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著姜氏這笑得一臉溫柔的模樣,清遠侯心下的緊張也因此被沖淡不少:「婚事或許能沖喜,可早些或許就不是如今這人了。」
「天冷,夫人我們也快些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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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屋內的燭盞熄了一盞又一盞。
只餘下小几上一盞微弱的火光。
已經睡醒了一輪的雲枝勾著他的脖頸,語調軟綿地同他撒嬌。
「怎還沒睡?等明兒白日再看也不行嗎?」
「枝枝,春闈便要到了。」
等冬去春來,上京的桃花開遍,便到了會試。
他不是什麼傻子,他一直都非常明白,在如今這個世道,有些東西只有握在自己的手裡,這才真的有。
如今他的枝枝雖是有岳父庇佑,可終有一日,岳父會走,清遠侯府也不在是她的倚仗。
但他是。
他這一生,都將是雲枝的倚仗。
顧沉之勾著雲枝的腰,讓完全貼合在自己的身上:「枝枝若是困了,便睡吧,等一會兒我溫習完,我便去睡。」
雲枝扭動了下身子,發現自己的掙脫不開後就沒再動。
「你抱著我,我睡得不舒服。」雲枝小聲同顧沉之說道。
她現在睏倦得要命,她埋首在顧沉之的頸窩處,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濕潤得淚意從眼角浸出,沾在顧沉之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原先晦澀的目光在剎那變得更加幽深莫測。
他抬手,按住了雲枝的後頸。
「縣主,是不願意陪著我嗎?」
若是雲枝現在清醒,肯定聽得出顧沉之話中的不對勁。
可她如今實在是困得厲害,不但眼睛睜不開,就連腦子現在也同漿糊並無什麼區別。
自也記不得,顧沉之已經許久不曾喚過她縣主了。
這些日子,他們相處時,他都喜歡隨著清遠侯夫婦喚她枝枝。
雲枝也沒回答他,細弱地兩條手環著他的脖頸,她一邊打呵欠,一邊說道:「那你瞧快些,我想睡了。」
顧沉之落在她腰間的手隔著被褥緩緩收緊,可懷中卻不曾察覺到他翻湧的思緒,兀自睡得香甜。
「枝枝——」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寂靜的院內傳來雪壓彎枯枝落在雪地里細微的聲音。
就連面前的燭火也在燈罩里微微搖曳。
窗扇處勾勒出男人利落的輪廓。
安靜的屋內,響起男人極其緩慢卻沉冷的語調。
「你便這般喜歡謝清衍嗎?」
可惜懷中人睡得香甜,並不曾回應他的話。
現下,這書已是完全讀不進。
顧沉之乾脆起了身,抱著人往幔帳垂下的床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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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雲枝醒來,顧沉之正替她換著衣裳。
自從兩人成親後,這些本該是由丫鬟承擔的活計,全被顧沉之一人給包攬了。
而雲枝也從原先的害羞變成了坦然,並且習慣。
她閉眼打著呵欠,順帶戳著系統:「劇情推進還有多久?」
「真的不能加速嗎?」
「加速你就死了,宿主。」系統沒有絲毫感情的機械聲響起,可雲枝還是從中聽出了系統一點點的恨鐵不成鋼。
聽了系統的話,雲枝沒再開口,而是任由顧沉之在她身上折騰,等穿完後,她就被他抱去梳妝。
她這次的劇情是碰不到女主的。
女主出現的時間點都是她離世後兩三年的事,而顧沉之也因為一直沒有續弦,被世人稱作專情。
至於她,不過是男主前半生微不足道的一筆。
若不是因為留了一個孩子,導致女主一開始對男主有誤會之外,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稱得上白月光。
又或許是她死後,男主偶爾會在瞧見孩子的時候想起那個困於後院,鬱卒而死的妻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既然劇情如此,那她也如願同顧沉之成了親,為何這個劇情的進度就是不能快進一點呢?
難道脫離世界只能等她走完劇情死之後嗎?
但上個世界卻又好像不是這樣?
所以,上個世界為什麼會讓系統乃至快穿局的人如此忌憚呢?
雲枝在心裡一點點地盤算著,她垂眼時,一股熱茶的清香氣便從旁邊傳來,鑽到了鼻中。
她聞著味,微微偏了頭:「顧沉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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