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我跟你那是一見如故,跟他嘛,細水長流吧。」
盧琬快准狠地在沸騰的鍋里夾起塊肉,語氣酸酸的:「我明白了,『衣不如故』是吧?」
「你倆對我意義不一樣。」
盧琬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隨口開兩句玩笑:「但是這個韓頌,到底何許人也啊,他怎麼會是你的初戀呢?」
儲方歌:「怎麼就不是了,初得不能再初了好嗎?」
「我怎麼記得你說初戀是一中那個,叫啥來著,李什麼的。」
儲方歌想了半天:「啊,李澤涵啊。那不是初戀,勉強算個情竇初開喜歡的人。而且我們倆也壓根兒沒在一塊兒。」
盧琬倒不在意這些,只是告誡她:「反正美女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這個草不一樣的。」儲方歌戳了戳碗裡的菜回道。
盧琬對這番說辭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跟儲方歌認識五年,五年裡目睹過她幾段天馬行空的戀情,也沒少陪她分手後破口大罵。至於想要複合的心情,儲方歌偶爾也有,而盧琬擔任的就是「從中作梗」的那個角色。
過了那個勁兒以後,儲方歌就會對她的阻撓感激涕零,順便表示一下對自己曾冒出過那種愚蠢念頭的鄙視,然後快樂地開始下一段戀情。
「真心建議你,看看腦子吧要不,破鏡重圓是感情里的頭等謊言。」
感情一點有過裂縫,就會一直存在,讓人擔心一樣的事情是否還會再次發生。之後擔憂轉變為懷疑、猜忌再演變成歇斯底里,和好的初心也慢慢變成了「監督重刑犯」,喜歡就是這樣一點點消磨殆盡的。
儲方歌還是堅持:「他不一樣的。」
韓頌跟他們怎麼能是一樣的呢。要是其他人是草,那他就是金絲楠木。
盧琬合理質疑:「你是對初戀有濾鏡吧?他要是真那麼好,你們為什麼分手?」
「他跟我······」褚方歌被噎住,想起跟韓頌那段荒誕的「戀愛」,琢磨出了個貼切的形容,「還早戀了。」
這下盧琬來勁兒了,別好頭髮做洗耳恭聽狀:「請講。」
*
儲方歌這個人,看上去正經,其實腦子裡全是天馬行空的各種點子。
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沒對什麼周圍異性萌生出好感,又覺得沒有可惜,就硬要照著小說里的故事自己給自己造一個。
那會兒小說里的早戀,一半兒青梅竹馬一半兒是近水樓台。
儲方歌碰巧兩樣都有。
她跟韓頌從小一起長大,父母互相認識,從她房間的飄窗就能看到他家客廳陽台。
他性格好,成績也不錯,最主要的是長相不賴。
在青春期自我意識剛開始發展的時候,韓頌作為褚方歌生活里除了爸爸以外相處得最多的異性,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審美。
妥妥的小設定。於是順理成章的,他成了首選的對象。
儲方歌挑選了一個夕陽正好的涼爽天氣,跟韓頌一起散步。
繞到單元樓下的時候,她說:「要不然我們早戀吧。」
韓頌愣了一下,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儲方歌誠實地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說完自己都品出了荒謬,瞬間鬆口:「不行的話,我找別人試也可以的。」
「找別人?」韓頌眉頭蹙得緊緊的。
她本意是想說算了的,緊張之下出口就成了另一番說辭,又趕緊找補:「我不是這個意······」
「好。」
「什麼?」儲方歌不可思議地頓住腳步。
韓頌脊背挺拔像一顆松樹,聽她反問回過頭來,視線相接又很快垂下眼,嘴角微抿:「我說好。」
「戀愛」的日子並沒有小說里描寫的那樣,因為他們倆實在是太熟了,口頭成為男女朋友以後的相處跟尋常比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假期很快過去,他們迎來了高中,褚方歌在一中,韓頌則去了旗鼓相當的六中。
他們各自被強制住校,見面都成了奢侈。
在「分手」這件事上,他們展現出了超強的默契。沒有人提及那兩個字,但卻不約而同地不再提起這段荒謬的地下「戀情」。
他們好像就只是在與往常一樣的暑假裡短暫地成為了掛名的戀人,之後「合約」到期,沒有一個人自動續費。
這段以草率開頭的早戀也就此草率地畫上了句點。
甚至從沒被當過真,直到現在才重新被當事人提起,冠上了「初戀」的標題。
*
盧琬翻了個白眼兒:「尊重一下初戀成嗎?聽你剛這描述,你倆明顯就是鬧著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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