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不夠。
長子死後,齊國公蟄伏了兩年多才得到機會,這會兒也不會缺少耐心。他厭建帝昏聵, 恨其無情, 早就沒了忠心, 之所以沒有直接舉旗, 一是要積蓄勢力、要名聲、要保全族平安,二是在等待建帝自尋死路。
等朝野都無法再忍耐這位昏庸帝王時, 才是他的機會。
「將軍,李公子求見。」
李審言私自率兵離開,回來就被齊國公奪了職位,當眾打了一百軍棍,貶去做伙頭兵。
除去造鍋做飯,還不能出帳,帳前守了四個健壯的精兵。
人被重罰了,可他和齊國公是父子,打斷骨頭連著筋,沒人敢真正刁難,都不好直呼其名。
齊國公:「不見。」
通傳小兵為難,「他說有正事。」
齊國公嗤聲,「只懂胡鬧的人有什么正事?叫人嚴加看守,不許他出帳一步。」
他特意瞞著那封信,就是擔心兒子衝動行事,最後李審言還是叫他失望了。
語氣不容置喙,小兵忙去回話。
這一拒絕,就過去了三天。
齊國公進城一趟,寅夜而歸,營中一片寂靜,大部分都睡了。
準備進帳時,面前忽然閃過銀光,多年戰場形成的直覺讓他瞬間後仰避開襲擊。馬青大喝一聲,立刻抽刀迎敵,左右衝出親衛。
來人一身黑衣,布條蒙面,看不清容貌。但齊國公眉頭微挑,看著這人的功夫招數似乎意識到什麼。
他負手站在原地沒動,等黑衣人逼來馬青和數十個親衛,直接跨步到自己身前,在眾人驚叫聲中躲也沒躲。
果然,那把刀在離他還有一寸時停住,來人平復喘息,扯下蒙臉布,「將軍。」
果然是他的好兒子。
齊國公喜怒不明,「你是成了叛軍內應?」
李審言,「將軍不肯見我,只能出此下策。其次,屬下也想向將軍證明能力,以戴罪立功。」
齊國公:「怎麼個戴罪立功法?」
李審言:「像方才那樣,奇襲趙良。」
齊國公淡道:「再有能耐,我也不會用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兵。」
話雖這麼說,他並沒有阻攔李審言的意思。馬青等人琢磨了下,對視一眼,放任李審言緊隨其身後進帳。
齊國公掌兵後恢復正常飲食作息,早已健碩起來。父子倆差不多的身形,都極為高大,是典型的武將,齊齊走進帳篷,讓寬敞的大帳都逼仄起來。
齊國公兀自解甲脫衣,準備倒水喝的時候,一隻手橫過來,奉上盛水的杯盞。
他冷冷道:「討好我也沒用,你擅自帶兵離開,沒處死你已經是我徇私,絕不可能再讓你領兵。」
「不敢求將軍重用,只請將軍給屬下效力的機會。」
李審言向來是肆無忌憚、不服管教的,此刻老老實實站在這兒,一副聽從吩咐的模樣,叫齊國公好笑又欣慰。不管真心假意,起碼學會了沉住氣,也能做表面功夫。
於是故意道:「給將士們做飯也是效力,怎麼,你瞧不上伙頭兵?」
李審言眉都不動一下,「伙頭兵有他們的用處,以屬下的武功,成天做飯是浪費人才。將軍向來知人善任,不管怎麼罰屬下都認,但屬下更願為先鋒,上陣殺敵。」
好麼,話里還是那麼張狂。
齊國公笑了,「你功夫是不錯,可世上天生神力的不止你一個,別太自負。」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李審言立刻想到當初在天穹山切磋過的人,那人同樣生有巨力,似乎叫陳危。原本是陸清蘊身邊的人,後來跟在老頭子身邊,又被派去了別處。
當初他勝了陳危,回頭依然有自信再贏對方一次。
李審言道:「過於自謙也不可取。」
齊國公不知該怎麼評價了,這要不是自己兒子,他會很高興手下有這麼個武力高強又不懼危險的人。可他對這逆子了解太深,指不定什麼時候這種自信就會再次變成叛逆。
他道:「明日午後攻城,你如果能奪得首登之功,再說其他。」
李審言得到機會,沒有欣喜若狂,依舊站在原地,等齊國公疑惑看來,「還不走?」
「屬下還有一惑,想請將軍解疑。」
齊國公嗯了聲,示意他問。
李審言:「灕江汛期將至,舊堤是否要換新石了?」
齊國公渾身一震,盯住李審言,無法料到這是他能問出的問題,更無法確定這是表面的疑惑,還是另有深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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