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瑛:「……」
她昨天獵的就只有一頭獐子。
身旁坐的是母親和兄長,這兩人無一不向著陸清蘊,還是不逞這口舌之利了。
輕哼了聲,她不再說話,隨眾人慢悠悠吃著烤肉時,張口道:「阿娘,明天陛下要去天穹山深處獵熊,我也去跟去瞧瞧。」
大長公主在想別的事,心不在焉應了聲。這種尋常人覺得危險的事,在她眼裡都不算問題。不說建帝身邊有上百人護衛,女兒進獵場,她也給配了十幾人,遇到危險也不用慌。
李秉真忽然出聲,「你昨夜受的傷沒好,先休息兩天,明天就在外圍轉轉。」
李琪瑛一呆,面對母親睇來的詢問眼神,忙解釋,「那柳三同人一起為難我,我一時氣不過才打人的,後來鞭子沒用好,不小心傷了手臂而已,不打緊的。」
不是被別人傷的就行。大長公主放下心,仍選擇站在兒子這邊,「你大哥說得沒錯,傷勢無論大小都不能隨意,我會和萬雲那邊說,明兒不准帶上你。」
李琪瑛:「……」
怎麼都想不通兄長為何突然管束這個,李琪瑛努力為自己申辯了幾句無果,又氣沖沖走了。
場中除了李秉真自己,大概只有清蘊能猜到幾分他的用意。
大長公主和李貴妃身在其中太久,不曾察覺,她卻是在第一面就感覺到小郡主對建帝的不同之處。
可能只是小姑娘對天子的膜拜,也可能是懵懂時的一點感覺。這種感情平時還好,一旦遇到契機,就容易轉變為春心萌動。
李秉真以前很少進宮,應該是在上次的相處中看出了隱患。
大長公主帶來的幾個侍衛一起發力,共同解決了一頭鹿、五隻野兔、兩隻雉雞並十幾盤果蔬。清蘊後來基本沒怎麼動筷,李秉真見她用得少,另給她烤了份野蘑菇。
最後結束,夫妻倆難得都有些撐了,和大長公主分開,繼續在外行走消食。
大約是這兒較為偏僻,前來尋人的小公公瞧見他們,長舒了口氣,三步做兩步跨來,「李大人,可讓奴婢好找!陛下召您呢,快去罷。」
李秉真最先反應過來,溫聲道:「敢問公公,陛下是因何事傳召?」
「奴婢不在御前伺候,也不清楚,是萬公公吩咐,奴婢只是個傳話人。」
從小公公這兒問不出緣由,李秉真給清蘊遞去安撫神色,先跟人離去。
如果不是那兩件事,這場傳召沒什麼特別。李秉真作為侍講學士,本就有隨時侍奉天子的職責,興致來了,半夜喚他去講書都有可能。
清蘊沒有胡思亂想,傳李秉真到御前不一定是為那件事,如果真的查明真相,發難的對象也不該是他。
理智上明白所有,在往回走的路上,清蘊還是忍不住出神了。
但她還沒到帳篷,剛才的小公公去而復返追了上來,「夫人,夫人。」
他氣喘吁吁,「萬公公交待,陛下一同傳夫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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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面聖來得突然,連更衣的時間都沒給,小公公前後間距不過兩刻鐘,跑得也急,「萬公公說了,不必特意梳洗更衣,陛下只問兩句話,還請夫人別耽誤太久。」
他這樣說了,清蘊只能轉道隨同去行宮。
行宮和紮營處離得不遠,習慣了綠水青山,乍然瞧見大片飛檐翹角,難免有種割裂感。
路途經過的僕役不算多,相較於皇城,算得上冷清。
萬雲候在殿外,「夫人快進罷,陛下已等候多時。」
「世子已進去了?」
萬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讓白芷停留在外,重複了聲,「夫人,請。」
瞧了眼天色,清蘊入內。
行宮一切依建帝喜好,仿和寧殿布置,槅扇多,屏風多,短短几步,繞了數座屏風。殿內香霧繚繞,更看不清裡面什麼情況。
終於得見天顏時,建帝正斜躺在羅漢床上,左右無宮婢,也無李秉真,僅有一位婦人妝扮的美人在捏腿。
「臣婦參見陛下。」清越的聲音在內殿響起,和美人低語的建帝瞧見她,眉頭揚起,擺了擺手。
美人會意起身,對他行禮後告退,經過清蘊身邊時,特意對她微微一笑。
她走了,不知何處有宮女現身,服侍建帝穿靴披衣,奉上茶水點心,再恭敬退去。
「可認得她?」建帝饒有興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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