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定是要一起進的。
李審言忽然下馬,橫插進二人之間,對小兵道:「搜身。」
小兵哦了聲,立刻走到王宗赫身邊,從肩頭開始,仔細往下摸索。
小兵搜身的當口,李審言就抱胸立在那兒,姿態看著懶散,銳利的餘光卻在打量身側清蘊的每一寸。
牙印消了,再看不出任何痕跡,神色恬靜安然,也沒有和他相處時的冷淡,像是終於回到了安心的地方。
掃過清蘊耳後某處時,李審言目光定住,死死地看著那道淺淺的紅痕。
以前他或許不懂,但經歷過兩次吻之後,他一眼就明白,那是用力吮吸留下的痕跡。
現在他們還是夫妻,做些親密的事再正常不過,李審言這樣告訴自己。
可越是有意忽略,面前二人相擁、纏綿的場景就越在腦海中浮現,甚至一幀幀閃過。
李審言神色越來越冷,冷得幾乎要結出冰碴。
這廂,小兵搜完了王宗赫,確定沒有攜帶危險物品,轉頭到清蘊身前,猶豫道:「那陸夫人這兒……」
話音剛落,被李審言不輕不重踹了腳,「囉嗦什麼,開門——」
小兵委屈地瞥去一眼,乖乖開門。
讓人牽好馬,李審言親自陪兩人走了進去。
靜王府大小按親王規格而來,布局、裝飾不算華貴。靜王當初出宮急,沒來得及新建府邸,直接在曾經宅子的基礎上稍微改建。
府內女使、侍衛大都是大長公主的人,此時領著一行人去了前廳。
只有大長公主等在那兒,看見李審言,神色不可避免變了幾分,有恨、有妒、有怒。
恨李審言生母,妒他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怒他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不再掩飾一身不屑。
當初李秉真去世,按理齊國公該為李審言請封世子,可國公一直沒做,一是擔心大長公主受刺激對李審言做什麼,二是李審言衝到他身前,明確說過不稀罕所謂的世子之位。
李審言說的不是大話,如今他憑藉自身努力得到了現在的地位。如果他不是齊國公的兒子,齊國公有意壓制,如今他權力還會更大些。
李審言沒故意開口刺激大長公主,冷冷一瞥,任由另外兩人開口。
清蘊喚了聲「母親」,兩個男人接連側首,隨後想起來,她被大長公主收為了義女,這聲母親不一定有別的含義。
等她表明來意,大長公主頷首,「翊兒在書房畫畫,他不喜歡太多人,你去吧,我在這兒招待客人。」
清蘊應聲,隨女使徑直往書房去。
放在平時,大長公主還有興趣和王宗赫說些話。這種場合,她不失態已經算沉得住氣,因此只招呼下人上茶水點心,隨後靜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王宗赫有禮地道謝,李審言則理都沒理,走到窗邊,緊盯著人離去的方向。
…………
楊翊遠遠看見清蘊身影,高興地撇下畫筆,到書房前抱住清蘊,埋進她腰腹,「姨母。」
他說:「想你。」
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在面前親昵地撒嬌,誰都會忍不住心軟。
清蘊俯身想把他抱起來,卻被躲過,楊翊道:「長大了,很重。」
才長大一歲而已,被他說得好像成了大孩子,清蘊失笑,「這點力氣姨母還是有的。」
她拉著人往裡走,「翊兒在畫什麼?」
楊翊示意一旁用作模仿的畫冊。
清蘊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李秉真年少時的畫作,那會兒筆觸尚顯青澀,風格初現。
楊翊默默觀察她臉色,察覺出姨母的懷念,忽然道:「這是舅舅的。」
清蘊點頭。
楊翊走上前一步,摸她眼睛,「姨母想他。」
清蘊沒否認,「我和他曾為夫妻,有感情,想他也是正常。」
她知道這些話他都能理解,沒有因他年紀小就糊弄。
楊翊忽然悶悶道:「我和舅舅,很像。」
清蘊輕輕地「嗯?」了聲。
楊翊問:「姨母喜歡我,是因為他?」
清蘊明白了小孩的心事,搖頭,「你們不一樣。」
或許起初有愛屋及烏的原因,但相處下來,楊翊自己就有很多值得疼愛之處。
而且,某種意義上,清蘊覺得這孩子和自己很像。
楊翊認真地盯著她,分辨出話語的真假,終於開心起來。他拉起清蘊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難得說了長句,「沒事,等我長大了,會更像,姨母可以喜歡。」
清蘊忍俊不禁,「姨母本就足夠喜歡你了,還要怎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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