国将士也能急行军,而不惧怕气候的影响。景阳急着要回军救援陈都,故而加快了行军的速度,那些本来还有所抱怨的士卒们,在看到沿路的惨剧之后,也就沉默了下来,回军的意愿甚至要比景阳更加强烈,他们的家人可都是在他们的身后。
尤其是那些出征的贵族,想到自己将私卒全部带走,自己的食邑毫无防备力量,心里就更是急切,故而,景阳下达急行军的命令之后,将士们没有反对,全力的朝着陈都的方向赶去,过了畐焚,渐渐能够看到更多的楚国的乡邑,而令景阳感到愤怒的是,这些楚人,在看到楚国大军之后,居然逃了。
他们带着粮食辎重逃跑了。
景阳当然理解,先前那些不曾抵抗秦人,接受秦人任命的官吏,都被回来的楚人杀死,如今这些人能活着站在这里,显然是再一次的接受了秦人的任命,那么他们看到自己的国人而逃跑,也就是合理的了。看着那些将自己视为敌人,眼里满是畏惧,跪着向自己求饶的楚人,景阳竟是说不出话来。
此刻,项先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响彻在他的耳边:请制止官吏们杀害那些受到秦人胁迫的百姓。楚人走投无路,抵抗会死,不抵抗也会死....景阳有些后悔,当初,或许该听从项先的提议,不要放任贵族们来复仇。景阳的大军,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通过了上蔡,赶到了汝水河岸。
在寒冬里,这样的行军速度是很不可思议的,当然,也只有在温暖的楚国可以做到,若是在赵国,燕国,在这个季节里急行军,那就是谋杀士卒。
只要渡过面前的汝水,就能赶到上蔡城,转而进军安陵,阳城,随即到陈都,可问题是,景阳有些不敢渡河,如果白起在河对面设伏,那就会造成楚国大军全军覆灭的下场。景阳一方面安排人手来寻找船只,另外一方面,也是派出斥候前往对岸来打探情况。楚国的将士们显得有些急躁,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岸边,营帐都几乎要与汝水一样长。
景阳逐渐平静了下来,无论陈都的情况怎么样,只要自己手里的楚国大军还在,楚国就不会灭亡,陈都沦陷,可以换个都城,楚王若是发生了不幸,那也可以再迎一位新王,可这三十万士卒若是折损在这里,楚国就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景阳在平静下来之后,很快就发挥出了一位名将所有的基本战略目光。
他令十万楚军继续驻扎在汝水沿岸地区,做好防备,又抽调出五万士卒赶往北方邓城的方向,驻扎在那里,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从邓城可以直接北上进入韩国的领地,当然,也可以从这里绕道到达魏国,而韩国与魏国都是楚国的盟友,在不知道楚国各地的情况下,这里将会成为景阳重要的后手。
随后,他又抽调五万士卒驻扎在上蔡,防备可能来自于后背的袭击,这才令副将率领其余十万人,悄悄南下,从更南方渡河,从那里渡河,更靠近繁阳城,景阳料定,白起若是在河对岸设伏,那伏兵应该是在靠近陈都的北方河岸,南方也可能会有伏兵,但是应该不会太多。
若是遭遇少量的伏兵,副将率领十万大军,完全可以将其击溃,若是遭遇大量的军队,自己可以直接率领其余十万人直接渡河,双面进攻,打乱对方的伏击,最好的结果是对方没有发现偏师已经成功渡河,这个时候,自己就能渡河,故意中白起的伏击,随后让偏师背刺白起,从而将其击溃。
再不济,自己也可以带着其余部队北上通过邓城赶往韩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阳做好了一切的部署,随即,楚国大军开始了行动,有几个反驳景阳命令的贵族,景阳直接将他们处死,强势的镇压了众人的不满,有将领言语:景阳不救陈都,是想要自立为王。这极大的扰乱了军心,不过,景阳南征北战多年,他的心腹还是很多的,能够帮着他牢牢的控制着大军。
楚国大军开始行动,而战况却很不乐观,首先是前往河对岸的斥候们,没有了踪影,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回报,这让景阳完全不知道对岸的情况,直到邓城方向的溃兵逃回来的时候,项先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白起的伏兵并不在河对岸,而是在..他的两侧,他急忙带着人南下,赶往去支援自己的偏师。
而在他与完好的偏师回合的时候,西北方的畐焚再一次沦陷,原先被楚人打的丢盔卸甲,逃进楚长城的秦国将士,趁机发动了进攻,整个留守在畐焚的楚军,全军覆灭...偏师派出的小股的渡河部队,也遭受到了秦人的伏击,景阳甚至都没有能发现白起在那里,就遭受到了来自三面的围击。
景阳放弃了渡河,大股军队又杀向了邓城的方向,最终,在潕水一带,景阳遭遇到了白起的主力,双方展开了大战,疲惫的楚军并不是养精蓄锐的秦军的对手,白起先是用步卒来强攻正面,在双方混战厮杀的时候,忽然令战车部队从楚军左翼猛攻,楚军左翼直接被击溃,战车将楚国大军分割成了数十块,随即,包围歼灭。
楚国大军全线崩溃,景阳领着不到五万的精锐士卒渡过潕水,逃向了韩国方向。
秦军与楚国的这次大战,秦国斩首近十万,俘虏一十六万。
秦人在这片流着血的土地上欢呼着,庆祝他们的胜利,白起坐在戎车上,双眼却是盯着那些跪在地面上,惊惧而又愤怒的俘虏们,他们彼此被捆绑着,周围都是持着武器的秦人,将长矛对准了他们,其中不少人都是受了伤的,无法动弹,而秦人也是根据他们的服饰打扮来分别将他们捆绑,绝对不将同属私兵,或王卒一同捆绑,至于楚国的将领们,早已被处死。
俘虏实在是太多,因为在被击溃之后,这些楚国四处逃窜,秦人的战车和骑兵很快就抓住了他们,将他们绑在战车上,拖回了营帐,到这个时候,他们也就半死了,敢还手抵抗的人,全部都被处死,只有那些跪在地面上求饶的,才能留下活路,楚人听闻,秦人先前曾释放了抓住的楚国俘虏,故而,反抗者并不多。
白起冷冷的看着他,忽然,他朝着蒙武招了招手,蒙武走到了他的身边,白起说道:“让他们去挖坑吧。”
.......
咸阳,王宫。
在范雎离开之后,秦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就下达命令,他有些迟疑。秦王派出了两位武士,很快,就有两位平日里很少会来到这里的贵人跟随着武士坐着马车赶了过来。来人是一对父子,嬴异人与他的父亲,安国君嬴柱。嬴柱喘着气,走下了马车,嬴异人早已注意到了他,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他的身边,想要扶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嬴柱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思索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异人啊...”
嬴柱看起来远比秦王要虚弱,他咳嗽着,走下马车,在儿子的扶持下,朝着王宫内走去,嬴柱越来越虚弱,不再能直起腰来,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的,就是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他最近又生了病,在这样寒冷的气候下,是不该外出的,可是秦王召见,他又不能不来。
嬴异人扶持着父亲,也没有因为父亲方才没有认出自己而生气,嬴柱喘着气,一步一步朝前走着,还在低声对嬴异人说道:“你还是放开我吧,若是父亲看到我这个模样,我又要被骂了...我自己能走得动..”,嬴异人无奈,只好放开了父亲,却又不敢离得太远。
嬴柱笑呵呵的说道:“我还记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夏姬可是开心坏了,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太瘦弱,很多人都说你活不到成人,当时啊,你大父也来过,他只是看了你一眼,就断定你会夭折,我非常的生气,那是我第一次顶撞父亲,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本以为他会惩罚我,可是啊,他当时居然笑了起来,还说我终于开始像他了...”
嬴柱唠唠叨叨的,嬴异人认真的听着,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秦王坐在上位,后背挺直,精神奕奕,当他看到颤颤巍巍的走到自己跟前,朝着自己俯身行礼的儿子的时候,嘴唇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挥了挥手,让他坐在了一旁,嬴柱坐了下来,又猛地咳嗽了起来,秦王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当着嬴异人的面去训斥嬴柱。
秦王嬴稷,有三个儿子,长子悼太子,在魏国做质子的时候,十年前病死在了魏国,三子煇,两年前病死在了蜀,如今只有第二个儿子嬴柱,不过,嬴柱也不年轻了,一身的疾病。已经熬死了两个儿子的秦王,非常的担心,自己会熬死仅剩的最后一个儿子。看着嬴柱那病怏怏的模样,秦王心里更是难受。
秦王又看了看嬴异人,这才开口说道:“寡人将你们叫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与你们商谈。”,随后,他又将赵括的上书,以及范雎的相劝告诉了面前的两人,这才询问道:“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呢?是杀,还是释放呢?”,听到秦王的询问,嬴柱咳嗽着,却没有回答。
嬴异人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大父,秦王直接说道:“不必拘束,说吧。”
嬴异人这才起身,认真的说道:“大父,该杀。”,秦王一愣,方才抚摸着胡须,询问道:“为什么要杀?”,嬴异人认真的说道:“想要一王天下,就必须要得到三晋,三晋不是秦国的对手,奈何楚国一直在插手三晋之事,我料定,这战不是要灭亡楚国,而是要削弱楚国!”
越说,嬴异人的声音就越是响亮,自己也就越是激动,他握紧了双拳,认真的说道:“只有将楚国的青壮杀死,楚国才没有办法继续来插手三晋的事情,秦国想要一王天下,就只能通过杀戮,要杀死那些有能力抵抗秦国的青壮,留下他们的子嗣,让他们的子嗣成为秦人!最要杀的,还是各国的贵族,只有将他们杀干净了,秦国才能一王天下!”
“如果您不想杀害他们,那可以将他们作为奴隶,分散到秦国各地,用来修建道路,挖掘渠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王看到了他身上浓浓的好战气息,若是他为秦王,一定是个杀伐果断,有着铁血手段的君王....杀掉诸国所有的贵族,这是秦王都要顾忌的事情,嬴异人却说的如此简单,倒也是有些魄力啊,秦王点了点头,又有些失望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或许,自己该直接传位给异人,而不是柱?
嬴柱缓缓抬起头来,他说道:“父亲,该释放这些人。”
“哦?为什么?”,秦王问道,嬴异人也有些惊讶的看着父亲。
“留下他们,向楚国索要粮食,钱财,要楚国赎回这些俘虏...楚国因为战事的缘故,缺少粮食,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来赎回这些俘虏...若是他们拿出粮食来赎回这些俘虏,那我们就拿走楚国的粮食,再杀掉这些俘虏,若是他们没有粮食可以赎回,那我们就放回这些俘虏...”
“想要一王天下,不能只是通过杀戮,不然,除非将秦国之外的所有人都杀死,不然,仇恨就是一定会存在的...”,嬴柱说着,忽然又咳嗽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看向了父亲,说道:“您觉得呢?”
秦王瞪大了双眼,看着嬴柱,一旁的嬴异人同样如此,他都合不拢嘴了。
秦王看着嬴柱与嬴异人,忽然大笑了起来。
“好,好啊!”
秦王放声大笑,非常的开心,他看着嬴异人,说道:“跟你的父亲好好的请教...一味的杀戮,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唯!”
ps:秦国这段时间的君主质量真的是高,就没有一个昏庸的,直接跟六国的傻叉们拉开了一个档次,当下六国国君里也就楚考烈王还行,至于其他几个,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父亲....”
姬重跪坐在床榻之下,掩面涕泣,而燕国群臣却俯身站在他的身后。
即使是在内室,也能听到屋外那呼啸而过的狂风怒吼。燕王平躺在床榻上,在他的周围,几个大巫举着火把,戴着面具,正在绕着他边唱边跳,他们姿势诡异,唱声更是诡异,一位大巫拿着姬重都认不出的乐器,正在燕王面前挥舞着,险些就砸中了燕王的脸。
“出..出!!”,燕王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他想要吼出些什么,胸膛一起一伏的,还是姬重明白父亲的想法,他即刻起身,让大巫们都离开了,燕王看着面前的儿子,眼里却只是浓浓的担忧,姬重已经哭成了泪人,群臣无不动容,燕王张开了嘴,喃喃着什么,姬重急忙附上来听。
“长..城..修...长...”
姬重询问道:“父亲是要我修建长城?”
燕王眨了眨眼,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凝视了片刻,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息。
燕王十四年刚刚结束,在即将踏入十五年的时候,燕王告别了这个世界。因为长期的酗酒,沉迷女色,燕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终,还是没有能熬过这个寒冬。这位自幼想要做一位游侠的燕王,浑身上下都是任侠气质,对于庙堂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大小事都会听从大臣的建议。
说起来,他也不算是庸碌的君王,虽然酗酒好色,可是他从来不惹麻烦,只是独自享乐,将国家的事情交给能人来处置,用栗腹来治理国家,用乐间来讨伐敌人,在他担任国君的时候,燕国开疆扩土,疆域几乎扩大了一倍,国内粮食充足,户籍猛增。
燕王说起来,并不是王室的继承人,他也不曾想过自己能成为燕王,他自幼好武,常常与国内的恶少年们聚集在一起,驾着战车前往狩猎,这就是他最大的爱好,至于当王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奈何,在他之前的惠王,以骑劫来代替乐毅,逼走了乐毅,因为战事大败,又派人向乐毅道歉,乐毅的一封《报燕王书》,使得惠王颜面丢尽。
燕人非常的敬爱乐毅,自然是对这位逼走了乐毅的大王格外的不满,于是乎,惠王七年(公元前272年)的一个秋天,国相公孙操在王宫里与惠王争吵了起来,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公孙操一剑将惠王杀死。随即便引发了王都内的一场混乱,宗室们讨伐公孙操,双方大战,公孙操大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是因为各国准备讨伐,又或许是公孙操真的不想要当燕王,他准备拥立一位宗室,可是他尴尬的发现,宗室子弟好像都死了...这个时候,刚刚在外狩猎的一位宗室子弟返回国都...于是乎,他就成为了燕王。燕王很懵,为什么自己去打了个猎物回来就变成了王??
各国都对公孙操的行为非常不满,楚国意图组建联盟来讨伐燕国,弑君的公孙操自杀。
于是乎,那位只想要去跟小伙伴去打猎的年轻游侠,成为了燕国的王。
燕王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很平静,没有愤怒的嘶吼,也没有哭泣哀号,他只是告诉自己的儿子,丧事从简,将自己年少时用的弓弩,骑乘的战车拿来为自己陪葬。
看着撕心裂肺的痛哭,最终喷出血来,晕厥在父亲床榻前的新王,燕国大臣们都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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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逝世的消息传到了附近各国,赵王听闻,长叹了一声,自从这位燕王登基之后,赵国与燕国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赵王也是非常的仇恨他,可是如今燕王死了,赵王却并没有欢喜,没有那种仇敌死去之后的开心,他还是派人去燕国吊丧,来表达赵国对燕王的敬意。
马服乡邑内,赵括坐在院落内,正在为自己的弟子们讲学,因为气候愈发的寒冷,他也就只能在院落内讲学,不敢去乡邑之外,他说起了燕王的事情,赵括认真的说道:“燕王曾来攻打赵国,我率领军队将他击退,如此看来,他应该是我的敌人,可是我并不厌恶他。”
“燕王登基之后,他设立了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五郡,开发了辽东地区,教导这里的胡人学习燕国之语言风俗,这看起来只是对燕国有利的事情,其实,他的功劳在于未来....功劳在于华夏....”,赵括认真的说着,谁能想到,燕王所开辟的土地,在未来甚至会成为华夏之都呢?
这也是赵括对这个时代的人怀着敬意的原因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他们的确做了一些让后世人受到恩惠的事情。或许燕王不开辟,也会有人去开辟,可重要的是,他做了。
赵括来自于后世,无论是赵人,秦人,楚人,在他看来都是中国人,都是一家人。故而,他也努力的为弟子们普及民族的思想,华夏民族的思想,也并不是他所独创,孔子很早就说出了“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这样的话语,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蛮夷都像孔子所说的那样左衽,实际上,西戎,楚,这些蛮夷都是右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孔子以礼仪,或者说文化来分别族类,这是可以确定的,这就是赵括如今想要宣扬的思想,以文化来确定族类,各国的语言,习俗虽然都不同,可是大家都不是茹毛饮血,无法交流的蛮夷,大家都尊孔,孟,荀,老庄等圣贤,有统一的三观之类,就是楚国这个公认的蛮夷,也能邀请荀子来讲学。
像燕国辽东之外的蛮夷,会如此礼遇荀子吗?
怕不是直接抓起来就吃了。
听到赵括所说的华夏,族类,众人都是若有所思,马服君之所以仁爱,就是因为他将七国之人都视为同一个族类?同为华夏?赵括看着他们困惑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编写一本虚假的史书,给诸国编出一个同祖的起源历史,反正夏商周之前都是空白的....这应该可以串联各国之间的联系。
想到这里,赵括就有些后悔,当初修民族学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学习啊...
.........
在汝水沿岸,几百里之内,处处都是正在挥洒着汗水的楚人。
楚人被捆绑在一起,只能拿着破烂的农具,甚至是用手来进行挖掘,在他们的周围,则是持着长矛,还有强弩的秦人,有骑士就在周围巡逻,这让楚人完全不敢有逃亡的想法,人是跑不过骏马的。而秦人施行连坐,同伍里有一个人逃跑,其余的人都要被处死...这就让楚人都开始帮着秦人来监督自己人。
秦人说:只要挖好了坑,就会放走他们。
也不知道楚人信不信他们的说法,只是,他们更加卖力的开始挖掘,有些人甚至累的瘫倒在地上,可是当秦人的强弩对准了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挣扎着起身,继续挖了起来,在汝水的岸边,出现了很多的大坑,这些坑很深,可以容得下数十个楚国士卒。白起此刻就坐在戎车内,安静的看着那些楚人挖坑,又低下头来继续看着竹简。
蒙武骑着骏马,正在这里巡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人看到他,便即刻抬起头来,谄媚的笑着,急忙又加快了挖掘的速度,用蹩脚的秦语叫道:“快..快挖好了!”,也有的楚人会绝望的与蒙武对视,这些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只有秦人的鞭子落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他们才会急忙低下头来麻木的挖掘。
在大坑越挖越深之后,也有的楚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们嚎啕大哭着,矢尿皆出,疯狂的朝着周围的秦国士卒跪下来磕首,疯疯癫癫的,乞求他们饶过自己的性命,可是面对这样已经半疯的楚卒,秦人通常是会直接杀掉的。蒙武骑着骏马,看着沿路的一切,心里却有些沉重。
蒙武心里有些烦闷,就似乎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他拉扯着自己的衣领,深深的呼吸着,很快,巡视完的他,回到了白起的身边,白起还在看着手中的竹简,讽刺的是,武安君看的居然是马服书,这段时日里,武安君对马服书的内容非常的着迷,整日书不离手,整个人都变得惬意了些。
“咳...咳咳咳。”,白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蒙武坐在一旁,茫然的看着那些颤颤巍巍的挖掘着的楚人,眼里闪烁着几丝不忍,若是在战场之上,要他杀死再多的敌人,他也不会心软,可是在面对这些已经投降的楚人,他实在无法痛下杀手...何况,还是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将他们送走...蒙武皱着眉头,有些出神。
“挖的足够深了吗?”,白起忽然询问道。
“武安君...要多深的?”
“可以容下十具尸体,就可以了。”,白起平静的说道,蒙武的嘴唇颤了颤,他说道:“那似乎还有些不够...这件事,难道不该先询问大王吗?”
“我已经派人去询问了。”,白起说着,又继续低着头看起了书,他感慨道:“马服君大才..不知道能否有机会能跟他相见啊....”,蒙武看了他一眼,若是您与马服君相见,马服君一定会拔剑杀您的,当然,这句话他可不敢说出来,白起放下了竹简,这才站起身来,朝着那些大坑走了过去。
在士卒们的簇拥下,他走到了大坑周围,探出头来看了看,方才点着头,说道:“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报~~~”,有斥候骑着骏马,朝着这里冲了过来,一路上,都没有人敢阻拦他,他下了马,有士卒牵过他的马,又再次盘查了他的身份,这才允许他接近白起,斥候走到了白起的身边,将一捆没有开封的竹简拿了下来,对白起说道:“武安君,这是大王的命令。”
白起眯起了双眼,伸出手来接过竹简。
.........
“上君...楚国的景阳派来了人,他想要跟我们借一些粮草...他被白起所击败,又失去了粮食辎重,想要在韩国临时的休整...”,新郑王宫内,张平认真的禀告道,先前张平出兵帮助楚国,在楚国占据优势之后,张平就撤回了韩国。如今想起来,还好当时自己撤回来,不然,只怕这一万韩人,还不够白起塞牙缝的。
韩王高深莫测的坐在上位,听着张平的报告,他点了点头,“唔...是这样啊。”
他随后又问道:“那您看来,寡人该怎么办呢?”
张平认真的说道:“我听闻,给从荒漠里走出非常饥渴的人一滴水的恩情,要超过在平日里为他打出一口井的恩情,如今楚国遭难,就如从荒漠里刚刚走出的旅人一样,在这个时候,若是我们能帮助他们,会是对楚国最大的恩惠....”,韩王点着头,又唔了一声,方才问道:“若是白起因此而迁怒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派人向赵国和魏国求援,我们死守新郑,等待救援。”
韩王笑了笑,点着头说道:“好,就按您所说的,让楚人在韩国的城池内休整吧,再给他们送去一些粮食,不要太多,可以让他们返回陈都就好...”,张平急忙俯身行礼,自从马服君来到韩国之后,韩王倒是不再拒绝他的提议,放心的将国家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处置,这让张平非常的欣慰。
“对了,寡人可以在王宫内设宴,您可以请楚人的将军...叫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阳。”
“请景阳来赴宴。”
“这...上君,楚国遭遇大难,景阳需要及时整编人马,赶往陈都,应该是没有时间来赴宴的。”
“唔...”,韩王点着头,又说道:“那就算了,不必邀请他了。”,韩王顿了顿,方才笑着说道:“张相,您也不要担心,若是白起进攻韩国,请您及时告知寡人,寡人有办法可以击退白起的二十万大军!寡人得到马服君的教诲,早已明白了对付秦国的办法。”
原本并不担心的张平,此刻却是变得紧张了起来。
“上君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韩王开心的说道。
张平浑身都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ps:天下英雄,唯韩王然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不明白,大王这是想要做什么?!”,坐在白起手边的将军羌有些恼怒的说道,白起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这也是战争。马服君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大王是要削弱楚国,不让楚国过多的参与中原事务,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继续攻打陈都的原因,楚国疆域广大,是无法灭亡的。只有消灭他们的青壮,才能实现我们的战略。”
“那就更该杀掉这些俘虏啊...想要让楚国也成为秦国的一部分,只能通过杀...先杀了这些青壮,再全面的进攻楚国各个地区,楚人敢抵抗,我们就杀死他们,杀的楚国只剩下十户,三户人的时候,楚国也就再也不敢抵抗了...”,羌有些暴躁,另一旁的蒙武其实很理解他。
羌在带领士卒们攻打陈都的时候,士卒们的伤亡非常的惨重,虽然白起也给他让了不少的首级,可是这些首级也只是足够他相抵的,在秦国,若是麾下死去的士卒多与斩首的数量,将领是要被削掉爵位的,羌的儿子刚刚成年,他一直都很想给儿子留下个右更的爵位,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很有可能是他争取爵位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将这些俘虏杀死,他自然也能分到几万的首级...秦国规定俘虏的首级不能算作斩首,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比如楚国士卒抵抗,想要逃跑,想要杀死扣押自己的秦国士卒,那他们就会从俘虏变成敌人,是可以算作首级的。当然,因为秦律的苛刻,很多人是不敢这么干的,可是如今他们在楚国境内,白起又是最高统帅...
白起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这是马服君所说的思想战...我还不曾打过这样的战争,我很想试试。”,白起已经有了抉择,羌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在军中,没有人可以违抗白起的命令,他只是低着头,长叹了一声。
秦王的这道命令,果然是引起了不少将士的不满,士卒们倒也还好,毕竟像杀俘虏来获得首级的事情,他们是不敢去想的,何况,秦王规定俘虏也可以算作军功,故而他们是不慌的,只有那些将领们,心里是有些抵触的,到手的首级啊...就这样飘走了。白起让那些俘虏们挖好了坑之后,也并没有浪费。
他下令,将战死的那些楚人尸体丢进这些被挖出来的大坑之内,也算是安葬了他们。
可是,这些楚国士卒,白起并没有放走,秦王让白起来负责这次的思想战。说实话,白起一生征战,就是马服君所说的运动战,闪电战,信息战之类的,他都有所理解,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打的,不过,他自己并没有做出一个总结。只是,这个思想战,白起只是做了其中的一部分。
他让下层的军官们熟读马服书,又告诉秦国士卒:大秦是要结束天下的战争,二三子是为了天下而战,总有一天,全天下都不会再征战,税赋会很低,再也不会有沉重的徭役,所有人都能得到耕地,安心的耕耘...而这些都会是二三子的功劳,二三子的后人们会因为你们如今的战争而受到恩泽。
秦国在打仗的时候,喜欢用县城里的官吏来担任底层的军官,郡中官吏来担任中上层的军官,因此,秦国的军官都是有文化的,是知道法律的。这些人在接到白起的命令之后,就开始为士卒们宣讲一王天下,在他们的口中,一王天下的世界显然是一个美好的,完美的乐土。
士卒们目瞪口呆的坐着,听着秦吏们为自己讲述。
白起并不知道所谓思想战有没有起到作用,可是这的确是影响到了将领们的心态,他们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可以认真的被俘的对楚国将领说:杀您是为了拯救这个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楚国贵族都惊呆了。
看来,秦人是真的疯掉了。
白起是个纯粹的将军,在他的眼里,只有战胜敌人。从前的他,是直接消灭敌人的**,而马服君的书,却告诉了他一种全新的办法,直接消灭对方的思想。白起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钻研马服君的思想,这倒是让他颇有收获。他本来是不想要冒险的,想要直接杀死这些俘虏,来最大的削弱楚国的有生力量。
此刻,有了秦王的命令,他也犯不着再去杀了他们,他要试试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战争。
很快,秦国的将领们都得到了白起最新的命令。
当秦国的将领走到了楚人面前的时候,衣衫褴褛,正在啃着烧饼的楚人非常的惊慌,他们浑身都在颤抖着,有的哀求,有的大哭,有的破口大骂,可是,秦国的将领并没有带走他们,他只是站在众人的中间,用楚语和蔼可亲的说道:“让二三子受苦了...二三子放心罢,我们不会杀死你们...”
“这些时日里,二三子吃了我们的粮食,只要楚国支付二三子这段时日里所食用的粮食,我们就会将二三子送回去。”
秦吏说着,他认真的说道:“秦国并不是为了征服楚国而来,我们是为了拯救楚国而来!二三子之中,可有私田的人?一年所耕作的粮食能否养活你们呢?楚国的耕地,都在贵重者的手里,二三子只能为他们而耕作,甚至还不能自己去开垦,在秦国,不是这样的,秦人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耕地,可以开垦耕地,不会有人敢夺走...”
“说秦国的律法苛刻,这是错误的,秦国的律,是为了保护百姓而设立的....”
秦吏越说越是激动,他说道:“二三子应该都知道马服君,马服君他提出了一种拯救天下的办法,那就是一王天下,天下只有一个王,只有一个国,所有人都汇聚在这位王的麾下,亲如兄弟姐妹,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徭役...”,秦吏说着,他恼怒的说道;“秦国的战争,是为了拯救天下而发动的正义的战争!”
“二三子是害怕楚国灭亡?舍不得故国?这就可笑了,二三子里谁是真正的楚人呢?二三子在几百年前,是吴人,是越人,陈人,随人,只是二三子的国家被楚国所灭亡,二三子这才成为了楚人...天下的趋势就是这样,楚国吞并诸国,自然也有国家会吞并楚国...不同的是,楚国吞并其他国家,只是带给他们灾难...”
“秦国并不是吞并,秦国是为了拯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这是马服书,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马服君的想法...我与二三子说说...”,秦吏拿出了竹简,便认真的为众人讲解了起来,楚人完全不知道秦人这是想要做什么,只是茫然的听着秦人在那里说,秦吏讲述完之后,又询问了这些楚人几个简单的问题,楚人都不敢回答,只有一个新来的“楚人”胆怯的站起身来,答出了秦吏的问题,随即,他得到了赏赐,一块肥美的羊肉。
秦人采取鼓励的方式,只要是认真听讲的楚人,是可以获得赏赐的,若是不认真听讲,那就要被秦吏吓唬一番,也就不敢不听了。
还是在汝水的沿岸,在这里,处处都能看到坐在地面上的楚国俘虏拿着马服书正在背诵着,互相交流着自己的看法,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战俘营,反而是更像一个学室。秦吏们成为了祭酒,认真和蔼的为他们传授马服君的仁爱思想,探讨一王天下后的乐土。
“秦国从前杀死俘虏,如今却没有杀害二三子,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马服书的缘故啊,秦国已经知道了仁爱的道理,我们的大王将天下的百姓都当作是自己的子民...他还准备要施行马服君所有的仁政制度...很快,秦国就会成为马服书里所说的盛世乐土啊!!”
白起将俘虏们转移到了富焚城内,因为这里的百姓都死光了,有足够的民居可以来安排这些俘虏,虽然对他们的看官还是没有松懈。白起常常会走在这些民居的周围,听着从里头传出的喧哗声,他能听懂一些楚语,类似饶命,不要杀我,上天将诛杀你之类的,可是他们在院落内所说的,白起就有些听不懂了。
一旁有官吏为他解释,这些楚人,还真的是在用心的学习马服书的内容。可白起觉得,大多数楚人应该都是在装样子,等他们离开了这里,他们就再也不会想起这些内容来,他已经派人去陈都,想要跟楚王商谈俘虏的事情,可是,他没有想到,楚王已经放弃了陈都,跑到了寿春。
大概是景阳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陈都。
不过,战略意图是完成了,秦国最初就是想逼迫楚国迁都而已,谁会想到,小规模的战役直接演变成两国的大战,好在,秦国并没有吃亏,也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甚至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楚王赶到了寿春的时候,寿春已经再次聚集了近十万的将士,楚国的优势就是在这里,他拥有足够的力量来与秦国较量,他不像其他国家,经历一次大败之后就会消亡,楚国的国力强大,哪怕是经历了失败,也能再次重新再聚集士卒。不过,楚王并没有因为看到这些将士而开心。
他的脸色涨红,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对于逃亡寿春的事情,他深以为耻。
春申君早已准备了这里的一切,早在开战之前,春申君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在寿春的安排,他是个谨慎的人,没有把握战胜秦人,自然就要给楚国留下后路,春申君一直都是提议迁都的,在还没有与秦国交战的时候,他就提议将都城迁到寿春去,因为陈都太靠近秦国,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初,楚王也有些动摇,甚至还思索着是否该迁都寿春,可是如今,楚王的脸上就只剩下了憋屈与愤怒,毕竟,自己迁都和被打到迁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寿春的王宫固然没有陈都那么的豪华,不过,楚王也没有在意这些,刚刚进了王宫,他就将春申君叫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时日里,春申君几乎没有一天是可以合眼的,他既要调度各地的军队前来保护楚王,又要调配他们的粮食辎重后勤,楚国已经错过了两年的春种,楚国的国力虽然强大,可是也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就在这样危难的时候,秦国的使者前来,告诉春申君,楚国可以缴纳同等的粮食,来换走被俘虏的将士。
秦国跟楚国索要两百万石的粮食...春申君疲惫不堪的坐在楚王的面前。
看到黄歇这个模样,楚王眼里也有些担忧,他可不想黄歇也会像项先那样活活被累死。项先的死亡,让楚王非常的难过,楚王将临武君的封号还给了项先,又将他安葬,项先的儿子,还有他的胞弟,都得到了楚王的赏赐,不过,项先的胞弟,却拒绝了楚王的赏赐,带着自己麾下的两万士卒,留在陈都断后。
“秦人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吗?”,楚王询问道,秦人的信誉是公认的差,甚至可以说,他们毫无信誉,早在他们经历了被张仪欺骗,被秦王欺骗之后,楚人就不再相信秦人了,听到秦人想要让楚国赎回俘虏,楚王下意识觉得,这是秦人的计策,他们拿走粮食之后,是肯定会杀死那些俘虏的。
秦人在楚人面前毫无信誉可言,春申君思索了片刻,方才疲惫的说道:“大王...就算秦人会遵守自己的承诺,臣也没有办法准备两百万石的粮食,我们的粮食已经有些不足够了,若是战争持续到明年,楚国境内,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会饿死,就是王宫里的贤臣们,也不知道能否吃上一顿饱饭...”
黄歇摇着头,坚决的说道:“不能给。”
“若是寡人不赎回这些俘虏...国人会如何看待寡人呢?”,楚王又问道。
“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国人都知道秦人狡诈的性子,只要让他们知道,这是秦人的奸计,无论楚国给不给粮食,他们都会杀死俘虏,或许,那些俘虏现在就已经被杀死了...他们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再怪罪您...”,黄歇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臣要继续征集军队,固守寿春,巨阳,下蔡一带....”
“如今,只能派人赶往赵国,请求赵国出兵,秦国的军队都在南阳,若是赵国大军能够进攻上党...可以双面夹击...”,黄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又说道:“臣听闻,赵国上年大丰收,有了足够的粮食,楚国先前曾救援赵国,赵国应当不会坐视不管...还有魏国,魏国的毛遂还有一支魏国部队,让他赶来焦县,做好支援巨阳的准备...”
楚王认真的听着,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安。
景阳都没有能挡得住白起,只是临时征集的一些士卒,真的能挡得住秦人的进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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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面见赵王,说道:“我听闻,当初孔子周游天下,给他献上礼物成为他学生的有三千多人,其中成绩卓着的学生有七十个人,这七十个人,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君主得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他当成老师。如今马服君在邯郸之外设立学室,跟随他学习的弟子们也有几百人,可是他的弟子们因为没有可以居住的地方而烦恼,这是会让您被耻笑的事情啊。”
赵王急忙说道:“寡人这就派人去帮助马服君修建学室。”
马服乡邑再一次变得很热闹,赵王在马服之外要为赵括修建学室,他送来了大量的修建房屋所需要的材料,又令邯郸令赵里带着邯郸的百姓去修建。赵括看到赵里,心里总是会非常的难受,因为他会想起当初跟随他战死的邯郸造。赵里倒是没有原先那样的愁苦了,他最近又有了个孩子,是个男孩。
赵里说:这孩子长得很像他勇敢的兄长。
赵括并不想让赵里将学室修建的过于豪华,只需要可以容纳弟子们,让他们能够在这里居住,可以遮风挡雨就好。赵括的弟子们很不解,有个唤作馥的弟子询问道:“我听闻,君主的威仪体现在他所居住的王宫的规格上,士子们的威仪体现在他们的衣着上,如今您设立学室,简陋的学室又怎么能让他人产生对知识的敬重呢?”
“赵括回答道:你错了,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君王会因为他的恩德,他对百姓的恩泽而受到尊敬,士子们则是因为他们优秀的品德,我当然不是厌恶享受,我所想的,是教导所有人,不因为他们的出身。若是学宫太过奢华,我害怕那些出身穷困的人会在学室门前停下来啊。”
“再是简陋的房子,只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的品德高尚,从而就感觉不到简陋了...”
赵括的教学,并不像是前世里的学校那样。他会时常召集学生们,将自己的思想讲述出来,耐心的复述,当然也会遇到有学生们质疑,赵括也从不生气,只是为他们所解释,在这个时候,他所讲述的都是自己的思想,大一统,仁政,以律法限制君王,保护庶民之类的。
在随后,就是与弟子们的问答时间,在这个时候,弟子们就会向赵括询问,问出自己的困惑,而赵括会一一解答,他们所询问的也各有不同。
“老师,我想要成为司寇,您觉得怎么样呢?”,有弟子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很好,你要熟悉律法,将每一条律法都牢记在心里,要做到公正,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而践踏律法,不能因为罪犯的出身高贵而宽恕他,也不能因为罪犯出身低下而怜悯他,犯下过错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是应该要接受惩罚的...”
“有圣贤说:复仇的事情是可以被宽恕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嘛?”
“若是一个人的父母被无辜的害死,那作为司寇的你,没有及时的去抓捕,这就是你的过错,而任由他去私下里复仇,杀死仇人,这也是你的过错...要让百姓们信任你,让他们有了仇恨之后找到他,揭发仇人的罪行,而不是要让他们自己复仇。如果一个人的父母犯下盗贼的罪行被杀死,难道要任由他们的孩子为父母复仇吗?”
“请问让百姓们信任自己的道理。”
“能为他们普及律法,能够公正的进行审判,不想着去争取自己的爵位,俸禄,而是想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那百姓就会信任你了....”
这位想要做赵国司寇的董成子的潜在竞争者赵不初认真的记下了老师的话,他刚刚问完,杨端和又询问道:“老师,请闻击败敌人的办法...”
“蔺公曾对我说:有三种士卒...”
赵括认真的回答了杨端和的问题,又对他说道:“在战场能够爱护自己的士卒,在战后能够不欺压敌人的百姓,能够仁爱的对待被俘虏的人...可以不独吞赏赐,将士卒当作自己的手足来看待,那你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你要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战斗,是为了自己的爵位,还是为了保护国家,或者是为了这个天下...”
“老师,请问经商的道理。”
来自齐国的弟子或认真的询问道,他这么一问,众人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就连韩非,脸上也是出现了些愠怒,赵括却是笑着,说道:“商贾可以为需要的人提供物资,赵国的骏马,被带到齐国,就能卖出好价钱,齐国的鱼盐,也可以在赵国卖出去,我并不曾经商,也不知道该如何挣钱...可是我知道一个道理。”
“经商的本质是交换,而且是基于人们对价值的认识的等价交换...经商的人可以在交换的时候通过不同地方的差价来获得利润...有财富的商人可以救济那些贫困的人,必要的时候可以降低一些自己的利润来方便他人..有自私的商贾,不顾一切的掠夺财富,囤积物资,而贫苦者过多,市场崩溃的时候...这些堆积了太多货物的目光短浅的商人,就会遭受到更大的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向赵括请教的弟子们,学什么的都有,无论他们想学什么,赵括都会去教导,甚至有一个楚国的学子,想跟着赵括学习怎么去与鬼神取得联系,于是乎,赵括就为这位弟子讲述起了世界的本质,讲述了神灵就是世界的运行规律,而探索世界的运行规律就是接近鬼神的办法。
从日月星辰的运行开始,到打雷下雨,赵括的一番言语,把这个想要学巫的弟子给听懵了,不只是这位,就是其余旁听的弟子们,也是如此。荀子就曾隐晦的表达了无神论,而赵括所提出的世界的运行规律就是神灵的看法,却是不曾有过的。为什么会打雷,为什么会下雨,为什么会有昼夜更替。
赵括认真的解释着,他说:这些就是神灵的真相。
马服君似乎没有不懂的东西,他什么都能教,学室渐渐成型,前来学习的人也就更多了,大部分都是赵人,有贵者,也有一些出身卑微的人,因为马服君这里提供饭菜,他们就来学习了。赵括认真的教导他们,若是有不学习,只是为了混口饭的人,他也没有打骂,留下他们来当帮手,填饱他们的肚子。
每当赵括讲学的时候,年幼的赵政就会摇摇晃晃的走到这些弟子们之间,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下来,只是,他也坚持不了太久,只是坐了一会,就开始大户大叫的,冲到赵括的怀里拽他的胡子,严重的影响了课堂氛围。赵括坐在院落里,认真的为众人讲述着,一问一答,有些时候,赵括也会让所有人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学室里的氛围很融洽,就是秦人与楚人,此刻都能温和的在一起用饭,两人商谈着是该秦国来一王天下,还是楚国来一王天下,显然,秦人是占据了上风的,常常说的楚人无法反驳,可即使如此,两人也没有爆发冲突,因为赵括很不喜欢自己的弟子们爆发冲突,曾有一位赵人因为殴打了魏国的弟子,就被赵括赶走了。
那位赵人之所以殴打魏人,是因为魏无忌,魏人觉得信陵君在赵国不受重视,就应该返回魏国。
如今,在学室里跟随赵括学习的弟子,足足有两百七十多人,赵括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也按着他们的性格选择不同的办法来教导他们,因材施教,他还是知道的。当初好歹是拿了教师资格证的,赵括在教学方面,还真的是颇有天赋,他教学的时候,并不是很严肃...总是能让学室里充满欢声笑语。
他又将后世的历史,一些着名的人物,直接作为古时的贤人来为众人讲述,其中隐藏着很多后来的制度,这些全部都被他套在了古人的身上,反正,并不是只有他喜欢这么做,当时很多的大贤,在阐述自己的观点的时候,都喜欢编出一个故事来佐证,这在如今都已经成为了习惯。
韩非是这方面的大师,中国后来的耳熟能详的成语,大多都是来自于韩非,韩非的故事,有些是听说的,更多的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目的就是警示世人,或者用以佐证。故而,每当赵括讲述起这些故事的时候,韩非便心知肚明,怎么会有这么多自己不曾听过的古人,这么多的故事呢?老师,我懂你。
故而,韩非在记录这些事情的时候,便带着自己的主观想法,愣是将这些故事里所要表达的思想内容全部都套在了赵括的身上,比如在范子的故事里,韩非简单的记载了范子的故事,最后直接写道:“子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就变成了赵括在讲述完故事后的感慨,赵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只知道韩非一直在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楚国传出了秦人想要让楚王赎回俘虏的言语,楚人等待着自己出征的秦人,眼睛都要望出血来,秦人索要赎金的事情,一下就暴露了景阳在前线的失败,楚人既是惶恐,又是希望楚王能够赎回那些楚国的子弟们。就是贵族,也是如此,他们的亲信,他们的私兵,可是也在那些俘虏之中的。
楚王即刻下令,让春申君赎回这些俘虏,为了赎回这些俘虏,楚王甚至挨饿,要将自己所用的粮食送到春申君这里来,楚王的这个举动,顿时使得楚人们都欢呼了起来,贵者纷纷响应,大批的粮食被聚集到了春申君的手里。甚至还有百姓,哭着送来了粮食,他们很思念自己的亲人。
他们想要自己的亲人能够回来。
一时间,春申君的府邸门口,挤满了人。可是,春申君并没有接见他们,甚至,春申君严厉的驳回了楚王的请求,他说:秦人凶残,这些将士绝对没有生还的道理,这只是秦人想要骗取粮食,覆灭楚国的计策而已。楚王非常的愤怒,再次下令:无论是不是秦人的计策,都必须要去赎,他不能坐视不管。
而楚王派出的使者,居然是被春申君挡在了门外,并不接见。
春申君再次反驳了楚王的王令,甚至将楚王赐予的粮食都分配了其他的军队,他说:不拿着粮食去送给自己的士卒,来击败敌人,为那些战死的士卒复仇,却要拿去送给敌人,希望能得到敌人的回报,这是我所不曾听说过的。
贵者们沉默了下来,他们也都知道秦人的狡诈,或许,春申君说的并不错....只是,百姓们就并不领情了,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怒骂春申君,认为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请求楚王罢免他令尹的位置,将他贬为庶人。就连战争失败的原因,也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春申君并不在意,依旧是我行我素。
他努力的在巨阳一带部署防御力量,他觉得,秦人很快就会再次发动进攻。
唯一的好消息是,景阳并没有全军覆灭,他与楚国取得了联系,他如今正在韩国进行休整,很快,他就会带着军队赶往陈都,协助项燕进行防守,这样一来,楚国就拥有了两道防线,秦人短时间应该是无法突破的。
而在这个时候,白起也得到了黄歇明确的回答:想要粮食?我们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并没有生气,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秦国的官吏们再一次出现了这些楚国俘虏的面前,他们的表情凶狠,这些刚刚习惯了他们温和一面的楚人非常的害怕,他们焦躁不安的看着这些秦吏们,秦吏愤怒的说道:“楚国居然拒绝了秦国的提议,他们甚至都不肯用一点点的粮食来赎二三子回去!这就是二三子为之死战的邦国?”
“秦国这些时日里,耗费了大量的粮食来抚养二三子,我们只是想让楚国补偿这些粮食,他们都不肯!”
听到这句话,楚人顿时就愣了,惊慌失措,楚王不肯赎回自己,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这些既愤怒,又惊惧的楚人,官吏们笑了笑,认真的说道:“不过...秦国,是仁义的国家,并不像楚国那样的凶残...我们会放走二三子,只希望日后不要在战场上与二三子相见吧。”
“什么?!”
“要放走我们?!”
被俘的楚人惊呆了。
ps:病重,发烧咳嗽,下午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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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从邯郸赶往马服的道路,已经不再像原先那样的坎坷,按着赵国马车的规格,这条道路又被翻新了一次。翻新这条道路的并不是赵王,而是邯郸的贵者们,为了能够及时向马服君请教,他们动用了自己的家臣,耗费了不少的物资,方才造就了这条可以同时容纳两架马车并肩通过的大道,赵人将其称为“求贤”。
赵国各地的贵者,都常常会通过这条道路来前往马服,面见马服君,或是请教学问,或是想让家中子弟留在赵括的身边,更多的还是沽名钓誉,只是为了与马服君见上一面,好给其他人吹嘘自己与马服君深厚的友谊。无论这些人是以什么样的目的前来,赵括都不会冷落他们。
赵括不厌烦的将自己的仁政思想灌输给他们,他也不奢望自己的一番言语就能唤醒他们心里的良知,就能让他们变成心怀百姓,忧国忧民的贤人...不过,能让他们对百姓好一些,也是足够了。这些从马服乡邑离开的贵人们,就仿佛是变了个人,回到自己的封地,自己的家乡之后,居然有人将自己的家产送给自己的乡人,做出一副在马服君那里得到了很多感触般的模样来。
魏无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看着前方的十几架马车,不由得摇起了头,拿出了酒袋,便喝了起来,他认真的看着周围,在马服乡邑之外,出现了一个新的乡邑,准确的来说,这里就是新的学室,赵人将这里称为邯郸学室。一道矮小的院墙将学室包围起来,只留下了两道狭窄的门,门是敞开着的,也没有人在那里守着。
门外停放着不少的马车,驭者们聚集在一起,聊着天。
魏无忌带着自己的门客们,走进了这个崭新的学室内,说是学室,其实跟乡邑也没有什么不同,学室内是一个田字形的道路,在道路两旁坐落着院落,整齐对称,颇有些秦人的建筑风格,魏无忌醉醺醺的走在道路上,迎面便看到了几个年轻人,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
“秦国是不可能实现老师所说的一王天下的,秦国的强大,是因为他们的军功制度,他们若是通过杀戮的办法来大一统,那仇恨就是无法避免的,各国的百姓还是会想办法来抵抗他的统治....若是他不杀戮,那军功制度就会瓦解,秦国也就不再强大,甚至可能会直接覆灭...”
“老师不是说了嘛?首级不是重要的,军功制重要的是爵位,准确的来说,是爵位提升所带来的好处,各国的耕地集中在贵人的手里,可以将这些耕地分给作战的士卒,以此来稳固军功制,减少杀戮嘛?”
“若是不杀,怎么计算军功,怎么提升爵位呢?”
几个人谈论着,从魏无忌的身边走了过去,魏无忌惊讶的看着那几个弟子,又饮了一口酒水,笑着对左右说道:“若不是国事繁忙,我都想留在这里跟随马服君学习了...”,有门客打趣道:“若是您留在这里,怕是会因为在讲课时间醉酒,被马服君骂成朽木,再将您赶出去!”
魏无忌大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往里走,遇到的奇怪的弟子也就更多了,有的弟子正在书写竹简,有的弟子正在练剑,甚至还有几个弟子正在朝着天空丢果子,然后茫然的看着果子落下来,还在喃喃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魏无忌只能说,马服君的教学方式还真是奇特。弟子们的数量并不少,魏无忌甚至看到韩非,正被一群弟子簇拥着,为他们解答困惑。
“师兄,为什么老师说:法是奸,是不善的?”
“民众结合起来就会互相掩盖过失,这就是所谓的善,使民众疏远分开,互相监督,这就是所谓的奸...不让百姓们因为彼此亲善而袒护对方的罪行,允许儿子去告父亲,允许家臣去告自己的主人...法是不近人情的,所以老师说:法不善。”,韩非的口吃正在渐渐的变好,阐释起老师的道理来,说的头头是道。
师兄这个奇特的称呼,是赵括无意中的透露的,他总是指着韩非说:都学学你们的大师兄!于是乎,赵括的弟子们便也采用了赵括的这个说法,公认韩非为大师兄,在他之后,争议就比较大了,因为几乎都是同时入门的,故而,赵括的其余弟子们都是互相称为师弟,都不肯承认自己入学要晚与对方。
“那师兄您觉得老师说的对吗?”,有人询问道。
韩非认真的说道:“高明的君主蓄养他的臣下百姓,完全依照法律办事,立足于防备,所以不赦免死囚,不宽有罪犯,赦免死囚,宽宥罪犯,法有情,这就叫做威势散失!”,他顿了顿,又说道:“用法令治国,不过是制定出来,推行下去罢了。法令不偏袒权贵,墨绳不迁就弯曲,法令该制裁的,智者不能逃避,勇者不敢抗争,惩罚罪过不回避大臣,奖赏功劳不漏掉平民。”
“所以矫正上面的过失,追究下面的奸邪,治理纷乱,判断谬误,削减多余,纠正错误,统一民众的规范,没有比得上法的。整治官吏,威慑民众,除去淫乱怠惰,禁止欺诈虚伪,没有比得上刑的。”
弟子们听着,不由得点了点头,赵括平日里说的都比较简略,众人若是听不懂,就会来找大师兄,平平无奇的大师兄韩非,总是能解答他们的困惑,这位看起来有些呆萌的师兄,对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自己的看法,他是弟子里唯一敢跟赵括辩论的人。在前些时日里,两人就因为刑法的轻重问题而争吵了起来。
韩非认为,只有最为残酷的刑法,只能起到警示作用,让他人不敢轻易犯法。
赵括却认为,刑法太过残酷,会夺走让犯下过错的人忏悔,重新做人的权力。
韩非反驳道:对于犯下轻微罪行的人,可以不给与严厉的处罚,给与他们改过的机会,可是对于那些杀害别人的罪人,若是不以重刑来审判,谁来给受害者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都被韩非给说动了。
韩非看到了魏无忌,停了下来,朝着魏无忌俯身行礼,众弟子们也急忙行礼,魏无忌回礼,韩非这才带着他们走开了,魏无忌感慨道:“只因为他方才所说的,他就可以在赵国担任国相了。”,魏无忌正在感慨着,就看到一个孩童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孩童长得很是精致,他似乎正在追赶着韩非,魏无忌一弯腰,就把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这孩子并不怕生,被魏无忌抱起来之后,只是好奇的盯着魏无忌看。
“这是括的儿子?”,魏无忌笑着询问道,周围几个门客也凑过来,看着这可爱的小家伙,忍不住的伸出手来逗了逗,可惜,魏无忌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可以给小家伙吃的,早知道,他就带些吃的来了....千古一帝等了许久,发现魏无忌不给自己礼物之后,顿时就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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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走进了一处最大的院落的时候,赵括正在跟一位中年人聊着天,两人看到魏无忌,都是起身拜见,魏无忌回礼,随后闷闷不乐的坐在了赵括的面前,赵括看着他杂乱的胡须,有些惊讶的询问道:“这是....?”
“你儿子给我揪的...”
赵括指着一旁的中年人,对魏无忌说道:“这位先生是上君的太医令,唤作足...是扁鹊先生的徒孙...”,魏无忌也听说过扁鹊,连忙向这位中年人再次行礼,足是一位儒雅的中年人,看起来非常的温和,他看着魏无忌,看了片刻,方才有些担忧的说道:“信陵君...您最近是否觉得乏力?嗜睡,食欲不振?”
魏无忌一愣,方才点了点头,有些害怕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您脸色苍白,又不断的擦汗...”,足说着,看了一眼赵括,又靠近了魏无忌,在他身边低声询问道:“您最近...是否不能人道?”
魏无忌大惊,瞪大了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足长叹了一声,他说道:“您需要停止饮酒....您再如此饮酒,就会呕血,会觉得腹部剧痛,到最后,就没有办法再治理了...我为您开一些药,请您不要再饮酒..”,他说着,赵括也是点了点头,魏无忌这没日没夜的饮酒,的确是有些太猛烈了,这是很伤身体的。
魏无忌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无碍...我会少喝一些的。”
赵括这才说道:“我找来足,是想要让他帮我,召集名医,整理出一本医书...在赵国内教导出更多的医来...”,赵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魏无忌认真的听着,聊了片刻,足明白魏无忌是有要事来找赵括,也就没有继续打扰,告辞离开了,赵括令赵傅安排好他的住宿。
魏无忌这才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赵括,魏无忌很早就听闻赵国有两位有才有德而没有从政的人,一位是毛公藏身于赌徒中,一位是薛公隐没在酒店里,魏无忌很想见见这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躲了起来不肯见魏无忌。魏无忌打听到他们的藏身地址,就悄悄地步行去同这两个人交往,彼此都以相识为乐事,很是高兴。
赵国贵族们大多都看不上魏无忌的作法,有人说:当初听闻魏公子是个举世无双的大贤士,如今我听说他竟然胡来,跟那伙赌徒、酒店伙计交往,公子只是个无知妄为的人罢了。
魏无忌并没有理会。
楚国派人向赵国求援,赵王询问魏无忌的看法,魏无忌却是要赵王暂时不要出兵,因为赵国并没有从两年前的大战里缓过神来。魏国当初派遣了毛遂作为将军,帮助楚国,秦人说要向魏国复仇。平原君派人,想要让魏无忌为统帅,带领赵国与魏国的军队来救下楚国。
魏无忌并不想要去带领魏国的军队去楚国作战,他甚至直接对门客们说:有敢替魏国使臣通报传达的,处死。
他从前接纳的那两位门客,毛公与薛公来找到魏无忌,对他说:公子所以在赵国备受敬重,名扬诸侯,只是因为有魏国的存在啊。如今因为秦国的进攻,魏国处于很危急的时候,没有将军来统帅魏国的军队,魏国危急的时候,您却毫不顾念,假使秦国攻破大梁而把您先祖的宗庙夷平,公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呢?
魏无忌这才动容,又面见赵王,将魏国的想法告知赵王。赵王觉得楚国从前帮过赵国,如今秦国想要灭亡楚国,自己也不该无动于衷,便决定以魏无忌为将,带领赵国的五万将士,前往上党,攻击秦国。魏国也要派遣五万士卒,来以魏无忌为统帅,也就是说,魏无忌准备要带领赵国,魏国的十万大军,去解决楚国的危机。
听着魏无忌将这些事情说完,赵括却沉默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笑着说道:“难道您不看好我?觉得我会死在白起的手里嘛?”,赵括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的说道:“秦国的军队聚集在南阳,您若是想要救下楚国,可以带领军队进攻上党..尽量避开白起的锋芒,迫使秦国来结束战争...”,赵括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他说道:“可战争是不会结束的...”
“您真的觉得,秦国可以一统天下嘛?”
“除非六国联合起来,否则根本就不是秦国的对手...秦国已经从制度上就领先了各国。”
“哪怕赵国有您这样的贤人,也没有办法超过秦国嘛?”
“秦国数百年的努力,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就能超越的?我在赵国所想要推行的制度,却都被秦人抢先施行...在赵国反而不能得到重视...秦国将我的思想视为真理,将我的制度运用到国内,将我的理想当作自己的战略....我想要保护赵人,可是只有秦国才能实现我的理想,才能执行我所提出的制度...这是不是很可笑呢?”
“哈哈哈,是啊...我听从您的学说,所想要推行的变法,在赵国才刚开头,秦国却完成了大半...”,魏无忌咧嘴笑着,又准备拿起酒袋来饮酒,赵括却一把从他手里夺走了酒袋。
“您需要戒酒。”
ps:虽然还没有痊愈,可是比昨天好多了。重感冒,各位不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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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王八年,赵国以信陵君为将,率精兵八万,攻上党,以解楚国的危机。
魏王在平原君的劝说下,派赵人毛遂为将,带兵五万,从韩国过三川攻往上党,韩王增兵两万,与魏国合兵。三国联军攻往上党,秦国上下皆惊,以五大夫王陵为将,率兵增援上党,阻挡三国联军。
此刻的秦国主力军队却聚集在南阳周围,通过汝水来与楚人对峙,却是楚国将军景阳收的残兵,击溃了陈都周围的秦人部队,将防线推进到了汝水,反攻上蔡。景阳将军虽然经历了一次大败,可是这并没有让他变得消沉,甚至,这让他变得更加的精明,作战期间,他是滴酒不沾,身先士卒,带着楚军猛攻,一举消灭了占据在阳城,邓方面的秦军偏师。
从地域上看,从上党,到三川,再到南阳,秦国与诸侯们的对峙线已经是延绵数千里,景阳在拉拢了溃兵之后,又因为有着春申君部署在巨阳方面的援军,再次有了与白起叫板的兵力,加上三晋十五万的援兵,在兵力上再一次占据了优势。而白起也必须要分兵三川上党,以免后方空虚,被魏无忌所攻破。
双方的战场逐渐扩大,大战一触即发。
魏无忌出征的那一天,赵括亲自前来,为他送行,其实,赵王是很想让马服君来为将的,毕竟,马服君屡次击退了白起的进攻,是赵王最为仰赖的将军,可是,魏无忌并不同意,他以自己更适合来指挥赵魏联军为理由,请求赵王以自己为将,赵王也就只好答应了他。
赵王也是亲自来为魏无忌送行,在魏无忌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紧紧握着魏无忌的手,既是要他保重,又笑着给他说:寡人听闻秦国的王陵是个有才能的贤人..还有他的副将郑安平,上党的郡守王稽...赵王几乎是可以背出对方的将领名单的,这令魏无忌哭笑不得,并且答应赵王,有机会一定要将他们抓过来。
赵王本来想让廉颇来担任魏无忌的副将,不过,廉颇并不乐意,他心高气傲,哪怕自己与魏无忌的关系不错,他也不愿给比自己年幼的魏无忌来做副将,赵王只好改以乐间为副将,乐间倒是没有这样的傲气,先前在韩国,他被白起击破了一次,这让他感到巨大的耻辱,发誓要向秦人复仇。
当赵括站在校场之外的时候,赵国的将士们欢呼着,就是赵王亲自来送他们,他们都不曾如此的激动,认出了赵括的将士们,纷纷看着赵括的方向,赵括回以微笑,将士们就更加激动了,赵括笑着,目送着这些年轻人开开心心的朝着上党出发,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这些人,最终会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起身拦住赵王,告诉他,让自己为将。带着这些勇敢的赵人,完成一王天下的壮举,可是当赵括清醒过来的时候,冰冷的现实击碎了他的所有幻想,赵国不是秦国的对手,这不是靠几次战争的胜利就能改变的事情,秦国在根本上,就已经与诸国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最先进的制度,使得秦国不会失败,无论在战场上遭遇多少次的失败,秦国都能缓过来...而他们的制度,是其他国家复制不来的,或许,各国少了一个能快刀斩乱麻的商鞅,如果可以让赵人少一些灾难,赵括倒是愿意去当那个赵国的商鞅,哪怕最后是以身死为代价,可问题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商鞅的变法,到如今,已经是进行了一百零二年。整整一百年的变法,让秦国在各方面领先诸国,无论是在战争,或者内政,外交,秦国的统一,并不是一个偶然,他是一个长期的积累,从量到质的改变。赵括心里明白,哪怕自己当了赵国的商鞅,秦国也不会给赵国一百年的变法时间。
而拥有优越制度的秦国,甚至还会主动的吸取各国所表现出的先进制度,不会停下进步的脚步。
这让赵括非常的绝望。
那是一种面对这个时代的趋势下的深深的无力感,他愈发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无能为力,他在赵国内想要设立监察制度,受到所有人的反对,而秦国,此刻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监察制度,他所想要保护赵国的举动,好似都在推进着赵国的灭亡。
而最令赵括痛苦的是,这具赵国年轻武士的身躯里,却是一个来自数千年后的灵魂,在那个灵魂看来,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是自己人,他无法狠下心来杀戮秦人,或者是燕人,楚人...赵括从前带领士卒与诸国交战,可是,最后他还是放走了那些俘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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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又会想,自己是否该抛弃一切赶往秦国,帮助秦国统一这个天下,彻底的让战争结束。可是,他脑海里又瞬间会出现很多的面孔。母亲,魏无忌,许历,蔺相如,乐毅,廉颇,骑劫....那些信任自己,帮助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赵括站在高处,看着远处渐渐没有踪影的赵国大军,风吹过,使得他的衣裳都鼓了起来,随风作响,他皱着眉头,心里怀着的是天下的疾苦,背着手,遥望着远方,似乎是在寻找着希望。
弟子们站在周围,他们盯着站在高处的老师,这场景,似乎有些美?
“老师...您在看什么?”
“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样的未来?”
“一个伟大的未来。”
赵括再次带着弟子们返回学室,在这期间,他与弟子们共同编著的第一本书,《税赋说》,正式完成,《税赋说》,是赵括与弟子们一同编写出来的关于税赋的一部书,也是赵括来到这个时代后所完成的第一部学说著作,其中共包含十二章节,每个章节,都是以问答的形式,是赵括与弟子们的对答经过。
从税赋的基本原理,对税赋的诠释,到税赋的几种形式,发展历程与未来的趋势,一直到各国事迹上的税赋法的优劣,以及最为重要的,该如何合理的进行征税等...因为赵括的弟子们来自与各地,他们提供了一个准确的本国税赋形式,加上赵括的很多畅想,这部书格外的全面,甚至,赵括通过数学来计算出了各国的税收变化,有着严谨的计算。
这个时代的数学并不像赵括所想的那么落后,在贵族们所接受的基础教育里,数学是占据着重要地位的。这个时代的人对数学有着很浓厚的兴趣,赵括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弟子们已经是掌握了完备的十进位置值制记数法,算筹这种先进的计算工具也已经出现,网文里穿越者用来装逼的乘法表,这些贵族弟子们也是知道的。
基础的四则运算就更不用说,甚至是分数,面积测量等方面,他们也不弱,当下的数学知识主要是以方田平面几何图形面积计算、粟米谷物粮食的按比例折换、差分比例分配问题、少广开平方,开立方、商功土石工程,体积计算、均输合理摊派赋税、方程、赢不足双设法问题、旁要勾股...
赵括有些时候都觉得,这些人的数学可要比自己厉害多了。
正是因为有这些知识,在进行对税赋的运算的时候,弟子们也帮上了大忙,赵括直接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运算,他进行运算的方式在被弟子们学习之后,加快了他们运算的效率,弟子们非常的惊讶,没有想到老师在算学的方面也有如此深的造诣,于是乎,纷纷开始跟赵括请教起数学难题。
赵括颤抖着解答了几道,便再也答不上来了...这也太难了。
赵括的弟子们将《税赋说》抄写了几遍,当然,都是以自己国家的文字,赵括安静的看着他们抄写,他只能期待,自己的这些努力能起到一些作用,能让各国都改变当下这样不合理,杀鸡取卵一样的税率。在完成《税赋说》后,赵括又带着弟子们钻研起了关于吏治的内容。
赵括将自己所知道的举孝廉,九品中正制,科举制,甚至是公务员考试,都详细的罗列了出来,与弟子们进行探讨,又罗列各国的人才选举法,官吏的升迁法,进行优劣的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赵括忙着搞学术的时候,邯郸里再一次流淌起了暗流。魏无忌的离开,似乎又让一些人看到了希望,他们就好像是发现家猫已经离开的老鼠,从黑暗里偷偷的钻了出来,露出狞狰的牙齿,想要美美的饱餐一顿。
平阳君的府邸里,赵豹低着头,在思索着长安君的提议。长安君就坐在他的面前,跃跃欲试,有些急不可耐,赵豹就要平静的多,他思索了片刻,摇着头,说道:“不行...我害怕这么做会造成战争的失利,魏无忌带着赵国的士卒正准备与秦人交战,我虽然很想要赶走他,可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作对,我会支持他,在他凯旋之后,再对付他。”
长安君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说道:“上君将他当作心腹,他在邯郸,我们又有什么机会呢?若是不趁着现在做好安排,您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后悔的!”,赵豹挺直了腰,认真的看着长安君,他说道:“不可,若是趁着魏无忌不在邯郸,对他动手,这是小人的举动,是不顾赵国安危的行为,我是不会同意的。”
长安君长叹了一声,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豹站起身来,又对长安君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擅自动手,赵国是赵氏的赵国,若是赵国灭亡,我们就连奴隶也不如,你要记住!”,他吩咐完,这才离开了内室,长安君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送走了赵豹,他这才起身,脸上却满是不屑,这位伯父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胆怯。
这让长安君又回忆起了往事,当年,父亲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懦弱的婢,自己总是想办法来吓唬她,后来,因为厌恶她的尖叫,自己就割掉了她的舌头...长安君脸上带着一副笑容,唉,都是年少时做出的荒唐事啊,还记得,当初父亲勃然大怒,想要惩罚自己,自己抱着母亲哭,最后什么惩罚都没有,只是换了一个新的婢。
既然伯父不敢去做,那自己就替他去做吧,大不了,到时候再抱着母亲的灵位哭就是了。
等到夜晚,长安君悄悄离开了这里,赶往了一处城内的别院里,在这里,早有人在等待着他,人数并不少,他们都是小心警惕的坐在院落内,躲在夜色里,长安君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我带着平阳君的命令!!”,众人纷纷朝着他大拜,长安君腼腆的笑着,急忙朝着他们回礼。
.............
景阳站在汝水沿岸,死死的盯着远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对面所承受的耻辱。楚国一向有着覆军杀将的习惯,可是,景阳并没有自杀,或许,如今还不是时候,景阳在韩国略作休整之后,迅速带着人马来到了陈都,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着驻守着陈都的年轻将军项燕俯身长拜。
项燕非常的惊讶,众人也是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阳说:这是为项先将军而拜,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是自己害死了他。
项燕并没有责怪景阳,他看起来有些沉默,他生性就是如此,在兄长战死之后,他就更是沉默,他带着自己的士卒听从景阳的安排,景阳在拉拢了各地的溃兵之后,再次组织出了军队,一路推进到了汝水,此刻,他隐约能看到河对岸升起的炊烟,景阳不敢再冒进,带着人拒岸而守,这一次,他没有再杀死那些受到秦人威胁的楚人。
景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赵国与魏国准备从上党进攻,那他就必须要把白起的主力拖住,将主力部队拖在楚国境内,给与赵魏联军一个打败秦人的机会,为了这一点,景阳将兵力主要分布在了上蔡和邓城,方便他能随时出击,打断秦人主力的北上。
“嗯?”
景阳忽然看到了水面上的船只,他有些惊讶的站起身来,看向了远处,不知何时,水面出现了很多的船只,正在朝着楚军这里缓缓行驶而来,景阳还没有吩咐,楚人就已经做出了防守的姿势,拿出了弓弩,对准了远方。
景阳眯着双眼,看着远处。
秦人若是进攻,不该是用这样小的渔船吧?
似乎,有些不对啊?
ps:哇,头晕眼花的,感觉真的很影响创作...打了两天针,也没有好起来,不知道是怎么了,看来我该运动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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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语里带着楚音的秦人杀起楚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秦国的军功制是不会分你讲述什么口音的,哪怕你是西戎,羌,只要你能为秦国上战场,砍下敌人的首级来,那你照样可以升爵。这也能看出秦国的一种包容性,在秦国之外,排外现象是非常严重的,这种排外不是表现在高层,高层任用其他国家的贤人来担任国相是很普遍的。
这种排外主要是表现在底层,比如赵国在征服林胡的诸多地区之后,迁徙过去的赵人不愿意与当地胡人接触,也不会有人举荐他们来担任官吏,就是征召成为士卒,也是由赵国其他地区派出将领来统帅。秦国当然也存在着鄙视链,例如老秦人就看不起新秦人,可是不存在特别对待,无论什么人,无论来自哪里,都有平等的升爵机会。
渐渐的,那些船只上的人也就露出了真面目,他们没有披甲,也没有携带武器,他们只是惊惧的站在船只上,朝着沿岸的楚人大喊大叫,他们害怕会被自己人所射杀。景阳眯着双眼,看着这些没有武装的人,并没有下令射杀,当船只接近沿岸的时候,就有楚人激动的从船只上跳了下来,半个身子都落在水里。
他们朝着岸边跑来,身子划开水面,弄出一道道水花,浑身湿漉漉的,跑上了沿岸。
“不许靠近!”,有将朝着他们大吼,士卒们再次举起了弓弩,对准了他们,这些人不敢再往前,只是大叫着:“我是楚人!我是景阳将军麾下王卒甲广乙编甲两步卒冬葵!!”
“我是繁阳县卒闾甲属丁什甲伍弓卒!!”
“我是焦君两司马斛!!”
这些人解释着自己的身份,有王卒,有县卒,有私卒,有正卒,那些提防着他们的楚人认真的看着他们,也有人认出了他们,有士卒大叫着:“斛!我认得他!真的是他!”,景阳在士卒的簇拥下,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发现来人是景阳将军,那些被送来的士卒也就更加激动了。
“二三子,是如何回来的?”
“是武安君放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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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
他们只是第一批人,景阳让人将他们带走,又让他们烘干了身体,这才详细的问起了所有的事情,士卒们告诉他,秦人并没有杀死俘虏,所有的俘虏都被释放了,他们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后,还有不少的士卒,都准备要回来。景阳皱着眉头,听着他们激动的说着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回到家乡。
白起释放俘虏?景阳是不相信的,这一定是秦人的奸计,或许,他们就是将秦人混杂在这些俘虏之内,想要潜伏下来,再趁机与白起勾结...景阳便让各部人马前来认人,又令各部提防这些回来的楚人,他怕这些人是被白起所收买了。在他们之后,果然,船只再一次来返,又带回了不少的楚人。
景阳安排士卒随时做好准备,应对敌人的袭击,又派人认真的核实这些回来的楚人的身份,有一些楚人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的同泽大多战死,就是他们的将领也是战死,楚国并没有秦国那样的严谨的户籍制度,完全没有办法进行核实,何况楚国的军制混乱,根本无从查起。
“将军...我真的是下蔡县卒啊...我们这几个都是,我们的其余同僚都已经战死...您可以派人去下蔡询问,我们的家人都在下蔡...”,那几个士卒颤抖着说道,景阳笑了笑,点着头,说道:“好,我会派人去询问的。”,他挥了挥手,对周围的武士们说道:“带着他们回去好好休息,等待来自下蔡的消息。”
楚人非常的开心,朝着景阳大拜,这才离开了此处。
次日,大家都没有发现,那几个来自下蔡却无法证明自己的士卒,已经消失不见。
景阳偷偷的杀掉了那些查不到身份的俘虏,因为查不清身份,其他人也不认识他们,只是隐约有些印象,在几十万人的大军里,消失一些人,是完全不引人注目的。
这些回来的士卒们,心里或许是有着愤恨的,毕竟楚国没有用粮食来赎回他们,可是他们在脱离了死亡的威胁之后,心里就只是激动与庆幸,心里的那种愤恨并没有爆发出来。当他们坐在篝火前烤火的时候,终于有士卒悄悄跟他们询问:“我听闻白起暴虐,他怎么会放走二三子呢?”
“这都是因为马服君的缘故啊...二三子有所不知,秦国之所以征战,并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称霸,他们是要拯救天下,让天下都免于战争...马服君说:只有一王天下....”,这些俘虏们开始将自己在秦人那里接受的教育说了出来,在被秦人释放之后,他们的心里,也是不知不觉的相信了所谓的一王天下。
他们憧憬的说:“一王天下,人人都能得到耕地,没有徭役,税赋很轻,任何人都可以承担,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不必害怕在战场上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国士卒们瞪大了双眼,茫然的听着他们讲述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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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带领赵国的士卒,迅速渡过了丹水,随即就遇到了王陵所统帅的秦人大军,王陵带着从咸阳带来的援军,加上上党的士卒,不过是六万多人,他趁着魏无忌刚刚渡过丹水,全军疲乏的时机,发动了进攻,奈何,他遇到是魏无忌,魏无忌背靠着丹水,亲自领着战车部队撕开了对方的中军,全军猛攻,居然是杀败了王陵,王陵退守光狼城。
白起令蒙武以偏师进攻邓城,大败楚国的留守部队,重新夺回了城池,蒙武继续带着偏师北上,大摇大摆的通过韩国的领地,在长社阻击准备赶往上党的魏军,双方大战,魏国军队大败,退守新郑。
双方在近千里的战线上展开大战,这让白起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他带着楚国的主力军队,在汝水沿岸做好了全面进攻的准备,秦国大军蠢蠢欲动。
而楚国的将军景阳,此刻却有些焦头烂额,他原先还是有些开心的,因为白起送回了这些俘虏,使得楚国的军队再次达到了三十万的规模,已经完全不惧怕白起,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些俘虏返回楚国之后,却是开始动摇整个楚国大军的军心,他们公然的谈论嬴括的邪说,大力的赞美秦国的“仁政”。
什么法治之世,什么一王天下,他们讲述的头头是道,那些平日里大字不识的楚国庶民,此刻都变身为马服君的虔诚弟子,喃喃着马服君的大一统思想,还说自己跟秦人作对,这是伤天害理的行为,只是为了满足贵族的私欲之类。时刻盯着他们的景阳自然是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这些事情。
他即刻下令:全军不得谈论赵括,违者死。
在随后,他又斩杀了几位再次谈论一王天下的楚卒,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险些引发了一场叛乱,那些返回的楚国士卒居然当面指责他的残暴行为,有士卒愤怒的大吼:“秦赦我,楚杀我!”,更多的士卒开始附和他,抱怨楚国不舍得用粮食赎回自己,难道自己的性命还不如一些粮食吗?
还有的说返回楚国后居然开始挨饿,当初被秦人俘虏,都不曾挨饿!
景阳惊惧的看着这些士卒们,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这个时候,白起发动了全面渡河强攻,秦人的船只朝着沿岸袭来,飞矢铺天盖地,景阳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双方大战遭遇的时候,楚国大军居然是一触即溃,士卒们都没有坚持片刻,便开始了逃亡,景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涌现出的大批的溃兵,他已经看出了,溃兵的根源正是那些被秦人所释放的俘虏...
景阳很快就撤离了上蔡,带着大批的主力退守城阳。
说起来可笑,这场荒唐的大溃败,居然是楚国与秦国作战以来,付出最少代价的战争,楚国几乎没有什么阵亡,双方刚刚接触,楚军就逃了,完全没有任何斗志,而景阳收拢溃兵,来到城阳的时候,发现少了数万人。这些人都做了逃兵,还有一些人,是直接就向秦人投降了。
白起渡过汝水,看着那些老老实实的放下武器,等待着秦人来抓捕自己的楚国俘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些原先还有不情愿优待俘虏的秦人,在这一刻已经明白了优待俘虏的好处,他们笑眯眯的上前,接受了这些俘虏,给了他们一些吃的,又送给了他们一些楚版的《马服书》,这才送走了他们,楚国的俘虏们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因为楚国缺乏粮食,他们在楚国甚至吃不饱肚子....在秦国这里反而能吃饱。
“有楚国士卒希望加入我们?”,白起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的副将,副将点了点头,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他还是初次看到这样的事情,白起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那就让他们留下来吧..”
副将离开之后,白起方才拿起了赵括的竹简,他紧紧的握着竹简,“这才是战争啊...这才是杀死敌人啊...”,他眼里冒出一股精光来,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期待能与赵括相见,这位马服君,告诉了他一个能更快杀死敌人的办法,那是一种从心理上的摧毁,远比摧毁肉体要更加的可怕。
景阳并没有气馁,他已经明白,那些被秦人释放的楚国士卒,已经失去了斗志,让他们在军中,他们只会造成大溃败,明白了这一点,景阳将那些返回的楚人从军队里挑了出来,并且下令,让他们返回家乡耕作,按着景阳的说法,这是对他们的赏赐,他们可以回家与家人团圆了。
景阳的这个举动,倒是让这些楚人心里的不满少了一些,景阳迅速的整编军队,只留下了那些还有斗志,可以与秦人作战的精锐,将臃肿的三十万大军缩减到了十万人,不过,楚国军队并没有因为这个而丧失战斗力,反而是有所加强,那些俘虏们都离开了战场,密密麻麻的,朝着楚国境内走去。
站在城头,景阳看着那些离去的士卒们...他长叹了一声,他并不愚蠢,他已经发现了白起的攻心之计,这些人前往楚国各地,肯定是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他们会跟乡人们说起赵括的邪说,可是,景阳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些人留在这里,只会降低楚军的战斗力,不,是会直接造成楚军的溃败。
景阳没有办法让他们忘却那些邪说,景阳更不可能去杀掉他们。这些都是楚人,没有人残暴的要屠杀自己的百姓,何况这十几万人都是楚国的国力,他们还有自己的家庭,乡人,若是杀了他们,会在楚国引起更大的影响,或许会造成叛乱。景阳有些束手无策,他只能将这些消息告诉春申君,希望春申君能有办法来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有着更重要的使命,他得拦住白起。
在随后,白起再次发动了进攻,兵分四路,从四个方向朝着楚国腹地展开进攻,景阳全力阻挡,双方纠缠在一起,景阳屡战屡败,不断的后撤,却始终都没有向白起低头,总算是阻挡住了白起的迅猛的攻势。
咸阳,王宫内
“如今,该派遣使者前往楚国议和...我们的战略目标已经完美的完成,楚国没有粮食,也不敢继续与秦国对峙,他们若是接受秦国的议和,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的攻打三晋,楚国不顾三晋之战,私下与我们议和,那楚国所想要维持的六国联盟,即刻瓦解...”,范雎冷笑着说道。
“如果楚国不答应议和,还是想要保持六国联盟,那楚国的缺粮问题会更加的严重,我们只要再透露秦国想要议和的想法,楚人都会想要停止战争,士卒将失去战斗力,百姓们也会痛骂楚王,黄歇....而武安君所施行的攻心之策,也会彻底爆发,楚国就离灭亡不远了...”
范雎做事,向来是喜欢一举多得,秦王听着他的分析,微笑着点着头。
“马服君那里,怎么样了?”
“他在赵国设立医官...”,范雎认真的将赵括在赵国施行的医官制度告诉了秦王,秦王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请您尽快在秦国内施行。赵国普及到县,那我们就要普及到乡!每个乡按着不同的症状设医官...若是医官不够,那就加快培养,就按着培养匠人的制度去办吧!”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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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兰陵,有着悠久的历史,这里曾是古老的鄫国的国都,后来,鄫国为莒国所灭,这里又成为莒国的王城,后来又被鲁国所攻占,这里就逐渐变成了带有浓厚的鲁国色彩的县城,往后,楚国从鲁国的手里夺走了这座城池,这里如今就属于楚国,只是那鲁国色彩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是与楚国氛围结合,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里算得上楚国境内儒学昌盛的地区,常常能够看到穿着楚服的士子们谈论着孔子经典,引经据典,展开争辩,或许,这就是楚王将荀子安排在这里的原因,楚王要给荀子看看,楚国境内其实也有儒风浓郁的地方,寡人还是很崇尚儒学的。
如今,在楚国所有的地区都遭受到战争的影响下,兰陵当然也没有能幸免,青壮被征到战场,渺无音信,兰陵之内再也没有了往日那些引经据典的争论之声。楚王也顾忌这里的县令,故而不敢全力的从这里征召士卒,还是留下了不少人来,给荀子看看,寡人还是很爱惜民力的。
农桑受到影响是一定的,不过,这里的县令带头领着百姓们耕作,县令这么一动身,这里的贵者都坐不住了,急忙派人来帮忙,在荀子的带动下,兰陵的春种受到的影响较小,以至于在秋收的时候,兰陵还有实力可以救济附近的灾民。这让周围的百姓们更加的尊敬荀子,就连附近的盗贼,听闻荀子为兰陵令之后,都不敢再来这里作乱。
荀子常常穿着朴素宽松的衣裳,坐着牛车游荡在兰陵的各个乡邑里,他有些时候不穿鞋履,就行走在耕地泥泞之中,偶尔与这里的百姓交谈起来,常常留宿在他们的家里,身边总是聚集着一大批的弟子们,随时向他请教学问。百姓们看到荀子,大概就像赵人看到马服君那样,欣喜若狂,都以在家里留宿荀子为自己的荣幸。
儒家是很注重礼的,他们就是死,也要衣冠整齐,不能死的不合乎礼,而荀子这种行为,显然就是无视礼法的。
在兰陵隔壁的襄贲县内,几个儒生正在交谈。
“我听闻,有一位儒者,他衣冠不整齐,时常不穿鞋履,混迹在耕地,游荡在泥泞之中...”
“是什么人?敢如此无礼?!请二三子与我过去训斥!”
“是荀子。”
“哦...那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无礼吗?”
“孔子说:七十岁能随心所欲而不越出礼法的规矩...想来荀子就是达到了这种境界啊。”
显然,对于荀子这样无礼的举动,没有那个儒生敢跳出来指责他的不对,而在楚国有心请教学问的人,也是纷纷朝着兰陵汇集,向荀子请教,荀子也是从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只要是能拿出拜师礼,他就可以教导,他跟赵括有所不同,赵括是不要拜师礼的,有些太过贫穷的弟子,他甚至还会自己救济。
而荀子不同,没有拜师礼,他是不会教导的,他说:没有付出所得到的收获是不会被重视的。
“老师,我听闻您当初与临武君讨论用兵的道理,却经常把仁义作为根本。仁者爱人,义者遵循道理,既然这样,那么又为什么要用兵呢?大凡用兵的原因,是为了争夺啊。”
“这道理不是你所知道的,用兵,是为了禁止横暴、消除危害,并不是争夺啊,所以仁人的军队,他们停留的地方会得到全面治理,他们经过的地方会受到教育感化,就像及时雨的降落,没有人不欢喜。秦国的军队在进攻楚国之后,及时安排官吏来治理当地,教育感化当地的民众,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秦人能轻易战胜楚国的原因。”
“秦国因为马服君的缘故,开始行仁义之兵,像这样的军队,近处喜爱他们的善良,远方仰慕他们的道义,兵器的刀口上还没有沾上鲜血,远近的人就来归附了,德行伟大到这种地步,就会影响到四方极远的地方.....”,荀子认真的说道,弟子们坐在他的周围,若有所思的听着老师讲解。
方才发问的弟子,唤作陈嚣,在荀子的弟子里,算是平行端正,为人聪慧的。
在弟子之中,有一位身材挺拔,长脸短须的儒生,他又开口询问道:“老师,秦国四代都有胜利的战果,在四海之内兵力最强,威力扩展到诸侯各国,但他们并不是依靠仁义去从事战争,而只是根据便利的原则去做罢了,我认为这就是秦国的兵力之所以强大的原因,这并不是因为马服君,或者秦国开始兴仁义之兵的原因啊。”
荀子笑了笑,他说道:
“这道理不是你所知道的。你所说的便利,是一种并不便利的便利,我所说的仁义,才是极其便利的便利。那仁义,是用来搞好政治的工具,政治搞好了,那么民众就会亲近他们的君主,喜爱他们的君主,而不在乎为君主去牺牲。所以说:一切都在于君主,将帅是次要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顿了顿,方才说道:“秦国四代都有胜利,却还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各国团结一致来蹂躏自己,所以他原先还是衰落时代的军队,还没有抓住根本的纲领,现在你不从根本上寻找原因,而从枝节上探索缘由,这就是社会混乱的原因!”
荀子又讲述了很多,最后方才总结道:“没有马服君,秦国拥有再强大的军队,也不能像商汤,武王那样统一天下!兼并别的国家很容易做到,只是巩固凝聚他很难。齐国能兼并宋国,但是不能凝聚,所以魏国夺走了它。燕国能兼并齐国,但是不能凝聚,所以田单夺回了它。韩国的上党,投奔了赵国,赵国不能凝聚,所以秦国夺取了他。”
“古代商汤凭借亳,周武王凭借鄗,都不过是方圆百里的领土,而天下被他们统一了,诸侯做了他们的臣属,这没有其他的缘故,是因为他们能凝聚取得的土地啊。凝聚士人要依靠礼义,凝聚民众要依靠政策。礼义搞好了,士人就会归服;政治清明,民众就安定。士人归服,民众安定,这叫做最大的凝聚。”
“秦国本来只是有着强大的武力,如今运用马服君的学说,有了可以凝聚士人的礼义,有了可以凝聚民众的仁义的政策,靠这种政治局面来守卫就牢不可破,靠它来出征就强大无比,有令必行,有禁必止,称王天下者的事业就完成了。”
听着荀子的讲解,这位长脸弟子点了点头,他唤作李斯,本就是楚人,他的老家在上蔡,就是刚刚被白起击破的上蔡,他原来是在上蔡担任官吏的,后来,因为看到了厕所里的老鼠与仓库里的老鼠,感慨环境对人的影响,于是乎就弃了吏职,去找荀子来增加自己的学识。
最近,兰陵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出征的士卒们,居然回来了,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可是他们的到来,让兰陵的百姓无比的开心,他们回来之后,就将秦人释放俘虏,又将秦人轻易击败楚人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当然,同时被宣扬出来的还有马服君的那一套理论,于是乎,弟子们因为战事向荀子请教。
荀子再次讲述起了自己仁义之师的理论,在他看来,秦国如今就是转变为了仁义的军队,有了称王天下者的模样,而对于马服君的那些理论,荀子也是赞不绝口,有些时候,他干脆就是拿出了《马服书》来,为弟子们开始讲解。这些时日里,这位老者看起来无比的开心。
因为,原先那个不可触碰的梦想,似乎正浮现在他的面前,一支不伤害俘虏,能够及时的安抚被攻占地区,不伤害当地的百姓,施行教化的军队,荀子做梦都能笑醒了,这不就是他一直所说的军队吗?荀子怎么都没有想到,开始具有他所说的仁义之师的雏形的,居然是一向以残暴闻名的秦国!
而秦人有意在楚国境内所推广的马服书,荀子看过之后,只觉得,这里的大多数政见,都与自己不谋而合,仁政之类的思想不必多说,就是通过统一来结束战争的想法,都跟他一样,荀子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荀子因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成型而不敢透露,他害怕自己的想法会引起更大的战乱,会导致更多的伤亡,他只是在教导学生的时候,才会隐约透露出自己的思想,他没有想到,赵括却已经正大光明的向全天下展现出自己的道路来,并且埋头扎进这拯救天下的事业里,不顾一切的为天下而奔波,有些时候,荀子只是摸索着马服书,眼里闪烁着泪光:脸上满是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做了自己所不敢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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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王天下的理论被秦国重用之后,赵括的名声不再像当初那样的洁白无暇,已经有很多人站出来训斥他,有的人认为他是秦国的帮凶,帮助秦国来杀戮诸国之士,有的说他是想要摧毁如今的礼仪规矩,将天下带往毁灭。有的则是担忧他的思想会让天下的战争变得更加频繁,会导致更多的伤亡。
各家的学说大佬都出现,开始谈论赵括所提出的道路,当然,都是攻击的,因为各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拯救天下的办法,如今赵括所说的,显然不符合他们的道路,不是一路之人,自然是要去骂的。诸子百家里,只有农家表达出了自己的赞同,农家的思想不只是重农这么简单。
他们的核心在于顺民心,忠爱民。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这就是农家所想要说的,如今农家都是在秦国,他们支持马服君的学说,并不令人奇怪,令人惊讶的是,名家大佬公孙龙,公孙龙也是出头来附和赵括的学者,至于他用以解释自己为什么支持赵括的那一套理论,众人也听不懂...名家人说话向来如此。
除了他们,其余所有的学者都是在谩骂。
楚墨指责赵括假爱民,实际上却鼓吹战争,意图掀起更大的战乱,想要杀死更多的百姓,儒者们指责赵括鼓动诸侯们篡位,重法废礼,道家训斥赵括主张争,会让天下的局势变得更加的动荡,法家...好吧,法家还在费尽心思背《马服书》呢,某位未来的法家大佬也忙着抄录马服君的言行...
原先威望一时无二,受尽了天下人尊崇的赵括,却忽然背负上了骂名,甚至引得群起而攻之,好吧,这并不会影响赵括的威望,在这个时代,不被大学者骂上几次,是没有资格做圣贤的。若是赵括早生一段时日,或许就能经历一次来自孟子的谩骂,孟子表示:后来人的骂战,简直就跟小孩一样。
直到数千年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留着一字胡的大文豪,完美的继承了孟子的功力,骂的同时代的学者抬不起头来。
荀子是唯一没有去骂赵括的大学者,还有可能是儒者里唯一夸赵括的,毕竟,荀子向来就是最另类的儒家圣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荀子坐在宅院内,正在向自己的弟子们讲学,有了赵括开头,荀子似乎也有些不在顾忌了,他将自己所想的大一统学说,还有自己想要施行的大一统仁政思想都坦荡的说了出来,弟子们并没有惊讶,因为平日里,荀子就常常拐弯抹角的讲解这些,弟子里有几个聪慧的,更是早就从荀子的学问里挖掘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就在荀子讲学的时候,忽有弟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荀子,俯身长拜,这才说道:“老师...我听闻,楚墨聚集了数十人,准备前往赵国,去找马服君...”,听到弟子带来的消息,荀子挑了挑眉毛,停止了讲学,有些不悦的问道:“他们找马服君是想要做什么?”
“我听闻,是准备跟马服君讨论学问...其实,他们可能是要去训斥马服...”
“无父无君的禽兽,也敢如此?!”,荀子站起身来,直接打断了弟子的言语,他气呼呼的说着,又拄了拄手中的拐杖,看着一旁的几个弟子,目光最后落在了他们之中的李斯,他说道:“斯...你可以带上几个人,去拦住那楚墨,好好的与他们谈论....对了..”,荀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即刻看向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弟子。
“嚣...我记得,你家传公羊高之学说?”
“老师,是这样的。”
“那你一同去吧。”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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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双手紧紧抱着赵括的头,他的手实在太小,又短,双手展开,也只能抓住父亲的两个眉毛的位置,双腿就放在赵括的肩上,赵括本来就高,小家伙坐在这个位置上,简直就是巨人一般,能够俯视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小家伙似乎很享受这样俯视他人的感觉,就是不肯从他的肩膀下去。
父子两人走在乡野间,并没有带上自己的门客,赵括的门客们此刻大多都已经成家,有了家室。赵母很喜欢为这些人做媒,自从狄率先成亲之后,赵母就为他的门客四处做媒,先是赵傅,赵母为他介绍了一个寡妇。在如今的时代,寡妇再嫁并不会像后来那样受人非议。
相反,证明过自己生育能力,没有在生育中死去的寡妇,是很受欢迎的。赵傅先前有过妻,只是死在了生育时,这个一向不擅长言语的壮汉,面对女人,就更说不出话来,私下里与那位寡妇见面的时候,支支吾吾的,闷了半天,也没有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还是人家先开口,说是看中了赵傅,说他老实厚道,是可以过日子的。
这件事不知怎么被狄知道了,随后,就是整个马服的乡人都知道了,赵括亲眼看到赵傅持剑追着狄乱跑...
除却年纪过大的戈,其余人都被赵母安排好了婚事,随后,赵母又开始将目光放在了赵括的弟子们身上,最先就是韩非,韩非听闻这件事,瞪圆了双眼,结巴的症状更加严重,吓得躲在学室里,再也不敢外出。
再次迎来了农忙季节,赵括背着千古一帝,走在了马服的耕地里,迎面所遇到的乡人纷纷向他俯身行礼,赵括也会笑着回礼,这么一路走到了耕地里,这个时代的耕地与赵括前世在农村里看到的有所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里的一亩地明显要小于后来的一亩地,因为灌溉技术的落后,耕地还有联系河水的渠道...
赵括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渠道,大概是不能说是渠道的,他们会用锄头来清理掉淤泥,好让水可以灌进农地里,而所谓的争水,在此刻还是存在的。七国之内,唯独秦国不会争水,因为官吏们会认真的帮他们划分,哪一天让谁来用,都是规定好的,赵国这里就不同了,同乡内因为水问题也会发生争执。
不过,最近这种情况倒是没有了,尤其是在马服,或许是因为赵括在这里,这里的百姓大多温和,善良,在对待他人的时候,也常常礼让,并不会发生不和....赵括走到了这里,就看到平公正在清理泥土,通常河水通往耕地的河道是用泥土来盖住的,需要用的时候挖开...平公有好几个儿子,可惜,长平之战后,他的儿子们只回来了一个,而他身上有伤,因为伤势恶化,最终也离开了人世。
他的儿子都死在了战争之中。
平公的妻天天哭泣,在几个月前也离开了人世,只剩下平公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过,很少会看到平公伤心难过的模样,平公还是一如往常,只是笑着,他信鬼神,他坚定的认为:他的儿子与妻已经脱离了苦难,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享受着自己的祭祀,不必再去服徭役,不必去打仗,不必忍受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对善良的夫妻,还是如此分别了,赵括常常能看到平公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跟亡妻,跟儿子们聊着天。赵括卷起了裤腿,快步走了上去,几步冲到了平公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了锄头,平公一愣,双手紧紧的握着锄头,摇着头,说道:“不可..不能这样...您是..”
“请您帮我照看,他喜欢乱跑...”,赵括说着,将小家伙从背上抓下来,递给了平公,平公接过了孩子,还想要说些什么,赵括却已经开始了劳作,平公嘴唇颤抖着,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紧紧的抱着他,小家伙吃着手,茫然的看着正在劳作的赵括,赵括一边忙碌着,一边笑着说道:“您有需要帮忙的事情,找我就好了。”
“就把我当作您的儿子来看待...您是看着我长大的。”
赵括笑着说着,远处的小道上走过几个农夫,他们聊着天,忽然看到了正在劳作的马服君,大吃一惊,急忙跑了过来,就要帮忙,赵括笑着擦了擦汗水,对他们说道:“二三子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只是一点小事,我自己是可以完成的。”
平公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赵括忙碌着,他捡起了一旁的桑木杖,轻轻的点在小家伙的身上,口中喃喃道:“马服子,我为您祝福,希望一切灾厄远离,您一定要健康的长大,成为像你父亲,像您祖父那样的人...”,小家伙看着面前的桑木,伸出手来抓,咧嘴大笑着。
“嬴括!!!”
赵母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赵括,赵括浑身脏兮兮的,遍体泥泞,站在母亲面前,低着头,却不敢看他。“我昨日才刚刚洗好的衣裳!你就是要去帮人,就不能先换个衣服嘛?!”,赵母骂道,赵括只是低着头,低声说道:“当时有些急切....我就..我自己洗...”
“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做这些杂活!”
赵括再次低着头,赵政站在一旁,看到大母训斥父亲,父亲不敢抬起头的模样,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还有你!嬴政!你的鞋履呢?!”,赵母手持木板,愤怒的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政瞪大了双眼,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自己赤裸的小脚,咦?
朕的鞋呢?
“站好!”
听到赵母的训斥,小赵政也是跟着父亲那样站在一旁,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两人就这样站着,赵母嘴里骂着,却拿过赵括的衣裳准备去洗,赵括急忙说道:“母亲...还是让我来帮忙吧。”,赵母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说要帮我,却也不找个妻来帮我做这些..我这把年纪,还要亲自来做...”,赵括咳了咳,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成家需要情投意合....”
“你要是开口,想要嫁给你的女子不从马服排到咸阳去??!怎么就没有一个你能看上的呢?!”
在赵母的抱怨之中,赵括捡起了地面上的赵政,急忙逃离了内室。抱着小家伙走出了内室,赵括站在院落里,长叹了一声,对怀里的赵政说道:“要不...就给你找个母亲吧...你大母也需要有个人来帮忙,还有你这里..也需要有人来收拾,你现在跑的那么快,你大母想揍你都抓不住你...”
赵政认真的思索着,忽然,他明白了赵括话语里的想法,他急忙摇起头来,奶声奶气的叫道:“不要!”
两人正在聊着天,忽然看到韩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韩非走进来之后,先是去喝了些水,这才来到了赵括的面前,韩非看起来有些担忧,他认真的说道:“老..老师,出事了!”,赵括一愣,放下了小家伙,这才询问道:“什么事?”
“医官的事情....”,韩非说着,顿了顿,方才皱着眉头说道:“有很多完全不知道医术的医担任了医官...”,韩非认真的说了起来,却是地方官吏将新出现的医官视为一个新的晋升道路,一个新的交易渠道,继续举荐送过自己礼物的“好友”来担任...只是让他们拿着一本不知真假的医书就上任,医死了那就是对方不可救药,若是医活了那就是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目瞪口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还能这样?!医者救人,这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亵渎!!!
看着赵括的脸色渐渐变得赤红,韩非无奈的说道:“信陵君不在邯郸...”
“他不在,我还在!”,赵括说着,又说道:“准备马车,我要赶往邯郸!”,韩非点了点头,医官制度,在赵国的施行并不太顺,首先是要建立医学学室的想法,虽说赵王是答应了,可是施行起来进度非常的缓慢,到如今,连成立学室的具体地址都没有选好,地方的医官制度就更别提了。
“天下的名医也不少...为什么还是不能让他们赶来呢?”,赵括坐在马车上,怎么都想不明白。
“老师...俸禄太低...隶属于县丞,地位也低...我听闻,秦国也施行了这样的制度,他们直接给与医者爵位,普及至乡,他们还都是直接受命于王宫的..能治好很多人的医,可以获得军功提升爵位,并且还开办了医学学室,由老医进行教导,教导期间免除徭役,三年之内,必须要学会,若是老医藏私,就要惩罚,若是怠慢学业,也要遭受惩罚...”
“故而医者多赶往秦国,得到爵位,秦人纷纷入学,刻苦学习...”,韩非认真的说着。
他又偷偷看了看赵括,他发现,赵括的脸上并没有愤怒,非常的平静。
“老师,您不生气嘛?”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秦国施行这样的制度...可以救下多少人啊..若是能一直延续下去,又会有多少百姓因此活命,能预防多少的疾病瘟疫啊...”,赵括笑着,他说道:“救人,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秦国的这项制度若是能取得成果,各国效仿,如此一来,就能救活更多人了...”
赵括正在说着,忽然,他叫道:“停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驾车的戈即刻停下了车,赵括站起身来,看向了道路两旁,老远的,他就看到了一批人,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有青壮,全部都低着头,麻木的朝着前方走着,如此看去,能看到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的人,远远的,足足有数千人...赵括急忙跳下马车来,朝着他们走去。
“老丈?您怎么会在这里?”,赵括拦住了一位老者,认真的询问道,这位老者,赵括是认识的,当初他曾前往各地去询问税赋的情况,就在列人见过这位老人,当初他还跟这位老人询问过耕地的情况,老人抬起头来,比起当初的见面,老人看起来颇为的憔悴,他看着这个年轻的贵族,愣了片刻,忽然惊醒。
“马服君...”
“马服君?”
“是马服君!”
道路上的行人,一个又一个的抬起头来,看着那阳光的面孔,喃喃着他的名字,所有低下头的人都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赵括的方向,赵括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这些人忽然哭了起来,他们念着马服君的名字,朝着他俯身大拜,赵括看着那位老丈,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并没有哭,他非常的冷静,他说道:“马服君,您不必担忧...今年大雨,大河泛滥,漳水,滏水,牛首水因此而受到影响....水淹耕地...沙丘,巨鹿,列人,葛孽,邺,平阳..没有幸免的,好在灾害并不大,只有列人受灾最为严重...”,老人说着,言语里满是无奈。
“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马服山。”
“本该是去巨鹿的,可是巨鹿也遭受到了灾害,只能去马服山了...这是邯郸令的命令..要我们赶往马服山,在哪里耕作,等列人的水退了,我们再返回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为何,赵括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当初赵括还嘲笑过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是不断的迁徙灾民,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可是如今,当他看到当初课本上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惊惧。
难道各国都是这样处理的?
老人继续说着,按他所说,这并不是第一次,这是他第七次带着百姓迁徙,每次迁徙,都会出现大量的伤亡...寄人篱下,受尽白眼...没有耕地,分配不到耕牛,青壮们在耕地里,几乎累的吐血,倒在耕地里再也起不来,也是时常发生的。而这次,受灾的地区不少,需要迁徙的民众也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足够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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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请您放心罢,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猪狗吃掉人所吃的食物,不会让道路上出现饿死的人...”
老者惊讶的仰望着面前这位目光坚决的青年,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他浑身,仿佛都在闪耀着光芒。
ps: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
孟子曰:率兽食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令幸带着这些灾民赶往马服,自己却再次赶往了邯郸。
戈挥舞着长鞭,甩出了几个漂亮的鞭花来,他笑着说道:“您现在去邯郸,肯定是见不到上君的...”,赵括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戈认真的说道:“赵国历代国君,都是勤恳爱民的,若正如那人所说的,大河泛滥,那上君一定是去祭祀了...”,赵括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的确是有这样的事情,为了止住大河的愤怒,需要君王进行虔诚的祭祀,宰杀牲畜,乞求河伯等掌管水流的神灵能够平息怒火,放过百姓,当然,地方的官吏也会自动的承担这种祭祀的责任,戈回忆了片刻,又挥了挥鞭,让骏马加快了步伐,这才说道:“百余年前,正如如今这样,大河溢出,漳水泛滥,淹了邺,平阳,葛孽等地...当时的县令唤作西门豹...”
“他发现这里的官吏们勾结在一起,要选出年轻漂亮的女子来献给河伯为妻,来平息河伯的怒火,您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戈笑着问道。
赵括自然是知道,西门豹治邺的故事,他很早就知道了,不过,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发生地离自己如此近,可他还是没有说破,说道:“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他说那些官吏和巫们为河伯挑选的妻不够漂亮,并且将那些大巫丢进河里,让他们亲自去跟河伯解释..哈哈哈~~”,戈大声的笑着,胡须一颤一颤的,赵括也是笑了笑,戈摇着头,感慨道:“西门豹是一个好官啊...当初马服君还在的时候...是先马服君还在的时候,他曾给我讲述这个故事。”
“先君是很厌恶这些祭祀的事情的,他拜见上君,希望能够效仿西门豹开河渠,不再祭祀,用西门豹的办法来减少水灾,可是没有得到认可,他一直到逝世之前,都对这件事有很大的成见,认为祭祀河伯是毫无用处的事情。”
赵括一愣,有些沉重的询问道:“难道如今,国君也在祭祀河伯吗?还会用活人来祭祀吗?”
戈有些惊讶,他急忙摇着头,说道:“您怎么会这样想呢?国君是那样贤明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去祭祀河伯,做愚蠢人才做的事情呢?”
“那他们祭祀什么?”
“祭祀西门豹...”
“哈哈哈~~”,戈再次笑了起来,胡须乱颤,他摇着头,有些玩味的说道:“当初拆毁了河伯寺庙,杀死了大巫,挖掘渠道,造就了一片沃土的西门豹,怎么也不会想到,百年之后,自己居然变成了河伯,成为了新的祭祀对象。”,戈的黑色幽默,并没有能逗笑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看着他的脸,想要分辨他是不是说谎,戈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认真的说道:“事情就是这样,若是没有灾害,就由当地的官吏们来祭祀西门豹,希望西门豹能保护他们,不让河水泛滥,若是发生了灾害,那就是国相亲自去祭祀了...如今国相在外,应该是要国君亲自前往的。”
当赵括赶到邯郸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那些骑着快马的斥候,他们似乎是带着各地最新的消息,迅速的奔向了城北,赵括知道,那里是假相虞卿的府邸..当赵括来到了王宫的时候,武士们连忙朝着他行礼,随后又去禀告赵王,显然,戈猜错了,国君并没有去祭祀西门豹。
很快,赵括就见到了赵王,赵王看起来有些憔悴,当他看到前来的赵括,眼神闪烁,似乎有些难为情,不敢看赵括,这让赵括有些奇怪,赵王邀请赵括坐了下来,又长叹了一声,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请问您来拜见寡人,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我听闻,哪怕是乡野的小吏,要事没有公平的征收税赋的才能,他也会造成国家的衰亡,如今赵国设立医官,这是治病救人的重要官职,有的人还是随意的安排自己的亲信来担任这样重要的官职,哪怕他没有能救人的才能,而这件事的影响,大概是可以灭亡一个国家的,他们领取了君王的俸禄,却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这会让那些尽职尽责的人产生怠慢的想法,百姓们因为信任国家而来寻找医官的帮助,却因为医官的庸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再信任国家,我听闻,兼并一个地方很容易,可是凝聚一个地方却很困难。奸贼们这样的行为,是要让原本凝聚的地方都要散开,是要让赵国灭亡的举动啊。”
“是这样的,寡人该怎么办呢?”,听到赵括的话,赵王先是松了一口气,方才问道。
“请让太医令足来识别这些人,找出那些不懂医术却靠着自己与贵者亲近的关系而担任医官的人...交予董成子来惩罚他们。”,赵括认真的说道,赵王听到赵括说起董成子,又有些紧张了,他紧张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按您所说的来办。”
“国中的假相虞卿,是个有才能的人,医官的事情,可以交予他来办。”
赵括说着,顿了顿,又说道:“我听闻,大河泛滥,有数万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您是准备要怎么安置他们呢?”,赵王看着赵括的脸色,低声说道:“寡人已经安排许历来负责这件事,让他去祭祀..妥善的安排灾民...”,他看到了赵括的眉头皱了皱,急忙改口说道:“寡人觉得这样还不够,正准备派人找您来商谈这件事。”
赵括点了点头,又说道:“当初漳水泛滥,水淹没了邺城的耕地,西门豹来治理邺城,他在漳水挖掘了十二条渠道,把漳水引来灌溉农田,使得如今漳水附近的诸多土地都变成了肥沃的耕地...自从西门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挖掘过渠道了,若是您允许,我想要在牛首水,滏水这里挖掘渠道,再修复当初西门豹所挖掘的渠道..引开大河的水...”
赵括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赵王只是点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当赵括说完之后,赵王这才笑着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请您来负责这件事吧,寡人会让虞卿来帮助您。”
送走了赵括,赵王这才长叹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返回了后宫,在大殿之后,也就是赵王居住的地方,一个年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正在跪在地面上,低声的抽泣着,在他的身边,长安君则是在不断的哄着他。赵王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从他们身边经过,坐在了榻上,只是盯着他们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偃...平日里,寡人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怎么可以...”,赵王咬着牙,又看了看一旁的长安君,眼眸里燃烧着怒火。
长安君一愣,方才说道:“兄,您又何必生气呢?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又没有出什么大事...”
“给我住口!”
赵王大骂,又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方才从一旁找出了木板,走向了那幼童,幼童被吓得大哭了起来,嘴里叫着再也不敢了,就要向长安君那里躲,长安君也是急忙护住了犹子,大声的说道:“兄!是人家先欺负他的!我都派人去道歉了,您怎么还要打他呢?!”
赵王举起了手中的木板,却是迟疑了许久,方才恨恨的丢下了木板。
“下不为例!”
.....
赵括走出了王宫,就看到了早已在等候着他的韩非,这让他有些惊讶,他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上韩非,韩非牵着一匹瘦马,显然,他是纵马赶来的,他看着赵括,认真的说道:“老师...”,赵括点了点头,这才上了马车,令戈带他赶往虞卿那里,坐在马车上,韩非认真的说道:“幸带来了一批的灾民...”
“他说大河泛..泛滥,还说您想要解决这件事,我知道一个人,他在韩国担任水工,擅长治理河道,政绩斐然,却不受重视...我可以邀请他前来修建渠道...修建渠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韩非认真的说着,赵括瞥了他一眼,自己可是在半路让幸带着灾民回去的,幸不可能那么快就回到马服,韩非显然是追自己来邯郸的半路上遇到了幸...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赵括虽然有心挖掘渠道,改变这样灾年就要迁徙民众的做法,可是要让他来设计渠道图什么的,赵括就做不来了,韩非认识这样的人才,这是好事,韩国的水利专家??赵括一愣,忽然询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唤作郑国?”
韩非呆萌的看着老师,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赵括当然知道,郑国渠啊,韩国的鬼才君主使出了疲秦计,想要让秦国把心思用在修建水渠上,不要再想着攻打韩国,于是乎,就派出了这位郑国去秦国,上言秦王,修建渠道,嗯...经过郑国这位水利专家的操刀,秦国拥有了一片极为肥沃的土地,天府之国,于是乎,灭六国的速度就更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并不知道,那位想出疲秦计的韩国君王是不是就是如今的韩王,如果真的是他,赵括将不会吃惊,如果是他的儿子,那赵括就只能对韩人表示同情了,如果是他的儿子,那还真是一脉相乘...
韩非认真的说道:“他跟我都是新郑人,只是可惜,空有一身的才能,却得不到重用...老师,其实.实..实..韩.韩国有很多..有才..才能的人,有很多..多很..”,当话题触及韩国的时候,韩非的口吃就会变得有些严重,赵括认真的等着他将话说完。
“可..可是..可是他们..”,韩非说着,又停了下来,眼里满是悲伤。
“非...”
“老师。”
“世上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经常有,但是伯乐不常有....即使有日行千里的能力,却吃不饱,力气不足,它的才能和好的素质也就不能表现出来...拿着鞭子面对它,说:天下没有千里马!唉~~难道果真没有千里马吗?大概是真的不认识千里马吧。”,赵括当初背诵过的马说,好在他还记得那意思,也不是很长,至今还能说出来。
而韩非只是呆呆的看着老师,他忽然笑了起来,“老..老师,我想把这篇记录下..下来,送给..给韩王。”
“那韩王可要开心坏了,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就是那千里马,只是没有伯乐赏识他呢!”,戈驾着车,笑着说道,他这句玩笑,总算是让大家都笑了起来。赵括想起方才王宫里赵王那诡异的表情,又问道:“邯郸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众人都不知道,只是摇着头,戈感慨道:“应该将狄也带来的...他一定会知道。”
赵括赶到了虞卿的府邸前,果然,那些骑士们都是来到这里,送出竹简,便迅速离开,发现赵括前来,虞卿的家臣恭恭敬敬的邀请赵括进了院落,虞卿正在内室忙碌的处置文书,赵括没有打扰他,只是坐着等他忙完,虞卿忙碌了许久,这才起身,舒展了身子,家臣才告诉他,马服君一直都在等着他。
虞卿有些惊讶,急忙起身,走出来拜见赵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论是田单,还是魏无忌来担任国相,所有的事情还是压在了虞卿的身上,虞卿就像是一个工具人,两代的国相都直接将本该自己来处置的事情丢给了他,虞卿又没有他们那样多的帮手,故而,这位虞卿大概是全赵国最为繁忙的人,从早忙到晚,是真正的“鞠躬尽瘁”,看着他那通红的双眼,苍白的脸色,赵括都有些害怕。
这也是为什么赵括想要推行新的官职的原因,国相的权力大,责任也大,最初的诸侯国疆域不大,事情不多,让一位国相来负责所有的事情,大概是可以完成的,可是如今,这是要累杀国相...赵国为了分担国相的劳苦,设立假相,可虞卿这位假相就有些惨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范雎那样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
楚国的春申君,都做不到这一点,在处理政事的方面,他不如范雎。
“请您要保重身体啊...不能这样操劳啊..”,赵括有些心疼的说道。
虞卿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我所应该做的。不知道马服君前来拜访,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是为了挖掘渠道的事情。”
虞卿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子,有些茫然的看着赵括,沉默了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好...请进内室,我们一起来商谈这件事。”
“算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我自己过去了解情况,非,你留下来,帮着虞相处理一下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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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新王都寿春之内,黄歇双手颤抖着,看着手里的刚刚拿到的最新的情报。
景阳派人来送信,却是告诉了他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白起主动释放了那些楚国的俘虏。春申君刚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以为,白起疯了,这十几万俘虏回到楚国,即刻就能再组织成一支大军,继续抵抗秦人,可是当景阳告诉他,这些人已经心向秦人,毫无斗志,一触即溃,甚至还险些在楚军内引起骚动的时候,春申君这才瞬间明白了白起的想法。
春申君看向了放在自己身边的那些竹简,马服君的书,他当然也是读过的,这就是马服君所说的思想战?仁义的军队通过宽恕敌人的做法来让敌人知道自己的过错,以此来避免他们助纣为虐....黄歇笑了起来,秦人?仁义之师?想起来都有些可笑,那些眼里只有敌人头颅的刽子手,什么时候也能被称为仁义之师了?
景阳对这些人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他直接将他们放了回去...让春申君来解决,这让黄歇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景阳这事做的不厚道啊,这十几万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鼓吹秦国,这显然是会造成更大的危机啊,何况,自己前不久才宣传秦军的暴虐,对楚人说那些俘虏已经死了。
如今他们活着回来,这会让楚国在民间失去公信力,而那些俘虏的宣传,则就会更快的流传在楚国各地,黄歇揉着额头,可是他又不能责怪景阳,若是景阳不这么做,带着一支遇到秦人就投降,或者逃跑的军队,景阳又该如何保护楚国呢?
黄歇飞速的思索着解决这些事情的办法,最先要做的,就是收走民间的《马服书》,不能再让这种思想继续流传,另外,可以借助各大学派来进行对马服君思想的攻击,至于那些俘虏们...黄歇眯着双眼,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事情正如黄歇所想的,在俘虏回来之前,因为黄歇已经定论他们已经死去,故而他们的家人都已经为他们发丧,家里的妻改嫁...俘虏们兴冲冲的回到家里,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他们非常的愤怒,当家人说:官府说你们已经被秦人杀死的时候。他们的怒火彻底爆发。
在短短的半个月内,楚国有六个县城爆发了叛乱,有归来的士卒因为不当言论被官吏抓捕,随即杀官造反...好在,黄歇提前做好了准备,安排在各地的军队,很快镇压了各地的叛乱。楚国民心动摇,众人都在谈论着秦人的仁政,马服君的大一统,以及楚王对他们的欺骗。
靠近南郡,南阳郡的几个城池内,更是出现了民众叛逃,大批的逃亡秦地的事情,楚国的官吏们无比的惊惧,而南郡和南阳郡的郡守,险些乐晕过去了,什么是仁义之邦啊?能让最为眷恋故土的楚人放弃自己的家乡逃到自己这里来,这就是仁义之邦啊!当地的官吏急忙将这些事情禀告咸阳。
而同时,这两地的郡守,也是下令好好对待这些楚人,给与他们耕地,甚至还免除了他们一年的徭役...黄歇是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各地开始出现了对黄歇的谩骂,当初大王想要从秦人手里赎回俘虏,是春申君断定这些人已经身死,不肯赎回,还因此而违抗大王的命令。
这些都是春申君的过错,大王应该惩罚他,罢免他的官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者这种言论的不断扩散,众人的怒火悄悄从楚王身上转移到了春申君的身上,春申君的门客们纷纷离开,不再愿意为他效力,春申君那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大院落,也因此而变得空荡荡的。又有楚国的几位贤人,攻击赵括的学说,认为他所说的大一统,就是让一个国家来奴役其他的国家,楚人绝对不会去当奴隶!
楚国内无比的动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国的使者终于来到了这里。
楚王和春申君单独的召见了这位秦国的使者。使者年纪不大,是一位年轻人,走进王宫之后,他脸上也没有多少的恭敬之色,只是傲然的朝着楚王与春申君行礼,春申君不怀好意的问道:“您前天来到寿春,为什么今天才来拜见大王呢?难道您来到楚国,还有别的使命吗?”
使者笑着说道:“我只是太过劳累,所以休息了两天,我从秦国出发,来拜见大王,可是大王的车架行驶的太快,从陈都一路来到寿春,我这一路追赶,实在太过疲惫。”
楚王当即暴怒,春申君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使者这才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理由,秦王仁义,不愿意看到楚国的百姓流离失所,看到楚国的士卒死在战场上,希望能与楚国停止战争,双方议和。楚王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春申君,黄歇思索了片刻,方才笑着问道:“这是一件好事,秦王既然仁义,想要结束战事,那就应该要与所有的国家议和,我这就派人告知三晋的国君。”
使者摇着头说道:“赵国,魏国,已经答应了大王议和的要求,就只有楚国还没有进行商谈,这就是我前来这里的原因了。”
黄歇指着使者,愤怒的叫道:“您说谎!秦国是想要让楚国背叛盟友!成为不讲信义的国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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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还是很平静,他说道:“若是您不愿意议和,那就请您继续增派军队,与武安君交战,秦国的将士们因为大王的命令,并没有获得足够的军功,因而都渴望能杀进楚国的王都,用您的首级来换取爵位。”,楚王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黄歇却是拦住了楚王,脸上再也没有了愠怒,只是笑眯眯的问道:“我的首级,值什么爵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升爵四级,赏百金,二十匹良驹。”
“像我这么美的头颅,居然只值这么多嘛?”
使者哑然,再也说不出话来,黄歇挥了挥手,这才让武士们将他带出去,却没有让他们杀死使者,等到使者离开之后,黄歇这才苦笑着对楚王说道:“大王,这个人是怀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所以他并不害怕。议和是范雎的计策,如果我们议和,楚国的联盟战略就要被破坏...可若是我们不接受议和...楚国...唉。”
黄歇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这都是我的过错,我已经提前准备好大军所用的粮食,应对秦国的威胁,我错误的认为秦国的目的会是三晋,没有想到他们会大规模的进攻楚国啊...”
“请您不要这么说,您主动的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这让寡人非常的愧疚。”,楚王说着,脸上满是自责,与秦国的全面交战,是楚王的决策,当时黄歇就劝说他,迁都,不要与秦国全面交战,楚国应该要积累更多的战争储备,可是楚王被秦国的挑衅所激怒,一意孤行,黄歇也只好准备与秦国的全面交战。
而如今,这其中所有的罪名,都被黄歇自己承担,国内骂他的人越来越多,常常有醉酒的贵族堵在黄歇的宅院门口谩骂,而他的门客也大多离去,认为春申君不是值得效忠的人,楚王只是觉得,是自己愧对黄歇,如果当初听他的,能够暂时的退让,或许就不会如此。
黄歇原本是有着自己的战略的,先是结盟诸国,随后就该是灭亡鲁国,攻占更多的土地,来增强楚国的力量,重视农桑,积累大量的粮食,武器,操练百姓,方才与诸国讨伐秦国,给与秦国重创,在黄歇看来,如此积累上数年,在诸国内选出一个出色的将领,形成联军来讨伐秦国,秦国是一定会失败的。
黄歇笑着,挥了挥手,对楚王说道:“请您不要这么说,我可以为您而死。何况,如今的这些事情,本就是因为我的过错,若是我将楚国治理的强大,也就不会让您遭受到这样的耻辱...”,黄歇没有再说,他并不想谈论这些事,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方才咬着牙说道:“还是不能议和。”
“虽然继续战争会让楚国遭受更大的损失...可若是抛开盟友单独议和,就是彻底破坏了楚国的战略。如今议和,在短期内,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从长远看来,楚国若是再遇到秦国的进攻,因为如今的选择,就再也不会有国家愿意来救助楚国了,我会继续筹备物资,增援景阳,楚国不能议和!!”
楚王点了点头,说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请您削去我的食邑...作为对我的惩罚...另外,请当众训斥我。”,黄歇认真的说道:“若是楚国不接受议和,厌战又缺少粮食的百姓一定会心怀不满,您可以因为这些事情而训斥我...就让他们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让他们怨恨我而不怨恨国家。”
..........
此刻的景阳,已经是退回了陈都,而几支偏师,已经退到了更后,秦国不断的进攻,双方在数个城池内爆发了战斗,楚国输多胜少,防线岌岌可危,景阳只能不断的收缩防线,顽强的进行抵抗,白起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迅速的推进了,不过,秦国还是在保持着对楚国的优势,陈都几乎成为了一个孤城。
像是在岸边独自耸立的礁石,不断的迎接着海浪的冲击,却一动不动。
这座城池,仿佛有着项先将军的英魂守护,楚军站在城墙上,景阳亲自祭祀了在此处战死的楚国士卒,随即开始应对秦人的攻城,白起猛攻三天,也没有能攻下这座城池。昔日项先所站着的地方上,景阳像他那样的站着,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同样的大吼着,将秦国的士卒高高举起,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楚国这边的战事还在继续,而上党的战事,就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秦国在上党经历了数次的失败,王陵并不是魏无忌的对手,或者说,王陵的士卒太少,上党因为被秦国占据的时间不长,这里还没有达到能全民为兵,为秦国死战的地步,王陵只能是勉强的进行防守,他放弃了一些城池,又屡次向秦王寻求增援,蒙武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接近了上党。
可是,令蒙武没有想到的是,魏无忌判断出他前来上党所要选择的道路,居然在半路上设伏,给与蒙武当头一棒,蒙武死战不退,依靠着秦军强大的韧性,愣是守到了王陵的救援,魏无忌这才撤离,退回城内,魏国的增援部队也随后进入上党地区,与魏无忌合兵,双方再次开始了在上党的厮杀。
双方都等来了自己的援军,在兵力上,魏无忌还是占据着一些优势,可是秦国已经再次派出了援军,魏无忌在兵力上的优势并不能保持太久,因为魏无忌的几次重创,王陵选择死守城池,等待武安君的到来,武安君正在楚国打的楚人节节败退,只要等武安君杀崩了楚人,来到上党,那魏无忌便不足为惧。
就在双方厮杀了一段时间之后,景阳因为伤亡太大,后勤道路又被秦国骚扰,故而主动放弃了陈都,退守巨阳...而白起再一次,打进了楚国的国都。在打进国都之后,白起进行了休整,随后再次以偏师出击,继续在楚境的推进,而自己,却是统帅一支军队转进韩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将韩王吓得够呛,韩王急忙请求各国救援。
魏无忌因为王陵死守的缘故,在上党找不到突破口,用大量的炊烟迷惑住了王陵,而自己却是偷偷带着主力大军转军进韩国,此刻的白起已经攻下了韩国不少的城池,就在白起赶往新郑的道路上,忽然遭遇到了魏无忌的主力大军,魏无忌无比的开心,终于,他是成功的伏击了一次白起!
然而,白起高超的指挥艺术,并没有让他遭受太大的损失,随后,他便与魏无忌在韩国内交锋,韩国的民众再一次迎来了灾难,四处逃亡,魏无忌与白起多次的交战,因为有着兵力上的大优势,竟是与白起互有胜负,数次击退了白起,而王陵这个时候方才知道魏无忌居然带着主力赶往了韩国,这让他气急败坏。
他赶忙带兵前往增援,结果再次被魏无忌精准的伏击,白起的经典战术,被魏无忌如此熟络的运用出来,倒是让白起有些吃惊。
景阳在此刻,也是即刻发动了反攻,楚国大军疯狂的进攻,趁着白起不在,再次将秦人逼退到了陈都,这一次,守城的人却是变成了秦人。
而此刻再次经历失败的王陵,被夺走了将军的身份,被押往咸阳。
由郑安平来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带领上党大军。
白起给与郑安平新的命令,不要理会韩国的魏无忌,直接从上党进攻赵国!
郑安平并没有因为成功接替王陵的位置而兴奋,他很害怕,因为他看到了王陵的下场,亲眼看到王陵因为屡次的战败,战损大于斩首而被押进囚车,他所统领的上党偏师,同样也是没有足够的首级,于是乎,他将目标放在了丹水之外的赵国....或许,该弄些首级...以免落到王陵那般的处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郑安平带着军队渡过丹水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攻占城池,反而是在沿岸悄无声息的进行部署,众人都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上党军在这次作战之中,可谓是丢尽了脸,数次败给魏无忌,就连主将都因为作战不利而被带走,当然,他最大的过错还是因为没有及时发现魏无忌的踪迹,使得白起遭遇到了魏无忌的伏击。
故而,当郑安平受命带着大军渡过丹水的时候,高级将领们都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要么就是趁着赵国各个城池如今没有兵力驻守,直接攻占这些地区,要么就是...杀死“抵抗”的暴民,来获得足够的军功,不求能够得到赏赐,在战后不被追究过失就好。可是,郑安平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将士卒驻扎在丹水沿岸,甚至都不敢攻占附近的城池。
“将军,我听闻,擅长射术的勇士,拉满了强弓,就要即刻将箭矢射出,命中目标,若是一直拉着满弓却不松手,双手酸痛,随后又因为酸痛而颤抖,所射出的箭矢就会从目标的身边飞过...如今您带着一支充满斗志,想要洗刷耻辱的军队,渡水作战,就如一张拉满的强弓,您又为什么要迟疑呢?”
将领们跪坐在郑安平的面前,有一位将领认真的对他说道。
郑安平皱着眉头,他心里的确是很纠结。他知道这些将领们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战,他们是怕战后遭受责罚,被削减爵位,对老秦人而言,爵位就是一切!他们在这次的战事里,屡次败给了魏无忌,各部士卒减员严重,在战后进行清算时,若是他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功劳,那就是要被问罪的。
郑安平当然也害怕,作为主将,若是真的问罪,那他就是第二个需要站出来背负过错的人。可是,他又不敢放肆的进攻赵国,郑安平能在范雎最为落魄的时候发现他那被隐藏起来的才能,他自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反而,他活的很谨慎,事事都喜欢考虑到极致,这也是他比王稽更快得到范雎提拔的原因。
他在秦国活的很谨慎,也不会像王稽那样刻意的去提升自己的爵位,这是一个惜命,又不是非常在乎权力地位,只是想要享福的人。他并不想因为战事而被问罪,可是他也不想轻易的丢掉自己的性命,渡水攻赵,这是白起的命令,他必须要遵从,可是渡过丹水之后是否要强攻赵国的城池,是否要杀死抵抗的赵人,白起可就没有明说了。
郑安平瞪大了双眼,茫然的对那位将领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迟疑了什么呢?”
那将领看着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他从不曾见过如此愚笨的将军,同样都是魏人,他和应侯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些时日里,郑安平傻乎乎的模样,可是将大多将领们都气的够呛,就是王陵在的时候,也不是很能看得起他,都是令他去造营地,做饭,这还是看在应侯的颜面上。
就是押运粮食这样的事情,王陵都不敢交予郑安平来做。王陵离开之后,听到郑安平接替他成为将军,是急忙想要阻止的,就是在被士卒们押着上路的时候,他都是大喊着不可,无比的惊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领无奈的说道:“请您发兵赵地...如今赵国各地空虚,正是进攻的最好机会,若是能够攻占这些地方,一定能迫使魏无忌回援,他就是不救援,也能动摇他的军心,这就是立下大功了!”,郑安平笑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啊,好,我这就写信询问大王...”
“什么?询问大王?”,将领瞪大了双眼,喃喃的说道:“还没等到大王回信,我们就要因为战事失利而被抓去了...”,他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将军,不能询问大王,这会耗费太长的时间,还是趁着赵人不知道,尽快进攻吧...”,郑安平严肃的说道:“我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呢?若是破坏了武安君的部署,那不就是大罪嘛?”
“这样,我写信询问武安君,根据武安君的命令行事!”
郑安平又说道,众人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答应了他,这才走出了营帐,刚刚走出营帐,这几个将领就开始愤怒的谩骂了起来,作为老秦人,对于郑安平这样从魏国空投到他们头上的人,他们还是不喜欢的,尤其是他在表现得如此愚蠢之后。
“多好的机会啊,赵人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渡河,在这时候强攻...军功唾手可得,竟是遇到了这样的主将。”
“呵,他是应侯亲自举荐的,还是不要这样说。”
送走了这些将领,郑安平这才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慨道: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愚蠢的将领们。白起交给郑安平的命令里只有渡河让魏无忌回军,可并没有仔细的说渡河之后的打算,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白起并不想惹上麻烦,赵国存在着一个大麻烦,天大的麻烦。
拿到这封命令的将军,第一个想的都是攻占城池,杀死那些抵抗的人,造成更大的声势来吸引魏无忌回援...郑安平知道,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自杀,秦王有多痴迷马服君,秦人都知道,马服君的言行到达秦王手里之后,就会立刻下发各地,成为秦吏们学习的新教材。
郑安平也曾读过马服君的书,他很清楚马服君厌恶什么,若是自己在赵国屠杀抵抗者...他觉得,马服君只要一封书信,就能让秦王砍了自己的脑袋,前不久,秦王才定下仁义之师的言论,就连被抓的那些赵国,魏国的俘虏,都被送了回去,武安君杀进韩国,甚至都没有理会当地的韩人。
在这种时候,去杀良冒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郑安平这才又给白起写信,想要得到白起的命令,若是白起让他杀,那自己可以杀,因为这是白起的军令,自己服从军令而已,若是白起让自己看着办,或者暗示自己去杀,那自己就看不懂他的暗示,这就好了。武安君虽然可怕,可自己身后也有应侯,倒也不害怕他的报复。
郑安平想着,又乐呵呵的下令在河岸扎营,要防止魏无忌渡河强攻。
将领们只是骂着他的愚蠢,却又不敢违背,秦人哪怕知道将军的命令不对,也不会出来反对,只能埋头执行,因为反对就是死罪。秦国最苛刻的就是军法,毫不留情,例如军中有个赵子龙,在没有主将命令的情况下冲出敌阵砍了敌人的大将回来,将军或许会夸赞他的英勇,但是随后就会按着军法将他处死。
秦律绝对不允许将士们特立独行,也不许违背将领的任何命令,除非是他让你投降。
不久之后,白起拿到了郑安平的竹简,郑安平向他询问,该如何行事。
白起笑了笑,亲手书写了一封命令,令斥候送去。
得到了白起答复的郑安平,顿时开始了对赵国的进攻,白起告诉他,攻占各地的城池,不许杀害城内的百姓。郑安平忽然出手,各地求援的书信飞速赶往邯郸,廉颇带领亲自在邯郸操练的士卒气势汹汹的杀向了丹水,双方在中牟一带遭遇,廉颇大败,急忙后退,郑安平惊了,吓得都不敢追击。
将领们屡次请求进军,郑安平这才再次出击,出人意料的,廉颇再次战败,逃向了长城,郑安平实在是不敢相信,当初就是这家伙跟武安君在长平对峙??
就在郑安平带人杀向赵长城,准备围攻邯郸,迫使魏无忌回军的时候...他后路被抄了,原来,廉颇令副将装作主力,让他佯败,勾引郑安平深入,而自己却是带着主力直接切后,等郑安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廉颇堵在了长城之外的安阳,进退不得,惊恐万分。
廉颇的士卒远少于郑安平的大军,故而,郑安平试图从北方突围,从长子返回上党,奈何,他的突围部队并没有杀出廉颇的包围圈,廉颇通过分割战场,利用有利的地形,在各地都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几乎是按着秦人打,廉颇还有意的放出突围的秦军,直接将秦人大范围的分割成了三分,使得他们互相断了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别的军队,被切断与主将的联系之后,大概率是直接奔溃的,可是秦军不同,没有了郑安平这个主将,还是能跟随在裨将,都尉的身后,继续作战,廉颇先是集中军队,直接吞掉了分割出来最为薄弱的那支秦师,随后,他正要吞掉郑安平的另外一支偏师的时候,就有郑安平派出的使者被带到了廉颇的面前。
“什么?他要投降??”
高大的廉颇看着面前的使者,目瞪口呆,秦人也会投降嘛?
秦人大多不会投降,因为,投降的后果很严重,秦国施行连坐制度,若是战死,说不定还由孩子来继承爵位,可若是投降,不仅会削掉爵位,连同近亲同乡,全部都会连坐...接受最严重的处罚,因此秦国的军队是很少会投降的,自己战死了不要紧,可不能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至于投降的将领,除却他们的近亲同乡门客,还有举荐他们的人,与他们亲密的好友,都会受到惩罚。秦国的将领若是想要投降,底层的士卒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投降而使得家人遭难,因此,在变法之后,带着整编的军队直接投降的秦将,几乎是不存在的。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些,廉颇方才惊讶与郑安平想要投降。他看着面前的使者,这位使者操着一口流利的赵语,却又带着些魏国的口音,大概是郑安平的门客,廉颇微笑着扶起了他,说道:“郑安平真的想要投降?”,使者认真的点着头,又说道:“不过,其余将领是不会同意的...”
使者认真的解释了起来,原来,投降是郑安平的想法,而秦国的其余将领们,对此不知情,士卒们更是如此,投降是重罪,郑安平也不敢开口劝说,故而借着派人来打探赵军虚实的理由,派遣自己来找廉颇将军...廉颇眯着双眼,对于这位使者的言语,他是一个字都没有相信。
使者又说道:“我家主与将领们商议,准备在后日凌晨佯攻北方,实攻南方...”
廉颇笑着款待了使者,这才令人送走了他,他虽然不相信郑安平,可还是没有放弃部署,他在所有可以突围的道路都部署好了军队,并且要求他们随时注意秦人的动向。
当天色渐渐明亮的时候,忽然从西方传出喊杀声,秦人并没有在后天从南方突围,而是在使者返回的当天凌晨,就从西方突围,只是,廉颇很快就带着大军赶到了这里,郑安平惊慌失措的站在戎车上,指挥着大军猛攻,当他看到廉颇的戎车碾过一个又一个士卒朝着自己杀来的时候,他猛地丢下了将旗,抱着头大叫道:“我投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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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将旗倒下,秦人并没有能爆发出什么战斗力,就被廉颇轻松的击败。
郑安平笑眯眯的站在廉颇的面前,若不是他被捆绑了起来,还以为他是来做客的呢。
“郑安平...您派出使者说秦军后天凌晨从南方突围,为什么秦军却是在昨日从西方突围的呢?”
“后天??南方?!”,郑安平吃惊的看着廉颇,他摇着头说道:“不对啊,我是派人说十六日凌晨从中牟方向突围..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门客说错了?!”
郑安平说着,有些惊惧的对廉颇说道:“这肯定是我的门客不愿意让我担负投降的骂名,故而如此,请您宽恕他的罪行吧..”
廉颇扬起头来,大笑着,笑了许久,他这才抽出了短剑,走到了郑安平的身边,一把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这才说道:“您说的对,您的门客是个贤人啊...请您跟我去见上君吧。”
郑安平沉默了片刻,方才挤出了一个难看笑容,说道:“好。”
ps:我一直觉得秦国的连坐法是很坑爹的制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就在双方交战的时候,廉颇还没有完胜对手的时候,赵人也是半点没慌。
他们有说有笑的忙碌在自己的耕地里,谈论起秦人来,只是不屑的说道:“马服君在,他们是不敢靠近的。”,赵括的存在,给与了他们极大的自信,或者说是安全感,这些时日里,赵人吹嘘着马服君,当初范雎所说的秦人只害怕马服子的言论,更是广泛的传开。这是秦国的国相亲口所说的,怎么会有假呢?
赵括也知道战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段时日里,他眉宇之间的忧愁,也是越来越多。幸运的是,自己的到来,的确也给这些时代带来了一些好的变法,起码,秦人不再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听说他们在楚国甚至放走了十几万的俘虏,秦王亲自写书信,告诉赵括这个好消息。
秦王在书信里表示,寡人非常的赞同您的看法,只是身边没有人可以进行咨询,总是容易犯错,若是您能在寡人的身边,秦国一定会成为仁义的国家,善待所有的庶民,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大一统盛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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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唤作郑安平的秦人攻进了赵国,廉颇再一次请战,赵王询问了赵括的看法。赵王不太喜欢直肠子的廉颇将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赵国的诸多将军,就只有廉颇,还不是封君,就连乐间将军,从燕国回到赵国之后,赵王都是想直接给与他食邑,让他成为封君的,廉颇这个上卿在这些封君之中,就变得有些尴尬。
赵括觉得,其实廉颇只要开口,给赵王好好的讲述自己这些年里的功劳,赵王是一定会给与他同等待遇的,赵王虽然不喜欢廉颇,可是绝对不会想要让廉颇离开赵国,从前就有被廉颇当面羞辱的大臣,找到赵王,让他赶走狂妄的廉颇,结果赵王直接急眼了,将那位大臣一顿训斥,赶出了王宫。
只是,廉颇不愿意如此,他就是要靠着自己的功劳,来从赵王那里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赏赐,故而,这些时日里,廉颇对于战事非常的积极,他来负责邯郸郡的百姓操练,他做的很认真,用了一年的时间,将那些刚刚长大的年轻人,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卒,都凝聚在了一起,还常常带着他们合军大操练。
他一直期待着能立功的机会,当得知郑安平前来的时候,廉颇将军非常的开心,急忙请战。赵括告诉赵王:真正贤明的君主不只是要懂得招纳贤才,还要懂得给与他们发挥才能的机会。赵王这才令廉颇将军召集邯郸各地的士卒,出战秦人,他也做好了准备,若是廉颇战败,就让马服君上场。
就在这个时候,赵括迎接了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客人来自于秦国,这是一位穿着朴素,为人和善的老者,老者身边站着不少的弟子,这位老者是庞公的朋友,他唤作展,是农家如今的领袖,他在得到了庞公的邀请之后,带着自己的弟子们,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一路靠打草鞋,编席子获得路钱,千里迢迢的来到了马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热情的接待了这位老者,老者并没有荀子那样的魅力,荀子依旧是赵括在这个时代看到过最有魅力的人,他就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足以让不认识他的人心怀敬重,不敢放荡无礼,老者并没有荀子那样的颜值,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者,若是他与马服的那些老农站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区别。
老者的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他的弟子们大多也是如此,看起来憨厚而又朴素,因为他们的友善,赵括的门客们也非常的喜欢他们,难得,连戈都没有说他们什么,狄好奇的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猛看。赵括与老者坐在了院落内,弟子们也各自坐了下来。
“老丈,若是知道您要来拜访,我一定会亲自驾车去接您,怎么能忍心让您这样的长者遭受旅途的劳累呢?”,赵括说着,展摇着头,认真的说道:“怎么敢劳烦您呢?我也要感谢您,因为您的缘故,我才能看到这一路上的耕地的情况啊...”,展说着,便又说起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他所说的,也并不是只有耕地的情况,还有当地农民的情况,他笑着说道:“赵国各地的庶民说:因为马服君的缘故才得到如今的处境。像您这样有着尊贵的地位却能爱遭难的庶民的人,我是没有遇到过的,我听闻,您不向自己食邑里的百姓收高昂的赋,拿着他们所缴纳的赋购买耕牛,制作农具,分发给当地的官吏...”
老者忽然站起身来,朝着赵括俯身长拜。
赵括大惊,急忙起身,也是俯身长拜,说道:“我不敢接受老者的大礼,请您不要这样。”
“我听闻,您著书来劝说各地的君王重视百姓,行政不要耽误农时,还计算各地的税收,想要减轻税赋,减少徭役...”,老者说着说着,忽然流下泪来,他只是笑着,又不断的擦拭着泪水,他说道:“我太开心了。”
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在思索着拯救天下的办法,在阶级关系发生转变之后,有反映不同阶级利益的学派纷纷诞生,在劳动者的方面,墨家代表着小手工业者的思想代表,杨朱学派代表小土地私有者的利益,而以许行为代表的农家,则是下层农民的代言人。
许行是楚人,他与孟子生活在一个年代,他或许是看到了底层农民的悲剧,他带着弟子们,徒步走向了各国,他们穿着简陋的衣服,风餐露宿,他们赶到别的国家,不要赏赐,不要官位,他们只是希望能得到一块耕地,可以进行劳作。当然,他们在本质上还是学者,他们分为两派。
一派是研究农业技术,总结农业生产技术经验,想要提高农业生产力的,另外一派是面见君王,希望君王能任用自己的政治思想的,农家的治国思路包括:推行耕战政策,奖励发展农业生产,重农抑商,减轻税赋徭役,爱护百姓等。这两派,在孟子的时代,是政治学派更有名气。
在后来,秦国变法,也是采用了农家所提出的诸多治政理念,这使农家迎来自己的辉煌,奈何,到了如今,更受重视的却是研究派,也就是研究农耕技术的。老者缓缓讲起了农家这些时日里的发展,当秦国变法之后,苦苦寻找未来道路的农家,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们急忙赶往了秦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几乎是采用了他们所有的农业思想,从耕战到重农抑商...事实证明,农家的学问,的确是很好的,秦国迅速强大了起来,耕作与战争结合,越大越强,可是农家没有能开心太久,因为他们发现,在绝大数政治思想完成的前提下,那些最底层的农民的悲剧,并没有结束。
他们还是一样的苦。
农家如今的带头人,老人展,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让农家痛苦的时代里。他年幼的时候,曾看过无比绝望的农家在秦国找到了希望,那种欣喜若狂的模样,绝望的农家在秦国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商鞅变法的时候,借用了很多农家的思想,农家集体入秦,开始了默默无名的奉献。
当展渐渐长大,农家却已经笑不出来了,底层的农民还是在承受着灾害,苛政,他们有了自己的耕地,可以自己开垦,可是一年的耕作,也只是能让他们勉强填饱肚子,若是遇到了灾害,那就是灭顶之灾,高亢的税收和徭役,还有无休止的战争...展带着一批绝望的农家弟子,依旧穿着最为简陋的衣裳,心里装着数百万在苦海里挣扎的农夫,寻找着一条看不到的道路。
展改变了农家的思想,或者说,他做出了突破,农家的思想从如何让国家重视农业,渐渐变成了如何该让国家重视农民,当初被孟子痛斥,与孟子合不来的农家,在此刻却采用了孟子的民本思想。农家不再对君王说:请您重视农业发展。他们说:请您低下头,看看那些疾苦的百姓,请您看看他们有多辛苦,请您怜悯他们。
展提出:统治者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能巧取豪夺,不能剥削百姓,要减轻赋税,轻徭薄役,同时要注意节约,不能穷奢极欲。农家最重要的思想,人人平等的劳动,却已经被遗忘,因为他们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是,他们的这些思想,并不曾让任何人低下头来,看一看庶民,于是乎,农家再次提出了新的学说,那就是赈灾,他们发现灾害通常是压垮农民的最大力量,故而,他们提出了统治者应该防止灾害,救济灾民,对于不同的灾害,他们也拿出了不同的办法。
赵括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衣着简陋,脸色黝黑,干裂的双手...他身后站着的那些年轻人,他们大多也是如此,哪怕是听着展说起了农家的困境,他们的脸上也只是带着笑容。赵括有些肃然起敬,想着这些人,这些不在意官职,不注重享受,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改变底层庶民困境的人...他心里有些震撼。
是他想的有些简单了,他本以为,农家只是一些想要革新农耕技术的科研人员,没有想到,他们同时还是一批真正想要救下天下人的圣贤。
圣贤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个时代从不缺圣贤,无论是过去,是现在,还是未来。有很多这样的人,抛下了一切,为了自己心中的世界,在痛苦之中前行...就是一个后世里默默无闻的农家,在进行深刻的挖掘之后,都能得到如此多金灿灿的宝物,其他的学说就更不用提,每个学派,都是有着说不清的圣贤,和他们留下的瑰宝。
一个伟大的文明,就是在这些先行者的痛苦的血汗之上打造出来的,他们弯着腰,扛起了一个伟大的文明,血与汗低落在地面上,他们就这样扛着文明的高塔一点一点的抬起,使得这个伟大闻名最终伫立在世界的最高峰。看着面前的哭泣的老人,赵括真的很想伸出手来抱抱他,尽管这与礼法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带给了我们希望...还是有人在意庶民的,还是有人能亲自下地耕作的,我们的学问,不是无用的...”,老者不断的擦拭着眼泪,他抽泣着,他实在太开心了。这种喜悦,伴随着这些时日里的心酸,对未来道路的怀疑,使得老者有些失态了,弟子们纷纷劝慰着他,老者摇着头,捂着双眼,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老丈..您的学说并没有错误,无论是体恤底层的农民,还是不剥削百姓,这都是对的,不过,只是凭着劝说,是没有办法推行的,我在前些时日里与弟子们拟定了关于税赋的一本书,详细的计算了耕地与税收的关系...这些其实都是为了律法而做准备的,用律法的形式来固定税赋,这比游说要更加可靠...”
“您所说的,也都可以如此,由律法来规定统治者约束自己的行为,通过律法来让统治者节俭,爱惜民力...我一直所说的,一个国家的意志并不是君主的意志,国家是所有统治者的意志体现,而一个国家内没有触犯律法的自由人,是属于统治者的,农民是国家中最多的群体,他们的既得利益也应该最重要的意志体现...”
展惊讶的抬起头来,翻来覆去的,想要找到笔墨,不知什么时候,却发现远处有个呆萌的年轻人正在提笔记录,展也就只好认真的听赵括继续讲述,这一天,两人从农民的根本谈论到了未来的趋势,从土地的拥有制度谈到了耕作技术...老者越听就越是激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拉着自己的弟子们,眼神无比的明亮。
老人站起身来,他面色严肃,朝着赵括俯身长拜,说道:“谢谢。”
赵括笑着,有力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将老人扶了起来。
赵括伸出手来,抱了抱这位老者。
他低声说道:
“谢谢。”
ps:找到的资料越多,心里的敬仰也就越多....没想到,写本书居然让我的情绪起伏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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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里,他脸上便看不到除却笑容之外的什么。赵括的所作所为,竟是那么的符合农家的想法,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这次想要进行的防灾,都与农家思想不谋而合,展认为,马服君是神农赐予他们的圣贤。而马服乡邑,或许是因为赵括的缘故,大家都习惯了亲自下地耕作,也习惯了友善的对待百姓...这里,简直就是农家的理想之地。
没有沉重的赋税,没有繁忙的徭役,农民乐呵呵的在自己的耕地里劳作,偶尔路过的马服君的门客,也不会欺辱他们,有说有笑的跟他们聊着天,马服君甚至还常常下地来帮助一些家里没有青壮的老者,农家的弟子们,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理想之国,他们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他们开始帮着赵括来勘测周围的耕地,农家有可以改善耕地的办法,按着展的说法,土地是可以进行优化的,他们通过淤泥来改善干涸的土地....赵括对于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的,故而虚心的向展请教,两人常常会徒步走到很远的耕地里,亲自探查这里的土地质量。
只是过去了几天,赵括便带着展赶到了列人等受灾地区,列人地势要低一些,水聚集在道路上,展卷起了裤腿,拿下了鞋履,就跳进了水里,赵括也是连忙走下了马车,这水灾并不是赵括想象之中的洪水灾害,并没有看到房屋都被水淹没,牲畜淹死的画面,所看到的水,也只是聚集在几个小洼。
其余地方,只是湿润,并没有水,地面都已经变成了淤泥,走在这泥泞地里,小腿以下,全部变作漆黑。水已经退去了,只是留下一些泥泞,当然,有些房屋还是倒下了,有些地势更低的地方,则是变成了一片大洼,处处都是湿淋淋的。展看着这些,无奈的感慨道:“水,旱,风雪,疾病,蝗虫,这就是祸害百姓的五害。”
“五害是危害百姓生活和生产的重大灾害,因此,一个贤明的统治者想要巩固自己的同之,当务之急再于扫除五害...尤其是水灾,这是最严重的。”,展说着,又朝着远方看了看,对赵括说道:“这里今年算是不能耕作了...这里积水太过严重,我看近期内这里还会有暴雨...”
他摇着头,感慨道:“您说修建渠道,是可以施行的,可是修建渠道,是非常耗费民力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手,物资,若是赵国国君能够全力支持,动用两个郡的百姓,则可以在四年内完成。”,赵括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听闻韩国有一位擅长修建渠道的人,我已经派人去邀请,或许他有办法。”
展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开始探查周围的灾害,就在赵括带着展来进行勘测的时候,狄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是骑着快马赶来的,也不顾泥泞,直接快步跑到了赵括的面前,脸上满是笑容,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方才对身边的赵傅说道:“他肯定是又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少君!廉颇将军大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的郑安平投降了!”
狄咧着嘴,大叫着,周围那些门客都有些惊讶,廉颇将军出征还不到几个月,怎么就取得了胜利?不过,知道廉颇大胜的消息,他们的确也是变得开心了起来,狄迎着众人的目光,认真的说起了战局:“廉颇将军留下偏师装作主力,故意败给秦人,引诱秦人深入,自己却是直接切断了秦人的后路,又烧毁了他们的粮食...”
“秦人被围困在山坡...进退不得,廉颇将军在安阳大败秦人,郑安平投降!”
狄说起战事来,就好像是在讲述故事,他说廉颇驾车直接冲进敌人的阵型里,一把抓住郑安平,使得郑安平投降,赵括肯定是不信的,狄所说的,信个大概的脉络就好,细节是完全不可信的,纯粹胡说八道。只是,赵括认真的听着狄的讲解,却觉得这打法有些熟悉...这怎么像是白起会做的事情?
如今天下的英豪们,治国者都是学习马服君的思想,而征战者却是都开始效仿白起的打法,自从赵括认真的解析了白起的兵法,并且将白起的运动战,歼灭战公布与众后,这个天下的白起就多了起来,虽说可能达不到原版白起的境界,可是围点打援,运动之中消灭敌人,都是学的有模有样。
“双方的伤亡如何?”
赵括开口就是询问起了伤亡。
“赵军伤亡不大,只是损失了两万多人,秦人被杀了很多,也被抓了很多,我听闻,廉颇将军带着这些俘虏,郑安平,正在赶往邯郸...”
“唉...”,赵括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狄又说道:“邯郸里非常的热闹,具说上君准备亲自前往迎接廉颇将军,还有郑安平。”
“还有更重要的消息。”,狄咧嘴笑着,看着众人,又说道:“我听闻,这位郑安平,是因为范雎的举荐,方才成为了秦国的将军,如今他投降,这是死罪,秦国的律法,举荐的人犯下了错误,举荐他的人同罪!”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秦军在赵地的失败,使得秦人震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惨败,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郑安平居然投降了!无耻的投降了!这在秦人看来,无疑是最大的罪行。白起最先得知了这个消息,知道秦人在赵地的惨败,他眼里满是怒火,他实在不理解,带着那么多的精锐,到底是怎么会溃败的如此迅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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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郑安平,难道是个完全不懂兵事的?
他先前给郑安平下令,可不是让他去围攻邯郸,也不是让他擅自进军,只是让郑安平攻打附近的城池,给魏无忌造成压力,之下可好,因为郑安平的冒进,反而是给白起带来了威胁,廉颇若是再次出兵,直接攻占上党,四国联军直接将秦人围困在韩国,那就是对秦人的威胁了!!
就在这个时候,屡战屡败的景阳包围了陈都,只留下了一道缺口,随后他亲自参与了攻城战,以夺回王都的名义,展开了陈都的疯狂进攻,景阳身负二十余创,终于是带着士卒攻上了城墙,秦人被迫撤退,景阳从秦人手里夺回陈都之后,又迅速朝着城阳,上蔡等地发动了进攻,汝水之岸,再再再一次落在了楚人的手里。
形势逐渐对秦国有些不利,而秦人撤退之后,聚集在邓城,秦国的大军终于是汇集在了韩国,楚军在东南,三晋联军在北,从两个大方向形成了对秦人的压迫之势。
秦国,咸阳
秦王看着面前的范雎,范雎跪坐在秦王的面前,弯着身子,保持着向秦王下拜的姿势,他是来向秦王谢罪的。范雎原先是正坐在宅院内,攻读最近被送来的马服君的学术成果,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门客们匆忙的冲进来,告诉了他一个令人惊惧的消息,郑安平降赵。
范雎手里的竹简顿时掉落在了地面上,张目结舌。
这对范雎而言,真是一次无妄之灾,当初曾救下他,又得到他举荐的郑安平,就这样轻易的投降了,甚至说,是他害死了数万跟随他入赵的将士,范雎险些晕厥,呆愣了片刻,他就来到了王宫里,跪在了秦王的面前,请求秦王将自己连坐处死。秦王看着范雎那绝望的面孔,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秦王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却是用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击败诸国之人,这些事情,还是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吧。”,秦王说着,范雎明白了秦王的意思,戴罪立功,将四国联军击败,消除这件事的影响,范雎握紧了双拳,却是说不出话来,那种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羞耻的感觉,再一次遍布全身,此时此刻,他仿佛不是在王宫,而是在魏国的国相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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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清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秦王。
“范叔..没有关系的,寡人会派人去砍下郑安平的首级。”,秦王认真的说道。
范雎摇着头,开口说道:“秦国的连坐法,是商君时就定下的,臣举荐郑安平来担任将军,他又犯下这样的罪行,我必须要接受一样的惩罚,秦国以律法治理国家,若是您不惩罚我,国人就会非议您的行为,这样做,违背了秦国的制度,这是不对的,请您责罚。”
秦王笑了起来,他说道:“寡人听闻,讲究崇高道德的人,不去附和那些世俗的偏见,成就大事业的人不去同国人商量。圣明的人治理国家,如果能够使国家富强,就不必去沿用旧有的法度。如果能够是百姓得到益处,就不必去遵循旧的礼制。您在秦国,这是能使国家富强,是对百姓有益处的事情,违背制度又如何呢?”
范雎沉默了片刻,秦王却是认真的问道:“请问击破诸国的办法?”
范雎的脸上,终于没有了方才的绝望,他迅速的思索了起来,回答道:“楚国已经因为那些返回的俘虏,变得混乱起来,虽然黄歇禁止马服书流通,又将所有的罪过都承担了下来,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什么。楚国严重的缺少粮食,百姓们已经没有了活路,臣想要派人进入楚国,借用黄歇反对议和,不顾百姓等罪名...在楚国内引发更大的混乱。”
“楚国的百姓也是经历过操练的,他们只是缺少军械,缺少一个带领他们的人..”
“楚国的贵者们痛恨黄歇,这也是可以利用的,只要我们私下里与这些人议和,呵呵,就能看到楚国高层的内斗。”
“而在魏国,若不是因为平原君,魏王是根本不会允许魏无忌来带领魏国军队的,臣会想办法再扩大魏王与魏无忌的仇恨,让魏王对平原君也生出忌惮之心来...只要魏王能不听从平原君的建议,魏国大军,不攻自破,魏王才能不足,却总是喜欢亲自下令来指挥大军..”
“赵国目前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赵国势头正盛,不过,臣在赵国是有人的,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来引起魏国内部的混乱,施行让马服君入秦的谋划,臣给他写信,让他不顾一切的引发他所安排好的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于韩国...哈哈哈,臣这就给韩王写信。”
果然,范雎很快就走出了那种低沉,迅速的开始了自己的谋划,秦王也是大笑了起来,说道:“还好您提前在各国都做好了部署,不然,武安君想要击败诸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这次,范雎却没有再诋毁白起,他认真的说道:“也只有武安君,才能如此淡然的面对四国之联军,还能打出优势来。”
“若秦国只是有臣,是没有办法击败诸国的,臣所能做的只是协助武安君来为您击败敌人。”
秦王笑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寡人有范叔和武安君,所以全天下也没有可以让寡人惧怕的。”
两人再次坐了下来,秦王这才认真的询问道:“在赵国执行您的吩咐的人,如今如何了?”,范雎笑着,认真的说道:“他做的很好,他找到了一个很轻易就可以利用的蠢物,我听闻,他让这个蠢物白白的背负了不少的罪名,这个蠢物正在按着他的谋划行事,魏无忌,他是回不到赵国了。”
“只是,如果让他现在就去执行,逼迫马服君入秦的谋划,可能就要拖延一段时日了。”
“哈哈哈,无碍,马服君,迟早都是寡人的!”
“赵丹那样的君主,不配!”
ps:就看谁能根据这点对话,将前些时日里发生在赵国的事情联系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听闻,魏无忌在韩国,带着赵国,魏国的勇士,接连击败了王陵这样的善于带兵的将军,使得秦国的大军只能驻扎在新郑之外,不能击破诸国。应侯送给我书信,他说:战事紧急,请您尽快完成我所吩咐的事情。”
“仲父,我们安排的人还没有磨快兵器,没有喂饱战马,没有给战车上油,匆忙的进行,恐怕会失败。”
“这件事,无论成败,魏无忌都不可能继续待在邯郸,去执行吧。”
“唯。”
..........
楚人喜欢穿赤色的衣服,戴着高高的冠,衣裳上绣着精致的飞禽,挥动着衣袖,就仿佛是一只只高傲的凤凰。楚人有着别样的自豪,对自己总是充满信心,有着不一样的浪漫,楚人很喜欢唱歌,无论是看到美丽的景色,或者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他们都喜欢高歌一曲,诉衷肠。
楚人性格刚毅,却又不像咸阳人那样严谨,楚人生**漫,却又不像邯郸人那样优雅。
楚国疆域辽阔,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总是以不同的腔调唱着歌,耕作流汗。道路上偶尔行驶过商贾的牛车,商贾也会笑着与他们和歌。可惜,持续了两年的战争,摧毁了所有的一切,有很多的楚人死在了这次的战争里,陈都,上蔡,城阳等无比繁荣,车水马龙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别说是人,就是连条狗,飞鸟,也都找不到了。
在经历了秦人与楚国的数次争夺战后,这里成了生命的禁区。当然,除却这些前线地区,在楚国的其他地区,也再也听不到百姓的歌声,老人们颤颤巍巍的走在耕地上,看着因为没有人收拾而长满了荒草的耕地,弯下腰来,想要拔掉那些荒草,只是,他已经很老了,他在丢下拐杖之后甚至都没有办法前进。
老人们望着这些荒废的耕地,哭泣着,即使他们忙碌了一年,也没有能忙完,所种下的耕地不过三四十亩,而这是不够缴纳税赋的,甚至,就算不缴纳税赋,也是不够他们一年所用的,看着身边骨瘦如柴的孙子,小家伙并没有能明白大父的苦衷,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道:“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人将手握成拳,用力的打着自己的脸,崩溃的大叫道:“你吃了我吧...吃了我吧。”
年轻人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道路上,春申君为了这次的大战,征召了很多的战事,其余人,也要帮助去运输物资,为了能支援前线,春申君又征收了几次赋....楚人死伤无数,而不幸的是,因为暴雨,楚国有多处城池遭遇了水灾,而有更多的楚人直接将自己投进了河流之中,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
楚士们也并不能松懈下来,不是去投军,就是拿出自己的粮食储备来支援战场,而那些失去了门客,失去了家臣,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士,则是穿上了自己最为鲜艳的衣裳,亲自驾车,站起身来,风中长袖飞扬,士高歌:“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也有士人拿出了自己的家业来帮助那些受灾的百姓,看着这些已经苦难折磨到麻木的百姓,低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就在这个时候,各地都出现了些人,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楚人,说是从上蔡逃来的,他们诉说着国君不顾百姓的生死,不愿与秦人议和的事情,又说着他在寿春看到的那些达官贵人,救济百姓的粮食,全部都被他们吃的干干净净,在这之后,他们就是说起各国的起源,我们根本就不是楚人,只是我们的国家当年被楚国灭亡而已!
当这些言论从民间到达贵者耳边的时候,有些贵者选择了痛下杀手...而另外一些人,却是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家产来,分给了附近的百姓们,在百姓感激涕零的时候,他们认真的说:我想要带着二三子成就大事。
楚王五年,九月。担任东陵县公的贵族左司氏聚民叛乱,一时间,竟是连下数城,在他之后,楚国各地都相继涌现出了叛贼,有的人是因为活不下去,春申君命令他们派人支援战场,送去粮食,可是他们已经一无所有,而如果完不成春申君的命令,又会被处死,只能愤怒的拉起了大军,杀向寿春。
也有的只是觉得如今是最好的时机。楚国内王族与公族的战争,就从不曾停歇过,楚国的贵族叛乱是非常多的,因为他独特的政治制度,使得国内封君的实力非常的大,甚至到如今还拥有私兵,对于这些封君,从春秋时期开始,历代楚王都在想办法削弱,也有很多贤才进行变法,可是都不能说是很成功。
前一个想要变法收拾旧贵族而失败的还是屈原。
楚国是真的乱了,各地都涌现了叛军,他们往往是讨伐春申君的名义起兵,楚王大怒,只能命令景阳分出一股军队来镇压国内的叛乱,因为叛乱的缘故,给景阳运送粮食也不再像往常那么的顺利,景阳的大军出现了缺粮的情况。可怜的景阳,可谓是焦头烂额,只能令一只偏师前往讨伐叛军。
而白起并没有放过这个混乱的时机,趁着景阳缺粮分兵,白起令蒙武猛攻楚军,双方大战,而白起算准了魏无忌会来救援,他亲自设伏,等待魏无忌的援军...果然,魏无忌误以为白起正在领军攻打楚人,急速行军,在半路上遭遇到了白起的伏击,三晋联军大败而退,失去了三晋联军的支援,景阳再次溃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阳收拢残兵,驻扎在安陵到阳夏之间,以便更好的与三晋联军进行交流,形势有些清晰了,白起驻扎在阳翟,魏无忌驻扎在新郑,楚军则是遍布在安陵,阳夏。可以说,景阳还是很聪明的,他直接将战场从楚国转移到了他国,也算是减轻楚国本土的损失吧,白起这一战,抓住了四万俘虏。
很快,阳翟再次传出了秦吏们高亢的声音,当他们谈起了马服书的时候,被俘虏的赵人懵了,白起下令,区别的对待这些俘虏,被俘虏的赵国士卒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吃的,喝的,住的都与其他俘虏不同,秦吏对他们也非常的热情,还常常询问他们马服君的事迹,再结合手中的书籍来为众人分析。
俘虏营内,赵人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因为马服君的缘故,二三子才保住了性命啊。”
被捆绑在一起,吃不饱饭的魏人嫉恨的看着这些赵人,愤怒的骂道:“嬴括是通贼的小人,赵人都是无耻的匹夫!”
顿时,赵人就冲上来,将这个魏人按在地上痛打。
战俘营变得混乱了起来,站在高坡上的白起冷冷的看着战俘营里的混乱,看着秦人帮着赵人痛打那些被俘虏的魏人,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放走这些人吧。”
这些俘虏离开了白起的大营,便朝着新郑赶去,就是楚人也不例外,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力在哪里。一路上,赵魏双方还是屡次爆发出了矛盾,秦人送给赵人一些兵器,让他们用来防身,于是乎,在打斗之中,赵人杀掉了不少手无寸铁的魏人,哪怕有楚人帮忙,魏人也打不过有武器的赵人,他们只能忍着屈辱,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来到了新郑。
只有韩人,吓得浑身哆嗦着,看着双方大战。
魏无忌站在新郑城头,拿出了酒袋饮了一口,这才看着那些站在城门口,在经过核查之后一一走进城内的士卒。毛遂就站在他的身边,这位毛遂是平原君的门客,为人有辩才,有胆魄,于是乎,平原君就将他举荐给了魏王,并且成为了魏国军队这次的统帅,他注意到魏无忌那紧紧皱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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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并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也不知道...”,魏无忌摇着头,这些人活了下来,并且回到了新郑,这本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问题是,白起放走他们,并不是出于仁心,他是赵括的好友,赵括也曾给他说过仁者的军队,在魏无忌等将领看来,所谓的仁义的军队,其实就是善于攻心的军队,能够感化敌人,削弱敌人的战斗力...
景阳的遭遇,魏无忌也已经知道了,白起通过一些溃兵,愣是杀的楚军一触即溃,魏无忌长叹了一声,这些人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上战场了,他正在想着,忽然听到城内有人惊呼了起来,他一愣,猛地丢下了酒袋,冲下了城墙,新郑之内,返回城内的魏人与赵人厮杀了起来。
“赵人通敌!”
“他们杀了我们的人!”
当魏无忌来到这里的时候,双方是出现了不少的伤亡,魏无忌刚刚赶到这里,周围的将领们即刻出来控制自己的军队,很快就镇压了这次的风波,无论是赵人还是魏人,在看到魏无忌之后,都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魏人是非常信任自己的这位公子,信陵君在魏国,是有很名望的。
当然,赵人也会相信自己的统帅,故而,双方几乎是同时前来诉苦,说着自己的委屈。
魏无忌听了片刻,随即,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一个擅长包围歼灭的将军,如今却变成了攻心的高手,只是区别的对待俘虏,就加大了赵魏联军的隔阂,甚至,魏无忌还有些束手无策,若是责罚赵人,那因为他魏国公子的身份,白起肯定又会大做文章,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那魏王那边,只怕也不会允许自己来担任联军的统帅...
魏无忌眯着双眼,忽然,他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大声的说道:“这是白起的攻心之策啊,二三子看不出来,我却是能看懂的,他故意区别对待双方的俘虏,就是为了让赵国与魏国的士卒自相残杀,他也好趁着这混乱,攻下新郑...”,魏无忌认真的看着众人,问道:“二三子怎么能做出这样让朋友伤心,让敌人高兴的事情呢?”
魏无忌将话题从惩罚直接转到了白起的奸计之上,控诉了一番白起的罪行,又劝说众人不能搞内斗,这才吩咐将领们好好款待这些回来的俘虏们。
只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有赵人说:魏无忌本来就是魏国的公子,他就是要帮助魏人欺负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在大梁,有人对魏王说:魏无忌帮赵人故意杀害魏国的军队,他就是想要削弱魏国的实力,方便他以后带着赵国的大军攻打魏国。
魏无忌很快也就发现了军中的混乱,魏人与赵人相遇,眼里都是怒火,因为魏无忌的缘故没有爆发,而强行压下的矛盾,在爆发出来的时候,会更加的恐怖。魏无忌不得不承认,白起变得更加恐怖了,就是马服君在这里,也未必会是白起的对手,因为在白起的面前,马服君也失去了唯一的优势。
当然,马服君的仁义是真的仁义,而白起的仁义只是为了更好的杀人。
他还是在杀人,只是,自己的剑不沾血而已。
秦国有一位出色的将军,有一位优秀的国相,还有一个能任用他们,控制得住他们的君王,所以,秦国不惧怕任何敌人。范雎的几个计策,成功的让诸国都变得混乱了起来,而白起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将战场上的劣势变成了优势,再次让诸国联军不敢走出城池。
而在这个时候,赵括正在忙着救济灾民。
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魏无忌变法最重要的基层官吏制度,逐渐成型,在得到了赵括的全力支持下,各地的反对者也不敢再动手了,正如魏无忌所想的那样,赵括是一个有力的变法支持者。他吩咐董成子将那些迫害新官吏的人抓起来问罪,有了赵括的参与,赵王也不能再庇护那些亲信了。
赵豹等人,在面对赵括的时候,也就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当然,他们还是反对变法的,这一点并没有改变,他们整日都会找赵王来控诉变法的祸患,而赵王却总是笑呵呵的让他们去找赵括,这些事情,都是马服君在负责,跟寡人有什么关系呢?
赵国总算是有了一套有用的基层官吏制度,虽然稚嫩,却还是能起到些作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因为魏无忌的出征,目前在赵国内施行变法的人已经变成了庞煖。变法向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魏无忌在施行变法的时候,就是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除却来自赵豹的直接或间接干涉,在本身的可行性上,也是面临着很大的难题。最严重的就是人才问题,无论多么出色的官吏提拔制度,都是需要人才的。
赵国原先的基层官吏们,大多都是郡县官的亲信,门客。如今想要任用有才能的人来接替他们的位置,这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得有可以接替他们的人。赵国不像秦国,秦国有学室,可以源源不断的培养出秦吏来,赵国没有相应的人才培养制度,魏无忌选择从乡野寻找那些受人尊敬,有贤名的人。
魏无忌先前找来赵括进行变法的决裁。
而这些难题自然也就需要赵括来帮忙,赵括告诉他的解决办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建立像秦国那样的学室,来专门的培养人才,这算得上是长远之计,而另外一种,就是召集各国的人才。赵国本身的人才储备不够,看着赵王身边似乎是人才济济,可实际上,基层官吏却是惨不忍睹的。
赵括发现,若是要撤掉那些官吏们自己安排的亲信门客,赵国只怕是要出现大量的空缺,根本没有人才能够补上漏洞,而赵括所提出的“考核”的办法,的确是能选出不错的人,可是这有什么作用呢?选出的那些人根本不足以填补空缺啊。
赵国的贵族官吏,是可以被理解,是可以被谅解的。因为赵国只有这些贵族,才是懂得书写,能认字,可以治理地方,带兵打仗的精英,不只是赵国,所有的国家都是这样,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危害,而是他们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秦国算是最特殊的,他是打破了这种贵族官吏制度的,虽然上层依旧是贵族把持,可是基层上已经看不到贵族的身影了。
各国涌现的贫苦的人才,士,也就是小贵族,他们通常是聚在大贵族的身边,形成一个利益团体,故而会出现战国四公子这样的得到数千小贵族追随的大贵族。赵王任免大贵族来担任郡守,县令等位,这些大贵族就会自发的将围聚在自己身边的小贵族安排在地方基层上,如此一来,各地都有足够的官吏了。
秦国是给与庶民一个可以成为小贵族的办法,准确的来说,他们不是小贵族,他们是吏。
赵括所施行的考核,看起来是筛选小贵族里的有能力者,实际上,是想将这些小贵族从大贵族的身边拉过来,让他们直接效命与赵王,划清与大贵族的界限。这对赵国的小贵族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本来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才能来跟随大贵族从而获得权力,获得地位,又何苦放弃这些去参加什么考核呢?
只有一些不受重用,想要证明自己的士,方才参与了考核,而这些不依附大贵族的小吏,在赵括没有参与进来之前,下场是很凄惨的,赵王并不能给与他们保护。比起这些小贵族,赵王更看重大贵族....这种根深蒂固的制度,并不是简单的考核就能改变的。
变法的阻力不是来自于赵豹,赵豹就是什么都不做,变法也未必就能成功。自从孔子之后,知识不再被贵族所垄断,庶民也有机会学习,也有机会能拥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可是,那些获得知识的庶民,就不再是庶民了,他们成为了新的小贵族,或者是成为了新的为庶民散播知识的学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点,赵括无法改变,只有全民教育的时代,这种知识垄断权才被瓦解,科举制都不能说是完全打破了这种精英阶级对知识或者对官职的垄断权。贵族,门阀,世家,豪强,地主,乡绅....在赵括看来都是差不多的,唯一有差距的可能就是道德水准了,这个时代的贵族基本上还是要脸的。
因此,魏无忌向各国发出邀请,不是邀请那些大贤,而是邀请士,只有这些外来的士,或许才能不依附大贵族,成为真正的吏。
实际上,赵括并不在意这些地方官吏是效命于赵王还是他们的上级,赵王都不在意这一点,赵括又何必在意呢?只是,赵括在意百姓的生活,有很多残暴,没有才能的士通过依附权贵的办法来欺辱百姓,逼杀百姓,这才是赵括所重视的,故而,他还是将心思放在了监察制度上。
救济灾民的事情,李鱼可以完成,而探查水灾的事情,有展来帮忙。
赵括自然也就有时间来推进变法,他的大量时间都是跟着庞煖来制定监察制度。韩非帮了虞卿几天,就回到了马服,为赵括的其余弟子们来讲学,他来代课,赵括还是放心的。变法里的底层官吏提拔,和监察制度,都没有能在赵国施行,庞煖也有些着急,秦国就能办成,赵国用同样的办法来施行,怎么会完不成呢?
没有什么人来参与考核,各地的基层官吏制度倒是变了,可是上任的大多还是原先的那些人。监察制度是成立了,各地都准备要派往大臣去进行监察,可是没有人愿意来担任这样的位置,赵王找来几个他信得过的大臣,想要委托这件事,可是这些人却都拒绝了,甚至还有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完成赵王的吩咐而自杀的。
没有人去地方上进行监察,空有一个制度,这有什么用呢?
这是魏无忌所留下的难题,魏无忌倒是按着赵括的描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基层官吏制度,里正,里典,里监门,再到亭长,啬夫,游徼等等,几乎就是照抄了秦国的基层官吏制度。不过,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才,只能是原先的小官分配到这些位置上,而这些人因为对魏无忌的反感,并没有能发挥出新制度的优势。
只有那些被魏无忌所安排下去的,从考核里得到提拔的官吏,方才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
监察制度同样如此。
庞煖摇着头说道:“赵国之政,愈发的混乱,这都是地方官吏因为反对变法而做出的事情,因为监察制度还没有完备,还有赵豹等人的庇护,所以他们也不害怕信陵君会治罪,他们有意的怠慢政事,甚至是为了破坏变法而乱政!!”,庞煖眯着双眼,认真的说道:“这些时日里,信陵君一直在委派来自诸国的士来任吏..可这样下去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是得要建立学室,有足够的人才,就可以抛开这些旧官吏,完成变法。”
“成立学室,这是当然要做的,可是要培养出足够的人才,这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啊...而他们如此怠慢政事,故意破坏,变法本来是为了让赵人过得更好,这样一来,却是违背了初衷...”,赵括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子,难怪这么长的时间里,魏无忌都没有能完成变法。
赵国的国力,不对,是基本国情不允许这样的变法,赵国没有培养官吏的手段,官吏也不是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来的,培养官吏的制度更是如此,赵国有的只是一帮子反对变法的贵族,要通过这些贵族来完成变法...赵括苦笑了起来,他心里是越来越开始敬佩商鞅等变法者了。
真不知道当初的商鞅是如何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完成的这一切...大概,他是在建立了学室等制度之后,再去推行的这些吧,唉,时间啊。
庞煖看着自言自语的赵括,并没有开口去打扰他,赵括皱着眉头,徘徊在室内,来回的走动着...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庞煖心里却变得平静了下来,若是真的有人可以完成变法,那不会是魏无忌,也不会是自己,一定会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庞煖心里对赵括有着别样的信任。
赵括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一旁的庞煖,认真的说道:“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庞煖惊讶的看着他们,却不明白他的意思,赵括即刻走出了内室,又令戈驾车。
“我们去哪里?”
......
平阳君赵豹正坐在府内看着书。赵豹平日里,还是个和善的人,他很喜欢结交那些有才能的人,可是他并不能像平原君那样礼贤下士,他有着自己的傲气,这反而成了他不如平原君的地方。但是赵豹并不理会这些,他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他也不喜欢奢华,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安静的内室里,大声的朗读竹简。
令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位平阳君酷爱儒家之学说,他跟荀子还是多年的朋友。每次坐在室内,大声的读着圣贤的言语,他总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魏无忌离开之后,庞煖接手变法,又有赵括虎视眈眈,赵豹也就没有再做什么事情。他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是有利于赵国的,赵王迟早会明白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服君的理想太远,赵国走不到的,魏无忌乱搞,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魏无忌眼里并没有赵国,他是因为回不到魏国留在了这里,他总是以自己救下了赵国而沾沾自喜,他在赵国变法,只是为了证明他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为了赵国!
赵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赵国,这是赵氏的赵国。
赵豹正在读着书,忽有门客闯了进来,读书声戛然而止,赵豹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竹简,门客有些慌张的说道:“马服君来了。”
赵豹的门客们自从被赵括殴打了一次之后,心里就对他有些惧怕了,故而如此的混乱,赵豹一愣,丢下手中的竹简,起身骂道:“七月那厮,定是又惹了祸!你急忙去王宫,请上君派人来...”,说着,他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内室,刚刚走到了院落里,就看到赵括正在跟自己的门客们聊着天。
看起来,并不是来找自己问罪的。
“马服君...”
“平阳君。”,赵括行礼拜见,赵豹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回礼拜见,方才笑着上前,拉着赵括的手走向了内室,赵豹并没有因为先前赵括将他摔倒而生气,他对赵括非常的热情,将他带进了内室之后,赵豹也不询问赵括的来因,而是与他寒暄了起来。赵豹向赵括询问他母亲的时候,赵括方才明白,原来赵豹跟自己的父亲,是认识的。
并不是寻常的点头之交,是真正有交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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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豹认真的说起了当初的赵奢,又看着赵括,说道:“当初他屡次跟我说:括为人张狂,却没有什么才能,若是他犯下大错,请您救下他...如今看来,却是他有意戏耍啊...”,对于赵奢的行为,赵豹显然是不能理解的,这简直就是谦逊过头,若是赵括这样的人也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人,那自己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如此一想,隐约又觉得赵奢在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跟赵括说了很多跟赵奢的趣事,赵括只是认真的听着,聊了片刻,赵括这才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请您来帮忙的。”,赵豹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您说吧,我会帮助您的。”,赵括这才认真的说道:“请您来主持赵国的变法。”
“咳咳~~”,赵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才瞪大了双眼,询问道:“您说什么??”
“变法对赵国而言,并不是坏事,变法是我所提出的,我看到赵国各处的官吏,为人残酷,没有怜悯之心,只是靠着郡县官员的举荐,便胡作非为,不按王令收取税赋,抢占百姓的耕地,靠着耕牛来勒索庶民...”,赵括顿了顿,这才说道:“您是赵国的封君,他们这样的举动,迟早会让赵国走向灭亡,如果赵国灭亡,您还能拥有如今的富贵吗?”
“我所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富贵,我在意的是赵国,这就是为什么我反对变法,却不愿意向您出手的原因。我之所以反对变法,是因为变法根本无法施行,若是不许郡县官吏举荐,要罢免他们所举荐的官吏,魏无忌能找到足够的人来接替他们吗?通过考核才能的办法,来召集一批没有才能,对上君没有忠诚的人,这难道不会让赵国灭亡吗?”
“魏无忌是魏国的公子,他根本不会去顾忌这些,我们这些人围聚在上君的周围,帮着他治理各地,这些人里也包括您,难道您就没有合适的门客可以去帮您的?我听闻您身边有李鱼,有韩非这样的贤人,难道您就不想举荐他们吗?赵国的君王不用赵国的贵者来治国,这是可以的嘛?”
赵豹似乎早就憋着一股不满的情绪,直接将自己所恼怒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至于那学室,学室会造就大量的官吏,而这些官吏与上君无亲无故,难道他们治理赵国会比我们这些赵氏要更加的上心?会对上君更加的忠诚?”
赵括认真的听着,直到赵豹说完了,这才摇着头说道:“我的变法并不是要罢免那些被郡县官所提拔的小吏,也并非是要用他国人来替换赵人...我是要筛选这些官吏,留下他们之中有才能的人,赶走那些危害赵国的人,我的监察制度,也不是为了巩固变法,监察制度就是变法,监察制度就是为了督促官吏,不许他们作恶,鼓励他们勤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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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正当赵括认真的阐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院落内忽然变得喧嚣了起来,赵括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屋外,赵豹也是如此,赵豹站起身来,急忙走出了内室。有一群武士正急急忙忙的走进了院落里,这些都是守护王宫的武士们,带领他们前来的正是服侍赵王的宦者令扑。
扑虽担任宦者令,可他并不是阉人,相反,他高大强壮,善驾善射,深得赵王的喜爱,赵括将他理解为赵王的贴身保镖。他站在院落内,狄站在他的面前,抬着头,用鼻孔盯着面前的扑,两人站的很近,盯着对方,一言不发,气氛有些不对,扑与他凝视了片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直接从狄的身边绕过去,想要前往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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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转身,伸出手来,在他的胸口上一推,扑发出暗哼,后退了一步,看向狄的眼里有些惊讶,狄还是拿鼻孔盯着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没有马服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戈站在狄的身后,也是不悦的看着扑,老头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赵括吩咐李鱼帮助地方官吏救济灾民,李鱼带走了幸,赵傅,王樊等人,却留下了戈和狄。
这两位便跟在了赵括的身边。赵括忽然来找平阳君,随后这些人又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戈,狄自然是将这些人当作了敌人。
扑看了狄一眼,这才看向了狄身后的戈,比起蛮横无理的狄,这位老者似乎要更和善,知礼。扑傲然的对戈说道:“我是宦者令扑,因为上君的命令前来,不知道您是谁?”
“我是你大父!”
“你敢辱我?!”,扑顿时就急了,就要朝着这个小老头扑过去,狄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侧身一甩,居然是将这位五大三粗的勇士在空中转了一圈,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狄直接就将膝盖抵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动弹不得,这才对周围的武士们叫道:“不许靠近!!”。
那些王宫的武士们都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是知道扑有多能打的...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轻易被那蛮子所制服。
扑脸色赤红,瞪大了双眼,凶狠的看着狄。
“狄!!”
赵括大叫道,狄一愣,看向了身后,赵括皱着眉头,说道:“放开他。”,狄讪笑着站起身来,又伸出手来一把将扑拽了起来,看着面前羞愧难当的扑,赵括看向了赵豹,赵豹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这些武士为何而来,还不是他先前跟上君求援,他急忙开口说道:“他是我所叫来的,是为了告诉上君,变法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看着周围那些武士,又看了看扑,笑着点了点头。
他走下来,对扑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怪罪,的确是我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这是我的过错...我向您道歉..”,听到赵括这么说,扑急忙俯身行礼,说道:“不敢。”,赵括这才亲切的邀请扑进来详谈,赵豹尴尬的笑着,拉着扑走进了内室,过了片刻,赵豹这才将赵括送出了府邸。
“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上君说是有多么尊敬您,可是真正出了事,他还是会帮平阳君,那个扑,根本就不是为了听什么变法而来的,他带了那么多的武士,显然就是要护住平阳君...”,狄在半路上反应了过来,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戈驾着车,瞥了他一眼。
“您看出来了?”
“是啊..”,狄点了点头。
“那您可真的聪慧。”,戈说着,继续低着头赶车。
狄笑了笑,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
“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夸您聪明呢,赵王不用您来担任国相,实在是可惜了。”
赵括又回了一趟庞公的府邸,让他做好准备,这才又驾车返回了马服乡邑,在他离开后之后,赵豹便召集了各地的贵族。庞公原先还不知道赵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自信,觉得变法可成,可是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各地的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方官吏们一改原先的模样,纷纷开始投入到工作里。
赵豹开始负责考核的事情,有大批辞官的旧官吏,有名望的士,纷纷前来,参与考核之后被分配到各地,赵国的地方行政系统所出现的空缺很快就被填补上,拥有了更多的官位,这对贵族们而言,是一件好事,他们鼓励自己的士去参与考核,通过之后,再由赵豹出面来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这对他们而言,只是多了一道流程而已。
当然,赵豹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的,那些完全没有才干的,甚至都无法通过最简单的考核的,被他一顿训斥,数个人因为羞愧而自杀,这极大的提高了赵国官吏的平均素质,随后,监察制度也迅速落实,几个赵氏的大贵族成为了各地的刺史,帮助赵王来监察地方,整顿吏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是有人对这些感到不满,可是这些表达了不满的大贵族,却很快就被剥夺了爵位,贬为庶人...这是赵豹所下达的命令,赵豹居然开始主持变法,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有几个支持变法的大臣,对赵豹参与变法的事情很是不开心,因为赵豹所进行的变法,只是一种妥协。
各地的官吏还是由贵族们所举荐,监察他们的官吏还是可能会偏袒他们。
可是不能否认的是,魏无忌进行了两年的变法,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地方政事开始正常的运作,在施行了效仿秦国的基本官吏制度后,成效是巨大的,先前的赵国,官职体系非常的落后,甚至连县城,乡,里的划分都不明确,而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
马服被归为乡,隶属邯郸县,由王樊来担任乡啬夫,赵傅来担任游徼。当初那些跟随赵括的门客们,也都被赵豹任命到附近,担任亭长,里正之类的官吏,赵括先前询问他们,是否有愿意担任官吏的,多数人还是想要留在赵括的身边,只是一批人是愿意担任的,至于王樊,赵傅,那是赵括所举荐的。
因为王樊心里的确是怀着治国的志向,而赵傅是一位知道律法,认字,打过仗的人才,赵括那么多门客,只有赵傅是最适合担任武职的,幸,狄这些人不认字...李鱼,明,戈是不愿意当官。
赵国各地都相继进行了抉择,县乡的识别,则是庞煖亲自制定的,这位老者去过赵国每一个地方,对赵国各地也非常的熟悉,他有着自己的办法,按照地理位置,人口,经济发展程度等,进行了详细的划分。
在设定明确的地方行政级别之后,便是来委任这些新出现的地区的官吏,按着不同的级别,来任命不同的官吏,重新划分上下级关系之类。比起原先赵国那非常简陋的官吏制度,如今可谓是大有突破...政事有详细的划分,有人负责税收,有人负责耕作,有人负责抓贼。
税收,治安,农桑等方面,都会因为这些变法而有改善,这是显而易见的。
赵括这些日子里,可以说是非常的开心,他常常到各地,看到押解着盗贼的亭长,看到正在重新计算当地的耕地,亩产的啬夫...他都仿佛在享受着最美的风景那样,流连忘返,只是看着这一切。魏无忌给变法打好了基础,在大贵族的扶持下,变法就好似是水到渠成,地方制度正在飞速的发生变法。
而接下来,就该是王宫内的变化了,王宫内的官职也要进行变法,这也是赵括原先就提出来的,不过,赵括目前没有急着去做,如今的赵国还在打仗,大臣们都有自己的职责,在这样的时候进行上层官职体制的变革,赵括实在害怕会引起混乱,会影响前方的战局。
事情好像都在往好的那一面发展。
赵王九年,赵国的基层制度,已经是完成了大概,监察制度,已经全部落实,毕竟监察制度所需要的人手并没有基层制度所需要的那么多。赵国最大的问题,还是缺少人才,这些小吏,可不是谁都能来担任的,要认字,要懂法,要知数算,光是这三个要求,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家伙也迎来了自己的三岁生日,赵括想要给他做个蛋糕,却不知道如何制作,最好只好给他送了礼物了事。赵括给他送了一个迷你的战车,这小战车是杜打造的,下方是镂空的,就好像是后世的婴儿车那样,赵政可以走进战车内,自己抓着战车跑,美中不足的是战车有些重,小家伙跑不了多久。
赵政非常的喜欢这个礼物,作为报答,他在赵括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后,他每天都是扛着战车,高呼着“马服子在此!”,在马服乡内四处乱跑,马服乡的孩子们,也都愿意跟着他玩耍。赵政就坐在战车上,认真的看着周围的小伙伴们,说道:“我拜您为驭者!您要为我驾车!”
“好的,马服子。”
“要说唯。”
“唯!”
“嗯,还有您,我要拜您为将军,您带领军队!”
“唯!”
有很多大了赵政好几岁的孩子,也愿意跟在他身边玩耍,因为赵政那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的玩具,他可以分给众人木剑,就这样,千古一帝在马服组织了一支大军,有驭者,有将军,还有几个国相,五六个亭长,大军在马服各地展开了进攻,玩的不亦说乎。
韩非穿着厚厚的衣裳,刚刚从学室走了出去,朝着赵括的院落走去,刚刚走进了乡里,就被赵政的大军给围住了,赵政拿着剑指着他,奶声奶气的叫道:“您已经被我俘虏了!”,韩非大笑着,点着头,说道:“好,我被俘虏了..请马服子宽恕我啊!”,赵政这才放下了木剑,对他说道:“那您要当我的国相!”
韩非一愣,苦笑着,说道:“等我从老师那里出来,再来当你的国相。”
赵政非常的开心,急忙从战车上跳了下来,冲到韩非的身边,韩非将他抱起来,他这才在韩非的脸上啄了一口,这才笑着跑开了。
在马服,所有人对赵政都很友善,他们都很喜欢他,宠溺他,除却大母之外,戈是最宠爱他的,或许是因为戈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将他当作自己的孙子,每当赵括要训斥他,赵政就跑到戈那里,戈总是护着他,胡须一颤一颤的,讽刺赵括当初的劣迹,还有狄,狄总是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赵政,还常常叫他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这些人里,愿意陪他玩耍的,只有两个人,戈和韩非,当父亲忙碌的时候,戈就将赵政偷偷抱上战车,那是赵括的戎车,然后就为赵政驾车,赵政也总是缠着他,而韩非也喜欢陪他玩游戏,还很喜欢给他讲故事,可是赵政不喜欢韩非的故事,他更喜欢狄的故事,狄讲的故事才好玩呢。
韩非走进院落内的时候,赵母正在训斥赵括,韩非不敢继续待着,急忙走出了院落。
赵母看了看门,这才放低了声音,她无奈的说道:“这是你父亲与许历约定好的婚事,若是你不愿意答应,有心属的人,讲她带来也可以,可是你呢?既不带别人前来,也不愿意迎娶,你是想要干什么呢?”,赵括只是低着头,许历的女儿,他都不曾见过几面,直接谈婚论嫁,他实在是有些不情愿。
赵母看着他一言不发,忽然,眼眶就泛红了,她低声说道:“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去见你的父亲了...我也不能总是照顾你,你身边也需要有个人来照顾你,别的不说,政的生母,这都多久没有来看他了,我看政都忘了自己有个母亲,我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呢?你又该怎么办呢?”
“若是你的父亲还在...”,赵母伤心的说着,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赵括抬起头来,看着母亲,急忙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来,擦掉了她的眼泪,无奈的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娶,只是那许历的女儿,我也不知道是...”
“括,我不会害你的,她是个贤惠的女子,我吃过她做的饭,也穿过她织的冬衣...为人漂亮,你娶了她,一定不会受苦...这样,明天她就要来给我送冬衣,每年都是这样的,你先跟她见见,好吗?”
赵括长叹了一声,看来,被逼着相亲,这是每个时代男人的宿命啊...自己也的确不年轻了,乡里跟自己一般大的,如今孩子都开始在耕地里忙碌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这样,明天我见见她。”
赵母这才笑了起来。
“早该这样,早该这样了。”
ps:看到有书友说可以让退伍兵来担任官吏...嗯..这个时代全民皆兵,所有健康的成年男子都要进行军事操练,都是要上战场的,全国都是退伍兵,除非是军官,不然还是没有文化,不可能成为官吏,而军官,他们本身就是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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