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当听闻王宫的武士前来的时候,嬴异人连忙躲在了侧室内,吕不韦拿出了竹简,假装阅读,武士走进了内室,看到面前的吕不韦,看了看,却没有找到公子异人的身影,吕不韦急忙放下了竹简,笑着站起身来,热情的说道:“斛,您是来找我的吗?您已经很久都没有找我饮酒了。”
武士笑了笑,说道:“我是因为大王的吩咐,来找公子异人的。”
吕不韦哦了一声,这才笑着说道:“公子不在府中,不过,您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他随意的与武士谈了几句,方才询问道:“不知大王找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呢?”,武士看了看周围,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应侯拜见大王之后,大王就下令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好,请您先回去,我这派人去找到公子,让他赶紧前往王宫。”
送走了武士,吕不韦方才走进了侧室,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与范雎有关,应该是关于赵国的事情,而与公子您有关的,应当是赵括的事情。”,嬴异人,或者说赵子楚,此刻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眯着双眼,神色与秦王竟是有**分相像,他说道:“那我该如何应对呢?”
吕不韦沉思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实话实说。”
.......
王宫内,秦王与范雎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公子,嬴异人自从赶到王宫之后,与自己的父亲见了两次,跟自己的这位大父,是依次都不曾见过的,秦王对自己的儿子很失望,同样的,对儿子的儿子,也是非常的失望,并不觉得其中有值得自己看重的人才。范雎看着这位平静的面对秦王,脸上没有半点恐惧的公子,眼里倒是多出了些欣赏。
“用马服君来代替廉颇的想法,是你的提议?”,秦王冷漠的问道。
看起来,似乎是在质问他,想要将战争失败的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可是,异人却并没有害怕,他听到,秦王说了马服君,而不是嬴括,在秦国,将领们对赵括的称呼常常都是嬴括,用姓来称呼他,表达自己的敌意。异人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我到赵国,赵国贵族多轻视我,不愿与我结交。”
“赵括是我的朋友,常常跟我谈论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觉得他是个没有什么才能,只会空谈的人,于是向应侯提议,可以让他来代替廉颇,成为赵国的将军。”
秦王没有再询问什么,半敛着的眼里略微的有些失望,异人笑了笑,又说道:“可是,在我提议之后,我方才知道了自己的过错,他是一个真正有才能的君子,他先前对我说的那些,或许不是空谈,而是他真正可以达到的预期,他曾对我说,想要击败武安君并不困难,只要他带领赵国的军队,秦国的军队无法获得胜利。”
“我故而认为他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可是,他轻松的击败了燕国大军,我就明白,他并没有说谎。赵人都爱他,因为他仁义,善良,能真诚的对待朋友,在道德方面,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加高尚的人,我想,他是因为真心将我当作朋友,才让我看到他自负,高傲的模样。”
“这次战争的失败,罪责在我...”,异人朝着秦王俯身长拜。
秦王却很明锐的询问道:“你说,他曾告诉你,击败白起并不困难?”
嬴异人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确是这样说过。”
秦王又询问道:“平日里,他总是这样的高傲自负吗?”
“并不是,他设宴款待我的时候,曾单独跟我这样说,可是在平日里,他是一个谦逊的人,能尊重所有的人,哪怕是出身低微的人....”
秦王忽然看向了范雎,范雎眯着双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范雎方才又问道:“我听闻,您将您的妻子交给了马服君来照顾?”,异人苦笑着说道:“赵人想要加害我,我只能逃离邯郸,我的儿子刚刚出生,不能行路,我就只能将他交给了马服君,马服君为人正直,他会照顾好我的儿子的。”
秦王笑了起来,他朝着异人挥了挥手,异人急忙走到了他的面前,秦王认真的看着他,点着头,笑着说道:“不错,不像你的父亲。”,异人一愣,说不出话来,秦王便拉着他的手,继续询问起了赵括在赵国的情况,嬴异人并没有任何的隐藏,将赵人对待赵括的态度,赵括在赵国的那些事迹一一说了出来。
秦王长叹了一声,看着他,询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马服君请到秦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异人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大父,难...马服君爱民,像杀戮百姓的事情,他是最厌恶的。”,秦王再次大笑,说道:“正是因为没有他那样的贤才在秦国上谏,才会出现这样的不仁义的事情啊,所以他更应该来秦国啊。”,异人无奈,又说道:“赵国多小人,马服君的名望又很高,可以设法让赵王忌惮马服君。”
“只要赵王不能容忍马服君,我们就可以提议用城池换马服君,那个时候,惊惧的赵王是一定会答应的。”
秦王看向了范雎,询问道:“这个办法可以实行吗?”,范雎笑着抚摸着胡须,说道:“马服君曾对许历说过曾子杀人的典故,有一个人向赵王说马服君要谋反,赵王或许不信,可若是三个人,更多的人呢?”
“请大王您亲自写信邀请马服君入秦。”,范雎又说道。
秦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寡人要常常给他写书信,请您也这样做。”
他们二人大笑了起来,嬴异人呆愣了片刻,离开王宫的时候,方才明白了他们离间的意图,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比起大父,自己果然还是要稚嫩啊。送走了异人,秦王对范雎说道:“范叔,寡人觉得,武安君并不是诈败,楼缓所看到的,是马服君故意装出来的,就是想要借寡人的手来杀死武安君。”
范雎沉默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马服君是个贤才,败给了他,我不再觉得耻辱。”,秦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或许,这就是范雎如此看重马服君的原因,他一直将自己的失败当作是最大的耻辱,觉得自己是被这个远不如自己的赵括所算计,是属于虎被犬欺,可是当发现对手原来也是一头猛虎的时候,这种羞耻感就不再那么的强烈了。
.........
等到庞煖离去,赵括方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本来还想要通过庞煖来找到农家子弟的。
将孩子托付给了母亲,赵括方才带着韩非,赶往了邯郸,韩非知道老师是在找农家的人,韩非很厌恶诸多学派的学者,他认为这些学者对于国家没有任何的贡献,整天胡说八道,可是农家除外,韩非重农,认为农是一切的根基,故而对于这些能指导百姓进行耕作,对于地位毫无追求的学者们,还是比较认可的。
当赵括来到了庞煖的院落的时候,这位老者的精神很不好,说起来,他被赵括吓到了,在他看来,赵括不是想要革新,他是想要凭空的再创造一个全新的体制,他想要改变的不只是吏治,真要按着他所构思的去施行,这影响并不低于商鞅在秦国的改革,这会造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全新赵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庞煖坐在室内,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年轻人的身上充满了斗志,他们什么也不担心,也没有什么畏惧,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只是,明显庞煖想的比他们要更多,比起赵括所畅想赵国的辉煌未来,他更多的看到了那条道路上的沾血的戈矛,想要完全的改变赵国的体制,这是会死无数人的。
哪怕是当初商鞅,在得到秦王全力支持的情况下,还是避免不了流血,乃至在最后,甚至是落到了身死的结局。
或许是失去了年轻时的莽撞与血性,庞煖有些不敢再谈论改革的事情,下意识的就对赵括冷漠了起来,板着脸,一言不发,他不想参与到赵括的改革之中,像这样的彻底的革新,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革新者都只有死路,毫无生还的可能。
他那故意疏远的想法,赵括已经看出来了,可是他也不怪罪,他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起来会有多么的困难,会是多么的危险,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做些什么。
赵人并不是一无所有,他们还有马服君!
因此,赵括在接下来也没有再询问革新或者吏治的事情,他直截了当的问起了农家的情况,谈到农家,庞煖方才放下了那份浓浓的戒备,他回忆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倒是有几个农家的朋友,不过,他们都在秦国,我可以给他们写信,看看他们能不能派来几个弟子来帮您。”
“秦国与赵国的关系如此恶劣,他们会来吗?”,赵括有些担心的问道。
庞煖认真的说道:“农家的人,从不做官,他们都是与平民一起在泥泞地里忙碌,他们眼里也没有国家的分别,他们知道您有意发展赵国农桑的事情,他们会来的,不过,我不知道秦人是否会让他们离开。”
赵括也只能期待他们有自己的办法,沉思了片刻,他方才又问道:“我有意圈养家禽,可是听邻舍老人说,这件事并不好办,还说您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想向您请教。”,庞煖又回忆了起来,点着头说道:“我是曾做过,不过,我养的家禽全部都死了,因为这件事,我至今都觉得非常羞愧...”
随后,两人便是谈论起了养鸡心得,赵括明白,看来自己大规模养家禽的计划,只怕是要落空了,不过,或许可以购买鸡崽,分发给百姓来养,只是饲料可能又要成为一个问题,赵国的百姓,有很多都是一贫如洗,秋收的时候将粮食存起来,直到第二年的秋收,他们都要依靠这些粮食,甚至都不敢多吃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件衣裳,能够穿上很多年,有的衣裳还会作为陪葬品,与主人同葬,因为这已经是他们所拥有的最为珍贵的私人财产。
“平原君没有跟着您回来?”,赵括又问起了赵胜的情况,赵胜曾帮过他,自己想要在赵国做些什么事,若是能得到平原君的帮助,这是最容易成功的,只是,这次庞煖从魏国返回,赵胜并不在回来的队伍里。庞煖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无奈的说道:“魏王以平原君为魏国相,短期内,只怕他是回不来了。”
“什么?国相??”
赵括目瞪口呆,魏王这是什么操作啊,魏王和赵王来了一波互换?你拿我弟弟当国相,我就拿你叔叔当国相!
庞煖看起来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说道:“魏王身边有一位龙阳君,这就是他的提议,魏王竟然接受了,平原君本来是不愿意担任国相的,可是魏王屡次前来拜见他,非常恭敬的对待他,又不肯让他离开魏国,平原君也只好答应了他,如今的他,或许比在赵国要更加的惬意...更加的...安全。”
又聊了片刻,赵括告别了庞煖,正要离开院落,庞煖忽然叫住了他,赵括转过身来,庞煖拄着拐杖,走到了他的面前,认真的对他说道:“荀子曾对我说过一件事,我想要告诉您。”
“他说:前面的车子已经倾覆,可是后面的车子却还是不知道更改!您回去的时候,道路较为坎坷,请您多看看前方的马车,注意道路,不要朝着容易倾覆的方向行驶,我会祝福您。”
赵括咧嘴一笑,他说道:“荀子说的很对,可是我也想要告诉您一件事。”
“请您说吧。”
“生命是我所追求的,大义也是我所追求的,这两种东西如果不能同时得到,那么,我会舍弃生命而选择大义。生命是我所追求的,可是我所重视的是要胜过我生命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情。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事情比死亡还要严重,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能躲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人所追求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有人所厌恶的,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事情,不仅是贤人有这样的本性,人人都有,只是,贤明的人,可以不丧失掉这种大义。”
“我想要让赵国的百姓脱离苦难,让他们能够活下去,这是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如果因为我这样的追求会给自己招来灾祸,我是不会害怕的,我并不是贤人,可是我还没有丢掉自己的追求。”
看着赵括那无比坚定的脸庞,庞煖呆住了。
那一刻,在众人的眼里,赵括的身躯是那么的高大伟岸,他笑了笑,告别了庞煖,离开了这里。
庞煖一直呆愣的站在院落门前,一动不动,久久无言。
他的家臣们有些惊讶的看着庞煖,不知为何,庞煖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哭声从喉咙里沙哑的发出,他用拐杖重重的砸着地面,周围的几个家臣都被吓坏了,急忙上前,扶着他。
“家主,您怎么了?怎么了?”
“孟子的舍生取义...我也曾读过...我也曾读过啊!”
“我白读了啊...我白读了那么多的书啊!”
ps:昨晚严重失眠,一夜未眠,今天精神状态非常的差,更新的也很慢,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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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家主成为了赵国的国相,在他们看来,这是多亏了马服君,如今他们各个显赫,还有几个能人被魏无忌举荐到了赵王的面前,甚至还在地方上做起了大夫。魏无忌与赵胜不同,赵胜对门客的标准是来者不拒,而魏无忌的标准稍微高了一些,他是能者不拒。跟随他的人里,有很多都是魏国的能人。
而让这些门客们惊讶的时候,赵括竟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热情的与他们寒暄,顿时,门客们将他挡在院落里,纷纷要与他问候,魏无忌笑嘻嘻的站在室门处,看着赵括与自家门客们叙旧,侯赢站在他的身边,笑着说道:“您要是再不开口,只怕您的宾客就要成为马服君的座上宾了。”
魏无忌笑了笑,并不在意。
赵括与魏无忌面向而坐,魏无忌无奈的对赵括说道:“如今我要观看的竹简,需要用三辆马车抬进来,我所书写的命令,需要六位门客才能举得动,因为您的缘故,让我如此的劳苦啊。”,赵括笑了笑,方才说道:“如今您受到上君的宠爱,大臣们尊敬您,赵人拥戴您,这也是我的缘故啊。”
两人笑了起来,魏无忌这才问起了赵括的来意,赵括问道:“我的门客们为出征的将士们赠送种子,农具,粮食的事情,您知道吗?”
魏无忌点了点头。
赵括面色凝重的说道:“李鱼说:乡野的官吏们扣押耕牛,百姓们必须要通过贿赂才能得到,他上前质问,遭受到了官吏的侮辱。我的门客幸,为人刚烈,因为遭受到侮辱的原因,他杀死了两位县田部吏,如今董成子正在审问这件事。”,魏无忌打了个哈欠,这若是对别人,就是**裸的羞辱,可是对赵括这样的挚友,这就算不上什么了。
他说道:“区区几个小吏,敢侮辱您的门客,就是被杀死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吩咐董成子一声,让他放人。”
赵括摇了摇头,说道:“我所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乡野的官吏扣押耕牛,县里的官吏,则是将邯郸所分下的春种留下,用在了自己的耕地上。郡里的官吏,放任这些恶吏,接受他们的礼物馈赠,因为是自己好友家亲的缘故而不将他们问罪。”
“将士出征在外,他留下的父母妻子,竟是遭受到恶吏的欺辱...您觉得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看起来有些生气,他说道:“我的门客可以杀死乡野的恶吏,我可以杀死县里的恶吏,您可以杀死郡中的恶吏,可是杀死了这些人,继承他们位置的还是跟他们一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杀的完呢?”,听到赵括这么说,魏无忌沉思了片刻,方才询问道:“那您准备怎么办呢?”
“我想要改变底层官吏的选拔方法,乡野的官吏,都是县中官吏自己举荐任命的,这会造成他们彼此勾结,欺压百姓,可以效仿秦国,施行连坐,被举荐者违反律法,欺压百姓的,举荐者同罪。另外,我觉得以考核的方式来进行底层官吏的选拔,是最合适的,我想请您来帮我。”
魏无忌看上去有些迟疑,犹豫不决,这让赵括非常的惊讶,他所认识的信陵君,不该是如此啊。
魏无忌看着他,纠结的说道:“我可以帮您,但是有一件事。”
“请您说吧。”
魏无忌忽然笑了起来,“事成之后,您得陪我饮酒。”
魏无忌认为,想要做这件事,就必须要将中尉请来,虽然群臣都有向大王举荐官吏的资格,可这毕竟还是中尉的职责。故而,魏无忌派了人去邀请中尉前来。从前的中尉是许历,他为人正直,的确是为赵国举荐了不少的能臣,可是如今,接替他位置的,却是宗室赵豹。
平阳君赵豹,大哥是安阳君赵章,二哥是惠文王赵何,四弟是平原君赵胜。如今的赵王丹,正是他的犹子,赵王也并不是很喜爱这位仲父,平日里,赵豹的建议,也总是被赵王所无视,不过,这也不影响赵豹在赵国的地位,平原君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兄长,得将他当作父亲来看待。
昔日那位跟随赵括立下功勋的小将赵布,就是这位平阳君的儿子。在得知国相召见之后,赵豹虽然有些不悦,还是坐上了马车,前来魏无忌的府邸,作为赵国的大贵族,国相也应该来拜访他,不过,如今的信陵君,也是魏国的宗室,在身份上,两人并没有太巨大的差别,何况,两人还是亲戚。
信陵君的姐姐嫁给了平原君,而平阳君是平原君的兄长,所以平阳君也是信陵君的兄长,贵族之间的亲戚关系,是有些说不清楚的,赵括有些时候都会很懵逼,因为诸国互相联姻,形势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在争霸天下,互相攻伐。这又让赵括想起了后世的欧洲,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情况。
有些时候,赵括看着如今的天下,觉得这跟后世的欧洲非常的像。怎么说呢,严谨而古板的古典*****国家,会想到谁呢?这秦国跟普鲁士简直神似啊,唯独不同的是普鲁士没有完成的,被秦国给提前几千年完成了。一个走在时尚最前沿,连走路,语言都能成为时尚,被他人效仿的浪漫赵国,拥有强大的军队,却总是被隔壁那个严谨的国家吊打,这让人想起了谁呢?
没错啊,这赵国像极了未来的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投降强国啊,只是他比法兰西更有骨气,并不曾举起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位老牌的强国,曾比那位严谨的国家更加的强大,是最初的霸主,嗯,征服者小白与他的齐格兰。
一位被当作蛮夷,非常的凶横,国土广阔,嗜酒如命,与严谨的国家长期争霸的国家...没错,彼得庄王与他的楚罗斯。
还有被夹在大国之间,被来回摩擦的韩兰。一位从强大帝国里分裂出来的,拥有强大军队却总是被邻居捶打的魏地利。还有一个趁着敌人最虚弱的时候发动进攻竟被败兵教做人的燕大利。
赵括想着这些,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是,随即脸色又变得格外的严峻,若是自己的存在,真的阻碍了七国的统一,那么在未来,不会真的变成这样的混乱格局吧?想到这些,他又有些笑不出来了,长期的分裂,是会造成更多的死亡与毁灭。有没有办法可以平和的进行这统一的过程呢?让所有人都少流一些血?
赵括的看法,或许与所有人都不同,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将七国都当作是一家人。在秦国统一之后,也是将被征服者当作了俘虏与亡国者,若是能让这些被征服的百姓们也能尝到统一的福利,让他们免去战争带来的灾祸,免去苛刻的徭役,让他们能够安心的耕作...
赵括正在思索着未来,赵豹就已经赶到了。
赵豹领着一群宾客,走进了院落内,他的这些宾客大多也都是高傲的人,面对魏无忌的那些魏国门客,并没有亲近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着,这倒是与赵括的门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狄在这里,他绝不会管这些魏人能不能听得懂,都会跟他们来寒暄一番。魏无忌与赵括起身迎接,将赵豹迎到了室内。
赵豹没有想到马服君也在这里,因为儿子的缘故,他倒是与赵括亲近,他的儿子赵布,因为在对燕作战时立下了功劳,如今已经担任都尉,统领精锐的士卒们守卫邯郸。赵豹笑着与两人寒暄,魏无忌并没有让赵括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而是隐晦的提起了赵括门客杀人的事情。
赵豹听闻,抚须大笑,说道:“对这样的恶吏,就应该要杀掉,请马服君不要担心。”
赵括看了看魏无忌,不知道魏无忌为什么要说起这件事,魏无忌有些感激的说道:“多谢平原君的恩德,国中有您这样的贤人,这是赵国的幸事啊。”,听到魏无忌的恭维,赵豹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赵括恍然大悟,连忙也跟着魏无忌称赞了起来,等到赵豹挥着手,谦逊的说过誉的时候,魏无忌终于进入了主题。
“您身为中尉,国中有这样的恶吏,这是对您最大的不敬,赵人会说:没想到平阳君那样的贤人,都会提拔这样的官吏啊。平阳君既然帮了马服君的事情,那马服君也必须要帮您,避免您的名声受到玷污,我想,可以让马服君巡查赵国境内,找出这些败坏了您的名声的官吏,将他们处置干净!”
魏无忌愤怒的说道,仿佛就是在怨恨他们侮辱了赵豹的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豹听闻,点了点头,看向了赵括,笑着说道:“不用劳烦您,我可以自己派人去清理这些恶吏。”
赵括说道:“您帮了我的忙,就请给与我这个报答您的机会,难道您觉得我没有能力来维护您的声誉吗?”,赵豹急忙说道:“好,那就劳烦您了。”
三人又聊了起来,赵括方才问道:“请问您举荐贤人的依据?”
赵豹傲然的说道:“我会看他们的相貌,相貌俊美,异于常人的,肯定是有大作为的贤人,如荀子,您,信陵君,都是相貌俊美的人,可见我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赵括呆愣了许久,方才问道:“那除了相貌呢?”
“还有他们的着装,以及言行。”,赵豹随意的说道。
赵括沉默了下来,强忍着没有再多说什么,送走了赵豹,魏无忌方才长叹了一声,坐在了赵括的面前,对他说道:“您不要生气,在魏国,也是这样的,我知道魏国很多的贤才,只是因为他们的出身不够显赫,没有贤明的先祖,又或者不够俊美,而得不到重用,魏国的大臣,有龙阳君那样俊美的,有段干子那样显赫出身的...真正有才能的人却很少。”
赵括长叹了一声,方才看向了魏无忌,说道:“您想要让我找出赵国里的那些奸贼?”
“是啊,等您将他们找出来,将这些事情递给上君来看,上君就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我也就能提议,免去地方官吏对底层官吏的任命权力....不过,您要做好准备,对底层官吏的任命权,是官吏最为看重的,他们依靠这样的权力,来拉拢贤才成为自己的宾客,安排自己的亲信,扩大自己的势力。”
“每当县令离开的时候,底层官吏都会被调动,与县令同去同留。”
“您要改变这些,您会成为他们的大敌,很多人都会想要谋害您。”
赵括笑了起来,看着魏无忌,说道:“我不怕。”,他又问道:“您觉得,我是该隐藏身份,向百姓打探情况,还是该光明正大的前往调查呢?”,魏无忌饮了一口酒,方才认真的回答道:“您应该竖起马服君的旗帜,带上您的门客们,敲打着战鼓赶往各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以您的名望,百姓们是不会欺骗您的,他们都会说实话,因为您的德行,那些奸贼都会望风而逃,不敢与您对质。”
“您这样的行为,会震慑各地的官吏,他们从此就会收敛一些,不敢行恶。”
魏无忌又说了很多事情,赵括都记在了心里,这个时代的贵族,并没有文武的划分,魏无忌可以带兵打仗,也可以治理国家,因为如今的大臣都是贵族,贵族出身意味着他们接受了骑马,驾车,射箭,搏斗,律法,文学,艺术等全方面的教育,是属于全能的人才,包括廉颇,赵王甚至有意让廉颇来担任国相,这是很合理的事情,国中就有不少人支持廉颇。
赵括与魏无忌定下了清查国中官吏的事情,赵括方才告别了魏无忌。他刚刚走出了府邸,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庞煖。
庞煖平静的看着走出门的赵括,俯身长拜。赵括大惊,急忙侧身避开他的大礼,从侧面将他扶起,说道:“您是长辈,我不能接受您这样的大礼。”
“我从前只是空捧着圣贤们留下的竹简,今日才知道自己的愚蠢,我愿意奏明上君,拔掉您前行道路上的荆棘。”,庞煖说着,猛地用拐杖狠狠的砸着地面,质问道:“荀子说:圣人是寻常人平日里的作为所积累而成的!!!”
“我从今天开始还算晚吗???”
赵括看着他,认真的回答道:
“不晚。”
“永远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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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职务,并不是寻常人所能担任,他有两个要求,第一点,年龄必须要大,论年纪,别说是在赵国,就是在诸国,老庞都是没有对手的存在,一大把年纪的楼缓还要比他小十岁,赵括推测,这位庞公的年纪应该是接近八十岁,第二点,就是要有资历,在这一点上,庞公同样是傲视赵国群雄的存在。他可是武灵王时的重臣啊!!
而左师的具体工作,其实就是给君王一些建议,相当于君王的私人顾问。
庞煖与魏无忌同时面见赵王,向赵王提议:让马服君巡查赵国各地,揪出那些为祸一方的恶吏。赵王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一点,不止是赵王,就是王宫内的群臣,也是有些困惑。
赵王询问道:“国中有恶吏,寡人让各地的郡守县令严查就可以,怎么还需要马服君亲自去探查呢?”,庞煖皱着眉头,看着群臣,开口说道:“因为郡县官吏与乡野官吏勾结,无视上君的王令,为非作歹,让盗贼头子来处置盗贼,您觉得会是怎么样呢?”
赵王勃然大怒,他质问道:“您怎么可以将寡人的臣比作是盗贼呢?”
“相比危害三四个人的盗贼,危害十几万人的官吏,难道不是比盗贼更加的可恨吗?”,庞煖毫不客气的说道:“上君想要吸纳更多的贤才,这些贤才在赶到邯郸的路途上,看到这些穷凶极恶的官吏,难道还会愿意跟随您吗?当初的荀子,在离开赵国的时候,跟我说:他在道路上没有看到一个良吏,因为不愿意与这些恶贼同伍,所以必须要离开。”
赵王瞪大了双眼,险些气炸了,他站起身来,来回的走动了几步,咬着牙说道:“原来是这样,寡人对荀子非常的尊敬,他却离开赵国在楚国担任县令,寡一直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今才知道,原来是这些国中盗贼的缘故,他们竟敢逼走寡人的贤才!!好,让马服君去清查!遇到了恶吏,马服君可以斩杀他们!”
“从郡中到乡野,不许有人违背马服君的命令,这就是寡人的王令!!!”
赵王愤怒的大叫道。
群臣们低着头,完全不敢言语,楼缓看着这位老友,无奈的摇着头,今天他在王宫里的话,一定会让他成为赵国地方官的仇敌,那些官员会觉得自己遭受到了侮辱,唉,您又何必要这样呢?不只是他,就是在座的重臣,也不理解庞煖的行为,庞煖的朋友很多,他从来都不曾说过像今天这样得罪别人的话。
只有站在不远处的魏无忌,方才明白庞煖的想法,他是想要代替赵括,吸引所有仇视的眼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被庞煖说完,他只好补充道:“我听闻,在秦国,若是被举荐的官吏犯错,举荐者也会同罪,因此,秦国的官吏不敢举荐德行不正,没有才能的小人,生怕遭受到牵连,请上君能够在赵国施行连坐之法....另外,若是能察觉底层官吏做恶而处置的人,可以避免牵连,坐视不管的人,哪怕不是自己举荐的官吏,也要遭受到一样的惩罚。”
群臣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信陵君歹毒啊,他这连坐制一出,各地的官吏为了避免连坐都要争先恐后的杀掉作恶的那些小吏了,怎么也不敢再进行庇护。日后,自己想要举荐什么人,也不敢再随意的禀告给上君,这让他们损失了很多可以轻易得到的“礼物”啊。
行贿对于贵族而言,是一种侮辱,若是拿着钱财找到贵族,请他帮您办事,大部分贵族都会杀了你,可是,给贵族送礼,成为他的朋友,那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保护你,还不必遭受到道德的谴责。这是一种建立在贵族的基本道德观上的扭曲的病态社会,庇护朋友,亲人的犯罪行为被视为是道德的社会。
秦国因为鼓励乡人之间,家人之间互相检举,故而被视为蛮夷,被斥为不知礼。
魏无忌这样的行为,也是要遭受到贵族的辱骂的:我们庇护自己的朋友家人,这有什么错呢?您不夸赞我们,还想要让我们连坐??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贵族都会这么想,很多年前,就有个负责税收的铁血官吏,杀了很多亲近他的朋友,乃至是平原君的朋友,从而被平原君举荐,那人唤作赵奢。
当魏无忌离开王宫的时候,他带出了赵王的命令,让马服君巡查各地,清查奸吏的王令。
赵括回到了马服,并且让自己的一部分门客返回来帮助自己,李鱼还在忙碌着,是无法回来了,幸作为他最大帮手,也无法返回,最后只能由狄,赵傅,王樊三个人带着十六位门客,返回马服。在这期间,赵括还在与韩非谈论接下来的事情,处置奸贼,只是赵括想要革新的前提。
想要将这些恶贼揪出来,让赵王看到事态的严重性,然后再改变地方选拔小吏的局面,进行类似于后世的“公务员考试”,选出一批精明能干的小吏,改变地方官制,再安排对于官吏的监督制度,确定惩罚制度,一环扣着一环,赵括提出自己的主要构想,韩非进行补充和改善。
年轻的韩非,已经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一面,连坐的办法,就是他所想到的。
韩非对赵括的构想非常的感兴趣,另外,对于赵国的如今的局面,也是看的非常透彻,他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这次出巡,会遇到四种情况,会有拼命庇护亲信来展示自己的道德的人,会有推出替死鬼来遮盖自己罪行的人,会有不想遭受到侮辱而自杀的人,会有讲述罪行求饶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非认为:对于那些庇护亲信的人,要从他们的声望进行打击,因为这是他们最在意的,例如,赵王将您当作心腹来对待,您却因为私情而做出了违背赵王的事情,您这样的人,还能算是君子吗?对于那些推出替死鬼的人,要进行赏赐,不必严查他们的过往,陈赞他们的大义,这样一来,更多的大官都不会选择去庇护亲近,对日后的革新也有帮助。
对于自首求饶的人,可以免去重罚,对于那些畏罪自杀的人,应该当众宣读他们的罪行,收走他们的家产,让其他人引以为戒。
韩非说:惩罚并不算是目的,目的应该是要让官吏们不敢再欺辱百姓,不敢欺骗君主。
赵括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是担心自己秉公处理,不留情面,将所有的罪人都绳之以法,遭受到极大的抵触与反抗,赵括心里当然是想要严厉的处置这些鱼肉乡里的恶贼,可是,对这些官吏们再大的惩罚,也不能挽回什么,反而是经过这样的分别对待,反而能让幸存的百姓们得到好处。
赵括是明白这一点的。
他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他一定会改变这样的情况。
他的门客们相继赶来,最先赶来的就是狄,狄刚刚进了院落,就迫不及待的向赵括说起了李鱼的情况,坐在赵括的面前,狄激动的说道:“当我们将种子,农具分发给那些将士们的时候,他们非常的激动,朝着马服的方向叩首道谢...”
赵括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开心。
狄急忙说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尤其是我们送去的粮食,这些将士们回到家里,家里多出了一个吃饭的人,却没有提前准备,生活过得非常得艰苦,李鱼知道这件事,派我们不断的在各处送粮....有一次,幸送完了粮食,刚刚出门,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急忙回去寻找,结果看到当地田部吏以收税的名义抢走了刚刚送去的粮食。”
“所以他就杀了那位吏。”,赵括说道。
狄点了点头,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又说道:“只是我们送的有些晚了,很多地方都结束了春种,种子已经没有用了,可是农具还是很有用的,各地的贵人知道我们是马服君的门客,也不敢对我们无礼,有的贵人也帮着自己的食邑,送去了一些粮食,牲畜,李鱼将这些人的善行记录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这里,赵括方才笑了起来,点着头,说道:“这很好。”
“那您呢,您在哪里做什么?不会就是看了他们做什么,然后回来好跟我们诉说吧?”,戈站在不远处,冷冷的询问道,狄轻蔑的瞪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我也是帮了大忙,我告诉那些百姓们,这些粮食,农具都是马服君赠送给你们的,要是有人敢抢夺,那就是抢马服君的东西,马服君绝不轻饶!”
“不错,拿马服君来吓唬他人,向来就是您最拿手的事情。”
“你!!”,顿时,狄与戈又掐了起来,赵括没有理会这俩人,跟韩非又谈起了前往的计划。赵括原先一直都没有告诉赵母自己要去做什么,他不想让赵母为自己担心,他只是给赵母说,自己要去赵国各地,看看百姓的情况。只是,狄回来后的第二天,赵母就将赵括叫了过去,询问他为什么忽然想要清查各地的奸吏。
赵括说道:“无论是耕作还是其他的事情,小吏都应该是百姓的依靠,他们要做到应该是保护百姓,带领百姓,而不是去欺负他们,我想要改变如今的情况,可是,请您不要为我担心,我带上了门客,是不会有危险的。”,听到赵括的话语,赵母笑了起来,她笑得非常开心。
她问道:“你的宝剑足够锋利吗?”
赵括一愣,方才回答道:“足够锋利。”
“你父亲担任田部吏,就是因为宝剑足够锋利,方才成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干吏。如今你要清查各地的奸贼,就要时刻擦亮你的宝剑,杀死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吏。”
“唯。”
在赵傅,王樊等人都到齐之后,赵括坐上了马车,打起了马服君的旗帜,便从马服出发了,他要一路北上,到达云中郡,再从云中过代郡,绕回邯郸郡。赵括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发,自然是引起了马服的轰动,马服众人纷纷跟随着马车,将赵括送出了马服,众人朝着马车的方向俯身长拜,送别了他们的英雄。
果然,邯郸的王令,赵括离开马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地。引起了一次震动,官吏们既是愤怒,又是惶恐,指责庞煖的书信源源不断的朝着邯郸流去,而马服君的行踪,则是成为了所有地方官吏最在意的事情。在打出了马服君大旗的情况下,赵括的行程变得无比的缓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他到达一处乡邑的时候,正在忙碌的众人远远看到了马服旗,先是擦了擦双眼,随后便是什么也不顾的冲了过来,重重的跪拜在道路的两旁,迎接马服君,赵括赶到乡邑,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扶起周围的百姓们,向他们询问今年的收成,遇到的困难,最后方才问起当地的官吏有没有欺压百姓的情况。
面对这些百姓,赵括认真的说道:“我这次,就是为了要帮助赵国的百姓,要清查地方上的奸贼,请乡老不要隐瞒,向我说实情,若是有人敢报复二三子,我会亲手向他复仇。”,其实,百姓们根本就不需要赵括的保证,就算官吏们会报复,会处死他们,他们也绝不愿意跟马服君说谎。
当下,就有人走出来,指认当地的乡邑正曾私自增加税收额度,中饱私囊。赵国的基层制度,从郡到县,再到乡里,可问题是,官吏制度非常的简陋,地方官只有郡守,郡尉,郡丞,县令,县尉,县丞这六个,其他都是佐吏,并不是官员,不需要赵王去任命,只需地方官任命。
乡邑里设乡邑正,监门,一个负责治安,一个负责其余所有政务,简陋的令人发指。
而当地的乡邑正唤作荣,当他听闻马服君赶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换上了最好看的衣裳,兴冲冲的来到了马服君的面前,正要开口拜见,一旁走出一个魁梧的壮汉,一把将他抓住,随即就是马服君冷冰冰的质问:“请问今年的税收情况?”
荣浑身冰凉,哆嗦着,身边的壮汉猛地叫道:“快说!”
他瘫坐了地面上,浑身无力,哭了起来。
“请您恕罪。”
他很快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包括如何私自增加了税赋,通过调动徭役名额向百姓们索要贿赂,通过控制耕牛来收敛钱财等等,等到他说完,赵括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任期还不到三个月的小吏,他竟在几个月内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而看到马服君拿愤怒的模样,荣哭着求饶道:
“请马服君宽恕我的罪行,我是董成子的门客,曾与您在柏仁与燕军作战,我的家主一直将您看作是挚友,请您看在他的颜面上,宽恕我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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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终于明白,为什么贵族们,大多都愿意庇护自己的门客好友了。
他看着这位惊惧的小吏,终于是想起了他,他曾经坐在董成子的马车上,担任车右,带头冲锋。还记得,董成子来拜访自己的时候,这位小吏也曾给自己送过礼物,跟随董成子来看望过自己。赵括愣住了,他复杂的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小吏,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若是缺少钱财,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我会吝啬于赏赐有功的将士吗?当初曾保护柏仁百姓的勇士,为什么成为了害民的恶鬼?”
荣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赵括,犹如触电般的移开了视线,抿着嘴角,却还是没有能说出话来。
“您犯下的是可以被杀死的罪行,我没有杀您,不是因为您曾追随我作战,也不是因为您是董成子的宾客,是因为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没有顽抗。我要罢免您的职务,将您送到邯郸,让负责刑法的董成子,来对您进行判决。”,赵括说着,看向了自己的一位门客,说道:“将他送去邯郸。”
门客上前,扶起了荣,荣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或许,他已没有脸面对赵括,荣就这样被带走了,周围的百姓们瞪大了双眼,赵括说要为他们做主,他们还以为,马服君是要训斥这些官吏,可是没有想到,马服君直接罢免了他,甚至,还想要杀死他!这是百姓们多少年都不曾见到过的奇事。
赵括再次看向这些百姓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他将百姓们召集到身边,随即就要坐下来,门客们急忙要为他送上坐席,赵括也不接受,他不顾泥泞,直接就坐在了耕地边上,又让众人也坐下来,门客们相继坐下,百姓们颤抖着,却不敢坐,马服君又劝说了几句,他们方才逐一坐在了赵括的身边。
“请二三子不要担忧,我知道有很多事耽误了农忙,我会上谏上君,让他减少各地的税赋...我听闻,在五亩大的住宅田旁,种上桑树,上了五十岁的人就可以穿着丝绸了。鸡鸭猪狗的繁殖饲养,不要错过时节,上了七十岁的人就可以经常吃到肉食了,一家一户所种百亩的田地,不误农时得到耕种,数口之家就不会闹灾荒了。”
“我会下令,不许任何人耽误农时,请二三子多种桑树,我会送来家禽的幼崽,请圈养的时候不要错过时节,辛勤劳作,就不用担心明年的灾荒...若是有官吏欺凌二三子,耽误农时,请二三子派人赶往马服,我会亲自前来,帮助二三子。”
站在不远处的韩非,看着坐在百姓之中,温柔的叮嘱他们的马服君,心里瞬间有些感动,脸上洋溢着笑容。
“请问这里的贤人?”
听到马服君的质问,百姓们交流着,过了片刻,方才说道:“乡野有个唤作卜的年轻人,他是孝顺父母,关爱邻舍的贤人,曾经在外游学,认识文字。”,赵括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在什么地方呢?”,从不远处站起了一个腼腆的年轻人,大概是因为乡人的夸赞而有些害羞,朝着马服君行礼拜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点了点头,说道:“在我没有回到邯郸之前,就请您来担任乡邑正,带领百姓们耕作,惩治懒惰的人,奖赏有功的人,荣积累的财富,是属于百姓的,请您现在就将他院落里的粮食,牲畜等还给百姓,这些事,我都交给您了。”,卜认真的点着头,朝着赵括再次俯身行礼。
随后,卜就离开了,赵括就坐在这里跟百姓们继续攀谈,询问他们所遇到的困难,以及农桑的问题,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者,抚摸着胡须,颤颤巍巍的告诉赵括:“这里的荒地很多,可是没有足够的人来耕作。”,如今百姓所遇到的难题,跟未来的不同,将来的百姓是没有可以耕作的土地,而现在的百姓却是因为耕作技术不发达,而没有办法通过土地来养活家庭。
赵括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我听闻,人失,牲畜失,放上一段时间后,可以用在耕地上,能够增加收成。”,听到赵括的话语,百姓们非常的惊讶,面面相觑,有几个年长者却急忙说道:“马服君说的事情,我曾听说过,听闻秦人用失浇灌耕地,收成就能很好。”
“那您为什么不效仿呢?”,赵括更加的惊讶,他一方面是惊讶与原始肥料的出现,又惊讶与这些人明明知道为什么还不用呢?年长者摇着头,无奈的说道:“有地位尊贵的人说:这样种出的粮食是肮脏的,是不干净的,只有恶臭的西边蛮夷才会食用这样的粮食,不许我们效仿。”
原来赵国贵族这么早就开始追求绿色无害食物。
赵括沉默了片刻,摇着头说道:“若是觉得不干净,他们可以不吃,不用理会这些人。”
卜很快就清点出了荣的家产,荣的钱财似乎都用来与贵族结交,家里的牲畜,储存的粮食反而并不多,卜在进行分配的时候,赵括也在一旁看着,他是想要看看这位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担任小吏的能力,不得不说,这位被当地的乡人所举荐的贤人,的确还是不错的,在进行分配的时候,做到了公平公正。
赵括点了点头,又说自己在巡查各地之后,还会回来,这才驾车离去,他想前往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逗留。
百姓们站在道路边上,看着远去的马服君的马车,俯身长拜。
直到马车都消失的不见了踪影,他们也没有起身。
赵国的郡县制并没有真正的完成,不仅是在称呼上,就是在当地的官吏身上,也能体现出来,县城与乡邑几乎都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县城的城墙要高大一些,乡邑的城墙相对要矮小。用城墙来划分县城与乡邑,这实在是有些可笑。而地方之间的距离也很遥远。
或许是赵括的威慑力太大,赵括从邯郸赶往武安的道路上,每到一个乡邑,就已经有小吏学着廉颇的模样,**着上身,背着荆棘来乞求赵括的原谅,自从廉颇创造了这种谢罪的办法之后,这办法就成为了赵国的一种时尚,一种谢罪的风格,只是,看着这些跪在地面上,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歉意的小吏,赵括只觉得,他们的行为是侮辱了廉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还是没有杀死这些人,他罢免了这些人的职务,又让当地人选出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人,来担任当地的小吏。韩非跟他分析,这里的小吏都是武安令所安排的,这肯定是武安令不想被连累,所以将这些小吏推出来,想要断绝自己的责任。韩非继续说道:“等我们赶到武安城的时候,县令会押着他亲自处置的县中恶吏来见您。”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韩非的推测。
当赵括来到了武安城的时候,果然,武安令出城迎接,而在道路两旁,都是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罪犯。赵括发现,韩非在这些方面真的是拥有惊人的直觉。县令唤作赵绪,与赵括一样,也是一位公室子弟,他跟那些底层小吏不同,他是受到赵王任命的官,赵括如今有王令,可以杀死他,但是不能找人替换他的位置。
因为任命县以上的上下大夫,这就是赵国的王权。
自从知道赵括携带王令出发的消息之后,赵绪就非常的害怕,他只是一个小贵族,凭借着自己的口才,结交了不少的朝中大臣,通过他们的举荐,得到了赵王的赏识,做到了如今的县令,他很精通察言观色,在自己担任县令之后,他就帮国中贵族,将他们的门客任命为吏,乡吏荣,就是他巴结董成子的产物。
为了更好的与这些贵人结交,平日里这些小吏无论做了什么,他都没有去理会。直到他听闻马服君要惩治各地的恶吏,带着大王的命令,离开了邯郸城,那一刻,赵绪手脚冰凉,险些一头栽倒,李牧在镇守武安的时候,他曾经跟李牧询问过马服君的事情,李牧说:马服君仁义,爱民,正直,不会放过任何的恶人。
在后来,他又在武安的城头亲眼看到了那几十万大军厮杀的惨况,亲眼目睹了赵括击退了战无不胜的秦国白起。
他害怕极了,他知道自己所纵容的那些,若是被赵括所发现,他一定会杀掉自己,而被这样的君子所杀掉,那他注定成为一个被后人唾弃的小人。在惶恐之余,他又听闻荣被抓,赵绪即刻下令,调查县中危害百姓的恶吏,又迅速将他们全部抓捕,哪怕是以后国中贵族为难自己,也不能就这样死在马服君的手里。
死在别人的手里都可以,唯独不能死在马服君的手里。
当赵括的马车停下来,那杆马服旗飘扬着的时候,赵绪却看到了一架战车,战车上染血的马服旗,拿着宝剑朝着自己冲来的马服君,赵绪一个哆嗦,再次睁开双眼,却是马服君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赵绪急忙俯身行礼,赵括将他扶起,方才笑着说道:“我认识您,您是赵绪,当初险些跟着李牧丧命。”
不知为何,赵绪心里忽流过一道暖流,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与您同宗,是您的晚辈。”,看着面前起码比自己要大二十岁的“晚辈”,赵括有些说不出话来,赵绪的出身并不高,也没有贵族的矜持,他挤出笑容来,开始奉承马服君的仁义与勇气,赵括只是笑了笑,跟着朝着城中赶去。
赵绪指着道路上那些人,说道:“他们都是武安城内的恶吏,他们的罪状我都已经罗列出来了,稍后就交给您来观看。”,赵括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绪想要宴请赵括,赵括却并没有急着进他的院落,反而是在武安城内,跟百姓们聊了起来,赵绪胆战心惊的跟随在他的身后,这些百姓很多都是当初跟着赵括出征的将士,此刻看到马服君,格外激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们最怨恨的几个恶吏,好在都已经跪在了道路边上。
没有人指责县令,这让赵绪松了一口气。
终于,赵括坐在了县令府邸里,县里的官吏们围聚周围,门客们站在他们的身后。赵括看着赵绪,亲切的说道:“您是一位好官,并没有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情,对于那些恶吏,您也进行了处置,这是非常对的...”,赵括看着众人,又说道:“我所要说的道理,是治国的道理。”
“国家的强盛,是看他的耕地里能出产多少粮食,看他能召集多少士卒,看他的百姓是否能勤劳的耕作,是否能英勇的杀敌。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啊,富贵的人认为百姓卑鄙,随意的欺凌,没有百姓的耕作,富贵的人也一定会饿着肚子,没有百姓来服役,再富贵的人也会落到被敌人杀死的地步。”
“所以保护百姓,这不是为了仁义道德,这是为了自己而可以做的事情。百姓们过的富裕,国家的户籍才能增加,粮食才会变多,百姓们感怀与富贵者的恩德,才会拿起戈矛来为国家作战,减少地方的徭役,增加当地的户籍,督促百姓们进行耕作,给与他们恩惠,这是富贵者能保持高贵的道理。”
“当初我的父亲杀死了平原君的门客,平原君要处置他的罪行,他说:赵国因为这些人的缘故而败亡,您是赵国的宗室,如果赵国灭亡,您能继续如今的富贵吗?我所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庇护危害百姓的官吏,或者自己来欺凌百姓,耽误农时,这是让赵国走向灭亡的事情,赵国灭亡,难道赵国的官吏不会成为敌人的奴隶吗?”
“我听闻,有种鸟唤作鸩,用它的羽毛浸的酒喝了能毒死人,可是有的人觉得自己口渴,就要喝下这样的酒而让自己毒发身亡。我听闻,有种鸟唤作...金鹅,它每天都能生下一颗金蛋,可是贪婪的人为了早些得到金蛋而杀死金鹅取走它腹中的卵。这难道跟我所说的不是一个道理吗?”
“治国的道理,就是如此,地方的官吏能够尽到自己的职责,能够呵护赵国的百姓,那赵国就一定会强大起来,这是对官吏们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事情。”,赵括认真的说着,而背后的韩非却是在迅速的记录着他的言行,韩非一直都喜欢写一些各地的趣事,而这次赵括的言语里,就让他想到了可以被自己记录下来的两件蕴含着道理的故事。
赵括说完了这些,忽然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赵绪,赵括笑着说道:“这是上君赏赐给我,因为我带领将士击退了敌人,如今我想要赏赐给您,因为我只是保护了武安城一次,而您却可以保护它更久。”,赵绪颤抖的手接过了赵括递来的玉佩,茫然的看着赵括那阳光的笑容,忽然,赵绪跪倒在了地面上。
“马服君...我有罪...我没有能履行职责,我为了结交贵者,纵容他们的门客...我并不是您所想的君子,我抓捕那些恶吏,也是因为害怕遭到您的惩罚,我不配得到您的赏赐和夸赞,都是我的错...”,赵绪跪在赵括的面前,呜咽得说着,眼泪不断的掉落在地面上,众官吏纷纷起身,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韩非奋笔疾书,太好了,第三件故事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本来是听从了韩非的劝谏,这次前来,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惩罚官吏,是为了让官吏们有所改变,有所忌惮,不敢再随意妄为,故而,赵括明知道一切,却还是选择了宽恕,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到来,都起到一个敲打的作用,能让这位还不算太糟糕的县令稍稍的做点他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一番话,竟是让赵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罪行。
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痛哭的县令,赵括长叹了一声,将他扶起,又让他坐了下来,这才如实说道:“我从邯郸出发,惩治恶吏,可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让各地的官吏们能够将百姓当作腹心,而不是当成草芥。这样,百姓才会将官吏当作亲人那样的敬爱。”
赵括说道:“等我去过赵国各个地方,我还会回来,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您能真正成为我先前所说的所说的那种爱民的官吏,我会宽恕您的罪行,我会亲自向上君举荐您。”,听到赵括的言语,赵绪再次起身,朝着赵括俯身长拜,说道:“唯!!”
因为要去的地方很多,赵括也并没有在武安停留,县令又赠送了两辆马车,他说,从这里赶往涉,再到橑阳都没有什么乡邑,路途遥远,得不到补给,尤其是从涉到橑阳,更是没有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可以多带一些物资。赵括谢过了他,这才离开了武安城,县令赵绪带着武安百姓前来送别。
赵括的旗帜,朝着涉城的方向赶去。
赵国之内,似乎有些变化,百姓们困惑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小吏们满脸笑容的跟随自己前往耕地,看着他们将无端的从自己手中拿走的粮食还给自己,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令前来寻找自己询问农桑的情况,询问他们遇到的困难。这样的事情,忽然就出现在了赵国各个地区。
赵括在武安城的言行,很快就传了出去,这也给了众人一条新的道路,改错。赵括的目的不是要惩治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有所改变,既然如此,那就改变好了,于是乎,他们开始疯狂的弥补自己的过错。当然,有的人或许是真的被赵括给赵绪说的那些道理所触动,更多的人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无论动机如何,他们都开始了改变。
他们拿出自己的钱财,打造了农具,拿出自家牲畜的幼崽送给百姓,赡养了那些孤寡,有的甚至带着门客们帮助那些家里没有壮丁的人家,这非常的不可思议,从赵国成立到如今,赵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官吏,只是区区的小点恩惠,就让百姓们非常的感动,非常的开心,他们看到这些官吏,不再是以仇恨或者愤怒的目光去看待。
孩子们围绕着官吏们唱着歌谣,年轻人俯身行礼,年老者则是代表乡野的百姓问候前来的官吏。
最先是百姓,百姓察觉到了官吏的改变,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随后就是官吏,官吏察觉到了一种不曾体验过的滋味,被百姓拥戴的滋味,真正被尊重的感觉,百姓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尊敬他们。赵国从内而外的,发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让各郡的郡守们都感到了惊奇,当这些郡守到地方视察的时候,看到那些抱着百姓的孩子,给他们讲述故事的小吏,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赵国似乎变了,虽然贵者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赵国也没有瞬间强大起来,可是有一种不同的氛围,正在赵国境内出现,正在赶路的赵括,并没有察觉,也不曾得知。他还在跟韩非说着自己的那一套治国的学问,自己对于未来的一种构想。在赵国各地,随着一批机智的官吏的改变,而正在产生着更大的影响。
这种改变自己来获得马服君宽恕的行为,正在不断的被人效仿。
正在从云中赶往邯郸的许历,在看到耕地上正在与百姓耕作,毫无顾忌的坐在泥土里的小吏的时候,别提有多震惊,他当即找到了这位小吏,又询问了他的身份,出身,小吏看着面前这与众不同的长者,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实言告之,随后,又传出了一个消息,马服君安排了很多人正在悄悄的在各地打探,这些人是要给马服君汇报的。
这样一来,即刻有更多的官吏加入了行列。
或许,这是赵人最幸福的一年,对于他们而言,最幸福的事情,仅仅是官吏不再欺负他们,他们得到了尊重。
赵王未必能看出这种变化来,可是那些待在赵国境内的秦人奸细,却是急忙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似乎真的很重要,战争后那种迷茫悲痛的赵人,正在苏醒。
.........
范雎再次得到了武士送来的情报,当然,这不是关于赵国近期的变化,而是范雎先前就吩咐的,赵括与弟子的谈话内容。在赵括的门客里,其实就有范雎所安排的人,早在范雎决定要用赵括来代替廉颇的时候,他就安排了人在赵括的身边,这原本是为了在将来的战事里能更好的掌控赵括的动向。
可是如今,这位秦探正在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赵括的言行举动很容易就被范雎所掌握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非待在赵括的身边,向他请教的时候,赵括并不会避讳门客,同样的,韩非也时常会把赵括所讲述的道理简化,然后讲给这些好奇的宾客们,尤其是有狄在,那位秦探想要得到相关内容,也就更加的容易了,他就是不想听,狄也会强行抓住他给他讲述。范雎再一次看着手中的竹简。
“韩非问政,子曰:夫邦韩,四战之地,西强秦...东武卒...无力外向..诸邦求变...韩不害之政,君治臣法,君明强邦.....”,范雎认真的读了起来,大声的读了起来。
“韩非问治韩,子曰:夫邦韩,久疾不可救药....”
“韩非再问政,子曰:一统。曰:一王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财共用,七国民为手足,可治也。”,范雎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竹简猛地掉落在了地面上,他双手颤抖着将竹简捡了起来,又不敢继续再大声的朗诵,只好在心里继续默念着:“韩非问一统者,子曰:秦。”
范雎再次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门客,大叫道:“给我准备衣裳,我要去面见大王!!”
相府里一阵鸡飞狗跳,很快,范雎就驾车匆匆赶往了秦王宫。秦王坐在王宫内,犹如着魔一般的反复的读着手中的竹简。大一统的思想在如今还没有出现,就是强大的秦王,如今的想法也只是要占据更多的城池土地,让秦人得到更多的奴隶和财富,而将天下并为一国的想法,还未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最早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一个在楚国还没有找他的老师,一个在赵国跟随了其他的老师。说起来,两个大一统思想的提出者,竟是同一个人的弟子,而这位老师,就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楚国县令,作为一个儒家的圣人,荀子的思想却非常的广泛活跃,李斯与韩非的大一统思想,定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故而,秦王在看到这韩非与赵括的对话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他一遍遍的反复读着这问答,范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范雎一生的志向,是辅佐秦国成为最强大的诸侯,号令天下,他最狂妄的想法,也不过是让秦代替周王室,让诸侯服从。
他曾以为自己的志向很远大,可是在得知赵括的思想后,范雎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差距,双方的差距好像已经超出了一个时代,他发现自己竟有些自卑??
秦王就这样捧着竹简,呆愣的坐了数个时辰,忽然,他猛地将竹简丢在地面上,用力的捶打起自己的胸口,范雎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劝阻,秦王大叫道:“为什么这样的贤人在赵国而不是在秦国啊?!寡人要对赵国用兵,请您让武安君来见寡人,赵王不交出马服君,寡人就平了邯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连忙劝道:“大王,如今不适合用兵..秦国刚刚结束了数年的征战,将士疲惫,现在秦国需要的是休养。”,听到范雎的劝阻,秦王也平静了下来,长叹了一声,方才拉住范雎的手,询问道:“您觉得马服君说的大一统,怎么样?”,范雎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公羊春秋说:大一统。”
“只是马服君的大一统,跟尊王一统完全不一样...他想要让王在天下各地设立郡县,由王来直接委派官吏进行统治,不再有诸侯,不再有战争...秦国会成为唯一的国家,所有人都会变成秦国的百姓...”,范雎说着说着,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说道:“臣一时也说不出来,请大王允许臣明日再来谈论这件事。”
秦王当然理解范雎所遭受的冲击,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他急忙对范雎说道:“请多派武士去赵国,在邯郸,在马服,都要派往足够的武士,让他们保护马服君,搜集马服君的对答,全部都送来咸阳,另外,告诉赵国的秦武士,让他们全力保护马服君,不许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让他们放下其他的事情,全力搜集马服君的言行...”
“唯,唯。”
“还有,马服君与董成子的对答,送去抄写,传至秦国的所有学室,让秦吏们学习,他们要执法,就得要知道律法是什么,要知道律法该如何制定,如何去施行。”
“唯!”
......
赵括并不知道,一大群秦国的官吏准备要面对他的对答认真的背诵理解,在路过涉县,赶往橑阳的途中,他遭遇到了一次巨大的危机,他遇到了贼寇,真正的贼寇。在秦国,因为群盗罪的苛刻,所以连贼人都不敢聚集太多,这样一来,被抓起来了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可是在赵国,并没有群盗罪。
当四面八方涌来了数百个盗贼的时候,赵括都有些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盗贼呢?门客们纷纷拔出了短剑,举起了矛,围在马车的周围,面向群寇,这些衣衫褴褛的盗贼们,面色暗黄,嘴唇龟裂,拿着石头,甚至是木棍,他们并不害怕门客手中闪烁着寒光的武器,他们看起来有些呆板,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盗贼不断的接近,狄凶狠的看着周围的贼寇,跃跃欲试,他并不害怕,他比这些瘦弱的贼寇要高出几个头来,他觉得自己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他们,盗贼的头子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他站在远处,冷冷的盯着这里,不断的喊叫着,让盗贼们逼近,从这位大汉的言语来看,他是韩人。
这里与上党相邻,赵括瞬间也就明白了这些盗贼的来历。
韩非的脸色变得有些落寞,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推开了围绕在马车周围的狄等人,直接走向了那些盗贼,狄本想要拉住他,却被赵括叫住了。那些盗贼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年轻人,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韩非却是将手中的短剑丢在了地面上,他用韩语说了些什么,赵括只听懂了几个字。
“韩,盗贼,不要。”
听到这位年轻人说起了韩语,围绕在周围的盗贼们瞪大了双眼,他们安静的看着韩非,就连那个盗贼头子,也都忘记了下令,韩非看起来很是亢奋,很是激动,他大声的朝着众人说着什么,手舞足蹈,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接朝着盗贼的方向走了过去,而那些盗贼却是羞愧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低着头,不断的后退。
门客们看着韩非哭着嘶吼着什么,看到他与那些盗贼拥抱,看到那位盗贼头子跪在韩非的面前痛哭,这场景既诡异又古怪,一群拦路的盗贼,莫名其妙的跟着一位被打劫的贵族相拥而泣,几乎所有的盗贼都在哭着,擦拭着眼泪,而那位盗贼头子狠狠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脸,砸出血来。
赵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门客们更是如此,他们好奇的看着韩非与这些贼寇们聊天,看到韩非哭泣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想笑。
狄急忙来到了赵括的身边,他好奇的问道:“这些盗贼是韩非的什么人?”
赵括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
“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白起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竹简。
他看的非常的认真,年轻的蒙武小心翼翼的站在不远处,也不敢出声打扰。蒙武非常的崇拜武安君,即使他的父亲蒙骜就是秦国内赫赫有名的大将,可他还是想要跟随白起学习。起初,蒙骜在教授他兵法的时候,蒙武便偷懒不肯学习,蒙骜大怒,准备惩罚他的时候,他向父亲询问:学习您的兵法可以成为武安君那样的人吗?
蒙骜更是生气,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这才揪着他的耳朵,将他带到了白起的面前。白起的朋友很少...不,他没有朋友,可是他长期与蒙骜并肩作战,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闭门不见。只是,他并不想要教授蒙武,他告诉蒙骜,自己并不知道什么兵法,也不知道怎么给别人传授兵法。
蒙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蒙武留在了这里,从那以后,蒙武整日都是在白起的院落里,白起没有赶走他,可是也没有教他什么。直到后来的长平之战,白起直接带走了蒙武,让他担任都尉,每战必先他来打头阵,就连攻城战这样危险的事情,也是让他第一个来冲锋,这个举动可是吓坏了诸多将领,您就算不想教他,也不该想要杀掉他啊。
蒙武倒是没有什么抱怨,数次生命垂危,可是在苏醒之后,又急忙披甲上阵。有人告诉蒙骜,白起这是有意谋杀您的儿子,请将他带回自己的身边,蒙骜却是大笑着说道:“武安君终于教了他真正的兵法,这就是武安君的兵法啊。”
此刻,白起已经回到了咸阳,而蒙武还是跟随在他的身边,他会记住白起所阅读的书籍,回家之后,自己也去翻阅,白起有着很明确的休息安排,每天都是按着军旅的规定起床,休息,用饭,训练,已经坚持了几十年,从不曾懈怠,蒙武也在效仿他,认真的学习。
在见过白起那铁血的模样之后,再看到他如今的笑容,无疑会让人有些胆寒。只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违和,让人惊惧。
白起捧着竹简,不由得点着头,说道:“赵括说的很好啊。”,蒙武这才明白,原来白起阅读的是赵括的对答,在这一段时间里,赵括的对答在秦国很流行,尤其是他对法的看法,而对于大一统的看法,却只是在高层之中流行,即使如此,马服君也在几天之内,就成为了可以在秦国受到尊敬的人物。
“他能将士卒的战力发挥到极致,不过,他并不是不可以击败的,他太看重将士的性命,赵国的国力无法承担大规模的战争,他们的将领不足,装备也不精良...如今又失去了上党作为屏障,秦国可以从三个方向同时发动对邯郸的进攻,三年之后,邯郸是可以拿下来的。”,白起认真的说道。
蒙武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还有长城作为邯郸的仰仗,该怎么办呢?”
“这次的战事,因为争夺上党耗费了太多的物资,使得将士们非常的疲惫,故而我没有强攻长城,秦国上下一心,养精蓄锐,三年之后,有最精锐的士卒,有充足的粮食,有精良的武器,赵国人口损失非常的严重,三年之后,赵国能调动十五万精锐奔赴战场都是很困难的,可秦国依旧可以召集超过三十万的将士,面对这样的差距,赵括是挡不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起非常平静的说道。蒙武点了点头,这次的战役,白起因为要派兵留守上党,分兵野王,又有魏国援军的缘故,以少对多,被赵括分而击破,就是这样,赵括也没有能给与白起沉痛的打击,双方的伤亡比是持平的,若是白起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赵括想要击败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此刻,范雎也是在王宫里与秦王谈论着接下来的国策。
“秦国占据上党,使得赵国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邯郸直接暴露在了秦国的戈矛可以刺中的地方。我听闻,撕杀的时候将要害暴露给对方,这是最危险的行为,是对敌人最有利的行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针对赵国,是经营上党,将秦国的民众迁徙到上党,安排贤明的郡守县令,将学室子弟分发到上党...将上党的耕地分发给有功的将士。”
这是秦国的一贯作风,也不需要范雎多说,秦王时不时点着头,范雎又说道:“拿下了上党,就只需要三年,就能同时对赵魏动手....赵国的赵胜担任魏国国相,他心怀赵国,如果秦国讨伐赵国,魏国是一定会出兵的,领兵的人很有可能就会是赵胜,不过,魏王也未必就能容得下他,魏国人,大多都是如此。”
范雎有些嘲讽的说道,秦王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范雎又说道:“我们主要的敌人,还是赵国与楚国,楚国的春申君,看起来亲近秦国,懦弱胆怯,可是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夺回被秦国攻占的土地...赵国又有魏无忌,马服君这样的贤才。”,听到马服君,秦王就有些酸,他眯着双眼,说道:“那就三年。”
“三年之后,寡人要亲自赶往马服,为马服君驾车。”
“若是他不愿意上车呢?”
“哈哈哈,寡人的手里握着几百万赵人的性命,以马服君的性格,他怎么会不愿意呢?”,秦王自信的笑了起来,随后他又认真的与范雎安排起了国内的政事,确定了之后的基本策略,而这些大小的事情,秦王都是交给了范雎来处置,范雎也是与秦王一样的自信,接过了使命。
“不过,您还是要尽快化解诸国的同盟啊。”,秦王缓缓说道。
“魏国与赵国将兵刃对准了我们,如果齐国的兵刃能对准他们的后背...”
范雎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公元前1045年,周天子封太公姜尚于齐地,建立齐国,都治营丘。在齐献公时期,为了防备纪国入侵,他加固扩建了营丘城,而扩建后的营丘城东城墙濒临淄水,沿河而建,所以营丘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临淄。这里是如今齐国的都城,齐国是曾经的霸主,即使如今,诸侯们也不敢轻视。
繁华的临淄城,代表了昔日齐国的荣光,这座沿河而建的城池非常的拥挤,有学者,游侠,商贾。齐国向来是有着鱼盐之利的富裕国家,不缺乏商贾,齐国也不像秦国那样对商贾非常的苛刻,从而使得齐国商业发达。而游侠,更是齐国的特色,齐国处处都能看到这些佩戴着利刃,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可能是最早的一批雇佣军,齐国在征战的时候,会雇佣他们来进行作战,按着他们的军功给与赏钱,战争结束,即刻遣散,荀子对这种军队非常的鄙夷,认为他们可能是当下最差劲的军队。
至于学者,那就是齐国更大的一个特色了。在很久之前,曾有一位齐威王,他沉溺酒色,不理朝政,可是很快,在邹忌的劝谏下,振作起来,开始变法图强,他从多方面改变了齐国,也让诸国再次敬畏齐国,而他最大的贡献,可能就是效仿魏文侯尊礼子夏建立西河之学,故而建立了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是世界上第一所由官方举办,私家主持的特殊形式的高等学府。中国思想史上的百家争鸣,就是以齐国稷下学宫为中心的,他的官学是黄老之学,却并不排斥其他的学问,这使得稷下学宫成为了天下思想交流,学者辩论,使得学说逐步完善的一个重要环节,学术争鸣从此而出现。
稷下学宫几乎是容纳了所有的学派,汇集了数千位的贤才,其中的学者就包括如孟子,淳于髡,邹子,田骈,慎子,申子,接子,季真,涓子,彭蒙,尹文子,田巴,儿说,鲁连子,驺子,荀子等。这极大的增强了齐国的人才储备,使得齐国长期都是处在俯视诸国的地位上。
在二十多年前,齐国与秦国曾经称帝,秦为西帝,齐为东帝。虽然齐湣王很快抛弃了帝号,可是他灭亡宋国,讨伐楚国,进攻三晋。最终,迎来了乐毅为首的六国伐齐,齐国险些灭亡,若不是田单的缘故,齐国早已不存。六年前,曾经被田单推上王位又将他卖给了赵国的齐襄王死了。
齐襄王的儿子即位,齐王建。
此刻,齐王建坐在王宫里,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秦国使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使者看起来有些蛮横,高高的抬着头,并不将王宫内那些怒目而视的齐臣放在眼里,齐王建有些茫然,心里有些畏惧,不知所措。秦国已经很久没有往齐国派出使者了,大概是从齐襄王死去之后,双方就没有过多少接触,秦使忽然前来,又带着秦国的礼物,这让群臣都感觉到了不安。
尤其是年轻的齐王,此刻尤其的不安。
秦国的使者将秦王的礼物递给了一旁的武士,那是一个玉石所做成的九连环,看起来非常的精美,武士将九连环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齐王,齐王好奇的接过了九连环,惊讶的摸索着,方才询问道:“这是怎么打造出来的啊?一个个玉石竟然可以连在一起?”,齐王又把玩了一会,心里的担忧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笑着对秦使说道:“请您回去告诉秦王,寡人非常的喜欢他送来的礼物,寡人也要回礼。”
秦使笑了笑,他前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与齐国结交,相反,他是带着秦王的命令,来试探如今的齐国,齐襄王身死,齐国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贤人,齐国是否能作为帮手,又是否会危害到秦国呢?使者扬起头,大声的说道:“我带来大王的口谕,大王说:寡人听闻齐国多贤才,不知道能不能有人解开这个九连环呢?”
齐王一愣,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九连环,看了片刻,方才叫道:“这怎么可能解得开呢?”,他说着,举起九连环朝着群臣询问道:“谁能为寡人解开这九连环呢?”,齐国的群臣只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齐王有些尴尬,便让武士拿着九连环让群臣们去看,有的大臣很疑惑,有的大臣很愤怒,也有的人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来。
齐王等了许久,方才对使者说道:“请您见谅,这九连环是解不开的。”
使者点了点头,脸色愈发的高傲,几个齐国的大臣紧紧咬着牙,盯着面前的使者,用手抓住了剑柄。
“怎么会解不开呢?”,忽然,从门外传出了声音,众人急忙看了过去,那是一位老妇人,妇人看起来有些年迈,拄着拐杖,两位婢女跟随在她的身后,齐王看到她,急忙站起身来,笑着叫道:“母亲!”,群臣纷纷起身拜见,秦使者也是俯身行礼,有些困惑的看着这位老妇人。
当初乐毅破齐,湣王身死,还没有即位的襄王,隐姓埋名的躲在了太史敫家做佣人,太史敫的女儿爱上了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不顾家里的反对,与他相爱,不久,襄王即位,立太史敫之女为王后。这位老妇人,就是齐襄王的王后,是齐王建的母亲。老妇人微笑着,走到了齐王的身边,随后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的使者打量着她,询问道:“君王后有办法解开这九连环?”
君王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武士急忙走过去,将九连环递给了她,君王后拿着手中的九连环,猛地朝着地上一摔,那一刻,九连环四分五裂,众人哑口无言,就是秦国的使者,也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位老妇人,君王后温和的说道:“请您回去告诉秦王,我已经解开了。”
使者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破碎的玉石告别了群臣。
等到使者离开,齐王方才开心对君王后说道:“母亲,原来这样就能解开啊,寡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过,您摔了秦王的玉石,他不会生气吗?”,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君王后没有回答他,她看着群臣,笑呵呵的问道:“秦王即使怨恨,难道朝中的贤人会坐视秦王来欺辱我一个老妇人吗?”
群臣即刻起身,朝着她长拜,老妇人又让群臣坐了下来,她继续说道:“秦王想要与赵魏交战,这是派人来试探齐国啊...”
“母亲,那您摔碎了玉石,就是要与赵,魏亲近,与秦国为敌嘛?”,齐王再次询问道。
君王后摇了摇头,对一位大臣说道:“请您带着礼物去咸阳,拜见秦王...秦王既然送来了礼物,齐国也就不能失礼啊,另外,告诉秦王,齐国愿意与秦国保持友谊,无意与秦为敌。”
大臣急忙起身,接了令,急匆匆的离开了。
齐王更加疑惑,既然要与秦国亲近,又为什么要摔了他们的玉呢?
君王后又看向了一位大臣,笑着对他说道:“我记得,赵国有一位质子,在齐国,我想请您将他送回赵国,拜见赵君,告诉他,齐国向来与赵国亲近,希望以后也能免于兵戈,我还有一封书信,是写给田单的,请您也带去罢。”,君王后认真的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到群臣都离开了,齐王这才跟在母亲的身边,询问道:“为什么我们不选择一方呢?这样两头交好,恐怕会危害到齐国啊。”
君王后一顿,停下了脚步,看着齐王,想要说些什么,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建,你要明白,齐国经历了一次大难,还没有恢复过来,齐国需要时间来恢复,我这么做,是给与齐国修养的时间,等到齐国国力恢复之后,才可以去参与诸国的事情...赵国与魏国,是齐国面对秦国的屏障,而与秦国结交,赵魏也不敢轻易攻打齐国...”
“那母亲...”
“建,你不能什么事都听取我的吩咐,不能什么事都依靠我,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你要自己思考,自己做出决定,你是齐国的王,你知道嘛?”,君王后打断了齐王的询问,有些悲痛的对齐王说道。
齐王低着头来,认真的说道:“母亲,寡人不会让您离开我的。”
老人长叹了一声,抬起头来,说道:“若是他还在齐国,让他来辅佐你,该多好啊。”
齐王急忙问道:“您说的是谁?”
“齐国的一位英雄。”
“孩子啊,你一定要信任你的大臣...不要过多的怀疑他们...”,君王后茫然的说了几句,便闭上了嘴,再也不肯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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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皱着眉头,听着春申君的建议。在听完春申君的提议之后,楚王下意识就觉得这不可行,他将黄歇视为朋友,也就不会像其他诸侯王那样在意大臣的情绪,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您这提议不行啊,寡人能用么?”,黄歇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他看着楚王,询问道:“为什么不能用呢?”
“且不说楚国本就是与周王室不和,就是其余诸侯,也根本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尊王攘夷?是要尊哪个王?攘哪个夷?寡人就是蛮夷!”,楚王有些不悦的说道,黄歇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周王室根本就不重要,所谓尊王攘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任何一个邦国,都无法单独面对秦国的进攻。”
“如今的秦国,与赵,魏,韩,楚,齐都已经接壤,完全可以攻打任何想要攻打的国家,这些诸侯们畏惧秦国的强大,聚集在一起。楚国想要讨回被秦国攻占的土地,光凭自己的力量,要如何去应对秦国呢?”,黄歇问道,楚王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是不会承认楚国不如秦国的。
黄歇认真的说道:“何况,诸侯互相征伐,百姓民不聊生,同室操戈,这是最不应该的,楚国作为旁观者,当怀着仁义的心,劝和诸国,只有诸国聚集起来,停止征战,这才是天下人的福气啊。”,楚王皱着眉头,还是不为所动。
黄歇继续说道:“由楚国来出面,遣使诸国,让诸国停止战争,和平相处,但凡有违背者,楚国将带领其他诸国的军队共同讨伐,这难道不是对天下人都有利的事情嘛?天下人苦于战争已经很久了,若是楚国能带来和平,天下人定会仰慕楚国的仁义,会有更多的贤才前来,诸侯也都会尊敬楚国。”
“呵,战争岂是如此轻易就结束的呢?”
黄歇摇着头,说道:“秦赵魏韩燕,刚刚结束了战争,短时间内无法再发动战事,听闻齐国是妇人执政,更是不会轻易发动战争,楚国也需要恢复国力,无论楚国出不出面,征战都是会平息一段时间的,而臣想要做的,就是让楚国从如今的局面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和平只是暂时的,这谁都知道,可现在他们无力发动战争,也就只能保持和平了。”
楚王这才点了点头,又问道:“再往后又该怎么样呢?”
黄歇回答道:“我们想要停止战争,拟定盟约,赵国与魏国是一定会答应的,因为秦国虎视眈眈,他们无法抵抗秦国,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赵国,魏国,楚国要拟定盟约,韩国也一定加入,因为他不敢违背这三个国家,齐国一直都想要与各国结交,停止战争,休养生息,所以齐国也一定会答应。”
“那燕国...”
“我有一位门客,唤作朱英,我准备派他出使燕国,他是不会辜负使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王笑着,说道:“如此一来,那就形成六国与秦国对峙的局面?”
“不,我楚国向来与秦国交好,怎么能带领六国与秦国对峙呢?”,春申君反问道,他笑了笑,看着惊讶的楚王,说道:“我们也要派人去秦国,邀请秦国也入盟,停止征战,与诸国和平相处。”,楚王愤恨的说道:“范雎会将您派出的这位使者杀掉的。”
“那样的话,就是秦国想要跟六国对峙,这就不是楚国的想法,而是秦国自己的选择啊。”
“那秦国要是结盟呢?”
“那就让秦国来主盟,保持诸国的和平。”,黄歇说道。
楚王认真的想着,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您能形成六国同盟,六国只有面对秦国的威胁才能合作,而楚国想要主动进攻秦国,或者秦国不发动战争的话,同盟就是形同虚设,毫无作用啊。”,黄歇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肆意的大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您怎么会觉得秦国会停止征战呢?秦国的法律,秦国的耕作,秦国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他是不会停止征战的,若是他停止了征战,如今的秦国一定会因此而灭亡。”,黄歇大声的说道。
楚王一愣,思索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道:“寡人听从您的吩咐,就按您所说的去办吧。”
说完,他又问道:“像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去请教荀子?”
黄歇摇着头,说道:“荀子在楚国招收弟子,传授学问,这是更加重要的事情,楚国会得到很多的贤才,请您不要因为其他的琐事而打扰他。”
楚王答应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王王宫里,魏王同样也是在与自己的重臣们商谈大事。
龙阳君,平原君,段干子三人坐在魏王的面前,段干子非常的畏惧龙阳君,有龙阳君坐在这里,他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只能是不断的奉承魏王的贤德,而龙阳君也只是盯着面前的段干子,主要的问政,是在魏王与平原君之中进行的,平原君的心情格外的复杂,说起来,他与其他的宗室不同,他是很爱赵国的。
这种爱可能要超过魏无忌对魏国的爱,魏无忌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就算是无法返回自己的国家,只要能喝点酒,他就很开心,起码,他看起来很开心,他有一群愿意跟随他的门客,这些门客并不介意他们的家主是在魏国还是赵国,故而,魏无忌在赵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并且帮着赵国处理政务。
而赵胜就有所不同了,他比信陵君要年长,对故土的爱恋可能也就更浓厚一些,他本来是并不想要担任魏国国相的,只想要回去,可是,魏王对他非常的尊敬,不断的送给他美酒,美人,各种宝物,赵胜接受了魏王的恩惠,贵族的礼节要求他必须要有所反馈,故而,他成为了魏国的国相。
魏王对赵胜还是非常信任的,在他看来,赵胜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贤人,何况赵王并不喜爱他的这位仲父,那他完全可以留下来为自己所用,龙阳君告诉魏王,赵胜在魏国,他麾下那些杰出的门客也都会为魏国效力,其中包括向公孙龙这样有名的贤人,所以请一定要留下他。
魏王看着面前的赵胜,虚心的跟他请教治国的学问。
赵胜饮了一口酒,方才对答道:“魏国刚刚经历了战败,所以应该与周围的国家交好,一起来抵御秦国的进攻,要趁着没有战争的时候,提升自己的国力,应对将来规模更大的征战。”,魏王非常的开心,点着头,又询问他魏国该如何提升国力,赵胜认真的说道:“对于多生孩子的家庭,应该减少他们的税赋,给与赏赐。”
“对于勤劳耕作的农夫,多纺织布匹的妇女,也可以适当的进行赏赐,并且将这件事告诉魏国的所有人,在有奖赏的情况下,魏国的人丁,粮产,肯定都会得到提升,这是秦国之所以强盛起来的办法,我发现您的王宫非常的奢侈,有很多珍贵的宝物,如果您能用这些宝物来鼓励农桑,鼓励生育,魏国是一定会强大起来的。”
听到赵胜的建议,魏王下意识的看向了龙阳君。龙阳君示意了一下赵胜,魏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笑着站起身来,朝着赵胜俯身长拜,赵胜被魏王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扶起了魏王,魏王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寡人有您这样的贤才来辅佐,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赵胜的心里,着实是有些感动,他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臣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魏王便将治理国家的事情交给了赵胜,又赏赐了他五十匹良马,十位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这个时候,基本各国都确定了自己未来的方向,有的选择养精蓄锐,有的选择变法图强,有的选择合纵连横,有的选择全力内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历史的走向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转折,七国的未来也都被云雾所遮挡住了。只是,强大的依旧强大,而不够强大的,还在宴请宾客。
......
韩非领着那些盗贼来到了赵括的身边,这些盗贼们朝着赵括的方向俯身大拜,而韩非却乞求赵括能够宽恕他们的罪行,赵括不曾想到,像韩非这样治法的人,竟也会说出宽恕这几个字,赵括的门客们都很困惑,只有赵括,是非常理解韩非的。这些人的确是来自与韩国。
他们是被抛弃的上党人,秦国在进攻上党的时候,杀掉了上党中所有抵抗的韩人,其余韩人害怕遭受到秦国的屠杀,只能四处逃亡,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韩国拒绝这些百姓返回韩国,韩国的贵族竟然觉得:他们大批的逃回韩国,会让韩国吸引秦国的目光,使得韩国处于危险的局势。
所以,这些被抛弃的韩人,就只能四处流浪,赵国是欢迎韩人的,可是战争牵连到赵地的时候,这些韩人只能继续跑,他们找不到任何收纳自己的地方,只能沿路乞食,甚至是抢劫。在赵括表示不会追究他们围杀自己的罪行之后,这些贼寇们从四面八方接来了自己的亲人。
那些是妇孺和孩童,都是韩人,有几个孩子,甚至腹部都已经凹进去了,让人不忍直视。作为韩国宗室的韩非,对这些贼寇,心里定然是复杂的,有痛恨,有愧疚,有自责,更多的应该是为自己不能救下自己的国人而痛苦。看着那些孩童胆怯的目光,看着抱着他们的母亲眼里的泪花,赵括再次沉默了下来。
“戈!”,赵括叫道。
戈回过头来,看着赵括,赵括对他说道:“我有些累了,就在这里停留休息罢,把储备的粮食拿出来,我要开宴席,款待这些从韩国赶来的客人。”,戈瞪大了双眼,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不远处的韩非,只好低下声说道:“马服君,我知道您怜悯他们,可是他们只是盗贼,甚至,他们都不是赵国的盗贼。”
“我们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我们储备的粮食也不多,若是分给他们,我们要怎么办呢?”
“我会派出骑士,从前方的乡邑里换取粮食,您就听我的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设宴了。”,赵括认真的说道,戈沉默了下来,摇着头,走向了后方。很快,门客们就下了骏马,下了马车,铺了坐席,点了篝火,有门客拿出了烧饼,有门客拿出了粟米,众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那些韩人只是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不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戈正在生着火,看到那些忽然变得胆怯的韩人,愤怒的骂道:“看什么啊,还不来帮我?!”
韩非成为了他们的翻译,韩人也参与了进来,孩子想要拿起烧饼,却被母亲重重的打在手中,无奈的哭了起来,天色渐渐的昏暗了起来,而饭菜的香味却是飘扬在这野外,是不是有恶狼经过,狄总是拿个木棍,疯狂的敲打着地面,将这些恶狼吓走,他吹嘘说:他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野外与狼搏斗了。
邯郸奢华的王宫内,点燃着明亮的火烛,赵王举起了酒盏,朝着周围的群臣示意,群臣们大笑着,疯狂的撕咬着羊肉,纵然吃不下也要吞下去,用饭量来展现自己的勇武,有武士在最中间表演起来,武士披甲,手持利剑,跳着夸张的舞步,彼此面对面的跳跃着,不断的寻找破绽,贵族们不断的叫好,咕咚咚的饮下了酒水。
乐师们奏响了音乐,有贵族唱起了雄浑的唐风,在最中间表演的武士用短剑狠狠朝着对方砍去...
“碰~~”
戈手中的短剑狠狠撞在了狄的盾上,两人彼此跳开,在篝火的照耀下,两人警惕的看着对方,围绕篝火转了起来,周围的门客们纷纷叫好,赵括坐在上位,啃着烧饼,怀里还坐着一个韩国的小家伙,韩人与门客们坐在这泥泞的土地上,全力的啃食着这能够活命的口粮,眼里闪烁着泪光,围绕在篝火的周围,终于,他们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韩人温柔的唱起了家乡的歌谣,门客们用短剑击打着盾来为他们奏乐。
韩非站在赵括的身后,看着这一切,伸出手,揉了揉双眼。
随后,他露出了一个赵括般的笑容。
ps:主要是因为写到了一个转折点,接下来就是七国的重新博弈,长平之战也就结束了,所以这两章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就花费了挺长的时间。这些天一直在评论区看到你们偷偷夸我,我非常的开心。
可是,就算你们把我夸上天,我也不会加更的——历史系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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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涉赶到橑阳,的确是耗费了赵括很长的时间,主要就是因为赵国内极其不发达的交通,使得赶路也成为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骑士在前方开路,那些韩国的民众,就跟随在赵括的周围,拖家带口的,看起来就好像是马服君在押着他们前进。故而,当他们这一批人刚刚赶到橑阳的时候,即刻就有当地的官吏走了出来。
烈日高照,这阳光实在是有些耀眼,看向远处的时候,满是光晕,看不清道路。自从赵括赶来之后,还是初次见识到了这样强烈的阳光,邯郸的四季较为平均,冬季不是很冷,夏季也不是很热。
橑阳令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夫,模样肃穆,一丝不苟的站在道路旁,县尉领着县中武士,站在两旁,看着韩国的贼寇,虎视眈眈,橑阳令快步走到了赵括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朝着赵括俯身行礼,赵括急忙下车回礼。这位橑阳令看起来很古板,纵然是面对赵括,也没有过于激动,非常的平静。
看着那些跟随赵括赶来的韩国民,县令皱着眉头,询问道:“这些都是您的俘虏吗?”
赵括摇着头,说道:“他们是上党的韩人,没有人愿意收纳他们,所以我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我听闻,橑阳的土地肥沃,只是缺少耕作的人手。上党的韩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农夫,若是您可以收留他们,给与他们一块能够开垦的土地,我想会有更多的流亡韩人来到这里,户籍的增加对橑阳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我想请您好好想想这件事。”
县令抚摸着下巴,看着那些韩人,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会收留他们的,不过,如今是无法让他们从事农桑,我会让他们负责县城的修筑,砍伐等事情,不会饿着他们。”,赵括这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他们会感谢您的恩德,您是一个贤人啊。”,县令摇着头,说道:“我是因为要与您结交,所以才答应收留他们的,怎么能算是贤人呢?”
赵括一愣,惊讶的看着他。
县令带着他们走进了橑阳,而县丞却是帮着去安排好那些韩人,县令也就给赵括介绍了自己,他唤作赵禹。禹这个名,还真不是寻常人敢用的,以此看来,他的出身应该是不低的。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跟随在身后的狄似乎知道什么,跟在赵括的身边,一直都想要跟他说话。
赵括没有理会他,狄急得团团转。
县令将赵括带进了府内,来款待他,宴席并不是非常的丰盛,有些朴素,这让赵括有些高兴,他最害怕的就是各地的官吏为了迎接他,铺张浪费,百姓们都吃不起饱饭,怎么能再浪费呢?赵括坐在上位,县令坐在他的身边,两人谈起了县中的政务,狄拉着一旁的戈,低声对他说道:
“我听说过这位县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戈瞥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写满了“快问我”,戈只是哦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狄等了片刻,也等不到戈来问自己,就只能拉着戈的手,低声对他说道:“我听闻,这位赵禹,出身宗室,为人正直,从不说假话,向来实话实说,邯郸有不少人敬重他的诚实,因此得到了上君的宠爱。”
“所以上君让他做了个县令?”,戈有些不信。
狄继续说道:“他最初是被拜为御史,又拜为司过,又为代郡守,为云中郡丞...哈哈哈,没有想到,今日竟是成了县令,据说,上君曾跟他询问是否可以接纳上党,他建议上君收下上党,还说什么无论收不收上党,秦国与赵国的战争都无法避免,后来战争失利,上君将他叫过去,询问他为什么会失败。”
“他竟然告诉上君:这是因为您整天想着接纳贤才,却不想着如何用他们来治理国家,这是赵国失败的原因啊。”
戈来了兴趣,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这件事,邯郸人人皆知啊,上君爱惜他的才能,没有杀掉他,后来又让他出使...哈哈哈,您说这样的人可以担任使者吗?果然又失败了,上君便将他赶出了王宫...”
就在他们谈论的时候,赵括却已经被面前的赵禹弄得有些头晕,赵禹对他说:我原先也没有太理会底层的官吏,不知道他们为恶的情况,因为他们的管理很有成效,所以知道了他们作恶,也没有在意,听闻您要惩治各地的官吏,又允许众人赎罪,我才急忙将恶吏抓起来,安排了各地举荐的有道德的贤人,您还会惩罚我吗?
赵括目瞪口呆,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人不该担任县令,他应该在王宫里担任御史或者司过,尤其是司过这种专门上谏,指出君王不足之处的官职,最适合这样的人来担任啊。赵括心里想着,结束了宴席,回到了赵禹为自己安排的屋内,狄,戈,韩非早已在等待着他。
等到赵括赶来,狄急忙将自己知道的又告诉了他,赵括这才恍然大悟。戈有些敬佩的说道:“看来这位县令还是个正直的人。”,赵括却隐隐觉得,用正直来形容他,似乎有些不对,应该用诚实来形容他。只可惜,太过诚实的人,向来就是被众人所不喜的人,众人都喜欢与诚实的人结交,又厌恶太过诚实的人。
赵禹的确说了实话,在知道赵括要前来之后,他的确是将整个橑阳的官吏都惩治了一遍,赵括走到地方上的时候,看到官吏们亲切的帮助百姓的场面,他所想要达到的目标,似乎是完成了。赵禹陪同他,在县里的各地都巡视了一番,县里的百姓们都非常的激动,围在赵括的周围。
徒步走在耕地边沿上,赵禹忧心忡忡的对赵括说道:“这几年的收成都不是很好,可是税赋却还是很高,上一年,我的县里有八十四位饿死的百姓,我向邯郸上奏,请求降低这里的税赋,又告诉邯郸我这里的伤亡情况,邯郸因为我饿死百姓的罪行,罚了我两年的俸禄。”
“没有俸禄,我也没有办法救济百姓了,今年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各地出现饿死的情况,都是很少会给邯郸上报准确的数量,尽量往少里说,免得招来灾祸,也就这位,实话实说,连俸禄都给说没了。赵括对他说道:“我与国相魏无忌曾谈论过这些事情,请您放心吧,今年赵国会减轻徭役税赋,给与各地百姓修养的时间。”
赵禹点了点头。
赵括离开了这里,此处的百姓与韩人一同出城送别。赵括还是非常开心的,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巡视已经起到了作用,在随后赶到的几座城池里,他看到了那些“改过自新”的官吏,看到了那些开心而害怕的百姓,百姓因为官吏的转变而开心,却又因为担心他们变回去而害怕。
赵括只是告诉各地的官吏,自己往后会常常派人在各地巡查官吏的情况,提拔有功劳的贤吏,惩罚害民的恶吏。而他的确是在思考这件事,如果没有针对官吏的监察制度,官吏为非作歹,那是必然的事情,虽然贵族都有基本的道德操守,可是他们的道德操守里并不包括善待这些底层的小民。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名臣是因为受到百姓的爱戴而扬名的,更多的是因为爱士,因为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因为能让君王不受侮辱而成为名臣。在百年后的汉朝,认可了儒家思想之后,才涌现出了一批被百姓依依不舍的送别的贤臣,如今是不存在的。秦国最先设立了官吏的监察制度。
说起来,也不算是监察制度,只是县令必须要时刻注意各乡里的情况,而乡里官吏的政绩也与当地百姓的耕作情况息息相关,故而他们不敢像赵国官吏这样敷衍了事。
赵括如此前往赵国各地,除却要整顿吏治之外,更加重要的,是他想要看清这个时代,他脑海里有很多的制度,他想要用这些制度来改变这个时代,可是在那之前,他必须要非常的了解这个时代,哪怕是前身赵括的记忆,也没有太多关于百姓和乡野的情况,贵者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赵括大概是赵国...又或者是全天下最为奇特的贵族。
赵括如今最先想到的,就是刺史制度与都邮制度。这两个制度都诞生汉朝,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三国演义的缘故,各州设立刺史,监察地方官,向君王汇报地方的情况,郡里设都邮,巡查各县,凑集县城的资料与情况,赵括还记得三国演义里张飞怒鞭都邮....就是打了负责监察县城的官吏。
说起来,他们还都是赵括的后人呢,马超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而马援,正是马服君的后人....所以那位锦马超,就是自己未来的子孙?
赵括急忙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再次想起了监察制度,在当下,赵国并没有完善的监察制度,这是因为贵族觉得君主派人来监察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骄傲的贵族会将这作为自己的耻辱,他们会选择自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赵括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或许只有像秦国这样改变了贵族政治的国家,才能成立完善的监察制度吧。
赵括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或许,可以让他们以考察官吏的政绩为由来进行监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需要赵括去思索的事情还很多,只是,他看到的远比自己想象到的更加的困难,越是远离邯郸,他看到的百姓也就越发的悲惨,在这些高贵者也不会轻易注视到的角落里,百姓们蜷缩在一起,赵括看到那些目光呆滞,行尸走肉一样的百姓,他们甚至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衣不蔽体,官吏们大概是觉得他们这样拜见马服君很不优雅,禁止他们外出。
故而他们只是躲在门缝的后面,露出那麻木的眼神,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哪怕是赵括走进了他们的院落里,他们也只是机械般的起身,行礼,一言不发。面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并不激动,他们也不知道马服君是谁,很多人一生也没有走出过这乡邑,这反而是令他们庆幸的事情,因为那些走出了乡邑的年轻人,很少有再回来的。
即使回来了,也是拖着残疾的身体与心,疲惫不堪的倒在乡邑里,偶尔讲起战争的残酷,让众人更加的惊惧。
赵国有很多这样的百姓,比起他们,邯郸周围的百姓算是幸福的,赵国的税收,在经历了数次的变革之后,如今是是按着耕地面积来计算收成,再统一收税,而这个计算耕地的面积,却不是每年都要计算的,这就造成了百姓们即使耕地荒废,收成降低,却还是要以规定好的标准交税。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各国都进行了改革,最早是齐国,他们选择以户为单位,将集体的耕地化为个体,按着家庭资产进行收税,这就不会造成百姓被税收所杀的情况,而魏国也是通过由国家来直接控制粮食的买卖和价格的平籴法进行了税收改革,做的最彻底的还是秦国。
秦国直接下令承认土地的私有,随即按着田租,口赋,力役三种形式进行收税,虽然秦国的税收很高,可是按着每年的粮产情况与个人资产进行税收,就绝对不会逼死百姓。
唯独赵国,迟迟没有动静,哪怕再多的百姓破产成为奴隶,再多的贵族收集大量的耕地却缴纳原先规定好的税赋,也没有人去理会,直到马服君赵奢出现,并且负责赵国的税收之后,他察觉到了不对,他处死了拥有大量耕地却缴纳小额税收的贵族,并且重新计算了赵国的耕地与粮产情况。
只可惜,赵奢逝世之前的最后一次统计,竟也成为了赵国的最后一次统计。
除却这离谱的税收,还有就是徭役,赵国会时常发动百姓服役,有时去作战,有时去修建,抽走了青壮,还要他们按着标准缴纳税赋,这就有些过分,就是徭役最为频繁的秦国,也是绝对不允许在农忙的季节里发动徭役,只有傻呵呵的赵国,才会在秋收的季节里抽调青壮去修建都城。
无情的战争,离谱的税收,愚蠢的徭役,一座座大山压在了赵人的身上,让他们无法抬起头,甚至是直起腰。
“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赵括坚定的对韩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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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赢坐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吩咐。魏无忌手里的,是赵括的回信,赵括常常派出骑士向他送信,告诉他在赵国各地所见到的一切,魏无忌只是随意的翻看了几眼,就将竹简放在了一旁。侯赢笑着询问道:“马服君又说了些什么?”
“还是他在赵国各地的见闻,以及问候。”
“那他见到了什么?”
“他所见到的,与我们在魏国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魏无忌认真的说道,听到魏无忌的言语,侯赢只是苦笑着,并没有再追问,魏无忌长叹了一声,说道:“括已经过了橑阳,短时日内,无法回来。”
侯赢抿了抿嘴,又问道:“您真的下定了决心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他会改变一切的,我相信他,您呢?”
“我相信您。”
“那就请您做好安排吧。”,魏无忌吩咐道,侯赢缓缓起身,朝着魏无忌俯身长拜,这才走出了内室,魏无忌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冠,他向来就是慵懒的性子,从不在意自己的着装,能**着上身跟门客们饮酒的贵族,只怕也就他和楚国的景阳了,魏无忌整好了衣冠,抽出佩剑来,认真的擦拭着。
赵王前不久刚刚宴请国内的贵人,如今,魏无忌再次宴请他们。
魏无忌自从赶到赵国之后,结交了很多的朋友,跟赵国的贵族相处的很不错,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又酷爱饮酒,这些贵族也都愿意陪着他饮酒。魏无忌的门客又非常的多,这些门客也有魏无忌的影子在,常常会找其他贵族的门客,与他们结交,故而魏无忌很快就在邯郸立足了脚。
魏无忌的门客去拜访了几乎所有的国中贵人,这些人听闻是国相邀请他们赴宴,也都没有拒绝,乐呵呵的答应了他,唯独假相虞卿等少数几个人,对此很是抗拒,虞卿将门客赶了出去,他很厌恶宴席,同时,对于魏无忌要举办宴席的事情,倍感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魏无忌的门客不依不饶,站在虞卿的门外,又有门客前来,带着魏无忌的书信,有魏无忌亲自开口邀请,虞卿这才无奈的走出了家门,只是他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田单也是不愿意前来的,魏无忌亲自去邀请他,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田单竟然是答应了魏无忌。
从中尉赵豹,到将军廉颇,田约,御史赵晖,筮史敢,左师庞煖,博闻师田单,假相虞卿,司寇董成子,左司过楼缓等人,几乎王宫内的大小官吏,没有一个落下,在夜色逐渐变得暗淡的时候,这些贤臣们,出现在了魏无忌的院落里。
赵王给了魏无忌一个很大的院落,靠近王宫,方便自己随时来召见魏无忌,附近的几个院落,也都被魏无忌买了下来,连成了一片,用来容纳自己的宾客。故而,如此多贤才赶到这里,也不会让这里变得拥挤,魏无忌的宾客们出来迎接这些贵客,在院落内,是坐席与鼎。
在这样的季节里,风也不是太冷,在夜色下,点着火烛,举办宴会,也是不错的享受。鼎内的羊肉正在上下的翻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各类的果子被摆放在了案上,非常的丰盛,贵族们赞叹着信陵君的慷慨,挺直了身子,等待着宴席的开始,他们只是等待了片刻,就看到了走进院落的魏无忌,魏无忌领着田单走进了院落里。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田单,也不知道魏无忌是怎么劝动他的,毕竟,赵王也很难请动这位。
魏无忌俯身向众人行礼,众人回礼,魏无忌这才微笑着坐在了上位,无论是东道主的身份还是国内的身份,他坐在上位都是没有问题的,群臣坐在了他的身边,魏无忌一声令下,宴席正式开始,群臣有些惊讶的发现,魏无忌竟是一滴酒都没有喝,他穿着整齐,一改往日里的随性,开始真正像一位大国的公子。
魏无忌与众人寒暄着,继续着自己的宴席,家臣在周围忙碌着,魏无忌的宾客们也离开了院落前去帮忙,魏无忌看着赵国的大臣们,举起手来,叫停了众人的交谈,他这才笑着说道:“这次邀请大家前来赴宴,不只是因为我与二三子的交情,更是因为我国相的职责,想要与大家商谈政事。”
“哈哈哈,请您说吧,我们听从您的吩咐。”,赵豹醉醺醺的问道,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色赤红,双眼迷离。
魏无忌端坐着,看向众人,询问道:“我先前所吩咐的,整顿赵国吏治,约束自己的门客亲近,罢免无能小人,举荐贤才的事情,二三子做得怎么样呢?”
“我们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去做的,请您放心罢,我已经吩咐好了自己的门客,约束好了他们。”,赵豹再次回答道,魏无忌点着头,朝着一旁挥了挥手,即刻有侯赢捧着竹简,走到了他的身边,魏无忌接过了竹简,抬起头来,看了赵豹一眼,方才说道:“您的门客去离,担任中尉佐吏,前日,刚刚打死了一位邯郸的年轻人,抢走了他的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妻的兄长德,担任列人狱吏,在三天前接受了贿赂,用流民来代替两位受刑的罪犯,将罪犯放走,这两位罪犯,曾残忍的杀害了一位母亲与孩子。”
魏无忌又念了几句,醉醺醺的赵豹猛地站起身来,清醒了过来,他震惊的看着魏无忌,瞪大了双眼,摇了摇头,方才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会去训斥他们的,请您宽恕。”
“您想要训斥,现在就请训斥罢。”,魏无忌说着,看向了身后,忽然走出了八位门客,各自押解着犯人,推到了魏无忌的面前,赵豹认出了他们,他们都是自己的门客,以及亲人,这些人的嘴巴都被堵住了,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赵豹正要开口,魏无忌将手放下,那些武士抽出了短剑,直接刺进了他们的后背。
这些人纷纷倒在了地面上,嘶吼着,蠕动着,挣扎了许久,终于,一动也不动了。
赵豹双目赤红,摔了一跤,愤怒的大叫了起来,“姬~无~忌~”,他一字一句的念出了魏无忌的姓名,咆哮道:“你做了什么?!”,魏无忌冷冷的盯着他,拔出短剑来,俯身一剑,将赵豹的妻兄断首,将他的首级抬起来,直接丢进了面前的大鼎里,狰狞的看着赵豹,质问道:“这是恶人的肉,您想要尝一口吗?!”
赵豹被吓得面无人色,后退了几步,猛地摔在了座位上,颤抖的看着面前的魏无忌,说不出话来。
魏无忌再次示意,又有武士押解着官吏走了出来,魏无忌拿起了掉在地面上的竹简,看着不远处的筮史敢,说道:“您为君王举荐的三个县令,都是些残忍,无耻的小人,竟敢私自将规定好的税赋提高了六倍!逼死了近万的百姓!我先前说,被举荐的人犯了错误,举荐的人要遭受一样的惩罚,我给您改过的机会,可是您竟想要帮他们销毁罪证?!”
魏无忌愤怒的咆哮着,一群门客从周围冲来,他们披着甲,拿着短剑,宴席上的众人,早已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吓呆了,只有几个人,并不畏惧,廉颇眯着双眼,依旧在喝他的酒,田单竟还在吃着果子,其余众人,都是被吓得不轻,尤其是他们被魏无忌的门客包围之后,更是如此。
魏无忌下令,即刻有武士上前,将敢揪了出来,连同被他举荐的县令,直接被杀死。
“你怎么敢杀我?我要见上君..”,敢甚至都没有说完,就被捅穿了,喷着血,倒在了地面上。
魏无忌继续下令,一批又一批的人不断的被送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些人不只是邯郸周围的官吏,有些甚至是代郡,是雁门郡的官吏,他们无法想象,魏无忌是怎么抓住他们,又将他们带回来的,除非,他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并且不同声色的进了调查,抓捕,就是为了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到魏无忌带来的官吏,御史赵晖瑟瑟发抖,魏无忌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您不必担心,您在得知我的命令后,就举发了自己所举荐的几个官吏,并且将作恶的门客送到了董成子的面前,您很好的行驶了自己的职责。”,魏无忌挥了挥手,即刻有门客上前,带着一盘金,放在了赵晖的面前。
“有包庇恶人,欺压百姓的大臣,要被处死,而改过自新,能够举荐贤人的官吏,能得到奖赏。”,魏无忌又说道,随后,继续开始了杀人,魏无忌杀死了很多的官吏,不只是官吏,就是大臣,也被他杀了数个,杀的整个院落里都流淌着血,众人跪坐着,几乎都要被血液所浸湿。
董成子的门客,也有三位劣迹斑斑的,其中就包括了那位荣,魏无忌并没有杀死荣,因为荣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罪行,他杀死了其他两位高喊着冤枉的门客,这才看向了董成子,魏无忌认真的询问道:“门客犯错,该怎么惩罚他的家主呢?”,作为司寇的董成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
他与魏无忌一直很亲近,可是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可怕的一面。他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来,看到魏无忌的表情渐渐有些不耐烦,董成子方才说道:“律法并没有规定...我认为...可以宽恕...”,听着董成子那因为畏惧而变形的声音,魏无忌忍不住的笑了笑。
“我认为,应该让家主补偿被门客伤害的人,缴纳被他贪墨的金帛,您觉得呢?”
“您说的很对。”
随后,魏无忌每处置一个大臣,都要听从董成子的建议,等到院落里堆满了尸体,魏无忌这才让武士们前来清理,而那些站在大臣们身后虎视眈眈的武士们,总算是离开了,可即使如此,这些大臣还是不敢动弹,他们都被吓坏了,就算魏无忌脸上又出现了笑容,温和的与他们商谈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也是非常的惊惧。
魏无忌提出要全面的整顿吏治,让举荐者来负责被自己举荐的人,如果包庇,两人同罪。随后,他又提出了让各地为王宫举荐贤人,五万人的乡邑,每年举荐一人,十万人的城池,每年举荐两人,而对于这些从地方上举荐出的贤才,要通过考核,再分配到各地担任官吏。
没有人敢反对,众人都应允了,就是中尉赵豹,此刻也是傻傻的点着头,方才的那一幕,将这位赵王的仲父吓掉了半条性命,至今都有些恍惚。
“我要在邯郸设立学室,招纳贵族子弟,二三子觉得怎么样呢?”
“很好,非常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说的很对。”
“我想要对空缺的地方小官的位置,进行招纳,无论其出身,都可以参与考核,通过的能人可以得到这个空缺,二三子觉得怎么样呢?”
“好,非常好。”
魏无忌即刻确定了一套全新的贤才招纳办法,这是他早与赵括商谈好的,不过,赵括是准备等他回到邯郸之后,两人再一同施行。群臣也不知道魏无忌为什么要这样的在意吏治,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胡乱杀人,可是,他们的确是害怕了,在赵国,自从当今赵王登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大臣被杀死了。
所有的人都习惯了这样清闲自在的生活,习惯了赵王的宠爱,如此一幕,仿佛重锤狠狠击打在他们的身上。
武士们终于将尸体搬走,在那浓郁的血腥味里,魏无忌微笑着与众人商谈治理赵国的事情,整顿吏治只是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赵国的吏治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不杀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赵括在国内的巡游,能让地方官吏稍微收敛一点,却吓不住王宫内这些被宠爱的贤才们。
等到魏无忌结束了这次的宴会,群臣惶恐的逃出了院落。
早有门客帮魏无忌准备了马车,魏无忌要赶往王宫。
侯赢嗅了嗅这令人作呕的腥臭,再次看了魏无忌一眼,眼里满是无奈。
魏无忌看着他笑了笑,他问道:
“仁义的人来拯救善良的好人,残忍的人来惩罚卑鄙的恶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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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宦者告诉他,魏无忌因为很急切的事情来拜访他,如今就在王宫门外的时候,赵王很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又令人拿来了水,洗了脸,这才整理了衣冠,接见魏无忌。魏无忌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国内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赵王并不担忧,有马服君和信陵君,自己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果然,魏无忌穿的很是正式,赵王还是初次看到他如此模样,在点上了火烛之后,两人坐在了殿内。魏无忌开心的对赵王说道:“我是来祝贺您的。”
赵王一愣,急忙问道:“您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祝贺寡人的呢?”
魏无忌大笑,说道:“国中那些欺骗您的小人,已经被我杀死了。因为这些小人的缘故,贤才们不敢来到赵国,生怕被他们谋害,就是不害怕他们的人,也因为将与他们成为同僚视为自己的耻辱,不敢来投效您。您想要吸引凤凰来栖息,又怎么能让腐鼠聚集在梧桐木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呢?”
“赵国的腐鼠多啊。就是像马服君这样仁义的人,若是知道他们所做出的事情,还会留在赵国吗?”,说完,魏无忌便将收集的诸多竹简放在了赵王的面前,赵王听闻事情涉及到了马服君,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翻开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些都是朝中大臣与地方官吏的罪状,种种劣迹,罄竹难书!
果然,赵王越看越是愤怒,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猛地丢下了手中的竹简,看着魏无忌,说道:“您说的很对,马服君是仁义的人,他要看到这些罪行...”,若是赵括在这里,听到赵王不是因为他们的恶行,而是因为担心他们将自己逼走而生气,他一定会非常的失望,可是魏无忌并不会这样。
他不是未来的旅客,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于君王,对于贵族,他非常的了解,这些罪行看似很重,可是在君主和部分贵族的眼里,算不得什么。贵族的罪行,只有背叛,谋逆,吃饭的时候多放了几个鼎这样的大罪,当然,寻常百姓的偷盗,杀人也是大罪,可那不是贵族的罪行。
魏无忌看的很清楚,若是这几个人吃饭的时候用了九个鼎,或者七个鼎,或许赵王就会因为他们的罪行而愤怒,可他们只是杀了几个不听话的百姓,那就没什么了。
魏无忌看到赵王如此愤怒的模样,急忙说道:“所以,我是来祝贺您的,还好这些事情被我发现,我已经将这些人处置了,等马服君回来的时候,不必让他知道这些小人的罪行。而处置了这些小人,就会有更多像马服君这样的贤人会来投效赵国,我准备给荀子写信,向他请教吏治的问题,也好让他知道赵国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好啊!!”,赵王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他开心了片刻,忽然又担心的问道:“您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魏无忌反问道:“您觉得他们多少人可以媲美一个马服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王一愣,再也不敢追问了。
魏无忌继续说道:“我为上君杀死了几百个小人,就会为您带来更多的贤人,这是可以庆祝的事情。小人所留下的空缺,用贤明的人代替,这难道不是您所想要的嘛?我离去之后,如果有人来向您指责我,他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请您要小心。”,魏无忌并没有在王宫待太久,说完了这些事情,便离去了。
送走他之后,赵王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既感到了心疼又感到了侥幸。就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宦者再次无奈的叫醒了他,赵王愤怒的坐起来,看向了宦者,宦者有些畏惧,他也不想再三的打扰赵王,可是,前来拜访赵王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国相魏无忌,如今又是中尉赵豹。
赵豹是赵王的仲父,宦者怎么敢去招惹?如今服侍君主的宦者的地位很低,远没有日后的辉煌,君主可以为了自己的宠妾去责难大臣,可是绝对不会因为服侍自己的宦者而去得罪大臣,如今是君主选择大臣,也是大臣选择君王的时代,君臣的关系并没有日后的那么森严,作为完全依赖君王的家臣,宦者地位自然很低。
赵王真的是很惊讶,他从不曾看到仲父如此惶恐的模样,赵豹的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魏无忌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赵国。”,赵王一愣,有些不悦的反问道:“为什么呢?”
“他太过狠辣,就在不久前,他诛杀了两百多位官吏,还有三位服侍在您身边的大臣...他做这些事情,甚至都没有询问过您的意见,若是您放任他继续行事,不出几个月,所有与您亲近的大臣都会被他杀死,到时候,赵国都是魏无忌的亲近,魏国想要吞并赵国,也就成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您是说...他是魏王派来谋害赵国的?”,赵王询问道。
赵豹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不然,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理由去诛杀国中的官吏呢?请您将他驱逐,让他不要再回到赵国...”
赵王迟疑的说道:“可是,马服君亲自举荐了他,他也是个有名望的君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寡人信任他,将国家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置,他是不会背叛寡人的。”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马服君与他非常的亲密,而您又将马服君视作腹心,如果他们两个人勾结起来,您的王令还能传出王宫嘛?”
赵王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愤怒的对赵豹说道:“马服君,是赵国的君子,寡人不曾见过像他那样高尚的人,请您不要这样诬陷马服君,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寡人,可是马服君,他绝对不会!”,赵豹吃惊的看着赵王,赵王对他非常的客气,即使很生气,也不会这样当面的指责。
他也站起身来,说道:“您是赵国的君主,赵国若是毁在了别人的手里,最先要殉国的就是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仲父与犹子,不欢而散。
赵王正要回去,虞卿又找上了门。
赵王长叹了一声,看来今晚是无法入眠了。
虞卿面前肃穆的坐在赵王的面前,认真的说道:“魏无忌行事狠辣,这不是赵国的福气啊。”,赵王无奈的低下了头,摇着头,说道:“难道您也不信任马服君所举荐的贤人嘛?难道信陵君这样的君子,也不能让您安心嘛?”,虞卿回答道:“我不是不信任马服君,我是不信任魏无忌。”
“魏无忌处置那些小人,我认为这是对的,可是他并没有向您禀告,私下里处决大臣,恐吓宗室,我认为这是错误的。我知道您爱惜他的才能,不愿意惩罚他,可是如果您不做主,群臣会非常的惶恐,畏惧魏无忌,再也不敢不听他的吩咐...请您下令惩罚魏无忌,治他的罪行。”
赵王沉默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道:“寡人知道了。”
虞卿又说道:“臣听闻,他要用自己的办法来任命底层的官吏,臣并不放心,请您拒绝这件事,不要答应他。”
赵王抬起头来,他无奈的说道:“寡人害怕将他逼走啊!!”
虞卿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请您允许他任命官吏的办法,只是,不要将这件事交给他,让臣来负责这件事,若这是对国家有利的事情,臣也不会降低他的成效,您也不必担心魏无忌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势力。”,赵王听闻,脸上这才有了些喜色,他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明日下令,将由您来接手魏无忌,来负责这件事。”
虞卿这才告退,刚刚走出了王宫,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着他的赵豹,赵豹看到了虞卿,急忙行礼,虞卿回礼。赵豹这才说道:“我以为您与马服君亲近,所以会帮助魏无忌来掩盖他的罪行,没有想到,您居然会在魏无忌监视的情况下,来王宫里控诉他的罪行,请您原谅我昔日对您的无礼。”
“请您不要这样说,我也是为了赵国,上君已经答应,要我来接受魏无忌的新法,他没有机会再来安插亲信了。”
“哈哈哈,太好了,等明天,就看他会多么的沮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正要离去,忽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董成子,夜色下,董成子还是很好分辨的,黑乎乎的一大团,赵豹有些惊讶,询问道:“您这是?”
董成子有些畏惧,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是来控诉魏无忌的罪行的,他杀死了我的门客,我要上君为我主持公道。”,赵豹热泪盈眶,这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没有想到啊,就是董成子这样马服君的绝对心腹,此刻竟然也愿意来为公道发言,赵豹握着董成子的手,泣不成声。
他对虞卿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待董成子出来。”
赵王见怪不怪的看着面前的董成子,询问道:“您因为什么事情来找寡人呢?”
董成子愤怒的说道:“魏无忌行事狠辣,请您责罚他。”,赵王低着头,双手揉了揉额头,询问道:“您曾受过马服君的恩惠,为什么也要来控诉信陵君呢?您难道不知道,信陵君是马服君的好友吗?”,董成子肃穆的说道:“可是面对他这样的行为,就是马服君也不会宽恕他。”
“臣是司寇,对官吏的惩罚,应该是让我来根据律法施行的,可是魏无忌肆意妄为,无视律法,他这样的行为,怎么能担任赵国的国相呢?请您驱逐他吧!”,董成子认真的说道。
赵王长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只是一次过错,难道寡人就不能宽恕他吗?”
董成子回答道:“我所担心的,是他会继续这样行事,他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没有顾忌,官吏有罪过,难道就一定要通过诛杀的办法来惩罚吗?他这样诛杀官吏,赵国的官吏还怎么敢执行您的王令呢?”
赵王忽然也有些迟疑了起来,摸索着下巴,犹豫不决。
董成子说道:“马服君曾告诉我,国家没有法度,会导致大臣行事没有章法,肆意横行,魏无忌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马服君并没有说错,请您允许我带着国中的贤人来完善法度,这样一来,对于有过错的大臣,魏无忌也不敢肆意的杀戮,若是他的作为违背了律法,臣也能处置他的罪行,上君也就不用担心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赵王拍手叫好,说道:“好,处置官吏的事情,本就是您的职责,请您尽快拟定赵国的律法。”
董成子走出了王宫,认真的对赵豹说道:“上君不愿意惩治他的罪行,我提议,拟定律法,让魏无忌不敢肆意妄为,以后官吏犯了错,也会由我来按着律法进行惩罚,魏无忌不敢再插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啊!!”,赵豹大笑着。
“你们所做的事情,是没有用处的,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是在魏无忌的身上。”,忽有人开口说道,赵豹大惊,急忙看去,来人却正是左师庞煖,庞煖抚摸着胡须,微笑着看向了他们,赵豹急忙行礼拜见,方才询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道今天的事情,您觉得魏无忌没有过错吗?”
“魏无忌当然是有过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赶来这里,可是您们错了,靠你们的办法,只能捆住魏无忌,却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庞煖似是回忆,抬着头来说道:“各国的国相,都是国中最重要的大臣,从税赋,到律法,到户籍,什么事都要经过他的手,魏无忌即使不在赵国,也会有第二位国相来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他想做。”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出了办法来改变这样的事情,想要阻止魏无忌这样的国相,就必须要对赵国的官制进行革新,分解国相的权力,设立全新的官制来替换如今的制度,这样一来,国相失去了权力,就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从根本上解决事情的办法啊。”,庞煖微笑着说道。
虞卿,董成子等人纷纷叫好,称赞着庞煖的贤德。
赵豹忽然察觉到了不对,他思索着这些事情,忽然,他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些“同袍”。
“二三子与魏无忌是一伙的!”
“魏无忌不是要整顿吏治...他是要变法...”
赵豹冷冷的说道。
ps:评论区里天天都是夸我的,老狼看的沾沾自喜,然鹅,成绩却还是一塌糊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众人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看着赵豹。
赵豹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猛地转过身来,朝着王宫的方向跑了出去,庞煖等人只是看着他冲进了王宫,却没有言语,守护王宫的武士都有些拦不住赵豹,就被赵豹撞开了。赵王看着再次返回的赵豹,再看看屋外,天都快要亮了,今晚,赵王注定是难以入睡了。
他长叹了一声,方才等着赵豹开口。
“上君,请您不要相信虞卿,董成子,庞煖等人,他们都是魏无忌的帮手,魏无忌的目的不是要整顿吏治,他是想要在赵国变法!虞卿他们这些人,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控诉魏无忌,而是想要帮助他施行变法啊....”,赵豹紧张不安的说道,赵王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是什么样的变法啊?”
“吏治,律法,以及官制。”
“您是如何知道的?”
“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原先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助我的,可是,我发现,他们最后的从您这里拿出的王令,都是从前魏无忌曾谈论过的事情,我就明白,他们是魏无忌所安排的,魏无忌故意杀死那些官吏,好让您来忌惮他,又安排这些人以限制他的理由,来进行他所期待的变法。”,赵豹认真的说道。
赵王看了他一眼,方才问道:“那魏无忌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豹一愣,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他想要变法,又害怕遇到太大的阻力,所以要蒙蔽群臣,得罪所有人,让众人放下对变法的戒备,得到您的认可...减少变法的阻力?”
“那这对魏无忌有什么好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所信任的人会成为赵国的官吏,董成子会拟定对他有利的律法,庞煖会编出对他有利的官职,增加他的权力。”,听到赵豹的回答,赵王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寡人就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变法,请您先回去罢。”,送走了赵豹,果然,庞煖就赵来了,还是一样的说辞,不过,他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赵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询问道:“您准备要建立什么样的官制呢?”
“我想要分掉魏无忌手中的权力,朝中设立户,刑,吏,兵,礼,工六部,将左右司过合为大司过,用以监察群臣,及时向您指出他们的过错,从国相开始,没有人可以例外。”,随后,他又说起了自己详细的打算,例如,他要在这些部门下方设曹,如刑部就有主词讼的词曹,主罪法的决曹,主刑狱的狱曹等等。
户部又有主货币盐铁的金曹,主仓谷的仓曹,主农桑的农曹,主户籍的户曹等....庞煖弄得很详细,几乎是面面俱到,国家内的方方面面,他都想到了。赵王听懵了,他能感觉到,比起如今简陋的官吏体制,似乎庞煖说的要更加的先进,而且先进了很多,不会再出现所有的事情都由国相一手负责的情况。
庞煖又说道:“这是国内的官职,地方上的还需要等马服君回来,他考察各地之后,一定是可以拿出更加合适的官制,您觉得怎么样呢?”
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要增强魏无忌的权力,反而是将他原本的权力都给拿掉了,如果赵国施行这样的官制...赵王困惑的询问道:“那国相还有什么权力呢?”,庞煖笑着回答道:“国相统率六部,负责六部的大小事务。”
赵王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寡人很是疲惫,这件事,还是等马服君回来再行商议罢。”
庞煖的脸上也并没有失望,起身再拜,这才离开了王宫。
这一夜,赵王的确是没有入睡,哪怕是这些人离去了,他也睡不着了,熬到了食时,他也没有胃口,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惊醒了过来,却得知魏无忌等人早已在殿内等待着他,赵王匆忙的起身,头隐隐有些痛,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赶往大殿。
刚刚走出了两步,赵王就被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拦住去路的人,正是赵豹,也只有赵豹,能够在王宫内随意的徘徊,赵豹看起来比赵王还要颓废,双眼乌黑,精神萎靡,整整一夜,他都不曾入眠,赵王惊讶的看着他,询问道:“您不在殿中,在这里做什么呢?”,赵豹直接抓住了赵王的手,认真的说道:“魏无忌心存不轨,他想要杀我。”
“什么?!”,赵王被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严肃的问道:“是他派了刺客吗?”
赵豹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他还没有,可是,只有我看破了他的计策,他是一定会想办法来除掉我的。”
“仲父...您啊...”,赵王看着他,实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豹忽然苦笑了起来,摇着头,认真的对赵王说道:“我并不惧怕死亡,我在您还很小的时候,就在照顾您,请您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死去,那一定是魏无忌要对您动手,请您安排最信任的人来负责王宫的安全,我的儿子布,在邯郸里担任都尉,这不是因为他害怕去战场,而是因为我的安排。”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可以信任他。”
赵王沉默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仲父,信陵君是不会那样对待寡人的。”
说完,他便绕过了赵豹,前往大殿,赵豹长叹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殿内,群臣坐在两边,只是,比起往日里的喧哗,此刻却有些寂静,魏无忌笑着坐在他的位置上,大臣们都不敢说话,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看来,昨天的盛宴,是真的吓到了这些享乐已久的大臣们,魏无忌打量着面前的众人,唯独在楼缓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这位被赵王强行留在赵国的大臣,并没有被魏无忌吓到,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无忌,以及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大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当他注意到了魏无忌的目光后,他朝着魏无忌笑着点了点头。赵王坐在了上位,疲惫的看着众人,方才开始了讨论政务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然,魏无忌最先起身,说起了整顿吏治的事情,赵王发现,当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低着头,别说是反驳,就是看都不敢再看魏无忌,赵王也感觉到了不妥,正在魏无忌叙说着全新的官吏选拔制度的时候,虞卿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魏无忌,认真的说道:“信陵君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国相事务繁忙,像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交予他人来办理。”
赵王点了点头。魏无忌看起来有些恼怒,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虞卿,愤怒的说道:“这都是我所提出的政策,怎么能让您来执行呢?”,虞卿却没有退缩,平静的说道:“身为国相,您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是赵国假相,为您分担,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您不必感谢我。”
群臣惊讶的看着虞卿,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虞卿竟还敢与魏无忌对着干。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赵王清了清嗓子,说道:“寡人倒是觉得,虞卿说的也有道理,诸位爱卿觉得怎么样呢?”,有了赵王撑腰,这些大臣顿时就抬起了头,御史赵晖最先开口说道:“没错,我也认为虞卿说的有理!”,在平日里,赵晖与虞卿非常的不对付,两人就没有意见统一的时候,此刻,他却成了第一个支持虞卿的人。
在他之后,就有更多的大臣起身来支持虞卿了。
魏无忌愤怒的盯着他们,却说不出话来,看到昨日里将自己吓得险些便溺的魏无忌,今日却被虞卿弄得哑口无言,大臣们只觉得松了一口气,魏无忌带来的阴影,实在是太庞大。比起这狠辣的魏无忌,虞卿在众人的眼里就变的很是可爱,他平日的人缘很差,可是此刻,莫名就多了很多的朋友。
董成子也是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对赵王说道:“上君,我想要拟定律法,免得有人代替臣随意的惩罚无辜的官吏,滥杀忠良,有完整的律法,就没有人可以随意而为....也就不能再欺辱臣了。”,魏无忌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狸猫,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董成子,凶狠的说道:“您是在说我?”
赵王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董成子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后退了几步,御史赵晖站起身来,大义凌然的对魏无忌说道:“您怎么敢当着上君的面,来恐吓朝中的贤人呢?国中没有法度,使得吏政混乱,这就是您昨日大开杀戒的原因啊,如今董成子要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您不感谢他,为什么还要朝他拔剑呢?”
魏无忌勃然大怒,指着他谩骂道:“您是忘记了我昨日对您的赏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晖刚正不阿的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正直,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交而耽误国家的大事!您难道想要用金帛来侮辱我吗?”
虞卿的脸抽了抽,还是没有说话。
赵王笑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对魏无忌说道:“请您不要生气,董成子的用词虽然不恰当,可他的说法是对的,赵国的律法太过简陋,并没有对官吏的惩罚规定,这是不对的,寡人要听从他的建议,也请您不要在意,这并不是说您做的不对,国中的小人,的确应该处置,可不该将他们全部都杀死。”
魏无忌欲言又止。
终于,愤怒的魏无忌离开了王宫,诸多正义的大臣们欢呼着,庆祝他们击败了国中的大奸贼,就连虞卿这样的人,身边都跟着几位官吏,正在奉承着他的品德,唯独赵豹,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赵王也非常的开心,看着群臣,问道:“今晚,寡人设宴,款待诸君,诸君以为怎么样呢?”
大殿内顿时寂静了下来,回想起昨天的宴席,大臣们惊恐的摇着头,甚至有的捂着嘴,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赵王长叹了一声,唉....寡人的宴席啊....
群臣也逃离了大殿,唯独赵豹,继续跟上了赵王,赵王有心训斥,可是看着那酷似父亲的脸,那些严厉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他无奈的对赵豹说道:“仲父...昨天庞公来找寡人,他所说的政策...就算是魏无忌想要施行的变法,那对赵国也是没有危害的,他要分掉国相的权力,魏无忌真的会想方设法的进行这样的变法吗?”
“这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啊,请您不要再担心。”
赵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赵王打断了,赵王已经很疲惫了,他要去继续休息,他请赵豹也回去休息。赵豹沮丧的走出了王宫,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带领士卒操练的赵布,听闻了父亲患病的消息,急忙向廉颇请假,廉颇也没有为难他,让他赶尽回家去拜见父亲,赵布急匆匆的返回了院落,就看到了坐在院落里的父亲,赵豹那憔悴的模样吓坏了赵布,急忙上前问候,又准备扶持着他返回屋内,赵豹却推开了他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
“我要你发誓,会效忠与赵王,无论是什么人想要谋害他,都会豁出性命来与他作战。”
赵布一愣,看到父亲那肃穆的脸,还是认真的发了誓,赵豹这才点了点头,又说道:“赵括在其中。”,赵布瞪大了双眼,说道:“父亲,您根本不知道马服君是什么样的....”,赵豹直接说道:“我知道,他是仁义的君子,可是谁知道他不会因为仁义而去做谋害君王的事情呢?”
“如果谋害君王,那还是仁义的人吗?”
“如果要在所谓大义与小义之中抉择,你知道他会选什么?”
赵布说不出话来,他认真的看着父亲,说道:“马服君不会这样的,如果他谋害上君,我会杀死他,然后再杀死自己。”
............
魏无忌气冲冲的回到了院落,刚刚踏进了院落,他就变得惬意了一些,看着院落内的门客,笑着询问道:“可曾给我也留下了些酒水?”,门客们急忙为他拿来了酒,魏无忌坐在门客们的中间,随意的喝着酒,笑眯眯的听着门客们的交谈,哪里还有半点的恼怒?
一旁的侯赢摇着头,询问道:“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做的呢?”
魏无忌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因为,所有人都喜欢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想法,只想着为自己夺得更多利益的人,是不会相信我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只知道贪恋权力的人,也不会相信我可以舍弃自己的权力。我知道他们会用小人的想法去揣测君子的作为,而我做的,就是以君子的智慧来战胜这些肮脏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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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坐在院落里,看着前来拜访自己的王稽。
范雎此刻是没有心思来招待客人的,可是对于王稽,他也没有办法逐客,这位王稽,对范雎有大恩。当初范雎被陷害,遭受到魏国国相魏齐的侮辱殴打,几乎要被打死,是当时的魏人郑安平救下了他,为他改名张禄,将他藏在自己的家里。魏齐在打完范雎之后,很快就后悔了,急忙派人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正好在这个时候,秦国派来使者王稽前来魏国,郑安平设宴款待了他,王稽询问他魏国是否有值得举荐的贤才,郑安平就将重伤的范雎给拉了出来,王稽向他询问政要,范雎的对答让王稽五体投地,认为这是个有才能的大贤,便将他与郑安平带回了秦国,因此,郑安平与王稽,都是范雎的恩人。
一个挽救了他的性命,而另外一个则是将他带回秦国,举荐给了秦王。
范雎只是笑着,他对待众人都是这样,笑脸迎接,只是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排斥,他既不询问,也不答话,客人看到他这个模样,自然也就只能离开了,可是王稽不同,他乐呵呵的说起了往事,他说道:“当初我在魏国见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您还记得吗?当时您坐在马车里,我们刚刚进了秦国,就遇到了魏冉,魏冉询问我是不是带来了他国的说客,我向他发誓,若是车内有说客,教我人首分离,不得好死,他方才离去。可是您猜出他还会派人来,就下车装作是家臣,果然,他又派来骑士来核查,您这才得以进入秦国。”
王稽似是回忆,摇着头,感慨道:“当初您,稽,安平都是不被他人知道,却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如今您贵为应侯,得到了大王的宠爱,而安平因为您的举荐成为了秦国的将军,立下了功劳,唯独我,还是当初那个不被他人知道的人啊...”
范雎皱着眉头,还是没有言语。
看到自己如此暗示,范雎都没有回应,王稽看着范雎,认真的说道:“您为大王献上远交近攻的策略,又帮助大王驱逐了国内的四贵,得到大王的宠爱而成为秦国的国相,可是我的官职却并没有变动。我听闻,事情不可预知的有三件,毫无办法的也有三件,这您知道吗?”
范雎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稽继续说道:“君王说不定那一天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一件事情。我突然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二件事情。您突然死去,这是不可预知的第三件事情。如果君王有一天死去,您因为我没有得到君王的重用而感到遗憾,这是毫无办法的。如果我突然死了,您因为不曾及时的推荐我而感到遗憾,这是毫无办法的。”
“如果您突然死去,因为未曾报答我而感到遗憾,这也是毫无办法的。”
范雎闭上了双眼,还是没有再理会他,王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范雎一拜,离开了他的院落,范雎看着他离去,这并不是王稽第一次来找自己,范雎不愿意欠下人情,不愿意背负他人的恩惠,故而在得到秦王重用之后,他就举荐了郑安平与王稽,郑安平为人谨慎,会用兵,可以担任将军,可是王稽这个人...
他志大才疏,范雎想要举荐他成为县令,他都不愿意,他想要做郡守。
范雎皱着眉头,走出了院落,他还要与秦王商谈秦国的要事,王稽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只是,在与范雎谈论国事的时候,细心的秦王很快就发现了范雎的异常,范雎看起来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而担忧。秦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询问道:“寡人看到您并不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寡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范雎看了秦王一眼,也就没有隐瞒,将王稽找自己求官的事情告诉了秦王。
秦王笑了起来,说道:“王稽为秦国带来了一个大贤。寡人却忘记了对他的赏赐,这是寡人的过错啊。”,他说着,突然说道:“上党缺了一位郡守,不如就让他来担任吧。”,范雎一愣,有心要拒绝,可是又有些迟疑,只能起身感谢秦王,秦王直接将他拉住,让他坐了下来。
秦王感慨着说道:“论贤才,赵丹身边有马服君,魏无忌,虞卿,田单这样的能人,寡人的身边虽然只有您,可是,寡人能将大小国事全部托付与您,将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完全的信任您,这就是赵丹不如寡人的地方啊。”,范雎急忙应和。
秦王又说道:“他将一群猛虎关在一个笼子里,又不给他们足够的肉,那猛虎就只能互相撕咬,争取活路...赵国定会灭亡在寡人的手里。等灭了三晋,吞燕并齐,以举国之力讨伐楚国,一王天下。”,范雎笑了起来,说道:“大王应该最先攻打楚国。”
“这是为什么呢?”
“楚王有大志,能用人,黄歇看似亲近秦国,实则从不放过任何能够攻击秦国的机会,而楚王又非常的信任黄歇,听从他的全部建议。赵国距离秦国最近,可是赵王有能人而不知用,魏王看起来宽厚其实多疑,燕王是庸碌的小人,迟早会逼走自己的所有能臣,齐王只是个事事依赖母亲,毫无主张的庸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大王要是进攻三晋,齐燕,想要灭亡他们,楚国会全力的救援,可若是您攻打楚国,三晋燕齐未必会全力的救助,就是赵国的马服君,魏国的平原君这些人想要去救,臣料定他们的君王也不会全力支持,若是他们身边的小人再说上几句,他们就更难得到支持了....”
“要打的楚国迁都,不敢再插手中原的事情,大王才可以开始征伐中原诸国,这就是一王天下的第一步,弱楚。”,范雎坚定的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感慨道:“若是马服君在这里,他一定可以给出最完善的一王天下的战略,可惜...他这样的人,却只能被赵丹那样的庸碌之人驱使...”
秦王咬着牙,愤恨不平的说道:“别再说这件事情了!”
.......
赵王闷闷不乐的坐在王宫里,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举办宴席了,大臣们根本不敢来参加他的宴会。他现在就只能等待着马服君,等马服君回来了,自己就可以设宴来犒劳远道而来的马服君,有马服君的名望在,大臣也就不敢不来吧?赵王正在想着,御史赵晖忽然前来拜见,赵王接见了他。
赵晖坐在赵王的面前,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上君,您准备什么时候设宴呢?”
赵王有些生气,认为他是在挖苦自己,沮丧的说道:“等马服君回来,寡人再设宴。”
赵晖有些惊讶的问道:“有大贤赶到赵国,难道您不设宴来款待他们吗?”,听到大贤两个字,赵王顿时就有了精神,他急忙站起身来,询问道:“什么大贤?”,赵晖惊讶的看着他,说道:“乐毅将军的儿子乐间,还有他的族弟乐乘,这两个人听闻您对贤才的重视,从燕国逃到赵国,臣听闻他们已经去了相国的府邸,难道您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哈哈哈,有大贤来投效了?”,赵王大笑着,便朝着王宫外冲了出去,赵晖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又说道:“国相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做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您,我看他是有意轻视您啊,还私自与前来投效的大贤相见,这是想要拉拢大臣吗?”,赵王好像并没有听到赵晖的抱怨,大叫道:“给寡人备车!”
赵王才不在意魏无忌告不告诉自己呢,只要贤才来了赵国,这次一定要派人看好,不能再让贤人跑了。
赵晖看着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王宫的赵王,显得有些懵,伸出手来捂着额头,收了人家的钱,可这事情一点都没有办成,这不是毁了自己的信誉嘛?我是个说到做到,诚实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赵王大笑着走进了魏无忌的院落的时候,众人都是急忙起身拜见,赵王亲切的接见了魏无忌的所有门客,哪怕是那些穿着朴素,出身卑鄙的,他有没有半点的轻视,他的这个态度,倒是让魏无忌的不少门客对他有了好感,魏无忌带着一位中年人来到了赵王的身边,正要俯身长拜,赵王就将他们都扶了起来。
“好啊,这位就是乐间将军吧?”,赵王询问道。
乐间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赵王,传闻果然不假,这位赵王,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大臣的,他急忙行礼说道:“乐间拜见上君...”,赵王再次大笑,双手握着魏无忌与乐间的手,走上了上位,让他们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表示自己的亲近,魏无忌这里的宴席还是比较简陋的,只有酒水,食物不多。
不过,赵王并不在意这一点。
“上君,乐间将军到来不久,他先是去击败了乐毅将军,方才来到了我这里,我正准备向您举荐他呢。”,魏无忌认真的说道,赵王笑着说道:“像乐间将军这样的人,就算是没有人举荐,寡人也一定会重用的。”,魏无忌摇了摇头,说道:“上君,刚刚制定的法度,贤才投效赵国,是要有人举荐的,若是他犯了错,举荐的人与他同罪。”
赵王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险些忘记了。”
赵王看着乐间,有些沉重的说道:“乐毅将军还在的时候,他就常常说起您的事情,寡人想让他写书信,让您返回赵国,可是他却说,他虽然是父亲,可是不愿意过多的干涉您的选择,他说,只有您自己最知道自己该为谁效力...寡人非常的尊敬他,赏给他的钱财礼物,他也不要....”
“他是个高尚的君子...每次听闻您率领燕国士卒击破胡人的事情,寡人就非常的担心,担心有一天,您会带兵来攻打赵国...”,赵王有很多的话要说,乐间只是认真的听着,平静的笑着,一言不发。赵王说道:“乐毅将军病重的时候,寡人想要代替他写信,让您回来服侍父亲。”
“乐毅将军却不许,他说:我的儿子应该领着士卒征战四方,扬名天下,怎么能让他荒废时日来服侍我呢?”
赵王越说越多,魏无忌看到乐间那愈发落寞的脸,伸出手,扯了扯赵王的衣袖,赵王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乐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您如今能来到赵国,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寡人想要让您来继承诸国君的封号,由您来代替乐毅将军,统帅赵国的将士,您觉得怎么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间摇了摇头,他说道:“我来到赵国,没有立下任何功劳,就要受到您这样的赏赐,成为封君,这是因为我父亲的庇荫,是我所不愿意的,也是我父亲所厌恶的,请您允许我做一个裨将,我会为您击败敌人,以足够的功劳来得到相应的赏赐。”
“这....”,赵王呆愣了片刻,方才有些为难的说道:“若是您这样的贤才,在赵国只能担任一个裨将,还有谁敢来投效寡人呢?寡人想让您做赵国的将军,等您击败了强敌之后,寡人再给与您赏赐,您觉得可以嘛?”,乐间这才点头答应了赵王,赵王更加的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了魏无忌的院落,乐间就朝着乐毅的院落赶去,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与家眷住在这里的。
刚刚来到了院落门前,他就看到了一位文士,文士看起来风度翩翩,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而此刻,他却是在认真的打量着乐间,从上到下,乐间疑惑的看着他,询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嘛?”
“你是乐毅的儿子?”,那人操着一口夹杂了齐语的赵国话,若是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明白。
乐间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乐间,不知道您是什么人呢?”
这位文士看起来有些失望,他摇着头,转身离去。
“比起乐毅,你差的太远了。”
乐间看着这位奇怪的文士离去,却也没有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是为了羞辱一下自己?
赵国人真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坐在马车里,楚国的使者正在游览魏国的风光。
这并不是使者初次前来魏国,这些使者,并不是随意派遣的,尤其是在楚国,春申君用了数年的时间,培养出了一批精明的使者,按着七国分别培育,比如如今出使魏国的这位,他原先就是魏国人,对于魏国的风土人俗了如指掌,更是能说一口流利的大梁话,黄歇专门派人告诉他魏国国内大臣的情况,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特点。
并且会亲自传授他如何去更好的施展口才,毕竟,在口才这方面,春申君的确是如今最为杰出的,他当初说服秦国退兵,又说服秦王与范雎,安全的回到楚国,在之后的几年里,也是靠着自己过人的口才,帮助楚国在外交谈判上获得更多的利益。故而,他很重视这些使者,也乐意花费时间来培养他们。
这位使者唤作翟廖,出身也并不低,只是,他离开魏国也有很长的时间了,此刻再次回到魏国,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使者们前往别的国家,并不只是为了传达君主的意思,他们也会有别的使命,例如观察他国的情况,记录地形,甚至是招纳他国的贤才,而此刻,翟廖的任务,也是包括了这些。
他看着道路上那些忙碌的百姓,并不奇怪,魏人向来就是最勤劳的,可是当他看到同样忙碌的官吏的时候,就有些不淡定了,什么时候魏国的大小官吏都变得如此勤恳了?他好奇的看着这些来回奔波的官吏,他们有的骑着骏马,有的坐在马车上,看起来非常的急切。
难道是魏国出了什么大事?
翟廖有意拦住他们询问,可是这些官吏来去匆忙,看起来无心要招待这位贵客。翟廖有些无奈,好在总算是遇到了一位不慌不忙的年轻人,他急忙拦住了这位年轻人,年轻人并不生气,急忙下了车,与他拜见,翟廖与他寒暄了几句,方才询问道:“我看到道路上官吏来回奔波,魏国内是出了什么事情嘛?”
年轻人惊讶的看着他,询问道:“看您的衣着,您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翟廖急忙解释道:“我在外求学,许久未曾回国。”
年轻人恍然大悟,这才说道:“上君以平原君为相,平原君说:要对贤明的官吏进行赏赐。可是当初大家也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过了几个月,平原君忽然召集了一些地方的郡吏,县吏,乡吏,亲自召开宴席,款待他们,用贵重的玉石作为他们的赏赐,当众宣读他们的政绩。”
“随后,郡里贤明的官吏,被平原君举荐给了上君,留在大梁。县里贤明的官吏,被提拔到了郡里,乡里的官吏,被提拔到了县中,官吏们这才明白平原君言出必行,故而急着要立下政绩,好成为平原君的座上宾啊。”,说起这些,年轻人的眼里满是景仰,他摇着头说道:“平原君刚刚到来的时候,国中很多人还对他有所不满。”
“可是还没有过去几个月,他就让官吏们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他又奖赏了各地多耕作,多生育,多纺织的百姓,就连魏国的百姓,如今都是争先恐后的忙碌了起来,乡野里也见不到懒散的人,我听闻,贤明的人治理国家,能通过很小的事情带来巨大的变化,如今看来,平原君就是那样贤明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翟廖听着他的赞叹,也是笑着应和,两人辞别,翟廖继续赶路。坐在马车上,他皱着眉头,心里对于这位刚刚上任的魏国国相满是好奇,在赶来之前,春申君曾告诉他,这位平原君深不可测,是他在魏国最应该担心的人,甚至连他可能会询问的事情,如何该回答他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
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翟廖终于是得到了魏王的召见。
在他到来之前,魏王正在跟龙阳君诉苦,他看着这空荡荡的王宫,他的王宫,在三晋王宫里本来是最奢华的,可是到如今,他所拥有的那些宝物,都被平原君拿去送给了魏国的官吏,甚至,就连他的佩剑,他收藏的竹简,都没有能幸免。面对平原君的索要,魏王也只能咬着牙,忍痛给他。
故而,在龙阳君前来陪伴他的时候,魏王终于是委屈的说道:“寡人本来想要送给您几件礼物,可是寡人的王宫,都被平原君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寡人的佩剑,都被他拿去送给了一位带领百姓击杀贼寇的县尉...您先前说,只要寡人信任平原君,魏国就能富裕起来,可如今魏国还没有富裕,寡人就已经不富裕了...”
龙阳君依偎在他的怀里,看到魏王这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是那么的好看,魏王都忍不住的看呆了,龙阳君这才对他说道:“上君,平原君奖赏了这些官吏之后,得到赏赐的官吏,对您感恩戴德,准备要更好的为您效劳,没有得到赏赐的官吏,为了能够得到您的赏赐而不再无作为的度日。”
“您从前有很多的宝物,可是您如今得到了百姓的热情拥戴,得到了官吏的真心追随,难道这不是更大的宝物嘛?在我看来,您变得更加富裕了...让魏国强盛起来,一直都是您的愿望,难道您的那些宝物,还不如您的志向嘛?”,听到龙阳君的质问,魏王咬着牙,皱着脸,无奈的说道:“您说的对...可是平原君若是再来,寡人该怎么办呢?”
龙阳君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说道:“您可以告诉平原君,您已经没有什么宝物了。”
魏王痛苦的说道:“这句话,寡人已经告诉了他很多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收敛一点,可如今,他是看上了什么就直接拿走...寡人这个心痛啊...算了,算了,他下次再来,寡人就解了衣裳,给他看看,寡人已经一贫如洗了,干脆就将寡人的衣裳拿走好了。”
他们正聊着,就听到了楚国使者到来的消息,龙阳君急忙起身,说道:“我去请平原君前来,请您接见使者,不过,什么都不要答应他,只管不断的夸赞平原君就好。”,魏王一愣,点了点头,这才送走了龙阳君,又在大殿内接见了来自楚国的使者。魏王惊讶的发现这位来自楚国的使者竟能说一口流利的魏语。
魏王询问了他的出身,才知道他是魏人,魏王笑了起来,对他也就亲近了一些。
“上君,我这番是以大王的王令来拜见您的。”
“好啊,您知道嘛?平原君目前在魏国担任国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额...我知道,楚国与魏国一直都是关系亲近的国家,目前诸国混战,征伐不断...”
“您说的对,平原君也是这样告诉寡人的,平原君来到魏国之后,跟寡人说了很多的事情...”
两人正在聊着,平原君,龙阳君,还有一位老者,缓缓的赶到了这里,魏王急忙起身,亲切的扶起平原君,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而那位老者却是站在了平原君的身后,龙阳君也坐在了不远处,使者拜见了他们几人。魏王坐在上位,看着平原君,说道:“楚国派遣使者,请您来接待他吧。”
平原君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面前的翟廖。
翟廖看着平原君,认真的问道:“七国征伐不断,国人死伤无数,不知您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呢?”,平原君咳了咳,有些无奈的对他说道:“不久前,我生了病,尚未痊愈,不能说太多的话,还是请我的驭者来与您商谈这件事吧。”,使者惊讶的看着他身后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就要朝着翟廖俯身行礼,翟廖急忙起身,不敢接受老者的礼。魏王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原君,想要说些什么,龙阳君却朝着他挤了挤眼,魏王顿时明白了,不再言语。翟廖这才又向老者询问,老者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每想起您说的这件事,就痛不欲生啊。”
翟廖一喜,急忙说道:“大王也是为这件事而担忧,故而想要与六国结下盟约,停止战争,避免国人继续遭受这样的灾害,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老者哦了一声,急忙问道:“请问秦国也在这其中嘛?”
“当然在,秦国多次侵犯三晋的土地,杀死魏,赵,韩的国人,如果他也能停止战争,这对魏国也是一件好事啊。”
“那如果秦国不参与盟约,或者来袭击魏国,楚国打算怎么办呢?”
“楚国会召集其余五国,共同协助魏国来抵御秦国。”
“这是好事啊,如果七国会盟,那盟主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将由七国共同商议。”
老者笑了起来,这位使者的应答还真是迅速啊,看来,就好像提前教过他,该怎么去回答,他忽然问道:“春申君的身体还好嘛?”,使者一愣,思索了片刻,方才回答道:“还不错。”
“那会盟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呢?”
“这...这也是七国应该一同来商议的事情...”
老者又开始了迅速的提问,这使得使者都有些慌乱,老者的言行有些诡异,偶尔会温和的问起使者家里的情况,偶尔又严厉的质问楚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就这样折腾了许久,老者方才送走了使者,让使者暂时休歇几天,使者有些晕乎乎的走出了王宫,老者这才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在这个时代,有很多学派的学者,钻研法律的法家,宣扬仁政的儒家,其中有一位另类的学派,唤作名家。名家学派,他们是以思维的形式,规律和名实关系为研究对象的哲学派别,所以称名家,当然,他们在这个时代还有别的称呼,唤作辩者,察士。顾名思义,他们是能观察周围的一切,又非常擅长辩论的学派。
而这老者,他唤作公孙龙,是名家学派的代表性人物,曾提出白马非马的哲学命题,他还有一个身份,平原君的门客。
荀子非常的厌恶名家,曾指责他们整日观察这个观察那个,却做不出像样的总结,又爱进行诡辩,却拿不出治国的策略,说他们是最无用的学者。
公孙龙看着魏王与平原君,分析道:“楚国知道各国短期内不会爆发战事,故而想要拟定盟约,将五国捆绑在他的战车上,一同的讨伐秦国,他想要做盟主,统领五国的盟主,借五国的力量来击败秦国...那位使者在赶来之前,黄歇定是教过他如何去应答,他有时能迅速的回答,有时却会迟疑,从这里能看出黄歇所在意的是什么...”
“他所在意的,只是想借着秦国的威慑,来逼迫诸国与他一同抵御秦国...不过,秦国是贪婪的虎狼,永远都是在不断的进行战争,若是能以诸国共同抵御秦国,是一件好事....”,公孙龙迟疑了片刻,又说道:“可如果楚国想的并不是联合起来抵御秦国,而是借他国的力量来抵御秦国...”
“这有什么区别吗?”,魏王好奇的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公孙龙正要开口,赵胜就打断了他,公孙龙的确是他麾下最擅长辩论的,可是这个老头他总是神神叨叨的,喜欢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什么白马非马,什么离坚白,赵胜是听不懂这些的,他也不愿意去听,公孙龙看到他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闭上了嘴巴。
“这是对魏国有利的事情,魏国正好需要时间来恢复国力...”,赵胜认真的说道。
魏王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赵胜看着龙阳君,说道:“请您安排好使者的住所,另外,要派出可以信任的武士来保护他的安全。”,龙阳君非常的困惑,赵胜解释道:“这样的盟约对于秦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秦国又是个不择手段的国家,我怕他们会刺杀使者,破坏盟约,拖延盟约...”
龙阳君这才急忙走出了王宫,公孙龙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王宫里就只剩下了赵胜与魏王。
龙阳君留下了自己的门客来保护这位楚国的使者,安排了一切,这才返回王宫,刚刚走进了王宫,他就看到了坐在上位,只是穿着亵衣,瑟瑟发抖的魏王。
“上君...您这是怎么了?”
“是平原君...”
“他居然真的拿走了寡人的衣裳...”
ps:我翻开书评一查,这书评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作者牛逼”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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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王宫里,国相张平绝望的看着面前的韩王,韩王然,傲然的坐在上位,眯着双眼,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国相张平,是张开地之子,他与父亲,共同辅佐了五代韩国君主,被称为四世五...咳咳,是五世相韩。而这五世相韩的壮举,还是由他们父子两人所完成的。
张平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上君,秦国与楚国之间,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您如此无礼的对待楚国的使者,给他粗糙的饭菜,让他住在简陋的屋子里...我本以为您是要选择秦国,我也与您说了,比起楚国,秦国对韩国的威胁更大,不该与他们结盟,可是如果您做出了决定,臣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可是您对秦国的使者也是如此的冷漠,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韩王然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就好像他已经有了成熟的谋略,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都不曾看张平一眼,冷淡的说道:“寡人有自己的想法,请您不要担心。”,张平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缓和了许久,张平方才认真的说道:“上君,楚国想要联盟各国,抵御秦国的入侵,这是对韩国有利的事情。”
“秦国拉拢韩国,是为了瓦解联盟,您要知道,与楚国亲近,才是...”
“寡人有自己的想法...”,韩王说着,瞥了张平一眼,方才询问道:“寡人听闻,这些天,您一直都在与楚国使者商谈?”
“臣在与他商谈拟定盟约的事情,楚国使者是韩人,虽说楚国也是不安好心,可是与楚国站在一起,等到秦国入侵的时候,好歹有邦国愿意帮助我们...”,张平认真的说着,韩王再次打断了他的言语,点着头,哦了一声,脸色依旧是那样的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他说道:“请您让御史,中尉他们来王宫拜见我。”
“上君啊...”,张平朝着韩王大拜,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泪雾,他说道:“韩国有灭亡的大祸,请您好好听听臣的建议...两个大国来拉拢韩国,韩国必须要做出选择啊...请您...”,韩王看到张平如此模样,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笑着扶起了他,无奈的说道;“请您不要担心。”
“寡人会听取您的建议,请您回去休息吧,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您就该越是显得不在意,您可以去城外狩猎,这样一来,两国的使者也就会心生忌惮,不敢胡乱行事...”,韩王说着,将张平送出了大殿。张平麻木的走出了大殿,时而笑,时而悲,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韩王然非常的崇拜申不害,将申不害的变法当作自己的治政理念,狂热的遵从。申不害在韩国变法,他所追求的是帝王术,所谓的“术”,主要是指国君任用,监督和考核臣下的方法,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信陵君在赵国,平原君在魏国,都是采取了同样的办法来整顿吏治。
可问题是,申不害的这种思想,更重视的是“帝王术”,认真钻研了这种学问,狂热信奉的韩王认为,帝王在治理国家的时候,最好采取隐密的权术,表面上不露声色,装作不听,不看,不知,使臣下捉摸不透国君的真实意图,实际上却可以听到一切,看到一切,知道一切,这样就可以做到“独视”,“独听”,从而“独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送走了张平之后,韩王然这才笑了起来,张平这样聪明的人,都没有能猜透自己的意图啊,看来,寡人的术是掌握的愈发熟练了。韩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如今两个大国都希望能得到韩国的帮助,在这种时候,更要这两国猜不透寡人的意图,好让他们增加对韩国的重视,这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张平这样庸碌的人,怎么能猜透这一点呢?
韩王不屑的摇着头,可叹啊,诺大的韩国,竟是找不到半个贤臣啊。
“上君是想在两国之中周旋,以此来让他们更加的重视韩国,用更大的利益来得到韩国的帮助。”,张平对御史,中尉说道,御史唤作韩肃,是公室子弟,而中尉唤作穆,是张平亲自举荐提拔的一位贤人。他们听到张平的话语,韩肃开口询问道:“那上君的作为,是正确的吗?”
张平苦笑了起来,抬起头来,痛心疾首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正确的....上君要是继续这样,只怕秦国就要再次兴兵,而楚赵等国,也不会再来相助,韩国要灭亡了啊...”,韩肃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那您为什么不上谏上君呢?”
张平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韩肃也很快认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苦笑着摇了摇头,仰头感慨道:“我们都要成为亡国的人了。”,张平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唉。”,张平说着,忽然看向了面前的两位大臣,认真的说道:“请两位尽心辅佐上君。”
他说着,就要向两人俯身行礼,韩肃还没有反应过来,穆伸出手来,抓住了张平的双手,不让他行礼,穆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张平,说道:“请您不要这样做,韩国可以没有别人,唯独不能没有您,若是您也不在韩国,韩国一定会灭亡。”
穆的年纪并不大,在三人之中,他是最年轻的,而张平认为,他也是最有才能的,张平还想要说些什么,穆却是摇了摇头,他看向了韩肃,说道:“请您前往拜见上君,就告诉我,我身体不适,稍后才能赶往王宫。”,韩肃茫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告别了张平与韩肃,穆返回了自己的院落,打开了门,贤惠的妻正在做饭,年幼的儿子骑着竹子,正在院落里乱跑。穆笑了起来,他是多么的幸福啊,他有一个贤惠且漂亮的妻,有一个调皮却善良的儿子,看到父亲回来,小家伙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木剑,指着父亲的方向,大叫道:“有敌!”
说完,他就冲了过来,木剑乱挥一通,大叫道:“韩国将军腾在此,您已经被韩国大军包围了,下车投降!”,穆假意捂住肚子,急忙说道:“我愿向韩国大将腾投降!”,小家伙这才笑了起来,冲进了父亲的怀里,穆抱起了孩子,大笑着走向了妻,妻正在舂米,看到父子两人胡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美味的饭菜,穆这才站起身来,再次抱起了儿子,重重的亲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好好保护你的母亲,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啊。”,腾看着父亲,大笑着,点着头说道:“韩国将军腾在这里,谁都不敢来欺负母亲!”
穆笑着,又抱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妻有些不安,她看着良人紧紧的抱住孩子,眼里却流出了泪水。她正要开口,穆朝着她摇了摇头,放下了孩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又紧紧的抱住了她,妻浑身一颤,急忙也抱住了两人,两人相拥许久,穆这才挥手与两人告别,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孩子与妻,这才离开了院落。
年幼的腾挥手告别了父亲,抬起头来,看到正在啜泣的母亲,他疑惑的询问道:“母亲,您为什么要哭泣呢?”
...........
楚国的使者坐在客舍里,看着面前粗糙的粟,脸色非常的阴沉,这区区韩国,竟敢这样对待楚国,好,看来这联盟的事情,韩国也是不打算参与了,呵,明天我就回楚国,跟春申君讲讲这个愚蠢的君王,他正在想着,忽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魁梧的年轻人,佩着剑,他朝着楚国使者俯身大拜,问道:“可是楚使?”
楚使茫然的点了点头。
秦使同样也是如此,他比楚使还要愤怒,在这些时日里,秦国可是打的韩国痛不欲生,连连败退,秦国要是真想灭亡韩国,那是一点都不困难,在这种时候,韩王竟敢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难懂他们是真的要决定投效楚国?想到这里,秦使就不由得冷笑了起来,还真以为楚国能保护韩国吗?
要是武安君动手,不等楚国有所反应,韩国就要灭亡了。
他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让韩王改变心意,就看到有人走进了他的屋,来人是一个不曾见过的韩国大臣,身后还跟着一个楚国人,这位韩国大臣抬起头来,不屑的看着秦使,问道:“你就是秦使?”,秦使勃然大怒,起身质问道:“这就是韩人对待客人的礼仪嘛?”
“礼仪?”,韩国大臣似乎很愤怒,他冲上来,一把抓住了秦国使者的脖颈,秦使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位韩臣,几乎要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韩国大臣愤怒的质问道:“韩人对待带着善意前来的宾客,是用最好的礼仪来招待的,可是对待你们这样抢占韩国土地,屠杀韩国百姓的敌人,难道还指望得到我们的善意嘛?”
他一拳打在了秦使的腹部,秦使痛的弯下了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国已经决定接受楚国的提议,与诸国拟定盟约,停止战争,您想要让韩国赶走楚国的使者,我却要将您驱逐出韩国的土地!迟早有一天,我会让秦人退出所有韩国的土地1”,大臣愤怒的说着,便拉着他走出了屋子,秦使发现,跟随自己前来的武士们,此刻已经被制服,他愤恨的盯着那位韩国的大臣。
“因为这件事,韩国会灭亡的!”
“您说的不对,诸国征战太久,是该停止战争,楚国派往秦国的使者,应该已经拟定了盟约,怎么能继续征战呢?”,不远处的楚国使者冷笑着说道。
秦使大怒,却被韩国大臣押着,走出了这里,韩国大臣自然就是中尉穆,穆押解着秦使,在楚国使者的观看下,将他带上了马车,韩国的武士们手持弩,这才押着诸多秦使朝着城门走去,楚使一路跟随。
“您说什么?!”,王宫内的韩王,再也无法保持那平静了,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武士,“穆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做事!没有寡人的命令!他怎么敢!!”,韩王愤怒的大叫着,他看向了一旁的韩肃,过了片刻,他才平静了下来,继续坐在上位,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实际上并不平静。
“肃...这件事,您觉得该怎么办啊?”
韩肃长叹了一声,说道:“穆竟敢这样行事,我们也就没有办法再挽回了,只能严惩穆的行为...司寇娄,是一个贤明公正的人,请上君让他来惩罚穆的行为,再委派臣来款待楚国的使者。秦国的使者已经被穆赶走,如果楚国使者也离开了,韩国就会遭到秦国的报复啊。”
韩王点了点头,眯着双眼,吩咐道:“请您将娄让拜见寡人。”
韩肃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王宫,找到了司寇娄,对他说道:“穆是韩国的贤人,请您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韩肃,点了点头,这才赶往了王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院落里,妻站在门口,正在眺望着远方,而小家伙还是在骑着竹四处疯跑,他不知道母亲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母亲在哭什么,可是他记得,父亲在离开前,曾吩咐他照顾好母亲,所以每当母亲流泪,他就会冲上去,抱住母亲,学着大人的模样来安慰她,母亲总是会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起来,也就不再伤心了。
这一天,父亲并没有及时回来,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
母亲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父亲还是没有回来,腾有些想念父亲了,不知为什么,他站在院落里,丢下了竹子,忍不住的哭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母亲抱着他,给他做了很好吃的饭,又给他做了玩具,这才哄着他入睡。
第三天,有很多人来了腾的家,腾畏惧的躲在远处,不敢出来,他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个被布蒙起来的人,走进了院落里,母亲忽然大哭了起来,腾愤怒的拿着木剑跑了出来,甚至还刺伤了一个“欺负”母亲的坏人,母亲严厉的训斥他,让他向这位来人道歉,这位被刺伤的人也没有怪罪腾,他给腾送了很多东西,他说:这些是他的父亲给他送的。
可是,当腾问起父亲的时候,那人也不敢开口了。
韩国中尉穆因为擅自驱逐秦国使者,与楚国使者私自拟定盟约,被韩王赐死。
穆死后的第二天,韩国司寇娄自杀。
第三天,韩国御史肃自杀。
跪在他们的坟地前,张平捶打着自己的脸,撕心裂肺的恸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云中并没有赵括所想的那么荒芜。
邯郸人口中的云中,是荒芜的,是恐怖的。在邯郸传播最广的故事里,就有会吃人的沙尘,从沙土里钻进脚踝的虫之类关于云中的传闻。出于对此地的不熟悉,赵括最先赶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慌,已经做好了面对最恶劣气候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这里并不像传闻里的那么恐怖。
这里也有肥沃的土地,也有耕作的百姓,还有很多的畜牧区,所谓的畜牧区,就是赵国的贵族们在这里买下土地,然后派遣自己的家臣来这里放牧,如平原君,据说在这里就养着几万只的羊,赵括觉得应该是没有这么多的,除了羊,还有最珍贵的骏马,也是在这里放牧。
这里有很多的林胡人,狄看起来有些激动,与他们亲切的交谈起来,时不时就会带回来几支羊腿,或是奶类。坐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喝着牛奶,吃着羊腿,赵括只觉得生活是如此的惬意。在赵国的云中,生活着很多的胡人,赵国对待他们的方式很特别,并没有委派县令之类去管辖,他们可以自由的放牧,按着部落的形式缴纳税赋就好。
税赋自然就是以牲畜来代替,赵国对他们的税赋要求还是比较低的,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据点,若是赵国征收太多,他们可以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二来就是怕会将他们逼反,让他们四处作乱。在管辖境内胡人方面,还是秦人做的最为出色,他们在境内设立夷道,说起来就是胡人聚集的县城,委派县令进行管辖,一视同仁。
云中的百姓并不多,比起邯郸,代等地区,更是少的可怜。
此刻已是秋收之季,赵括也赶了数个月的路,云中已是赵国最偏僻的地方,接下来,赵括就要赶往代郡,从代郡沿着昔日燕国的进攻路线,返回邯郸。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道路上,数个月都在旅途上的赵括,此刻看起来有些邋遢,这却让他有了一丝不同的气质,略有些深沉,再加上徒步跟随在他的身边的韩非。
还真的有些孔子出游诸国的风范,若是再换个牛车,应该就更像了。
在这几个月的旅途里,赵括收获巨大,他真正的看到了这个时代真正的样子,一种对这个时代隐约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代替它的是一种深深的怜悯。赵人过的非常苦,沉重的徭役与赋税压垮了他们,韩非说:不只是赵国,就是韩国,魏国,楚国,都是这样的苦,或许,全天下都是这样。
所以,这个时代的星辰们一直在思索着拯救天下的办法。在后世,韩非法家的身份,以及他的大一统思想,对百姓的严格控制,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他提出的减轻赋税,减少徭役,韩非认为,只有一个统治力极强的大一统国家,才能让百姓们活下去。
如今,赵括也加入了这些忧国忧民的贤人行列,他也在回忆着,这几千年的经验里,是否有可以拯救天下的办法呢?
若说赵括只是多了些对时代的沉浸,多了些怜悯的心,那韩非的收获,可就是非常巨大了,在这旅途中,他针对每一个地方所遇到的问题,向赵括请教,而赵括并没有给与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将很多的答案放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自己进行取舍。例如,韩非问赵括:一王天下,应该给与百姓修养的时日,可百姓疏忽与操练,遇到外敌该如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瞬间告诉他什么常备军制,郡兵制,府兵制,兵户制之类的数个办法,然后反过来询问韩非,你觉得哪个制度最为合适呢?
韩非顿时就懵了,随后的一路都是思索着老师说的这些办法里哪个最好,无论韩非请教哪方面的知识,赵括都是如此,给与他诸多的答案,让他自己去思索,这当然是因为赵括对韩非的看重,赵括从不觉得自己的能力可以比得上韩非,相反,作为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思想家之一,被后世所景仰的大贤。
韩非肯定是远超自己的,故而,赵括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这几千年的记忆告诉韩非,然后让韩非来选择最适合当今时代的办法。赵括很开心,他觉得,自己与韩非的配合,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几千年的记忆加上一位睿智的贤才,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赵括对此非常的期待。
只是,此刻的韩非,几乎是对赵括五体投地了,无论是什么事情,赵括总能给出自己的看法,就好像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他也不会限制自己的思索,他会给出自己很多的答案,让自己来思索。像这样的贤师,要到哪里去找呢?韩非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荀子果然没有骗我。
而这一切的对答,都被韩非记录了下来,就连跟着赵括一同赶路的这些门客,有些时候,也会静静的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出声打扰,眼里满是敬畏,有些时候,门客们也会小心翼翼的跟赵括请教,赵括也不会因此而生气,每当他们有什么疑惑,赵括就会为他们解答。
如果是赵括也不知道的,如耕作方面的事情,他就会很真诚的道歉,并且将他的问题记下来,说是要找到能解答的人,得到答案后再告诉他。
而在赵国,此刻也迎来了最为忙碌的时刻,农忙时节,不只是百姓们最为忙碌,就是邯郸王宫里的大臣,也是如此。此刻,魏无忌的门客侯赢,正在慢悠悠的分配着各地的用品,因为三年的战争,国内的匠人也一同上了战场,使得赵国内的农具非常的破旧,为了应对这个情况,魏无忌在很早之前,就召集了大批的匠人,打造了很多的农具,制作了很多的车辆。
按着各地的户籍,以及物资的稀缺情况,侯赢需要将这些物资分配到各地去,作为他的副手,楼缓坐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位醉醺醺的老者,魏无忌的门客们都有一个通病,嗜酒。无论什么时候,魏无忌门客们的脸都是红色的,此刻也不例外,侯赢醉醺醺的看着各地的情况,随意的就进行分配,他的分配极其不合理。
“您这...中牟并不缺铁器,中牟令说需要运输粮食的车,您不给他分配车,却给与了大批的农具,这是...”,楼缓有些忍不住的说道,侯赢揉了揉双眼,拿起竹简看了看,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说的很对,是我弄错了。”,说着,他又划掉了先前所写的内容。
楼缓看着他胡乱分配,坐了片刻,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侯赢坐在一旁休息,自己开始了分配,侯赢有些抱怨的看着他,拿出酒袋又喝了一口,楼缓很快就完成了对各地的分配,这才不悦的说道:“您下次来办理政事的时候,能否不要...”,他忽然就停了下来,原来侯赢早就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楼缓大怒,有意训斥,刚刚走到了他的身边,忽然愣住了。
不对啊,我是秦国的大臣啊,赵人耽误农桑,我应该高兴啊!他又走到了案前,看着案上的竹简,拿出了小刀,对着竹简,皱着眉头,握刀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最后,他长叹了一声,放下了刀,低着头离开了这里。正毫无形象的躺在地面上的侯赢,紧闭着双眼,嘴角却缓缓出现了一抹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并没有毁掉?”
“何止是没有毁掉,他的分配非常的在理,而且,他的速度很快,您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一个贤人,他有可以担任国相的才能,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松,太容易。”,侯赢坐在魏无忌的府邸里,认真的对魏无忌说道。魏无忌饮了一口酒,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他能在秦国担任国相,秦王又不是个庸碌的人,他当然是有才能的。”
“在处理政务的方面,就是虞卿也比不上他,秦王当初也是因为看重他,才没有杀害他,将他留在王宫里,就连范雎对他,也是非常的尊重,这样的能人,只是养着他,不让他来为赵国出力,那就太可惜了。”
侯赢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魏无忌这才笑着说道:“请您将他派人将他叫到我这里来吧。”,侯赢这才离去,魏无忌又喝了些酒,过了许久,楼缓走进了魏无忌的院落里,刚刚走进了院落,他就看到了院落里那些倒在地面上的醉汉,这让楼缓有些生气,或许是在秦国呆久了,他对这些所谓豪爽的游侠义士,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走进了室内,看到敞开了衣襟,喝的醺醺然的魏无忌,楼缓更是恼怒。
“来,请入座。”,魏无忌踉踉跄跄的准备起身行礼,楼缓就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魏无忌笑了笑,方才对他说道:“我本来想要让侯赢来负责秋收的事情,可是他近来身体不适,假相虞卿,又在忙着吏治的事情,我想要让您来负责秋收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呢?”
楼缓并没有半点的惊讶,非常平静的说道:“看来侯赢将今天的事情都告诉您了。”
“是啊,哈哈哈。”,魏无忌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过您的。”
楼缓摇着头,说道:“我的才能不足以操办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请您再找别人吧。”,魏无忌却说道:“这并不是要询问您的意见,这是我对您下达的命令,我是赵国相,您是赵国的大臣,难道您不该遵守我的命令吗?”
“好啊,如果您非要我去做,若是耽误了农忙,酿成了大祸,请您不要责罚。”,楼缓随意的说道。
魏无忌点了点头,说道:“请您放心罢,我不会责罚您的,我是魏人,赵人缺粮饿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您尽管去做,饿死了一万个赵人,我就说死了一千个,若是死了十万个赵人,我就说死了五千。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整顿吏治,进行变法,这已经得得起赵王对我的礼遇,至于那些地位卑微的赵人,他们的生死,我并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楼缓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魏无忌,离开了这里。
魏无忌这才叫来了自己的一位门客,吩咐道:“他对各地农事的命令,不要急着送出去,送到虞卿那里让他看看,若是合理,那就不必理会,若是不合理,那就隐蔽的将他杀死,再把他藏起来,对外就说他逃回秦国去了。”,门客点了点头,这才领着人离开了,魏无忌继续喝起了酒。
他忽然看着一旁的门客询问道:“马服君在哪里?”
“应该是在云中,也该朝着邯郸出发了。”
“嗯,在他返回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办妥。”
“唯!”
而此刻,赵括却是遇到了一位熟人。一支精锐的云中骑士们,出现了他们的面前,门客们正准备要戒备,狄就看到了最前头的李牧,李牧笑着从马背上跳了起来,急匆匆的就朝着赵括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其余骑士们也是纷纷下马,李牧迅速走到了赵括的面前,朝着赵括俯身长拜,说道:“云中郡尉拜见马服君!”
“拜见马服君!”,骑士们急忙朝着赵括行礼。
赵括笑着扶起了李牧,又让骑士们起身,只是,在看清了李牧的脸庞的时候,赵括一愣,李牧的脸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刀疤,而他正在隐藏的左手,仿佛也受了伤,赵括凝视着他,并不开口,李牧这才笑了笑,对他说道:“大兄,秋收的时候,胡人常常侵扰,我斩获颇多,大小战役四十多次,难免受了些伤。”
赵括握住李牧的手,李牧的左手被砍断了两根手指,李牧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这才拉着自己的下属来拜见赵括,这些骑士,都是军中的将领,也是李牧的心腹,他们早就听闻赵括的名声,此刻再看到他,自然是格外的激动,穿着最好的甲胄,就连自己的骏马都被刷的发亮。
赵括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的看向李牧的断指,所有的想说的话仿佛都堵在喉咙,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大兄,今年啊,我可是没有让一匹胡马越过云中郡!”,李牧自豪的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的使者来到赵国的时候,几乎是被吓呆了。
他看到赵地的官吏们亲自在帮着百姓们收割庄稼,甚至亲自驾车来运输粮食。这让离开赵国很多的楚使非常的茫然,因为刚刚经历的战争,各地的百姓们还被痛苦的云所笼罩着,在沿路上,他看到了那些失去故土的韩人,失去家人的魏人,那种浓郁的绝望,化解不开的愁苦,是平原君也无法解决的。
哪怕是在丰收的季节里,百姓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喜悦,可是赵国不同。
赵人似乎已经忘却了战争所带来的磨难,在道路上,常常能看到背着篓筐哼着不知名小调的赵人,赵国的庄稼并不比韩魏二国要长得更好,赵人的生活也未必就比邻国更好,但是一种不可言喻的不同,那是精神上的不同,从笑容里,从他们的脸上能够看出那种不同来。
楚使也不禁有些动容,心里对魏无忌更是看重了一些。
可是,当楚使与这些赵人谈话的时候,发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不是魏无忌,而是他们的马服君。老人们露出一口豁牙,笑着说道:“马服君曾来过我的家,吃过我的饭。”,孩童们骑着竹马,拿着木棍,通常由最高大的孩子来扮演马服君,其余人都是他的门客将军,他们就在乡野里乱跑,高呼着马服君的大名。
官吏们非常的客气的对待楚使,谈论起马服君的时候,连连称赞,感慨着他的仁义。
而那些强壮的男人,则是高傲的看着楚使,大声说着自己曾与马服君征战的事迹,楚使隐约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那种不屑,那种得意。在闲暇的时候,常有人坐在乡邑门口,说起马服君的事迹来,必定是有一批人在周围听着,在得知楚国使者在这里之后,他们都是高高的扬起头来,不屑的看着他。
楚使的车与一位赵国商贾的马车正好堵在了道路上,楚使急躁的站起身来,愤怒的质问道:您不知道卑微者向高贵者让路的道理吗?
商贾竟抬起头来,大声的问道:您知道赵国的马服君吗?
楚使瞪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这位商贾还是很快就让开了道路,在楚使路过的时候,商贾朝着他拱手一拜,随即对楚使说道:马服君若是在我的对面,他会为我让路,而您不会,这就是您不如马服君的原因,如今我为您让开道路,您不要觉得我是因为畏惧您,这是因为我是赵人,要效仿马服君的品德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使听闻,羞愧难当,用衣袖捂着脸,急忙逃走了。
楚使从不曾想过,一个人,居然就可以改变一整个国家。
当楚使赶到邯郸的时候,是由魏无忌来迎接他,又将他带到了赵王的面前。赵王打量着面前这位使者,楚使表现的非常恭敬,他直截了当的将楚国的想法告诉了魏无忌,没有半点的掩饰,这也是黄歇的吩咐,黄歇说:魏无忌是个豪爽的人,他不喜欢别人遮遮掩掩的。
在楚使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魏无忌与赵王之后,便安静的等待他们的回复,魏无忌看向了赵王,说道:“如今诸国,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自对抗秦国,只有联合起来,才能面对暴秦,请您答应楚王,赵国与楚国友好相处,这是秦国所不愿意看到,而两国的贤才们都愿意看到的事情。”
既然魏无忌都这样说了,那赵王自然是没有反对的道理,他答应了楚使,楚使自己都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只是,赵王并不愿意就这样让楚使回去禀告,他要设宴来款待楚使,使者既想早些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又不敢拒绝赵王的好意,两国刚刚答应要结盟,自己就拒绝赵王的邀请,这要是破坏了大事,那他的使命就完不成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自己的使命看的非常重,几乎是到了一个偏执的地步,在韩国,刚刚就出现了几起血案,先是穆被赐死,在他死去之后,觉得自己没有能保护住他,明明答应了御史,却没能完成使命的司寇自杀了,在司寇自杀之后,觉得自己害死了穆与司寇的御史肃也自杀了。
使者还是留下来参加了赵王的宴会,这宴会的规模并不大,只有赵王的几个心腹大臣,如御史赵晖,司寇董成子等人,赵王开心的看着楚使,询问道:“荀子在楚国,过的还好吗?”,楚使急忙回答道:“他过的很好,认真的处理兰陵的政务,又收了很多的弟子进行教导。”
赵王有些失落,点了点头,又询问道:“寡人听闻楚国的贤才就像是繁星那样的多,不知道到底有哪些贤才呢?”
使者回答道:“楚国有春申君这样受人尊敬的君子,有景阳,项先这样勇猛的将军...”,他就简单的将楚国的贤才们介绍了一遍,赵王双眼放光,表现得非常激动。
.........
秦国的咸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王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范雎,两人刚刚看完了密探所送来的情报,范雎很是冷静,只是秦王此刻看起来就有些急躁,有些恼怒,秦王愤怒的说道:“楚国已经与魏国,韩国拟定盟约,决定同进共退,抵御外敌,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对付秦国啊!!”,范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王,您说的不对。”
“哦?”
“赵国,齐国,不久之后也会参与联盟,这是如今就可以确定的事情。”
秦王听闻,更加的生气,说道:“五国联合起来准备要讨伐秦国,您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呢?”,范雎笑了起来,他说道:“这是黄歇的谋略,楚国想要称霸。”,秦王皱着眉头,还是不太明白,范雎又说道:“当今诸侯都畏惧秦国的强大,坐立不安,惶恐的躲在王宫里,生怕听到秦国进攻的消息。”
“黄歇想利用这个机会,以楚国为首,与五国联盟,他的目的是要增加楚国的威势,借助五国的手来击败秦国,从而确立楚国的霸主地位,如今的拟盟,只是他谋略的第一步而已。”
“他知道秦国需要恢复国力,短期内不会发动战争,故而拟定盟约,这样一来,短期内不必与秦国交战,还能让五国的蠢物认为是楚国的庇佑,才让他们避免了战争,以此来增加楚国在诸国心里的地位,为日后以楚国为首的伐秦联军做好准备。”,范雎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们在想着兼并的时候,楚国就在想着称霸,如今我们想要一王天下,而楚国还是在想着称霸...哈哈哈~~”,范雎不屑的笑了起来,说道:“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秦王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马服君的言语未曾传到秦国的时候,您也是跟他一般的想法,请您不要轻视我们的对手。”,范雎一愣,方才说道:“我不会轻视他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他顿了顿,方才说道:“楚国的谋略,是建立在秦国短期内不会发动战争的基础上,所以要摧毁同盟,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请您派出武安君,率领一万精锐的士卒,前往韩国,韩人殴打了我们的使者,侮辱了您,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请您给汉王写信,韩王必须要亲自赶到咸阳来,向您请罪,不然,武安君就要灭亡他的国家,俘虏他的子民。”,范雎沉着的说道,秦王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可是,若是这样,只怕会让诸侯更加的畏惧秦国,从而让楚国的战略成功,要是五国联军讨伐秦国,寡人担心就是武安君也不能应对这样的情况啊。”,秦王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范雎说道:“齐国与燕国,是绝对不会出兵秦国的,这一点,我是可以向您立誓的,赵国刚刚经历了大战,国内少青壮,又是秋收的时日,怎么可能为了韩国而发兵呢?至于魏国,魏国没有大将可以统兵,又经历了一次大败,魏王是不敢出兵的,能够救助韩国的,只有楚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歇一直都在避免秦国与楚国爆发战争,想要通过其他手段来削弱秦国,所以,楚国也不会发兵的。”
“如果他出兵了,那就更好,趁着诸侯不能帮助他的时候,让武安君帮黄歇和楚王冷静一下。”,范雎说着,眼里满是凶光。
秦王这才笑了起来,点着头,说道:“寡人这就给韩王写信。”
咸阳的某一处院落内,白起正在笑着与蒙武讲解着战争里所需要注意的事情,白起并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他给蒙武讲述的兵法,也并不复杂,只是告诉他很简单的事情。他不告诉蒙武如何布阵,却告诉他要迅速的布阵,他也不告诉蒙武要如何判断对方的意图,他只是告诉蒙武,要及时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这在他人看起来有些糊弄的废话,蒙武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他还很认真的将白起的话记录在竹简上,每天翻来覆去的看,他这些时日里,不是在军营里,就是在白起的身边,连家也不回,他的妻天天哭着来找蒙武的父母诉苦,她已经坏了身孕,即将临盆,可是蒙武却不理会她,四处乱跑。
这是蒙武的第一个孩子,他也很在意,只是,他觉得就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自己才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兵法,最好能通过战争挣来一个封君的位置,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继承爵位,他偶尔在想,若是个女孩,就取名为善,若是个男孩,就取名为恬,或者毅。
“请问夜袭要注意的事情。”
“不要夜袭。”,白起摇着头说道,蒙武一愣,白起随后温和的说道:“行军之前,战斗之前,要计算好时辰,避免夜晚交战,夜晚遭遇袭击,这才是将领所应该要做的事情。若是在夜晚遭受到袭击,要冷静,不能随意的调动士卒,只要能做好防备,先溃败的一定是先袭击的那一方。”
白起正要再说,忽然有几个武士走进了院落里,他们带来了秦王的王令,要求白起即刻动身,准备讨伐韩国。白起惊讶的站起身来,接过了王令,蒙武也是非常的诧异,怎么忽然就要讨伐韩国了呢?还是要让武安君亲自领兵?对付韩国这样的国家,还需要武安君亲自动手吗?
蒙武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向了白起,问道:“您能带上我吗?”
白起兵没有回答,他拿着王令,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变得无比的冷漠,再也看不到平日里的笑容,冰霜一般的脸庞,杀气腾腾的脸,吓得蒙武都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白起朝着使者低着头,冷酷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起领命。”
蒙武还是如愿以偿的加入到了大军的行列里,秦王临时从咸阳聚集了一批老秦人,他们都是秦国的精锐,是能够在大战的时候担任继承军官的勇士,只是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大军就已经聚集在了咸阳的王宫里,这些经历了近十年操练的精锐武士们,很快就被白起所整编起来,而蒙武也被任命为白起的副将。
大军从咸阳出发,朝着韩国的方向赶去,这一路上,白起再也不肯与蒙武多说一个字,而蒙武也完全不敢询问,说实在的,他很害怕战争状态下的白起,这个时候的白起会非常的恐怖,曾经有一位随同白起作战多年的将领,他因为一次小的失误,麾下战死的人远超过斩首的名额,故而被白起无情的诛杀。
正因为这样,没有人再怠慢白起的命令,也没有人敢粗心大意,因为白起从来不顾这些,在很多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冷冰冰的战争机器,所以有很多的士卒将领敬佩他,可是也畏惧他,并不敢接近他。
当听闻白起率领秦国大军杀向韩国的时候,韩王再也不能保持他的冷静了,他慌了,他浑身都在颤抖着,无比的惊惧,他慌乱的召集了自己的大臣们,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放低了姿势,向他们请教击退白起的办法,可是,无论他如何询问,他的大臣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韩王勃然大怒,他颤抖着质问道:“难道韩国内就没有一个贤人可以为寡人击退白起吗?”
“有的。”
“谁??!”
“中尉穆,司寇娄,还有御史肃。”
“来人啊!把这厮给寡人拉出去!斩了!!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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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赵人在这次的酷冷里,心是热的。
老弱妇孺们不必再孤独的面对寒冷,从战场上返回的青壮,仿佛一座座火炉,通体散发出炽热的温度,点燃了一个又一个家。在秋收的时候,赵王收到了来自马服君的书信,希望赵王能够减免各地的税收,给与百姓们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是马服君第一封写给赵王的书信,赵王在拿到书信之后,格外的激动。
他召集了大臣们,商谈马服君所提议的这件事。
如今的魏无忌,几乎是成为了群臣的公敌,是赵国宫殿里的“小人”,只要是他支持的,众人就会反对,相反,只要是他反对的,众人都会支持,这种以私人的喜好来作为标准决定国家大事的行为虽然令人费解,可是魏无忌却很喜欢,就像这次,只要他愤恨的说上几句马服君的提议不能用,即刻就有一群人来反驳他,将马服君的提议夸上天。
这样一来,魏无忌很快就可以皱着眉头,愤怒的离开王宫,回到院落里,再开开心心的喝起酒来,大臣们欢呼着,为他们再一次击败了小人,扞卫了正义而欣喜,有说有笑的去设宴,来庆祝对魏无忌的胜利,皆大欢喜。
有了赵王的承诺,赵国百姓应该是能过度过一个不错的寒冬了。
这一天,一架马车迎着狂风,朝着邯郸城赶了过来,在马车上,是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哪怕长途跋涉,他也不曾露出半点的疲惫,挺直了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邯郸城,大老远的,他就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急忙吩咐驭者停了车,这才下车朝着对方走去。
前来迎接他的人正是虞卿,看到来人,虞卿笑了笑,拱手一拜,说道:“许君。”,来人正是许历,他从云中赶回邯郸,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这一路上,倒是将赵国各地的情况都认真的做了探查,返回邯郸的消息,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虞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接到了前方官吏的报告。
虞卿为人并不算太冷漠,只是因为他为人暴躁,嫉恶如仇,故而在王宫里的朋友很少,正好,许历就是其中一个。许历曾被赵奢所举荐,他出身不高,才能或许也不如虞卿,可是他为人正直,同样的嫉恶如仇,这一点,与虞卿非常的相似。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两人才能成为朋友。
虞卿并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与许历相见之后,就带着他走进了邯郸,许历却是说起了自己在沿路的所见,赵国各地正在发生一种巨大的变化。两人就如此交谈着,终于走到了许历的家门口,许历邀请虞卿进来做客,虞卿也不好在许历回来的第一天就进家打扰他,告辞离开了。
许历的妻,女都并不知道许历要回来的事情,两人正在室内坐着,就听到了叩门声,妻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悄悄的看了一眼,这才急忙打开了门,许历笑着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家人团聚,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许历还好,他的妻女,却已经是流下了眼泪,嘘寒问暖的,寒暄了许久,许历这才疑惑的询问道:“括不曾派人来提亲吗?”,许历的女儿即刻低下了头,面色羞红,说不出话来,便收拾了餐具,出门去洗。许历的妻摇着头,对许历说道:“马服君似乎不太愿意。”
许历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括亲自对您说的?”
“并不是,不过,我听闻,他将一位女子和一个孩子接回了家,想来是心有所属了。”
“不会的。”,许历摇着头,认真的说道:“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位女子与孩子,应该是他某位战死的同泽的孩子,帮着抚养而已,您放心罢。”,听到许历的话,他的妻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马服君威名远播,深受上君的宠爱,您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这会让人认为我们是贪图富贵,巴结权贵啊。”
许历无奈的说道:“这本是马...是大马服君与我曾约定好的事情,当年我们一同征战,大马服君虽为人暴躁,可对我们这些人,是非常的随意,他有了一个儿子,而我有了女儿,他曾与我约定,要结为亲家...并不是我贪图什么,我只是想要实现我对大马服君的承诺而已。”
“如果括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他的。”
许历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次日就去拜见赵王。赵王很是开心,热情的接待了他,又让群臣前来为他接风,除却魏无忌之外,其余大臣都到场了。
......
韩王看着面前的张平,眼里满是绝望。张平长叹了一声,方才对他说道:“请您不要担心,臣已经派人向楚国求援,楚国是一定会来帮助我们的,我也探查了敌人的情况,白起所带领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人,并不值得如此畏惧,如今还有一万人的精锐镇守在新郑,完全可以抵挡白起的进攻。”
“可是没有人可以领兵...怎么能抵挡白起呢?”,韩王惊惧的问道。
张平认真的说道:“臣举荐一人,他可以为您统兵。”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党郡守冯亭。”
“叛贼怎么能做将军呢??!”,韩王非常的愤怒,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张平看着他,说道:“冯亭将军不愿意将上党割让给秦国,这才赠送给赵国,他本是想要借赵国的力量,与韩国一同对抗秦国的。赵王封冯亭为华阳君,给与民户三万,封其县令为侯,给与各民户一千,官吏都加爵,可是冯亭将军非常的伤心。”
“他没有去见赵国前来赏赐他的使者,他哭着说:我不忍心出卖国家的土地而作为自己的俸禄!”
“在长平的战役里,冯亭将军逢战必先,悍不畏死,带着上党的韩**队,与秦国死战..如今,他不肯进入邯郸,依旧行走在各地,安抚各地流亡的韩国百姓,帮他们定居下来,臣听闻,他天天都是看着韩国的方向痛哭而不能停止。韩国没有可以统兵的将军,您为什么不下令将他请回韩国呢?”
韩王听闻,也有些触动,随即又询问道:“他有击败白起的才能吗?”
张平一愣,沉默了下来。
韩王暴躁的说道:“他不能击败白起,寡人将他叫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张平又说道:“秦国要是想要灭亡韩国,就不会只派出一万士卒,秦国的目的,是想要瓦解我们的联盟,逼迫楚国出兵,臣觉得,楚国费尽心思与诸国联盟,就绝对不会坐视秦国来欺辱韩国,楚国是一定会出兵的,韩国只要能等到楚国的援兵到来,就能够击退秦国的入侵,等到赵魏都恢复了实力,秦国也就不敢再随意的出兵欺辱韩国了。”
张平从各个方面进行分析,十分准确的分析出了秦国,楚国,乃至魏国赵国的想法,又拿出了最为稳妥的办法,张平与他的父亲,并不被诸侯所看重,因为,他们担任韩国国相的时候,韩国一直都是在吃败仗,无论是外交,内政,还是军事,都是做的一塌糊涂,所以这两位父子国相,都被认为是没有什么才能的庸人。
这种偏见到达了什么程度呢?
达到了就连赵王都不在意韩国的这两位父子国相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实际上,就是能行千里的马,落在了不会骑乘它的人手里,不按正确的办法来饲养它,千里马也就逐渐成为了平庸的马,找不到可以施展才能的地方。
韩王听着张平的分析,逐渐也就不再慌张了,忽然,他笑了笑,再次坐在了上位,露出那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来,对张平说道:“寡人已经有办法了,不必再派人前往楚国求援了。”,张平瞪大了双眼,咬着牙,急忙说道:“若是上君的想法是背弃楚国,向秦国写信请罪,承诺退出联盟,那我请您不要这样做!”
韩王非常的震惊,他的想法居然被臣子猜透了,这可怎么办?那一刻,他对张平只剩下满满的忌惮,张平却继续说道:“若是您下令抵抗秦国,再向楚国求援,韩国还有机会,可若是您背弃楚国,秦国就不会再是一万人,而是十万人直接来覆灭韩国啊,到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来帮助韩国了。”
韩王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过了许久,他愤怒的说道:“都怪穆,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就不会有今天的大祸!”
张平在那一刻,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直坐起来,看着面前的韩王,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大王当时继续犹豫不决,如今迎来的就是秦国的灭亡之师,若是大王当初选择的是秦国,那秦国要是出兵来保护韩国的安全,或者邀请您赶往咸阳做客,您想要跟谁求援呢??”
韩王勃然大怒,对张平说道:“请您不要忘记对待君王的礼节!”
张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静了下来,看着韩王,说道:“我的父亲,历经四代君王,深受君主的恩德,我如今辅佐您,也是不敢松懈,尽心尽力,韩国的实力不如其他的国家,想要躲过灾祸,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跟随一个短期内不会图谋韩国的国家,楚国如今自保可以,却没有办法来图谋韩国....”
“请您下令,让冯亭将军返回韩国,来抵御秦国,等待楚国的援军。”
“若是楚国不出兵,您又该如何呢?”,韩王质问道。
张平笑了笑,说道:“如果那样,就请您将我斩首,将我的头颅送到咸阳,告诉秦王,这都是因为我的蛊惑,才让韩国大胆的抵抗秦国,献上我的头颅之后,您只要跟秦国俯首称臣,韩国的子民,都能避过灾祸了。”
“寡人岂能向秦称臣?”,韩王愤怒的说着,随即下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先是在赵国的冯亭,接到了韩王的王令,王令写的非常诚恳:韩王能够理解您的苦衷,如今韩国面临灭亡的灾祸,请您返回韩国,统帅韩国的军队,抵抗白起的军队,韩人踮着脚尖,遥望着通往赵国的道路,等待将军的到来。当天,冯亭启程赶往韩国,他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去拜见赵王。
他的儿子将赵王的赏赐都还给了赵王,还有冯亭的一封书信。
在书信里,冯亭先是感谢了赵王的恩德,又对不能报答赵王的好意而表示遗憾,他说:臣是韩国的将军,世代都享受韩人的尊敬,韩王的俸禄,如今韩国面临危难,我所能做的,是陪同韩人一同赴死,若是我侥幸躲过了兵灾,我会亲自来向您请罪,若是我死在了沙场,我会结草绳来为您绊倒您的敌人。
赵王很是感动,想要赏赐他的儿子,冯不惑。
冯不惑笑着对赵王说道:“天下哪有父亲在战场上厮杀,儿子却享受富贵的道理?请您允许我离开,我要随同父亲一并死战。”,冯不惑拒绝了赵王的挽留,离开了赵国,也跟着父亲的脚步迅速的赶往了韩国。赵王忍不住的感慨起来:“韩王有什么样的功德,能让让这样的义士为他死战呢?”
魏无忌告诉他,“他们不是为了韩王。”
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很快也就被众人所知晓。赵王是有心要帮助他们的,可是,御史赵晖却劝他,联盟的事情,是楚国出面来拟定的,如今秦国不顾盟约入侵,楚国不去救援,却等着赵国来救援,赵国就是救下了韩国,这也会被视为是楚国的恩惠,赵国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让赵王有些迟疑,而庞煖却告诉他:当初秦国与赵国交战,楚国也曾发兵救援,他们不曾想过这战争对他们的如今有什么好处,这是因为他们目光长远,他们想要得到赵国的帮助,共同遏制秦国,如今韩国遭难,如果赵国看不到长远,不出兵救助,那将来又有什么人来救赵国呢?
赵王长叹了一声,寡人倒是想救,可是也得有可以派遣的士卒啊?
刚刚结束战争回到家乡的士卒,不给予他们休息的时间,又调他们前往作战,这也不行啊。
ps:兄弟们,实在对不住啊,老狼昨天写了一整天,到第三章的时候,灵感枯竭吧,怎么都憋不出来,昨晚一个晚上,都是在构思后来的剧情...凌晨才睡觉,头晕目眩啊....欠的那些,我会补上的,等我做好一个细纲,然后再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楚国的冬天,从来就不是很寒冷。坐在宴席里,黄歇热情的招待着楚国的一位勇士,曾经的临武君,如今的项先,项先因为在曾经的攻城战里英勇的表现,如今已成为了楚国众人眼里的英雄人物,他在那场战争里斩获无数,屡次登城,这样的战绩,实在是众人都感到敬佩的。
在他刚刚痊愈之后,黄歇就派人邀请他来做客,面对国相的邀请,项先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当他来到了黄歇的院落的时候,黄歇握着他的手,将他称为楚国的勇士。春申君的门客,自然也是不少的,在质量上可能不如平原君与信陵君,可是在数量上,还是能与他们抗衡的。
春申君这次邀请项先,陪同的就只有他的门客,这是为了表示亲近。项先坐在黄歇的身边,看着周围的众人,感慨良多,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位叛逃者,被楚国视为耻辱,只是在一年的时间里,他就再次成为了楚国的英雄,大起大落之间,项先也逐渐丢掉了原先的傲气,原先的浮躁。
如今的他,坐在座位上,不因为他人的夸赞而开心,也不因为别人的诋毁而愤怒,总算是有了些真正的大将之资,春申君打量着他,笑着说道:“本应该是大王来亲自招待您的,只是,您一直在养病,大王也不想要打扰您,之所以是我来宴请您,也是因为您的身体,在我这里,您可以随意一些,不必在王宫里那样的拘束。”
项先点了点头,方才说道:“多谢您的款待。”
宴席非常的热闹,黄歇的门客频频上前来拜见项先,正在坐着,黄歇忽然开口询问道:“您知道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吗?”,项先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这个事情,黄歇这才说道:“韩国与楚国结盟,秦国随后就讨伐韩国,这就是秦国对楚国的敌意啊,秦国的将军白起率领一万人,大王如果要以您为将,您认为多少将士可以击败白起呢?”
项先并没有急着回答,他问道:“白起如今住扎在什么地方呢?”
“不知也。”
“副将是何人呢?”
“蒙武。”
“目的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让韩王亲自到咸阳请罪。”
项先点着头,思索了许久,方才对黄歇说道:“如此,六万人可以。”,听到他的回答,周围的门客们格外的愤怒,白起率领一万人,您居然想要带六万人去迎战?您这是有多惧怕白起,是有多么胆怯啊!一般来说,当得知对方率领一万人出征的时候,回答不应该是三千,或者六千这样比对方更少的数量来展现自己的勇武吗?
黄歇的门客们对项先顿时就有些鄙夷,原先的热情荡然无存,可项先并不在意,高高扬起头,认真的看着黄歇,他说道:“白起善于作战,他带领的士卒也是精锐,何况不知去处,他很有可能想要伏击前来救援的楚军,秦国既然打算让一个君主折服,那白起一定会不断得到秦国的支援,从兵力,到粮草。”
“少于六万的士卒,奔赴韩国,一定会被白起所消灭。”
“您难道觉得六位楚国的勇士才能击败一位秦寇吗?”,有门客愤怒的站起身来,拔出了佩剑,挥舞了起来,短剑贴着他的身子,弄出了几个剑花,他傲然的说道:“我一个人,就能击败十个秦寇!”,周围的门客们不由得拍手叫好,项先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看着面前的黄歇。
黄歇看起来也有些不满,他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询问了很多的将领,可是他们都不曾索要六万的士卒!”
项先点着头,说道:“我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与白起交战的原因,就是曾经击退过白起的马服君,他也不敢带着相同的兵力与迎战白起,若是白起率领二十万大军,我也可以带领二十万大军跟他作战,可是他只带了一万人,那我就不敢带着一万人作战,统帅十万人的白起,都能将士卒当作手足一般灵活的运用,统帅一万人的白起,作战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人在战斗。”
项先的说法,自然是引起了门客们更大的反驳,众人都只是觉得他胆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黄歇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项先,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有道理,只是,若是您统帅六万人,就能击败白起吗?”,项先摇着头,说道:“不知能否击败,但是一定不会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黄歇点了点头,这才继续款待他,并没有再朝他发难,而家主都如此态度,他的那些门客,自然更是不敢出声,只是以愤怒的目光盯着项先,眼里满是仇恨。黄歇的宴席结束了,黄歇热情的送走了项先,态度比原先还要客气一些,送走了项先,黄歇就急忙赶往了王宫。
坐在王宫内,楚王认真的询问道:“您觉得谁最适合出征韩国呢?”
“将军项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楚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他一直都对项先有些成见,他不喜欢这样的叛逃者,不过,他先前勇武作战,倒是让楚王对他也不再那么的仇视,可是听到黄歇从楚国那么多的将军里挑出了项先,这就让楚王感到有些惊讶了,他问道:“对战白起的将军不只是需要英勇,还需要足够的谋略,您....”
春申君笑了起来,他说道:“这几天,我宴请了楚国的将军,询问他们多少士卒可以抵抗白起。”
“可那些人居然敢说要三千人,六千人,景阳将军的胞弟景喜,竟说一千人足矣。只有项先,向我询问了白起的情况,方才提出要六万士卒,才能击退白起。”,黄歇又说道:“在我看来,其余人都是狂妄自大,不能承担重要战事的人,唯独项先,可以统帅大军赶往韩国。”
楚王若有所思,忽然询问道:“景阳将军呢?”
“他...喝醉了,每天都在饮酒,到现在也没有清醒的时候...”
楚王摇着头,长叹了一声,若是景阳不嗜酒,与白起交战的事情也就轮不到项先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楚王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楚王与黄歇商谈了许久,原本最是不想与秦国交战的黄歇,如今却成为了最激进的大臣,按着他的话来说:无论能不能战胜,楚国都要参战,这样一来,其余国家才会相信楚国是真心要与诸侯结盟的。
只要楚国这一次退宿了,楚国的所有战略都会失败。
所以,能不能战胜秦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国有没有发兵救援。
楚王一直都是愿意听从黄歇的建议,得知黄歇的想法,楚王并不迟疑,即刻下令发兵,在黄歇的举荐下,最后决定以项先为将,统帅楚国五万士卒,救援韩国。而楚国的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诸国的重视,楚国真的发兵救援了,而且还不是装样子,是真的发兵五万前往救援,这让心里还有些迟疑的诸侯们安下了心。
最为开心的,还是得到了援军消息的韩国民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刚刚朦胧的早晨,一行骑士就朝着新郑的城门飞驰而来,足足有十几位骑士,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疲惫,甚至还受了伤,在这段时日,因为秦国的逼迫,韩国各城池都是处于戒备状态的,城门紧闭,时刻都有人在城墙上巡查,故而,当这些骑士靠近了新郑的时候,很快就被这里的守军所发现了。
事实证明,韩国的城防在白起面前不值一提,在韩王的戒备命令甚至还没有下达到城池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白起攻破了,各地临时征召的士卒,甚至还没有能赶到新郑的校场,就在半路上遭遇到了白起,全军覆灭,韩国在白起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的还手能力,这使得韩国的大多城池都是再也不敢打开城门,哪怕是城下的是韩国的百姓。
在看到这些城池的时候,守军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将城墙上的弩对准了下方的骑士们,有士卒大声的询问起他们的身份,率领这些骑士的,是一位披甲的将军,将军抬起头来,说道:“我是冯亭,请打开城门。”,来人正是韩国的将军冯亭,冯亭带着自己的门客,率先赶到了新郑。
在这路上,他们还遭遇到了一些贼寇,每逢战乱,总是贼寇最为活跃的时候,他们假扮秦人,甚至是韩国士卒,来劫掠百姓,商贾,无恶不作,而冯亭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恶徒。得知是冯亭将军,士卒也急忙回去禀告,冯亭在城池下等待了许久,终于,城门缓缓打开了,冯亭下马,走进了城内。
“白起在....”,冯亭将军走进城内,正要询问,就看到了周围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卒们,他们高呼起来,“捉拿叛贼!”,那一刻,他们蜂拥而上,将冯亭与他的门客们全部扑到在了地面上,将他们死死的按住,用绳索捆绑了起来,冯亭被按在地面上,头被按进了泥土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大叫道:“二三子要做什么?放开我!”
门客之中,有几个人被打伤,韩国士卒们对他们拳打脚踢,方才押着他们,朝着王宫走去,冯亭愤怒的看着身边的士卒们,韩国的百姓们惊惧的走出门来,看着这一切,也有的百姓认出了冯亭,年轻人愤怒的从屋内拿出了锄头,就要向着他们走来,冯亭朝着他们大吼道:“都退下!回去!不许靠近!”
冯亭大概是韩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将军,韩国的军队大多都是他负责操练的,韩国多次的防御战,都是冯亭负责的,他为人温和,从不大骂士卒,也不克扣对士卒的奖赏,爱惜士卒的姓名,故而很受尊敬。
张平正坐在院落内读着竹简,忽有门客冲了进来,门客看起来非常的慌张,瞪大了双眼,对张平说道:“家主,冯亭将军回来了。”
“哦?”,张平放下了竹简,笑着站起身,说道:“准备马车,我要亲自迎接他。”
“家主,冯亭将军刚刚进新郑,就被抓了起来,押往了王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张平跳了起来,他愤怒的大叫着,急忙冲出了院落,门客送来了一匹骏马,他骑上了骏马,便冲向了王宫,而此刻,在王宫里,冯亭却是屈辱的跪在了韩王的面前,两个武士就站在他的身后。韩王坐在上位,眯着双眼,让人捉摸不透,他将冯亭晾了许久,无论冯亭说什么,他都不曾理会。
“上君,必须要及时的整编军队,应对白起的进攻,白起很可能会攻打新郑....”
“您可知罪?”,韩王忽然开口询问道。
冯亭愣住了,他问道:“您说什么?”
“您当初违背了寡人的命令,投效赵国,您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
冯亭脸色涨红,咬着牙,怒视着面前的韩王,问道:“您逼死韩国的贤人,使得韩国处于即将灭亡的边缘,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吗?”,韩王睁开了双眼,气急败坏,他看着面前的冯亭,骂道:“叛贼!你怎么敢侮辱自己的君王?!”,冯亭大笑着,说道:“你不配当我的君王!”
“来人啊!!”
“且慢!”,这一刻,张平终于是冲进了王宫里,他看着被武士按着的冯亭,看着恼羞成怒的韩王,朝着韩王俯身长拜,他说道:“请您宽恕冯亭的罪行,我得到了消息,白起正在领兵赶往新郑...在这个时候,不该擅杀大将啊!上君,白起就快要来了,他若是攻破了新郑,我们都要被他杀死。”
“白起是个屠夫,他是不会放过您的。”
韩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又愤怒的看了一眼冯亭,他不悦的说道:“寡人能安心的将士卒交给他这样的叛贼吗?”,张平又急忙说道:“请您让我来统帅大军,以冯亭为副将,他若是有不轨的举动,我将亲自杀死他。”,冯亭看向了张平,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于对白起的恐惧,韩王还是没有杀死冯亭,他令人抽打冯亭十个鞭子,作为对他的惩罚,又给与了他很多的赏赐,韩王得意洋洋的说:赏罚分明,邦国可以兴盛。
张平坐在冯亭的身边,不断的向冯亭请罪,是自己的举荐,让他有了今天的灾祸,冯亭趴在床榻上,痛的龇牙咧嘴,他并不在意,抬起头来,看向张平,笑着说道:“无碍,若不是您谎称白起要攻打新郑,只怕我免不了一死。”,张平这才说道:“对上君,我会说是自己统帅大军,可是我不会干预您,您依旧是大军的统帅...”
两人正在聊着天,冯亭的儿子冯不惑走了进来。
“父亲...您这是?”
冯不惑惊讶的询问道。
“呵,我没有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陪同父亲赴死。”
“我要战死,是因为我曾受过韩国君主的恩惠,可是你并没有,韩王也不值得你为他死战...你带着家眷离开吧。”
“父亲,您要我去哪里啊?去疾整天朝着要见大父,他很想您,您如何舍得他离开呢?”
“去哪里都好,不要待在韩国,我死去之后,你别忘了祭拜我,这就可以了....去疾是个好孩子,他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他会超过你的、,韩王是容不下他的...容不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已是漫天飘雪的寒冬,赵括方才赶到了代郡。
好在代郡并没有大雪,不至于让戈找不到道路,只是那凌厉的寒风,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承受的。这趟原本是因为要探查各地吏治情况的旅行,对所有的人来说,仿佛都是一条脱变的道路。赵括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最悲惨的一面,寒风是可以杀人的,还可以杀死很多的人。
寒风之所以能杀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温暖的火炉,棉衣,没有煤炭,是因为他们出身卑贱。总有人夺走他们的火炉,不许他们砍伐,他们没有钱财去购买可以避寒的衣裳,赵括觉得,哪怕自己召集了最优秀的匠人,做出最好的御寒物,百姓还是会被冻死,这不是物品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贫穷,饥饿,被杀死,被无视,这就是赵人如今所承受的,在贵族的道德修养里,并不包括对普通百姓的仁爱。例如与平原君同名的孟尝君,他因为能爱人而天下闻名,无论是多么落魄的士,或者是犯了多大的罪行,只要是投奔他,他都能以礼相待,毫不吝啬,哪怕是有些士在他面前摆出狂妄的姿态来,他也能容忍。
因为他的门客众多,仗义疏财,故而贤德的名声传播到天下,就连秦王都想要用他来担任国相,可就是这样的人,在一次拜访平原君的时候,只因为围观的赵人嘲笑他的身体矮小,孟尝君大怒,与门客们跳下车来,大开杀戒,据说他杀死了几百人,所有围观的人,出声的,不曾出声的,好奇的,仰慕的,年迈的,年幼的,无辜的,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传闻说,他几乎毁掉了一个县城。
而对他的行为,众人则是赞叹,孟尝君不受辱,拔剑而杀之,真是君子啊。而前来迎接他的平原君,就看着他杀死赵国的百姓,笑吟吟的看着,若是在那个时候,赵括也在一旁,只怕....孟尝君就走不出赵国了,这就是备受推崇的两位“仁爱”之人。很可惜,他们的仁爱并不是对寻常的百姓。
赵括渐渐有所转变了,这个充满了礼仪,使命,道德,尊重,死亡的时代里,也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美好,还有很多遭受苦难而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的人,正淹在水里,绝望的伸出手,不能呼吸。赵括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一种使命感,他来到这里,就必须要做点什么,而他要做的,就是向那些溺水的人伸出手,将他们拽出水面!
那些一直跟随在赵括身边的众人,是最快发现了赵括的转变的,赵括变得很爱思考,常常自言自语,他们是听不懂的,只能以敬畏的目光去看他,只有韩非,如同着魔一般,飞快的记录着,时而大吼:“给我更多的竹简!!”,狄悄悄的对戈说,自己曾在部落里学过巫术,要不要给他们治一治?
“老...老师,秦国讨伐韩国...”,这一天,骑士刚刚送来了魏无忌的书信,韩非颤抖着对赵括说道。跟随在赵括的身边,韩非是绝望的,欣喜的,痛苦的,他似乎找到了治好天下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却会灭亡他的国家,此刻得知秦国讨伐韩国的事情,韩非浑身冰凉,从内而外的一种酷冷,他冻僵了,不能动弹。
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赵括看着他,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不要担心。”,他说着:“韩国刚刚与楚国结盟,楚国想要维持自己与诸国的联盟,那就必须要出征救援韩国,秦国看似讨伐韩国,实际上图谋的却是楚国....”,韩非深吸了一口气,茫然的点了点头。
“战争,无休止的战争,才是这个天下承受灾难的根源啊...为了得到足够的士卒要征召百姓,为了有足够的粮食要征集民间的粮食,匠人要放下手里的事情去制作军械,商人的货物没有人再可以购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师你说的是墨家的非攻?”
“不是。”
“是名家的不..不..不战?”
“也不是。”
“他们想要让诸侯和平共处,彼此不征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王天下的时候,才有可能停止战争。”
“老师...一王天下,战争不是就会结..结..结束吗?”
“不会的,君王的野心不停止,他就会继续征伐其他的地方,有野心的人位居地方的高位,他就会发动叛乱,云中之外的敌人强大起来,就会图谋天下...战争是不能结束的,但是可以避免那些无用的战争...让君王将心思放在治理国家之上,用完善的监察制度来避免地方作乱,用强大的武备来防止境外敌人的骚扰...”
韩非认真的听着,忽然,他说道:“老..老师..您该在赵国设立一个学室,亲自来教导出更多的弟子。”,赵括一愣,疑惑的看向了他,韩非认真的说道:“您知道很多的道理,您的学问可以拯救天下,而您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
赵括笑了笑,说道:“我有什么资格能教导别人呢?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理解啊。”
韩非并没有再继续提这个话题,赵括也是加快了速度,准备从代郡返回邯郸,在途中,他又去祭拜了曾经战死在这里的骑士们,邯郸造等骑士们,就睡在这里,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们,常常有百姓路过,也会恭敬的在他们的周围摆上石子,以面被践踏,过路的士,得知这里的情况后,也会放上一些食物来祭祀。
赵括坐在坟堆前,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邯郸造大笑着勒住了骏马....不知什么时候,赵括方才惊醒,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朝着他们再拜,这才带领着门客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月,赵括总算是赶到了邯郸城外,赵括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将赵国的各郡都游历了一遍,赵括并没有能看完所有的县城,若是要去完所有的县城,他要花费的时间就不只是一年了,真正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缩影后,赵括的想法就变得更多了,他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的融入这个时代,他学会了用这个时代的思考方式来进行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真正融入这个时代的,因为他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灵魂,无法忍受压迫和被压迫,无法捂着双眼假装看不到这一切的灵魂。
赵王亲自出城来迎接他,这对于怕冷的赵王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是打算让魏无忌来迎接的,只是赵王不许,他要亲自去迎接他的马服君,故而,当赵括的马车刚刚接近邯郸的时候,赵王就开心的跳了起来,指着赵括的方向,大叫道:“寡人的马服君来了!!”
魏国的大臣们,以及赵括的门客们,几乎是全部都赶到了,赵括下了马车,在门客们的簇拥下,朝着来迎接他的人走去。赵王急匆匆的朝着赵括小跑了过去,大臣们也只好跟上他,赵括刚要行礼,赵王却一把扶起他,亲切的看着他,说道:“马服君受苦了,唉,瘦了不少啊...您这一走就是走了一年多...”
赵王有很多话想要与赵括说,他拉着赵括上了马车,甚至都不给群臣问候马服君的机会,就带着赵括返回了邯郸城,那些准备与赵括寒暄的大臣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赵王带着赵括扬长而去,只能各自上了马车,急忙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赵括返回的消息,在邯郸早已传开,百姓们聚集在道路的两旁,大声的欢呼着。
就仿佛赵括从战场上得胜而归一般,看到百姓如此热情,赵王更是开心,甚至还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赵王将赵括直接带进了王宫里,群臣随即赶到,赵王让赵括坐在他的身边,这才问起了赵括的情况,赵括微笑着回答,自己一切都好,两人聊了许久,群臣纷纷入座,或是知道赵括的性子,赵王的宴席并不再像原先那样的奢华了。
赵王并不在意地方上的情况,也没有向赵括询问,他在意的只是赵括这个人。
“韩国,楚国与秦国交战的事情,您知道吗?”,赵王询问道。
“在赶来的途中,我已经听闻了。”,赵括点着头回答道。
“楚国败了。”
赵括诧异的看着赵王,问道:“怎么会?我听闻,楚国以五万士卒救援韩国,为首者临武君,也是知道怎么用兵的人,怎么会这么快的战败呢?”,赵王摇着头,他看向了魏无忌,说道:“还是让信陵君来说吧。”,他不是不想讲,只是他不懂战事,他也讲不清楚。
魏无忌总算是有了可以跟赵括言语的机会,魏无忌随意的说道:“白起袭击了项先的粮草辎重,断了他的粮道....项先退回新郑的路途上,又中了白起的伏击,韩国将军冯亭出兵去救,再次遇到白起的伏击,冯亭战死,项先逃进新郑,白起如今正在围困新郑....”
赵括瞪大了双眼,询问道:“白起不是只有一万士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无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是一万士卒。”
赵括皱起眉头,询问道:“那他怎么能同时伏击两支军队呢?”
“他伏击项先,逼退项先之后,即刻整兵去伏击冯亭,来去无影,迅速猛烈....”,魏无忌摇着头,感慨道:“论用兵,白起是天下的翘楚啊...”,他刚刚说完,赵王就不悦的冷哼了一声,说道:“马服君就曾击败过他,他如何能算的是翘楚?若是领兵的人是马服君,定让白起有来无回!”
魏无忌一愣,讪笑着,并没有回答。
“他怎么敢凭借一万人来围攻新郑呢?”
“韩人根本就不敢出城营救,先前去营救的人,都在半路上就被白起击溃了,白起已经斩杀了韩国三万多士卒....据说,如今新郑城墙上,都看不到韩国的士卒了,都是楚人...”,魏无忌说着,他询问道:“您觉得,赵国可以去救韩国吗?”,站在赵括身后的韩非咬着牙,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赵括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向了韩非,方才说道:“你去马服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可能会晚些回去。”,韩非点了点头,离开了宴席,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目送韩非离去,赵括看着魏无忌,询问道:“韩国的情况怎么样?”,魏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如原先。”
“秦人所到之处,只要是抵抗的,就要被杀死...韩人不愿投降,只能四处逃亡,又因为是冬季...”
赵括没有再听下去,他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上君,我们应该发兵救援。”
赵王还没有言语,御史赵晖便站起身来,不悦的说道:“我知道马服君的仁义,可是因为要救韩国的百姓,就要杀死赵国的百姓,这是仁义的人可以做的事情吗?赵国的士卒难道不比韩人要更加珍贵吗?您想要牺牲赵国的士卒来救援韩国,您难道不知道,韩国也是赵国的敌人吗?若是韩国幸存,他绝对不会感谢您的恩德,等到韩国强大起来,他也会图谋赵国的土地!”
赵括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白起经历几次大战,死伤定然不少,而项先之所以没有反击,我想是因为战败的缘故,士卒们不敢出击...我不需要与白起战斗,只要让韩人知道他们还有援军,知道我要赶往的消息,让项先能够借此鼓舞军心。除非秦王增援,否则白起也没有实力再战...”
“那若是秦国增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国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若是他有能力增援更多的士卒,他就不会让白起只是率领一万士卒出征韩国了...”
“若是秦王恼羞成怒,真的派兵增援,那我就退回赵国,不会再与白起交战。”,赵括认真的说道。
感觉自己被无视的赵晖有些愤怒,他指着赵括说道:“那您打算征集哪里的士卒呢?秦国刚刚经历大战,赵国也是如此,哪里还有可以出征的士卒呢?”
赵括笑了起来,说道:“有,还是一支最精锐的士卒。”
宴席里,魏无忌走到了赵括的身边,他问道:“您当初要救下赵国的百姓,您说是因为赵人对您的尊敬...可如今您为什么又想要救下韩人呢?”
“因为赵国与韩国,楚国都结盟了,我不想联盟因此而瓦解....”
“这不是实话。”
“那可能...因为我是一个仁义的人吧。”
“哈哈哈~~”,魏无忌高兴的举起了酒樽,说道:“这就是我与您结交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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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托更,欠更,还老是怼你们,可我知道,我是一个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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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瞪圆了双眼,忽然拨浪鼓般的摇起头来,说道:“他们是用来守卫邯郸的,若是将他们调往了国外,那邯郸不就危险了吗?不行,这绝对不行。”,此刻,宴席已经散了,而魏无忌,虞卿,赵括,廉颇四人却留了下来。国相与假相,将军与封君,这四个人已经是赵国的文武最高层了。
当赵王听闻赵括所说的可以征召的士卒,就是守卫王城的精锐之后,赵王顿时就慌了,这批精锐,赵王是下了血本的,不仅是有着最优秀的贵族军官,还有最严格的操练,常常都能吃到赵王赏赐的肉食,一个个身材魁梧,骁勇善战。当初魏国操练了一支精锐的武卒,打的诸侯抬不起头来,这算是赵王有心效仿的高仿魏武卒。
正是因为重视,赵王才不会轻易的动用他们,平日里要实战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处于最危险的地方,这是让廉颇最痛恨的,哪支军队不是从战争里磨练出来的?赵王最重视的这支军队,在廉颇看来,还不如他临时从邯郸征召的百战农民。赵括看到赵王的态度如此坚决,也没有再开口。
廉颇愤愤不平的说道:“邯郸之外,哪里来的贼寇?比起邯郸,我更担心的是这些无用的士卒会害了马服君,他们不曾经历恶战,绝对不是秦人的对手。”,赵王就当是没有听到廉颇的牢骚,说起来,赵王是真的很不喜欢廉颇,这大概是因为廉颇的坦诚,虞卿同样也是一个坦诚的人,可是他至少不会指着赵王谩骂...
赵国有很多的将军,因为军功,爵位不断的提升,封君也有很多,可是廉颇,征战几十年,至今还是个上卿,并没有封君。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廉颇的直率会让他直接当着他人的面,说出我凭什么要低蔺相如一头,等见面了我一定要羞辱他这样的言语,而他的坦诚也会让他在听到蔺相如的言语之后亲自向他请罪。
魏无忌睁开了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赵王,他说道:“上君,难道马服君在您的心里,尚且不如这一支精锐吗?像这样的精锐,臣可以用一年的时间为您操练出来,可是马服君这样的贤才,您要到哪里去找呢?您如此的怠慢马服君,实在不是贤明的君王可以做的事情啊!”
赵王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他站起身来,咬着牙,来回的徘徊着,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赵括,咬着牙,询问道:“那就派遣一万精锐,由马服君来统帅...”
“原来马服君在您的心里,只值一万精锐啊...不知臣又能抵多少精锐呢?”,魏无忌感慨道。
“好!好了!请您将他们都带出去吧!”,赵王心疼的说道。
赵王不在乎救援韩国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他也不在意韩人会有多悲惨,他只是在意马服君,听到赵王的言语,魏无忌这才笑了起来,赵括起身拜道:“多谢上君。”,赵王点了点头,坚定的对赵括说道:“您这次出征,若是可以,请为寡人擒拿白起,还有他的副将蒙武...若是不能,寡人也不会怪罪您,请您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从前,赵括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可是如今熟悉了赵王的为人,赵括就一定都不惊讶了,这位赵王,一直都是相信自己可以擒拿白起的,赵括笑了笑,说道:“若是可以,我一定将他擒拿。”
赵王这才开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马服君从不会骗他,想到有可能让白起这样的武将留在赵国,赵王就将那两万的精锐抛掷脑后了。其实赵王还有很多话想要与赵括说,可是魏无忌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与赵括还有很多重要的政务要商谈,哪能让您一直给留在王宫里呢?
魏无忌带走了赵括,赵王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们,看着剩下来的虞卿,廉颇,顿时,赵王就没有心思再聊天了,直接就闷闷不乐的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坐在院落内,魏无忌的门客们拉着赵括的门客们饮酒,魏无忌如今在邯郸的名望极差,他所推动的一系列变革,是损害到了很多的人,尤其是在他拿掉了地方官吏的委任权之后,更是引发了众怒,原先的地方小吏,都是由上级官吏来直接任命,就是安排自己的门客亲信,如今魏无忌拿掉了他们的这个权力,这对他们的影响是巨大的。
门客们为什么要追随他们?他们并不能像赵括这样凭借着妖孽一样的个人魅力来得到门客笑纳,门客们帮助他们,自然是为了得到回报,而那些前来送礼,想与他们结交的人,所图的也是他们手里的这些权力。魏无忌的做法,可以说是激怒了所有的贵族,尤其是加上举荐者同罪的命令之后,这种对他的仇视已经是无比的巨大了。
就连王宫内的大臣,都不敢随意的举荐自己的好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魏无忌!
故而,脏水满天飞,就是赵地哪里出了灾害,这都是魏无忌的过错,而魏无忌本人,更是天天饮酒作乐,饮酒之后,随意杀戮百姓,强抢民女,纵容门客作乱,最为可怕的就是他的门客,都说魏无忌的门客好吃人,遇到落单的人,就会抓起来吃掉。在这样的氛围下,魏无忌的门客们在所有地方都不受欢迎。
唯独马服君的门客们,还是与他们很亲近,赵括离开之前,留下李鱼来带着他的门客们扶持百姓,李鱼在完成了使命之后,留在马服,常有魏无忌的吃人门客们去找他,李鱼很热情的招待他们,并不厌恶他们。魏无忌的门客们,有着魏无忌的性子,魏无忌曾经在王宫里,被赵晖屡次反驳,他走到了赵晖的身边,对赵晖说:再出声晚上我就吃了您。
赵晖面色惨白,一言不发,还在病榻上躺了十六天。
魏无忌的门客,也是如此,常常聚在一起,开心的聊着吃人的事情,吓得其余人纷纷躲避,不敢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魏无忌的门客笑着与狄谈起吃人的时候,狄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询问道:“好吃吗?”,这下,魏无忌的门客们被吓得够呛,急忙躲开,不敢靠近。
魏无忌看着面前的赵括,赵括依旧没有饮酒,眉头紧锁,还是那副忧郁的模样,魏无忌笑着说道:“您在游历的时候,我也做了很多的事情。”,他顿了顿,方才认真的说道:“我惩罚了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吏,惩罚了举荐他们的大臣,又废除了底层官吏的任免,设立举荐者同罪的制度....”
“地方小吏的考核,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目前只是在邯郸郡推行...虞卿是个有才能的人,他针对不同的位置,设立了不同的考题,招的合格的小吏六十三人,已经下发邯郸郡各地,只是,县令县丞,却在为难这些通过考核选拔出来的官吏,已经有二十一人被迫辞官离去...这并不是容易推行的事情啊。”
“我看,只有将县令等人也换了,整顿吏治的目的才能达到,不然,在地方上,他们处处都受到欺辱,什么都做不了...”
赵括有些惊讶,他昔日的想法,魏无忌居然真的在推行,赵括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他并不知道,自己所提出的那些改良是否真的适合这个时代,是否能为赵国百姓做出些什么。魏无忌似乎是看出了赵括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请您不要担心,这是好事,虞卿所选拔的官吏,都是合格的官吏,至少不会连税收都算不清楚....”
“县令的位置,如今是要通过上君来任命的,若是也通过考核,只怕...上君是不会答应的,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赵括抬起头来,说道:“他们之所以为难那些官吏,是想要夺回自己的权力,想要破坏改革,如果我们能建立成熟的监察制度,有政绩的人可以得到升迁,而没有政绩的人则要被罢免,这样一来,哪怕是为了自己,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些能吏,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提升自己的政绩..”
“什么样的监察制度呢?”
“由上君来委派正直的人,到各郡里担任刺史,刺史不可干涉当地政务,麾下有督邮可以派遣,都邮巡查地方,检举不轨,刺史在年末将地方的政绩和失误告知上君,依此来进行对官吏的提拔与罢免...”,魏无忌低着头,喃喃道:“守,尉,监...”,他猛地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
“在地方上,可以效仿秦国,县里增设典,乡邑设有秩,游徼,设亭长里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谈论了起来,从地方上谈到王宫里,从税收谈到农桑,谈论到了早晨,赵括这才在魏无忌府里休息了半天,等他起来的时候,魏无忌的院落里已经来了很多的贵客,都是来拜访他的。最先来拜访他的,自然是董成子,董成子这段时日里,一直都在忙着编写律法,董成子最初觉得这并不困难,直到他开始掉头发....
好在有个成型的秦律可以供他参考,不然,董成子只怕是要被累杀。
董成子将自己书写好的那部分带来了,交给赵括来查看,董成子在秦律的基础上,进行了赵国律法的修订,这是一个削弱版的秦律,免除了一些死罪,例如,私斗罪,游荡罪这些,董成子都进行了适当的更改,在秦国,私自与他人打斗,是要被割掉胡须头发的,无故在外游荡也要被抓起来...
在董成子的律法里,与他人打斗,有过的人要赔钱,被动反击的人不追究。
就是类似这样,赵括看着这些律法,又对董成子说道:“不够全面的律法,是不能用来治理国家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包含在律法之内,将房屋借给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居住是什么罪行?吃了食肆的饭菜后生病,这是什么罪行?贵者的马车撞伤百姓,或者撞死家禽牲畜,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律法若只是重刑事,而不涉及民事,不涉及商务,那就是简陋的....”
董成子听的头晕目眩,忍不住的揉了揉额头,要涉及到所有方面??那自己要编写多久啊?当董成子问出自己的疑问的时候,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完善的律法,是可以运用千年的,怎么能急促的完成呢?”
董成子只好令人拿上这些竹简,朝着赵括一拜,这才离开了,他向赵括发誓,一定会认真完成赵国的这一部律法。
在他离开之后,便是庞煖,廉颇,虞卿等人,他们都是来询问政务的,庞煖询问王宫内的官制,廉颇询问兵制,甚至连楼缓都来了。赵括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这位楼缓,楼缓的犹子楼昌,因为儿子被杀死的缘故,不知所踪,而楼缓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甚至对直接造成这个结果的“凶手”董成子,都没有太大的怨言。
这让赵括感到有些费解,楼缓是来询问农桑之事的,在得到了赵括的回答之后,他方才笑着说道:“有一位咸阳的好友,要我感谢您的恩德,多谢您收留他的妻,子。”,果然,他前来是另外的目的,赵括说道:“我可以将他的妻,子送到咸阳,让他们回到他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必...如今战事又起,诸多不便。”,楼缓说着,他拿出了一个竹简,放在了赵括的面前,笑了笑,便离开了。
赵括拿起了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
“蛮夷不知道仁爱的道理,所以需要贤明的君子来教诲他们,寡人听闻您的仁义名声,想要请您赶来秦国,教诲秦人,等您到来的时候,寡人要出咸阳三十里来迎接,亲自为您驾车...寡人知道天下百姓遭受战乱的事情,心里也是非常的愁苦,想要结束这战乱,仁爱的对待麾下的子民,只是身边没有人可以请教...”
赵括一愣,这是秦王给自己的信??
.......
咸阳
“您说什么?马服君可能会率兵出征??”,秦王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范雎。
“我接到报告的时候,他已经赶到了代郡,如今,应该是已经到达了邯郸,他要出兵韩国,赵王是不会拒绝他的。”,范雎认真的说道,秦王看起来非常的担心,皱着眉头,坐立不安,范雎笑了笑,说道:“请您不要担心,马服君虽有才能,却不能影响大局,武安君是不会放任他救下韩国的。”
“寡人不是担心这个...寡人是担心武安君会伤到马服君啊...”
“不如,让寡人下令,要武安君生擒...不对,是将马服君接到秦国来,绝对不能伤害到他...您觉得怎么样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赵括离开邯郸之后,邯郸也不乏有新的贤才闻名而来,其中最为有名的,大概还是乐毅将军的儿子乐间,乐间一直都很想要拜见马服君,在燕国,他就听到燕国士卒们对赵括非常的推崇,就像是昔日他们推崇自己的父亲那样,这让乐间有些不舒服,父亲率领燕国的弱旅,立下赫赫功劳,屡屡以弱胜强,方才得到了燕人的尊重。
赵括只是他国的将军,凭什么能让燕国士卒如此的感恩戴德呢?
直到他赶到了赵国,他才被赵括在赵国的威望吓了一跳,赵国上下,谈及赵括时的那种激动,早已超过对他父亲的那种敬佩,倒不是说他的父亲已经不受人尊敬了,只是,赵括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从贩夫走卒,到王宫大臣,谈起赵括,眼里的那种狂热与崇拜,是乐间所不能理解的。
他心里的那种不悦渐渐变成了一种好奇,直到,他在魏无忌的府邸里见到了赵括。
赵括很年轻,是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眉宇之间有一股无法消散的愁苦,似乎总是在担心着什么,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呆愣了许久,眼里满是悲伤,乐间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脸,让他想起了父亲。赵括的声音很温柔,并没有将军的那种粗狂,他笑着回忆着,说着父亲的种种往事。
“您的父亲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云中郡尉李牧,他总是错认为骑劫...我的门客李鱼,他错认为是燕王,总是向他诉苦....可是,他记住了我,能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在我被群臣围攻的时候,他和蔺公来王宫里帮我,当时楼昌指责我,他便想要去打楼昌....每次我来看他,他都非常的开心。”
乐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父亲离开很久了,可是每次谈起他,乐间心里的那种苦涩,那种阵痛,还是无法消散,如果能再见到父亲一面...该多好啊。
两人聊了许久,乐间谈起了燕国的事情,他说道:“燕国的士卒都在传播您的仁义之名,燕王非常的愤怒,因为公开表达了对您的尊敬,有数百人被燕王处死...”,乐间顿了顿,笑着说道:“燕王抓住了他们,将他们绑在柱子上,拿着短剑,向他们询问您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说,您是仁义的君子...天下没有人像您那样仁慈。”
“燕王就杀了一个,继续质问。”
“他们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人辱骂您,即使在死前,也是在大声的夸赞您....这件事轰动了燕国,燕人常常私自谈论您的事迹...我曾问过我的士卒,假意要带着他们讨伐您,士卒们竟敢劝我不要用兵...我也宽恕了他们的罪行。”,乐间说着,像这样数百人可以为了扞卫自己的尊严而死的事情,谁听到了,都会非常的自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的眼里,却满是悲伤,他摇着头,感慨道:“何必要这样做呢?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怎么可以这样的小事而死呢?”
乐间有些惊讶,他苦笑着说道:“我从不曾见过您这样的人...您居然能放走燕国的士卒,在自己都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分给他们食物,让他们回家...我听廉颇将军说,您将俘虏的秦国士卒也放走了,还治好了他们的伤兵?您难道不担心他们以后会杀死更多的赵人嘛?”
“担心。”
“那您为什么还要放走他们呢?”
“我不知道。”
乐间看了他许久,方才说道:“我的儿子叔,一直都想要跟随您学习...不知道您能不能将他收为弟子,传授他学问呢?”,赵括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是个没有什么才能的人,只是因为过多的吹捧,故而被他人敬重,我不知道能将什么传授给您的儿子。”
“就请您将带兵打仗的学问传授给他吧。”
“若是论用兵,您要胜过我,您不亲自教导,为什么要送到我的身边呢?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兵,先前之所以能击退白起,是因为士卒们舍生而战,又有廉颇,魏无忌,李牧,田约等将军相助,您可以让他跟随廉颇将军学习...”,赵括正在说着,乐间却打断了他,摇着头说道:“我只懂得怎么去击败我的敌人...可是您...根本就没有敌人。”
“这大概就是最高深的兵法吧...请您传授。”,乐间站起身来,朝着赵括俯身大拜。
乐叔激动的站在赵括的身边,咧嘴笑着,梦想成真的他,如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成为了赵括的弟子?驾车的老头看着他站在那里傻笑,不由得摇着头,说道:“稍后请您离马车远一些...暂时也不要说您是马服君的弟子。”
乐叔一愣,随即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老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乐叔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可是他又不敢生气,这老头是老师的驭者,想来也是老师的心腹,自己刚来,可不能得罪他啊,他思索了片刻,方才解下了佩剑,笑着递给了老者,说道:“这把宝剑,是我的父亲给我的,我想要赠送给您,希望您能告诉我如何与马服君相处...”
“都说燕人贫穷,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想要贿赂我,起码也得是好一点的宝剑吧?”,老头抚摸着手里的宝剑,又猛地丢给了他,这才冷笑着说道:“与马服君相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拿破烂来贿赂他的驭者!”
“额....”
赵括走出了魏无忌的院落,乐间又吩咐了乐叔几句,乐叔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乐间这才看向了戈,笑着说道:“我的儿子年幼,不知道礼仪,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不要在意。”,戈正要在嘲讽几句,赵括急忙劝住了他,告别了乐间,这才朝着马服行驶而去。
他很想家。
李鱼已经赶来,诸多门客们聊着天,狄在跟他们吹嘘着路上的经历,赵傅时不时的戳穿他的大话,王樊正笑着与乐叔说着什么,明和李鱼骑着骏马跟在赵括的身边,向赵括诉说他离去之后的事情。赵括原先获得的赏赐,借由明的手,翻了几番,又送到了民间,李鱼对此进行了详细的统计。
李鱼向赵括抱怨道:“如今来拜访您的人越来越多...我都告诉他们您不在马服,他们也不肯离去,很多都是贵族子弟,来向您求学,他们不敢住在马服,怕打扰乡人,为了表达诚意,就睡在马服之外的野地里,吃着粗糙的饭菜,怎么都不肯离去,我怕冻死了他们,好心邀请他们进入马服,他们也不同意。”
“而想要成为您门客的人,那就更多了,足足有几千人...从各地赶往马服...有的得知您不在就离去了,说是要等您回来再来拜见,而有的也跟那些求学的一起住下了...”,李鱼有些头痛,赵括的威望太高,想要求学的,想要投效的,数不胜数,而赵括留下他来处置马服的事情,他是忙的一天都不能休息。
赵括笑了笑,对他说道:“您做的很好,这次我出征韩国,还是让您来留守。”
李鱼惊惧的看着他,摇着头,说道:“还是让狄留下吧,他留在这里找那些人聊天,就没有人再敢留下了。”
“李鱼!!你说什么?”,狄的耳朵还是很灵光的,顿时就怒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幸,说道:“还是让幸留下,有他在,那些人才不敢来打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幸一愣,抬起头来,愤怒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戈留下?戈留下来,能骂的那些人落荒而逃!”
门客们大笑着,彼此开着玩笑,互相谩骂,而气氛却是非常的融洽,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乐叔,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是笑了起来,不再那么的紧张。这些时日里的悲伤,在这样的笑骂之中,也是消散不见,赵括坐在马车上,居然也跟门客们开起了玩笑,他的马车也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中离开了邯郸。
对于这样的目光,赵括与门客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有乐叔还有些不适应,他看到那些赵人竟敢大胆的拦住老师的马车,还想要与老师交谈,老师居然也不恼怒,甚至还温和的与他们寒暄,这让乐叔有些茫然,在燕国,没有平民敢拦截贵人的车架,他们只有匍匐在地面上表达尊敬的资格,哪里有交谈的资格呢?
乐叔还是忍不住的走到了老师的身边,欲言又止。赵括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问道:“乐叔,你有什么想要请教的吗?”,乐叔点了点头,方才壮胆问道:“我听闻,尊贵的人对待卑微的人,若是与他们太过亲近,就会让他们表的不再尊敬,老师亲近的对待他们,而他们却没有不尊敬您的地方,这是为什么呢?”
“你所知道的卑微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没有才能,出身低下,不知礼仪的人。”
“我所知道的与您不同,我所知道的尊贵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的出身,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才能,是因为他们的贡献,他们的道德...对国家,对百姓有贡献的人,无论他的出身如何,他都是尊贵者,就像方才我所遇到的百姓,他们都曾与我征战,勇敢的杀死敌人,保护赵国,难道他们的贡献和品德不能说是尊贵者的行为吗?”
“我知道很多出身高贵的人,有才能的人,却私通其他的国君,谋害自己国家的贤才,迫害自己的百姓,难道这样的行为不是卑微者的行为吗?”
“荀子说,任何人都可以成圣,只要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的道德,做更多有价值的事情。我认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卑微者与尊贵者的差距。”
赵括认真的说着,门客里,几个出身不高的人,此刻都低着头,有些说不出话来,而像王樊这样的贵族,却皱着眉头,来思索着赵括的回答,不是以出身而是以行为吗?乐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忽然说道:“所有您方才遇到的都是君子,而不是小人?”,赵括笑了起来,没有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师,我是卑微的小人。”,乐叔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大惊,急忙看向了他,乐叔认真的说道:“我并不曾有过什么贡献,只是因为父亲和大父的缘故而受到尊重,我也曾做过很多的恶事..所以我不如方才拦路的几个百姓,因为,他们对国家有很大的贡献,他们勇敢...”,赵括摇着头,说道:“我所说的,是能不能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的道德,如今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可以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用自己的行为来成为圣人。”
“老师,真的可以成为圣人吗?”
“当然可以。”,赵括的双眼无比的明亮,乐叔呆愣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年轻的乐叔默默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他要成为圣人!
李鱼果然没有欺骗赵括,刚刚接近了马服,赵括就愣住了。在马服之外,到处都是篝火,还有那些依偎在篝火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他们的数量很多,足足有近百人,按着不同的籍贯,甚至是国籍,各自聚在一起,这样寒冷的气候,对他们实在是不友好,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表示要一直生活在马服外,马服君一天不收自己作为弟子,他就一天不离开。
这样的行为,很快就被众人效仿,也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从他们的衣裳来看,赵人最多,之后便是齐人,楚人,燕人,魏人,甚至还有黑衣的秦人...他们的数量还不少,嗯?秦人??不对啊!秦人怎么会来这里呢?秦人不是有着严格的户籍制度,是不能离开本国的吗?
望着这些人,乐叔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紧紧的站在马车的身边,抬起头来望着他们。
“马服君来了!!”
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语言大叫着,激动的难以遏制,一大片人朝着赵括冲了过来,狄和幸急忙挡在了马车的前方,他们是担心这些人里有刺客,门客们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挡在赵括的面前。他们并没有冲到马服君的面前,只是靠近之后,便俯身朝着马服君长拜,顿时,赵括就提前感受到了始皇帝受到七国人敬拜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对未来,总是有种别样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自己的作为,究竟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是好,还是更坏?
他立志要拯救这个时代,可是,他怕自己做的却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他看着面前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想要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些什么,年轻的学子们激动的看着马服君,眼里满是狂热的尊崇。赵国的马服君,是天下闻名的贤人,他曾奇迹般的击败了燕国大军,又打破了武安君的神话。
很多人都想要跟他学习兵法。
而他曾与董成子谈论律法,与魏无忌谈论吏治,表现出了自己在政务方面的优秀,也有人想跟他学习治理国家的道理。
或许,这就是改变天下的第一步?
赵括并没有赶走这些前来求学的人,甚至是那些想要投效马服君的人,只要不是犯罪逃窜的贼人,他都是愿意留下的。赵括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走到了这些学子们的中间,学子们纷纷介绍着自己,大多学子的出身都是显赫的,都是些贵族子弟,是这个时代的精英,赵人自然是最多的,他国反而要少了一些,有七位齐人,四位秦人,四位楚人,三位魏人。
赵括一一将他们记下来,他们纷纷再拜,只是希望赵括能允许他们留在他的身边,好让他们能够向他请教学问,赵括只是笑了笑:可以留下,也可以请教学问,要是觉得在我的身边能学到知识,那是好事,如果觉得学不到,也可以随时离去,我是不会怪罪的。
李鱼有些惊讶,他本以为,马服君是不会留下他们的。
学子们听闻,大喜过望,只觉得是自己的真心等待得到了回报,激动的手舞足蹈,场面也变得热闹起来,各种语言齐飞,纷纷再拜,口称老师,赵括让他们起身,这才朝着马服继续走去,学生们围绕在周围,足足有六十五人,其余是来投效的门客,李鱼亲自接待他们。
乐叔挤进这个学生的行列里,贴在赵括的身边,不愿意让出位置来,得知马服君回来,马服的乡人自然是要出来迎接的,赵括微笑着与乡人们相见。赵括对待乡人的态度,与他对待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视同仁,无论是看不到东西的杜,还是地位卑微的监门,或者是年幼的顽童,他都是真诚的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的身后跟随着的一众弟子,也是注视着老师的举动,有的惊喜,有的困惑,有的惊讶,有的恼怒。
终于,赵括再次见到了母亲。母亲依旧很健朗,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只是比以前要和蔼了一些,赵括这些时日里的举动,让她又开心又骄傲,她打量着面前的儿子,游历了各地的儿子,好像更加成熟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像极了他的父亲,不过,赵括一直都和他的父亲相似。
可是从前的赵括,很像是年轻时候的赵奢,一样的勇武,一样的狂妄,后来的赵括,又变得有些像是刚刚得到提拔时的赵奢,整个人犹如一道利剑,锋利且笔直,如今的他,却又很像是年迈时的赵奢,常常独自坐在院落里,皱着眉头,思索着一些赵母也不知道的道理。
听着儿子讲述着各地的情况,赵母只是点着头,对于政务之类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小家伙坐在她的怀里,他比原先要更加的好动了,咿咿呀呀的就在赵母的怀里蠕动着,一刻也不停息,稍不留神,他就会从赵母的怀里爬出来,然后开始四脚着地的爬行,赵母说他爬行很快,有些时候,自己都追不上他。
千古一帝爬着爬着就爬到了赵括的身边,抬起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赵括,侧着头看了许久,这才笑了起来,急忙爬进了赵括的怀里,赵括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果然,重了不少,这个时期的孩子成长速度真是惊人,只是近一年不曾见面,那个只有巴掌大的肉团子,如今竟也变成了人?
赵括跪坐在赵母的面前,小家伙也是盘腿坐在了赵括的面前,双手乱挥着,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赵母笑着说道:“他一直都不肯坐下来,害得我天天给他洗衣裳...”,赵括一愣,方才说道:“家臣来洗就好,您又何必...”
赵母并不搭理他,赵母早已习惯了亲自动手,就是做饭也是这样,不习惯让别人来做。
赵括只好将千古一帝给拎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吩咐道:“不许乱爬!听到了吗?”
“哈?”,小家伙侧着头,突如其来的就尿了赵括一身。
换好了衣裳的赵括坐在内室里,韩非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他看了看赵括,显得有些担心,赵括无奈的对他说道:“都给你说了,不必担心,我会亲自救援韩国,秦国如今是没有办法再出兵的...就算不能抵挡秦人,我也会全力的救下韩国的百姓...”,听到赵括的言语,韩非急忙摇了摇头。
“老师,我不..不..不是担心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这衣..衣...衣裳是新买的。”
小家伙在马服,是受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存在,无论是赵母,或者是毒舌的戈,暴躁的狄,就是马服的百姓们,也非常的喜欢这个小家伙,赵母带着他出去的时候,总是有人想要抱抱马服子,而我们的马服子就这样慵懒的躺在赵母的怀里,等着他们出价,一般来说,只有给了他好吃的,才有资格抱抱他,不然是没有机会的。
新来的门客们倒是还好,只要在马服建几个院落,就可以容得下他们,只是那些学子,此刻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赵括的府邸并不大,能容得下一个蹭吃蹭住的韩非,可是容不下这六十多位的学子啊,好在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他们这次前来,是带来了不少的钱财,于是他们就在马服内购买院落,或者是邻近地区购置府邸。
赵括忙着与母亲见面,并没有正式的与他们上过课,而狄就很好的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他开始给这些学子们普及马服君的事迹。赵括一直觉得,狄很适合做总结工作,他在讲述事迹的时候,通常是有三种办法,第一种办法是以小见大,赵括的勇武几乎被他吹上了天,甚至都吓到了秦王。
第二种办法是张冠李戴,也就是将几个人的事迹直接归纳在赵括一个人的身上,就好像如今赵国变革,所有的事情都是赵括一个人办好的,什么魏无忌啊,董成子,庞煖,虞卿之类的,那都是凑热闹的,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一种办法,就是子虚乌有法,当然,这就不用再明说了。
赵括最初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好奇这些学子们怎么对自己越来越尊敬,越来越客气,甚至还想要跟自己学剑法,直到后来,他亲自听到狄告诉这些学子们,马服君与荀子是忘年之交,荀子曾称赞马服君是圣人,说马服君的学问与他不分上下。
赵括离开家太久了,他很想要在家里休息上一段时间,所以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是陪在赵母和赵政的身边,无所事事,他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赵括下令不许狄再跟这些学子们胡说八道,改让韩非跟他们谈谈他这些时日里的所得,韩非如今是赵括的大弟子,这些学子们见到他,自然也得恭恭敬敬的。
被学子们簇拥在中间,韩非真诚的告诉他们:狄说的不对,荀子说他的学问远不如马服君。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韩非带来了那三辆车的竹简,放在了这里,这些都是他与师君的对答,他们是可以看的。学子们犹如饿虎扑食,纷纷前往,其中那几个秦国的学子,此刻更是双手颤抖,热泪盈眶,没有想到啊,任务居然是如此的顺利,太好了,这竹简往咸阳一送,一个官大夫就跑不了了呀。
韩非非常认真的向他们讲解了这些对答,包括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产生了什么样的困惑,赵括又对他说了什么,这些贵族大多都是来找赵括学兵法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劈头盖脸的就是圣人学问,让他们瞬间忘了自己是来学什么的,入魔一般的听着韩非畅谈,听着韩非谈起拯救天下的学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在这个时候,赵括最没有想到的人,也来拜访他了。
赵姬娇滴滴的坐在赵括的面前,她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花了妆容,看起来格外的美艳,赵括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愣住了,险些失态,可他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赵括对待赵姬,并不能算是冷漠,赵括通常也对人冷漠不起来,只能说是逃避,他当然也喜欢看这艳丽的女人,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他不想对面前这个女人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因为这是一位母亲。
“要不是您的收留,只怕我与政儿也活不到今天,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赵姬说道,赵括摇了摇头,回答道:“异人早就安排好了商贾来照看您...无论我当初有没有收留,您都是不会死掉的。”,赵姬笑了起来,询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收留我呢?”
赵括说不出话来,赵姬带来了些美酒,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酒盏,就要站在赵括的身边为他倒酒,这一般都是家臣和妾才会做的事情,赵括急忙反应过来,说道:“我不饮酒...”,可是赵姬已经为他倒好了酒,酒盏也递到了他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赵括伸出手来接过酒盏,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赵括的脸色顿时涨红。
他急匆匆的喝下了酒,方才对赵姬说道;“我实在是不善饮酒。”
赵姬或许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她瞪圆了双眼,忽然笑了起来,问道:“马服君?是美酒醉人?还是美人醉人呢?”,赵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赵姬笑着离开了,只是她看向赵括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很多。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这样令人心醉的男人。
赵姬刚刚离去,韩非就抱着小家伙走了进来,或许是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韩非有些狐疑的看着赵括那赤红的脸,赵括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实在是不善饮酒啊...”,韩非看了看周围,这才呆萌的点点头,坐在了赵括的面前,小家伙犹如树熊那样挂在韩非的脖颈上,韩非便将自己这些时日里教导其他学子的事情告诉了赵括。
赵括惊讶的看着韩非,在他的印象里,韩非并不善言辞,他是个喜欢独自思考的人,平常也不喜欢跟他人寒暄,甚至是有些小自私,脑海里只装得下自己的想法,而没有与他人结交的念头,这样的人,怎么忽然就开始来代替自己教导学子了呢?赵括不由得询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老师,是觉..觉..觉得我做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并不是,我也听了你的讲解,很多事情,你讲的比我还要清楚。”
“那老师是怪罪我.我..我将这些透露出去?”
“也不是,学问藏在肚子里,不能运用,不能传播,那还要学问有什么用呢?”
韩非的脸色严肃了一些,他认真的说道:“我当初来向老师请教的时候,您是抗拒的,不愿意教授,可是您忽然就收了这么多的弟子,我在想..想..想老师是准备要将自己的学问传播下去,要开始进行您拯救天下的构..构想了。”
“嗯?”
“我将您七国一体,仁爱相亲的想法传授给..给..给他们..七国一体的想法若是可以被普遍接受..我..我...我想这对一王天下是有帮..帮..帮助的,只要有更多的人秉持您的理念...秉持您的思想...才..才..才能改变这个天下。”,韩非一激动起来,说话就非常不利索。
韩非正要继续说...忽然...一股水流冲击在了他的上衣上,韩非将小家伙举了起来。
千古一帝看着面前的韩非,咧嘴大笑。
“您看,连政都同..同意我的想..想..想法。”
“就..就是可惜了我的新衣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拯救天..天..天下的办法有三种。”
韩非认真的说道。
赵括疑惑的看着他,不像是个老师,反而像个跟韩非求学的学子,他询问道:“是哪三种办法呢?”
“小人的办法,中..中..中人的办法,和贤人的办法。”
“请你详细的说吧。”
韩非这才认真的说道:“老师想要结束战乱,只有实现一王天下,新王施仁政,休养生息...”,他顿了顿,方才对赵括说道:“依照小人的办法,老师..师..师可以多招收弟子,不告诉他们一王天下的道理,告诉他们七国一体的道理,整理七国的源头,让各国百姓不再互相敌视,互相认可...为将来的一王天下创下基础。”
赵括笑了起来,说道:“所以我如今在执行的,就是小人的办法啊。”,韩非急忙说道:“我并非是..是..是指老..老..老师...”,看到他如此紧张,赵括摇着头说道:“您说的很对,我藏在马服,不亲自去拯救天下,却想要通过教导来将希望寄托于后来的人...这的确是小人的办法。”
看到老师没有怪罪自己的想法,韩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中人的办法...是由赵国开始一王天下,赵国的几个郡,李牧在云中,司马尚在雁门,田约在代,廉颇在邯郸,他们都是愿意跟随您的,国中魏无忌,董成子,虞卿,乐间,都是与您亲善的..有他们的帮助,您可以逼迫赵王效仿燕王,进行禅让,您为赵王。”
韩非做好了被老师训斥的准备,只是,他等了片刻,也没有等来老师的责骂,赵括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询问道:“我为什么要当赵王呢?”
韩非说道:“您担任赵王,就能施行合适的政..政策,依靠有才能的人来讨伐诸国,仁义的对待被灭国的百姓,达到一王天下的目的。”,赵括并没有回答,韩非这才说道:“我之所以说这个制度是一般人会做出来的事情,是因为这是因小失大的行为,无论是一王天下,还是七国一体,这都是您所提出来的。”
“事情的成败,在您的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您成为了逼迫君王的小人,那您的思想,只怕会在诸国受禁,而您的学说也不能在短期内被他人所接受,而赵国的国力又不足以吞并诸国,一旦赵国向燕,齐发动进攻,秦国是一定会来阻止的,也不会有盟友再来相助,何况像廉颇,虞卿这样的人,是忠于赵王的...”,韩非顿了顿,说道;“所以这就是一般人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贤明的君子,又该怎么做呢?”
“投秦...正如您所说的,秦国是最有可能一王天下的国家,您可以修改他们的律法,帮助他们建立新的制度,协助他们一王天下,这是最稳妥,也是最聪明的做法。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放弃自己的国家,这才是大贤所应该做的。”
赵括苦笑了起来,他说道:“那我看来还不是大贤,我并不是担心赵国灭亡,我所担心的,是秦国的苛刻,白起征伐韩国,如果白起能善待韩人,不杀害他们,不逼得他们外逃流离,我是不会想要帮助韩国的,我所厌恶的,是对百姓的杀戮,是对百姓的压迫。”
“即使我赶去秦国,就能改变秦国的制度吗?秦国的军功制是他的根本,首级是所有秦人都渴望的,凭我一个人,能改变这一点吗?何况赵国的百姓如此爱我,王宫的大臣将我当作朋友,我要如何与他们为敌呢?”
韩非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言语,赵括忽然看着他怀里的小家伙,说道:“您说,如果秦国有了一个仁义的君主,能够善待百姓,能够施行仁政,能够不杀害俘虏...”,他又看向了韩非,说道:“再有一个睿智,贤明,仁爱的人辅佐他,担任他的国相,灭亡他人的国家而让他们过的更好...这算不算是拯救了天下呢?”
韩非顺着赵括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怀里的小家伙,他惊讶的问道:“他是...”
“秦太子安国君的长孙,秦国未来的王。”
韩非手一抖,险些就把小家伙给摔在了地面上,他认真的抱起了他,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疑惑的问道:“那..那...那他能成为..为您说的那种君..君..君王吗?”,赵括温柔的看着小家伙,笑着说道:“怎么不会呢?他身边都是仁义贤明的人,有你,有李鱼,赵傅,王樊,戈,狄...嗯...以后还是让狄和戈远离他吧。”
..........
赵括的学子们,都聚集在马服内的一座院落内,这座院落是大有来头的,据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被饿死的赵国君王,曾在马服山囤积了二十匹宝马,因为需要人手来照顾,故而来了不少的人,大多是马倌拖家带口的赶来,后来又有邯郸的百姓来到这里,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如今的马服乡邑,而这座被废弃的院落,据说就是当年一匹宝马的厩。
平公的父亲,似乎就是为赵王养马的,地位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而这院落占地很大,院墙也比较高,就是有些破旧,赵括的学子们将这里修理了一番,就将这里当作了赵括的讲学地点,毕竟学子们的数量太多,在这里刚好能够挤的下,赵括与韩非来到这里的时候,学子们正在辩论着什么,赵括甚至看到两个齐国帮着楚人与另外几个齐人对骂。
或许是没有想到赵括今天会亲自赶来,总之,在看到赵括之后,他们急忙停止了争吵,纷纷站起身来,看向了赵括的方向,俯身长拜,赵括笑了笑,这才让他们起身,在学子们簇拥下,他坐在了最中间,平日里,是韩非坐在那里为众人解决困惑的,赵括坐下来,笑着询问道:“二三子因为什么事情在争吵呢?”
赵括的一位弟子站起身来,此人来自齐国,如果赵括没有记错他的名字,他唤作田晤,据说是来自即墨,他家数代担任即墨大夫,而他本人,也很可能会成为以后的即墨大夫,他的父亲得知赵括的名望,特意送他前来学习,他是个聪明而又高傲的年轻人,他看着赵括,恭敬的说道:“老师,我们在讨论您的学说。”
“您说七国一体,还说七国都是有着共同的先祖,故而诸国之人都是兄弟姐妹,不应该互相敌视,中原诸国,哪怕是秦国,倒也能算作是兄弟之国,可楚国,向来就与中原不同,不用雅言,不曾受王室册立,楚国怎么能与诸国算作是一体的呢?若是楚国也能算作一体,那雁门之外的胡人,难道也是一体的嘛?”,田晤质问道。
而听到他的质问,那几个来自楚国的学子也是愤怒的站起身来,说道:“谁要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亲?”
赵括举起手来,停止了他们的争吵,他这才笑着说道:“我说七国一体,并不是没有根据,七国是共祖同源的,这一点,从我们的长相就能看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黄色的皮肤,难道这不能说明诸国是共祖的嘛?”,听到赵括的言语,几个学子大笑了起来,问道:“难道天下还有不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黄色皮肤的人嘛?”
赵括笑了笑,还没有回话,就有几个秦人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学子们,说道:“有。”,几个学子瞪大了双眼,一位秦国学子认真的说道:“有胡人来咸阳贩马,黄须黄发,绿眸高鼻,与我们完全不同...无论是穿着,还是礼仪,都是皆然不同的...”
秦国学子刚刚说完,也有几个赵国学子站起身来,他们是来自云中郡的,他们也为秦国学子作证,像这样的人,他们也看过,甚至还看到过蓝眸的,有了这些人作证,学子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的长相,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诸国真的是共祖一体??”
赵括又说道:“有黄发绿眼的人,有卷发面黑的人,而我们诸国,因为是同祖一体的缘故,是黑发黑眼的...诸国的征战,更像是一个屋子里的兄弟,拿着戈矛来互相杀戮....秦国攻韩,我要去救韩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秦人屠杀韩国的百姓,士卒们杀死年迈的老人,就像是杀死了他们的父亲,杀死年幼的孩子,就像是杀死了他们的后代..这样的行为,难道合乎与礼嘛?”
站在赵括面前的几个秦人弟子有些尴尬,低着头,赵括看着这些秦人,温和的说道:“同样的道理,诸国的人,都是同族的亲人,无论是秦人,是赵人,是楚人,我都将他们视作是自己的亲人,不会想着如何去伤害他们,二三子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与秦国的战事而为难你们..我也不想你们之中出现互相敌视的情况...”
学子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他们前来是为了学什么,只是听着赵括谈及自己的想法,他详细的讲述国中百姓的尊卑问题,又讲述了国与国之间的敌对问题,重点还是放在了诸国一体的想法与律法的思想上,杀害他国的百姓,就是杀死自己的亲人,之所以要善待他国的俘虏,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连国外的百姓都能算作是秦人,那国内的百姓更应该善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的尊卑是要通过他的行为和道德,而不是出身和财富。
律法的作用就是规定出一个便于稳定的生活方式,目的不是在惩罚而是在约束,要拯救天下,就需要法治,而法治与如今的人治是根本相对立的,是不同的治国理念,国家依靠法治并不是不要依靠人的力量和人的作用,因为再好的法律与制度都需要人来实现与执行,但是,不可以将“人的作用”与“人治”相等同,两者是根本不同的。
“要依法治国,依法执政,依法行政,要正确的立法,严格的执法,公正的司法,让百姓守法....”,赵括前世为了公务员考试而死记硬背的东西,如今终于是排上了用场,他详细的讲解了法治与人治,他并不觉得在如今的时代就可以达到法治,不过,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推动法律的重要性,减少一些人治对法治的阻碍...
众人都听懵了,什么法律至上,法律主治,制约权力,保障权利之类的,听的他们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赵括时不时就会停下来,极为认真的解释自己方才所讲述的,听到赵括想要以律法来限制君王胡作非为,来自楚国的学子们,脸都给吓白了,他们想要捂住耳朵,却又极为的渴望听到赵括继续讲解。
来自秦国的学子是最为激动的,他们双手颤抖着,想要抄录,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韩非就已经开始了抄写。赵括讲述了一整天,从律法,到哲学,到人种划分与起源,他想要通过自己的知识,让诸国都不再将对方的子民当作是奴隶,当作是自己的战利品,随意的处置,更不要随意的残杀俘虏。
而律法之类,当然是为了减轻百姓所遭受的痛苦,律法的本质是统治,可是稳定的社会秩序,对百姓没有坏处,起码不会有人再随意的欺负他们,不会被逼迫到绝望的地步。在赵括诉说的时候,这些人眼里几乎都是冒出火花来,赵括所说的,有法家的影子,有儒家的影子,甚至还有名家,农家,墨家等各个学派的影子,可又与这些学派截然不同。
这是..要创立一个全新的学派嘛?
赵括说完,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有些疲惫,他无奈的说道:“明日我就要离开赵国,战争是危险的,我希望二三子能留在这里,与韩非继续学习...”,他刚刚说完,韩非就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我..我..我..要跟随老..老师,记录..您..您的...”,他还没有说完,其余学子们也是纷纷起身,他们都想要跟随在赵括的身边。
赵括新来的几个门客,似乎也对赵括所讲述的学问很好奇,他们靠得很近,认真的听着,就在赵括想要回答韩非的那一刻,这三位门客忽然朝着赵括扑了过去,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正在远处懒洋洋的听着赵括讲学的狄,猛地就跳了起来,朝着这里狂奔而来。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所到了,“老师!!当心!!”
却是那几个秦国的学子,他们迅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愤怒的朝着门客冲过去,直接将那几个人拦住,与他们厮杀了起来,更多的学子们反应过来,纷纷参与了厮杀,片刻之内,三位刺客,两个身死,而最后一个,却是被秦国学子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看着面前这位被按在地面上的门客,赵括皱紧了眉头。
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方才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后背上,刺客痛呼了一声,狄还要再打,赵括将他拦住了,赵括看着面前的刺客,询问道:“您为什么想要杀我呢?”,刺客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赵括,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秦腔,说道:“我奉王令,来杀死您,这是我的使命。”
而听到他的言语,那几个按住他的秦人学子顿时就急了,愤怒的大叫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大王是绝对不会派人杀害老师的!”,一个秦人直接拽起他的头发,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愤怒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刺客盯着他们,愤怒的骂道:“叛贼!”
“呵,秦语都说不好,还敢说自己是秦国的刺客?”,学子们愤怒的将短剑对准了他的脖颈,而刺客也不害怕,这是愤怒的盯着他们。
赵括看着他,长叹了一声,说道:“您带着这两个人的尸体,回去告诉燕王,我听闻,今年的冬季,燕国又有很多百姓冻死,我知道一种办法,用土坯做榻,屋内设灶,灶所产生的烟,可以通过相连的空心柱来排到屋外,在榻下设孔,与空心柱相通...就是不相通,将灶设与屋内,也能使得屋内暖和许多...您稍后去找一位匠人,他唤作杜,在他那里,您可以看到半成品...”
“我们之所以不将灶设在屋内,是因为浓烟,只要有办法将浓烟排出到屋外,是可以御寒的,不过,一定要记得不能漏烟,不然这会导致百姓中毒而死...”,赵括认真的说着,而刺客却是懵了,他看着面前为自己详细的讲述着御寒办法的赵括,张大了嘴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狄,请您带着他去见杜,他那里正在做我说的这件东西...若是能成功,是能救活很多百姓的...”,赵括对狄吩咐道,狄无奈的看着他,只好弯下腰来,紧紧抓住刺客,一把将他拉起来,便带走了,在这时间里,刺客都是懵逼的,麻木的被狄拉走,而在他离开之后,赵括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学子们。
学子们此刻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括,一个一个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了?”,赵括疑惑的询问道。
“老师...他是来杀您的...您也断定这是燕王的吩咐...您怎么还将这个办法告诉他...让他带回燕国呢?”,开口的是乐叔,乐叔一早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因为他是燕人,刺客隐藏的也并不好,说秦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点点的辽东口音,乐叔在燕国生活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只是,他无法理解赵括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摇着头,说道:“若是他伤害了二三子,我一定会处死他,可是他并没有,燕王想要杀死我,派遣刺客来要我的性命,我将他当作敌人,可是我并不将燕国的百姓也当作敌人,燕国的冬季非常的寒冷,百姓死伤严重,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方才给二三子说,诸国一体,我将所有人都当作亲人,那我帮助我的亲人,难道这是不对的吗?”
学子们无言以对,神色略有些呆滞。
狄押解着刺客来到了杜的住所,看不清东西的杜,笑着请他们吃饭,狄还是拒绝了,将赵括的言语告诉他之后,杜开心的拉着刺客,将他带进了室内,给他看了自己所做的土炕,这是马服君起的名字,果然,内室里温暖了很多,坐在那床榻上,更是如此,杜又为刺客讲解起了制作的办法...
刺客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灶,忽然瘫坐在了地面上,用双手狠狠抽打着自己的脸,竟是哭了起来。
杜惊讶的看着刺客痛哭,急忙上前,按着哭声摸索着,终于是找到了他的位置,用手抓住他的肩膀,说道:“您不要伤心,您也有亲人被冻死了吗?我曾经收养了很多的孩子,其中有两个孩子,就是没有能熬过冬天,我把所有的衣裳都盖在他们的身上...不过,您不用再伤心了,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救下很多的人,不会再有人承受这样的灾难,我们应该要开心啊...”
刺客抬起头来,看着狄,说道:“我想要见马服君。”
得知刺客要来见自己,赵括让狄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狄,还有几个门客,围在刺客的周围,押着他又来到了这里,刺客刚刚看到了赵括,便跪倒在了他的面前,他说道:“我是受燕王所派,前来行刺您的...请您宽恕我的罪行,我...”,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头都不敢再抬起来。
于是乎,他又将燕王召集他们,如何进行安排,安排了多少人的消息,都通通告诉了赵括。
赵括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我不怪罪您,您不能不听从燕王的命令,只是,我希望,如果燕王再令您杀害无辜的人,请您不要去执行...带上您同袍的遗体,回去复命吧。”,刺客还是离开了,狄很生气,他觉得,对于这样的人,就该将他吊起来,放在马服的门口,让其他刺客都不敢再产生谋害马服君的念头。
而赵括也要离开了,这次要前往韩国,学子们是不愿意留下来的,他们要跟随在马服君的左右,即便马服君告诉他们,自己没有时间来教导他们,他们也不愿留下,因为他们发现,赵括说不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去做,他的一个行为,就能让他们明白几十年都不曾明白的道理。
赵括曾告诉他们,以仁义来对待别人,别人也会以仁义来报答你的恩情,众人不以为然,直到亲眼看到了赵括宽恕刺客的举动。赵括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了他们,而他的门客们,更是不愿意留下来,尤其是李鱼,赵括思索了许久,最后决定留下了王樊与明,让他们来负责这里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王樊并没有抱怨,他知道,必须要有人留下马服,而明是自己要求留在这里的,他知道自己在战场上帮不到赵括,留在马服,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他要帮赵括,将杜制作土炕的办法,卖给贵族,教给百姓。
赵括安排好了这些,就去陪母亲了,对于赵母,他心里有些愧疚,这些时日里,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伴母亲,只是,赵母并不在意,相反,他对于赵括的这些行为,非常的开心,听说赵括与刺客的故事后,赵母认真的告诉他,只是凭借着这件事情,你就一定会受到后人的称赞。
赵括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盘着他,不过小家伙如今长了头发,盘起来没有了曾经的手感,在赵母的身边,小家伙吃饱了就睡,整个人已经开始发福了,这让赵括有些担心,不过,当初的自己,应该也是这样长大的,长大后也并没有发胖,那么这千古一帝...应该也不会吧?
老人带孩子,大概是永远都会觉得孩子没有吃饱,总是把孩子喂的白白胖胖的。
赵括还是离开了马服,他离开的时候,门客们跟随在前后,学子们跟随在周围,可谓是浩浩荡荡,赵括坐在马车内,还是在思索着韩非的言语,韩非有三种拯救天下的办法,可是这三种,赵括却只能用小人的办法,无论是投秦,还是自己来当赵王,似乎都不是好的选择,赵王对他也是不错,他不愿去做伤害赵王的事情。
若是辅佐赵国呢?会不会造成双强对立,严重的拖延统一的时间?会死伤更多的士卒,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赵括总是感觉很迷茫,他救下了赵国几十万要被坑杀的士卒,可是,自己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在未来造成几百万人被坑杀的局面呢?国力最强盛,能够完全统一,停止战争的,似乎只有秦国...可是,自己真的能因为停止战乱的想法而放任秦国去屠杀其他国家的百姓吗?
如果说想要改变秦国的制度,那要怎么样的制度才能代替军功制呢?自己又凭什么去改变秦国?自己能让天下变得更好吗?
赵括终于也体会到了荀子的那种痛苦,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产生的痛苦,当马车停下来,众人休息的时候,赵括默默的拿出了竹简,那是秦王给他的书信,拿起了笔墨,赵括便写了起来,“我听闻,白起与韩国杀人,秦法以首级来计算军功,鼓励士卒杀死敌人,以他国百姓为赏赐,赏与有功的士卒为家臣...”
“能否该以俘虏为军功,不再进行对俘虏的屠杀,能否将七国的百姓都当作是自己的百姓,大王想要一王天下,又怎么能用秦国来奴役六国?百姓要是在您的统治下生活的更好,就不会再有百姓抵抗您的军队,不然,就是平定了天下,也难免叛乱四起,一王天下也不会久远...”
“秦国的律法非常的残酷,律法的作用不应该只是便于您的统治,还应该保障百姓的生活,约束权力,无论是您的大臣,还是您本人,也该受到律法的限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对您不利,若是不限制君王胡作非为,您的子嗣里若是有庸碌残暴的人,难道不会毁掉秦国多年的积累吗?”
“荀子说:君王,是船舟,庶人,则是水。水能载船舟,也能覆船舟...请您不要一味的征收税赋,不断的让百姓忙于徭役,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百姓的生活稳定,您的统治才能稳定...您是君王,所有的子民,都是您的子民,您应该一视同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这篇对答写的很随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思绪,想到了什么,就写上了什么,他越写越快,大抵是将自己这些日子里的思索,感悟,都写在了这篇对答之上,就好像是跟一位朋友对话,也没有对一位君王的尊重,没有对敌人的敌意,只有苦苦相劝,赵括很快就写完了这篇对答。
放下了笔,赵括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不过,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他将韩非叫来,将手里的竹简交给了他,韩非一愣,方才询问道:“老..老..老师,需要我帮您修改吗?”,这倒不是韩非看不起赵括,只是赵括写的这对答,没有格式,没有敬语,语句不通顺,甚至还有错字,赵括却是摇了摇头,他说道:“就这样吧,稍后我去校场,请您将这篇对答交给邯郸的楼缓...”
韩非答应了他。
邯郸之外的校场里,守卫邯郸的精锐早已在这里聚集,赵括不需要再进行整编。在他们之中,还有很多的熟人,都是当初迎战燕国时,随同赵括出战的那些年轻贵族,此时,他们都是在这支精锐部队里担任军官,赵括赶来的时候,这些士卒是非常激动的,他们眼里的那种狂热,都有些吓到了跟随赵括而来的弟子们。
赵括让他们休息一天,明日出发,又召集将领们来商谈出兵的道路。
等到赵括做完了这些,这才弟子上前拜见,这位弟子来自秦国,唤作杨端和,就是他,方才杀死了两位刺客,展现出了自己的勇武,就是狄,也很喜爱他的身手,跟他比试了一番,毫无困难的就将杨端和给扑到了,不过,狄还是称赞他,狄说,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比他稍强一点。
他的身材最是高大,而年龄却又是最小的,平日里不爱言语,其余的秦国学子隐隐以他为首,据说,他出身不低,当初的杨国被晋国所灭,杨国贵族逃向西北,这位杨端和的祖上,似乎就是当初杨国的大贵族,祖上有几代都在秦王宫里任过职,只是这些人都较为平庸,并没有太出名的贤人。
他询问道:“秦国的士卒听到战争的消息很开心,这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可以得到军功来提升爵位,可赵国的士卒为什么在得知战争的消息后也是如此的激动呢?”
ps:写的真累啊!!有木有票票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并没有能对杨端和的问题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他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询问这些士卒。
赵括看着舆图,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里的菜鸟,起码在制定行军路线的时候,是不会再需要旁人来相助了,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将军中的年轻将领们聚集了过来,询问他们的看法。这次救援韩国,看似轻松,而赵括完全不敢松懈,毕竟他还是对上了白起这位可怕的对手。
在先前的战争里,依靠着廉颇,魏无忌的相助,又有超出对方数量的赵人全力奋战,这才勉强将白起击退,甚至还不是击破,双方的伤亡差距并不大,而白起还是进攻方,这就已经能让赵括看出自己与白起的巨大差距,若不是白起的士卒要留守长平,自己还得分兵进攻,只怕赵括早就被他杀死了。
另外,如是算上被白起歼灭的魏国大军...那赵魏联军就是惨败了..毕竟,魏军被打的全军覆灭。
白起,大概是这个时代最为杰出的将领,是如今将领的天花板。赵括在战后,收集了很多关于白起的资料,他的战绩,他的打法,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还会与这位对手再次交手,自己想要挡住他,就必须要了解他,可是,越是了解,赵括就越是惊惧。白起初次被委以重任,就靠着远比对方要少的兵力,愣是全歼对方,斩杀了韩魏二十四万大军。
他三次攻打楚国,三次全胜,大概是斩杀了楚国三十五万人,他进攻魏国和韩国,差不多也是杀了二三十万人,攻打赵国,斩杀了三十多万,攻下的城池有七十多座,未曾尝过一次失败...也不能说白起是依靠秦国强大的国力才如此强势,因为秦国也有除了他之外的名将,可是这些名将的斩获完全不能与他媲美的。
只能说,秦国的制度,造就了一个可怕的战争机器,或者说,一个最适合秦国的将军,正好在秦国。
白起的打法迅猛,他不喜欢对峙,常常是通过逼迫对方运动,然后找出破绽,包围歼灭,直捣黄龙,他的计算能力,或者说逻辑思维能力非常的惊人,在部署战术的时候,他能算出对方的下一步的打算,提前做好部署。廉颇告诉赵括,在伊阙之战,白起以十万的兵力对战韩魏二十四万大军,他以不足一半的兵力进攻,还全歼。
他提前预估了对方的逃跑路线,派兵扼守要点,完全不怕敌人临死反扑,这是何等的自信,是何等的算计能力?
廉颇对他的这位对手,也是很敬佩。
赵括很担心,可是他麾下的这些年轻将领,是半点都不怕的,他们相信,跟随赵括就能生擒白起。赵布起身,上言道:“请发兵函谷关,逼迫白起回军,我们半道设伏...”,赵括呆滞了许久,方才让他坐下,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乐间,而站在周围的学子们当中的乐叔,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又停住了,乐间也没有再去看自己的儿子,就仿佛没有注意到他,赵括急忙起身,想要让他坐在上位,乐间不肯,便坐在了他的身边,如今的赵国,可谓是人才济济,李牧在云中,操练士卒,抵御胡人。司马尚在雁门,与李牧一样,而田约在代郡练兵,廉颇在邯郸练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乐间爵位为上卿,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让他操练兵马,故而被赵王派来帮助赵括,赵王的意思,是让他来担任赵括的副手,他还有些担心,乐间会不会不愿,若是乐间恼怒,可以让两人各自带上一万精锐,不分上下,可是赵王也没有想到,乐间答应了,答应的很利索,他愿意听从赵括的命令。
麾下总算是有一位可以信任的将军了,赵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看向了赵布,没有回答他的建议,反而是问道:“秦国为什么要出兵韩国呢?”,赵布一愣,有些疑惑的询问道:“这与我们的战事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有关系的,我听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政治?什么是政治呢?”,赵布继续问道,而周围的将领们也是面面相觑,只有乐间,眼里闪烁着别样的色彩,聚精会神的盯着赵括,而周围的学子们,都是踮起了脚尖,杨端和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该拿起竹简了,他正要去找,就看到一旁的韩非举起了笔,凝视着面前的赵括。
杨端和一愣...真不愧是大师兄啊...
赵括思索了片刻,方才认真的说道:“政治,便是一个国家的战略,是一个国家想要达到的目的,说起来是很繁琐的,秦国出兵韩国,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给秦王复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赵括询问道,乐间忽然开口回答道:“他们的目的是楚国。”
“对,他们出兵韩国的目的,是为了瓦解同盟,主要是对付楚国,如果楚国不出兵救助,联盟就会瓦解,如果楚国出兵了,那他们就要给楚国巨大的打击...那么,如今楚国出兵了,他们会选择怎么去打击楚国呢?”
“全歼项先的精锐,或者,出兵攻打楚国的城池。”
回答的还是乐间,赵括点了点头,这才看着众人,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项先被歼灭,逼迫秦国无法达到自己的战略意图,只要能达成,我们就算是胜利了,如果不能达到,无论杀死多少人,我们都是战败的,这就是战争。不过,我并不希望造成大量的士卒伤亡,最好,我们能避免交战,来让白起退兵....”
能够意识到这些的人,或许并不少,可是能将他们总结起来,形成一个体系的,就只有赵括一个人。在此刻,诸弟子们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赵括学习兵法的,这就是马服君的兵法吗?破坏敌人的战略?达到自己的战略?他们似懂非懂,乐间的眼里却只是赞许,时不时的点着头。
很快,他与赵括就制定了一个出兵的方略,因为长平之战的缘故,秦国占领了上党,而野王早就被白起拿下,故而赵国与韩国是被秦国隔开的,出兵的道路有两种,通过上党和通过野王,而乐间建议,还是从上党赶往新郑,虽然路途可能会更远,但是从这里走,能减少被伏击的几率,因为野王这条道路,是会遭遇到河内秦人的。
上党刚刚被秦人攻占,如今还没有迁徙来多少的秦人,上党郡尉能征召的军队,也不会太多,可是河内就不同了,先前跟随白起作战的十几万秦壮,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河内,如今他们就在河内耕作,若是赵括带领军队从他们身边经过,这些农民可就随时能变身为精锐秦武士,这两万精锐就不可能活着赶到韩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上党的道路不太平坦,可野王那里就是平原了,在平原上,要是秦国战车出动....就是骚扰也能让赵军崩溃。
赵括认真的与乐间谈论起如何对付白起的办法,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几个秦国弟子,此刻就更加尴尬了,尤其是杨端和,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出去,可是又不想错过老师的教导,可又害怕老师会怀疑自己将行军部署传给秦国,那自己该不该将老师的行军部署传回咸阳呢?
没等杨端和迟疑太久,赵括便与乐间商谈好了出兵的策略,这才令各部做好行军的准备。
杨端和还在纠结的时候,大军就已经开拔了,这次赵括出行,赵王并没有前来送别,倒不是赵王不再爱他,只是,赵王被魏无忌给缠住了,先前赵括所说的地方官制问题,还有刺史监察制度,魏无忌在思考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去实施,若是成功了,这就是马服君的功劳,若是失败了,那就算是自己这个小人从中作梗。
何况要施行这样的监察制度,一定是会得罪很多人的,光是如今那些大臣贵族对自己那仇恨的目光,就让魏无忌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让赵括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他不合适,也不应该站在这肮脏之上。赵王无奈的听着魏无忌的建议,他心里是很不想要监察自己的贤才们的,这是对贤才的一种侮辱,会逼走他们吧?
魏无忌却非常的坚决,他说道:“上君想要接纳贤才,难免会有小人参杂在贤才之中,愚弄君王,马服君的弟子韩非曾告诉我一个故事,他说:齐宣王喜欢听竽,请了三百多人为他演奏,南郭先生请求为他演奏,宣王非常的开心,这位先生就混在数百人之中,得到了赏赐,宣王死后,愍王立,他喜欢听独奏,先生因为害怕自己暴露,就逃走了。”
“如今赵国的贤才很多,大王您所听到的奏乐,也是那些会吹奏的人所演奏的,可在他们之中,难免也有南郭先生这样的人,难道您要任由这样的人混迹在赵国吗?他所要做的,可不是演奏,而是治理地方,这样的人来治理地方,赵国又怎么会强大起来呢?真心演奏的人,看到这样的小人被抓住,他们只会开心而不会恼怒。”
听着魏无忌的劝说,赵王犹豫了许久,还是答应了魏无忌,不过,他还是要魏无忌保证,不会不经过自己就随意的处置官吏,监察者也不能在明面上盘查那些贤才,更多的要注重他们的政绩,好让自己来设宴款待他们,对于赵王的这些要求,魏无忌是同意了的,两人谈好这件事的时候,赵王匆匆走出王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服君早已离开了。
赵王看着走出来的魏无忌,想要骂他几句,迟疑了片刻,方才愤愤的走回了王宫里。
魏无忌随意的笑了笑,这才坐上了马车,喝了一口酒,说道:“回府。”,马车慢悠悠的朝着院落行驶而去,周围有不少的门客同行,遇到这些人,道路上的百姓都是纷纷躲避,只是因为魏无忌那恶劣的名声,没有读过书的百姓,是不知道谁对谁错的,而贵族的门客只要稍微讲些关于魏无忌的传言,就很快会被这些民众所接受。
当然,这也分人,魏无忌是魏人,百姓们对他了解的也不多,若是有人这样恶意的侮辱马服君,只怕是会被百姓们抓起来送官的。而那些渴望与马服君成为朋友的官吏,也不会轻易放过散发这样的流言的恶人。魏无忌并不在意这些敌视或畏惧的目光,他只是惬意的喝着自己的酒,思索着政策的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咣~~”,马车忽然发出一阵异响,驭者大惊,急忙想要勒马,就在这一刻,马车左侧的车轮瞬间断裂了,马车侧翻,魏无忌也跟着摔了下去,周围的几个门客急忙冲了过来,道路上的行人大叫着,纷纷围了过来,门客们着急的抬起了马车,将被马车压住的魏无忌拖了出来,魏无忌看起来浑身还在颤抖着,脸色也有些苍白。
驭者不安的站在他的面前,拿起了短剑就要自杀,魏无忌急忙劝住了他,又吩咐他好好检查马车,驭者这才停手,他认真的查看了马车的各个地方,这才愤怒的对魏无忌说道:“家主,有人破坏了马车!这是想要害死您啊!!”,魏无忌从门客那里要来了酒水,喝了一口,这才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返回了府邸。
魏无忌回到了院落里,也不提马车的事情,只是笑着与门客们喝着酒,仿佛将方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夜深人静,一辆马车驶入魏无忌的院落内,马车上的人偷偷走下来,观望着周围,在侯赢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室,魏无忌早已摆好了宴席,在等待着他,那人走进了内室,方才看清了面目。
此人正是赵国御史,赵晖。
“御史...”
“信陵君!”,赵晖笑着,急忙向魏无忌行礼拜见,魏无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两人就好像是老朋友一般的寒暄了起来,谈了许久,魏无忌方才拿出了一个宝盒,放在了他的面前,盒内,却是一个精致的玉石,赵晖拿起了玉石,显得有些难为情,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何必要送什么礼物呢?”
魏无忌大笑着,说道:“我到达赵国之后,您也帮了我很多的忙,这只是我对朋友的感谢,请您收下吧。”
赵晖这才收下了宝物,问道:“您忽然令人将我叫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今日,有人故意损害我的马车,想要我的性命....”
“什么?竟有这样的奸贼?!”,赵晖愤怒的站起身来,朝着魏无忌大拜,这才说道:“请您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找出这个人来。”,魏无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两人聊了许久,赵晖这才返回,而魏无忌也送上了其他礼物,让赵晖将这些礼物送给其他的朋友们,赵晖也是答应了。
送走了赵晖,魏无忌这才眯着双眼笑了起来。
比起虞卿这样正直的人,他更喜欢赵晖这样的贪财的小人,毕竟,小人是可以被收买的,而魏无忌,从来就不缺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括分析的并不错,秦国出兵韩国,图谋的却是楚国。
范雎自从为一王天下心动之后,便即刻将楚国当作了一王天下最大的威胁。楚国的国力强大,又有一位能听得进大臣上言的君主,一位还算不错的国相,他们是不会任由秦国去征伐兼并诸国的,他们会是秦国的巨大阻碍,可范雎并不觉得,秦国能够灭亡楚国,无论是从疆域,人口,或者各方面来说,覆灭楚国的难度都太大。
因此,范雎的目标是削弱楚国,这个削弱不不只是从疆域,人口等方面,更是从威望,军心等方面。在为秦王提出了远交近攻的国策之后,范雎的第二个国策,弱楚,也正式摆在了秦王的面前。范雎的策略是连环形的,弱楚只是个开头,在达到削弱楚国,迫使楚国不敢插手中原战局之后,他还有针对赵国,魏国,吞并韩国的一系列战略。
范雎很受秦王的宠爱,在这么些年里,秦王商讨要事,都总是与他秘密商谈,可是这一次,秦王的身边却又多出了一个人来,对此,范雎并不生气,也不惊讶。秦王与范雎商谈着这次的战事,两人说的很是迅速,彼此之间是很有默契的,很多话都不用细说,就能谈定。
而坐在他们身旁的吕不韦,此刻就有些困惑了。
他实在不明白,秦王与范雎商谈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要叫上自己这么一个地位卑微的门客呢?吕不韦也并没有在他们两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惊讶,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秦王与范雎,秦王比吕不韦的父亲还要年迈,而范雎也比他要年长,吕不韦只能是恭恭敬敬的以晚辈的礼仪跪坐在他们的面前,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经过秦王和范雎的商谈,吕不韦也是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范雎要针对楚国,这一点,吕不韦早就看破了,也曾与嬴异人谈论过,嬴异人觉得,应侯的目的是要消灭楚国的联军,可是吕不韦并不这么认为,应侯向来是个喜欢以一件事来获得多个成效的人,他的目的并不会这么的简单。
果然,正如他猜测的那般,秦国还有一支军队,已经做好了进攻楚国的准备,统帅这支军队的人是蒙骜,副将是刚刚痊愈的王龁,听应侯的意思,他们似乎是要给楚国来一次重击,这次的军队征召与秦国的南部地区,几乎与楚国接壤的地区,可能都要出兵,而应侯破例的要从这些地区以爵位来征粮食,也就是说,富裕者可以通过捐献的方式来提升爵位。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国要休养生息的时候,秦国却已经做好了再次战争的准备,应侯就是要趁着诸侯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与楚国一次沉重的打击,至于武安君,他只是一个吸引诸国的诱饵,这个诱饵的吸引力很强,应侯原先的战略,本来是想要通过白起将楚国的名将景阳吸引到韩国,再攻打楚国的。
可是没有想到,楚国竟派遣项先来援助韩国,想来春申君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应侯并不在意,秦国人才济济,没有诸侯的援助,楚国根本不是秦国的对手。而且,这次是楚国主动来挑衅秦国,这可不是秦国来破坏与楚国的友好关系,应侯相信,只要将楚国打疼了,春申君那个没有胆子的家伙就一定会派人来求饶,会想要缓和与秦国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着应侯畅谈进攻楚国,逼迫楚国割让土地,以及用武安君来吸引诸国的办法,吕不韦忽然察觉到了不妥,他意识道,应侯的想法并不单纯,他以武安君为诱饵,却又没有将秦国即将进攻楚国的消息告诉他,他给武安君的命令只是攻破韩国,而白起所携带的兵力只有一万,甚至还没有后续的援兵,看来应侯这是想要杀死白起?或者让白起再次战败?
对于楚国的战略,似乎也不是范雎临时所想好的,战略进攻方向是非常详细的,应侯的目的,是想要逼迫楚王再次迁都...吕不韦眯着双眼,应侯这是担心再次遭受三国联军,故而想要先击破楚王的胆,让楚国不敢随意插手中原战局啊...吕不韦正在思索着,范雎忽然开口询问道:“您觉得怎么样呢?”
吕不韦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您说的很对。”
“那您对战事有什么想法呢?”,范雎又询问道。吕不韦笑着说道:“我在没有得到公子赏识之前,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商贾,也不知道打仗的办法,请您恕罪。”,范雎咧嘴一笑,看着秦王说道:“这位吕不韦先生,口才了得,极有远见,我听闻他了解七国的语言文字,无论是什么方面,他都能为公子解决困惑...这样的人,可不只是一个卑微的商贾啊。”
秦王这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请您说说您的看法,寡人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言语而治他的罪。”
吕不韦朝着两人一拜,这才说道:“我认为,应侯的谋略,轻视了五个人。”
“哦?”,秦王看了看范雎,范雎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吕不韦这才说道:“请允许我详细的说出这件事,请应侯宽恕我这样卑微的人在您的面前谈论战略...”,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您轻视了武安君,您以武安君为诱饵,可是却只是给予他不可能完成的命令,我知道韩王这个人,他是个愚蠢的君王,武安君无法攻破韩国,却能吓住这位韩王,迫使他完成您的吩咐。”
“您轻视了马服君,我在秦国,也看到了很多马服君的着作,马服君是个贤人,若是知道秦国进攻楚国的事情,他会不会带人去救援呢?他的支援会不会造成您战略的失败呢?”
“您轻视了信陵君与平原君,他们都是天下闻名的贤人,马服君所带的兵力并不多,您可能觉得他无法对战争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他们两人派出援军,与马服君合兵,让马服君率赵国,魏国,韩国的精锐士卒,参与到秦国与楚国的战争里,难道他还起不到作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您轻视了春申君,春申君是楚国的国相,若是楚国遭受进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下楚国,他会向马服君求援,而他口才比我更加了得,他知道怎么才能让马服君不顾一切的来救援,比如死难惨重的可怜楚人,在楚国的圣贤荀子...这些都能让马服君不顾一切的去救援...”
范雎最先对吕不韦还有些轻视,可是在他说出这么多的事情后,范雎的脸色渐渐变得慎重起来,眉头紧皱,就是秦王,看向吕不韦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吕不韦这才低头不语,秦王看着范雎,也没有询问,范雎眯着双眼,询问道:“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去安排这件事呢?”
吕不韦说道:“请您让武安君继续恐吓韩王,给韩王秘密的递交书信,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杀死前来救援的马服君,秦国将帮助他击败赵国的军队,并且永远不进攻韩国,庇护韩国,另外会将上党还给韩国,再许诺他财富和物资...韩国所需要注意的,只有国相张平一个人,张平为人聪慧,奈何没有魄力,请您派人为他送上财富,表达您对他的敬重...韩王定不信他。”
“这五个人,所连接的点只是在马服君,若是马服君被韩王所杀,魏无忌和赵丹会疯狂的进攻韩国,不杀死韩王是不会罢休的,魏国的平原君即使有心支援,也没有将军可以统帅他们的士卒,楚国想要求援,也无可奈何...到时候,您只要看着赵国攻打韩国,等待楚王迁都的消息,就可以了。”
吕不韦迅速说完了自己的看法,便低下头来,不肯再多说。秦王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看着范雎,范雎沉默了片刻,方才笑了起来,对吕不韦说道:“您说的很好,大王会赏赐您的,请您回去吧。”,吕不韦站起身来,朝着范雎一拜,这才离开了王宫,等到吕不韦离开之后,范雎急忙看向了秦王。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韩王不能杀害马服君,让他将马服君绑起来,送到城外,再让武安君将他带回咸阳吧。”,范雎说道,秦王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范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秦王如此激动的模样,上一次,还是白起击破楚国的时候,秦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就这样办,寡人这就给武安君下令,任何人都不许伤害马服君,否则,寡人一定要让他陪葬...等马服君来了..不,寡人要亲自去迎接马服君..迎接马服君,秦国并没有假相,或许该设立一个假相的位置了...您觉得呢?”,范雎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若是马服君愿意入秦,我愿意让他来担任国相。”
秦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坐在范雎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这样说,范叔为秦国立下这样大的功勋,寡人怎么能因为马服君而亏待您呢?寡人宁可...不要马服君,也不能这样对待您。”,范雎笑了起来,他说道:“这些天,武士们又带回了不少马服君的言行着作,他的想法,若是用在秦国,一王天下,臣或许还能看得到....”
“若是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就是让我拿起锄头,在乡野里与农夫一起耕耘,我也愿意。”
君臣两人又聊了片刻,秦王这才说道:“寡人让吕不韦来,本来只是为了看看他这个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才能,看来,寡人对异人也是可以放心了,他身边有这样的贤人,他比他的父亲要更加的出色啊...”,范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这个办法,我也不曾想过,本来的战略是在楚国,他这么一提...确实让我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急忙改变了战略,继续谋划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吕不韦也坐在了嬴异人的面前,异人很热情的将吕不韦接了进来,让他坐在自己的面前,哪怕如今异人地位提高,已经成为了秦国储君的储君,可他对吕不韦的态度也并没有发生改变,他还是如往常那样的尊敬吕不韦,在赶到秦国之后,他又听从吕不韦的吩咐,与秦国内的贵族结交,将范雎当作长辈来尊敬。
又帮助范雎弄到了不少关于马服君的言行,逐渐坐稳了如今的地位。
异人并没有询问吕不韦在王宫里的见闻,只是与他寒暄着,吕不韦主动说道:“今日我前往王宫,是因为大王想要正式的确定您的地位,您如今的位置,是安国君所给与的,大王却不喜安国君,他亲自召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侥幸回答出了大王的问题,如果大王真正承认了您,您明天就要搬进新的院落....”
吕不韦又详细的将自己在王宫里的事情告诉了异人,而听闻吕不韦建议韩王杀死赵括的时候,异人猛地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您啊,您不知道大父是多么的喜爱马服君吗?他怎么会让韩王来杀死他呢?您应该让韩王扣押马服君,将他送来咸阳才对啊!”
吕不韦笑了起来,说道:“公子,我听闻,在智者的面前卖弄学问,在君王的面前卖弄聪慧,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您参与朝议,也不让您结交武安君,王龁,蒙骜他们的缘故,我提出了质疑,应侯会开心的帮我修改不足之处,大王会夸赞我聪慧,认为我日后定能成长起来,成为辅佐您的贤臣,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异人一愣,随即严肃的坐在了吕不韦的面前。
他握住吕不韦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会像大王对待应侯那样对待您,您未来的地位不会低于如今的应侯....有您在我的身边,我以后也不会再嫉恨自己没有应侯那样的贤人来辅佐了。”
就在此刻,秦王的使者来到了这里,秦王赏赐了他很多的宝物,又给吕不韦也赏赐了不少的财富,使者这才笑眯眯的告诉异人,大王送给了他一座崭新的院落,让他搬进去居住。
ps:来,来,来,买定离手啊,范雎的谋略究竟能不能成功,韩王会不会绑了马服君送秦,来下注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燕国的北部,常年都是寒风肆虐,无比的寒冷,这里的人崇尚白色,大概是因为这个颜色与冰雪的颜色接近。这里艰苦,贫困,就是胡人都不愿意来这里劫掠,这里的寒风,造就了一批善饮酒,豪爽,注重情义的勇士们,魏无忌大概会与这里的武士们相处的很愉快,在这些年诸侯的征战里,燕国长期都是处于弱势的局面。
甚至难以招架胡人的进攻,好在有齐国的霸主带领中原诸侯相助,这才给与了燕国存活的机会,燕国的土地贫瘠,户籍稀少,加上各地百姓言语不通,将士也难以交流,使得燕国的综合国力可能还不如韩国。而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出乐毅将军的过人之处,他当初就是带领这些不够精锐的士卒,不太精良的装备,少些的粮食补给,讨伐齐国。
比起更北方的城池,燕国都城蓟,气候是没有那么恶劣的,只是在此刻,此处还是在飘落着雪花,雪花并不大,掉落在地面上,或者人的肩膀,也很快就消逝,只留下了一个污渍,只是地面因此而变得泥泞起来,十分的难走。武士站在院落内,举起了手中的短剑,饮了一口酒,便舞起剑来,剑光四射,随着身姿摆动。
叩门声打断了武士的舞剑,武士也不恼怒,急忙收起了短剑,便上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风尘仆仆,脸色通红的年轻人,年轻人呼出了一口雾气,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武士笑着,急忙将年轻人迎进了院,又说道:“您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去您家里,您的父亲说您出了远门...您也不告诉我一声。”
武士热情的拉着朋友,可是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妥,他这位爱开玩笑,生性开朗的朋友,此刻却变得格外沉默,眼里满是悲伤,整个人好似都麻木了,被自己拉动也毫无反应,武士让他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将短剑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方才询问道:“是什么人想要谋害您吗?”
听闻好友的询问,来人方才是有了些触动,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好友,沉默了许久,这才将手里的竹简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他认真的说道:“这是马服君传授的御寒的办法,我抄录了一份,请您务必要传授给燕国的百姓。”,武士一愣,握紧了竹简,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您投奔了赵国的马服君?”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着头,说道:“请您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武士有些害怕,急忙说道:“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告诉我呢?您家里还有父母,还有刚刚娶进来的妻,您怎么就有了要死掉的想法呢?”
“我没有能完成上君的命令。”,来人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好友俯身长拜,好友闭上了眼,长叹了一声,方才询问道:“您要去见家里的亲人吗?”,来人摇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又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放在了好友的面前,这才转身走出了这里,武士只是看着他离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挽留。
王宫内,燕王坐在上位,愤怒的看着面前无功而返的武士。
在不久之前,愤怒的燕王召集了国内数十位有胆魄的勇士,犒劳了他们,派遣他们前往杀死马服君,愿意去的勇士并不多,其余人因为不想要谋害马服君,又因为自己不能完成燕王的命令而自杀了。最后只有十六位勇士前往赵国,可是,这些人都没有回来的,如今这位,是唯一回来复命的。
燕王听闻这个消息,本来是非常开心的,他觉得,他敢回来,肯定是因为他成功杀死了赵括,可是没有想到,刚刚与这位勇士见面,勇士就告诉了自己他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使命,燕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武士,不再言语。武士将手里的竹简放在了燕王的面前,燕王拿起竹简,看了片刻,便询问道:“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的御寒之法...”,勇士又将自己行刺失败,马服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语都通通告诉了燕王。燕王一愣,拿着手里的竹简,看了看面前的勇士,困惑的询问道:“这真是赵括让你带回来的?”,武士点了点头,燕王又询问道:“这真的有作用吗?”
“有用,我在马服君那里,亲眼看到了成品,是一个唤作杜的匠人制造的。”
燕王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整个王宫内,却是空荡荡的,在这个时候,他总是非常的怀念栗腹,栗腹总是能解决他心里的困惑,想到这里,他又隐约有些后悔自己处置了栗腹的家人,他看着面前勇士,不悦的说道:“你去将剧幸叫来。”,勇士一愣,急忙领命,走出了王宫。
燕王坐在王宫内,看着手中的竹简,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武士将一位老人带进了王宫里,老人唤作剧幸,也是庞老的朋友,曾经辅佐过武灵王,只是,因为先前参与新君的事情,不被燕王所喜爱,到了如今,燕国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贤人,燕王却又想起了他。
剧幸是一个干瘦的老者,毫无风度,燕王打量了他片刻,方才让他坐了下来。
“寡人派人去杀死赵括....”,燕王将勇士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剧幸,方才询问道:“赵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剧幸抚摸着胡须,毫无迟疑的说道:“我听闻,马服君是赵国的贤人,他曾经击败了栗腹,却放走了燕国的士卒,他如今将这个办法传给燕国,也是因为他仁义的缘故,他不将燕人当作是自己的敌人...”
“赵国有这样的贤人...这是赵国之幸啊。”
“难道他这不是在向寡人示好吗?表达请和的想法吗?”,燕王又询问道,剧幸摇了摇头,说道:“上君,他曾经带着几千人就敢迎战栗相,难道还会害怕刺客而向您示好吗?”,燕王思索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寡人该怎么办呢?”
“您应该将这个办法传授给燕国的百姓,只是,不能告诉他们,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的,可以对百姓说,这是武士从马服君那里偷来的办法,马服君还杀害了两位为燕国百姓偷取此物的武士...”,剧幸说道。燕王一愣,缓缓站起身来,就在剧幸的面前来回的徘徊着,忽然,燕王笑了起来。
他摇着头,将竹简丢在了案上。
“寡人想要杀他,是因为栗腹,卿秦,乐间的缘故,寡人即便不是大父那样的明君,可也不是小人,赵括能不顾我们之间的仇怨,将这样对燕国有利的办法告诉寡人,寡人又怎么能如此陷害他呢?您可以找回那些行刺赵括的武士,并将这办法传到燕国各地,告诉他们,这是马服君所传授给他们的!”
剧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燕王,他站起身来,说道:“上君,赵括在燕国很有名望,士卒们都感怀他的仁义,若是您这样做,只会让他的名望更高,若是他将来带着士卒进攻燕国,燕人又怎么会为您阻挡赵括呢?”,燕王大笑着,他拍了拍手,顿时就有美人笑着从一旁鱼贯而入,足足有十几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即使是在这样的寒冬,她们也是穿的很少,她们簇拥在燕王的周围,又有武士带来了美酒之类,燕王喝着美酒,左拥右抱,又派人叫来乐师,剧幸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急忙推开了面前的几个美人,引得美人尖叫起来,走到燕王的面前,俯身长拜,说道:“上君,绝对不能这样做啊。”
“就按寡人所说的去办吧,对了,以后您就来担任燕国的国相,燕国的其余事情,寡人就交给您了!”
剧幸询问道:“那若是赵括进攻燕国呢?”
“那寡人就亲自领兵!将他赶出燕国!”,燕王说着,又大笑了起来,搂紧了怀里的美人。剧幸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奢靡荒唐的场面,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送走了剧幸,燕王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的燕国武士,燕王愤怒的叫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您没有完成使命,难道还想要与寡人一同享乐吗?回家去!”
武士朝着燕王深深一拜,也跟着离开了王宫。
直到离开了王宫,武士都有些懵,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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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新郑,城墙之上,项先死死盯着远处的秦军营寨,陷入了沉思。他早就知道白起一定会道路上伏击自己,可是,哪怕是做好了准备,他也没有想到,白起居然会伪装成溃逃的韩人来伏击自己。项先刚刚通过南阳,进入韩国的土地,就看到了被秦人追杀的韩国溃军,他即刻列阵,想要放过韩国的溃兵,再追击远处的秦人。
可是,这些溃兵却是秦人伪装的,在经过楚国阵型的时候,忽然发难,使得项先前锋阵型大乱,后续装作追杀韩人的秦人直接发动了进攻,白起选择了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使得楚军被夹在狭路上,自相踩踏,若是项先及时止损,又挡住了白起的强攻,只怕五万楚人就要被对方所歼灭了。
白起进攻的迅速,撤离的也很迅速,项先正在拉拢残兵,再次整编,就得知韩国大军遭受伏击的消息,他却又不敢全速支援,故而,等他赶到了战场的时候,韩人被杀的干净,韩国将军冯亭,宁死不屈,惨烈的战死,他的身边,堆满了秦人的尸体,死不瞑目,项先得知,白起装作前来救援的楚人前锋...故技重施,愣是杀崩了韩人的部队。
项先带着这些残兵败将,返回了新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然,大败而归,使得冯亭战死的他,是得不到韩王笑脸相迎的,韩王非常的恼怒,咬牙切齿,若不是他的失败,冯亭是不会战死的,也不会损失那么多的韩国士卒,只是,韩王忍住了自己的愤怒,因为在新郑,只剩下不到两万人的韩国士卒,他还要靠项先来抵御白起。
只是,他对项先,再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这种绝望,不只是在韩王的身上,韩国的百姓,也已经对战事失去了信心,惊恐的躲在屋内,不敢出门,在城墙上的韩国士卒,也是如此,他们就是听到白起的名字,就都吓得浑身颤抖,握不住手里的武器,只有楚国的士卒好一些,还有战斗的意志,可问题是,项先根本不敢出城。
白起在重创了他之后,也没有想着要强攻新郑,他的士卒,不知去向,偶尔在城外出现,偶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有尸体被捆绑在骏马上,来到了新郑的城墙下,这些尸体,都是各地派往新郑的使者,他们是来求援的,希望韩王能救下他们,他们根本无力抵挡白起。
项先知道这是白起的攻心之计,他派出斥候去打探,回来的斥候却也是被绑在马匹上,头颅已经被斩了下来,无头尸体就这样晃荡的城墙之下,韩人都几乎要崩溃了,已经有韩国士卒开始从城墙上跳下来自杀,项先很不理解,因为害怕死亡而去死??
就在这个时候,项先看到远处出现了几个骑士,骑士们朝着城墙的方向慢悠悠的赶来,而他们都有头,并不是尸体,项先认真的看着,他们是秦人!项先即刻下令,让城墙上的将领们做好迎敌的准备,就在这时,骑士们已经来到了项先所在的城墙之下,他们只有十二个人,为首的那人,高高扬起头来,似乎是在观察着城墙上的楚人。
楚人倒还好,并不惧怕这秦国的使者,不屑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弓弩直接对准了他们,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韩人,此刻就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没有头颅的骑士们,瑟瑟发抖的他们,也是学着楚国士卒的模样,将强弩对准了城下的敌人,惊惧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武安君派来与韩王商谈停战的事情的!”,为首的骑士忽然用韩语大叫道。
“嗖~~”,瞬间,就有弩箭从城墙上射了出来,猛地就将一位秦人士卒从马背上射落,倒在地面上,再无生息,骑士们大怒,纷纷勒马后退,为首者并没有后退,只是愤怒的看着项先,骂道:“天下哪有这样对待使者的道理?!”,项先也是很恼怒,看了看左右,却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瘦弱韩国士卒,他惊恐的看着周围,哭诉道:“我不是..不是..不是故意的。”
项先盯着他,却没有骂他,他转身看向了那为首的秦国骑士,他用楚语说道:“战争的继续与结束!应该是国君之间商谈的事情,武安君身为秦国的将军,难道可以代替秦王来与韩王商谈吗?!”
秦国使者咬着牙,愤恨的盯着城墙上的项先,又看了看一旁的尸体,冷笑着说道:“您是楚国的将军,韩国与秦国的战争,您没有可以参与的资格,还是请您禀告韩王,让他来决定这件事情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议和?”
坐在上位,韩王半睁着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高深莫测,就是坐在下方的张平,此刻也完全琢磨不透这位君王的心思,韩王先前非常的害怕,尤其是冯亭战败的时候,还曾派人请来,跟自己商谈削爵为侯,向秦国朝贡的事情,张平当时非常的惊恐,摇着头告诉韩王,白起一万人,就是撞破头也攻不破新郑!
何况还有楚国,赵国等国家想要帮助韩国,对方只不过是一万来人,这怎么能投降呢?
韩王非常的不悦,训斥了张平一顿,让他离去,随后又召集其他的臣子,张平几乎都绝望了,交代好了后事,作为韩国的国相,他是绝对不能容忍国家灭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话,他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历代的韩王,他准备在韩王投降开城门的时候自杀,张平就这样等啊,等啊。
终于等到韩王再次召来自己,而这次的韩王,却完全不提投降的事情,反而信誓旦旦的告诉张平,他已经派人去请来强援,要求张平准备宴席,做好庆祝战胜白起的庆功宴,张平懵了,真的是猜不透啊,猜不透啊,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过了几天,张平方才从武士口中得知了消息,赵国派出马服君前来相助。
张平不相信这是韩王所能请得动的强援,张平知道,无论是马服君还是那支赵国的精锐,赵王都看的非常重要,他与韩王又没有什么交情,看来,是赵国意识到要保护联盟,这才派来了援助啊,张平如此想着,却又不敢拆韩王的台,只能进王宫里夸赞韩王有先见之明,又劝他将韩国士卒交给项先来一并对敌。
韩王半眯着双眼,拒绝了张平的提议,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张平,寡人最厌恶这种阿谀之人,您要是想让寡人开心,那就好好的治理国家,不要通过这样小人的办法。如今韩国的士卒,是韩王亲自指挥的,冯亭战死,韩王却不把军队交给项先,也不交给张平,直接就是亲自统帅,坐在王宫里统帅....
而如今,张平正在劝说韩王将士卒交给项先的时候,来了两位韩国的武士,告诉他们,秦国派来使者想要求和。
韩王看向了张平,笑着询问道:“张相,您认为秦国为什么要派遣使者议和呢?”,张平认真的思索着,方才说道:“白起所统帅的士卒不多,秦王应该是不想让他与马服君交战....”
韩王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那就是秦国有另外的目的,他们的战略目的在楚国不在韩国,故而想要停止与韩国的战事,进攻楚国。”
“这也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或许就是秦国要图谋马服君,想要停止与韩国的战争,全力的对付马服君?我听闻,秦王非常的喜爱马服君,或许是想要抓住马服君?”
“不。”,韩王还是摇了摇头,
张平看着他,问道:“那您觉得?”
韩王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说道:“您可以离开了。”,张平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韩王根本就不看他,只是闭着双眼,张平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痛难忍,转身离开了王宫,而秦国的使者,也因此得到了与韩王相见的机会。秦国的使者走进了王宫,朝着韩王行礼拜见,韩王却只是点了点头。
使者强忍着怒火,坐在了韩王的身边,挤出笑容来,说道:“秦国与韩国,本就是兄弟一样的邦国,因为您的臣子所犯下的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武安君不忍看到这样的惨况,故而想要与您停止战争,您觉得呢?”,韩王微微一笑,方才说道:“只怕武安君的目的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使者一愣,眼里满是惊讶,韩王不是向来没有什么谋略吗?他笑了笑,方才说道:“您说的对,大王一直都想要将马服君接到秦国,只要您能将马服君送给武安君,武安君即刻停止与韩国的战争,大王说,只要您能接受这一点,就再也不会进攻韩国,愿意庇护韩国...”
韩王瞥了他一眼,唔了一声,也没有开口。
使者只好继续说道:“大王愿意赠送您三百匹良驹。”
“唔...”
“上党也可以还给韩国。”
“唔...”
使者真的有些想要动手打人了,你倒是给个回答啊,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使者无奈的说道:“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韩王笑了笑,说道:“这很好。”,使者眼前一亮,问道:“那您是答应了?”,韩王摇着头,说道:“并没有...这样,您先下去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使者一头雾水的走出了王宫,很快,刚刚才离去的张平再次被叫进了韩王的宫殿里。
“您说什么??将马服君送给白起?”,张平险些跳了起来,他惊恐的说道:“上君,万万不可,马服君是为了救助韩国而来的,您要这样对待他,以后谁还敢来救援韩国呢?何况,马服君在赵国有很多的朋友,如魏无忌,廉颇等人,就是赵王也将他当作腹心,您这样对他,会引来赵国的疯狂报复...赵王一定会亲自带人来攻破新郑...还有魏国...”
“魏国的平原君,也是将马服君当作自己的犹子,魏国也一定会出兵讨伐您不仁义的行为!”
“还有楚国,楚国派人来帮助您,您却要背叛同盟,还要这样对待马服君,楚国岂能善罢甘休呢?”
“秦国是一个狡诈的国家,他不会遵守自己的诺言,若是三国讨伐韩国,他绝对不会出手帮忙啊...”,张平说着,都几乎要哭了出来,他是真的觉得恐惧白起的韩王会采用秦国的提议,那样一来,韩国是一定会灭亡的,而且会背着骂名而灭亡。看到张平如此惊恐的模样,韩王淡然一笑。
“请您不要着急...要成就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担忧呢?”,韩王教导着,又冷笑着说道:“寡人岂能不知道秦王的歹毒?”
张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对付赵括,一切都好说,韩王又继续说道:“寡人早已有办法对付秦人的毒计,请您不要担心,回府去饮酒吧。”
张平忽然就更加害怕了,他问道:“那您将我叫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寡人将您叫来,是因为项先的事情,请您代替寡人来赏赐他,犒劳他的将士。”,张平还是有些懵,这个事情,他早就跟韩王提议了很多次,为什么今天才下定了决心要如此行事呢?不过,韩王的心思,他基本上是猜不透的,韩王做事,常常出人意料,张平无奈,只好再次离去。
项先也有些懵,看着张平送来的赏赐,他心里实在不明白韩王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在前些时日,韩王对待自己的态度还那么的糟糕,甚至都不愿意见自己,怎么忽然就想要犒劳大军了?不过,他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他更在意的是,两国议和的事情,只是,张平对此口风很紧,并没有告诉项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国的将士们非常的开心,他们看着城墙下的酒水,肉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而这样的犒劳,显然也能提升他们的军心,张平站在项先的身边,亲自为他倒满了酒水,项先却没有接过酒盏,他看着那些扑向了粮车的楚国士卒们,愤怒的骂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国士卒一愣,抬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将军。
项先愤怒的说道:“这是韩王的赏赐,当然应该让韩国的士卒先享用,我们随后再享用!”,听到项先的话,楚国的将士们很不理解,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帮助韩国,凭什么让这些韩国的软蛋先享用呢?不过,楚国的军法严厉,他们是不敢违抗项先的命令的,只能低着头,有些沮丧的返回了城墙。
张平看着项先握在手里,却不肯喝下去的酒盏,一把夺过来,说道:“这些赏赐是我亲自挑选,送到这里来的!”,说完,他一饮而尽,有些恼怒的看着项先,项先只是笑了笑,说道:“您多虑了...我只是觉得,韩国的士卒士气低落,应该先激励他们一番...”
张平没有言语,韩国的士卒们率先享用大王的赏赐,喝着酒,大概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的惧怕了,脸上终于也露出了笑容,项先等了许久,方才让楚国士卒们一批一批的下去享用这些肉食与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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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带领着赵国的军队,穿过了秦国的上党,在这期间,他竟是完全没有想要遮藏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秦人的身边经过,好在秦人刚刚占领了这里,防守力量并不算太强大,就是发现了赵括的动静,也没有办法派人去阻击,何况,这位马服君,还是曾经击退了武安君的狠人,这就能让很多的都尉们闭上嘴巴。
若是赵括攻城,他们是要誓死防守的,如果城池被破而他们却活了下来,哪怕以后被自己人救了,秦法也不会饶恕,可如今赵括没有攻城,他们在城内防守就可以了,实际上,没有上党郡尉或者太守的命令,他们甚至都没有资格去阻击赵括,擅自的调动士卒,这同样也是死罪。
故而,赵括这一路上过的很是惬意,肆意观察着秦国统治下的上党,甚至还在思考着若是这里为战场,自己该如何的部署兵力,而城墙之上的秦吏们,只是盯着远处的戎车,窃窃私语,“那位就是马服君?”
“就是他击败了武安君?”
“他的法说我还有几个不懂的地方...”
“那您过去询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敢啊...如今马服君是敌人,我若是过去,只怕就要被他杀死。”
“其实也未必,我听闻啊,马服君是个仁义的人,他不会无故的杀死您的。”
对于赵括的议论很多,赵括却并不知道这些,在行军的途中,赵括终于是亲眼见到了秦国的力量,秦国刚刚占领了这里,就开始在这里铺设道路,又将乡邑改为亭里,处处都有驿站,可以说,对于基层的掌控,绝对是远超后来的,什么皇权不下乡,在这个时代的秦国是不存在的。
赵括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秦国的百姓,早在得知赵括带兵进入上党之后,上党各县城即刻进入战争状态,乡里的百姓们都被聚集在了县城内,协助防守,同时也避免被敌人所杀死,秦国的动员速度非常的快,这让赵括很羡慕,若是各国都有这样的行政效率,只怕战争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被屠杀。
赵括当然不会想要屠杀上党的百姓,甚至他都不曾破坏居民设施,乐间曾提议,可以破坏掉秦国的道路,驿站等军事措施,让秦国没有办法迅速的支援韩国战场,赵括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同意,他下令全军,不可破坏道路,民居,耕地,驿站等,这些都是耗费了很多人力建设出来的,建筑上的每一寸泥土都是参杂着百姓的汗水,赵括是不忍心破坏的。
当他接近韩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些流亡的韩国百姓,韩国百姓看起来非常的害怕,在遇到赵括大军的时候,同样也很害怕,误认为这是秦国的军队,好在队伍里还有韩非,韩非出面,安抚这些百姓,赵括并不着急着去新郑救援,行军速度并不快,而他到来的消息,却是很快传播到了韩国各地。
秦国的使者在新郑待了一段日子,韩王却一直都没有召见他,偶尔会给他粗糙的饭菜,偶尔又会宴请他,这让使者非常的困惑,终于,韩王还是将他叫了过去,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使者,并且赠送了使者不少的钱财,要求使者回去与白起禀告,使者一脸茫然的离开了新郑,赶到了武安君的营寨里。
当使者将韩王所吩咐的事情告诉了白起的时候,白起那冷酷的脸上,终于也出现了困惑。
蒙武皱着眉头,走到了白起的身边,询问道:“将军...这韩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白起仰起头来,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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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国,一处乡邑里可能只有几百人,大一点的也不过千人,可是在韩国,只是在一个小小的乡邑里,就可能生活着数千韩人,这当然是因为韩国的领土不断遭受蚕食的缘故。燕国有冰冷所塑造出的豪气,赵国有辽阔的山坡所孕育出的勇气,秦国有着铁一般的意志,楚国有着如他们疆域般的胆魄,齐国有着千年来悠久的深入骨髓的侠义,魏国有着大河般汹涌的体魄。
那么,韩国有什么呢?
韩人向来是怯弱的,韩人很少会出现闻名七国的勇士,或者很少会听到他们有什么壮举,就如赵括在看到这些韩人的时候,他们既没有想要复仇的想法,也没有想要逃跑的心思,他们选择跪在地面上,向面前这支不知来路的军队投降,年老者不断的哭诉着,用赵括也听不懂的言语来诉说他们的悲痛。
孩子们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甚至都不敢探出头来看,他们把头藏在母亲的怀里,就好像是将头藏在泥土里的鸵鸟。
韩非愤怒的上前,想要拽起这些人,可是他们格外的畏惧,哪怕是面对这位说着流利的韩语的贵公子,也是如此,那些站在赵括身后的弟子们,他们想要发笑,韩人怎么会如此的怯弱呢?可是看着那近乎于癫狂的韩非,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这些时日里,韩非对他们很好,教导了他们很多,他们很尊敬这位大师兄。
可是,他们从不曾看过韩非如此模样。
韩人还是起身了,因为这是韩非的命令,只是,他们依旧很恐惧,年长者告诉韩非,他们什么都没有,粮食辎重,已经被秦人所夺走了,他们如今,什么都没有,若是有需要,他们可以将房子让出来,让大军可以休息。赵括看着面前这些韩人,将韩非叫到了自己的身边,跟他询问道:“新郑离这里还有多远?”
“还...还...还..有..有..三..三..天..”
赵括点了点头,方才对李鱼说道:“给他们留下一些粮食。”
李鱼一愣,急忙走向了运粮车,赵括看着韩非,对他说道:“请您告诉这些韩人,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害怕,很快,很快新郑就会往各地运输粮食,各地的韩人都不会饿死...让他们不要放弃这里乱跑...遇到秦人,千万不要抵抗...”,赵括又交代了几句,在道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逃串的韩人。,
在如今的气候下,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住所,是容易就死去的,而他们逃亡的原因是,他们害怕那支秦国大军会再次返回,将他们全部杀死,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去路,没有了什么活路,他们只是四处乱跑,赵括一路上都在安抚这些百姓,百姓里偶尔也有带领他们的官吏,大多数官吏都被秦人杀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秦人向来不会有留情的想法,在秦法里,明确的规定了不能杀死百姓来充当军功,可是,若是百姓抵抗,要攻击秦人,秦人是完全可以还手的,到这个时候,这些人就不能算作是百姓,而是要记作敌人,他们的头颅,那就变成好东西了。故而,秦人还是挺希望这些百姓能够抵抗自己的。
赵括留下了些粮食,便带着大军朝着新郑的方向出发了,韩非认真的将赵括的吩咐告诉了那些百姓们,并且,他还加了一句,这位是赵国的马服君,这是他所说的,二三子可以相信他。韩国的百姓们依旧惊惧,他们只是麻木的点着头,直到军队都离开了,再也看不到踪影了,他们方才看向了那些粮食,逐渐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们朝着马服君所在的方向俯身大拜,甚至有人用石子将方才马服君所站着的位置给围了起来,韩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在众人的带领下分配粮食,准备出去寻找吃的。
赵括坐在马车上,弟子们围绕在周围,一言不发,他们看得出来,老师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老师,赵括的心情的确很糟糕,他并不觉得韩人的怯弱是一种耻辱,相反,他能理解韩人的这种心理,韩人被围在几个大国之间,不断的参与各种战争...这些韩人,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习惯了这种流亡,逃离,投降,被杀的惨况。
他们从一个地方逃到另外一个地方,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被杀死,或许就是这些,造成了如今韩人怯弱的情况,韩国的乡邑拥挤,恰恰就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逃到这里来,战争不断的折磨着他们,这使得韩国越来越弱,使得韩人越来越弱。
很可能就是这样的韩国,方才造就了一位想要改变一切的圣贤....赵括缓缓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来不知想着什么事情的韩非。
赵括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心理,若是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痛苦的年轻人就会找到另外一个痛苦的圣贤,跟着他学习拯救天下的办法,他可能会总是和老师顶嘴,认为老师说的不对,可他还是老师最为欣赏的学生,这个被儒家圣贤所教出却愤怒的将儒家视为奸贼的人..想要保护韩国却提出大一统思想的人...
赵括的军队这一路上可谓是非常的顺利,赵括很小心,也很警惕,他很担心自己会遭到白起的伏击,可是,这一路走来,几乎都看到了新郑的城墙,赵括也没有看到半个秦人,这让赵括非常的惊讶,他倒是看到了秦人所留下的住扎的痕迹,只是,这些营寨都是空荡荡的。
偶尔能看到几处交战的痕迹,规模不大,可那股血腥味却很是浓厚,斥候还找到了几个头颅,头颅是老人的,大概是秦人士卒杀害百姓充当军功,被揭穿后抛弃的。像这样的举动,秦法是要处死的,可是为了爵位,还是有人愿意搏一搏。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股的秦人部队却是从各个方向徘徊在新郑的周围,这些秦人是以屯来为编制进行行动的,分散在各个地区,在赵括刚刚进入韩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赵括的方位,一路上都是在避让,通过分散的办法,白起成功的将大军隐藏在了韩国靠近上党的各个地区,而赵括的斥候们在探查不到大军的痕迹之后,自然会认为白起的大军是在靠南的方向上活动。
很快,就有一股秦国的百人军队来到了赵括刚刚经过的乡邑,乡邑里足足有四千多人,可是在面对这百人的秦人,他们还是选择了屈服,完全不敢抵抗,年老者再次跪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拿出了赵括所赠与的粮食,放在了一旁,乞求他们能宽恕自己,这让秦国的屯长有些惊讶,韩人的粮食不是先前被大军征集了吗?怎么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屯长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几个韩人所跪着地方,是留下了一个空缺的,就好像是在避让着什么,屯长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有韩人想要说话,被他一脚踹开,就这样,他推开了周围的韩人,走到了那里,却看到了一片空地,空地周围是被石子包围起来的,空无一物。
秦人是信鬼神的,甚至,可能是七国里最敬鬼神的,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驱鬼的办法,此刻,看到了这诡异的空地,屯长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后退了一步,只是,在诸多士卒的面前,他不能露怯,他只好让唯一一个懂得韩语的士卒与他们沟通,询问这到底是什么,那士卒上前与他们交流,交谈了许久,方才回到了屯长的身边。
“他们说...这是赵国的马服君所站立的地方,马服君给他们留下了粮食...”
屯长一愣,若有所思。
“屯长,要不要找车?”,士卒询问道,找车自然就是要装上这些粮食。
屯长思索了许久,方才笑着说道:“算了,留给他们吧...我们又不缺粮。”
士卒惊愕的看着屯长。
郑国,曾经也是一位霸主国家,国力强横,在韩国灭掉了郑国之后,便将王都设在了新郑,巩固在这里的统治,或许,被韩国灭亡这件事,将会成为郑国最大的耻辱,尤其是在韩国落到如今的地步之后,新郑是韩国最大的城池,也是韩国的经济文化中心,甚至,新郑城要比邯郸城还要高大,还要辽阔。
赵括在看到这座城池之后,整个人就有些懵了,白起带着一万人就将这座城池内的人吓得心惊胆战?面对这样的城池,白起就是有通天之能,一万人是绝对不能打下来的,何况城内还有五六万的守军,当马服君的旗帜出现在了新郑下方的时候,项先是最为激动的,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远处的旗帜,大笑了起来。
赵括的戎车来到了城池之下,项先打量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轻人,终于确定,这的确是赵括的大军,他即刻下令道:“打开城门,恭迎马服君!”,而他这么一叫,整个城池上的士卒们都乱了,马服君?是赵国的马服君?马服君的名声很大,就连这些士卒都有所听闻,尤其是当他们被白起欺负的时候,这个唯一击退过白起的男人,就会不断的被他们提起。
白起所带来的那压抑的乌云,似乎在新郑的上头退散,士卒们低声欢呼着,有马服君在这里,他们是不用害怕白起的,就好像是一抹阳光刺破了乌云,照耀在了他们的身上,楚国的士卒正要下去打开城门,忽有韩王的使者骑着骏马飞驰而来,使者大叫道:“不可开城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项先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楚国士卒压根听不懂这使者在叫什么,他们打开了城门。
赵括的戎车被门客,弟子们包围着,缓缓驶进了新郑,韩非就站在赵括的身边,看着熟悉的老家,不知在想些什么,项先亲自下了城墙,前往迎接,赵括也看到他,楚国的临武君,赵括走下了戎车,就看到临武君犹如狗熊一般的朝着自己扑来,他抓住自己的双手,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眶通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国主将与赵括有多么深的交情。
项先非常的害怕,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死亡,他只是害怕,自己使得大军全军覆灭,自己的家人,会再次沦落到被他人鄙夷的处境里,这些日子里,他一天都不敢休息,整日站在城墙上,睡在城墙上,吃在城墙上,瞪大了双眼,随时都留意着秦人的动向,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而看到马服君的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轻松了一些。
“临武君...”
“马服君,我如今被削掉了爵位,请您叫我项先。”
“项先将军....项先?”,赵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道:“您认识一位唤作项燕的将军吗?”
项先瞪大了双眼,说道:“那是我的胞弟...只是,他只是一个裨将,您怎么会知道他呢?”
“曾有人在我的面前提及过他,说他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项先笑了起来,非常的开心,拉着马服君就往城内走去,而此刻,那位骑着骏马的韩王使者,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入城的赵国大军,思索了片刻,方才急忙朝着王宫的方向行驶而去。项先握着赵括的手不愿意松开,又吩咐自己的副将帮着赵军安排好住所,自己却是热情的与赵括聊着天。
项先说着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韩王先前日子与秦人议和,我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据说他给了秦国的使者一些赏赐,请您一定要小心,若是韩王有意谋害您,我会杀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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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括,就只是打量着面前的韩王,完全不明白韩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王只是盯了项先片刻,便立刻看向了赵括,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寡人早已听闻马服君的大名....请您入座。”,赵括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韩王的身边,赵括的弟子们,只有少数几个人站在了赵括的身后,门客也跟着赵国士卒去休息了,赵括刚刚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一位文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韩王看着他,似乎更加不开心,不过没有当面训斥,让他也坐了下来,这位文士朝着赵括俯身长拜,方才说道:“平见过马服君。”,赵括回力拜见,这才明白面前这位就是韩国的国相张平,张平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是,或许是因为疲惫,他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一股与年纪不匹配的颓废。
张平就坐在赵括的对面,项先的身边,他似乎是有些担忧,脸上满是愁苦,莫名的让人心生怜悯,项先对他的态度倒是很和蔼,在他坐下来之后,就跟他低声交谈了起来,不等韩王开口,赵括急忙对他说道:“韩君,我有一件事要与您商谈。”,韩王一愣,方才笑着说道:“请您说吧。”
“如今秦人尚且没有出动援兵,韩国境内,只有白起不到一万人的军队,我可以与项先将军出城征讨,将白起赶回秦国,我前来的时候,看到了韩国各地的情况,韩国的百姓失去了粮食,没有办法生活,甚至要通过吃土,啃草的办法来存活,请您准备好粮食,援救各地的百姓...”
韩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您长途跋涉的赶到韩国,也该休息几天...”
“韩君,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百姓们要活不下去了...”
“唔...”,韩王点着头,却并没有回答,他看向张平,说道:“请您准备好宴席,寡人要款待马服君。”,赵括急忙站起身来,说道:“韩君?您的百姓正在受苦,他们在等着您的救援,宴席的事情,是否能在驱逐了秦人之后再进行呢?我在道路上,已经安葬了很多位韩人...”
“唔...”
韩王意味深长的看了马服君一眼,方才看向了张平,询问道:“您觉得呢?”,张平看着皱紧了眉头,开始愤怒起来的赵括,急忙说道:“臣这就去准备粮草,救济各地的百姓。”,韩王面色不悦,又看着赵括,认真的说道:“赵王能派您来救助韩国,寡人是非常开心的,可是,白起这个人,是不能小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寡人担心,您若是在韩国遭到了不测,会使得韩国又多了一位对手...”,韩王认真的说道,他长叹了一声,又看了看项先,询问道:“难道您就不能独自去击破白起吗?”,项先一愣,看了一眼赵括,却很坦荡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白起的对手。”
赵括坐在韩王的身边,皱着眉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韩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弟子们也跟着起身,他看着韩王,认真的说道:“我要出城去讨伐白起了,等我发现他的踪影之后,请您派人去救济各地的百姓,我会缠着他,不让他继续掠夺,若是可以,请您让各城池将乡邑的百姓进入城内,参与防守...这是一举多得的办法。”
韩王听到赵括的言语,却是笑了起来,询问道:“寡人听闻,您有韬略,能用兵,就是治国的办法,您也是知道的,寡人还想要跟您请教治国的办法呢。”,赵括认真的说道:“等到驱逐了白起,让各地的百姓能够存活之后,我会亲自来王宫与您商讨这件事。”
说完,赵括便转身离开了大殿,他的弟子们跟随在他的身后。
张平也急忙站起身来,跟在赵括的身后,忽然,从殿门左右冲出了几十位武士,武士们手里持着强弩,却是对准了殿内的赵括,在他们的身后,有越来越多的武士出现,大多都是持着强弩,还有持剑的,将殿到王宫大门的道路给堵的水泄不通,看到这情况,赵括大吃一惊,而他的弟子们也是骚动起来,纷纷拔出短剑来,护在赵括的面前。
赵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远处上位的韩王,询问道:“您是要将我交给白起?”
韩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您是来救寡人的,寡人怎么能够将您交给白起呢?您来到王宫里,没有得到寡人的允许便要离开,这是不符合礼数的,请您坐下来,寡人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与您请教。”,赵括的几个弟子此刻都是怒视着韩王,杨端和却是低声说道:“老师,请您答应他。”
杨端和与其他弟子不同,他是经历过战场的,在这样的距离下,想要杀死一群持着强弩的敌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不能与敌人硬碰硬,他所明白的道理,赵括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又朝后走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弟子们围在他的周围,而那些手持强弩的武士也走进了殿内,强弩依旧对准了赵括。
在这样的威慑下,赵括的弟子们却毫无惧意,只是傲然的看着那些武士,就是赵括,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只是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韩王,韩王笑着说道:“寡人登基以来,不敢忘记振兴韩国的事情,下令发展商贾,降低了对商贾苛刻的税收,使得新郑成为了商贾汇集,交易往来昌盛之地。”
“又下令将耕牛分发给百姓,推广更好的耕作技术,增加了耕地的产出。”,韩王骄傲的说道,不远处的张平却是低下了头,无奈的摇晃着。
“寡人以申不害之学说,招纳贤才,为寡人所驱使,可即使如此,韩国也总是遭受到诸国的欺凌,没有办法强盛起来,您觉得这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我听闻,张相接替父亲,成为您的国相后,促进商业,鼓励农桑,这些都是国家兴盛的关键,不过,您说您招纳贤才,为您所用,这我是不认可的,君王招纳贤才,应该是看贤才的能力,看他对国家的贡献,我听闻,您却要用自己的好恶来提拔官吏。”
“那些善于奉承您的,得到您欢心的,哪怕是没有半点才能,都能居于高位,而真正有才能的人,向您上书,却要遭受到您的训斥....”,赵括认真的说道,韩王的脸色愈发的不善,他愤怒的说道:“这些都不是实话,不知道是谁告诉了您这些虚假的事情呢?”
“是我。”,韩非从赵括的背后走了出来,抬起头来,看着韩王。
韩王一愣,又看了他片刻,方才吃惊的说道:“非?你怎么在这里?”,韩非与韩王是有亲的,不算太亲近,可也不算太远,韩非看着面前的韩王,认真的说道:“我向您上..上书,整整三..三年,您却不曾听我一句话,治国不务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实之上...这就是您招贤纳才的方式吗?”
韩王恼怒的挥着手,说道:“你还年轻,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可胡言乱语,回家去!”,韩非只是看着面前的韩王,并没有答应,却是退回了赵括的身边,韩王还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殿内的众人,还是忍住了,赵括询问道:“您与秦人议和,就是想要将我送给白起吗?”
“您若是这样想,我得要告诉您,秦人向来就不会信守承诺,无论他们答应了您什么,他们都不会实现的...”
“哈哈哈~~”,韩王大笑了起来,说道:“都说马服君聪慧,没有想到,如今,您都不曾看透寡人的想法...”,韩王站起身来,指着赵括说道:“寡人并不会将您交给白起,寡人知道秦人是什么样的...”,他看着一旁的项先,项先此刻也是愤怒的看着自己,他对项先说道:“我要您带着赵国的士卒,去进攻白起...”
“白起中了寡人的计策,如今是做好了偷袭新郑的准备,他没有防备!”
项先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唯..”,便要离开这里,他刚走了几步,韩王便急忙对他说道:“您最好不要想着带领大军来要挟寡人,寡人一声令下,马服君就要死在这里...”,听到韩王的话语,项先停下了脚步,看着韩王,愤怒的说道:“无耻!您就这样对待来帮助您的人吗?”
“哈哈哈~~”,韩王得意的笑着,看着众人,说道:“寡人手里有马服君,无论是秦,是赵,魏,楚,以后都不敢随意的来凌辱韩国!只要他们敢来,寡人就要杀了马服君!马服君在韩国一天,韩国就是安全的!寡人就不会再担忧外来之敌!”,韩王看着赵括,询问道:“您觉得这个谋略如何啊?”
赵括已经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只是赵括,赵括的弟子们,张平,项先,几乎所有人都懵了,这到底是什么谋略?挟持马服君来号令诸国??马服君又不是周天子!
张平颤抖着站起身来,他指着面前的韩王,想要说些什么,“噗嗤~~”,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水来,嘴角涌出血液,一头栽倒再了韩王的面前,韩王惊讶的看着他,急忙让武士将他扶起来,虽说韩王不是很看得起这位国相,可他还是有一点点治国的谋略,穗说他抢走了不少自己治理国家的名声,可是在自己的带领下,他的确是提高了韩国的税收与粮产。
武士们带着晕厥的张平离开了此处。
众人还是惊诧的盯着韩王,韩王懂了,自己惊人的谋略吓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言语,什么马服君,也不过如此啊,韩王挥了挥手,那些韩国的武士们直接包围在了赵括的周围,韩王这才对项先下令道:“请您带着楚国与赵国的士卒,袭击白起..请您一定要将白起赶出韩国,到时候,寡人就会放了马服君。”
看着面前那高深莫测的韩王,项先一脸的茫然,他询问道:“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白起还在您的国家里肆虐,您却要挟持来帮助您的人,还要如此逼迫来救援的盟友?”,韩王唔了一声,却没有回话,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项先,项先看了看远处的赵括,赵括长叹了一声,此刻,竟也是说不出话来。
韩王看着他们,心里却还是思索着自己的谋略,他手里有马服君,完全可以让白起退兵,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要逼着楚国,赵国,秦国大战,削弱他们三个国家的国力,最后再给他们下令,让他们撤出韩国,自己的谋略啊,环环相扣,就是白起,也是看不透的吧,韩王自信的笑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项先,他忽然摇着头,苦笑着说道:“原来您竟有这样的谋略,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会听从您的吩咐,可是...赵国的将士见不到马服君,不肯听从我的吩咐,我该怎么办呢?”,项先恭敬的看着面前的韩王,认真的询问道。韩王听到项先的询问,心里顿时不屑,如此简单的事情您都不懂?
韩王是很愿意为这些愚蠢的人来解决他们的困惑的,他便说起了自己的办法,也就是让赵括来书写命令,项先又问起了几个很简单的战事,韩王也是一幅寡人有办法的模样,高深莫测,与项先聊着天,赵括忽然发现,项先正在不断的拉近自己与韩王的距离,他甚至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韩王。
赵括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ps:韩王不想教出马服君,他是想要挟赵括以令诸侯,有猜对的书友吗?如果有,那就恭喜你们已经达到了跟韩王一样的鬼才地步,以后在书评区里遇到了,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鬼才(ruizhi),谢谢大家的支持。
其余的书友们,请跟着老狼一同在谋略堪比韩王的大才的本章说下回一句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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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忽然开口,项先一愣,停止了继续朝韩王移动,却是笑着看向了赵括,赵括看着他,笑着说道:“您是楚国的将军,春申君之所以要您来救援韩国,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楚国是会帮助自己的盟友...以此来巩固联盟,若是联盟瓦解,您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使命?”
“您这是....”,项先看着赵括,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赵括看着项羽,又笑着说道:“在不曾赶到韩国之前,我对楚国所提出的联盟,并不在意,只觉得这是楚国想要实现自己野心的谋略而已...可是,我在前往新郑的道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尸体,他们不是饿死的,也不是病死的,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放弃了寻找食物,放弃了生命...这种绝望,我曾在赵国看过。”
“若是知道有盟友会来帮助自己...哪怕这援军是被围困在新郑,大概也是能救不少人的吧。”,在赵括的身上,项先能看到一种类似于荀子的模样,自己在陪同荀子前往齐国的时候,荀子看着道路上的百姓,总是说些让他难以理解的言语,眼里是一种怜悯与痛苦交加的神色,忧国忧民。
而如今的赵括,却是像极了当时的荀子,项先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赵括。
赵括看向了韩王,韩王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也只是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波澜不惊,赵括忽然朝着他走了过去,看着赵括朝着自己逼近,韩王忽然就有些不安,他即刻下令道:“抓住他!”,周围的武士猛地举起了强弩,有武士手持短剑靠近了他,赵括无动于衷,傲然的朝着这些武士们走去。
韩国的武士惊惧的看着面前的赵括,手中的短剑都在颤抖着,赵括只是盯着上方的韩王,直接走进了韩国武士们的中间,武士们却是后退了,不敢让自己的兵器碰到赵括,就在森森弩矢的寒光下,赵括一步一步的接近韩王,韩王看到那些不敢下手的武士,大叫道:“他再靠近,那就射杀他的弟子!!”
赵括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将强弩对准了自己弟子的武士们,他摇着头,用蹩脚的韩语感慨道:“我带领他们,为救助韩国而来,二三子都是韩国的勇士,白起肆虐在外,欺凌无辜的韩人,二三子的弓弩不敢对准白起,却要射杀我的弟子?二三子不觉得羞耻吗?”,赵括的目光就仿佛利刃,扎向了那些韩国的勇士。
“咚~~”,年轻的韩国武士愤怒的丢下了手中的强弩,忽然拔出了短剑,愤然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热血喷涌,倒地身亡。韩国武士们的脸色都有些悲痛,他们纷纷将短剑对准了自己,赵括大吃一惊,急忙叫道:“不可!不可!!”,只是,他来不及阻止,武士们便用原本对准了赵括的短剑,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武士们重重的倒在地面上,血腥味弥漫在王宫里。
王宫内的这场变故,吓到了所有人,赵括还保持着伸出手来劝阻的模样,整个人一动不动,而原先那些用强弩包围住了赵括的武士们,此刻大多都已经躺在了地面上,血水甚至是流到了赵括的脚下,是因为不愿意伤害赵括,又不能完成韩王的命令而自杀吗?还是因为赵括的质问而羞愧的自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许,是他们将赵括的质问当作了侮辱。
战国人,可以死,但是不能受辱。
也并不是所有的武士都如此悲凉的死去,还站着几个人,年纪并不大,可能是临时被调来守卫王宫的,他们看着周围同僚的尸体,浑身都在颤抖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同泽们死去了,而他们却不能继续背负着耻辱活下去,他们用短剑对准自己,却又没有胆量刺下去,害怕的哭了起来。
“将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自杀。”,赵括吩咐道。
听到赵括的吩咐,杨端和他们迅速上前,制服了这几个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韩国武士,赵括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韩王。项先已经完全懵逼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括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这些武士们因受辱而自杀?最为震惊的是韩王,韩王瞪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赵括,寡人的武士呢?
赵括踩着那些血迹,走到了韩王的面前。
赵括低下头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的韩王,韩王抬起头来看着赵括,他的心里有些愤怒,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他不喜欢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他也站起身来,想要呵斥无礼的赵括,只是,哪怕他站起身来,也要比赵括矮了一个头,还是只能仰望着面前的赵括。
“早知白起大军杀来,不想着让百姓逃进城邑,却将各地的士卒召集在新郑...让各地的防守形同虚设,我问你,若是韩国各个城池上,有几千人的防守力量,配以强弩,白起以不到一万的士卒,能杀死城内的百姓吗?”,赵括质问道,那一刻,韩王勃然大怒,他指着面前的赵括,愤怒的说道:“你怎么敢不用敬称来称呼寡人?”
“咚~~”,赵括一拳砸在了韩王的脸上,那一刻,韩王的脸上仿佛开了花,鼻血四溅,韩王惨嚎着倒了下去,赵括弯腰抓住他的脖颈,又将他提了起来。赵括的弟子们,乃至是楚国的项先,此刻都是目瞪口呆,马服君...方才殴打了韩王一拳???项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马服君。
虽说是礼崩乐坏的时期,可是贵族之间的礼仪还是非常重要的,听说过有人弑君,可是不曾听说有人辱君,更别提是直接挥拳殴打...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仁义君子马服君吗?赵括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看着面前这个害死了无数韩人的蠢物,闻着空气里刺鼻的血腥味,眼神无比的寒冷。
韩王是真的害怕了,看着面前暴怒的年轻人,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自从父亲逝世之后,从来就没有人再敢如此对他,可是他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胆怯,他颤抖着说道:“若是天下人知道您的举动!所有人都会唾弃您,就是赵王也不能容忍您!您怎么敢对一个国家的国君如此的无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依旧平静,只是看着面前的韩王,冷冷的质问道:“我从来不就不在意我的名声,我也不管天下人是如何看待我的,更不在乎后来人会如何谈论我,只是,像你这样无德的君王,后来人一定会嗤笑你!”,韩王忽然就感觉浑身发凉,他压低了声音,辩解道:“寡人..寡人不是无德的君主...”
赵括抓住韩王,将他按在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才看向了下方的众人,看着惊讶的弟子们,赵括认真的说道:“孟子说:国君将臣子当作手足一样看待,那臣就该真诚的对待国君;国君当臣子当作犬马那样看待,那大臣就把国君当作一般人来看待;国君如果将大臣看的微不足道,那大臣就可以将国君当作仇敌那样对待。”
“可是我并不是韩王的大臣,我所要告诉你们的,是对待他人的态度,对于善良仁义的好人,我希望二三子能不顾他们的身份卑微,真诚的去对待他们,而对于残暴狡诈的恶人,我希望二三子也能不顾他有多高的地位,都能像对待敌人那样去对待他们。以仁义来对待善良的人,以佩戴的短剑来对待无德的恶人。”
“我从不轻视土地里耕耘的农夫,若是一个整日遍体泥泞的农夫做了一件善事,那他就比这样身居高位却飱害百姓的国君要值得去尊敬,若是一个匠人,可以抚养孤寡,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食物拿来救济他人,这样的人,我也能将他当作国君那样的尊敬。有的人生而为君,有的人却长与耕地里,这是人所不能决定的。”
“可是我们可以决定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一个出身卑微的人,也能通过自己的举动来成为圣人,通过学习来增加自己的才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正直善良,能够不屈从与残暴的敌人,这就是荀子所说的人人都可以成圣...”
弟子们认真的听着赵括的言语,就是项先,也是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言语,他一直都是持着楚国的血统论,对于荀子所说的人人可以成圣的说法,是非常鄙夷的,可是此刻,在看到了韩王的那些举动,又看着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武士,他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丝动摇,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敢再反驳这套说辞了!
这些来找赵括的弟子们,本来是来向他学习战事,学习律法的,可是,此刻听着赵括的教导,他们似乎都将自己的心思抛在了脑后,只是认真的听着,杨端和拿起笔想要记录,虽然秦王派他来是为了记录律法,而不是这些道德说教,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记下来,不必送回秦国,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看着赵括忽然开始讲学,韩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弟子们,只觉得是奇耻大辱!自己堂堂一个国君,在王宫里被殴打,就这样的小人,还有这么多人想要跟他学习道德?是要学习怎么犯上殴君吗?!
“因为恶人的地位高,就不敢劝阻,不敢阻止,不敢惩罚,这样的人,怎么能说是正直的人呢?不通过律法的途径,冒然杀死这样的恶人,这也是不对的,我所说的律法,就是能限制所有人,让像韩王这样的君主,也不能随意的损害到国家,有一个国家,连续数代都是明君,只要出了一代暴君,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肆意修改律法,逼迫百姓,数代明君的努力都将白费。”
“律法的作用,就是这样,他是统治者来统治的工具,可我说的统治者并不是国家的君主,一个国家内所有遭受到国家恩惠的人,是这个国家部分内的人,都是统治者,而律法的好坏,是要看他对统治者的帮助,国家的意志并不是君王的意志,商鞅的律法难道只对君王有利吗?”
“看申不害的学说与商鞅的学说,申不害的学说服务于君王,将君王视为变法的中心,将君王视为国家的意志,而商鞅的学说却是对整个秦国有利,将整个秦国,当作是国家的统治者,故而申不害的学说让韩国愈发的疲弱,商鞅的学说却让秦国愈发的强大,这就是天下人对统治者的误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王只是这种国家意志的主导者,若是君王看不到这一点,而是将自己当作国家,肆意妄为,制定对国家无益只对君王有利的制度,那这就是国家衰弱的开始了。”
韩非抬起头来,眼里燃烧着火花,迅速的记录着赵括的言语。赵括的弟子们并不是都能听懂赵括的理论,可是赵括拿出韩国与秦国对比之后,他们看了看那位鼻青脸肿的韩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老师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韩非的心里却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一切的制度,律法,都该服务于国家,服务于国家内的百姓,而不是君王。
韩非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原先所迟疑的,所纠缠他的,消逝的无影无踪,韩非记录完,朝着赵括的方向俯身长拜,其余弟子的感触或许并没有这么多,可是看到韩非都在行礼拜见,他们也急忙跟着韩非行礼。赵括看向了一旁的韩王,对他说道:“我知道,您有办法与白起联系,请您派人告诉白起...”
“告诉他,我已经被您挟持,若是白起不离开韩国,您就要杀死我。”
韩王惊惧的看着他,说道:“寡人没有与白起联系的办法...”
赵括举起了拳头。
“寡人这就照办!”,韩王吓得大叫了起来,赵括这才放下了拳头。他看着王宫内的那些尸体,长叹了一声,对韩非说道:“将他们带出去安葬吧...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句话可以逼死他们...”,他又看了看身边的韩王,说道:“您想要跟我学习治理国家的办法?”
韩王惊惧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您不要推辞,我还是觉得该跟你商谈治理国家的办法,您先前的办法是错误的。”
赧王下五十七年,正月,白起攻韩,利。子发卒佐韩,然欲擒。殴王一拳,曰“无德”。———《马服子》
ps:昨天喝断片了,实在不好意思啊,现在喝水都是一股酒味,肚子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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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看着面前的斥候,脸上满是迷茫,斥候同样如此,看到武安君有些不信,他又说道:“我亲眼看到马服君进了王宫,韩王的使者来找我,告诉我马服君已经被韩王所抓住,若是我们不退兵,韩王就要杀死马服君,我又询问了我们的人,他们说,马服君走进王宫之后,的确是没有出去,韩王先前召集了一批武士...”
“荒谬...”,白起摇着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位韩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先前,是他派人告诉自己,他会让赵国的军队住扎在城外,给与白起偷袭的机会,希望白起能够覆灭赵国大军,当时,白起就有些懵,他还在狐疑,这是不是韩王想要图谋自己,想要在城外设伏?
白起又派人去打探韩王的消息,只是,他怎么也弄不懂韩王的思路,而白起也没有打算继续去钻研,战争里,他才是主导,他并不需要知道韩王怎么想,他只要能操控住战争,让战争按着自己的思绪发展就好,于是,在得知赵括到来的消息之后,白起迅速的派人将他前往的道路的百姓的粮食给征集走了。
以白起对赵括的了解,赵括在进入新郑后的第一件事,是要用新郑的粮食来援助各地的百姓,这样一来,白起那些分散开的士卒,就能发挥作用,他们援助一次,白起就能掠夺一次,而赵括想要安民,只能分兵击破,这个局面,就会变成当初的赵地之战,白起随时都能将分散的军队整合,依次击破赵括的各支军队。
在人数劣势过于严重的情况下,这是白起所能想到的稳妥的以弱胜强的办法。
当然,这也只是白起的一种思路,白起在这段时日里,也认真的钻研了自己的这位对手,赵括本身的指挥能力并不如廉颇,甚至是魏无忌,他做不到随机应变,也不能像挥动手足那样的指挥军队,可是,他能极大的增强所带领军队的斗志。他所带领的一万赵国士卒,能发挥出廉颇带领下五万赵国士卒的战斗力。
这厮作战,最擅长的就是激励士卒。而军心,恰好就是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方面。
白起如今所带领的军队,只有六千多人,而赵括与楚韩合兵,能拥有超过七万人的军队,这七万人里,两万赵国士卒在赵括的激励下,是可以爆发出不逊色与秦军的战力的。蒙武建议向咸阳求援,只要咸阳能再派来一万人,白起就对他们有一战之力了,可是白起不肯,他冷着脸,面对蒙武的请求,一言不发。
他就是太过骄傲了...蒙武暗自想着。
就在白起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新郑往各地运输粮草的时候,斥候前来禀告,他的对手被韩王给扣押了,韩王甚至还用他的对手来要挟自己,白起顿时就懵了,他这些时日里的谋略,似乎全部都白费了。白起皱着眉头,坐在上位,认真的思索了起来,蒙武站在一旁,听到这个荒诞的事情,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武安君..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上书大王,等待王令吧?”,蒙武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白起坐了许久,其实,这个机会是可以利用的,若是能调动赵国,韩国,楚国三国的矛盾,使得城内的士卒自相残杀,他完全可以杀进新郑去,只是,秦王早已对他下了命令,不许他伤害马服君,还要他避免马服君自杀,一定要将马服君活着送到咸阳去。说实话,这个命令很让白起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他也能理解,在秦国,有人说,马服君就是商君那样的大才。就是在军中,也有不少的将领捧着《马服书》诵读,这些将领,平日里都是郡县里的官吏,因为战事而为将,秦王不仅是将马服君的法说传到了学室里,还推广到了官吏们之中,秦国的效率,大概是六国里最为强大的,秦王的命令,在几天内就能在各地得到执行。
这些官吏们,白天帮着白起设下针对马服君的圈套,夜里却背诵着《马服书》,互相交流看法。就是看着他们,白起也能明白秦王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因为商君的缘故,秦国强盛了起来,就是白起,也是商君制度的受益者,如果这位马服君能成为第二个商君,那白起自然是要听从王令,不敢加以伤害。
可是如今,事情渐渐变得有些诡异,韩王挟持一个赵国的封君来要挟跟他作战的秦人,这怎么看都有些荒诞。
白起一时间,竟无法做出抉择了,他沉思了许久,方才看着面前的蒙武,说道:“由您来负责这件事。”
“将各地的士卒召集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扎营。”,白起也放弃了自己原先逼迫赵括分兵守护各地的想法,若是他劫掠粮食,以赵括的性子,一定会保护各地的百姓,可是如今抓住了他的韩王,就未必会理会,甚至,他会不会派出粮食去支援各地都是一个谜,送走了蒙武,白起茫然的抬起头来:这位韩王的思绪,真是难以琢磨。
此刻,这位难以捉摸的韩王,却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赵括的面前。王宫内,就只剩下赵括,韩非,韩王三人,其余人都被赵括派了出去,赵括知道秦人细作的厉害,故而没有召集太多人进入王宫,自己也不曾离去,他只是派自己的弟子们向各处下令,项先与乐间,如今各自统帅两国的军队,做好运粮的准备。
而可怜的张平,刚刚醒来,听到赵括殴打韩王的消息,再次晕过去了。赵括只能派人找到了韩国假相,要求假相准备粮草,救援各地的韩国百姓,赵括为这位假相出了主意,将粮食聚集在几个高大的城池内,将周围的百姓也聚集在城内,这样一来,就不必惧怕秦人劫掠各地的粮食,也不惧怕白起会攻城。
赵括安排了一切,自己却是留下了韩王,说是要教导他如何治理国家。
韩王“乖巧”的坐在赵括的面前,睁开了乌青的眼睛,看着赵括,却也不开口询问,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韩非告诉我,您钟爱申不害的学说,就请允许我用申不害的学说来告诉您治国的道理。”,韩王一愣,方才赵括在教导学生的时候,可是将申不害的学说训斥成了不值一提,如今怎么又想用申不害的学说了?
“申不害,本是郑国的小吏,郑国灭亡,他又在韩国得到了一个卑微的官职,不受他人的尊重,魏国讨伐韩国,群臣没有人能解决危机,申不害擅自向韩昭侯上言,请求他持着臣下朝见天子时所执的玉器去见魏惠王,顺利的解决了韩国的危机,又在魏国讨伐赵国的时候,围魏救赵,因此得到了韩昭侯的信任。”
“我是尊敬他的,他能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官,成为韩国的国相,在他担任国相的十五年里,国家兴盛,兵力强大,没有诸侯再敢来图谋韩国的土地。他的变法,根据我所知道的,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的统治。”,赵括顿了顿,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就一直在读书,却不像从前的赵括那样,只是攻读兵法,如今的他,也算是有些学问的。
如今的天下,书籍是非常重要的,各家私藏,不会轻易的拿给他人观看,但是,马服君想要读书,这就不是问题了,很多人都因为马服君向他们借书而感到自豪,这不是正好说明了马服君对自己藏书的认可吗?故而,赵括谈论起申不害的时候,也是讲述的头头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申不害收回贵族的特权,用他们的财富来充实国库,他加强了对官吏的考核与监督,因为功劳而赏赐,因为才能而授予官位,这都是他在位时所定下的制度,我听闻,他曾想要让自己的一个亲近担任官职,求韩昭侯,昭侯不许,申不害愤怒,昭侯告诉他,这不是您所告诉寡人的治国之道吗?申不害无言以对,急忙要求昭侯惩罚他。”
赵括就好像是在讲述故事一样,漫不经心的说着,韩王最初还有些不屑,他钻研申不害的学说,已经很多年了,赵括又能告诉他什么呢?可是,听着赵括讲述这些故事,韩王却渐渐有些着迷,就连眼眶的疼痛,仿佛都减弱了很多。赵括这才说道:“您如今信奉申不害的学说,却效仿他的术,而忘却了治。”
“我曾听闻一个故事,楚国有个卖珠宝的商人,他曾来郑国卖珠宝,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他用上等的木材,做了一个盒子,盒子商都是美丽的花纹,郑人看到他的珠宝非常的开心,高价买下了他的珠宝,却只留下盒子,将盒子内的珠宝还给了他。”,赵括看着韩王,感慨着说道:“您如今的行为,难道不就是持着盒子,却将珠宝丢弃吗?”
“您如果能施行申不害的学说,按着贤人的才能与功劳来进行提拔和赏赐,限制国内贵族的权力,不让他们危害百姓,统一国内的政令,不要在早上下令,晚上却修改它,主张百姓多开荒地,多种粮食,减少税赋,重视和发展手工业,商业,那您就是掌握了申不害学说的根本,而单纯的效仿他的外在,却不注重内在,只会将申不害学说的精粹丢弃在地啊!”
看到韩王居然认真听着赵括的话语,甚至还点了点头,韩非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韩王忽然询问道:“申不害说,威胁君王的不是国人,不是仇敌,是身边的大臣,您觉得这句话怎么样呢?”
“每一个时代,都有最适合他的制度,我听闻在夏还钻木取火的人.....”,赵括又将新圣学说说了一遍,方才继续说道:“当时的韩国,贵族有着自己的军队,甚至要比昭侯的军队还要强大,申不害提出这一点,是要让昭侯警惕这些人,将他们的私兵整编成为国卒,避免韩国的内乱...可是如今,您觉得,在韩国内,有谁的军队比您还要强大吗?”
韩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寡人明白了。”
“申不害说要示敌以弱,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
咸阳
范雎坐在秦王的面前,王宫内,堆积着如山的竹简,这些竹简,都是从赵国递来的,在许久都没有情报的间隔之后,忽然,赵国的细作们送来了一大堆的礼物,韩非记录了一整年的言行,赵括对弟子们的教诲,还有赵括与国内大臣的们一些对话,这是用了整整十二辆马车送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范雎正要观看,秦王就迫不及待的让范雎将这些送来,这里,还有马服君对秦王的回信。范雎只好带着这些竹简来到了王宫里,秦王背着手,大概是不想让范雎看到他颤抖的双手,他看着面前的这些竹简,咧嘴大笑,笑容有些诡异,眼里闪烁着光芒,他看了范雎一眼,两人都没有言语,直接翻开竹简便看了起来。
服侍秦王的宦者最近有些害怕,因为秦王已经有两天不曾离开王宫了,他吃在王宫,睡在王宫,就是应侯,也不曾离开王宫,偶尔能听到大王豪迈的大笑,偶尔还能听到大王愤怒的咆哮,王宫的武士们已经冲进去了好几次,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应侯弑君,武士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大王正在愤怒的捶打着胸口,咬牙切齿。
而坐在一旁的范雎,也是在用手揪着头发,痛心疾首。
这是...武安君战死了??
武士们暗自猜测着,却又被愤怒的秦王给赶了出去。
“赵丹...赵丹...”,坐在王宫里,竹简随意的被放在了王宫各处,秦王坐在地面上,完全不顾君王的礼仪,只是低着头,喃喃道,范雎好一些,手里捧着竹简,苦思冥想,韩非几乎是将赵括在道路上所有的设想,所有的言语都记录了下来,这就导致,秦王在看到这些竹简之后,陷入了对赵王的深深的仇恨之中。
你有这样的人才,你还不让他来担任国相???
赵括给韩非讲述的那些设想,是这几千年里的经验,从政治,商业,军事等各个角度,甚至还包括文学等艺术方面,如此的全面,目光如此的长远,尤其是赵括提出几百年后的土地兼并问题,还有君权太过集中的问题等,一个时代的制度在另外一个时代,总是不合适的。
可是赵括,好像就是提出了未来数百年里每个时代所适合的制度。还有他那独特的思想,参杂了儒,法,道,农,名,墨等学说的思想,范雎说:赵括这是属于杂家的集大成者,是杂家的圣贤。秦王可不理会赵括是属于什么家的,如今的他,只想让赵括变成秦家的...
“范..范叔..”,秦王看着不远处的范雎,声音都有些颤抖。
范雎看向了他,秦王这才开口说道:“迅速整理这些竹简,由您来负责,编写《马服书》,将《马服书》适合推广的内容推广到全国,将竹简内的制度罗列出来,选择目前可以施行的内容...告诉武安君!!一定要将马服君带回秦国!!寡人要给他增兵!哪怕就是把新郑围上十年,也要给寡人带回马服君!!!”
ps:看到你们都在骂老狼欠更不还.....我继续码字,今天要再憋出一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下达给白起的王令还没有离开咸阳,反而是白起的书信已经到达了秦王的手中。
秦王随意的将竹简递给了范雎,表现出了对范雎绝对的信任,范雎拿起竹简,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他惶恐的看着秦王,说道:“大王,马服君被韩王抓住了!”,正在回忆着马服君学说的秦王猛地就跳了起来,“什么?韩然敢抓寡人的大臣?”,他下意识就要发作,又忽然一愣。
不对啊,这不是我们吩咐韩然的事情吗?他抓住了说明我们的谋略成功了呀,那范雎为什么是如此惶恐的模样呢?难道...马服君...秦王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范雎连忙说道:“请您不要担心,韩王并没有杀害马服君,他挟持了马服君,要求武安君退兵,否则就要杀死马服君。”
秦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上位,眯着双眼,询问道:“韩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范雎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韩王然,是一个愚蠢的君王,他的想法,是想通过挟持马服君来逼迫各国不敢入侵韩国。”,秦王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看着范雎,无奈的说道:“寡人觉得,跟这样的人为敌,简直就是对寡人的羞辱。”
范雎笑了笑,坐在秦王的面前,又认真的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能不在意的,韩王是个愚蠢的人,若是将他逼急了,或许他会真的伤害马服君,若是让这样的蠢物杀死了可以让秦国一王天下的贤才,就是将他抽筋断骨,也是不能消除我的愤怒的,必须要将马服君救出来。”
秦王眯着双眼,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您来处理吧。”
范雎应允了,秦王要去休息了,关于马服君的那些竹简,秦王足足看了三天,就算他再健朗,也改变不了他已经年迈的事实,早已精疲力竭,范雎也就比他好上一些,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范雎就开始思索着要如何从韩王的手里救出马服君。对于韩国的讨伐战争,只是范雎用来掩盖真实意图的迷雾。
范雎的心思在削弱楚国,而不是要让韩王前来道歉。
白起出现在韩国,吸引了所有诸侯的目光,楚国赵国派出了精锐,听闻魏国也已经在边境上做好了准备,还收留了不少的韩国百姓,平原君很好的安置了他们。进攻楚国的命令,在几天前就已经下达,在这个时候,蒙骜将军应该是做好了战前的准备。所以范雎要考虑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他不必去想白起该如何击败三国的士卒,他只是想要让马服君前来秦国。
范雎丝毫不担心马服君的安危,能有这样长远的目光,甚至能预料到某一制度在数百年后的优劣的人,是绝对不会被一个愚蠢的韩王所挟持太久的,起码,韩王伤不到他,显然,秦王也是这样觉得,方才没有重视这件事。范雎眯着双眼,忽然,他笑了起来,即刻便拿起竹简书写了起来。
写了片刻,他又找来了一位门客,他抬起头来,对门客说道:“将这份命令送给白起,另外,韩王挟持马服君,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赵王,平原君,春申君三个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门客困惑的看着范雎,点着头,答应了,急忙走出了院落,范雎冷笑了起来,正愁没有办法瓦解联盟,没有办法来催动各国间的矛盾,这下可有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王这个蠢货。
.........
项先小心翼翼的领着士卒,行走在韩国的道路上,已经遭受了一次伏击的他,此刻更加的小心,哪怕就是遇到了百姓,他也会做出迎战的准备,或许,这就是长期对战白起的所落下的病根,楚国的士卒此刻却没有那么的害怕了,项先为了激励士卒,一直都在跟士卒们吹嘘马服君,他说:马服君到来的那一天,就是白起的死期!
士卒们居然信了,如今马服君就在韩国,他们心里是不害怕白起的,斗志昂扬的他们,甚至还想要快些找到白起,跟他一绝高下,这让项先不由得心惊胆战,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吹的那么厉害了。项先不是无故的出兵,他有更重要的使命,救济各地的百姓,他负责将百姓们带到高大的城池内,给与他们足够的粮食。
韩国与赵国不同,韩国并不缺粮,这些年里,韩国的农业发展的的确很不错,愚蠢的张平辅佐英明的鬼才君王,通过改进耕作技术,畜养耕牛,开发了很多的土地,使得韩国国库内粮食充足,只是,韩国的百姓,过的并不比其他国家的百姓要好,无论粮产如何,他们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当然是因为韩国国相无能的缘故。
张平数次提议减轻税收,给与百姓们修养的时间,增加韩国的户籍,只是韩王不许,他用申不害的学说训斥了张平,他说:申子曰:正名。所谓的正名,当然包括树立君王的威信,就是要各司其职,不能轻易的改变制度,同时君王也不能对百姓太好,以免失去威仪。
韩国的大臣们,如今是非常厌恶申不害的,若是申不害泉下得知,韩国后来的君王还如此忠诚的贯彻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他会有多么的开心。
故而,这次项先是带上了足够的粮食,这些韩人非常的害怕,尤其是面对这些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的楚人,或许,在他们的面前,秦人与楚人是没有区别的,反正他们也分不清,好在这些人里,也有知道这区别的年长者,他们会安抚其余的百姓,告知他们这是盟友,让他们不要害怕。
同时,乐间也在忙着安抚各地的百姓,而他与项先不同,他心里,却存在着一种渴望,他想要与白起交手,他长期在燕国,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带兵打仗,虽说他对战的都是辽东的胡人,可是这一样磨砺了他,最最初的稚嫩,到百战百胜的将军,乐间在燕国占领辽东的时候,没有经历一次战败。
他很想要与这位被视为神灵的将军交手,他也并不惧怕白起,只是,他的想法注定落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到白起的下落,他派去的斥候在周围寻找,也只是发现了一些秦人扎营的痕迹,却也无法判断准确的人数。当斥候兴冲冲的找到乐间,告诉他,又发现了一个秦人逗留的痕迹,秦人应该就在周围的消息之后,乐间急忙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他还是没有能找到白起。
赵布笑着站在乐间的身边,对乐间说道:“看来白起是不敢与您交战了,我想,您一定是能战胜白起的。”
乐间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他能发现我的踪影,我却找不到他的下落...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不如他。”,乐间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一点,赵布惊讶的看着他,乐间再也没有下令去搜寻白起的下落,只是一心去安抚各地的百姓,做好了应对白起袭击的准备。
这些日子里,赵括同样也没有闲着,每一天,都是拉着韩王,在跟韩王讲述申不害的学说,韩王是越听越激动,赵括让他走他都不肯离开了,希望能够留在赵括的身边继续请教。赵括原先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怕乐间和项先会遭遇到白起的伏击,白起神出鬼没的,实在让人难以敌对。
有些时候,跟他作战的将军,甚至都不知道他如今正在什么地方。
好在过了好几天,也没有听说项先与乐间遭到伏击的消息,赵括也就逐渐安下心来。
“上君...”,就在赵括正在教导韩王的时候,张平走进了王宫里,此刻的张平,看起来还是有些病怏怏的模样,他担忧的看着韩王,看到韩王脸上的伤痕,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赵括,赵括正要言语,张平却忽然朝着赵括俯身长拜,颤抖着说道:“上君有过错,是因为我没有即使劝阻,请您宽恕他,我愿意代替上君接受您的惩罚。”
张平低着头,眼里满是绝望。
看着面前这个一心想要救下韩国的年轻国相,赵括沉默着,看到张平脸上的那种担忧,那种害怕,赵括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询问道:“您的上君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做的行为呢?”,韩王一愣,笑着说道:“张相数代接受王室的恩德,享受俸禄,这难道不是....”
看着赵括的双眼渐渐变得不善,韩王急忙闭上了嘴巴。
张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赵括,他反问道:“赵王做了什么让您舍生报答的事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括哑然,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他又看向一旁的韩王,认真的说道:“韩国有这样的大臣,怎么还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呢?”,韩王瞬间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平的才能要远超申不害啊。”,赵括忽然开口说道。
韩王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这怎么可能?申不害为国相...”
赵括再次打断了他,询问道:“申不害如今可以为您发展农桑,操练士卒,帮您治理国家吗?”
韩王茫然的摇着头。
“可是他可以。”,赵括指着面前的张平说道。
赵括还是留下了韩王与张平,自己过去休息了,韩王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张平,又皱着眉头低着头,看到他不开口,张平开口说道:“请您不要怪罪马服君无礼的行为...马服君并不是要弑君,也不是要侮辱您,他是想要...改变您的过错。”
韩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浑身一颤,他笑了起来,说道:“您说的很对,寡人并没有怪罪马服君。”,张平惊讶的看着他,平日里,这个时候,韩王不是应该回自己一句唔嘛?看到惊讶的张平,韩王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寡人先前买了珠宝,却只留下了盒子,以后,寡人不会再这样了。”
“寡人要将国内的大小事务都教与您,由您来处置所有的事情。”
“申不害说君主无为,应该把事情交给有才能的人去办。”,韩王说着,张平瞪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韩王,忽然,他伸出手来抽了自己一巴掌,韩王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看着张平,警惕的质问道:“您想要做什么?”,张平突然大笑了起来,上前便握住了韩王的手。
“上君...我一定会全力辅佐您,只要我还活着,韩国就不会灭亡...就不会。”,张平说着,他有些激动,甚至都有些结巴,韩王只觉得双手被他狠狠的抓住,抓的有些疼,当他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张平眼眶泛红,几乎要落泪,韩王愣住了,默默忍受着张平造成的疼痛,却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服君...”,张平跪倒在赵括的面前,这可是将赵括也给吓了一跳,这是对父母行的礼,实在太重,赵括将他扶起来,张平笑着,眼泪不断的掉落,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哭着说不出来,看着这又哭又笑的张平,赵括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您是个贤人。”
张平很开心的离开了,众人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开心的模样,从不饮酒的他,甚至拿了酒水,离开了院落,有人说,看到他跪在坟地前,开心的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伶仃大醉。大臣们想,国相可能是被逼疯了吧。
韩王坐在王宫里,认真的思索着赵括所告诉他的那些道理。
“昔日魏国进攻韩国,申不害请求昭侯向魏王俯首称臣,解决了韩国所遭遇的危机...如今,寡人也可以效仿昭侯!向秦王俯首称臣啊!马服君所说的示敌以弱,不就是这个意思嘛?”,自觉得破解了赵括真实意图的韩王,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跟随马服君学习了一段时日,寡人变得更加聪慧了啊...
“马服君说有功的才能得到赏赐,寡人先前赏赐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功劳...看来,应该要收回对他们的赏赐..”
“对了,还有限制贵族,等秦人离开了,寡人就派人去没收他们的财富...”
张平很开心。
韩王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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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当虞卿将从韩国传来的情报送到了赵王面前的时候,邯郸内,鸡飞狗跳。
赵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也不顾宴席里的客人们那诧异的目光,憋红了脸,大吼道:“快去请廉颇将军!”,客人们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赵王下了逐客令,宴席就此中断,客人们顿时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了大事,要知道,就是白起即将打进邯郸的时候,赵王都不曾想要结束他的宴席啊!
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远赴韩国的马服君出事了。
难道...马服君战死了??
魏无忌在自己院落里,正在饮酒,听闻武士哭着来找他,说马服君可能战死了,就好像脑袋上挨了一记重锤,险些倒地,好在魏无忌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驾车赶往了邯郸王宫,刚刚走进了邯郸王宫,魏无忌心惊胆战的听着王宫内的动静,听到里头没有传出哭声,这才平静下来,走了进去。
王宫内,愤怒的赵王与廉颇正在大声的谈论着什么。
“只要五万士卒,我就能踏平新郑,将韩王擒拿,带到您的面前。”
“寡人给您十万士卒,请您将姬然的头颅给寡人送过来!”
看到魏无忌走了进来,赵王急忙让他也坐在了一旁,迅速对他说道:“姬然居然敢捉拿寡人的马服君!”,魏无忌一愣,却没有开口,坐在一旁,认真的思索了起来,这让廉颇有些不悦,廉颇愤怒的说道:“马服君将您当作朋友,如今他遭难,您却如此的平静,难道这就是您对待朋友的态度嘛?”
魏无忌看了他一眼,方才看着赵王,询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您的?”
看到魏无忌如此平静的模样,赵王也感觉到了些古怪,皱着眉头说道:“这是虞卿告诉寡人的。”,魏无忌即刻派人去将虞卿叫来,廉颇看起来还是有些恼怒,或许在他看来,马服君出了事,魏无忌却还要在这里寻找这消息的来源,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只要给他五万,不,三万人,他就能把韩王夹在腋下,快马送到邯郸来!
虞卿很快就回到了王宫里,而回来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董成子,庞煖,许历,赵晖,楼缓,甚至是田单,大臣们与虞卿一同前来,他们各自听到的消息也是有所不同,有的听闻马服君被杀,有的听闻马服君被擒,众人纷纷坐在周围,魏无忌直接开口再问道:“虞公,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卿认真的说道:“是我麾下的武士,他平日伪装成商贾,来往与韩赵之间。”,不只是秦国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各国都是有的,这些情报机构一般都是掌控在国相的手里,可是赵国不同,因为赵国有着自己的假相制度,假相在一定程度上分走了国相的全力,故而赵国的情报机构是在假国手里的。
魏无忌无奈的看着虞卿这个人,虞卿这个人,才能是有的,胆魄也是有的,唯独欠缺的,就是一些智谋,不是说他不聪明,而是他的才能更倾向于治国,不擅长对付敌人的阴谋诡计,魏无忌摇着头,说道:“您的这位武士,肯定是被秦人所收买了,请您抓住他,交由董成子审问。”
“您怎么知道?”,董成子瞪大了双眼,开口询问道,魏无忌笑了笑,方才说道:“韩王有实力扣押马服君,却没有实力去消灭赵国的两万精锐,若这件事是真的,这些将士早就该往邯郸送信了...甚至,在这位商贾来传递消息之前,都没有传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商贾又是如何迅速知道这样秘密的事情,并且能最先送到邯郸来的?”
董成子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马服君被擒拿,根本就是假的?”,魏无忌笑了起来,他说道:“我跟这位韩王,也是有些交情,我知道他的为人,诸君可以安心,他就是有要谋害马服君的想法,也没有那样的实力,不必担心,这则消息,定然是范雎所送来的....”
田单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其余大臣们也再次商谈起了韩国的事情,魏无忌安抚好了众人,方才对虞卿说道:“请您尽快下令,让各地的官吏们安心,李牧,司马尚这些年轻将领,本就与马服君交好,若是秦人蛊惑,就怕他们领着郡中大军,什么也不顾的杀向韩国。”,虞卿这才急忙离开了王宫。
赵王的怒火还是没有消散,刚刚得知自己的马服君被韩王扣押的时候,赵王险些就要亲征韩国,擒拿韩王了,这才急忙将廉颇叫来,想要举国之力,覆灭韩国,若是魏无忌再来的晚一些,只怕就见不到赵王了,赵王此刻还是有些担忧,范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将这个消息传到赵国来,韩国那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魏无忌饮了一口酒,看着面前慌张不安的赵王,笑着说道:“上君不必担忧,还是早些完成赵国内的监察制度,等到马服君回来,让他看看您的成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赵王点了点头,告诉魏无忌,这件事一定要办好,随后就借口疲惫要回去休歇了,魏无忌略显得有些无奈。
魏无忌在国内的变法,所触及的方面越广,想要阻止他的人也就越多了。目前最强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国内的宗室公室们,他们聚集在赵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团体。除却秦国,在其余诸国,宗室弟子们分散在国内各地,帮着国君治理国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地方上,十个县令里,可能有九个都是嬴姓赵氏的贵族,更别提那些郡守,他们几乎都是赵王的近亲,这些人都是原先的官吏制度的受益者。赵王任用这些亲戚来帮着他牢牢的控制郡县,而这些赵王的亲戚们又任用自己的亲戚来帮助他们管理基层,这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贵族集团。
说起来...马服君也是这赵氏贵族集团中的成员,因为他也是嬴姓赵氏。
最先,魏无忌是想要拿掉他们任用亲戚的权力,这些人虽然愤怒,可还是勉强能忍住自己的怒火,避免与魏无忌的正面交锋,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魏无忌在完成了对乡野官吏的任免改革之后,目光又盯上了他们,他想要建立监察制度,甚至想要让赵王不再任用自己的亲戚,派人去监督自己的这些远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就是贵族集团所不能容忍的了,这不是要他们的权力,这是想要夺走他们的一切啊!故而,在马服君离开后不久,一场战争就在赵国打响了,这是外来的国相与本地的贵族集团的较量。魏无忌也并不是孤单一人,在邯郸,他的盟友也不少,董成子,虞卿,庞煖这些人,都是愿意帮助他的。
可是,这同时也让魏无忌感到有些担忧,如今的争斗,正在逐步变成邯郸与地方的争斗。
双方的争斗,自然是需要一位负责判决的人,这人就是赵国的主宰,王位上的赵丹,不过,赵丹并不是个有胆魄的人,他不会像秦孝公那样全力支持商鞅,帮着商鞅对付自己的亲戚好友们,彻底的与这些人决裂。赵丹如今也很为难,一方面是他最为仰仗的大贤们,另一方面,却是他的亲族。
魏无忌总是告诉他,国家要强盛起来,就必须要进行变法,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不能犹豫。他以各国的变法,以及带来的好处来劝说赵王。可是赵豹等人,却告诉他,赵国是赵氏的赵国,您想要将官吏的任命提拔都交给国相来负责,那您还会是赵国的主宰嘛?您情愿信任一个魏人,都不愿意相信您的亲人嘛?
他们拿出商鞅变法成功后想要叛乱的事情作为自己的依据,以此来劝说赵王。
赵王左右为难,早上答应了魏无忌,晚上又被赵豹说服,无奈之下,也就只好躲在王宫里,操办着自己的宴席,对于王宫之外的争斗,不加以干涉,这就造成了更大的混乱,先是地方的贵族官吏们,他们驱逐了魏无忌所安排的乡吏,甚至是以怠政,受贿,勾结盗贼的名义杀死了不少人。
就连魏无忌派出的监察官,也有被盗贼袭击,死在道路上的。
这对魏无忌的变法造成了巨大的损害,没有人再敢来参与地方官吏的考核,也没有官吏敢去监察地方,魏无忌自然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又有几个嬴姓赵氏的地方官因为同样的罪名被魏无忌处死,魏无忌像赵王举荐了几个人来担任这个位置,双方是正式的拔出剑来,开始了流血的战争。
魏无忌走出了王宫,王宫外站着二十多个强壮的武士,他们都是魏无忌的门客,如今,魏无忌也不能独行,这些被自己激怒的贵族们,指不定就在等着自己落单的时候呢,魏无忌笑了笑,坐在马车上,他抬起头来,只觉得烈日有些刺眼,湛蓝的天空上空无一物,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好看。
就在魏无忌欣赏着这美丽风景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喧哗声。魏无忌看向了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出现了一行人马,有骑士开道,武士护卫,魏无忌一眼就能看出了,这些武士们都是齐人装扮,类似的装扮,他曾在田单那里看到过,齐国先前也曾说过要遣使入赵,可是,这使者也太过狂妄了吧...在邯郸城里,还敢如此?
魏无忌还是下令为前方的行人让开道路,驭者将马车停靠在一旁,门客们聚集在周围,也是在提防着这些骑士们,骑士们早就看到了他们,发现他们率先让路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骑士们点头示意,魏无忌的门客也是眯着双眼看着他们,并不理会他们。
骑士们的身后,则是一架马车,马车上,跪坐着一位青年,青年面白无须,好奇的看着马车外的一切,在看到魏无忌的时候,更是多看了几眼,魏无忌看着这些骑士簇拥着那位年轻人朝着王宫赶去,有些疑惑的询问道:“这是什么人?齐国该不会就是派了一个宦者来当使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驭者笑了起来,低声说道:“他可不是宦者,他是长安君,是上君最年幼的胞弟,先前在齐国为质子...”,魏无忌一愣,方才询问道:“您是怎么认出他的?”,驭者无奈的说道:“当年太后不愿让长安君入齐,左师触龙成功说服了太后,这样有名的事情,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知道这件事,可是,您是怎么认出他就是长安君的呢?”
“哈哈哈,这些天里,邯郸里都是在谈论长安君返回赵国的事情,据说这位长安君长相奇异,面白无须,酷似宦者...邯郸里有不少传闻呢,都说他在齐国与一位贵族子弟斗殴...受了些伤...嗯..”,驭者没有明说,可魏无忌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魏无忌点了点头,眯着双眼,看着年轻人渐渐消失在远处。
“他唤作什么?”
“他名月,据说他小名唤作七月,太后非常的宠溺他,在他年长之后,也用他的小名来称呼他,故而邯郸人也是戏称为七月公子。”
“七月?原来就是个阉人啊...”
魏无忌对这些宗室的态度是越来越差。
而这位公子刚刚来到赵国,就引起了一次巨大的轰动,倒不全是因为他面白无须的缘故,邯郸人认为,齐国送长安君返回赵国,这就说明了赵国已经今非昔比,齐国都要畏惧赵国的强大,在邯郸里有很多关于长安君的流言,当然,在明面上,众人也是不敢随意谈论的,毕竟,他是国君的胞弟。
得知长安君回来的消息,赵王是非常开心的,他笑着前来迎接自己的胞弟,同时,邯郸里的大小贵族,都来迎接这位公子,长安君看起来有些腼腆,有些懦弱,在齐国,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赵王拉着胞弟,醉酒之后,回忆着过世的母亲,又不由得哭了起来,众人急忙将他送去休息。
赵豹打量着胞弟,上下看了几眼,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很好。”,他说道。
ps:咳咳,这章绝对没有针对任何一位作家,请大家千万不要多想。可是我不会像某人一样写着写着就太监,请各位放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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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不少人赶往韩国,想要救出马服君,我还听闻,这件事是国相魏无忌亲自策划,马服君不能容忍他犯下的那些过错,他就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除掉马服君。”
在邯郸的食肆里,几个强壮的年轻人聊着天,他们神色肃穆,将短剑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们显得非常愤怒。韩王挟持赵括的事情,在赵国各地,甚至是诸国都传的很快,就好像有一支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赵括在赵国的名望太高,当这个消息传到赵国各地的时候,顿时就引发了一场混乱。
有许多从战场上返回的士卒们,叫嚣着要打到韩国去,甚至有些已经启程赶往韩国,他们要救出马服君!要不是虞卿反应迅速,只怕此刻就已经有几万赵国的青壮自发的杀到韩国去了。虞卿当然是非常生气的,他赶忙澄清谣言,严惩了那些散布流言的人,可是很快,他也背上了骂名。
有人说,虞卿根本就是魏无忌的鹰犬,知道魏无忌的诡计败露,故而想要掩盖事实。
于是乎,虞卿越是想要压下这流言,流言也就越是迅速的传播,很快就成为了赵国人尽皆知的秘密。在道路上,常常能看到佩剑的年轻人,有的骑着骏马,有的坐着车,更多的还是徒步,他们愤怒的朝着韩国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几天之内,赵国各地,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欣喜,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担忧的谈论着韩国的事情。
赵括亲自将绝望的赵人从深渊里拉了出来,而在此刻,这些赵人,却再也看不到属于他们的光明。整个赵国,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只是与从前又有不同,从前是那种麻木,深入骨髓的绝望,而如今却是对未来的迷茫,是一种惊惧,当然,更多的还有愤怒,韩王远在韩国,可是魏无忌...他就在赵国啊。
魏无忌的院落外,已经是有廉颇亲自挑选的士卒来进行防守,廉颇也不放心其他的士卒,害怕他们也会行刺魏无忌,这些士卒,是知道真相的,也是愿意相信廉颇将军的,赵国内有威望的如庞煖,董成子等人也是出来澄清,只是在短时间内,只怕这些流言还是压不住的。
魏无忌坐在院落内,饮着美酒,门客们坐在他的周围,所有人都看着面前的酒盏,面色呆滞,向来豪爽的他们,此刻却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畅饮,唯独魏无忌,毫不在意,还能淡然的饮酒。宴席格外的安静,所有人都不言语,就连魏无忌也是如此,他也只是喝着美酒,并不说话。
“啊~~”,门外时不时传出几声惨叫,随即便是刺鼻的血腥味。
魏无忌的门客们早已习惯这种血腥味,只是,如今却有些特别,有门客站起身来,魏无忌伸出手,示意他坐下,门客看着魏无忌,看了许久,这才无奈的坐了下来,此刻,死在外面的,却都是一些无辜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些仰慕赵括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以为马服君复仇的名义,前来手刃魏无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廉颇将军安排的士卒,在驱逐无果之后,干脆利落的杀死了他们。
一个又一个年轻人死在了魏无忌的院落门口,可这些人的尸体,那浓郁的血腥味,也没有能吓到下一位前来的勇士。院落之外,有士卒正在将尸体一个一个的抬上马车,远处便又走来了几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游侠,只是带着锄头的农夫,他们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士卒们,用乡野粗鄙的口音叫道:
“二三子怎么能帮助谋害马服君的凶手呢?”
为首的将领摇着头,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向您起誓,国相绝对没有谋害马服君,马服君很快就能回来,这是廉颇将军所说的,请您相信。”,农夫看着他们,颤抖着说道:“他..他们说..二三子已经被魏无..无忌收买...”,随即,这些粗鄙的人没有说什么,大吼着,举起锄头就朝着士卒们冲了过去。
“扑哧~~”
门外再次传来惨嚎声。
有门客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愤怒的说道:“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呢?”,他抬起头来,看着魏无忌,“我们离开赵国吧。”,魏无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盏,他咧嘴一笑,说道:“他们就是想要让我离开赵国,我若是如此离去,方才那些死去的人,可就白死了,难道二三子不想要为他们复仇嘛?”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魏无忌又饮了一口酒,说道:“我有自己的安排。”
正在说着,忽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门客们急忙拔剑,那人也不畏惧,只是淡然的看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了魏无忌的身上,门客们认识此人,也急忙收起了剑,来人唤作王樊,是赵括的门客,王樊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我已经带着门客前来此处,劝说那些前来为家主复仇的人,各位不用担心了。”
看得出,王樊的心情并不好,马服君的门客们大多也都继承了马服君身上的诸多品德,看到因为流言无故死去的那些人,王樊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而如此平静的魏无忌,也是让他有些生气,在他的脸上,王樊甚至都看不出半点悲痛。只是在一天之内,魏无忌的院落就死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里,有仗义的豪侠,有朴素的农夫,也有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王樊看着那些被马车运走的尸体,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若是马服君回来,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散布谣言的人一定是会被他杀死的。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尊敬马服君,受过马服君恩惠,和王樊他们一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有些压抑,看到同类无故的死而不动容的,那是畜生。
王樊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请二三子近期内不要走动,我们正在想办法辟谣...主母也愿意出面,董成子正在调查流言的散布者,这件事很快就能压下去的。”,他说完,也不理会魏无忌,转身便离开了。魏无忌眯着双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而在这个时候,赵豹的府邸里,同样也是在举办着宴席,而这场宴席就要热闹很多,这场宴席的目的是为长安君接风,赵豹坐在上位,长安君坐在一旁,来到宴席的大多都是赵氏贵族,他们对于长安君的到来,自然是非常欢迎的,众人喝着酒,唱着歌,显得非常开心,又有乐师,舞女作陪,更是潇洒。
长安君看着这些亲戚,却只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腼腆,这让赵豹非常的诧异,要知道,从前的长安君,那可是嚣张跋扈,在邯郸都是出了名的,因为受到太后的宠爱,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兄长赵丹,他也敢当面训斥,反正有母亲来庇护他,是属于那种人见人恶的纨绔。
赵豹就常常恳求太后,不要如此溺爱孩子,这样会毁掉他,可是太后却不听他的,他又不继承王位,溺爱又能怎么样呢?这导致赵月越来越蛮横,到后来甚至为了一件玩具,险些打死了另一位贵族子弟。后来他哭着前往齐国当质子,赵豹又有些怀念他,虽然顽劣,可毕竟还是他的亲犹子。
何况长安君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赵豹长叹了一声,方才询问道:“你在齐国,是不是受到了欺辱?”,长安君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赵豹,沉思了许久,却没有言语,从他闪烁的眼神里,赵豹已经找到了答案,当然,像这样蛮横的少年,到了齐国,没有人帮他出头,自然是容易吃亏的,他正要跟长安君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人闯进了他的宴席里。
来人气势汹汹,正是假相虞卿。
赵豹抬起头来,看着虞卿,也没有愤怒,只是站起身来,笑着与他寒暄,虞卿并没有要拜见他的想法,虞卿愤怒的说道:“因为马服君被挟持的谣言,赵国已经变得混乱了,我本以为这是范雎的阴谋,却没有想到,国内的有些人,也在推波助澜,难道就不害怕秦国会趁着这个时机进攻嘛?”
“如何能忍心来谋害自己的国人呢?”
虞卿愤怒的质问道,他忽然看向了身后,便有武士押着两个人走进了此处,虞卿指着座位上的新晋中牟令赵勋,愤怒的说道:“这两人是您的门客,他们在邯郸传播谣言,被我抓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赵勋茫然的看着他们,摇着头说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卿看向了那两位被抓的门客,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虞卿,骂道:“你这魏无忌的鹰犬!不得好死!”
虞卿大怒,咬着牙,冷冷的看着赵豹,“请您以国家为重。”
“我向来如此。”,赵豹回了他一个笑容。
......
夜深人静,院落外的确已经听不到什么惨嚎声了,而魏无忌终于也喝光了面前的酒水,他卷起了衣袖,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一位门客,说道:“来,给我一剑。”,门客们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他,魏无忌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侯赢,说道:“还是您来吧,趁着我还没有清醒...”
侯赢站起身来,一剑刺进了魏无忌的胳膊,魏无忌大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门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的行刺给吓了一跳,目瞪口呆,侯赢身手不错,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他咧嘴笑着,看着那些早已惊呆的门客们,说道:“将家主抬到后院休息,来几个能哭的,跟我去王宫,诉说家主遇刺的事情。”
门客们也不愚蠢,听到侯赢的话,自然是反应了过来。
“什么??您说什么?信陵君遇刺?!”,赵王猛地就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到了殿里,刚刚走进殿里,就看到那些跪在地面上痛哭的门客,赵王浑身都在颤抖着,急忙扶起了最先的那位老者,“到底出了什么事?”,那老者委屈的说道:“有人在邯郸城内说家主谋害马服君,故而有人行刺家主...”
“那信陵君人呢?他怎么样?”
“家主受了重创,怕是要不行了。”
赵王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在地面上,好在有武士急忙扶住了他,赵王深吸了一口气,大叫道:“给寡人准备马车!!”,看着赵王大哭着冲出王宫,侯赢愣了一下,这位赵王虽然没有魄力,但是对大臣还真的是不错啊。赵王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王宫,很快就赶到了魏无忌的院落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扑鼻的血腥味,那马车上的尸体,让赵王说不出话来。
魏无忌躺在床榻上,浑身都被包了起来,渗着血,只有微弱的呼吸,赵王冲进来的时候,医者正在为他检查伤口,赵王扑在魏无忌的面前,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信陵君?信陵君!请您不要抛下寡人啊..请您不要丢下寡人啊..”,医者看着赵王,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说道:“上君...只怕信陵君是要不行了...”
赵王抓住魏无忌的手,低着头抽泣了起来。
“咳..咳..”,魏无忌的咳嗽声,让赵王急忙抬起头来,都来不及擦掉眼泪,信陵君痛苦的看着赵王,他认真的说道:“上..上君..我本想与您共创大业..看..看来..咳咳,上君...”,魏无忌紧紧握住了赵王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不要..不要惩罚那些...谋害我的..人..他们..他们..只是被..”
魏无忌没有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赵王咬着牙,缓缓的抬起手来,手臂上还有魏无忌捏出来的血迹,他看着手臂上的血迹,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是谁敢谋害寡人的大贤!!!”
赵王愤怒的离开了信陵君的府邸,在离开的时候,他吩咐医者要照顾好信陵君,不能让信陵君有事,赵王说的很严厉,几乎就要指着医者骂,若是他死了,您也要为他陪葬!当赵王离开之后,魏无忌这才睁开了双眼,坐在床榻上,医者关上了门,看着他,无奈的说道:“如此哄骗君王,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安...”
“刚才看到上君流泪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些愧疚。”
“不过,我们不这么做,上君是狠不下心来的。”
ps:让我这样心思简单的人来写庙堂里的争斗..唉,实在是太为难我了,毕竟善良的我不可能是老阴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长安君惊讶的看着忽然闯进宴席的大臣,又看着他与赵豹争吵,实在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宴席之内,忽然就变得剑拔弩张,长安君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唤作虞卿的假相,可是当今国相魏无忌他还是知道的,这位魏国的宗室,与他也是远亲,他在齐国,就常常听到有人议论魏国的信陵君。
在齐国,好事的人将自家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并提,称为四公子。齐人对于孟尝君,总是有种复杂的心情,孟尝君为人豪爽,结交宾客,而他结交宾客,从不在意宾客的身份。当初孟尝君前往秦国担任国相,秦国大臣反对这件事,秦王只好将他软禁起来。
孟尝君托人找到秦王的妃子,她却想要孟尝君的一件值千金的狐白裘,可是孟尝君已经将这件宝物送给了秦王,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位门客像狗那样的打洞,从秦王那里偷出了这件狐白裘。妃子劝说秦王,秦王这才放走了孟尝君,当时孟尝君来到函谷关,已经是半夜,根据规定,只有鸡叫的时候才能开门。
孟尝君害怕秦王反悔,这时,有另外一位门客学公鸡打鸣的声音,竟引起附近的公鸡都鸣叫了起来,把守关口的官吏这才打开了门,孟尝君得以逃脱。
因为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就连鸡鸣狗盗之人,都能得到孟尝君的赏识,故而跟随他的人就更多了,在齐国,孟尝君算是道德标杆,虽说他联合其他国家击破了齐国,可这并没有影响他在齐国的威名,就连齐襄王在上位之后,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对待这位逼死了父亲的罪魁祸首,保持着与他友好的关系。
长安君在齐国,自然也是听说了很多关于孟尝君的故事,不过,最近这段时日,四公子又渐渐变成了五公子,赵国马服君的事迹,忽然就在齐国传了起来,那些从前为难长安君的人,都不敢再羞辱他,恭恭敬敬的向他询问马服君的事情,长安君也不傻,假意诉说自己与马服君的友情,又告诉众人,马服君将我当作幼弟来看待。
这才让长安君不再受到欺凌。
就在长安君还在回忆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又冲进来了一位圆滚滚的大臣,这位大臣很肥胖,看起来便很喜气,可是,跟着他前来的,还有很多的士卒,这些士卒刚刚走进来,就包围住了整个宴席,长安君心里一颤,脸上也满是惊惧。赵豹愤怒的站起身来,看着免去的董成子。
“您想要谋反吗??”
董成子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信陵君遇刺,上君责令我查清此事,劳烦您前往王宫,亲自与上君解释。”,赵豹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信陵君遇刺,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在赵国散布流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有人亲眼看到我散布流言?还是说,是您看到的?”
董成子并没有回话,一声令下,士卒们就要押这些贵人前往王宫,赵豹等人大怒,纷纷拔出剑来,对准了那些士卒,士卒们一时间却不敢靠近,赵豹逼退了那些士卒,这才看着众贵人,说道:“跟我前往王宫,我要向上君指责董成子对宗室无礼的罪行!”
王宫内,赵王坐在上位,脸色涨红,双拳紧握,看向那些贵人的目光也是非常的凶狠,众人从不曾看到过赵王如此愤怒的模样,这让方才还在狂妄的叫嚣着的贵人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长安君也是悄悄混在这些人当中,抬起头来,看着暴怒的兄长,自己年幼的时候令人勒死了兄长最喜爱的犬,兄长都不曾如此愤怒啊...
他记得,兄长那时候也只是哭,嚎啕大哭,还找母亲诉苦,结果被母亲轰出了后宫,长安君不禁笑了笑,年幼的时候,总是容易做一些冒失的举动啊。
赵王愤怒的盯着赵豹,赵豹目视前方,脸色依旧很平静,赵王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在赵地散布谣言,诬陷信陵君?!”,这些贵人都只是低着头,并不开口,赵王又说道:“寡人听闻,地位尊贵的人,能够因为的过错而感到愧疚,能够不躲避自己所犯下的错,二三子都是赵国最为尊贵的人,难道连承认过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赵勋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几个人,走了出来,看着赵王,认真的说道:“上君,这件事,是我做的。”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无忌是魏人,他来担任赵国的相,定然是先思索对魏国有利的事情,再来思索对赵国有利的事情,您如此的信任他,他却想要让您失去自己的亲信,在赵国安排他自己的心腹,若是他犯上作乱,您要怎么办呢?他若是一个高尚的人,看到百姓来刺杀他,为了避免让这些人死去,自己就该离开赵国了...”
“可是他不离开,我听闻,他甚至是饮着酒,看着赵国的百姓们无辜的死在他的府邸之外。这样的小人,难道值得您重用吗?”
高大的顶梁柱让王宫显得格外肃穆,那精致到了骨子里的衣着更是增添了些庄重,赵王坐在上位,脸色阴晴不定,赵勋傲然哦的抬起头来,挥动着双手,衣袖如凤凰展开双翅,表现出赵勋此刻的激动,这位正直的国中大贤,斥责着魏无忌的小人举动,声音铿锵有力,说起那些惨死的无辜者,情不自禁的洒下了热泪。
“给他一柄短剑...”,赵王对左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勋并不畏惧,他先是谢过了赠与他宝剑的赵王,又依依不舍的与诸贵族们告别,这才跪坐在地面上,颇有仪式感的结束了自己“高尚”的生命,看着赵勋倒在血泊里,贵人们痛哭了起来,赵王看着他们,因为赵勋的身死,大概也是消散了些怒火,董成子和虞卿,站在了远处,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上君...我听闻,有很多杀了人的盗贼,受到国中贵者的庇护,成为他们的门客,供他们驱使,这次也是这些人在各地散布流言....”,虞卿再次开口,赵王答应了他,下令这些人不许再庇护那些罪犯,更不能留下他们来担任自己的宾客。赵豹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些。
显然,只是一个赵勋的身死,并不能完全的消除赵王的愤怒,赵王命令这些贵者在三日澄清所有的流言,若是做不到,那就等着接受赵王新一轮的怒火,赵豹等人领命。不远处的董成子死死盯着赵豹,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这些时日里,所有的变法寸步难行,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可是,他们还是那正义凌然的模样。
这些人的死亡,都落在了魏无忌的身上,就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董成子想要跟上君诉说,可是赵王没有理会他,只是让他继续调查这件事,他便离开了,董成子目送赵王离开,心里却已经明白,即便是再愤怒的赵王,也不会处罚这些亲近,他就是抓来再多的人,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众贵人离开王宫的时候,董成子挡住了赵豹,其余贵人坐在马车离去,赵豹看了看远处的马车,长安君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董成子,毫不在意的询问道:“您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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